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中时间地点人物与事件均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四十四章
清晨的雾气散漫而舒卷,陈万明独自站在这个陌生的小巷里,深深吸了口气。他又一次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他身心疲惫。
疤瘌脸肯定完了,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疤瘌脸是被警察拿枪顶着头说的那番话,疤瘌脸就那样跑,根本跑不出去的。
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些年突然就完了,他觉得人这一辈子真不能把握,反复无常,没有定数。
他把一直关着的手机拿出来,将卡抽出,塞进了布满青苔的墙缝。
什么都没了,他苍凉一笑。
他想起了哥哥陈万里,他觉得离哥哥越来越近了。
哥哥是被潘云飞打死的,可潘云飞还活着。他知道潘云飞活着,他几乎每天看家乡的新闻,他知道闻天海已经死了,陈锋那小子,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他突然决定回家乡了,他想能不能了一桩心愿,把潘云飞干掉。他估计潘云飞会在家乡出现的,潘云飞不是藏头缩尾的人,潘云飞一直都在搞钱,而搞钱一般都是吃熟不吃生。
碰上他的希望很渺茫,简直是大海里捞针,但陈万明要回去,他现在单枪匹马了,只有回去搞钱的希望大一些。如果没有机会碰上潘云飞,那就搞一笔钱,出境吧。
走出潮湿的巷子,陈万明买了张IC卡,在一个电话亭,他打了IC电话。
他打到了他出事那个县城,114台,他问了离出事地点不远的一家宾馆的电话。
“你好,我们十几个人今晚要去你那里住宿,有没有好一点的房间了?我们过去常住你们那里,和你们那里人都快混熟了。”
总台很热情,叫他们来,说优惠,至少可以打八折。
陈万明突然问:“听说那一片很乱,昨晚上发生枪战了?”
总台告诉他,警方扫黑,已经平静了,那伙人被一网打尽,听说两个人被当场击毙,活捉了三个。
“现在社会秩序特别的好。”总台说。
“好吧,晚上要没有变化,就去你那里。”陈万明挂断了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
陈万明去一家美容院美了容,陈万明皮肤细腻,店里按他的要求美容后,看起来像个女人了。
第二天晚上八九点钟,陈万明搭上了回家乡的列车。陈万明长发披肩,完全是个成熟的中年妇女了。他戴着金丝镜,看起来还很有修养。昨天上午他出高价做了个身份证,今天下午取的。躺在中铺,他把身份证拿出来,又看了一会。他觉得这张身份证做得地道极了。对面中铺有个色迷迷的男人在望他,陈万明翻个身,给他个后脑勺。
回到了家乡,出了车站,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他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想用一天把所有的地方逛一遍。他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他想现在的城市的确是日新月异。
在一家药房门口,他看到了玫。他其实不认识玫,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就多看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玫是来给陈锋的母亲买药的,陈锋母亲最近一直心虚气短出冷汗,慈祥的老人泪水一直没断过。陈锋的父亲往往对人视而不见,一发呆就是半天。老两口基本不出门了,出了这么大事,人们看他们的眼光都异样了,掩饰不住的异样。陈锋的哥哥姐姐在外地,近期将赶回来。玫本来说领着老人再去医院看看的,老人说去两次了,还是老样子。玫没办法,只好凭着经验,去药房抓些药。
陈锋枪击闻天海后,一时间上下轰动,玫赶了回来。房地产的刘总经理告诫过她,不叫她回来。她悲凉一笑,她一定要回来的,不管有用没用,她要为陈锋奔走。甜甜还在武汉,玫的父母赶去了。
“爸,妈,不要告诉甜甜。”玫抹着泪。
“你去吧,我们知道。”老两口强忍着悲伤,老两口看着苦命的女儿,心都碎了。
玫回来的当天就被传讯了,玫如实讲述了陈锋和她在武汉见面的经过,丝毫没有隐瞒。警方当时就派人直奔武汉,暂扣那八十万。种种迹象表明,玫事发前并不知情,十几个小时以后,玫恢复了自由。
刘总在外面等着她,刘总告诉她,那八十万他会想办法的,他将出具一切手续,证明是卖店款。
“刘总,帮帮陈锋。”玫说。
“我尽量吧。”刘总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我家里还有些积蓄。”玫说。
刘总长叹一声,点点头。四条人命,四条人命啊!
玫抓了一兜药回来,陈锋父母还在坐着发呆。玫自言自语劝慰着,自己的泪水也扑簌扑簌滚落了。她躲进了西边的卧室,这间卧室是往常陈锋三口回来临时休息用的。她趴在桌子上呜咽了一会,抬起头,在屋子里仔细看着。她看见了那摞上面落着浅浅灰尘的旧式相册,过去甜甜回来,经常捧着相册,看着上面童年的陈锋哈哈笑的。
她把相册轻轻拿了起来,一页一页翻着。童年的陈锋天真无邪,正看着她笑着。相片是黑白的,带布纹,有些发黄了。抽了口清鼻涕,她继续往下翻。陈锋长成了少年,修长的身材英姿勃勃。慢慢的,陈锋的脸上带上了冷漠和不羁。然后是青年陈锋,长发飘飘,眼神凌厉。有一张相片有十几个年轻人,背景是上海外滩,一律戴着墨镜,一个个敞胸露怀不可一世。这张相片过去玫也看到过,玫还辨认了一下都是谁。上面有潘云飞,闻天海,狄爱国,高四儿,还有几个不太熟悉。陈锋和潘云飞搭着肩膀站着,嘴里叼着烟卷。
陈锋说这是潘云飞最后的一张照片,潘云飞后来再也不照相了,潘云飞说干大事的人不能照相。
那次陈锋他们十几个横扫上海滩当地的地痞流氓,上海警方曾来抓捕过他们。
还有几张是陈锋和玫的照片,那时两个人刚恋爱,花丛下,小湖边,两个人亲密地依偎着。
玫看着这几张照片,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高一时候的玫,扎俩小辫子。快乐的玫每天都在欢歌笑语中度过。有一天她突然有了心事。那天课间操,她突然看到一个陌生英俊的男孩,站在高三生那排队列里,举止灵活地在做着操。这个男孩穿着整洁,灰色的的卡上装,的卡裤,白边布鞋。白边布鞋上面那个白边一尘不染,非常耀目。
玫一下子就欣赏上他了,玫在频频地偷看他。他肯定是刚转来的,玫想。
然后的几天玫就不可遏制地想看到他。高三因为有自习,下午往往比别的年级晚走一堂课,玫就装着没事一样站在双杠那里,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那个男孩。男孩个高,坐在最后一排。男孩不往外看,不是写作业就是在听老师讲课。后来玫打听了一个人,这个人和玫住一个院,和陌生男孩一个班。他告诉玫,新来的这个人不爱说话,下课也不怎么出去。看不出来,他学习还可以,好多题都会做。
“他叫陈锋。不过看他那打扮,不像是好人。”他说。
“偏见。”玫说。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可要当心,你这种女孩最爱幻想。”
“才没有,净瞎说。”
“那你站在双杠那里干啥?”
“我不想回家,我想干啥干啥。”
后来这个男孩就不断给玫说些陈锋的情况,叫她当心。比如说今天放学了,天都黑了,在学校前面那个十字路口,突然冒出许多打扮流气的男孩,和陈锋一起走了。或者说我隐约听班主任说了,陈锋是托关系转来的,在原来那个学校不能上了,好像是因为打架。
“这家伙一看就是打架好手。”他说。
“好像是吧。”玫说。
玫心里已经装满了陈锋,她打定了主意,哪天放学跟着他,和他撞车,和他说话。
玫没有能和陈锋说上两句话,陈锋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两年。
那天晚上六点多钟,陈锋放学了。天有些冷,玫记得陈锋戴着雪白的线手套,骑着一辆28自行车,白边布鞋在昏黄的路灯中画着优美的圆。玫一直在后面跟着他。等陈锋独自拐上了一条大路,在一家单位门前,玫猛蹬两脚,和陈锋的车撞上了。玫是辆老式坤车,玫自己摔了个仰八叉。
陈锋停住了,愣了愣,然后把车扎一边,将玫扶了起来。玫确实摔疼了,俊俏的脸蛋带着痛苦。不过当陈锋扶她时,她马上不觉得疼了。她趁势抓着陈锋,不丢手。陈锋注意到这个女孩很可爱,一时间也没有丢手,只是看着她。
“你送我去医院吧,我很难受。”玫说。玫想好了,自己的单车放到单位门前,叫陈锋带着她,一路就可以说话了,然后到了医院,就说好了,不看了,再叫他给送回来。
陈锋想了想,说好吧。
“你带着我,我不能骑车了。”玫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好吧。”陈锋说。
陈锋带着玫走了,玫快乐地像个小鸟,陈锋不止一次疑惑地扭过头来。玫咯咯地笑着,不许他扭头。
玫在车上总共坐了不到三分钟,就发生了事情。
前面骑过来三四辆自行车,每辆自行车上都坐着两三个半大孩子,他们高声的唱着歌。玫知道他们,一个学校的,高一到高三的都有,学校里出名的坏孩子。
他们看见了玫。有人吹了声口哨。他们知道陈锋,在学校里衣着打扮也是显山露水的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才来的家伙有这么大能耐,居然不吭不哈的就把他们挖空心思也搞不到的美人骗住了。他们不能容忍。
一个高个子首先把车横了过来,其他几辆车也前前后后把陈锋围了。
高个子跳下了车,其他几个也跳下了车。高个子揪住了陈锋领子。
“你哪里的?”高个子眯缝着眼。高个子脸很长,牙也很长。
“你松手。”陈锋说。
“哈哈,他妈的他叫我松手,他胆子可不小!”高个子大声对其他几个说,其他几个嗷嗷地笑着,有一个凑过来,地上拣片树叶,吐口唾沫,叭地沾在了陈锋脸上。
玫有些害怕,悄悄拉陈锋,叫他走。
“你妈的装纯洁,原来也是破鞋。”一个矮个子上来扯住了玫的辫子。
陈锋把树叶拿下来,一把攥住了矮个子胳膊。
“有本事咱们说事,叫她先走。”陈锋说。
“英雄救美呀,哈哈,他妈的,叫她走!”高个子已经松开了陈锋,使个眼色,有几个就把车上的弹簧锁取了下来。
“你快走,我没事!”陈锋推了玫一把。
玫慌慌张张走了,派出所在那边,她想骑上自行车去报案。
“你认识陈万里陈万明哥俩不认识?”高个子没有立刻动手,他想探探底细。
“不认识。”陈锋说的是实话。
“刘七呢?”
“不认识。”
“那你说个人让我听听。”
“我谁也不认识。”
“日你奶奶,谁也不认识就敢这么横!”高个子一挥手,一群人如狼似虎扑了上来。
陈锋抡起书包,和他们搏斗了几分钟,他是在后脑勺挨了一弹簧锁又被人飞起踹了一脚后倒下的。此前他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大口喘着气,高个子一只脚踩着他半拉脸。
“以后不要来这个学校了,见你一次打一次!”高个子说。
一声呼哨,高个子一伙人骑上自行车都走了,口哨声响成一片。
此时已经有一些人远远地围观了,陈锋爬起来,擦把眼眶上的血,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也走了。
玫领着派出所赶来时,这里已经没了人。
玫是第二天做操时再次看见陈锋的。当时操场里阳光明媚,同学们随着节拍都在整齐地做着操。玫一眼就看见了陈锋,虽然他头上缠满了纱布,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陈锋背着手从学校大门走了进来,门卫拦住他,不叫他进。陈锋硬往里闯,几个体育老师也站在那里,见状大怒,正要动手,突然间惊呆了。
二三十人从大门口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明晃晃的白蜡杆。陈锋当先,背后的白蜡杆拿了出来,直冲操场。
一时间操场大乱,学生们躲得躲,逃得逃,到处都是白蜡杆挥舞的影子。
陈锋紧盯着高个子,一伙人冲进来时,高个子是第一个跑的,被陈锋一眼给盯上了。撵到学校后墙,高个子一个猛跃扒住了墙头,一用力上去了。高个子松了口气,朝外就跳。
他不知道潘云飞正领着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学校被围起来了,闻天海狄爱国高四儿和陈锋一起带人从大门冲进去的,校园外面隔一段守着几个人。潘云飞不想进来,他前两天没休息好,说我在外面吧。活该高个子倒霉,正好从潘云飞守的地方跳了下去。
潘云飞见一个人跳下来,扑身将他绊倒。此时陈锋也爬上了墙头,高声喊就是他!就在陈锋往下跳的时候,潘云飞抽出匕首,一刀将高个子捅翻了。
“快走!”潘云飞将沾血的刀在高个子身上擦了一把,“谁欺负我兄弟,谁就是这样下场!”
大家一窝蜂都跑了。
后来在河堤上集合,一个人都没少。闻天海说把他们打坏了,只要看着是孬孩,没有一个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陈锋说潘云飞把人捅了,大家都愣了。跑吧,大家都说。陈锋说你们认识陈万里陈万明还有一个叫啥七的不认识?有人说是刘七吧,狄爱国说他都认识,关系还可以。陈锋说咱们先出去躲,叫爱国找找他们说和说和。
后来说和成功,高个子知道是久闻大名的潘云飞捅的他,连抽几口凉气,只好认了。
大家躲了半年回来,都没事了。陈锋父母眼看管不住陈锋了,就叫他当兵了。
(未完待续,有劳各位朋友帮忙点赞关注哦[作揖])
十三、扁剑鬼差阮氏三兄弟
吕天良背插长剑,一只褪了色的织锦袋斜在胁下,头戴一顶无顶竹笠,脚踏一双麻耳草鞋,风尘仆仆地进了刘记酒店。
刘记酒店是家小店,客人不多。
小二招呼吕天良在里角一张破脚桌旁坐下,态度十分冷淡。
吕天良衣着敝旧,满身污泥,那模样象个十足的流浪汉。
在这个充满势利小人的世道里,流浪汉自然会遭人白眼,在这小店中自也不例外。
小二能让百天良进店,已算是相当客气了。
“请小二给我来一壶茶,四个馒头。”吕天良摘下长剑和织锦袋搁在桌上。
他从黄山回无果崖的途中,接到丐帮弟子的传信,洪九公请他速往安徽凤阳丐帮总舵议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洪九公出面,说明事情非常重要。所以他途中改道前往丐帮总舵。
他盘缠本就不够,这一改道远了一半路程,手头不得不紧一点。
小二翻了翻白眼,冷冰冰地道:“你耐心等着吧。”
吕天良久闯江湖之人,胸襟宽阔,这种势利小人见得多了,也不放在心上。
小二颠腾了好一阵子,也没将茶和馒头送来。
吕天良剑眉皱起。人的忍耐自有个极限,何况吕天良生性高傲倔强,是个铁铮铮的硬汉。
他正待发作,此时,门外一声高呼:“店家!”随着呼声走进一位客官。
吕天良瞧到那位客官不觉一怔,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孩。
那小孩背背包袱,头额流着汗,但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一派装腔作势的老气横秋之态。
小二见是个小孩,不禁眉头一皱、今日怎么尽来些这等客人?
小二将小孩引到吕天良桌旁:“请坐,吃几个馒头?”
小孩先抖抖衣袖,然后撩起衣襟缓缓坐下:“将店中最好吃的东西送一份上来。”
小二瞪圆了眼:“你……”
小孩弯弯五指,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搁到桌上:“你怕小爷没银子付帐吗?”
这一回是小二看走眼了!
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姚阿毛。
姚阿毛聪明伶俐,一举一动模仿岳神风,动作、神态都维肖维妙,象个地道的老江湖。
他背的是姚万应夫妇的包袱,万胜镖局的家当全在里面,别说是几锭银子,就是几十万两银票,他也掏得出来。
在来岳阳的途中,他是个刚出窝的雏儿,险些没饿死在路上。
现在他已是个老道儿了,回去的路上得抖抖威风。
可怜,他毕竟是个不懂事的七岁半小孩,哪知江湖险恶?
店中正在吃喝的三个脚夫模样的客官,盯了姚阿毛一眼,相互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交换眼色,这是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姚阿毛当然不曾注意到——
小二和店内其余的客人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吕天良却注意到了。
凭吕天良的内功,堂内没有任何人的任何动作,能难逃过他那双似闭未闭,似张未张的敏锐的眼睛。
“请小……爷稍待!”小二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捧起银子奔向内堂。
片刻,小二飞也似地奔出来,将姚阿毛请到另一张桌旁坐下,并送来了满满一桌酒菜。
姚阿毛卷起衣袖,双手抓起一只卤鸡,大嚼起来。
吕天良的茶和馒头还没送到。
“小二!”吕天良一掌拍在桌面上:“我的茶和馒头呢?”
“你急什么?”小二歪头瞪眼,“这位小爷的菜还没上完,你等着吧。”
姚阿毛放下手中的卤鸡:“小二,先送这位客官的饭菜,他比我先到。”
“是,是。”小二歪嘴一抿,应诺连声退下。
姚阿毛瞅了吕天良一眼,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人小心事多,想起自己在岳阳途中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流浪汉的怜悯之情。
小二端来一壶茶,四个馒头,往吕天良面前一墩:“茶和馒头来啦!”
茶是冷的,淡得象白开水。
馒头不仅冷,而且硬,硬得象泥坨。
吕天良瞧着小二。
小二翘起嘴:“你别瞧着我,店里就只有这四个冷馒头。你能吃便吃,不能吃请便。”
吕天良忍住气,抓起馒头猛咬一口。
“这位壮士,”姚阿毛在桌边站起身,拱手道:“在下姚阿毛,若不嫌弃,请壮士过来饮一杯如何?”
吕天良被姚阿毛那老江湖的神态逗乐了,浅浅一笑:“盛情难却,我就告扰了。”说着抓起织锦袋和长剑,移坐到姚阿毛桌旁。
“壮士尊姓大名?”
“免尊,在下姓吕名天良。”
“原来是吕大侠。”
“大侠不敢当,请问姚小侠为何一人到此?”
“你我萍水相逢,何必多问?”
“既是素不相识,你为何请我饮酒?”
“英雄惜英雄,我喜欢你。”
吕天良忍不住“噗哧”一笑,与这小江湖谈话倒也别有风趣。
姚阿毛端起酒杯:“旅中无美食、只有水酒一杯,聊表心意。”
吕天良忍住笑道:“热肠喝冷酒。点滴记心头。”
“请。”
“干!”
姚阿毛和吕天良谈笑风生,大吃大喝,好生痛快。
小二的嘴翘上了天,这个臭流浪汉倒会寻白吃。
三个脚夫皱紧了眉。这流浪汉若跟着这小肥羊,恐怕多一分麻烦。
吕天良发现姚阿毛虽然连叫了几壶酒,但他却只喝了一小杯,其余的酒全都泼到了桌脚角里。
这小孩很滑头,机灵得很。
他在谈话中用尽机关,想套姚阿毛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的底细,结果是机关算尽,一无所获。
这小孩很老沉,守口如瓶。
酒饭过后,姚阿毛吩咐算帐,又摸出一镀银子往桌上一扔:“不用找了。”然后与吕天良拱手告别。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姚阿毛拱手拂袖,走出店门。
吕天良认定,姚阿毛是哪家富豪人家,逃出来寻开心的少爷公子。
三个脚夫相继离开酒店。
吕天良抓起竹笠罩上头顶随后出店。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人恩惠,当以回报。
他决定救姚阿毛一命。
他断定姚阿毛在受到三个脚夫拦劫后,定会吓得面无人色,将自己如何偷得家中银子出来寻开心的事,和盘向他供出。
到那时,他便可以托人将这位既聪明又调皮的少爷公子,送回家中去交给他父母严加管教了。
姚阿毛大步走在前面。
他知道拐过前面桥口,有一个驿站。
在驿站雇一辆马车,傍晚时分便可安全赶到通城。
他在来岳阳的路上,跟岳神风学了不少见识和经验。
三个脚夫跟在姚阿毛身后。
他们知道桥口到驿站间,有一段河堤。_
在河堤旁,将姚阿毛赶到河堤下面的荒草滩上,这只小肥羊就听凭他们宰割了。
他们三人都是干这一行的老手。
吕天良跟在三个脚夫身后。
他不知道前面桥口的地形,但他有绝对把握,三个脚夫不是自己的对手。
姚阿毛走上桥口。
三个脚夫散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吕天良仍慢悠悠地远远跟在后面。
三个脚夫呈品字形,将姚阿毛堵在河堤上。
姚阿毛慌急之间,窜下河堤。
三个脚夫阴鸷地笑笑,追了下去。
姚阿毛没想到河堤下的荒草滩,会是一段死路。
在河堤上看到的一片小森林,与荒草滩间还隔着数丈宽水面。
“嘿嘿!姚小兄弟不用跑。前面没路,你是跑不掉的。”三个脚夫嘿嘿笑着,逼将上去。
吕天良在河堤上的一块石岩后盘膝坐下。
这个位置很好,视野开阔,荒草滩一目了然。这里离荒草滩最远距离也不过大余丈,居高临下,一跃而下,要救人绝没问题。
他静心观着,存心要吓一吓姚阿毛。
姚阿毛在荒草滩中站住身子,毅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脚夫墩了墩手中系着绳索的扁担道:“要你背上的包袱。”
姚阿毛挺起胸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尔等竟敢拦路抢劫,简直是无法无天!”
岳神风在凉亭里的一番话,姚阿毛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吕天良暗中喝彩,好小子、有胆量!
三个脚夫先是一怔,随后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小毛孩你可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全都是些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在我们眼里根本就不知什么叫王法。”
吕天良眉头一皱。这三个贼子,原来是剪径的强盗!
姚阿毛厉声道:“国法如炉,岂容尔等胡作非为!”
还是岳神风的老话。
吕天又见姚阿毛浑身凛然,一团正色,心中几分敬佩。
一个脚夫沉声道:“少与他罗嗦,做了他!”
三个脚夫抡起扁担围上前去。
吕天良正待出手。
河滩小树林中,一声清啸,一条人影从林中掠出。足尖在水面飘浮的树枝上轻轻一点,形如飞燕剪水,已抢上荒草滩。
“你是谁?”
“他妈的,想找死!”
“蒙着块遮羞布,想也不是好东西!”
三个脚夫,三根扁担,交叉劈向来人。
来人轻哼一声,沉肩出掌,身子原地一旋。
三个脚夫只觉一股劲力透过扁担传至手臂,不由登登登地退后数步。
来人双掌交错胸前,卓然挺立。
来人戴着块蒙面布,吕天良无法看到他的面孔。
“当!”三个脚夫将手中扁担拦腰一拍,抽出了扁担中的利剑。
吕天良眸子中光亮一闪。
原来这三个脚夫,是江湖上专干剪径买卖的“扁剑鬼差”阮氏三兄弟!
“呀”三道耀目的剑光,挟着劲风罩向来人。
吕天良坐着没动。
他知道阮氏三兄弟不会是来人的对手。
他的预料果然没错。
耀目的剑光,进起一抹青莹,散洒着血珠的光华。
两声短顿的惨号,阮氏三兄弟中已有两个栽倒在地。
老三转身就逃,一连两跃,腾起空中跃向河堤。
来人脚一挑,一支扁担剑如利箭射向空中。
“不要杀他!”姚阿毛叫道:“由他逃吧。”
“蓬!”扁担剑从老三背心刺入,剑锋透出前胸。
从半空摔下的老三,就象一只被箭射中的山鸡,一头栽在地上,双腿连蹬了几下,便告悠然气绝。
荒草滩上一片深寂,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
姚阿毛走近来人,拱起双手道:“谢谢蒙面大侠救命之恩。”
来人盯着姚阿毛没还礼,也没说话。
吕天良弓起了身。既然有人救姚阿毛,自己就该走了。
姚阿毛对来人道:“他刚才已经逃走,你就不该杀他,纵是武士也不可杀戮过多。”
吕天良在河堤上站起。想不到这小孩还有一副好心肠。
来人突然一掌拍向姚阿毛。
姚阿毛一声惊呼,身子象断线的风筝飞向天空,口里喷出一蓬血雨。
吕天良大喝一声,凌空飞下,双手在空中将姚阿毛抱住。
足落滩坪,低头察看,姚阿毛面色苍白,气息悠悠。
吕天良出指如飞,点住姚阿毛几处穴道,扭头对来人道:“你为何要杀他?”
来人冷声道:“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
吕天良将姚阿毛轻轻放在旁边草丛中:“我想知道,你是谁?”
来人道:“这很容易。你到阎罗殿就知道我是谁了。”
来人手中刀一拍,一对双刃已执在手中。
吕天良眉毛一挑,织锦袋扔在地上,连鞘剑斜垂在手。
剑不出鞘,这是藐视对手的表现。
“小子,去死吧!”来人见状,先发制人,一串迷蒙的人影裹着一片刀山,朝吕天良头顶顶落。
南天秘宫的迷幻刀法!
每一个人影都是虚,亦是实,虚无的是迷蒙的形体,实在的是泛着寒气的要命的刀光。
双刀追魂丁义!吕天良已猜到来人是谁了。
这个大内侍卫来此干什么?
闪念之间,刀光已经匝落到身上。
青芒乍起,金铁交鸣之声,骤如急雨。
长剑剑锋从双刀刀尖上拍起,顺着刀身直拍到刀柄,每一击,一声鸣响,一股巨力压到刀上。
太急,太快,太难,太猛,丁义惊骇间,手腕一阵炸痛,双刀已脱手坠地。
丁义惶急中拍出一掌。
“嘭!”丁义只觉撞到一堵铁墙上,气血翻腾,脚下闪失,仰面倒地。
眼前冷芒闪过,蒙面布已被长剑挑落。
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这位曾是南天秘宫五号杀手的丁义,都不是吕天良的对手。
吕天良剑尖抵着丁义的喉节:“双刀追魂丁义,果然是你。”
丁义瞪着一双困惑的眼睛:“你是谁?”
他三年前曾在鹅风堡见过吕天良一面,却是记不起来了。
吕天良沉声道:“吕天良。”
“原来是你!”他虽然记不得吕天良的模样,但对这个名字和吕天良这个人却是十分熟悉。
他喘了口气道:“我认栽了。要杀就请动手吧。”
吕天良哼了一声道:“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放了你。”
丁义默不作声。
吕天良压低声问道:“你已身为京城大内侍卫,为何来到这里?”
丁义道:“奉命公干。”
“什么差事?”
丁义眨着眼,没马上回答。
吕天良冷峻着脸:“你若是想要骗我,最好不要开口。”
丁义想了想道:“军府幕僚徐怀石盗走了军机密文,我等奉命追查密文下落。”
吕天良沉着脸:“你为什么要杀姚阿毛?”
丁义身子微微一抖,没吭声。
吕天良紧声逼问:“难道他也与密文有关吗?”
丁义咬住了嘴唇,显然在思索对策。
吕天良长剑一紧:“快回答我。”
丁义咧开嘴:“你真敢杀我?”
“当然,因为你是该杀之人。”吕天良冷声道:“你不要忘了,你在蜈蚣镇还欠有四条人命。”
丁义脸色刷地一白。
他知道吕天良指的是一年前他在蜈蚣镇,杀小店老板夫妇和小二,强奸老板女儿,致使老板女儿自杀,共丧四条人命一事
“这小孩……”他支吾着。
“讲!”
“这小孩身上……”
一声尖厉悠长的啸声,划过滩坪上空。
随着骤起的啸声,一条人影从数丈宽的水面飞过,直掠向吕天良。
又是一个蒙面人。
不用交手,单从蒙面人跃越水面的功夫,便知此人的武功远在丁义之上。
吕天良不敢大意,挥手劈出一剑,意欲阻止蒙面人救走丁义。
蒙面人全然不顾吕天良劈出的剑,双袖齐挥,仍笔直落下。
相距还有丈许,吕天良已感到,一股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浪逼到身上。
他立即运动六合大法神功,闭住全身穴道,奋力拍出一掌。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河堤震撼,河水溅起浪花。
一声断金戛玉的轰鸣。
空中迸出一团火球,太阳为之失色。
蒙面人空中旋身转体,如同大鹏展翅,飞过坪空,扑向草丛中的姚阿毛。
吕天良就地一滚,滚到姚阿毛身旁。
“嘭!”吕天良与蒙面人再对一掌。
身子虚空的蒙面人托着对掌之力,再次拔高数丈。
吕天良抱着姚阿毛滚出两丈之外。
此人是谁,武功为何如此高深?吕天良在滚动中,心中疑云翻涌。
吕天良得杨玉精心教导,三年来潜心习武,此时的武功已不在杨玉之下,武林中能胜吕天良的,可以说是没有其人。
吕天良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他知道,此刻与自已交手的蒙面人,武功要比自己胜过一筹。
因此,吕天良抱着姚阿毛,托地往后一连几跃。
蒙面人再次攻击,双掌铺天盖地汇轰而至。
吕天良若放手一搏,蒙面人虽胜他一筹。恐怕千招之内,还难定胜负。
但,现在不同。
吕天良怀中抱着姚阿毛。
高手相争,不能多一丝负担,何况多个负伤的小孩!
吕天良顿见下风,被蒙面人逼得连连后退。
“嗨!”吕天良暴喝一声,长剑挑起。
“嗤!”蒙面人左臂被划开一条血口。
与此同时,吕天良右肩被击中一掌,痛彻入骨。
两人相距十步,默然相望。
蒙面人左臂淌着鲜血,一双深邃的眸子,用冷冷的眼光瞧着对方。
吕天良右手仗剑,左手抱着姚阿毛,嘴角渗着鲜血,眼中闪着困惑的光。
对方在刚才出手中明显地手下留情,显然他不想要自己和姚阿毛的命,这是为什么?
对方那双眸子,那眼神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
良久。
蒙面人道:“你一定要救他?”
吕天良点点头:“是的。”
“你会将他送到他要去的地方?”
吕天良不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沉吟片刻后道:“会的。”
蒙面人沉声道:“我相信你,你可以走了。”
吕天良忍痛抬手举剑入鞘:“谢谢,请教阁下大名?”
蒙面人冷冷地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快离开这里。”
吕天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单足一点,飞身跃上河堤,大踏步地走了。
丁义从地上爬起来:“凌庄主,你的伤……”
凌天雄摆摆手:“不要紧,皮肉之伤。”
丁义恭声道:“没想到庄主的武功居然这么好,连吕天良也……”
凌天雄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人恭维。”
丁义似笑非笑地干笑了两声:“庄主刚才为什么不杀了吕天良?”
凌天雄望着天空道:“你以为我杀得了他吗?”
丁义道:“依属下看,庄主是有意相让,按庄主的武功决……”二凌天雄猛然扭头,一双冷得令人心悸的眸子盯着丁义:“这个人我不能杀他,你给我听着,今后无论任何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杀他。”
“是。”丁义感到了害怕,双腿微微发抖。
“另外。”凌天雄继续说道:“今后你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多嘴多舌,否则,我就把你交还给楚天琪统领。”
“请庄主饶命。”丁义脸变了颜色:“属下不敢。”
凌天雄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转向天空。
空中,各种形状的云朵在阳光下,变幻着奇异的光彩。
他已将命运的赌注押在了吕天良身上,生死存亡就看吕天良能否言而有信了。
他相信吕天良,但不相信他周围的人。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傻。
为什么要将命运押到吕天良身上,而不由自己掌握?
为什么刚才不杀了吕天良,夺回小泥人像中的蜡丸?
信誉,仁慈,良知、终究是为了什么,他自已也弄不明白。
一声长哨。
一线红光。一阵香风。
胡玉凤飘落在凌天雄身旁。
凌天雄冷声道:“是你叫丁义在此伏击姚阿毛的?”
胡玉凤轻掠云鬓,娇声笑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凌天雄铁青着脸道:“你好灵通的消息。”
胡玉凤贴近身道:“如果我没有这份能耐,郡主娘娘就不会叫我来帮你了。”
凌夭雄仰面向天道:“郡主娘娘有何吩咐?”
“郡主娘娘叫你马上去南王府。”
“嗯。”
“马车已在桥口路边等候。”
凌天雄转脸对丁义道:“吕天良已认出你了,你马上带人回鹅风堡,暂时不要露面。”
“是。”丁义躬身回答。
凌天雄摘下蒙面巾,纵身跃上河堤,踏步走向桥口。
丁义斜眼瞟过四周,从背后一把将凝视着对面小树林的胡玉凤,拦腰抱住。
“凤嫂,想死我了!让我……亲一亲……”丁义的嘴凑上胡玉凤的脖子。
“嗯……别急嘛。”胡玉凤水蛇般的腰肢一扭、不知怎的就扭出了丁义的手臂,“你先回鹅凤堡,我现在还有事要办。”
“凤嫂……”丁义就象只闻到了鱼腥的猫,怎肯放手?
胡玉凤仍带着笑道:“你不听话是不是?只要我将你的事告诉庄主,或者是郡主娘娘,说你又犯色戒……”
“求凤嫂开恩。”丁义急忙双手作揖。
胡玉凤抿唇浅笑:“男人都好色。一般的男人好色而胆小,你却不然,好色胆大,色胆包天。”
“奴才不敢。”丁义低下了头。
胡玉凤娇颜倏寒,目光如同利刀:“你不要忘了,你过去是南天秘宫的狗,现在是凌庄主的狗,我的狗。狗除了听主人的命令之外,没有能自作主张的时候。”
“奴才知道。”丁义心中明白,自从竹山林中片刻欢乐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主人。
胡玉凤玉腕轻轻一摆:“你去吧。只要你听话。我高兴的时候会叫你的。”
她留给他一线希望,让他去等待。这是所有能驾驭男人的女人,所惯用的一种手段。
“是。”丁义退到河堤上,抿唇发出一声长哨。
片刻,丁义带从路旁跃出的几名侍卫,离开了河堤。
胡玉凤冷声一哼,身形骤起,如同飞鸟掠过水面,窜入小树林中。
小树林占地不大,但树枝很密。
林中阴暗潮湿,冷森可怖。
胡玉凤扬下一片树叶放进口中,轻轻吹出一个抑扬顿挫的音符。
“哈哈哈哈!”林内进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戛戛怪笑。
一个满脸长满着密疮脓包的怪人,出现在胡玉凤身后。
相关问答
顾浅浅是《江湖浅浅色》书中的女主,书香门第顾家二小姐,人称容貌惊人,身姿迷人,清纯丽人,柔弱可人。小说大概情节:为了逃避名为比赛实则相亲的窈窕秀,她...
《一世婚宠:总裁娇妻萌萌哒》简介夏浅浅相恋三年的男友刚从国外回来,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她不小心进错房,差点失身给了夜阑,虽然最后保住了清白,却...
19、高粱心高气傲,季节不辞辛苦。20、岁月曼开,漫山遍野,染尽青黄。21、时光绽放,草木含羞,满眼辉光。22、山色渐晚,琴声悠扬。23、行色淡定,水声朗...18、...
小时候跟小伙伴做过很多调皮捣蛋的事。说几件特别不像话的。😀有一次,跟一个小伙伴用小刀在邻居家的大南瓜🎃上挖了一个洞,把南瓜的瓤掏出来,然后每人往里面...
因为前段时间搬家,家里有闲置的电器。朋友出主意,说可以上闲鱼卖掉。就拍了几张照片,没有任何修饰,发布到闲鱼。不到一个小时,有人联系我,说想要那款空调...当...
01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年轻人的建议是:别过来。02好看的锁骨干篇一律有趣的肚子弹来弹去。03不许哭不许哭,不许流那些小珍珠。04拜托,把我和夏天一起揽进...
[回答]001●一个黑孩,从不开口,要是开口,掉出舌头.【谜底】瓜籽002●五个兄弟,住在一起,名字不同,高矮不齐.【谜底】手指003●人脱衣服,它穿衣服,人脱...
多少浅浅淡淡地转身,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刚刚好,看见你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18.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刚...
1.性格写在脸上;人品刻在眼里;生活方式显现在身材;情绪起伏表露于声音;家教看站姿;审美看衣服;层次看鞋子;投不投缘,吃一顿饭就能知道。2.每个人都有很...25.再...
人生,输输赢赢,或得或失,每一寸光阴都承载着悲喜。学会沉淀,沉淀阅历形成智慧,沉淀情感丰满心灵,沉淀心情换取宁静。沉淀,不是消沉,是用一颗淡然的心审视...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