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五十七回

开缘簿千金喜舍 戏雕栏一笑回嗔

武皇五殿下全文阅读 《金瓶梅》第五十七回

诗曰:

野寺根石壁,诸龛遍崔巍。前佛不复辨,百身一莓苔。惟有古殿存,世尊亦尘埃。如闻龙象泣,足令信者哀。公为领兵徒,咄嗟檀施开。吾知多罗树,却倚莲花台。诸天必欢喜,鬼物无嫌猜。

话说那山东东平府地方,向来有个永福禅寺,起建自梁武帝普通二年,开山是那万回老祖。怎么叫做万回老祖?因那老祖做孩子的时节,才七八岁,有个哥儿从军边上,音信不通,不知生死。他老娘思想大的孩儿,时常在家啼哭。忽一日,孩子问母亲,说道:“娘,这等清平世界,咱家也尽挨得过,为何时时掉下泪来?娘,你说与咱,咱也好分忧的。”老娘就说:“小孩子,你那里知道。自从你老头儿去世,你大哥儿到边上去做了长官,四五年,信儿也没一个。不知他生死存亡,教我老人家怎生吊的下!”说著,又哭起来。那孩子说:“早是这等,有何难哉!娘,如今哥在那里?咱做弟郎的,早晚间走去抓寻哥儿,讨个信来,回覆你老人家,却不是好?”那婆婆一头哭,一头笑起来,说道:“怪呆子,你哥若是一百二百里程途,便可去的,直在那辽东地面,去此一万馀里,就是好汉子,也走四五个月才到哩,你孩儿家怎么去的?”那孩子就说:“嗄,若是果在辽东,也终不在个天上,我去寻哥儿就回也。”只见他把趿鞋儿系好了,把直掇儿整一整,望著婆儿拜个揖,一溜烟去了。那婆婆叫之不应,追之不及,愈添愁闷。也有邻舍街坊、婆儿妇女前来解劝,说道:“孩儿小,怎去的远?早晚间自回也。”因此,婆婆收著两眶眼泪,闷闷坐的。看看红日西沉,那婆婆探头探脑向外张望,只见远远黑魆魆影儿里,有一个小的儿来也。那婆婆就说:“靠天靠地,靠日月三光。若的俺小的儿子来了,也不枉了俺修斋吃素的念头。”只见那万回老祖忽地跪到跟前说:“娘,你还未睡哩?咱已到辽东抓寻哥儿,讨的平安家信来也。”婆婆笑道:“孩儿,你不去的正好,免教我老人家挂心。只是不要吊慌哄著老娘。那有一万里路程朝暮往还的?”孩儿道:“娘,你不信么?”一直卸下衣包,取出平安家信,果然是他哥儿手笔。又取出一件汗衫,带回浆洗,也是婆婆亲手缝的,毫厘不差。因此哄动了街坊,叫做“万回”。日后舍俗出家,就叫做“万回长老”。果然道德高妙,神通广大。曾在后赵皇帝石虎跟前,吞下两升铁针,又在梁武皇殿下,在头顶上取出舍利三颗。因此敕建永福禅寺,做万回老祖的香火院,正不知费了多少钱粮。正是:

神僧出世神通大,圣主尊隆圣泽深。

不想岁月如梭,时移事改。那万回老祖归天圆寂,就有些得皮得肉的上人们,一个个多化去了。只有几个惫赖和尚,养老婆,吃烧酒,甚事儿不弄出来!不消几日儿,把袈裟也当了,钟儿、磬儿都典了,殿上椽儿、砖儿、瓦儿换酒吃了。弄的那雨淋风刮,佛像儿倒的,荒荒凉凉,将一片钟鼓道场,忽变作荒烟衰草。三四十年,那一个肯扶衰起废!不想有个道长老,原是西印度国出身,因慕中国清华,打从流沙河、星宿海走了八九个年头,才到中华区处。迤逦来到山东,就卓锡在这个破寺里,面壁九年,不言不语,真个是:

忽一日发个念头,说道:“呀,这寺院坍塌的不成模样了,这些蠢狗才攮的秃驴,止会吃酒噇饭,把这古佛道场弄得赤白白地,岂不可惜!到今日,咱不做主,那个做主?咱不出头,那个出头?况山东有个西门大官人,居锦衣之职,他家私巨万,富比王侯,前日饯送蔡御史,曾在咱这里摆设酒席。他见寺宇倾颓,就有个鼎建重新的意思。若得他为主作倡,管情早晚间把咱好事成就也。咱须去走一遭。”当时唤起法子徒孙,打起钟鼓,举集大众,上堂宣扬此意。那长老怎生打扮?但见:

身上禅衣猩血染,双环挂耳是黄金。手中锡杖光如镜,百八明珠耀日明。开觉明路现金绳,提起凡夫梦亦醒。庞眉绀发铜铃眼,道是西天老圣僧。

长老宣扬已毕,就叫行者拿过文房四宝,写了一篇疏文。好长老,真个是古佛菩萨现身。于是辞了大众,著上禅鞋,戴上个斗笠子,一壁厢直奔到西门庆家里来。

且说西门庆辞别了应伯爵,走到吴月娘房内,把应伯爵荐水秀才的事体说了一番,就说道:“咱前日东京去,多得众亲朋与咱把盏,如今少不的也要整酒回答他。今日到空闲,就把这事儿完了罢。”当下就叫了玳安,吩咐买办嗄饭之类。又吩咐小厮,分头去请各位。一面拉著月娘,走到李瓶儿房里来看官哥。李瓶儿笑嘻嘻的接住了,就叫奶子抱出官哥儿来。只见眉目稀疏,就如粉块妆成,笑欣欣,直撺到月娘怀里来。月娘把手接著,抱起道:“我的儿,恁的乖觉,长大来,定是聪明伶俐的。”又向那孩子说:“儿,长大起来,恁地奉养老娘哩!”李瓶儿就说:“娘说那里话。假饶儿子长成,讨的一官半职,也先向上头封赠起,那凤冠霞帔,稳稳儿先到娘哩。”西门庆接口便说:“儿,你长大来还挣个文官。不要学你家老子做个西班出身,──虽有兴头,却没十分尊重。”正说著,不想潘金莲在外边听见,不觉怒从心上起,就骂道:“没廉耻、弄虚脾的臭娼根,偏你会养儿子!也不曾经过三个黄梅、四个夏至,又不曾长成十五六岁,出幼过关,上学堂读书,还是个水泡,与阎罗王合养在这里的,怎见的就做官,就封赠那老夫人?怪贼囚根子,没廉耻的货,怎的就见的要做文官,不要象你!”正在唠唠叨叨,喃喃呐呐,一头骂,一头著恼的时节,只见玳安走将进来,叫声“五娘”,说道:“爹在那里?”潘金莲便骂:“怪尖嘴的贼囚根子,那个晓的你什么爹在那里!怎的到我这屋里来?他自有五花官诰的太奶奶老封婆,八珍五鼎奉养他的在那里,那里问著我讨!”那玳安就晓的不是路了,望六娘房里就走。走到房门前,打个咳嗽,朝著西门庆道:“应二爹在厅上。”西门庆道:“应二爹,才送的他去,又做甚?”玳安道:“爹出去便知。”

西门庆只得撇了月娘、李瓶儿,走到外边。见伯爵,正要问话,只见那募缘的道长老已到西门庆门首了。高声叫:“阿弥陀佛!这是西门老爹门首么?那个掌事的管家与吾传报一声,说道:扶桂子,保兰孙,求福有福,求寿有寿。──东京募缘的长老求见。”原来,西门庆平日原是一个撒漫使钱的汉子,又是新得官哥,心下十分欢喜,也要干些好事,保佑孩儿。小厮们通晓得,并不作难,一壁厢进报西门庆。西门庆就说:“且叫他进来看。”不一时,请那长老进到花厅里面,打了个问讯,说道:“贫僧出身西印度国,行脚到东京汴梁,卓锡在永福禅寺,面壁九年,颇传心印。止为那宇殿倾颓,琳宫倒塌,贫僧想起来,为佛弟子,自应为佛出力,因此上贫僧发了这个念头。前日老檀越饯行各位老爹时,悲怜本寺废坏,也有个良心美腹,要和本寺作主。那时,诸佛菩萨已作证盟。贫僧记的佛经上说得好:如有世间善男子、善女人以金钱喜舍庄严佛像者,主得桂于兰孙,端严美貌,日后早登科甲,荫子封妻之报。故此特叩高门,不拘五百一千,要求老檀那开疏发心,成就善果。”就把锦帕展开,取出那募缘疏簿,双手递上。不想那一席话儿,早已把西门庆的心儿打动了,不觉的欢天喜地接了疏簿,就叫小厮看茶。揭开疏簿,只见写道:

伏以白马驼经开象教,竺腾衍法启宗门。大地众僧,无不皈依佛祖;三千世界,尽皆兰若庄严。看此瓦砾倾颓,成甚名山胜境?若不慈悲喜舍,何称佛子仁人?今有永福禅寺,古佛道场,焚修福地。启建自梁武皇帝,开山是万回祖师。规制恢弘,彷佛那给孤园黄金铺地;雕楼精制,依稀似祇洹舍白玉为阶。高阁摩空,旃檀气直接九霄云表;层基亘地,大雄殿可容千众禅僧。两翼巍峨,尽是琳宫绀宇;廊房洁净,果然精胜洞天。那时钟鼓宣扬,尽道是寰中佛国;只这缁流济楚,却也像尘界人天。那知岁久年深,一瞬时移事换。莽和尚纵酒撒泼,毁坏清规;呆道人懒惰贪眠,不行打扫。渐成寂寞,断绝门徒;以致凄凉,罕稀瞻仰。兼以鸟鼠穿蚀,那堪风雨漂摇。栋宇摧颓,一而二,二而三,支撑靡计;墙垣坍塌,日复日,年复年,振起无人。朱红棂槅,拾来煨酒煨茶;合抱栋梁,拿去换盐换米。风吹罗汉金消尽,雨打弥陀化作尘。吁嗟乎!金碧焜炫,一旦为灌莽荆榛。虽然有成有败,终须否极泰来。幸而有道长老之虔诚,不忍见梵王宫之废败。发大弘愿,遍叩檀那。伏愿咸起慈悲,尽兴恻隐。梁柱椽楹,不拘大小,喜舍到高题姓字;银钱布币,岂论丰赢,投柜入疏簿标名。仰仗著佛祖威灵,福禄寿永永百年千载;倚靠他伽蓝明镜,父子孙个个厚禄高官。瓜瓞绵绵,森挺三槐五桂;门庭奕奕,辉煌金阜钱山。凡所营求,吉祥如意。疏文到日,各破悭心。谨疏。

西门庆看毕,恭恭敬敬放在桌儿上面,对长老说:“实不相瞒,在下虽不成个人家,也有几万产业,忝居武职。不想偌大年纪,未曾生下儿子,有意做些善果。去年第六房贱内生下孩子,咱万事已是足了。偶因饯送俺友,得到上方,因见庙字倾颓,实有个舍财助建的念头。蒙老师下顾,那敢推辞!”拿著兔毫妙笔,正在踌躇之际,应伯爵就说:“哥,你既有这片好心为侄儿发愿,何不一力独成,也是小可的事体。”西门庆拿著笔笑道:“力薄,力薄。”伯爵又道:“极少也助一千。”西门庆又笑道:“力薄,力薄。”那长老就开口说道:“老檀越在上,不是贫僧多口,我们佛家的行径,只要随缘喜舍,终不强人所难,但凭老爹发心便是。此外亲友,更求檀越吹嘘吹嘘。”西门庆说道:“还是老师体量。少也不成,就写上五百两。”搁了兔毫笔,那长老打个问讯谢了。西门庆又说:“我这里内官太监、府县仓巡,一个个都与我相好的,我明日就拿疏簿去要他们写。写的来,就不拘三百二百、一百五十,管情与老师成就这件好事。”当日留了长老素斋,相送出门。正是:

慈悲作善豪家事,保福消灾父母心。

西门庆送了长老,转到厅上,与应伯爵坐地,道:“我正要差人请你,你来的正好。我前日往东京,多谢众亲友们与咱把盏,今日安排小酒与众人回答,要二哥在此相陪,不想遇著这个长老,鬼混了一会儿。”伯爵便说道:“好个长老,想是果然有德行的。他说话中间,连咱也心动起来,做了施主。”西门庆说道:“你又几时做施主来?疏簿又是几时写的?”应伯爵笑道:“哥,你不知道,佛经上第一重的是心施,第二法施,第三才是财施。难道我从旁撺掇的,不当个心施?”西门庆笑道:“二哥,只怕你有口无心哩。”两人拍手大笑,应伯爵就说:“小弟在此等待客来,哥有正事,自与嫂子商议去。”

只见西门庆别了伯爵,转到内院里头,只见那潘金莲唠唠叨叨,没揪没采,不觉的睡魔缠扰,打了几个喷涕,走到房中,倒在象牙床上睡去了。李瓶儿又为孩子啼哭,自与奶子、丫鬟在房中坐地,看官哥。只有吴月娘与孙雪娥两个看著整办嗄饭。西门庆走到面前坐的,就把道长老募缘与自己开疏的事,备细说了一番。又把应伯爵耍笑打觑的话也说了一番。欢天喜地,大家嘻笑了一会。那吴月娘毕竟是个正经的人,不慌不忙说下几句话儿,到是西门庆顶门上针。正是:

妻贤每至鸡鸣警,款语常闻药石言。

月娘说道:“哥,你天大的造化,生下孩儿。你又发起善念。广结良缘,岂不是俺一家儿的福分!只是那善念头怕他不多,那恶念头怕他不尽。哥,你日后那没来回没正经养婆娘、没搭煞贪财好色的事体少乾几桩儿,却不攒下些阴功,与那小孩子也好!”西门庆笑道:“你的醋话儿又来了。却不道天地尚有阴阳,男女自然配合。今生偷情的、苟合的,都是前生分定,姻缘簿上注名,今生了还,难道是生剌剌胡搊乱扯歪厮缠做的?咱闻那佛祖西天,也止不过要黄金铺地,阴司十殿,也要些楮镪营求。咱只消尽这家私广为善事,就使强奸了姮娥,和奸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的富贵。”月娘笑道:“狗吃热屎,原道是个香甜的;生血掉在牙儿内,怎生改得!”

正在笑间,只见王姑子同了薛姑子,提了一个盒儿,直闯进来,朝月娘打问讯,又向西门庆拜了拜,说:“老爹,你倒在家里。”月娘一面让坐。看官听说,原来这薛姑子不是从幼出家的,少年间曾嫁丈夫,在广成寺前卖蒸饼儿生理。不料生意浅薄,与寺里的和尚、行童调嘴弄舌,眉来眼去,刮上了四五六个。常有些馒头斋供拿来进奉他,又有那应付钱与他买花,开地狱的布,送与他做裹脚。他丈夫那里晓得!以后,丈夫得病死了,他因佛门情熟,就做了个姑子。专一在士夫人家往来,包揽经忏。又有那些不长进、要偷汉子的妇人,叫他牵引。闻得西门庆家里豪富,侍妾多人,思想拐些用度,因此频频往来。有一只歌儿道得好:

尼姑生来头皮光,拖子和尚夜夜忙。三个光头好象师父师兄并师弟,只是铙钹原何在里床?

薛姑子坐下,就把小盒儿揭开,说道:“咱每没有甚么孝顺,拿得施主人家几个供佛的果子儿,权当献新。”月娘道:“要来竟自来便了,何苦要你费心!”只见潘金莲睡觉,听得外边有人说话,又认是前番光景,便走向前来听看。见李瓶儿在房中弄孩子,因晓得王姑子在此,也要与他商议保佑官哥。因一同走到月娘房中。大家道个万福,各各坐地。西门庆因见李瓶儿来,又把那道长老募缘与自家开疏舍财,替官哥求福的事情,又说一番。不想恼了潘金莲,抽身竟走,喃喃哝哝,竟自去了。那薛姑子听了,就站将起来,合掌叫声:“佛阿!老爹你这等样好心作福,怕不的寿年千岁,五男二女,七子团圆。只是我还有一件说与你老人家──这个因果费不甚多,更自获福无量。咦,老檀越,你若干了这件功德,就是那老瞿昙雪山修道,迦叶尊散发铺地,二祖师投崖饲虎,给孤老满地黄金,也比不得你功德哩!”西门庆笑道:“姑姑且坐下,细说甚么功果,我便依你。”薛姑子就说:“我们佛祖留下一卷《陀罗经》,专一劝人生西方净土。因为那肉眼凡夫不生尊信,故此佛祖演说此经,劝你专心念佛,竟往西方,永永不落轮回。那佛祖说的好,如有人持诵此经,或将此经印刷抄写,转劝一人至千万人持诵,获福无量。况且此经里面又有《护诸童子经》儿,凡有人家生育男女,必要从此发心,方得易长易养,灾去福来。如今这副经板现在,只没人印刷施行。老爹只消破些工料印上几千卷,装钉完成,普施十方。那个功德真是大的紧。”西门庆道:“这也不难,只不知这一卷经要多少纸札,多少装钉,多少印刷,有个细数才好动弹。”薛姑子又道:“老爹,你那里去细细算他,止消先付九两银子,叫经坊里印造几千万卷,装钉完满,以后一搅果算还他就是了。”

正说的热闹,只见陈敬济要与西门庆说话,寻到卷棚底下,刚刚凑巧遇著了潘金莲凭栏独恼。猛抬头儿见了敬济,就是猫儿见了鱼鲜饭一般,不觉把一天愁闷都改做春风和气。两个见没有人来,就执手相偎,剥嘴咂舌头。两个肉麻顽了一回,又恐怕西门庆出来撞见,连算帐的事情也不提了。一双眼又象老鼠儿防猫,左顾右盼,要做事又没个方便,只得一溜烟出去了。

且说西门庆听了薛姑子的话头,不觉又动了一片善心,就叫玳安拿拜匣,取出一封银子,准准三十两,便交付薛姑子与王姑子:“即便同去经坊里,与我印下五千卷经,待完了,我就算帐找他。”正话间,只见书童忙忙来报道:“请的各位客人都到了。”少不的是吴大舅、花大舅、谢希大、常峙节这一班。西门庆忙整衣出外迎接升堂。就叫小厮摆下桌儿,请众人一行儿分班列次,各叙长幼坐的。不一时,大鱼大肉、时新果品,一齐儿捧将出来。只见酒逢知己,形迹都忘。猜枚的、打鼓的、催花的,三拳两谎的,歌的歌,唱的唱,顽不尽少年场光景,说不了醉乡里日月。正是:

秋月春花随处有,赏心乐事此时同。

小说:危急关头女主铤而走险,说出五皇子隐疾威胁对方,逃过一劫

武皇五殿下全文阅读 《金瓶梅》第五十七回

自从得到了系统之后,她就做过很多次试验。

扫描物体的时候,没有什么?

但是扫描人的时候,却会给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都会有这种感觉,越是实力强大的人,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李锦琰的实力很强,要不然上次,她在李锦琰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她就已经对李锦琰用系统扫描了。

“不管了,不扫也是死,扫了也是死,死就死吧……”

苏语鸢最后决定,用天道系统向着李锦琰扫了过去。

她的眼睛看向了李锦琰,甚至迎向了他那双,充满杀气的眼。

马上,李锦琰就感觉到一股,被窥视的感觉。

“怎么,想要找到本殿下身上的弱点,然后像对付张乙那样,雷霆一击?”

苏语鸢的窥视,他并不担心,反而大大方方的问道。

虽然说,苏语鸢只是刚刚进阶的武者,却击伤了武师境的张乙,张乙现在还昏迷不醒。

但是那又怎样,他可是武将高手。

跟武师相比,中间还隔了个武宗境。

就更加不要说,越级而战,他李锦琰又不是没有过。

当年他可是,以武者境,杀得三名武师境,落荒而跳,最后一死一活捉,剩下的一个,被逼得跳下了悬崖。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苏语鸢的窥视。

而苏语鸢才一扫描,顿时就打消了偷袭这家伙的想法。

李锦琰:武将境巅峰。

只是这一道信息,就让苏语鸢,感到深深的无力。

就不要说,他修炼的功法,他体内的元气,是何等深厚?

他十岁就进入军营,他的战斗经验是何等丰富?

他身上还穿着寻常刀剑,根本就刺不穿的宝甲等等等等……

就连苏语鸢的神识刺,同样对他无用。

他的神识,早就超过了苏语鸢。

苏语鸢的神识海,确实远比一般的武师高手,都要大上几倍,达到了武宗境。

所以她才能,用神识刺就能重伤武师境高手。

但是,她的神识海,跟武将境巅峰的高手相比,却还是差的太远太远。

如果非要做个比较,李锦琰的神识海,算是海的话,苏语鸢的神识海,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大点儿的池塘。

“怎么办?难道我苏语鸢,真的在劫难逃吗?”

苏语鸢焦急无比,焦急的喃喃自语。

“不再挣扎了,不再挣扎的话,上路吧!”

李锦琰对着苏语鸢说道,对付这样一个小小的蝼蚁,他只需要手一抖,就能够割下苏语鸢的头

“不……你不能杀我!”

这一刻的苏语鸢,突然对着他说道。

“为什么?”

就要动手的李锦琰,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每天午时,就会浑身如同烈火焚身!”

“你是不是,每天子夜,又会冻得瑟瑟发抖,如坠冰窖?”

“你还是是,每次修炼到紧要关头,都会感觉丹田中,一边烈火焚身,一遍却冰冷彻骨!”

“本来两年前就可以进阶的武王境,你却拖到现在!”

“因为你受不了修炼的痛苦,根本就不能冲击武王境!”

苏语鸢终于,将李锦琰的一切信息,全都查看完。

她也终于看出了,李锦琰体内出了大毛病。

就在李锦琰准备对她动手的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

李锦琰的眼里,充满了怒火。

他不是没有信心,虽然他早就知道,李锦玥只要拿回通灵玉玥中的力量,就能够成为皇级高手。

但是他李锦琰有信心,在他之前成就武皇。

所以,他就算是知道了消息,也一直没有对苏语鸢动手。

但是就在两年前,他体内却出现严重的状况,而再过两年,苏语鸢就是十八岁,李锦玥就会成为皇者高手。

他不能失去皇位,他还有很多事要办,所以,他不得不动手……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一切秘密,全都被苏语鸢,一眼看了出来。

仿佛就如同,亲眼所见。

“你别管我知不知道,反正这个世界上,除了本姑娘能够救你,你别无选择!”

苏语鸢对着他说道,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假如本殿下不信呢?”

李锦琰看着苏语鸢,说出了他一切毛病的苏语鸢,让他不得不正视起来。

“不信的话,你就杀了我好了,就是不知道,两年之内,你还能不能找到一个,比覃神医的医术更加高明的神医!”

苏语鸢对着他说道,甚至脸上,带上了微笑。

此时的她,反而并不着急。

覃神医就在李锦琰的身边,但是他的毛病却依然在,苏语鸢不用想也知道,覃神医也治不好他。

“女人,你这是在要挟我!”

李锦琰怒了,他愤怒的看着苏语鸢,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要挟。

而且还是被一个,在他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小丫头。

“要挟你又怎样?跟本姑娘同归于尽?”

苏语鸢微微一笑,并不怕他。

“李锦琰,你要是个英雄,我苏语鸢还真的怕了你,只可惜,你只是个枭雄!”

“两年时间,你连修炼到武皇境的信心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你在有生之年,怎么坐上皇位?”

苏语鸢看穿了一切,脸上带着微笑,冷静的可怕。

苏语鸢说对了,李锦琰不敢赌,他还有很多事要办,他必须要坐上皇位。

他更加知道,两年之内,他不可能找到比覃神医更好的神医。

这一刻的他,放下了手中的剑。

“我凭什么信你?”

他对着苏语鸢问道。

“你只能信我!”

苏语鸢一脸的平静,甚至找出了纸笔,开始写起了药方。

写好了之后的苏语鸢,却又拿出了火镰:“药方只有一张,本姑娘只写一次。”

她拿着药方,对着李锦琰扬了扬。

“好!”李锦琰对着苏语鸢说道,心中想到,反正这女人还有两年才十八岁,等她治好了老子,老子再杀了她。

李锦琰拿着药方,终于走了,就像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出了苏语鸢,没有任何人知道。

苏语鸢看着空荡荡的马车,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李锦琰,只要你吃了本姑娘的药,你就吃一辈子吧你……”

相关问答

如何以「大人何故深夜进宫」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大人何故深夜进宫啊”把守宫门的何二高声喊道。他不知道,他的这句回答,会改变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闲话少叙,您往后看。领头的千牛卫大将军一个大嘴巴把何...

中学生必背古诗词100首?

中学生必背古诗词100首《诗经》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

以太平公主多年的政治经验,为何会败给侄子李隆基?

太平公主身边有太多主角光环,所以使得她自身也成了主角。她的父亲是唐高宗李治,母亲是武则天大帝,哥哥分别是唐中宗李显和唐睿宗李旦,侄儿又是唐玄宗李隆基。...

上联:王子修炼修成佛,如何对下联?

王子修炼修成佛,公主多情恋凡间。网络图片。王子修炼修成佛,公主多情恋凡间。网络图片。下联:悲天悯人渡众生。横批:阿弥托福王子修炼修成佛,公主养颜养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