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早就准备好的客房,香喷喷的食物,入夜十分少年吃饱睡下。
死去的小吏已经收殓入棺,鲜血染红的庭院也已经打扫干净。驿官带着小吏们围在小跨院外头,有惊悚有愤怒更觉得不可思议。
离京城最近驿站之一,竟然有人杀了小吏,然后不跑不躲,在驿站里吃饭睡觉,还住了全驿站最好的客房。
“已经知会守备府,最迟天亮一定会有官差过来,到时候冲进去就把人拿下。”驿官小声说着,努力给手下壮着胆,声音却有些打颤。
不是他们想在这里站着,而是里头那位小爷随时叫人侍候,实在是不敢走。想想死的那个小吏,就因为没有安排客房,立马身首异处了。
徒手行凶,看外表明明就是个孩子,这真的是人类吗?
马蹄声远远传来,听声音人数不少。驿官先是一惊,马上欢喜的道:“肯定是守备大人带人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驿官急匆匆地往大门口跑,几个小吏也赶紧跟了上去,跑的时候腿都有点软。都有种被救的感觉,开始时只以为是个平常少年。直到他动手,徒手行凶的压迫感,尤其是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直让人吓破胆。
“砰,砰”拍门声伴着粗鲁的呼喊声:“开门,快开门。”
驿官和小吏手忙脚乱的去开门,入夜之后,驿站大门就要关闭,开起来多少有些不太方便。把大门闩拿下来,不等驿官去开门,叫门人大力把大门推开,开门的驿官和小吏差点被撞翻到地上。
拍门的是守备张大人,身着官服,头戴乌纱,一脸焦急的模样。看到驿官,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嘴里骂着道:“不长眼的东西!!”
驿官一下子被打懵了,这才看清守备身后的马队上的人物,皇宫卫官着装,人手一个火把,把黑漆漆的驿站照的灯火通明。就在他被踹到一边时,马队直冲到院中,要不是几个小吏躲得快,几乎要被踩到马蹄之下了。一队人马进到院中,下马列队,队伍十分整齐。
卫官在正房门口站定,跪下见礼道:“臣下来迟,太子殿下正在赶来的路上。”
客房仍然黑漆漆一片,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卫官知道自己主子脾气,不敢起身更不敢多言,只是继续跪着。如此寒冷的夜晚,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驿站这边传来消息之后,多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人找到了,平安无事。在太在太子凤启面前他们的小命能保住,但想到里头这位的脾气,也许不等太子处罚,他们就小命难保。
驿站庭院里沉寂起来,两列人马,再加上中间跪着的卫官长,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
带着卫官过来的守备张大人都没敢进驿站的大门,只敢在外头站着。他有通风报信之功,本该高兴起来,此时此刻哪里高兴的起来。驿官看到这样的情景早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到守备身边,他跟守备私交不错。守备看他爬过来,几乎要把他一脚踹飞,生怕被连累到。
驿官不敢出声询问,直朝守备递眼色。
守备对驿官的有眼无珠虽然十分恼火,多年相交,还是给驿官比了一个“七”的手势,满脸暴躁焦急。
驿官先是一愣,随后想到,几乎要惊叫出来人,被守备手快捂住嘴。驿官倒是不敢叫了,整个人哆嗦起来,直接瘫在地上。
闯祸了,闯大祸了……
驿站本来就是传递消息,给来往官员提供住处之,对朝堂政局虽然说不上话,消息却是十分灵通,尤其是京城权贵的消息。驿站嘛,弄不好就有贵人过来落脚,有眼无珠得罪人,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当今永昌皇帝前头有六个儿子,所谓七爷,是永昌皇帝的妹妹含山长公主的独子,长公主亡故之后,帝后怜其幼子失母便接到宫中抚养。永昌皇帝对这个失母的外甥非常疼爱,言说“此乃朕第七子也,唤作小七,放到自己身边抚养。
舅舅疼外甥是常事,尤其是幼年失母的外甥,元凤在皇宫中各种年度不但不比皇子差,几乎不比太子差,太子凤启对这个失母表弟也是十分喜爱。
就这样永昌皇帝仍然觉得对外甥不够好,生怕别人会轻视他。含山长公主的驸马姓元,按着元家的辈份排行该是大爷,祈字辈,名字早就起好入祖谱了。永昌皇帝大笔一挥,直接把自己姓氏给外甥当名字,原来名字消取。
简单两个字,元凤。
不是皇子,一直住在宫中,宫中上下便以为七爷称呼,传来传去,七爷就成了元凤的专称。不管在哪里,说到七爷都知道是指元凤。
大楚朝公主儿子也有封爵的,但多数都是因功封爵,没有因为身份就封爵位一说。到元凤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惯例只怕要打破了。一直没封爵位,是因为年龄太小,成年之后别说侯爵国公,亲王郡王都有可能。就是永昌皇帝不封,太子凤启登基之后,绝对少不了元凤的爵位。
“嗒嗒”马蹄声从远而至近传来,打破了驿站的寂静,正中跪着的卫官,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把心再提起来一些。
很快的大队人马直入驿站,三队卫官相随,服饰与刚才进门的卫官无异。
打头的一位却是与众不同,头戴紫金冠,身上深蓝色大氅,二十八、九岁的模样,俊眉修目,身材高挑。脸上神情不怒而自威,即使此时满心焦躁,仍然有种震定自恃的威重感。
“拜见太子殿下。”卫官带着小兵集体跪下。
门外守备和驿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恍了一下神才跟着跪了下来,跪下之后就直接瘫在地上。都知道七爷是跟皇子一样的人物,但怎么都没想到为了他,太子竟然能半夜出行,跑到京外驿站里找人。
凤启翻身下马,对眼前一切都是置若罔闻,带着满脸怒气,直入内室之中,内侍紧跟其后。
内侍取出火石点亮室内蜡烛,凤启直走到床前,把床上睡着正香的元凤一把拉了起来,怒声道:“老七!!”
被打扰了好梦的元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眼前怒火冲天的凤启,表情不像下午时那样凶残,再加上还在迷糊中,很有几分少年的纯真,道:“噢,是大哥啊……”
“你还噢……突然从宫里跑出去,失踪了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偏道上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凤启气的怒火中烧,手抓着元凤的前襟,一副就这么把他扔出窗外的架式。
元凤突然失踪,他亲自带着人找,先是京城后来到邻县。直到下午时有地方官员上报,说这附近一带流匪被剿杀,死法像是被撕裂的。他马上去了现场,确实是元凤的常用手法,结果却没有找到元凤人,实在把他吓坏了,几乎把能调动的人手都调动起来,一寸一寸的找,只差把地都掀起来。
冬天不是其他季节,受伤或者露宿,这样的天气很要命的。
直到守备这边来报案,知道人在驿站里,元凤的卫队离的近先来了,他是随后就赶了过来。这几天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着的,结果进门就看到元凤在那里呼呼大睡,那瞬间真想一掌拍死,省得早晚被他气死。
元凤无辜的摊手道:“我走前说过,我要去打猎。”
凤启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松开元凤,道:“打猎?你这是打的哪门子猎?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群流匪,朝廷追捕许久的要犯。”
“这样的打猎才有趣。”元凤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他已经三天两夜夜没合眼,结果刚睡着就被打扰。知道睡不成了,便索性从床上起来,对凤启身后的内侍道:“拿我的衣服来。”
内侍赶紧去了,太子的内侍向来兼职七爷保姆,七爷所需要的一应东西,招呼一声太子内侍那里是有应有尽有。
凤启被气得气血翻腾,看元凤上下完好无损,多少松了口气。压压心头的火气,知道对元凤用硬的没用,多数时候用软的也没用,仍然把声音放软了,道:“杀流匪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但流匪凶狠,你连个卫官都不带,如何能让人放心。”
内侍拿了干净外衣进来,侍候元凤穿衣,元凤打着哈欠道:“带着一群废物打猎,会坏我兴致。”
凤启眉头皱一下,不知道主子在哪里的卫官,称废物都是客气说话,乱棍打死都是应该的。职责范围内的事都没有做好,确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却不禁道:“跟你的都是锦衣卫里挑出来的好手……”
“不够好。”元凤说着,看向凤启道:“我早说过,我的卫官我来选。”
凤启眉毛挑起,道:“在死牢里挑杀人犯吗?老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明年就十五岁成年,你就不能让我省些心!”
早大半年前元凤就跟他提议过,要在刑部死牢里挑选卫官,越是凶残越好,亲自训练调、教,任命为直属卫官,贴身侍奉左右。
别说凤启了,永昌皇帝都不同意。凤启便在锦衣卫里挑选好手,使唤了半年,这是第六次跟丢元凤。虽然不想承认,多次事实证明,这些人确实跟不上元凤。
“我是觉得死刑犯训练之后更合适我。”元凤说着,顿了一下道:“至少他们有可能知道我在哪里,不用这样大半夜的出来找人,大哥也能更放心些。”
凤启:“……”
内侍把大氅给元凤穿好,兄弟俩前后脚出了屋门,马车正在外头等候。临上车之际,凤启突然对身边内侍道:“流匪为患,官员却不知作为,要之何用。”
内侍如何敢应话,心里却是明白,肯定是因为七爷出京闹腾的。想想也是,官员连地方的流匪得灭不了,还得皇亲出马,这官员确实是要不得。
元凤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对自己的卫官道:“顺着官道往江城方向走,有位七、八岁的小姑娘,跟着家人一起上路,去谢谢她。”
凤启听得一怔,问:“谁?”
元凤道:“杀的太顺手,把回程的事忘了,杀完之后才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多亏她带了我一程,当时许诺过要好好答谢。”
凤启听得点点头,转身对内侍道:“挑份厚礼,好好答谢。”
第4章
顾客就是上帝,出手大方的顾客更是上帝中的上帝。苏怀玉的出手大方让她们得到超越上帝般的服务,最舒服的客房,最好的食物。虽然以阁老家的标准来说太低,但这样的大冬天能找到这样一间客栈,吃上热腾腾的食物,在香软的被褥里睡一晚,苏锦秋十分满意。
补充了足够的炭火和食物,苏怀玉还高价向老板娘买了几床被褥,虽然比不上皮子,铺在身下也软和许多。
天气放晴,足够的炭火让车厢暖和起来,也让苏锦秋沉闷的心情有些好转,不管情况如何的糟糕,日子总是过下去。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头悬与利剑之下,与其担惊受怕每天担心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真不如这样直接来个痛快,而且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人生起伏,已经落到最低点,接起来的就是往上起了。
她应该让自己心情愉快一点,至少得想想好事。
“昨天那个少年……”苏怀玉突然开口,却有几分犹豫。
昨天的事情看着是过去了,她是个武者,对各种打斗场面造成的结果十分熟愁,昨天那样地狱般的场景,到底是谁造成?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真的是幸存者吗?
苏锦秋倒不意外苏怀玉会介怀,地狱般的场景实在让人印象太深刻,她是心理医生晚上都做噩梦。停了一下才道:“已经把他带到驿站了。”
顺路捎一程而己,这个帮助实在不能说大,至少没有大到能让人开口求人为入狱的阁老求情。所谓感谢报答估计也就是一份厚礼,就是苏家现在落魄了,她也并不缺钱。
更何况那样一个充满煞气的人,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这只是路上的一段小插曲,捎他到驿站,她做到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姑娘说的是,已经把他带到驿站交给官府,自有官府料理。”苏怀玉想想说着,她带着苏锦秋算是半逃难,自顾不暇之中,确实不该想这么多。
更何况那样一个少年,确实该把这一页揭过去。话题打住,苏怀玉随手掀起车帘看看前路,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到江城就好了,老太爷早就写信过去,老姑奶奶看到姑娘,不知道会多高兴。”
江城侯府的穆老太太是苏老太爷的亲妹妹,也是苏锦秋血缘关系最近的亲友。早在半年前,苏锦秋的父母苏墨玉、俞氏过世之时,苏老太爷就给穆老太太写过信,想把苏锦秋送到江城侯府借住一段时间。
苏墨玉是苏老太爷的独子,苏锦秋又是苏墨玉的独女,苏家虽然是大族,但近年来人丁凋零,嫡系亲友实在不多。长女失枯是为大忌,送到江城侯府有穆老太太教养,免了苏锦秋失教的尴尬。再者父母刚刚过世,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到,到江城住几年,对苏锦秋的精神状况也有好处。
江城侯府回信表示热烈欢迎。只是等苏锦秋守完百日孝期,苏家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的来了。最后锦衣卫进府,苏老太爷入狱。
刑不上大夫,大楚对士大夫一向不错,只要不谋反,不判国,官员最多是囚禁至死,抄家灭族不会发生。但就是这样,苏老太爷从百官之首的阁老成为平民百姓,朝廷不罪及家人,不代表小人不踩,苏老太爷临走之时特意叮嘱苏怀玉,带苏锦秋去江城侯府。
“江城侯府……”苏锦秋轻声念着。
她知道苏怀玉这是给她打气,毕竟对与古代的姑娘来说,得先有一个家。哪怕是寄居到别人家里,好歹也算有个落脚地。女人不能自己当户主,就是苏怀玉能保她安全,她也需要一个寄居之处,有法定保护人。
只是江城侯府……
若是穆家有心,早就派人来接,不会是苏怀玉带着她如此狼狈过去。
苏锦秋口气中感伤让苏怀玉的眉头皱了一下,人都有趋利避害之心,苏家就是有罪,罪在苏老太爷,不会连累旁人,穆家前后嘴脸变的实在太快,道:“姑娘不用担心,当年江城侯府亏空公款二十几万两,倾全家之力去填补仍然不够,最后是老太爷拿了八万银子出来,才免了江侯府削爵抄家之灾。这笔钱老太爷从来没问穆家要过,不管是血缘还是道义,穆家收留姑娘都是应该的。”
穆家出事之后,苏老太爷可谓是出钱出力,不然江城侯府爵位根本就保不住。现在苏家出事了,血缘关系在这里摆着,苏家既不是要穆家还钱,也不是要求穆家回报当年之恩,只是把孙女送过去寄养几年,在她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嗯,祖父既然让我过去,穆家就肯定会收留我。”苏锦秋笑着说。
不欢迎是一回事,赶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苏老太爷既然让她来江城投奔穆家,就能肯定穆家绝对不会把她扫地出面。
即使以前是阁老孙女,现在不过是小孤女一个,穆家态度可以理解。不管怎么样,现在是苏家求穆家,穆家只要给她一个落脚之处就好了。
“爷,前头路边有间食铺,要不要稍作休息吃了饭再上路?”驾车的老张问着。
官道好走,一马平川往前跑,照这样的速度,天黑之前肯定能到驿站。时间充足,又有食铺,那就不如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热食。
苏锦秋挑起帘子看看前头,前面不远处果然有间食铺。因为是主路官道上,虽然是路人临时休息之处,相对来说也算不错,有几间瓦房,不至于坐在外头吃饭。既然有挡风之处,便道:“那就歇歇再走。”
马车停到食铺面口,正值冬季,行人少客人并不多,当然相对的饭菜价格也高些。老张下车先给了小二一两银子让他去喂马,老板上前热情招呼,苏怀玉直接抛了一锭银子给他,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吃高兴了还有赏。
老板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苏锦秋也没有着急进去,难得天气晴朗,寒意没那么重了,她也想散散步,舒展下筋骨。男装就这点好,不用戴面纱,行动自由。苏怀玉习武之人,半个江湖儿女,对礼教规矩完全不在乎,没人说教,苏锦秋也想更随意一些。
正散步之时,就见官道之上四辆马车缓缓驶过来,一大两小,最后一辆马车上全是行李。看马车规格应该是从四品官员出行,这种天气出门,有可能是官员上任,正常官宦人家没有这种大事,不会选在这种大冬天出门。
京城方向出来的官员,苏锦秋想着还是回避一下,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省一事。马车越来越近,不等苏锦秋进门,就听到一个婆子的声音,高声道:“哟,这不是苏家的小姐吗,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苏怀玉正在旁边,双手抱胸抬起头来,眉头挑起,很有要动手的意思。
苏锦秋眉头也皱了一下,先不说被人认出来的事,只听婆子这口气,活脱脱的幸灾乐祸,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太赤果果了点。
官场纵横有仇家是必然,但从四品家里的婆子都能如此说话,实在很嚣张呢。
马车在食铺门前停了下来,苏怀玉正想上前,苏锦秋轻轻拉了她一下,向她摇摇头。虽然是很不爽,但跟一个下人婆子计较,实在太掉价了。不过以苏家在京城的圈子,从四品官员求上门的不少,能够彼此相交,并且下人都能认出她的,就实在不多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就一家……
“是苏家姐姐吗?”
怯生生的声音从前头大车上传过来,女孩的童稚之声带着份软儒清脆。说话间婆子扶着从车上下来,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披着白狐狸毛大氅,脸庞绢秀美丽,身量盈弱却另有一番风情。
潘妤,苏老太爷外甥女的独女,穆老太太的外孙女。
苏怀玉十分惊讶,苏锦秋也显得有几分意外,虽然猜出来可能是潘家人,但没想到车上坐的竟然是潘妤,只有潘妤。
“潘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苏怀玉直问了出来。
第5章
潘家也许称不上世代书宦之家,眼前却是连续三代都有人出仕,族中举人秀才也不少。家中四代同堂,三个官身,潘妤的父亲潘勤更是从四品京官。当家人经营有道,家境十分富裕,族中人才也不少,称上是大家旺族。
也因为潘家这样的情况,在这样大雪天,没有大人跟随,潘妤独自上路出现在官道上,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苏怀玉性格爽直,因惊讶而发问,没想到潘妤却是红了眼圈,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
潘妤的奶妈李婆子,也就是刚才说话之人,愤怒地道:“还能为什么,新太太不容人,要赶姑娘出门去。”
“妈妈……”潘妤红着眼圈打断李婆子的话,轻声道:“太太是长辈,我是晚辈,哪能这么说话呢。”
李婆子虽然一脸气愤,却是讪讪的闭上嘴。
苏锦秋有几分了然,话题不好继续下去,虽然是明知故问,仍然问道:“妹妹这是要去哪?”
潘妤的母亲穆氏在潘妤五岁时过世,百日之后潘父就续弦吴氏,已经连生二子。因与穆氏血缘亲厚,苏老太爷有时会派人接潘妤到苏家玩,每每说起家事来,潘妤总是眼泪汪汪,一副含含糊糊要说不说的模样。
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后母与继女的关系,要是有个嫡亲女眷也许还能调和一些,苏老太爷这种实在不能说什么。更何况苏老太爷与潘家并没有太多交情,潘家在朝中站的另外一队,平常来往也只是顾下面子情份。
潘勤还算不错,至少苏家出事之后,亲自来了一趟,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去江城外祖母家里。外祖母早就写信过来,要接我过去住几年,穆家与我同龄的姐妹许多,我过去了,姐妹们一处也不会这么寂寞。”潘妤说着,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眼中含泪。看看苏锦秋头又低了下来,拉着苏锦秋的手,满脸惭愧地道:“姐姐家的事我听说了,舅公那样疼我,我也想为他老人家做些什么。只是姐姐也知道,我在家里实在是……我只能日日为舅公祈祷,吉人自有天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祖父肯定会平安无事。”苏锦秋说着。
她是苏家独女,潘妤也常来苏家玩,应该是十分亲近。事实是她跟潘妤私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都是家长在的时候说话,私底下并没有交往。
作为一个成年人,跟几岁的姑娘一起玩,压力有点大。而且潘妤太“柔弱”了些,幼年失母,父亲再娶,与继母关系不好,让潘妤经常哭泣。稍稍有哪句说重了,或者说随意了,马上就眼泪汪汪,让人负罪感十足。一次二次三次之后,就会觉得跟她相处很累。
从某方面说,苏锦秋也挺同情潘妤的继母,不管怎么样,这个恶毒继母都当定了。
李婆子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道:“苏姑娘这是要去投奔老太太吧。”
她是穆氏的陪房,所谓的老太太也就是穆老太太。虽然很不想幸灾乐祸,想想当初潘妤去苏家就跟寄人篱下似的,苏锦秋端着大小姐的谱对潘妤十分冷淡,现在苏家出事了,千金小姐都要乔装出门,落魄的实在惨不忍睹,实在很想笑一笑。
苏锦秋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开口说。
旁边苏怀玉却被激怒了,一次就算了,这还没完没了。她并不善于跟人争吵打嘴炮,直接动手更合她性格。
一脚踢向李婆子的膝盖,李婆子直接跪到地上,随后左手直袭向李婆子的脖。眨眼之间,李婆子好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脸涨的通红,格格叫了起来。想挣扎,苏怀玉哪里容她动弹,只能惊恐地看着苏怀玉。
“苏家就是落魄了,也不是你这个下人奴仆能嘲笑的。”苏怀玉冷声说着,眼中满是寒霜。手上用力,李婆子脸色马上由红变青,刚才还能叫几声,此时叫都不叫不出来,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怎么也想不到,嘴贱说了句话竟然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潘妤好像吓傻了一样,整个人都惊呆了,顿了一下才想起来给自己奶妈求饶,哭泣道:“姑姑莫动气,我这个妈妈不会说话,我代她赔不是。”
苏怀玉的身世,穆氏给潘妤说过。八年前被苏老太爷带回苏家,收为养女,起名苏怀玉。当时很多人都猜这是苏老太爷外头的风流账,说是孤女其实就是私生女,后来发现却不像。
苏怀玉时府里已经有十五岁,当时就有媒人上门提亲。苏老太爷推说已经定下亲事,旁人也不好再说。结果转眼八年过去,苏怀玉仍然待字闺中,更没有参加过任何女眷交际场合,苏老太爷似乎没有让她出嫁的意思。
京城贵妇们多少有些议论,收了个养女不让嫁,这算是怎么回事。就在两年前,苏怀玉的真正价值体现出来。苏老太爷遇刺,五个蒙面杀手冲出,苏怀玉以一当十,全部生擒交给官府,自己却毫发无伤。一战动京城,议论的贵妇们终于闭嘴了,这哪里养女,根本就是护卫。
现在苏家出事,苏怀玉带着苏锦秋上路,路上安全肯定没有问题。至于孤女被欺负,身边有这样的保护人,哪个敢欺负她。
苏怀玉听得冷哼一声,看向潘妤嘲讽的道:“这时候知道道歉了,刚才这婆子出言不逊时,怎么不见潘姑娘出声。还是你的礼貌教养差至如此,连自己奶妈说了什么话都听不懂。”
潘妤脸腾的一下红了,眼泪落的更凶,肩膀颤抖起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苏怀玉和苏锦秋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没有一个上前劝慰的。
苏锦秋道:“姑姑,算了,何必跟一个下人置气。”
未来几年她估计还要跟潘妤朝夕相处,这样不长眼的奶妈是得给点教训,不然三天两头来一出,是挺烦的。不过彻底撕破脸也不好,教训一下就完了,杀死杀伤都是件麻烦事。
苏怀玉这才放手,李婆子瞬时瘫在地上,潘妤连忙俯身去看,只是哭却不作声,还是旁边丫头过去把李婆子扶起来的。
被这么教训了一顿,李婆子哪里还敢说话,看潘妤哭,也跟着哭了起来。抱着潘妤道:“我苦命的姑娘,没娘的孩子就是任人欺负,谁知道心疼你。”
潘妤哭的更凶了。
苏锦秋木然听着,这种话实在听太多了,潘妤虽然自己没说过,跟着她的人却是把这话放在嘴边,发生一点点小事就是丧母的孩子真可怜,后妈欺负,亲爹不管。是很可怜,但一直说听众如何不烦。只是道:“我问店家要了饭菜,此时应该好了,就不打妹妹赶路了。”
她现在是男装,本身又无所谓规矩礼教,所以能在这种食铺吃饭。以潘妤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教养,情愿在车上吃,也绝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下车吃饭。
潘妤擦擦眼泪,低头小声道:“姐姐自便。”
“江城再见。”苏锦秋说着,转身进屋里。
苏怀玉紧跟其后,临进门时却是突然回头看一眼李婆子,李婆子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连哭都不敢哭了,拉起潘妤上车走了,再不敢停留。
在她看来所谓的斗就是打打嘴炮,嘴上讨点便宜就完事,没想到苏家的斗是直接动手杀人,实在太可怕。
苏锦秋进到屋里,老板娘端菜上桌。热腾腾的白米饭,大块炒肉,看着就十分有食欲。招呼着老张一起坐下吃饭,饭完老张去喂马。
苏锦秋也不着急着走,道:“时间既然还早,那就歇一会再走。”
她和潘妤目的地一样,前路肯定也一样。晚上肯定都会在驿站投宿,特意避开没必要。只是留点时间差,她们已经前头先头,那自己就稍慢一点,省些事非。
“也好。”苏怀玉说着,有几分伤感又有几分气愤地道:“这潘姑娘还真是个白眼狼,枉费老太爷那样疼她。”
下人与主子从来都是一体的,奶妈能当面嘲笑,潘妤心里多半也是如此想的。
“她心里苦。”苏锦秋说着,这倒不是打趣潘妤,潘妤心里只怕是真苦。天天想着自己好惨,能不苦吗。
因为是婴穿过来的,苏锦秋对潘妤的母亲穆氏很有印象。跟天天垂泪的潘妤不同,穆氏性格强势,对男人尤其是管得严。与潘勤新婚之初,感情也算是马马虎虎,至少生下了潘妤。后来就每况愈下了,夫妻之间常有争执,尤其在纳妾问题上穆氏是一步不让。
成亲六年,潘勤只有潘妤一个女儿,因为儿子问题潘家对穆氏也有意见。后来穆氏一病不起,去世不过百天,潘勤就续弦吴氏。为了这件事穆老太太还特意写信给苏老太爷。言下之意是想让苏老太爷出面,穆家想的妹妹续嫁,再者穆氏刚过百天,好歹等上半年再娶不迟。
苏老太爷思来想去没法开这个口,首先潘勤与穆氏感情非常不好,闹到最后夫妻之间几乎没有感情这可言。再者潘勤与苏家没什么来往,说话潘勤不会听。潘勤续娶的理由也十分充份,无子嗣,他需要娶妻传宗。
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件事,潘妤对苏老太爷有些看法的。至少从那之后,潘妤再来苏家,就表现得很客气,对苏老太爷的疼爱也十分淡然。
“心里苦?就她那样,以后会更苦。”苏怀玉毫不客气的说着。
苏锦秋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这样的大冬天上路去外祖母家……”
苏家没倒的时候,苏老太是潘妤的舅公。不管潘勤与苏家交情如何,潘家都会给苏家面子,看着阁老份上,吴氏不管与潘妤矛盾多大,都不会对潘妤太坏。
现在苏老太爷入狱,潘妤在这样的大冬天就要上路去江城。李婆子还能幸灾乐祸,也不想想其中因果关系。
“说来也是,潘太太就算了,潘大人行事妥当,如何会让女儿这时候上路,岂不是要落人口实。”苏怀玉忍不住说着。
她见过吴氏,虽然离恶毒后母有点远,但也说不上宽宏大量。要是潘妤十分懂事听话,也许能相安无事。现在潘妤心存怨念,如何能相处融洽。
倒是潘勤,对潘妤也许不如对儿子们那样,总是亲爹,父女感情总是有的。
“谁知道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锦秋说着。
苏老太爷入狱是个政治信号,旧势力的离去,新势力的崛起。潘勤那么在意仕途前程,在这种关键时刻,不可能分心去管内宅之事。
潘妤在京城的靠山己倒,吴氏作为继母打发她实在太容易了。
苏怀玉对这种狗血八卦向来兴趣不太大,只是担心到江城之后,道:“姑娘不用担心,到江城之后要是穆家实在住不得,另外买房安置就是。”
穆家欢迎自然最好,要是嘴脸实在太难看,也就没必要受这个气。有钱有房,她又能打,哪里过不得。更何况老张脱籍成良民,可以置产。
苏老太爷只是暂时入狱,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还不致如此。”苏锦秋听得笑了起来,看看外头天色,起身道:“我们也该上路了。”
苏怀玉突然伸手拉住苏锦秋,神情显得有几分戒备,小声道:“有队快马往这边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苏锦秋眉头皱起,下意识地想到昨天那名少年,道:“姑姑小心。”
苏怀玉转身出屋,苏锦秋也跟着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处站定,推开一条缝往外看。马蹄声从由远至近,十分急促,没一会两队人马从窗前闪过。
虽然是一闪而过,衣着标致太显眼,是皇子的内侍与卫官。京城遇上这样的人物不奇怪,京外遇到就很奇怪了。
去哪里?做什么?
没一会苏怀玉从外头回来,小声道:“好像是东宫的人?”
苏锦秋眉头皱的更紧,道:“我们等等再上路。”
搞不清楚状况,那就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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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天字一号房》《天缺》《烂泥也能扶上墙》《娘子爬墙记》《帝王妻》《幸得相逢未嫁时》《奶妈疼你》《唯有相思似春色》《桃夭记》《男差女错》《龙凤》《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宋家玉话》《天才儿子腹黑娘亲》《梅妆初好》《白粥情事》《公子无色》《小江山》《龙飞凤舞》《三嫁》《锦春》《桃花美人债》《池中物》《临风春》《平安》《夜上海》《到处是秘密》《春香说》《呸,下流坯子》小蒋娱乐0101
仙侠文
《半开莲塘寄浮生》《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半劫小仙》《神仙也有江湖》《三生酒.神仙醋》《十里红莲艳酒》《神仙进修班》《六花禁爱》《桃花债》《绝色妖仙》《仙本纯良》
男主或女主是妖(鬼)偏
《我们住在一起》《上船》《毒舌中的经典,女追男》《纷纷落在晨色里》《公主贵性》《花羡人间四丁目》《嗨,我的男人》《一时冲动,七世不祥》《半夜鸡叫》《此女有毒》《非人庵》《偷心盗爱》《小凰不是仙》《苏打白骨精》《跟你扯不清》《亲爱的阿基米德》《他来了,请闭眼》《采红》(男主是爆粗口型的)《最佳贱偶》《船到桥头自然直》《重生之爷太重口》《他来了,请闭眼》
男主或女主是妖偏
《墨蛇狂情》《火爆妖夫》《家有刁夫》《上错坟,遇到鬼》《蛇蝎男子》《男人如炉鼎》《嫖黑龙》。《神仙肉》(强推,男主是禁欲系,女主魅惑)《兽人之龙泽》东尽欢。《狐狸殿下》《春色满园狐不归》《盘丝洞38号》《妖孽传说》《青蛇郎君》《一只小妖出墙来》《桃妆》。《娘子是狐狸精》。
男主妖孽偏
《逐风流》《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妃常卧底:卯上下堂妃》《皇上,有种单挑本宫?》(男主都很妖孽)《痞女囧天下》《宦妃天下》。
男主腹黑型
《娘子,你被通缉了》,《凤囚凰》,《纷纷落在晨色里》《庄周之燕》《攻心计》《云深不知处》《一夏情深》(男主都较腹黑)《拈花笑》《庄周之燕》。
忠犬偏
(女尊、人兽等兼有)《驸马守则》《逐虹》《忠犬分说》《英桃》《天下最二》(男主是呆书生,很萌)《奴隶》《天下唯公》《水秀山明》《女神家的勇者》《请认真种马》《女神的奴隶》《忠犬推到攻略》《龙的仆人》《尊主恕罪》《黑铁之城》《回到过去杀死你》《狗尾花下死》《忠犬男主记录志》《天下最二》《库洛洛我只是普通人》《红豆词》《霸道神兽麻烦爱》(和《龟兔方程式》《龙的驯养法则》《麒麟恋爱方程式》一个系列)《可怜爱上你》《病娇奴隶》《来自昆仑的男神》《女神的奴隶》《忠犬更可欺》《那人那村那傻瓜》《错嫁良缘》《重生之妻力无穷》《天之娇女》《贤妻难为》《他,来自女尊》《女国》人间观众。《兽王请按爪》酒几觞。《远古之旅》大脸猫爱吃鱼。《远古圈叉》日兼。《仙葭苍苍》花三朵。《远古伊甸》清歌一片。《腐女攻江湖》液浮。《妖女要洗白》瑟刃。《尘世清歌》月半弯。《公主凶猛》《亲爱的,驾!》《想想半兽人》《他,来自火星》《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佳偶天成》《蛇蝎男子》《荒岛上的古老男人》《亲爱的波卡》《漫漫情陆》《不要相信他》《十年之久》《兽兽成双》扇香染青檀。《尘世清歌》月半弯。《赠你空欢喜》欢喜禅《为君挥剑》李小雾。《魔侵天下》汐瑞。《花嫁》作者:安礼。《复生/睚毗必报》作者:爱爬树的鱼。《我要的不多》天下夏天。《刺客无名》作者:夜雪猫猫。《自闭夫君种田妻》《在那虐恋盛开的地方》《我和你不熟》《几回魂梦》作者:九鹭非香《独家占有》《他来了,请闭眼》《凰权》《两“禽”相悦》《恶毒女配身后的极品男人》《11处特工皇妃》《瑾年绝恋醉流苏》《状元游》《水秀山明》作者:那只狐狸。《诺森德》《猎者天下》《重口味》《药结同心》《医冠禽兽》《黑女配,白莲花,绿茶婊》《此地有爱三百两》《寡人有疾》《花开锦绣》《控制欲/蓄锐》《还债》《你双修来我吃肉》(男主是暴躁忠犬萌)《同学两亿岁》《凤再上》《流烟凝眸》《炉鼎女配上位记》《司命》《禽兽的秘密》《名门喜事》头条小蒋娱乐0101《杨柳青青轻烟凝》《公侯之家》《路鸟》女尊:《一曲醉心》《青澜传》《一厢情愿》《东厢记》七色夭夭。《寡夫从良》《隔山追男》《鲜衣怒马》朝舞夕诵。《霖小胖》伊醉儿。《只手逆天》《不诉离殇》《落魄妻主》《春风吹》张鼎鼎。《意外之喜》《凤逆九天》《锦夜来否》《湖畔炊烟》 人兽偏
:《萌系大陆》御井烹香。《人兽奶爸》太后归来。《人鱼》日兼。《半兽》凉拖。《兽》吴念。《失落大陆》《反转人兽》《与兽缠绵》。《史前育儿计划》八月薇妮。《原始兽会》沉玉。《兽人部落的羞涩触手子》。
欢喜冤家偏
《郎骑竹马来》《莫道未撩尽心醉》《幸得相逢未嫁时》。
江湖与宫廷交接偏
《且试天下》。
《穿越之农妇难为》《猎户家的小娘子》《大管家小娘子》《侯门嫡女》《名门秀色》《清朝经济适用男》《粘人相公》《妖湄》《正妻养成手册》《既来之则安之》《顾惜》《嫁个北宋公务员》《南宋生活顾问》《宁非》《失身为妾》《竹外桃花三两枝》《种个男人当老公》《穿越平凡的农家女》《穿越去做地主婆》《胡同奇闻录》《生米煮成熟饭》《帝后耕耘记》《穿越以和为贵》小桥流水的日子》《十样锦》《妾大不如妻》《天启悠闲生活》《狼笑》《残夫惹娇妻》《哑情一线牵》《柳音惜苏颜》。
蜀客偏
《穿越之天雷一部》《穿越之第一夫君》《穿越之武林怪传》《穿越之兰柯一梦》《穿越之走进武林》《小凰不是仙》《重紫》《落花时节又逢君》《千金散尽还复来》《落月江湖》。
十四的偏
《三千鸦杀》《斩春》《琉璃美人煞》《销魂殿》《跑跑江湖打打酱油》《我和猫妖有个约会》《怜香惜玉录》。
师徒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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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追男徒偏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非常虐)《冷酷师尊骗到手》《重紫》《益铃诀》《青鸟》《何以忘川》《长生劫之莲殇》《浮生泪》《做尽天下鸳鸯事》《云崖苍苍》《敦煌画笔》《桃花绘扇》《弃皇恩,负天下之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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