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蓉撞破贾珍丑事,双肺当场气得要炸裂,可又不敢对他爹怎样,只能转身逃离,偏又看见这个小丫鬟瑞珠趴在楼道口,摆明了是在望风,当即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冲下楼去。
贾蓉直奔前院,刚转过假山,忽然看见宝珠在假山上的亭子间里,手里拈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目光投向远方,呆呆地发着愣神。贾蓉看罢,思绪只停顿了几秒,体内狂奔的血流,在这突然拐了个弯,这个秦氏的贴身丫鬟平常在房里总是那么碍眼,虽然以前在秦氏称身体不适时,有过凑合,却并不比秦氏。
而今天,贾蓉居然发现宝珠比秦氏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是青春,还是现在看过去的身上那份娇俏。贾蓉翻过栏栅,站上一块石头,轻身一跃,纵身到了假山平台上,钻到了亭子间。宝珠听到声音,猛地回头,见是主子贾蓉。宝珠刚要俯身施礼,不料贾蓉上来就把宝珠揽到怀里。接着,还没等宝珠反应主子要干啥呢,裙摆已经被主子给掀了起来。宝珠羞得捂脸直呼:“爷,爷……”怎奈此时宝珠已经被贾蓉按倒在亭子间的坐椅上,贾蓉已然得趣,忘了不快。
若大的宁国府,如果不是一个人进来,或许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一桩丑事。这个人就是贾瑞,他是来找贾珍的。贾瑞自替爷爷贾代儒为族里子弟教习以来,偏遇着那薛蟠在馆里胡搞男风,众子弟不思学习,课堂打闹不已而束手无策。贾代儒让贾瑞去找贾珍,希望贾珍作为贾府的族长,能够行使一下权力惩罚,整顿一下学风。
贾瑞刚想绕过假山,请一个小厮去通报贾珍,可此时宁国府里很安静,居然没看到走动的下人,正犹豫不决要在何处候着贾珍呢,忽然瞥见亭子间有人。
贾瑞一步跨过假山边的水泊,跃上亭子间,猛然看到贾蓉正和宝珠行苟且之事。贾瑞连忙后退,翻过栏杆,狼狈而逃。可是正在行苟且之事的贾蓉,已经发现了贾瑞。
暂且不说贾蓉如何尴尬,且说贾瑞自前几天又看到凤姐,因不得而抓耳挠腮,这又忽然看到贾蓉在亭子间里与丫鬟行苟且之事,对凤姐的相思之情更加越发不能自己。这一日,贾瑞正闲坐书馆,回味着贾蓉与丫鬟宝珠行事之举,浑身骚痒难忍。贾瑞暗自寻思道:“若是找那个丫鬟,能否泄火?一个在亭子间都能让贾蓉泄火的丫鬟,一定风骚。”贾瑞一拍大腿,暗呼:“这宁国府哪里有多干净,咋没想去找伊一回,若遇到,泄火一次。”贾瑞想罢,便起身直奔宁国府。
贾瑞行至半路,忽然想起今个儿是敬老爷生日,暗思道:“若去没个贺礼,有人问起来,岂不是尴尬?”原地踱了几步,又猛地一狠心,还是寻思道:“这宁国府人多,谁管谁啊?爷爷都去了,我去也无妨。”待到了宁国府里,贾瑞一看,乐了:“当朝各路文臣武将,各路郡王都有来了,我进来混顿吃的有何不可,谁会在意?”贾瑞径直往里走,怎奈人多,虽然出入女眷甚多,可又哪里还能寻到那个丫鬟?走到一处假山旁,侧身躲着,待慢慢从过往女眷中辩认。
忽然,一个熟悉的女人出现,谁啊?凤姐,顿时贾瑞就慌了神。在假山后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待凤姐近了假山,贾瑞猛然转了出来,可把凤姐吓了一跳:“哎呦——”贾瑞忙施礼道:“请嫂子安。”凤姐嗔笑道:“瑞大爷你这是要吓死嫂子呀。”贾瑞露出一副嬉皮笑脸,贼眉鼠眼向身后看了一圈,见没人过往,忙说道:“自那日别过嫂子,甚念,只是无机会呢,今日想给嫂子一个惊喜。”凤姐道:“这哪里是什么喜,差点儿把我吓死。”贾瑞欲上前凑近,凤姐后退了半步,媚笑道:“这会儿人多,晚上你琏二哥又不在,还是晚上吧,现快入席吧。”贾瑞顿时喜入眉梢,欣然赴席。
贾瑞转身刚走,凤姐还未挪步呢,正寻思如何治他呢,又一个人从假山的另一边出来,谁啊?贾蓉。贾蓉低声道:“刚才婶子说话,蓉儿全听着了。”凤姐一笑倾城,低声道:“这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贾蓉道:“婶子想让他如何?”凤姐道:“让他滚蛋。”贾蓉道:“不,得让他死。”凤姐笑着问:“为何?”贾蓉道:“知家丑。”凤姐道:“那你晚上过来,我安排他吃宴。”凤姐又低声言语了一番。贾蓉笑了,悄悄地捏了一把凤姐的手,转身离去。
晚上,凤姐吃罢晚饭,正与丫鬟们调笑,忽然有人报:“瑞大爷来给奶奶请安。”凤姐一听笑了,说道:“自家兄弟,客气啥呢?你们出去吧,请瑞大爷进来。”贾瑞进来,看到凤姐,行了一礼,见室内并无他人,越发大胆起来,欲行不轨。凤姐笑着低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你琏二哥在屋里床上躺着呢。”贾瑞吓得慌忙收手。
凤姐笑道:“我可不会负瑞大爷这份深情,晚上西边穿堂口见吧。”用眼暗示了贾瑞一番。贾瑞明白,忙向凤姐又施了一礼道:“那现在就不打扰琏二嫂了。”贾瑞顿了一下,又低声道:“那我晚间就到西边的穿堂口等你。”言罢,贾瑞大喜,又恨之现不能随便,只得转身离去。
这一夜,贾瑞并未吃着宴,却让粪水淋了一身的事,也只有贾蓉和凤姐知道,府里的下人们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第二天府里下人们暗地里议论纷纷,而贾府外面却盛传贾瑞摸黑,走路掉粪坑里了。
然而,贾瑞恨的却是荣国府里的下人,而且咬牙切齿的恨这一定是哪个守更的恶作剧,在无意之间坏了他和凤姐的好事。可是对于这样的好事却无处诉说,只能越发加深对凤姐的思念。
粪水淋过全身,贾瑞连夜用水冲洗,洗过凉风又一吹,他这副瘦弱的身板,哪里抗得住这一洗一吹,当夜就着了凉。这一病,却让贾瑞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贾瑞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凤姐,甚至连梦里都见到凤姐一颦一笑。
贾代儒请了几个医生,甚求着贾珍请了太医,却也无甚效果。忽在一个雨夜,贾瑞房里,一阵尖叫声,凄厉惨怪。可声音过后,一直至天明,毫无动静。
欲知贾瑞房里发生了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上回说到朱氏在宁国府里私会尤大成,这朱氏虽然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终究是大门大户人家的出身,至今仍风韵犹存。可是贾敬虽中进士,却不是做官的料,天天想着成仙得道,长生不老,久不沾朱氏,惹得朱氏自尤氏介绍尤大成来摸骨按摩之后,早已心魂游梦,春风荡漾,若一日不见,便茶饭不思。
这尤大成是朱氏远房堂哥家的侄儿,一个浪荡落魄的公子,天天混在风月场里,终究渐渐手头紧张。幸本家堂姑牵线,来宁国府里给朱氏做事,混得一口饭吃。
自此,朱氏倒也乐得贾敬去寻仙问道,每日与尤大成皆忘乎所以了。
谁成想贾敬有一癖好,专好幼童,借云游四海时,屡屡行事,乐此不疲。这一日自杭州返,携一对幼童而归,对外言称是收买来的书童。抵达宁国府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大门两边各有一条长凳子,分别坐着三个男丁,门环扣边还站着两个正在闲聊的家丁。贾敬的轿子还没到门口呢,一个小厮一路小跑,就到了门口,和一个领班交头接耳暗语几句后,那大门口边上的一个小门开了。
轿子到大门口时,中门大开,管家赖大已迎了出来,见着贾敬,忙上前嘘寒问暖了几句。贾敬对着赖大凑上来的脑袋,耳语了一番。赖大忙命两个家丁,领着贾敬带回来的幼童,绕过另一侧假山水桥,直奔后院。倒是贾敬下了轿,前面一个家丁挑着灯笼头前引路,一路快走,穿过中庭,经过梅花轩和广散湖堤,便到了一处园门花墙口,门似从里面闩着。此处右手处即贾珍的书房,左边是贾珍平时临时休息的新觉馆。一个小厮刚要上前敲门,却被贾敬一手抓住衣襟,轻声责拆了一句:“混账,轻点。”贾敬又随手指了指前面一处太湖石垒起的假山,说道:“回夫人房间。”
小厮忙挑起灯笼,继续头前引路,绕着假山,沿湖心亭边上的小路,又走了一截才到一处院子前。坐门口台阶上依着廊柱的两个正在酣睡的小丫鬟,陡然有几个男人出现在面前,惊得齐声尖叫起来。
贾敬对着直起身来的那丫鬟,狠狠打了一巴掌,低声喝斥道:“别叫,把门打开!”另一个丫鬟连忙转身开门,贾敬随即领头往里急走。
内室门口处,站着一个显然被突然鱼贯而入的粗暴行为吓呆了,傻愣愣地看着贾敬带着几个小厮往里走。接着又“噔噔噔”地上了楼。楼门口坐着一个丫鬟,刚要起身拦,却被贾敬一把推了个趔趄。此时纱幔低垂的香帐里,一男一女正在酣睡呢。贾敬近前一撩帐纱,又猛地一揭锦被,只见那尤大成正抱着朱氏赤条条地绞在一起呢。
倒是朱氏先惊叫起来,接着尤大成翻身欲下床,却让人给按住了。贾敬指着小厮说道:“捆起来扔井里。”那尤大成想挣扎,可哪里动弹得了?几个小厮扭胳膊按腿,接着又是连拖带拽,把尤大成拉出了门。
此时朱氏已下床伏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不知道是怕还是天冷,她浑身颤抖不已。
贾敬看了朱氏一眼,愣了一下。突然抬起脚,似乎在用全身的气力,狠狠踢向朱氏,然后令身边的小厮说道:“找丈二白绫。”那小厮吓得一哆嗦。
这时,室外不知有谁大喊:“着火了……”
暂且不说朱氏这事结果如何,且说宁国府这晚后半夜发生的一起奇怪火灾。最先发现起火的是刘三麻子和周六。本来周六今晚是到贾珍门口值更,却因为巡更的杨二死了爹,赖大便让周六顶一晚。当这俩人巡到妃竹轩的楼下,那周六是个漏嘴子,正向刘三麻子洋洋自得地吹嘘自己前些日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尤氏房内的丫头喜儿搞到手的事情。刘三麻子问周六:“你自己老婆怎么办,难道还要娶喜儿作妾?”周六连连摆手:“我自己老婆都要饿死了,若娶妾,岂不是开万历皇帝复活的笑话?”突然周六发现柴房方向有火光,忙大呼:“着火了,着火了……”两人急忙穿廊走巷,往柴房那边跑。
两个人跑到柴房附近一看,着火的不是柴房,却是焦大的更房。现场已经好几个家丁在泼水灭火,周六和刘三麻子连忙把手里的灯笼放一边,加入取水队伍里。当明火灭了,这时大伙才想起焦大,众人急忙跑到灰烬里翻找焦大。可是掀开残砖废瓦,又把破桌烂床扒开,仍然没见到焦大。
房子失火,东西两府的人都被惊动了。贾琏与凤姐和平儿亦赶到东府,见由于木头仍在冒着烟,大伙正担心死灰复燃呢,而贾珍也忙得焦头烂额,正在训诉斥着小厮,查找着火的由头呢。凤姐忙劝道:“珍大哥,这火已经烧了,还是先把火场清理干净,少让朝廷知道,惊动圣上,少不得要罚。”贾珍这才有些悟过味来,急令下人:“灰烬下不论何物,一律清理干净,此处得重建一屋。”这时,下人又报焦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贾珍见五更过了,急忙说道:“不去管他什么焦大焦小,就是混在垃圾里清理了也没关系。”下人便分头照办清理火场。
忽然,有下人来报,井里发现一具尸体。众人纷纷猜测这火一定是焦大放的,然后畏罪自杀。可是待尸体打捞上来时,发现此人并非焦大,而是一个面孔被毁得无法辩认的年轻男人。贾珍连呼:“晦气晦气。”倒是凤姐冷静,指着赖大说道:“你马上派人去埋了,不得走漏一点风声,等段时,再给焦大厚葬。”赖大转身就按排去了。
贾珍领着贾琏凤姐刚过一处抄手游廊,下人来报找着焦大了,估计这老头昨晚喝得烂醉如泥,躺在一处花园草丛里,仍未醒来。凤姐一听怒骂道:“这个老狗东西,用大粪水浇醒他。”
欲知失火是什么原因,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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