外间,珍珠低声跟方嬷嬷说话,
“……主子牵着弘晖阿哥就回来了,把爷晾在那了。”
方嬷嬷一怔,皱眉看了一眼内室,
玉琦是她带大的,自小就是个方正的性子,
对弘晖阿哥教养一向严格,只许他在生辰日玩闹,
今日是怎么了?
竟然陪着一起闹,还丢开了爷们?
她想了想问:“爷的脸色如何?可有不愉?”
珍珠摇头:“倒没有不愉,就是一直打量福晋。”
方嬷嬷略想想,旋即笑了,
“无事的,以后就像今天这样打扮主子,颜色重的衣服都收了。”
“你上点心,把主子打扮起来,主子如今可是正好的年纪呢。”
主子成亲的时候年纪小,为站稳脚跟不得不用稳重的颜色压着,
如今,也该好好打扮了。
是个男人就喜欢漂亮的女人。
晚上,玉琦是带着弘晖一起睡的,
弘晖高兴极了,困得眼睛直打架也舍不得睡,
“额娘……”
玉琦舍不得孩子这样熬着,抱在怀里哄着,
“弘晖睡吧!额娘在这陪你。”
她就这样抱了一夜,一刻也没舍得撒手。
天蒙蒙亮,到了弘晖去宫里念书的时辰,
玉琦唤了两声,弘晖就醒了,
看到玉琦又抱住她的脖子,软软地叫了声:“额娘。”
玉琦的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
方嬷嬷见了,接手过去给弘晖穿衣、洗漱。
玉琦也赶紧洗漱、打扮,又让人去备车,亲自送弘晖到宫门口,
眼看着永和宫的太监带着弘晖进了宫门,她还在张望。
胤禛咳嗽一声,“早点回去吧!”
“好!”
玉琦应了声,又站了站,才上了马车。
珍珠小心的问:“主子,昨天午睡是不是做了不好的梦?”
这样一步不离看着弘晖阿哥。
到底梦到了什么?
是噩梦吗?
玉琦倒宁愿那是噩梦,现在才是真实的生活。
可是,现在的一切才是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醒来的梦。
接下来的三天,玉琦都是这样跟弘晖吃睡在一起,
到了第四天,她还是在弘晖身边醒来的,
玉琦突然觉得:也许她真的又活了一回;
她想起阎王最后对她说:也是你们前缘未了。
是了,她用功德圆满换了重活一世,
玉琦在心里感谢满天神佛。
送了弘晖去读书,一回到府里,玉琦立刻拿来历书,
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一月,弘晖是六月出的事,
从开始病到最后,不过六天时间,
太医用了药也没有半点作用,孩子是在她怀里断的气。
她上辈子都在悔恨,
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悔自己看护不周。
这一生她一定要好好护着弘晖,
既然,这一生是上一世功德换来的,
也不能白白来一回,
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方嬷嬷也知道玉琦做噩梦的事情,
这几日都守着玉琦没离开过,
现在看她一脸怒色,心里一惊,
握住她攥紧的拳头,轻声呼喊:“主子,主子……”
“嬷嬷,”玉琦醒过神,
当年弘晖没了,也要了方嬷嬷的半条命,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自己只顾着伤心,等清醒过来,已经过了方嬷嬷的三七。
“主子莫怕!嬷嬷在的!不过一个噩梦罢了。”
“弘晖阿哥是皇上嫡亲的孙子,一定洪福齐天的。”
方嬷嬷拍着玉琦的背,轻声地安抚着。
玉琦缓了缓,定了心神,
拉着方嬷嬷坐到旁边,支使珍珠和玛瑙在外间守着,
“嬷嬷我梦到弘晖病了,没几天……人就没了。”
方嬷嬷吓得捂住她的嘴,急喊一声,
“主子!”
这样不好的话怎么能说出来,想一想她都不愿意。
玉琦按住方嬷嬷,
“嬷嬷的意思我懂,弘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就算我自己死……”
方嬷嬷又捂住她的嘴,眼睛都急红了,
“小主子不行,你又说自己,你这是不想我活了?”
玉琦搂住方嬷嬷,
“嬷嬷是我至亲,我怎么能让嬷嬷出事呢?”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征兆,我不能冒一分风险,嬷嬷帮帮我,”
“这府里的人我要清一清,但凡有一点不好的都撵出去,”
“这内院只能有一个主子,谁也不能掣肘。”
“吃、喝上我不屑克扣,别的,谁伸手我就剁了谁的手。”
“在正院里单设一个小厨房。小厨房的人,嬷嬷到我嫂子那里要。”
“好!”方嬷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只要牵扯弘晖,方嬷嬷就像护崽的母狼,对谁都能露出獠牙。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府里不少人被撸了差事或被送到庄子上了,
尤其是大厨房,内外都换了一遍,
正院里的小厨房建好了,乌拉那拉家送的厨子直接进驻。
玉琦这里动起来,胤禛立刻就知道了,
整肃府里人事,是当家主母的权力,
只是,突然这样,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一查,清出去的有李氏的人,也有宋氏的人。
而正院的小厨房,用的居然是妻子娘家给的人,
他立刻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这天,
胤禛回来得晚,才进二门,就看到李氏的丫头立春在等,
到了西院,李氏挺着大肚子等在门口,看到他笑盈盈的请安.
胤禛伸手扶住她,
“你月份大了,在屋里等着就是。”
李氏抚着肚子笑说:“两天没见到爷,孩子们都想爷呢。”
声音娇娇的,莹白的脸上泛着微红,
她招招手,大格格和弘昀也由奶嬷嬷抱着过来请安,
八岁的女孩子一脸的弱相,个子如六岁小儿,
而弘昀,也如三岁婴孩般瘦弱。
胤禛看到大小都无事,心里就惦记正院的事情,抬腿就要走。
李氏还没告状呢,哪里能让他离开,
哀哀的扯住他的袖子,仰着脸,眼里透着微微的水光,
“福晋当家理事,调换几个厨子也是该的,妾,是明白的。”
“只是,爷也知道,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妾的口味变了不少,”
“这才寻了个合心意的厨子,又吃不上了,”
“不是妾嘴馋,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吃,妾也是没办法。”
完全是一副吃了亏、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
立春看主子这样立刻接口:“今日主子吃得还没平日一半多呢。”
胤禛皱了眉,孕妇的事情他不太懂,
李氏看着也是脸色红润,这是将要不好了吗?
看到她的肚子,又丢开这个念头了。
“既如此,就在你院子里也立个小厨房,”
“把你用惯的厨子叫进来,他们伺候着,你也舒心。”
李氏一噎,旋即又笑着道谢,还要行礼,
“妾代孩子谢爷体恤!”
胤禛一把托住她,搂着她的肩,把人送回去坐好,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行礼了,你月份大了。”
李氏心里甜甜的,嘴上却另有说辞,
“爷爱护妾,妾也不能不知礼仪,那就太不该了!”
胤禛一笑,捏捏她的脸,
“爷知道你懂事,就这几个月不用行礼,爷准了的。”
李氏就势把脸放到他手心里蹭蹭,狗儿一样乖顺,
胤禛心里熨帖,这个女人的乖顺、讨好,他很喜欢。
李氏看着胤禛的脸色,小心的开口,
“爷,妾想见一见我母亲,上回见还是……”
胤禛没等她说完就答应了,
“就让你母亲在这陪你两日。”
李氏欢喜的落了泪,搂着胤禛的胳膊谢了又谢。
胤禛搂着她又哄了好一会,才往正院去。
李氏依旧送到门口,被他制止,仍目送他出了院子。
胤禛回头,看她仍看着自己,脸上就带着笑意,对她挥挥手,
李氏也对他挥手,脸上带着盈盈的笑。
正院里
玉琦正指点弘晖写大字,
“这一笔,收笔要果断,这个‘其’字,写得倒……”
她想说像胤禛的,心里又腻歪的很,立刻改口,
“写的倒不错!额娘很喜欢!”
弘晖欢喜的说:“真的吗?皇玛法都夸阿玛的字写得好,”
“我一定好好练,以后写得跟阿玛一样好。”
玉琦一噎,心里不是滋味,
看弘晖认真的对着字帖临摹,又笑起来,
像就像吧,到底是亲生父子,
毕竟他的那笔字,也是了得的!
玉琦的余光看到胤禛过来,脸上的笑容淡了,屈膝行礼,
弘晖听到胤禛的声音,赶紧起身行礼。
胤禛点评了几句弘晖的字,跟玉琦到外间说话,
“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玉琦知道她的动作瞒不了胤禛,她也没准备瞒他,
各位友友们,侠女叮叮当来咯,今天给大家带来三本小说,绝对值得一读,出乎意料的停不下来!
第一本《清宫熹妃传》作者:解语
故事简介: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入坑指南:
“皇上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主子与皇上夫妻结发,伉俪情深,岂是区区一个熹妃所能离间的,眼下不过是一时妃蒙蔽,才会疏远主子,等以后皇上自然会明白。”
“要明白早就明白了,皇上被熹妃迷得团团转,哪里还有清醒的一天!”那拉氏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不过她想做这后宫第一人,休想!”
小宁子示意那些个宫女都退下去,小声献言道:“主子,熹妃最大的倚仗无非是四阿哥,只要四阿哥一死,她自然就不足为虑了。”
这一点,那拉氏并非没想过,可之前已经死过一个弘晟了,若再动手,只怕会令胤禛越发疑心。而且钮祜禄氏一定会严加防范,想从中动手脚并不容易,可若是不除弘历,一旦胤禛决定立弘历为太子,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棘手无比。
见那拉氏犹豫不决,小宁子再次鼓动道:“主子,熹妃已经将您bi到这份上,您若再退让,往后可真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的话令那拉氏砰然心动,差一点就要答应了,然目光在漫过小宁子那张脸时,却渐渐冷了下来,“小宁子,四阿哥的事,看着你倒是比本宫更急一些,是否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的?”
小宁子知道那拉氏对自己生了疑,忙跪下答道:“奴才对主子赤胆忠肝,绝无一丝隐瞒。”
那拉氏凉声道:“既是如此,你为何急着让本宫除去四阿哥?”
小宁子心下一紧,不敢再隐瞒,“主子英明,奴才确有一点私心未曾告之主子。”
“说!”那拉氏只有这么一个字,冷若刀锋的目光刮的小宁子脸颊生疼,他磕了个头后一五一十地道:“奴才是主子的奴才,这一辈子都是要跟着主子的,唯有主子显赫了,奴才才能跟着沾光;而将来若是四阿哥登基,熹妃一定不会放过主子,同样,也不会放过奴才。”
一直到说完,小宁子的心都是忐忑的,不晓得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许久,那拉氏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以,你之前说这么多,都是在为自己考虑是吗?”
小宁子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不敢抬头,只不住地磕着头,他磕得很用力,“呯呯”的声音清晰可闻,一直到磕得头晕眼花也不敢停下来,而那拉氏就像没看到一样,任由他磕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宁子终于再次听到那拉氏的声音,命他停下来,小宁子如逢大赦,赶紧道:“奴才谢主子不怪之恩。”
“本宫有说饶你吗?”那拉氏的话令小宁子浑身一凉,不晓得这个心思多变的主子究竟要对自己怎样。
在他巴巴地等待中,那拉氏道:“你身为本宫的奴才,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怂恿本宫去害四阿哥,是为不忠不义。本该处死,不过念在你对本宫还算坦诚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
小宁子大喜过望,赶紧磕头谢恩,痛哭流涕地道:“主子这般宽宏大量,奴才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呜。”他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泪,那拉氏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了,别流你那点马尿了,你那点心思,本宫岂会不知。”
“多谢主子开恩!”见被识破,小宁子不敢再多言,谢恩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那拉氏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私心,人人皆有之,而小宁子的私心是不希望她被熹妃压制,足以证明,他不曾有过二心,对于身为主子的她而言,奴才忠心比什么都重要。
静了片刻,那拉氏忽地道:“刘氏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一听那拉氏问自己,小宁子赶紧振了精神道:“回主子的话,据奴才所知,二位阿哥身体尚好,不过其中晚生的那位小阿哥身子有些虚,何太医开了药给奶娘服用,然后化为r乳汁哺育小阿哥。”
那拉氏微一点头,心下有了几分计较,道:“让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收了,然后你扶本宫去长春仙馆,自刘氏临盆之后,本宫还一直未去看过,有些话也该是时候对刘氏说了。”不等小宁子答应,她又补充道:“另外去将本宫上次准备的那对长命锁拿来。”
“嗻!”小宁子不敢多问,吩咐过宫人又取了东西后,小心地扶了那拉氏一路往长春仙馆行去,彼时天气睛朗,冬阳高照,虽树枝上还有未化的积雪,但冬阳照在身上已经有了几分暖意。
那拉氏没让人通传,径直走了进去,里头刘氏正与金姑在说话,看到那拉氏进来,颇为吃惊,待要行礼,那拉氏已经按住她道:“你现在养身子要紧,这些虚礼不行也罢。”
“多谢娘娘。”虽然得了那拉氏免礼的话,刘氏还是在床上欠了欠身。
那拉氏就着宫人端来的椅子坐下,温言道:“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心,臣妾已经好了许多,就是整日躺在床上无趣得紧,刚才想让金姑拿臣妾之前未做完的小衣来解闷,偏她就是不许,娘娘您说可气不可气?”
那拉氏轻笑道:“金姑也是为了你好,针线最伤眼睛了,尤其是你现在还在月子里,若是坏了这双秋水明眸,皇上可是要心疼了。”
刘氏被她说得面色一红,低头道:“娘娘莫要拿臣妾取笑了。”
“本宫可是说真的,如今这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与两位阿哥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那拉氏拍一拍她的手道:“对了,怎么不见二位小阿哥?”
刘氏回道:“刚才奶娘抱下去在喂眼,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喂好了,金姑,快去将二位小阿哥抱过来让娘娘看看。”
“是。”金姑答应一声离去,片刻后,只见她带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妇人过来,两妇人各抱着一个婴孩。
因为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在睡觉,那拉氏没有抱,而是将带来的长命锁分别挂在孩子身上,锁用纯金制成,一面是用红蓝宝石镶成的莲花,一边是延年益寿四个字,底下缀着五条链子,上有小铃铛并意喻吉祥如意的图案。
第二本《独步天下》作者:李歆
故事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女摄影师步悠然意外跨越了四百年时空,进入了努尔哈赤时代,灵魂依附在女真第一美女——东哥的身上之后发生的故事。
入坑指南:
是年八月,已被休离一年之久的乌拉那拉阿巴亥竟再次得蒙努尔哈赤召回,仍是立为大妃。
八月二十八,新的都城在辽阳太子河北岸山冈举行奠基仪式,后宫诸妃在努尔哈赤和乌拉那拉大妃的带领下出席庆贺大典。与此同时,各贝勒、八旗亲贵,甚至众汉官的内眷都受到邀请。
这些年我刻意保持低调,反正我不过是个侧福晋,府邸诸事自有哲哲出面操持,可是这一次阿巴亥为了向世人炫耀她的重新得宠,竟是要求合府福晋,无论尊卑长幼都要出席。
可怜我身强体健,这半年来竟是连一点小小的感冒都没有患上,就连临时想找个理由推诿,也寻不出半点来,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跟了皇太极出席典礼。
当日大典隆重非凡,八旗旗主带领家眷入主场筵席,另宰杀八牛,在外围各设十桌席面。八旗一共是八十桌,再加上主场十余桌,铺天盖地的壮观场面令人叹为观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竟是将整个山冈都快填满了。
皇太极自然是与努尔哈赤同席,我和哲哲等人则坐正白旗主桌,与大汗席面虽说隔了二三十米远,我却仍是紧张得手心捏汗。
哲哲处事冷静,喜怒从不轻易摆在脸上,举止落落大方有礼,有下属亲贵的女眷过来问安寒暄,她都能进退自如,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她这位四福晋高傲,同时又不会叫人小觑了她。
我从典礼开始就一直压低了头,两耳不闻身边事,倒是身边进府才一月有余的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和庶福晋颜扎氏,兴奋得一刻也没消停过。其实也难怪她们兴奋,就连我到古代这么久,也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壮观的场面——大小宴会是参加过不少,但是却从没见有让女眷也一齐出席的先例。
阿巴亥……果然别出心裁!仅是这么一招,便让她在人前风光大现!相信以后再无人会对她失而复得的地位产生任何的置疑。
宴会上闪动着姹紫嫣红的窈窕身影,倒是为四周的景致增色不少。我渐渐放松心情,埋头不停往嘴里扒着饭菜,断断续续间竟也填了八九分饱,正觉胃里撑得有点难受,忽然身侧有人笑言:“给诸位窝克请安了!”
我还没放下筷子,颜扎氏和叶赫那拉氏已惊得弹跳站起,拘谨地站立一边,哲哲笑着说道:“瞧你客气的……”
我扭头一瞧,那是个穿了一袭大红百蝶织锦缎袍的女子,看年纪与哲哲相仿,瓜子脸,丹凤眼,皮肤被阳光晒得微红,倒是比那些尽往脸上搽胭脂的俗气女子看起来更招人喜爱。我打眼一瞧她这副装扮,便知是个有头有脸的主子,却不知是哪位亲贵家的内眷,一时无措,只得放下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别忙,快坐着吧。”哲哲笑着朝我摆手,“这是大贝勒的大阿哥媳妇哈达那拉氏。”
哈达那拉氏嘻嘻一笑,肃身给我行了个礼,“我家兰豁尔给侧福晋添麻烦了,这孩子若淘气,你只管打骂便是。”
我顿时恍然,敢情她便是兰豁尔的亲娘。据闻岳托娶的大福晋乃是三格格莽古济与武尔古岱的大女儿,想来应该也就是这一位了。
哈达那拉氏又跟叶赫那拉氏和颜扎氏客套地打了声招呼,而后哲哲命人添上碗筷,让她挨着自己身边坐下,两人家长里短地谈得十分热络。我忽然感觉这种情景怪异得让人别扭,岳托的大福晋和四贝勒的大福晋居然亲如一家,由此可见岳托心向何处。
代善他……若是知晓自己的大阿哥并非与自己一条心,反而手肘向外,不知会是何等的无奈怅然。
其实何止岳托,就连代善的三阿哥萨哈廉、褚英长子杜度、舒尔哈齐六子济尔哈朗……乃至五大臣中的扈尔汉等人,全都或明或暗地站到了皇太极这边。皇太极以他独有的人格魅力配合了政治手腕,笼络了一大批在大金举足轻重的亲贵朝臣,如今的金国政权,四贝勒与大贝勒已然成为两股并驾齐驱的势力,两股最最有望夺得努尔哈赤汗位继承人的势力。
“欧——”欢呼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呼声雷动,如波浪般一波波地向四周不断扩散。
整个山冈都似乎震动了。
“怎么回事?”哲哲好奇地问。
哈达那拉氏赶忙叫了个奴才去打听,没片刻工夫,那奴才低眉顺目地回来了,“回各位主子,方才大汗让八旗的固山额真犒赏负责筑城的汉人,八位固山额真都许诺出牛十头……”
话还没回完,那头又喘吁吁地跑来一青衣太监,奔到跟前对着哲哲便是跪下磕头,“四福晋金安!奴才奉命传谕,大汗赏每位固山额真福晋八宝缠丝金簪一枚,玉如意一柄……请四福晋赶紧过去磕头谢恩!”
哲哲又惊又喜,这赏赐的东西贵重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份荣耀和体面。我想哲哲虽然身为四贝勒的嫡福晋,只怕还未曾有机会直颜面对努尔哈赤吧。
“窝克赶紧去吧!”哈达那拉氏兴奋地提醒,“一会儿回来跟我说说,大汗都跟你们讲了什么……”
我一笑置之,见努尔哈赤一面当真能令人如此兴奋么?
那个……豪气十足,骄傲霸道的男人!
不经意间提了酒壶斟了盅酒,待到仰头喝下,体会火辣辣的感觉穿喉入腹,真叫一个痛快!
我啊地嘘了口气,竟喝起了兴致,于是又倒了一盅慢慢吞咽。
“姐姐真是好酒量啊!”颜扎氏两眼放光,“平日家宴,我见姐姐滴酒不沾,还以为你不擅饮酒呢。”
“姐姐,妹妹我敬你一杯呀!”叶赫那拉氏趁机端着酒杯凑了过来,一脸的奉承巴结。
我轻轻一笑,眼波迷离,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这两丫鬟入府一月有余,名分虽然有了,皇太极迄今却是连正眼也没仔细瞧过她俩。通府上下,就连扫地看门的奴才都知道如今四贝勒府明里是博尔济吉特氏大福晋当家,然而真正在爷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我这个脾气古怪、不大容易亲近的侧福晋。
第三本《惜花芷》作者:空留
故事简介: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稳一辈子,可当花家大厦将倾,她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脸是常态,打马飞奔也常有,过不去了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
入坑指南:
若是只做那个出主意的人,不要说皇上,就是其他人也要高看她一眼,再有其他事时能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可若她身陷其中,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自保,弊远大于利,她自要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要说她真如之前在花厅所言没有半点办法,却也不尽然,朱家人无需削尖了脑袋往那里边挤,已经多年没能往上走一步的蔡家却有这个需求。
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她如今织下的网作不了大用,在此事上合作一把却不难,最终姜家姜新德得到最后胜利,成为第七部的管事人,姜家投桃报李,助蔡家占了一席之地,而他们之后也将在运输一事上暗中相助从中使了力的孙家,便是文臣武将不相往来,又怎可能划分得那般清楚。
这些事花芷只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后来他们如何合作她没有再多过问,她倒没想着要让蔡家承她多大的情,能借此让花琴在蔡家日子过得舒坦就算是达成了目的,显然,结果不错。
安抚了花琴几句,花芷去了娘院子里,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向来软糯的母亲难得的沉了脸,小舅母正拍着外祖母的背顺气,大舅母尴尬的坐在那里,没一个人说话。
花芷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娘的逆鳞也不过是丈夫子女,父亲远在阴山关,她最近又没什么新事可让人嚼舌根,能让母亲如此的也就柏林了。
行了礼,花芷坐到母亲身边,像是无知无觉般道:“等过了今天娘您准备些东西让林嬷嬷送去蔡家,花琴已经稳胎,该送菜了。”
朱氏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是得准备了,你也该说说她,这种天气就该在家里好好儿养胎,摔着了吃苦头的还不是她自己。”
“是,回头我就说她。”花芷顺着应下,然后才抬头看向神情缓过来了些的外祖母,“娘许久未出门了,明儿我送她回娘家住几天您觉得可好?”
“当然好,若非今儿不合适,我都想一会直接将人带回去省了你的事。”朱老夫人心下一暖,都是明白人,岂会不明白芷儿是不想因柏林的婚事两家生隔阂,明明她才是最该气恼的,此时却仍在周全,真是……
想到刚才的事,朱老夫人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上升之势,这么拎不清,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朱氏愣神过后反应过来,欢喜之余又有些迟疑,“我回去没问题吗?若是几房妯娌都想回你就不好拦着了。”
花芷笑,她娘虽然简单却不愚笨,“若她们的娘家都有朱家同花家的亲近我自是同意,可是显然她们没有您的福气。”
朱氏笑得如同沾了蜜,“娘不给你添麻烦,住一天就回来。”
“您是想让外人以为娘家不欢迎您回去不成。”
朱家二夫人立刻掩嘴笑,“就是,这许久未回哪能住一天就走,我今儿回去就把你的院子好好收拾一番,把屋子烘得热热的,让你住了就舍不得回,最好是住到过年去,让娘高兴高兴。”
被抢了话的大夫人暗恨,此时却只能按捺下来,接过话头道:“你院子里的东西都没动,平日里我就有让人打扫,什么时候都可住人,娘就盼着你能多回去几趟,可不能匆匆忙忙就走,娘您说是不是。”
朱老夫人懒得理会两个媳妇明里暗里的机锋,看向外孙女道:“住上几天我就让子文送她回来,要回去随时都可以,如今快过年了她就算再不能干也得在家里呆着,没的让人心里不平衡。”
“是,都听您的。”本就是临时起意,花芷自是没有意见,看着外祖母鬓角新增的白发,再看了眼互别苗头的两位舅母,她也无可奈何,晚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更何况她们还不是花家人。
去祖坟祭拜的一众人近午才回转,在家中再做了一场法事后事情才算结束。
吃了一顿依旧素多荤少的席面,众人陆续告辞,花芷向徐管家交待一句,走向般若大师。
“再次劳烦您了。”
大师宣了声佛号,“老纳很高兴能为故人送最后一程,倒是花施主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乃一切之根本,需珍重。”
花芷双手合什应下,外人只道她是操劳亏损了身体,她也无需去解释是因为受伤,有芍药看顾,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今儿冬天是不好过,可只要这个冬天好好调理便能养回来,所以她也不是很着急。
亲自送走大师,花芷去往书房,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在被徐管家带来这里后秦恭阳心里隐隐就有着喜意,该下的面子早已经下完了,特意将他留下总不会是还要单独再扒他一顿脸皮。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看向门口,帘子打起,花芷走了过来。
“表叔。”
“快免礼。”秦恭阳虚扶一把,想到之前其他人所说便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果然如他们所言,便是在这么暖和的屋子里花芷依旧没有解下大氅,并且还捂上了汤婆子。
“表叔之前说要谈一谈,那我们便谈一谈。”
秦恭阳心下一喜,当即摆正了神情道:“你可能不信,其实从始至终父亲都不曾想过要疏远花家,父亲和姑母一母同胞,自小要好,得知姑母去世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后来更是亲自领着我们前来吊唁,秦家上下戴孝足有四十九天,芷儿,你不能因为母亲做的糊涂事就否定我们两家之间的情份。”
“正因为记着这些情份,我才会留下表叔。”花芷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汤婆子,眼神落在虚处,“秦家所为我并没有太多想法,谁待我好我就待谁好,谁亲近我我就亲近谁,不过如此而已,知晓秦家的打算我也不过是替祖母伤心了一下,然后该如何还如何,表叔知道的,我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想这些,可祖母,大概是不想两家疏远至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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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乾隆皇帝的身世,民间说法认为他并非满人血统,这一方面源于朝鲜等藩属国关于乾隆的出生地、出生日期、生母与正史记载颇有出入,另一方面则源于《满清外史》...
“贝勒,醒醒,醒醒,口水留肚子上了,别登基了,醒醒,你该上班了,再不上班,房租都没得交了。”可能你是满清的后人,所以你在这里YY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不...距离溥...
红楼梦是一部描写清朝贵族从鼎盛时期到衰落的过程,里面对各种人物家族背景描写的入木三分,当然各种礼节也是必不可少的,葬礼也是显示一个家族兴旺的体现,那么...
...虑不免首领耳!”语闻,世宗憾滋甚。三号猪队友:十四阿哥胤禵而在西北作战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禵也在康熙驾崩后回到京城,他抵京后,在景山寿皇殿拜谒康熙...
今天小编将“原生家庭”嵌入到《甄嬛传》中,来解读这个问题。不夸张地说:“”原生家庭”决定了宫斗你能走多远。(各位小主有没有发现景仁宫赏花这个场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