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同春英和萍儿讲了不该讲的故事后, 见到于山就心虚,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这倒让于山有些不解,问春英:“前些日子这丫头总是缠着你说这说那的, 这几天她咋还不见人影了呢?”
春英猜到明珠是不小心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怕于山责怪她。可她不愿意提起这个事, 便无精打采地说:“没啥,她可能最近累了。”
于山回想了一下,她那个样子不像是累了啊,不过他也是想想就算了,并没把她放在心上,毕竟自己这个山里长出来的傻乎乎的小媳妇,才是他心头惦记的女人。
“你好像又有啥心事,低着头在想啥呢?”于山的手指轻轻捏着春英娇嫩的手指头问道。
春英此时正端着一杯茶水坐在那里, 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说:“没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于山, 要是告诉他,他会怎样呢?
于山蹙了下眉头说:“你有啥事瞒着我吧?”
春英摇头又摆手地说:“真的没有,我就想着到了省府后,会看到啥样的美人呢?”
春英说完之后,又有些心虚,抿着茶水偷眼看向于山,唯恐他看出啥破绽来。不料于山却低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温声地说:“最近你满脑子想的都是明珠那个丫头。”
于山眸中带笑地看着春英,看得她有些心虚,觉得那笑里带了些试探和打量。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端茶凑到唇边去喝,却一不小心给呛着了。
于山体贴地过来接过茶水放到桌子上,又伸过大手帮她捶了捶背。
春英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的。”
于山端详着春英的神色,沉吟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有件事,我倒是一直没有机会问你。”
春英想着有件事一直不知道该问不该问呢,没想到于山倒先问上了自己,当下她只能点点头说:“嗯,你问吧。”
于山见四下无人,便把春英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春英觉得这个姿势被人看到不好,想挣扎一下,可面对于山有力的臂膀,她是挣脱不过的,只好乖乖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满地拿手指头戳戳他的胸膛。
于山没有阻止,感觉她软嫩的手指头怎么戳也不会痛,就连挠痒痒的力道都不够。于是他低下头审视着她的神色,柔声地问道:“前些日子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吗?”
春英一听他提起这个,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他一心记挂着这事呢。春英觉得有些好笑,他啊,看上去不在乎,也没有问过,其实心里一直憋着呢,说不定还在等着她主动跟他提起呢,现在很多天不见自己提起,他也只能开口问了。春英将心比心,觉得他们二人不愧是夫妻,连对待这种事都有些相似呢。
于山见春英脸上带笑却不答话,挑眉问道:“咋的,提起这个事你还挺开心啊。”
春英眼珠儿转了转,想着不能轻易让他放下心来,不然为了那个红衣女子的事情牵肠挂肚,自己不就吃亏了吗。想到这里,春英故意歪头笑着说:“少良对我一向不错,提起他我当然开心了。”
于山没料到春英会这样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春英明显感到了于山平静的目光中有几分冷然和不悦,身子也有几分绷紧,就连身下坐着的大腿都不如之前温热舒服了。春英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惹了一只蓄势待发的山狼,可是话已出口,就已经不好收回了,只能勉强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了。
于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宠溺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小媳妇自从出了山后,学会咋惹我不高兴了。”
春英觉得自己的一切心事都被他看透了,不高兴地嗔怪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把实话说了。”
于山捏了捏她细滑的脸颊,重新将她拢在怀里,柔声地说:“春英,我并不是不通情理一味泛酸,你认识一下外人,我不反对,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让你多见识一些世面。至于那个少良,我起初是有些不高兴,可是现在想想,也没啥大不了的,你总归是我媳妇,他就算有啥想法,也不过就是个想想。”
春英听他说出这些道理,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于山挑眉不解地问:“我咋了?”
春英眼珠儿转了转,故作不经意地说:“没啥,就是想问问,明珠说的那些省城里的美人儿,你认识多少呢?她们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于山一听这话,差点儿笑出声来,连忙对春英说:“省城里美人儿再多关我啥事?”他俯首凑到她的耳边,让粗糙的胡茬轻轻地蹭着她敏感的耳垂,“我的小春英已经是天底下最惹人疼的小媳妇了。”
春英低头想想,自己也笑了。
……
于山和春英一行人大约走了十几天,便来到了省城的近郊。
早有人通报了大帅,大帅亲自率人到城郊迎接于军长回来,城里老百姓听说于军长凯旋归来,也都过来围观,那场景简直是万头攒动水泄不通。
春英从没见过这样拥挤的人群,更没见过这样高大的城门,面对繁华的街市,一时之间,她趴在马车窗口上看得直咂舌头。萍儿是黑山附近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出身低微,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于是也跟着春英一起惊叹连连。
明珠早已见惯不惯,拉着春英的衣角在一旁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回头带你看更好玩的。”
春英看得目不暇接,听明珠这么一说,赶紧点头答应。
进城后,于山把春英安置在以往自己住过的府邸中。明珠也要回自己的府上了。当明珠和春英分手的时候,明珠还是有些不舍,她拉着春英的手一个劲地说:“回头我再来找你玩啊!”
春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没啥心眼的明珠大小姐,当下使劲地点着头说:“嗯嗯,你快来找我玩吧!”她的心里,时刻惦记着明珠说过的绝色美人儿呢。
于山刚刚回府,诸事忙碌,明珠又没有机会出来找春英玩,这样一来,春英感觉无聊极了。于山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歉疚,于是就抽空在府邸的后花园开辟了一块田地,让春英在里面种些庄稼,又给她弄来了小鸡小鸭喂养。
春英这下子算是有了兴趣,每天都把时间扑到那块田地和那群小鸡小鸭身上,有时候于山回到房里看不到人影,就会跑到田地里去找她。
到了后花园,看到夕阳的余辉下,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里拔草捉虫,于山的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他默默地走过去蹲下身来,随着春英一起拔草捉虫。
春英感觉到了身旁的影子,抬起头来冲于山甜蜜地笑了一下说:“你不要拔草了,你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哪里是干活穿的啊。”
于山一愣,低头看了看春英的衣服,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乡下的粗布衣。
他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笑了,对春英说:“你说得对,我回去把衣服换了。”
春英摇了摇头说:“不用, 你别换衣服了。我也不弄了,我回去洗洗手咱们就吃饭。”
于山看了看地里还有一半的草没有拔完, 有些不解地问:“依你的性子,不是非要干完了才休息吗,今天咋这样了?”
春英笑着说:“平时自己的田地,那是要吃饭的庄稼,当然要侍弄好。可这块地哪里是用来吃饭的庄稼地啊,分明是弄来哄我玩的,我也只能是随便种种了。”
于山听了一愣, 再看看自己的媳妇, 虽说她身子是丰润了一些,可脸上的笑容却不如在榆树村时那么自在了。
他叹息了一声,郑重地说:“春英,战事初停, 大帅的确有些事需要我做。现在这些事也差不多处理完了, 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能回榆树村了。”
春英使劲地点头说:“我明白的。我虽然不懂军里的事,但看你每日都忙成这样,也知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尽管做你的,等你这边啥事情都弄妥当了,到时候咱们就回榆树村。回去后我养鸡你打猎, 没事再去帮我娘种种地。”
于山听了春英这番通情达理的话,脸上浮现出了许多感动,他抬手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正走着,于山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对春英说:“大帅对你十分好奇,说要想见你一面,我多次推辞,可是最近几天明珠也吵着要见你,你愿意去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不管咋着也会帮你推辞掉的。”
春英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笑着说:“我倒愿意去看看,可是我这个样子行吗?我啥都不懂,会不会给你丢脸啊?”
于山笑着说:“丢啥脸?这是说得哪儿的话啊。”
春英看着于山的神色,调皮地笑着说:“刚才我看你那意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让我进帅府的,难不成是怕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给你大军长丢人现眼?”
于山被春英噎得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是她在开玩笑,只好无奈地说:“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懂得咋拿捏我了。”
春英这天很早就醒过来了。头一晚上她就听身边的人们说进帅府要许多准备呢,虽说于山说过不需要太过在意,随便一些就行,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于山见春英脸上有些不自在,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安慰说:“你以前不是还说要到这里来找人问问我的下落吗?那时候可没有怕的意思。”
春英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笑了,忙辩解说:“那时候根本不懂事,就一心想着不管昨着也要找到你。现在知道的多了,知道这个大帅一句话就能要人命,我能不怕吗?”
于山温暖的大手捏着她的小手说:“别担心,大帅也挺和善的,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可春英的心里仍然有些不安,整个心也随着马车上下颠簸着。她无心欣赏一路的风景,努力思考着所面临的问题。
到了帅府门前,春英下了马车,跟着众人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往里面走去。
于山摸着春英手上发凉,心里有些不忍,连忙说:“你先进去,我派人传信,让明珠过来陪你。”
春英听到这话,想起了那个大大咧咧的明珠,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她点了点头说:“嗯,也好。”
这时,有人过来催于山了,他拍了拍春英的手,低声地说:“我先过去了。”
春英勉强笑了一下说:“你去吧,我没事。”
当于山宽厚沉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春英的眼前时,她的心也追随着他的背影渐渐往下沉去。这时,她忽然想起少良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让她不要到省城来。
少良当时的样子,好像这省城里有猛兽和野狼似的,可这些猛兽和野狼到底在哪里呢?会是在这里吗?
(未完待续)
胖嫂是铁了心要促成元宝和小琴的婚事了,元宝娘曾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许诺。
“哎呦呦!我说婶子啊,你真是糊涂啊!小琴过了门,还不是整天价吃香的喝辣的?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将来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做主?还不都是她的?你们老两口也就跟着享福吧!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人家咋就看上了小琴?这就是缘分!这样的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胖嫂三天两头地往小琴家里跑,整天在小琴娘面前灌迷魂汤。原本就没有啥主意的小琴娘,渐渐地也就活泛了不少动。
“按说,人家家境那是没得说!就是这孩子……”
“你放心吧!元宝对小琴那是百分百地好!实打实地喜欢着呢!这不因为她,都得了相思病了!”
胖嫂一阵哈哈大笑。
“就是小琴吧,她性格有点儿犟,就怕她不愿意!她要不愿意,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这么好的条件,她又不傻,你就放心吧!我见得多了,好多当初不愿意,后来小日子哪一个不是过得欢天喜地的?”
胖嫂反倒安慰起小琴娘来。
“那敢情好!”
小琴娘总算是同意了,而小琴果然就是不同意。无论胖嫂怎么缠磨,小琴就是不低头。逼急了,她干脆就不说话了,这倒让胖嫂始料不及。
“唉!我看啊,你这是没有这个福分啊!”
胖嫂给元宝一说,元宝急得要蹦起来。
“看把你急得!不就是一个女子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不是没碰过女人!”
胖嫂不经意的一句话,说得元宝脸色煞白。
“得得得!我说这干啥!要是小琴知道了,你就彻底完了!哎呀,我得走了,我家老二小子还嚷嚷着去买什么滑冰鞋呢!真是愁死个人!”
胖嫂嘟嘟囔囔着往外走,元宝就一路追出了来院门。
“胖嫂,这些钱给孩子买去吧!那件事儿…那件事就…”
“放心吧!”
元宝把钱塞到胖嫂手里,秋嫂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拐到了街头。
元宝怏怏地在门口站了半晌,刚要进院子,远远看见一个女子从街口走过来。
他的眼神顿时一亮,来人正是小琴。
他赶忙迎着走过去。
“小琴!干啥去?”
小琴也不答话,反而更加快了脚步。
“小琴,别走嘛!我有话要对你说!”
元宝一路跟随者往前走。
“别跟着我!”
小琴冰冷冷地甩出一句话,元宝心里也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她终于和他说话了。
“小琴!我是真心的!我爱……”
元宝还没说出口,小琴猛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你爱干啥就干啥!和我有啥关系!以后不要打扰我!”
“小琴,我会对你好的!咱村子里只有我配的上你!”
“不稀罕!”
“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小秦又走出去了很远,还听到元宝在那里大喊:“小琴!我一定要娶你!”
自从胖嫂来给元宝提亲,她就断然拒绝了。
这件事,就渐渐搁浅了。虽然元宝很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转眼就过了一年多。
谁也没有想到,村子里组织义诊,小琴的父亲却出了问题,被查出了肝癌,小琴家顿时笼罩了阴云。
万幸的是,医院的医生说幸亏发现的及时,要是晚期可就无能为力了。
然而,治疗的高额费用却让这个家庭陷入了绝境。小琴妈借遍了亲朋好友,也是无济于事。
看着母亲整日里满脸的愁云,小琴的心也是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元宝到了医院,交上了所有的费用。
父亲出院后,母亲看着小琴,叹了口气,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
胖嫂又来了,小琴啥也没说,憋在自己的小屋里,三天三夜没有出门,眼睛红肿得像个桃。
小何放暑假回来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小琴父亲的事儿。面对着心爱的人的痛苦,他的安慰却是那么的苍白。
“小何!忘了我吧!我对不起你了!”
看着泪流满面,伏在他怀里抽搐的小琴,他的心像刀绞一般。
“小何!爱我一次吧!以后再也没有小琴了。”
月色惨淡,小琴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沙滩上。
那一刻,小何的心都碎了。
生活,有时候残酷得让人心死。
三个月后,元宝和小琴还是结婚了。
新婚之夜,小琴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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