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本小说是妥妥的大女主,虽然也有情和爱,但更多的是飒爽英姿,有勇有谋,保家卫国,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可以看看哦。
第一本:《盛妆山河》,作者:漫步云端 简介前世,她因痴恋睿王,引狼入室致使云家男儿,死无葬身之地家破人亡。再生,她愿身化成灰,扬于万里山河,誓死捍卫云家百年帅府门楣。当铠甲着身她心怀壮烈山河梦,巾帼红妆也能点缀壮丽河山……
——她将情爱冰封,只想守护至亲至爱之人。他坐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满眼都是猩红:“阿鸾,本王把一切都给你,可是你至亲至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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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有人丢了颗石子,砸到了她的手腕上。她呻吟一声,扶着酸痛的脑袋醒过来。
有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四姐……四姐,你醒一醒……”云鸾原本模糊的视线,在黑暗中渐渐恢复清明。
一缕微弱的烛火,让她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她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袋痛得犹如快要炸裂开来。
思及刚刚喊她的那个声音,她心头涌过一阵搅腾。她抬头,朝着房门看去。
“小五”纸糊的窗户破了一个洞,一张可爱娇憨的小脸,从纸洞里露出来。
他满眼担忧地看着云鸾:“四姐,我刚刚怎么喊你,你都不应声,真是吓死我了。睿王那个人不好,姐姐你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也别为了他和父亲闹,娘说父亲将你关进柴房是为你好,你还好吗?”云鸾怔愣地凝着,那纸洞里的小脸,她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她十多岁的小弟云淮?可来报信的人不是说,小五不是死了吗?是得了风寒死的,母亲伤心过度,抱着小五的尸体一起跳入了府内的水井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睁眼醒来,还能再见到小五云鸾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睁眼发现门外站着的小五没消失。
她抬手便给了自己几巴掌。剧烈的痛意,从脸颊蔓延开来。小五见云鸾扇打自己的脸,他吓坏了,他退后几步,眼底满是慌乱。
“糟了,四姐肯定是被父亲打傻了……”他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娘,娘,四姐傻了,她居然打自己的脸。”云鸾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云淮跑走,大着嗓门四处嚷嚷。
她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不禁红了眼眶。她能感觉到疼,这种痛感真实地让她不知所措。
这不是在梦里,小五不是在她梦里复活?她捂着脸颊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这熟悉的柴房——柴房四周,堆满了干柴,干柴的中间是一个小型的灶台。
烧火的槽里,还有那闪着火星的炭火。这是父亲将她关在这柴房后,母亲偷偷让人添地,就是怕她在这柴房冻着了,染了风寒。
母亲刘氏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儿两女,大儿二儿已经成婚,三女儿也已经许配了人家,明年就举行婚礼。
云鸾排名第四,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她是五个兄弟姐妹中,最淘气最任性最纨绔的那一个。
所以从小到大,她进过无数次这间柴房。二哥成婚后,二嫂疼惜云鸾,经常偷偷在柴火堆下藏了一条御寒的毯子。
云鸾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她跪在地上,用力去扒拉这柴火下藏着的毯子。
当她的手,拽到那柔软的毯子后。她跌坐在地,抱着那毯子,低声哽咽。
她想起前世,被关入柴房前发生的事。睿王邀她喝茶,她不知怎么突然昏迷,再次醒来就与睿王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父亲气得扇了她一巴掌,将她关入了柴房。
后来,她被关了两日,得了一场很重的风寒,几乎差点死了。父亲以为她是为睿王殉情,他气极,怒骂她一番,第二天上朝入宫,便向皇上请旨,让她嫁给睿王。
谁知,恰巧边境有敌国进犯。皇上说,若是父亲能率领云家军击退敌国,待他凯旋而归那一日,便是她与睿王大婚的日子。
父亲别无选择,当场接旨。十天后,边关传来战报,我军大败,九万云家军命丧黑风峡谷。
人人都说,是父亲急功冒进,害了南储九万儿郎。后又被人从父亲书房翻出通敌卖国的书信,云家九族差点被诛杀殆尽,睿王说是他拼死为云家求情,才免了诛杀云家九族的命运。
后来她意外得知,造成这一切的人,根本就不是父亲,而是萧玄睿。想到这里,云鸾的脑袋,当即便轰隆隆作响。
今日就是她被关在柴房的第三日。圣旨不能求,将军府决不能和睿王府做挂钩。
前世睿王就是以将军府女婿的名义,接近将军府那几个副将,在暗中一一策反,许他们高官厚禄,诱导他们背叛父亲。
她决不能让事情重蹈覆辙,绝不能让父亲进宫,向皇上请旨让她嫁给睿王。
云鸾猛然站起身来,可能是起得太猛,她的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传来。她狠狠地跌坐在地,脑袋昏沉一片。
她爬在地上,抬着头死死地盯着房门。
“母亲……”她要告诉父亲,睿王这人不可信,他就是一只蓄谋已久,侵吞她云家的一匹饿狼。
她奋力朝着门口爬去。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渐渐的传过来,云鸾的眸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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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江山美人谋》,作者:袖唐
简介
江山美人谋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是袖唐所著,该书描写了谋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她非美人,美人是她手中棋子;她非权贵,无数英雄竞相折腰。
乱世之中,智计百出,倾尽所谋,她谋的是天下太平,谋的是与他一世长安。
他们是诸侯帐中最中坚的谋士,各为其主。然而她唯一一次感情用事,却被他利用,惨死在城破之日。
再次回到十五岁,她从微小的职位开始做起,步步为营,誓要颠覆自己的结局。
面对乱世红颜枯骨、尔虞我诈亦真亦假,她站在这个华夏文化最绚烂崛起的时代袖手笑看纷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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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连日阴沉,黑云低低的压着城头,令人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远处山坡上灰蒙蒙的一片,大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苍劲有力的“魏”清晰可见,彷如窥伺猎物的猛虎,随时可能一跃而起,吞掉面前比它巨大千万倍的城池。而大纛旗下,炊烟袅袅,魏军正在扎营烧饭,浓郁的谷香肉香四溢。
阳城的城墙隐隐浸染着血色,距离魏军扎营不远处,城下的主战场上尸体累累,断肢残骸,充斥着血腥混合着**的气息。
城楼上的兵卒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盔甲残破不堪,在呼啸的风里,嘴唇干裂流血,尤其是望着远处大快朵颐的魏军,以及空气里的食物香气,都毫不留情的摧残着他们的意志力,不断有人弃甲投降敌军。
城中一片萧瑟,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寒风夹着冰雪从巷中怒吼席卷,地面一尘不染。
空空荡荡的牢房里。
森冷潮湿,霉变腐臭的气味充斥其中,两侧道路上点着的火把在这种环境下,几乎燃烧不起来,光亮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整间牢房只在一丈高处有块巴掌大小的透气孔,一束耀白的光线从照射进来,牢房内隐约能看见人的身形面貌。
“怀瑾先生!怀瑾先生救我!”
空荡的室内有轻微的回声,一遍一遍的重回尾音的颤抖,将说话之人的恐惧怯懦暴露无疑。
一个身着葛麻衣袍的人靠在墙角的草堆里,头顶的松松乱乱的绑着一个发髻,发丝凌乱的披散下来,半遮掩住面容,身上的衣物黑里泛白,亦看不清楚是何颜色。
在这个阶下囚的面前,跪着一名华服中年男人,却是阳城之主——端阳侯。
从透气窗招进来的光线落在端阳侯身上,能清楚的看见那白皙的面庞上布满汗水,端阳侯见那人没有动静,急急向前膝行两步,“先生救我!”
因他动作扬起的灰尘,在那束白光中乱舞,不知最终是落了下去,还是飞出了窗外。
靠在墙壁上那人终于微微动了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向端阳侯。
这是一双不算漂亮的眼,但是那眸子中透出的清明睿智,令端阳侯欣喜——就是这样的眼神,漫不经心中透出冰雪似的清透,每每慌乱中,只要看见它,便会莫名的镇定下来。
被称作怀瑾先生的人凝视他良久,忽然嗤笑了一声,用干涩低哑的声线缓缓道,“真他娘的怂。”
声音虽然干哑,却依旧能听出竟然是个女子。
别说宋怀瑾只是骂人,便是煽他几耳光,端阳侯亦不会有任何不满,此刻正兵临城下,魏军的第一波攻击持续了一天一夜,才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暂作修整,他才有机会跑到这里来求救。
端阳侯紧张的望着她,面前这个女子,有着不输一流谋士的智慧,只可惜他一开始从心底就没瞧的起她,所以就算她帮助阳城渡过数次难关,当那所谓“通敌”罪证摆在眼前,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便将其打入大牢。
“主公!城中断水断粮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人不顾阻拦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惊怒和绝望。
宋怀瑾艰难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分辨不出他身的铠甲是属于士卒还是将军,那张脸色长满了乱如稻草的络腮胡,加之魁梧健硕的身材,看起来像是一头黑熊。但宋怀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端阳侯麾下最善战的武将,齐武。
端阳侯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怀瑾先生……”齐武看向宋怀瑾,声音弱了下去,当初他信了那份通敌证据,所以宋怀瑾被关押的时候,也不曾为她求情,此刻又怎么有脸去求她。
但他的话明显提醒了端阳侯,端阳侯反应过来,给宋怀瑾深深一揖到底,再次恳切哀求道,“先生救我!”
宋怀瑾虚脱的倚在斑驳的墙上,缓缓叹了口气,“罢了,你于我有再生之恩,今日我最后保你一命,算是还了债。”
尽管端阳侯懦弱无能,又生性多疑,但当年毕竟救了她,别人都不愿意用她,端阳侯却给了她发挥才能的机会,倘若要恨,只能恨她自己识人不清,强扶一把糊不上墙的烂泥!要恨,就只能恨她错信了情爱,将一颗真心交付与那人,在他手下一败涂地!
即便不为了救端阳侯,她也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利用感情将她至于这等境地的闵迟!
“怀瑾先生可有计策能保住城池?”齐武忍不住问道。
宋怀瑾被他一句话呛咳了几声,狠狠捶了一把地上的枯草,气到极处竟是笑了起来,“齐将军能天真这么些年还真是让人羡慕。”
她恨恨的道,“你们留着这一盘烂棋,叫我怎么收拾?我宋初一是人,不是他娘的神!阳城四周城墙坚固高大,魏国却还是选择攻城,明摆着声东击西为了截流!我便是呆在这里也知道,外面定然有人不断的投降魏军,闵迟在这里人脉比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多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给他们开城门!大军杀进城,我给你们都插上翅膀飞,行不行,齐将军?”
宋怀瑾身体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停的喘着粗气。
尖锐的讽刺让齐武这个血性的汉子涨红了脸,好在身处暗处,面上又全是胡子,根本看不清颜色。
端阳侯感觉到的不是羞耻,而是从脚底板开始发凉,他只是一个在秦魏两国之间艰难生存的小诸侯,帐下谋士本就不多,唯宋怀瑾和闵迟有些真才实学,其他都是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闵迟弃主投靠魏国,这次正是他做为军师反过来攻打阳城,也是他用计离间端阳侯与宋怀瑾。闵迟作为端阳侯手下曾经的首席谋士,对阳城的兵力分布、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再借助魏国强兵,攻打阳城易如反掌。
其他在端阳侯手下混饭吃的三流谋士一见大势已去,立刻卷包袱走人,那些人别的不行,唯“走”之一计用的出神入化,可谓来去无踪。
“我命休矣!”端阳侯面色惨白的跌坐在枯草之上。
“死不了。”宋怀瑾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瞪向齐武,“扶我一把。”
端阳侯闻言,连忙站起来,也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伸手搀住她。齐武也急步走过来,扶住另一边。两人将宋怀瑾架了出去。
宋怀瑾要求沐浴更衣,端阳侯虽则急的火烧火燎,却还是命人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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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天子谋》,作者:青垚
简介
京城苏记棺材铺少东家苏离离在一个初春的早晨偶然救起了落难的木头。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们一个是前朝太师之女,一个是当朝临江王之子。他们千帆过尽,隐匿市井,避人耳目,但得知心人,白头不相离。然而一切还未开始,带着隐秘身世的木头又突然失踪。
乱世流离,苏离离身份被祈凤翔发现,他心机深沉,行事狠绝,必要问鼎天下,强留她却又在利用与逃避间乱了心意。但王者之路注定孤独,他能否给她一隅安谧,她能否给他天高地远,还有那说着"我飞得出去就飞得回来"的木头,他究竟"飞"到了哪里,又能否"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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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京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架宽大的板车在郊野小道踽踽而行,四个轮子碾在地上,周身咿咿呀呀呻吟不已,只怕一快跑就得散架。夜色薄雾中隐约可见车头挂着一盏红纸灯笼,上面浓墨写着一个隶体的“苏”字。字迹漆黑,红纸鲜艳欲滴,照见路上三尺远的道,在这初春夜里显得分外诡异。
拉车的是几匹骡子,跟那板车一样不得劲。赶车人裹着一件大皮袄子,缩着脖子,埋着头,晃晃悠悠地打瞌睡,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骡子。忽然前路上一声震喝:“呔!钱财留下,要命的快滚!”三个高大的汉子当先拦住板车,其中一人点起了一支火把。
骡子猝然止步,那车“嘎”的一声停下。空气中是沁人心脾的冷冽,郊野的空旷透出一股寂静,使得那骡子跺蹄的声音空洞地回响。赶车人仍然缩着头,裹在皮袄子里一动不动,火把微弱的光线中看不清其面目。
三个拦路的盗贼互相看了两眼,觉得有些古怪。为首那人方脸阔额,胆色最大,抢上前去揭开板车上的毡布。车上高高地堆着货物,那人拿火把细细一照,上面全是木材。外面散放着几块棺材板,都系着绳索。木料最高处,却赫然放着一具旧棺材,斑斑驳驳还沾着泥土。
那剪径的汉子心底生寒,才一起怯心,就听棺材里传出夜猫子似的嘶声怪笑,声音又尖又邪,“嘎嘎嘎”三声。两个站在赶车人前的盗贼惊得跳了起来。便见那赶车人缓缓抬起枯老的双手,抱着脖子转了两下,竟把头拧了下来,胸腔里“咕噜噜”两声喉音,含混沙哑道:“拿去……吧。”
赶车人双手捧着的头一抬,一张干枯惨淡的死人面孔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眼珠突出,目下流血,既惨烈又恐怖。三个汉子瞬间跳了起来,“啊——鬼呀!”一边喊着一边落荒而逃。虽是年轻力壮,身手敏捷,却因为惊吓,逃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
车头上的红纸灯笼刹那熄灭,周遭一片黑暗。半晌,有轻微的挥鞭声响起,骡子们再次起步,板车惨叫着往前奔去。车上的棺材里扑腾扑腾响着,过了片刻,棺材盖子抽开来,黑暗中一个纤巧的人影灵活地爬了出来。
那人影推好棺材盖子,拉着绳索走到板车车头,挨着那无头的赶车人坐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摇了摇,小心地摘下灯笼罩子,将熄灭了的灯芯点燃。淡淡灯光下,一个十四五岁,眉目清秀的少女吹熄了折子上的火苗。
那少女虽穿了一身男装,却掩不住俏丽,望着赶车人银铃一般笑道:“快走到城边大路了,出来透口气。”说着,便一手夺过赶车人抱着的人头,一手解开赶车人的衣领。那赶车人伸了伸脖子,从衣领中露出脑袋,沧桑的脸上写满笑意。少女便捏着嗓子用刚才那怪笑声“嘎嘎”地笑了起来,一老一少相顾大笑。
少时离了小道,走上进城的官道,天光已透着青白,赶车的中年人咳了一声,道:“少东家,外面冷。”
苏离离摇了摇头,不应,忽一眼看见手上拿着的木雕鬼脑袋,便对着人头做了个怪相,扬手将其扔到车后面的木料堆里,笑道:“这些个强盗,杀人放火都敢做,却怕鬼。”听着板车“吱吱”地响,又道,“程叔,车该修修了。”
程叔赶着车,叹道:“京城边上都闹起强盗来,这天下果然乱了。少东家,今后你别跟车了,路上不太平。”
苏离离却笑得格外灿烂,“千亏万亏亏不着咱们,越不太平,咱们越能挣银子。”她望着渐渐清晰的官道,仰头哼起了一首婉转的山歌。
这悠扬的歌声一路唱进城,城里的街市渐渐苏醒。板车驶过如意坊后面的菜市,停在街角的一道小门前。苏离离利落地跳下板车,一面找小门的钥匙,一面对程叔道:“你买点菜,我去前面开门。”
程叔便就近买了两支笋,卖菜的农家早已认熟了他们,望着苏离离开了小角门进去,笑道:“老程,又去拉板材了。你们家离离可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独个经营铺子。”
程叔回道:“祖上传下的,守着过活吧。”
卖豆腐的田婶也插话道:“今年夏天一过,离离也该十五了。这眉目俊俏得,倒跟个大姑娘似的。”
这回程叔但笑不语。
远远地,只听苏离离大声叫道:“啊——谁死在我门口,可真会挑地方!”
代写书信的王先生摇头轻叹:“就是粗鄙了些。”
程叔连忙放下手上的菜,转过街角,到了店铺大门前。苏离离抱着一块门板,皱着眉,咬着唇,纠结地注视着地面。门前台阶上果然趴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洇着暗红的血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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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同庆的日子,愿祖国盛世千秋万代,华夏儿女共筑华美篇章!
小说‖江山美人谋
文/锦瑟九十九原创
我父亲赵太傅权倾天下,然而他却要把我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这将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听说眼见要活不成的三皇子。
1.
赵太傅风流人尽皆知,他在府里养了无数美人,我娘便是这其中之一。
赵府后院虽美人无数,但都越不过赵家主母去,赵太傅虽然宠爱美人,但他心里却很明白,绝对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这不,他眼下竟然和嫡母商量着要把我替代嫡姐嫁给三皇子为妻,原因无他,只因这三皇子命不久矣。
我的嫡姐嫁过去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守了寡,而我这个庶女与嫡姐年龄相当,当初皇帝赐婚只是说赵太傅的女儿,却并未指明是哪个,如今我替嫡姐嫁过去,也不算违拗圣意。
消息传到我和小娘居住的芳菲苑,小娘与我正在用午饭,原本可口的饭菜瞬间没了食欲,我红着眼对小娘道:“娘亲,求你救救女儿吧,皇子虽好,但我不想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在其他地方我是断断不敢直接这样子叫小娘的,我的娘只能是赵家的正头夫人,嫡姐的母亲。
小娘慢慢放下筷子,对身边的翠红道:“去请老爷晚上过来用饭吧。”
我心下欢喜,这些年小娘对爹爹一直都很是冷淡,我几乎没见过小娘主动找过父亲,如今她让翠红去找爹爹过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想给我求情了。
我扯着小娘的胳膊对她撒娇道:“还是娘亲最疼我。”
夜里,爹爹很早就过来了。
他穿了一身崭新的袍子,一进小院目光就黏在小娘身上。
爹爹对小娘其实一直都不错,但这仅限于在芳菲苑,出了芳菲苑,爹爹依然是赵太傅,小娘依然是爹爹后院里无数妾室中的一个。
小娘生得貌美,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奈何父亲犯事,家中女眷一朝沦为官妓,而爹爹恰好遇见了她,为了她赎了身,把她带入了赵府,做了小妾。
小娘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爹爹说我长得很像小娘。爹爹每次到了芳菲苑对小娘总是低声下气,温言软语,今日也不例外。
小娘见我在一边看着他们,她给翠红使了个眼色,翠红姑姑过来把我拖走关进了书房。
本来我是想看看小娘是如何说服我爹放弃要把我嫁给三皇子的想法的,没想眼下除了满屋书架上的书,我是啥都看不见了。
小娘酷爱读书,芳菲苑便有着一个很大的书房,细看之下,竟然有许多前朝孤本,这让我很是惊讶,这些孤本少说都价值千金,也不知道小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坐在书房里,翻起书桌上一些小娘看过的书本,只见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这注解看起来是两个人的写的,一个字体遒劲,一个字体隽秀。
我娘最终还是没有说服我爹爹,第二日府里便传来爹爹在芳菲苑大发火还禁了我小娘的足,让她在芳菲苑面壁思过,可我明明看着爹爹临离开前还抱了我小娘一下的,哪里像是发过脾气的样子?
爹爹走后,小娘告诉我,她改变不了爹爹的想法,我还是得嫁给三皇子。
自我懂事起,小娘便教我一定要隐忍,爹爹后院里的许多美人,有多少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赵家主母不是善茬,但是她却容下了一直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小娘与我。
我的小娘,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若非是她的家里拖累了她,她定然过得会比现在好。
我回头想想,三皇子尚无妻妾,我嫁过去也算是个当家主母,而小娘此后便是皇子正妻的生母,此后在赵家也不会再有人为难与她。
三皇子若离世,我也会得到皇家厚待,如此看来,嫁给一个将死的三皇子于我来说也不算一件太差的事。
2.
出嫁前夕,嫡母把我认在了她的名下,我也成了赵家写入族谱的嫡女。
这是父亲的做事风格,他向来谨慎惯了,他晓得万一用庶女冒充嫡女嫁入皇家被发现的后果。
许是为了补偿我,父亲给了我许多嫁妆,嫡母看在眼里,虽然肉疼,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当家主母的这个名头压在她头上,当着父亲的面她不能亏待了我去。
嫡姐赵安儿看着父亲差人从库房抬出的压箱底的宝贝给我添置的时候,眼睛都要绿了,无人的时候,她仰着脑袋傲慢地对我道:“赵宁儿,你要记得你这飞上枝头的机会是我赵安儿不要了才给你的。”
我看着嫡姐高傲的样子,淡淡道:“既然是飞上枝头的机会,那不若姐姐还是拿着吧,姐姐为先,妹妹其次。”
嫡姐气急,绞着帕子转身恨恨地离去了。
出嫁那日,嫡母亲厚地拉着我的手道:“盈儿这是一桩好姻缘,毕竟凭你的身份如何能嫁入皇家呢?”
话都说这份上了,我只能开口道:“多谢母亲。”
小娘红着眼睛对我道:“一切多保重,好好爱自己。”
是啊,未来的夫君命不久矣,我当然得好好爱自己了,小娘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清醒之人。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赵家把我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三皇子。
满京城都知道三皇子在身体不好,今年能不能撑过去都是个未知数,而我却就这样子嫁了过去。
3.
新婚当日,三皇子在仆从的搀扶下与我颤颤巍巍拜了堂,待到送入洞房的时候,他面色一红,一阵猛烈的咳嗽随之而来,最后一口血咳得晕了过去。
洞房花烛,烛影摇红,我让陪嫁丫鬟秋儿帮忙我拆下繁重的发饰,换上寝衣后,我便准备上床睡觉。
秋儿连忙道:“小姐,今日你不等三,王爷了吗?”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今日拜堂之前,皇上送过来了旨意,给三皇子封了个靖王,如今他已经是靖王爷了,而我也从皇子妃,变成了靖王妃。
其实,大家都知道,皇帝这样子做,就是民间所说的冲喜,元泽如今才二十一岁,若不是这病魔拖着,早些年可能也就成亲了,如今眼见不好了,太医院早已束手无策,民间的郎中也早已寻遍,无可奈何之下,才出此下策,然从婚礼上元泽咳血晕倒来看,可见这冲喜之事并不靠谱。
我坐在床边道:“不等了,你看王爷那样子,能来吗?”
秋儿叹了口气,黯然道:“那奴婢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
芙蓉帐内,我摸着鸳鸯被,思绪万千,今后漫长的一生,我都将一个人面对。
半夜的时候,我感觉似乎有人扯着我的被子,吓得我立时惊坐而起。
映着还未燃尽的喜烛,我看见元泽坐在床边,正定定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一骨碌爬起来惊讶道。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他似笑非笑反问我。
也是,新婚之夜,他一个新郎若不在喜房里,也确实不妥,如此看来,倒是我唐突了。
我不好意思地往里面挪了挪,扯过另外一床被子丢给他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好,早日歇着吧。”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许是红烛的缘故,我看见他的脸面有些发红。
第二日,待我睁开眼睛,只见他正盯着我看,不过两拳的距离,彼此之间呼吸可闻,看着元泽亮晶晶的眸子,我忽而不好意思起来,此情此景着实暧昧,我连忙坐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服侍你起床吧。”
照顾男人起床,虽然之前有嬷嬷教过我,但都是临阵磨枪的纸上谈兵,待到了实际用上的时候就不好用了。
我把元泽乱七八糟折腾一顿,终于给他换好了衣服,临到梳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对我摆了摆手道:“不用劳累王妃了,叫小七来吧。”
小七是他的贴身侍从,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看着小七得心应手为他梳头发的样子,我提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因着靖王昨日婚礼上晕倒的缘故,宫里也免了我们一众礼仪,如此一来也不需要去宫里谢恩,我倒是清闲了不少。
三日后回门,元泽一早便又咳了血出来。
如此我只能自个儿回去了。
赵家本以为靖王会来,摆了一大桌酒席,不想临到了跟前,才知道就我一人回来。
父亲缺席了宴席,嫡母开口道:“赵家的姑娘嫁出去了,要好好照顾夫君,已夫君为天,夫君所不做,妻子则也不能做……”
一顿饭吃得我难受极了,还好小娘没有来,不然真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
院子里,嫡姐看着我一身王妃宫装,眼中划过一抹嫉妒,开口讽刺道:“有的人纵使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也不会长久,那大树一倒,她早晚会变成一只落毛的鸡掉下来。”
我气急道:“有本事,这辈子你别死啊。”
嫡姐气结,恨恨地对我道:“赵宁儿,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等三皇子一死,看你还嚣张!”
“咳咳…我还没死呢…”身后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一身白衣的靖王不知何时起已站在了我们身后,他面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正捂着嘴咳嗽。
嫡姐显然是没料到他回来接我,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靖王到来,父亲自然要出来亲自迎接,一翻客套后,靖王说他今日本来是要陪我来的,不想我自己没喊他便走了,待他不怎么咳嗽了,这才赶来接我。
回去的马车上,他又开始咳嗽,我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帮他拍了拍背。
他咳嗽了一阵子终于停了,抬眼对我道:“嫁给我,是不是很委屈?”
“不委屈,倒是要谢谢你帮了我。”
“这是应该的。”
沉默许久后,他忽然问我:“你明明知道我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心里苦笑,这难道是我自己能选择的吗?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去年开春我去寺庙祈福,抽到了一个上上签,说我今年会遇上一桩好姻缘。”
我面带害羞之色,停了一会儿。
靖王苦笑道:“好姻缘?”
我缓缓点头道:“是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本来要嫁给你的人是我的嫡姐赵宁儿才对。”
“她不愿意嫁给一个将死之人,然后把你嫁过来是吗?”
我点点头,复又摇了摇头,低头道:“不,是我自己想要嫁给你的,那日我祈福抽签之后,便遇见了你,看见你站在那颗梨花树下,一眼万年……”
我词穷,只能用垂涎他的美色来解释了,我总不能和他说我嫁给他是为了当个便宜皇子妃吧。
其实我之前的确是祈福了,但却没有抽签,遇见还是三皇子的靖王,也是一场意外。
去岁春日,嫡母带着女儿们前去寺院祈福。
祈完福,嫡母带着嫡姐与住持论经,我便得了空便四处走走看看。
寺庙后面里有一颗高大的梨树,阳春三月,梨花盛开。
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于白花树下,男子眉眼透着淡淡的疏离却傲骨天成,望之仙气飘飘,超凡脱俗,我不禁惊讶:“天呐,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吗?”
许是当时男子清冷的模样实在与我偷看的画本子里的画中仙太像,这句本该是心里想的话一不小心竟被我说了出来,话语一出口方觉失言语,然为时已晚。
男子闻言微微一愣,须臾微微一笑道:“姑娘慧眼,竟然看见我已超脱三界之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的笑容,让周遭的空气都亮了一亮,那一刻,我的确对他动心了。
平日里在宅院里被束缚的紧了,如今乍然得了自由,不禁脱口而出:“我是赵家庶出的女儿赵宁儿,敢问公子大名?”
作为赵家的女儿,我这话问得的确有些不合时宜,我连忙继续道:“公子莫要多想,只是忽然看见公子这样子的人,有些唐突了。”
男子摆摆手道:“无妨。”
一个小沙弥迅速走来,站到男子身边不知道低声和他说了声什么,许是有什么急事,他闻言转身就走,临走前,不忘对我道:“姑娘,在下姓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看着他的背影呆呆道。
彼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三皇子,后面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他,我见到嫡姐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我这才知道,他原来便是我未来的姐夫,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他竟成了我的夫君。
4.
自从我和元泽在马车上谈过一次后,他许多天都没有再见过我。
我想许是他觉得我太过轻浮吧,毕竟那日是我主动自报姓名与他。
他最近很忙,书房门外还有专人把守,我心下疑惑,难道他的病情加重了?
我熬了参汤,送去书房被他的贴身侍卫小七拦了下来,屋子里传来元泽的声音:“是王妃吗?让她进来。”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元泽头发披散着半躺在榻上,他唇色雪白,神情慵懒。
我放下参汤,从炖盅里一勺一勺舀到小碗里,小七例行公事拿起一根银针往碗里放,元泽见了对小七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先退下吧。”
小七闻言,收起银针告退。
我心下微动,出嫁前夕,我已经听爹爹提过,如今圣上年老体弱,几个儿子明争暗斗。
前些年,太子与元泽斗得很是厉害,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元泽竟然得了怪病,此后元泽便退出了皇位竞争之列,如今已命不久矣。
眼下与太子斗得最厉害莫过于四皇子,但看如今元泽这里谨慎的样子,怕是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许多。
我将参汤端给元泽,他也没有开口要自己喝的意思,看着他困倦的样子,我便舀了一勺参汤送到他唇边。
他不张嘴,我便自己喝了一口对他道:“放心吧,这没有毒。”
他看向我的眸子亮晶晶的,我被他一把揽入了怀中,强劲有力的臂膀,哪里像一个疾病将死,行将就木的男子?
我挣扎几下,他并未松开,我生气道:“不知道王爷还骗要我到何时?”
“我并未骗人,是他们骗了你。” 他在我耳边低语,暧昧的语气让我脸红心跳。
“等我,用不了多久了。”他咬着我的耳朵道。
那日夜里,元泽打乱了我已经设想好的做个清闲寡妇的计划,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让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半月后的一日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人站在我床边,就在我准备大呼抓刺客的时候,来人捂住了我的嘴巴,耳边传来元泽的声音:“是我,吓着你了。”
见我情绪稳定下来,他松了手,对我道:“这几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当真,不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我点头道:“好,我信你。”
元泽说完欲跳窗离开,我拉着他的衣袖道:“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回来,我等你。”
元泽没说话,只是转身抱住了我,在我耳边道:“若我真的回不来,你爹爹会带你离开,我们没有圆房,你还可以改嫁……”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我用唇堵了回去。
5.
元泽一连三日都没有回来,第四日的时候,嫡母身边的贴身丫鬟来告诉我,让我去赵府一趟,想着元泽对我说过的话,我表面上应了,但是却一直没有离开。
第五日的时候,一队人马踢开了靖王府的门,他们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陛下身边的花公公传旨进来,说是靖王谋反,如今已被伏诛,圣上让我自裁谢罪。
我站在靖王府大厅里,看着花公公道:“你可有圣上玉玺圣旨。”
花公公道:“大胆,我乃陛下身边大公公,此乃圣上口谕,何来玉玺圣旨?”
我轻笑道:“既无玺印加持,这口谕我不听也罢。”
花公公见我不听,便挥手令人上前斩杀我。
府里本就有一些元泽留下来保护我的死士,花公公对我的斩杀令自然没有立马得逞,府里的家丁们,在死士的呼唤下,奋起抗争,两边的人马厮杀了起来。
府里死士不多,家丁死伤惨重,花公公带来的人马却越来越多,眼见就要遭难,一根白羽箭破空而至,花公公喉头中箭,未及发声便死在当场。
元泽身着一身黑甲站在门口,他带着人回来救我了。
花公公一死,身边的人马上乱作一团,慌乱中,有一人竟然把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这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对元泽大喊道:“想让她活命,快放下手里的武器,送我出城!”
这人是花公公的徒弟小德子,他对花公公很是忠心,如今没了退路,只想用我来威胁元泽。
元泽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劫持我的小德子,他阴沉着脸对手里的人喊道:“都退下,莫让他伤了王妃分毫。”
元泽带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被小德子押着,慢慢往前走,小德子继续对元泽喊道:“把你的千里马给我牵来,送我到城外。”
元泽让身边的人去牵马,小德子大吼道:“我让你去牵!”
我的脖子被小德子手中的剑刃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元泽的脸黑得要滴出水来,他大声对小德子道:“你不要伤害她,本王这就去给你牵!”
小德子看到元泽答应了,大约是觉得我这筹码不错,于是更紧地拉住了我。
元泽拉的马儿来了,小德子让我先上马,奈何马匹太高,我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上去,就在小德子要帮我上马的一瞬,我见到小德子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爹爹带的人马过来了,他手下的人对着小德子发了一根冷箭,正中后脑勺。
小娘跟在爹爹身后,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
6.
那日四皇子造反,欲先杀了太子再逼宫让皇帝禅位。
太子的确是被四皇子杀了,但是在逼皇帝禅位的时候出了问题,花公公早已投靠了四皇子,他本来是要来靖王府取靖王首级的,奈何到了靖王府不见靖王,便想着不见靖王,捞个靖王妃的人头也好回去交差,没想却被靖王来了个反杀。
四皇子逼宫失败,老皇帝也得了一场大病,病中写好了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三皇子靖王元泽。
事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老皇帝与爹爹设的局。
老皇帝原本最喜欢的是三皇子,奈何他总觉得三皇子太心软,当不了皇帝,于是便有了让几个儿子互相争斗,胜者为王的局。
我爹爹身在局外,看得明白。
我小娘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本来他与我小娘青梅竹马,奈何小娘家中出了变故,为了救我小娘,他不得不娶了高门家的嫡母,以此来为救我小娘铺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把小娘找到的时候,小娘已沦为官妓,他只得把小娘先养在外面。
为了安抚主母,也为了让小娘今后进府不被针对,他在外面接连包养了数个女子,并把他们一一接回了府中。
接回去的女子,爹爹在嫡母面前都给了他们足够的宠爱,这让她们恃宠而骄,开始对自己侍妾的身份有了更多想法。
嫡母明里暗里手段极多,数个女子接连都折在了她的手里。
爹爹不管那么多,依然往府里接女子,但嫡母的位置一直稳固如山,到了最后,大概是嫡母累了,爹爹这才把小娘接了回去,让她住在芳菲苑里。
爹爹不敢经常去芳菲苑,但是每个月仅去的两次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我的爹爹,其实也不容易。
靖王元泽后面自然顺利登基了,封后大典那日,我们重新拜过了一次天地。
这次元泽很精神,没有再晕过去。
洞房花烛,烛影摇红,我成了元泽真正的新娘。
三年后,我已经有了一儿一女,此时我父亲已辞掉了所有的职权带着我小娘去江南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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