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哥摔折了胳膊,他的父母以为小孩子磕磕碰碰无有大碍,便用破布条子将伤胳膊吊起来,待到放下来时,发现胳膊却怎么也伸不直了。从此,喜儿成了一个有残的人,他的左胳膊不能用力,基本上成了一个没大用处的摆设。这么多年,我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我跟他去看电影了,如果没有我的跟随,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故,一个肢体健全的喜儿哥,凭他的多才多艺,他的人生一定非常靓丽多彩。虽然他从来没埋怨过一句,但我心里时时隐隐作痛。
喜儿哥是一个人见人夸的孩子,他长得漂亮,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特别有神,白白的皮肤,像女孩子一样细腻,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对浅浅的酒窝特别好看,人们说他像革命样板戏中的小常宝。大人们喜欢喜儿哥,并不全是因为他相貌受看,更多的是他的斯文,他的谦卑,他的知礼谙性懂大知小,他是人们口中的好孩子,当我们疯打疯闹惹母亲生气时,她不止一次无奈地说,你们要是有人家喜儿那么一点点,俺就烧死了。
喜儿哥不上学了,他人小,胳膊又有残疾,许多农活他干不了,队上便安排他去放羊。别的队上的羊倌每人一杆大鞭,站在运河大堤上,双手用力一甩,清脆的声音,在河谷里震荡。喜儿哥不行,他的左胳膊有伤,用不上劲,不能挥动大鞭,只好用右手握住一杆小鞭。一开始那只健硕的公头羊似乎要挑战新羊倌的权威,示威性的拒绝听从喜儿哥的指挥,又小又细的羊鞭发出的稚嫩声音像小孩子过年时玩的摔炮,不像又粗又长的炮仗发出的雄浑的声音有威慑力,公头羊骄横地我行我素,目中无人地这溜那窜。羊群不是吃了这个队上的庄稼,就是啃了那个队上的菜,惹的人家找上门来。挨了批评被扣了工分的喜儿哥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找来一根绳子,每次放羊,用这根绳子,一头拴在头羊脖子上,一头拴在大树上,别的羊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大堤上吃草,头羊吃不着。饿了三天,这头羊触及灵魂,深刻反思,知道自己犯下了严重错识,以温柔的叫声和亲昵的动作向指挥官示好。喜儿哥不是睚眦必报心眼小的人,人非圣贤,岂能无错,况羊乎?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本帅绝不揪住小辫子不放,官复原职,继续当你的头羊!从此,这只头羊密切配合喜儿哥的指挥,二者成了好朋友。常常看见喜儿哥躺在运河大堤上,翘着二郎腿,他爹给他买的像语录本一样大小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他爱听的京剧。那时没有多少戏,就是《沙家浜》《红灯记》那几出,听得遍数多了,便耳熟能详,喜儿哥爱听爱唱,又天生一副好嗓子,样板戏的唱段他几乎全能唱下来,而且有滋有味。有时羊在河边吃草,他蹲在沙滩上,把小小的羊鞭倒过来作笔,在平整的沙滩上写字,用仿毛体写毛主席的《七律.长征》,仿得还真有点意思。这时,他会想起他上学的光景,想起他最爱上的语文课,想起他最喜欢的语文老师,想起他的作文被当作范文在高年级宣读后被人围观时的场景,他有些无奈,随后便释然了。自己算术不好,算术好又怎么样?现在闹运动了,谁还学习,学习好又有什么用?
春节快要到了,喜儿哥炕上放着吃饭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他一边听着戏匣子播放的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一边写着对联。去年春节他把自己写的对联,很不好意思贴在自己门框上,他是个要脸要面的人,字贴在大门上,显然是要给人看的,人看了就要评论,说的好一点还行,叫人糟贱一个眼蓝可受不了。他曾和别人一道对一个不知害臊多少钱一斤的人的对联说过三道过四,弄得脸皮那么厚的一个人从此"绝笔",再无对联问世。去年自己牛刀小试,没想到赢来赞声一片,异口同声地说好,至于好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尽管如此,人们的赞扬声还是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和勇气,尤其是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己经提前给自己打招呼,很客气地麻烦自己为他们写春联,这是一种荣耀,一种被人看得起的荣耀。写什么呢?在这激情燃烧的岁月,领袖的诗词当作春联是很时髦的。于是,他写了"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几副春联。他是加了仔细的,同一联中,字体不同,这不仅好看,更显得自己学识渊博,人们看了,定是一片啧啧赞声。让他犯难的是,上下联有了,没有横批呀!春联怎能没有横批?自己编一个吧,可上下联是伟大领袖的诗词,自己杜撰一个横批,弄不好是政治问题,原则问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在犯愁,有人进了院子,是刚从天津卫遣返原籍的四类分子向正则。
(待续)
喜儿抬起头,唤了声,“娘亲!”
想也没想的就把先生拦在了身后,然后低下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贝秋向后退了几步。
深吸一口气。
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万千攻略世界,耽美攻略者也不占少数,她从来没有歧视过,看到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一起生活,她曾经也给过嘱咐。
但此时。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这样,她打心底的接受不了!
贝秋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喘着粗气:“喜儿才十几岁,你怎么可以下得去手,你怎么可以!”
先生头低的更低了。
“娘亲,你怨我吧,你万万不要怨他。”喜儿抿着唇,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当年,是我强迫了先生,一切的怨都应该是喜儿来承担。”
“喜儿啊,喜儿。”贝秋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夫人,小生是真心待喜儿的。”先生也磕头。
一时间。
大殿上。
竟然没有了一点声音。
喜儿跪着向前爬到贝秋的腿边,哽咽道:“娘亲可是厌恶喜儿了,可是觉得喜儿不堪,不愿意再见到喜儿了。”
贝秋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强忍着哭泣的喜儿,稚嫩的脸上坚强,但这个坚强的盾牌,似乎只要贝秋说出一个,是,就会瞬间破碎。
她抚摸上喜儿的脸蛋,红着眼摇了摇头:“不,娘亲怎么会厌恶喜儿。”
贝秋哽咽着拭去脸上的眼泪,心疼的看着喜儿:“如若不是那七年,喜儿又怎么会厌恶女子,娘说的对吗?”
喜儿浑身一颤,低下了头。
“喜儿喜欢的,便是为娘喜欢的,只要他真心待你,为娘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贝秋深吸一口气,将喜儿从地上扶了起来。
将其搂入怀中,轻拍喜儿的背后:“娘亲做不到亲眼看到你们共结连理,但娘亲可以做到,支持你的选择。”
“娘亲……”喜儿激动的看着贝秋。
贝秋则是放开了喜儿,走向跪在原地的先生。
半响,她又扇了先生一巴掌。
喜儿心疼的抿着唇,却也忍住没有说话。
先生又给贝秋磕了一个,“夫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贝秋沙哑的问道。
“是小生的错。”先生低下头,小声的说。
“我今日这一下,是要告诉你,喜儿并不是那么容易交给你,日后好好对他,不能负了他。”贝秋交代道。
“小生定不负喜儿。”
贝秋这才伸出手,将先生扶了起来。
将喜儿的手放在了先生的手上,紧紧攥了攥,道:“好好过日子,之后相互扶持,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喜儿谨记。”喜儿泪眼泛滥。
先生认真的点了一下头:“是。”
“倘若有一日,我发现你负了他,即便我在阿挪地狱,也会爬出,将你碎尸万段!”贝秋冷眼道。
说罢,放开了两人的手,走出了房门。
心中感慨万千,只要喜儿开心便好。
左文献被放出了大牢。
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鞭打有新伤,有旧伤,甚至还有烙印,看的贝秋心疼不已。
皇上召见了二人。
让左文献留下,继续带军打仗。
给左文献府邸,赐予美人数位,但左文献拒绝了,言,只想与贝秋归隐山野,平平静静的安度一生。
贝秋心中一暖。
出了皇宫。
左文献深深的将贝秋抱在怀里,经历了生死,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拥有这个小人儿,是多么的幸福。
“娘子,终于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了。”左文献将头埋在贝秋的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到了贝秋的气味,他才有真实感。
贝秋的眼前瞬间闪过一行字。
恭喜完成任务,三天后传送回舱,请做好准备。
不动神色的回抱了一下左文献,眼角滑落一行眼泪,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临走的时候,喜儿过来送行。
他没有告诉左文献自己与先生之间的关系,左文献也只是交代了几句,为官之道。两个人的关系始终不咸不淡。
三天时间,他们都在前往之前的小村庄赶路。
第三天的夜里,贝秋靠在左文献的怀中,问道:“你可爱我?”
左文献将她搂紧了几分,在贝秋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秒,她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字:“爱。”
是否选择接受余后记忆。
“是。”贝秋毫不犹豫的选择。
三个月后,左文献与她回到了曾经的小村庄,小村庄已经被清洗干净,所有的人都已经被火化。
两个人余后的生活平淡无奇,却处处有甜蜜。
但好景不长,三年的时间,她就重病卧床,左文献鞍前马后的伺候在床前,但她还是没有熬到第二年的春天。
贝秋死后,左文献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他时常孤单的坐在贝秋的墓前,轻轻的抚摸上面他亲手雕刻的文字,吾妻季贝秋。
皇帝竟然特意来到了这个小山村,将一个小同心结放在了她的墓上,看着她的墓良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太监催促,才离开这个小山村,自从那次和她见过一面之后,皇帝的性格竟然发生了巨大改变,真的做到了国泰民安,不在暴政。
喜儿是一个月后到了这里。
他与先生跪在她的坟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礼毕,喜儿站起身子,拔出了长剑,剑放在了左文献的肩上,眸中毫无波澜:“娘亲孤苦一世,你应当去陪她。”
左文献没有挣扎,闭上了双眸。
刀起刀落。
喜儿夺下了左文献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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