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三十年(上)|第八十三章 情投意合

王佐那天晚上从织布厂回五七厂宿舍,无意中翻开蔡瑞云还回来的书,发现有一封信,和自己手写的书签夹放在一起。看完信,王佐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因那张书签,蔡瑞云误会了,竟以为那张书签是王佐的求爱信,真是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那张书签是王佐从五七厂图书馆借来小说《芙蓉镇》后,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做书签,就随手剪了一张白纸,又随手写上《诗经》里面的一首情诗,夹在书里面的。王佐回想起蔡瑞云当晚的一系列奇怪的言行,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看完信后才恍然大悟。

蔡瑞云写给王佐的信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佐哥,你好!书中夹的一首诗我看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虽然认识了几个月,但你并不了解我。我出生于乡下长在乡下,但父亲是老师,我哥哥还是师范毕业的,所以我从小就是城镇户口商品粮。可是,也许是父母从小对我溺爱的缘故,我没有好好读书,所以高中没毕业就成了待业青年了,现在在织布厂做事只是个临时工。我好恨我自己,没有好好读书,也没有其他技能和特长,对于未来我很迷茫和困惑。由于是自己不努力,不珍惜,现在受苦,现在没有正式工作,不能怨天尤人,我自己没有做好只能由自己去承受。走上社会以后,也有几个不错的男孩子向我抛来“橄榄枝”,但我既没有心情去面对感情上的事,也没有资格去面对个人的事情。我怕拖累别人。佐哥,你的真情我明白,但请你好好考虑。我不但不适合你,还会拖累你,还给你带来痛苦和不幸。所以,你的真情我心领了,也请你理解我原谅我。你还是我的好哥哥,我一辈子也会把你当作哥哥看待,甚至比亲哥哥还好。云云。

王佐连续看了几遍蔡瑞云的信,终于明白了信中的意思。蔡瑞云因王佐的书签误解了王佐的意思,认为王佐是向她求爱。表面看来这一封信是蔡瑞云拒绝王佐的求爱,但其中的深意是蔡瑞云含蓄地娓婉地同意王佐的求爱。明白了蔡瑞云信中的意思后,王佐蒙了,不禁有点感动。此时的王佐在五七厂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避开王佐还唯恐不及。在如此狼狈如此声名狼藉的情况下,竟然获得了一个纯情少女的爱,王佐不得不感动。这最少说明蔡瑞云对王佐印象良好,也许早就暗恋上了他王佐,王佐的那张书签只是起了个引火线的作用。

王佐寻思写一封信给蔡瑞云。按信中的表面意思,顺水推舟,知难而退。但转而想一想又不妥。一个纯情的少女,以兄妹相称的少女,这样太伤人家的自尊心了。再说,如果伤了蔡瑞云的心,王佐从此就不能去织布厂了,也就没有一个避开五七厂异样的眼光的地方。

为了蔡瑞云的信,王佐想了几天,所以几天没去织布厂。

有时心烦,他晚上会去张春元那里坐坐,聊聊天,往住聊到凌晨一二点。

有一天,王佐收到张子含的信。看完信,王佐的心不禁凉了半截。这封信一改张子含此前信中的那种情意绵绵和长相思,而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过,两者皆可抛”的那种冠冕堂皇,而实质是提出分手。

王佐琢磨,既然你张子含变心了见异思迁了,我王佐何尝不能假戏真做呢?难道我王佐没有你张子含就找不到女人了吗?怀着这种心态,王佐又经常去织布厂玩了。

蔡瑞云那晚借还书的机会在书中夹了一封信,表白了一个少女萌动的春心,一直在等待王佐的消息,一直在盼望着王佐的出现。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王佐的踪影。在蔡瑞云快要绝望的时候,王佐又出现了,这不禁令蔡瑞云喜出望外。

王佐和蔡瑞云见面后,互相都没有提那封信的事,但心里他们已把对方当作了男朋友女朋友了。有时白天在织布厂,王佐待到了吃饭的时间,王佐和蔡瑞云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看起来像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妻。蔡瑞云不上班的时间,也会一个人骑自行车到五七厂找王佐,在王佐宿舍帮王佐洗洗衣服,整理房间,乐在其中。柳珍看出王佐和蔡瑞云成了恋人,虽然他们没有公开,但为了不影响他们,也就有意避开王佐了。

王佐假戏真做,暂时忘却了苦闷与烦恼。

四月初的一天,王佐吃完晚饭后,坐在房间发呆苦想。来五七厂三年多了,同龄人差不多成家立业或相夫教子了,而我王佐却呆不下去了。想着想着,他悲从心中来,浑身不自在,发燥发热。才四月的天气怎么那么热呢?王佐准备去楼下车库旁边的水笼头冲个凉。想好后,王佐脱掉衣服,只留下了三角裤,搭一条毛巾,拿一根塑料管子下楼了。

王佐把塑料管子套在水笼头上,再把塑料管子挂在墙上的铁丝钩子上,然后打开水笼头,自来水“哗哗”地就流了出来。王佐用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挺冷的,有点怕冷。但转而一想,当年读书时,天寒地冻,飘着雪花,自己与同学张大桥看电影回来在长江游泳,何等豪情?何等英勇?四月的自来水算什么?!

想好了,王佐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用手点了一些水在身上,然后把结实的胸膛对着“哗哗”的自来水,同时用手快速的搓着胸脯。渐渐地,皮肤体温与自来水的温度差不多了,王佐感觉没那么冷,于是欢快地冲洗着,似乎三年来的烦恼被这春天的自来水全冲走了。

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小男孩从车库里出来,小男孩好奇地看着王佐用冷水冲澡,歪着头对妈妈说:“妈妈,那个大哥哥用冷水洗澡呀,他不怕冷吗?”

少妇紧拉着男童的手向前快步走去,边走边对男童说:“那是个神经病!”

王佐正用自来水冷水浴,洗得欢畅,水中远远地看见蔡瑞云向自己宿舍方向慢步走来。“糟了”,王佐心说,正想转过身,却早已被蔡瑞云看见了。蔡瑞云不自觉害羞地转过头,用手挡住眼,用余光向王佐看去。只见王佐身穿三角裤,休型清瘦,身材匀称结实,不由多看了几眼。忽然,蔡瑞云也发现王佐向她看来,她转过头去,同时向王佐招招手,慢慢走了,在五七厂一道门外梧桐树下站着,痴痴地想着王佐光身洗澡的光景。

王佐知道蔡瑞云不会走远,每每会在一道门外梧桐树下等自己,于是迅速关掉水笼头,取下塑料管子,回到宿舍穿好衣服,稍事整理,匆匆下楼向一道门走去。

来到一道门,蔡瑞云果然站在梧桐树下,不知在想什么。

王佐走到蔡瑞云身边,说:“你来了,害得我嚗光了,啊哈,真不好意思!”

蔡瑞云嗔怪地看了王佐一眼,又想起刚刚看到的光景,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说:“多大的人了,还光着膀子在外洗澡,脸皮真够厚的!”

王佐耍着贫嘴说:“我感觉你要来呢,所以故意跑下去洗,不然你猴年马月看得到呢。”

蔡瑞云用小手打了一下王佐的胸膛,嘟着嘴说:“流氓!”

王佐一把抓住蔡瑞云的小手,感到光嫩温柔,止不住兴奋地说:“啊!地球人都知道我是流氓,你也知道呀!你怎么知道的?”

蔡瑞云害羞得抽出小手,眉目含情地看着王佐说:“油嘴滑舌!我来找你是有事的,明天你送我去九江,我要去九江国棉二厂报到了,好不好?”

王佐大感意外,说:“去国棉二厂,上班?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呀!”

蔡瑞云说:“我哥哥的同学在国棉二厂上班,好像是个科长什么的。我哥哥一直托他帮我想办法搞到国棉二厂去,事情没办好我不可能跟你说的嘛!”

王佐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样呀!在九江国棉二厂和在湖口织布厂没什么区别呀!就因为国棉二厂在市区吗?”

蔡瑞云翘起嘴角,甚是可爱妩媚,用小手点了一下王佐的嘴唇,止不住笑着说:“哥呀!不同呀!大大的不同,织布厂是临时工,国棉二厂是正式工呢?呵呵呵……”

对于一个待业青年来说,再也没有比找到一份正式工还高兴的事了,王佐也为蔡瑞云感到开心,于是说:“那是好事,好事啊,一辈子的大事,从现在开始你有铁饭碗了,哈哈哈……高兴,真为你高兴,我请客,我们找个地方庆祝庆祝!”

见王佐高兴的样子,蔡瑞云心底的开心也被引发,兴奋打了几下王佐说:“哥呀!不行呀!我还要回织布厂收拾东西呢。我明天早上在这里等你,七点左右,好吗?”

王佐停住笑,说:“好呀!我会早点起床的,现在我陪你去织布厂收拾东西吧。”

蔡瑞云说:“不用了,我家里人还在织布厂等我,我偷着过来的,他们还不知道我去哪里了。而且他们也不认识你,不方便,呵,哥呀,我走了。”

王佐见蔡瑞云走远了,才回到房间,静心地看着机械方面的专业书。

第二天,王佐早早地起床了,七点还没到,来到一道门,果然见蔡瑞云正靠着桥上栏杆,脚下是行李。王佐走到蔡瑞云面前,点了点蔡瑞云的鼻子说:“这么早呀!先去我厂里食堂吃早餐吧,去国棉二厂报到也不用赶时间吧。”

蔡瑞云偏了一下头,说:“规矩点!本来是昨天报到,今天要在教育科上课,我今天又要报到又要上课,所以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就走吧。”

王佐说:“好吧!”

说着,他弯腰提起蔡瑞云的行李,眼角余光见一道门外那棵梧桐树下有一个中年女士正向这边看,他不由纳闷。

王佐和蔡瑞云二人拿好了行李,并排着向渡口走去。没走几步,王佐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女士正向王佐和蔡瑞云走的方向看来,而且正好跟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感觉到那中年女士的目光有一丝无奈和不舍。

王佐很是奇怪,问蔡瑞云:“那女的是谁呀?怎么老是向我们这边看呢?”

蔡瑞云幽幽地看了一眼王佐,平静地说:“是我妈?”

王佐更加奇怪了,说:“你妈妈?为什么站在那里?你们也不说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这不大好吧!”

蔡瑞云说:“昨晚我妈说送我去九江,但是他晕车很历害,所以我不让她送,说有人送,她就是不听。后来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妈就说要偷偷来看看,叫我千万不要声张,呵呵,就这么回事,你怕了?”

王佐看着蔡瑞云陶醉的样子,有意打趣说:“我怕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看满意!”

蔡瑞云腾出一只手,打了几下王佐,娇媚地说:“谁是你丈母娘呀!脸皮真厚!”

王佐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呢?而且还有了一个丈母娘!不过,王佐内心还是挺开心的。去渡口的路上,有一排早餐摊点,王佐顺便买了一些煎饼,准备在车上吃。

王佐和蔡瑞云二人上了渡船过了鄱阳湖,然后又上了市六路公交车,破烂的六路公交车轰鸣着向市区方向驶去。蔡瑞云很少出远门,去九江市区还是小时候爸爸带她去的。此刻,蔡瑞云的头靠着王佐的肩膀,一边好奇地看着窗外,看着鄱阳湖水面,一边叽里呱啦地跟王佐说话。因为刚才蔡瑞云妈妈偷看王佐,完全点破了二人的关系,蔡瑞云感觉和王佐的心拉近了许多许多。所以,她没有了此前的顾忌和拘束。

王佐总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不自然,他对蔡瑞云说:“吃早餐吧,再不吃冷了,不好吃。”

初尝爱情滋味的蔡瑞云听了王佐的话,心里又甜蜜又兴奋,开心极了。这也难怪,工作爱情双丰收,哪个少女此刻不幸福呢?于是二人一边吃煎饼,一边闲聊着。

快到市区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男孩用九江话稚气地冒出一句:“妈咪,炼油厂发火了!”

全车人都笑了,蔡瑞云透过窗外看到远处炼油厂那一排排高大烟囱,烟囱上空狼烟滚滚,狼烟中火光忽闪忽灭。她回头看了一眼王佐,会心地笑了。

王佐和蔡瑞云在新桥头下了车,又在“义兴大酒楼”前的公交站台上了市一路公交车。在“义兴酒楼”前等车时,王佐还担心会不会被张子含看见呢。一路公交车缓缓向庐山区五七二七厂方向开去,在十里转盘左转到前进东路,不久就到了国棉二厂。

王佐带着蔡瑞云,提着行李,来到国棉二厂大门,向门卫说找蔡瑞云的哥哥的同学某某某,门卫打了一个电话到某科室。一会儿,蔡瑞云的哥哥的同学来了,他先把王佐和蔡瑞云带到他宿舍,然后又带着他们到人事科报到。大约忙了一个多小时,蔡瑞云的哥哥的同学去上班了,王佐陪着蔡瑞云去教育科上课,是岗前安全培训。

教室里零零星星坐了二十来个人,蔡瑞云赶上了上午最后两节课。

王佐在走廊上看着蔡瑞云上课,蔡瑞云时不时回头看看外面的王佐,相视笑笑。

下了课,王佐说我要回湖口了,蔡瑞云很是不舍,她伤感地说:“你要是在这里多好!在这里除了我哥哥的同学,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怎么过呀?”

王佐安慰蔡瑞云说:“一回生二回熟,要不了几天,你会有很多新朋友的。如果真是无聊,你多给我写点信,我见到你的信就回,再有时间,我也会来看你的,我走了。”

蔡瑞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牵着王佐那双大手的小手,眼泪流出来了。

王佐正准备走出工厂大门,忽然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从不远处办公大楼驶向大门。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惊呆了,轿车副驾上坐着的一个姑娘好像是张子含。他抹了抹眼睛,只见一阵轻烟,桑塔纳轿车已驶出了大门。王佐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眼花了。

孽海性话小说全文 孽海三十年(上)|第八十三章 情投意合

孽海三十年(上)|第八十二章 公关小姐

罗成是广东省高明市永达纺织印染有限公司的股东,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原材料采购业务。罗成年轻时也在国营企业工作过,深知国企内部情况。国企的高层或中层权力人物不把国企经营好坏放在心上,而只是注重政绩好升官,或者通过权力中饱私囊。罗成正是把握了这一点,前几年把采购的重点转到国企上,以种种商业技巧和方法,以较低的价格购得棉纱棉布,而以提成的形式给权力人物好处。这样一来,国企的权力人物成了永达公司的打工仔了,国棉十二厂的沈科长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控制沈科长这些国企的权力人物,罗成准备在九江物色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陪陪这些人物,以便更好地控制他们。罗成还有一个更远的打算,那就是,国企垮了,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购,让公司更上一层楼,或者上市。

张子含就是罗成物色的漂亮姑娘之一。罗成偶然在“义兴酒楼”吃了一餐饭,发现酒楼服务员张子含不但青春阳光,还透出清纯,人也长得靓丽,正是中年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罗成总是在“义兴酒楼”用餐,既可以接触张子含,又可以近距离观察她的心态。正如罗成所设想的,几次用餐下来,张子含果然对罗成颇有好感,甚至亲近地叫罗成罗大哥了。罗成也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出差在外,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特别需要女性的温柔,因此,他曾经想把张子含勾引到手。可转而一想,为了工作,为了事业,还是忍了下来。

那次在“义兴酒楼”喝酒,张子含帮罗成解围,完全是罗成演戏,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张子含的反应。结果,正如罗成所设想的,张子含果然帮他解围,说明张子含对他在感情上还是比较亲近的,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大哥看待,或者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些服务员啊,哪个不想高攀有钱人!自那次喝酒三天后,罗成又来到酒楼“琵琶亭”用餐。

酒菜上来后,罗成对张子含招招手,说:“小妹妹,过来,一起吃。”

张子含款款地走到罗成身边,微笑着说:“罗大哥,你是客人,我是服务员,酒楼规定服务员不能陪客人吃饭的。”酒楼确实有这种规定,女服务员陪几杯酒可以,但不可以坐着陪客人吃饭。不过,酒楼十艳是个例外,完全可以陪吃陪喝。

罗成想了想,说:“张小姐,我这餐饭是专门请你的,是感谢你上次为我喝酒解围的,你是这间‘琵琶亭’的专职服务员,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其他人是不会进来的吧!”

张子含微笑着点了点头,罗成说:“那不得了,你把门关上不就可以了。”

张子含心想,人家罗大哥一片好意,再说十艳是可以陪客人吃饭喝酒的,于是一脸春风地说:“罗大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说着,张子含轻轻把门关上,拿了一付餐具靠着桌子坐了下来。

罗成倒了一杯酒给张子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张小姐,感谢你上次为我解围,我敬你一杯。”说完,罗成就把酒一口喝干了。

张子含喝下了酒,说:“罗大哥,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张小姐听来怪怪的。”

罗成笑了,说:“好,好,可是叫名字我也叫起来不顺口,小妹妹,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成说:“小妹妹这么年轻,人又聪明能干,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在酒楼做服务员呢?”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对罗大哥的信任,张子含伤感地说:“我一个乡下姑娘,没有文化,也没技术,能做什么呢?”

罗成接口说:“我不这样认为,凭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去做公关小姐呀!”

张子含以前看过电视剧《公关小姐》,也曾梦想以后做公关小姐。打扮漂亮时尚,周旋于上流社会,多好啊。但梦想毕意是梦想,现实是不可能的,因此张子含说:“哪家公司会招我去做公关小姐?我也没那个能力和水平呀!”

罗成如长兄般温和地看着张子含说:“那也未必,主要是看你有没有信心和上进心,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张子含被罗大哥这句颇有哲理的话说愣住了,内心对罗大哥敬佩不已,她看着罗成说:“罗大哥,你是什么意思?好像话里有话哟。”

“哈哈哈……小妹妹果然冰雪聪明。是这样的,本公司想在九江成立一个办事处,处理公司一些采购和营销方面的事情,现在要招两名公关小姐,不知小妹妹有意否?”

虽然张子含梦想做一名公关小姐,但那只是梦想而已,罗大哥突然抛出这么一个绣球,令张子含张口结舌。因为张子含有自知之名,自己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具备有做公关小姐的资质,于是说:“这……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力,我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

罗成郑重地说:“只要有信心,我说你有能力你就有,你不要急着问答我,好好考虑一下吧。人生的机遇不多哇,认真好好考虑一下吧,至于薪水方面,你放心,比在酒楼强多了。”

……

第二天晚上,张润华来看张子含,张子含把公关小姐的事对张润华说了。张润华沉呤了半天说:“真正的公关小姐,确实是一门好职业,不但各种素质要求很高,而且学历要求也高,还要会电脑会英语,那个广东人凭什么找你去做呢?这些你都不具备啊!所以,我认为这事不靠谱,你要慎重地想一想,不要上当了。现在社会上各种骗子太多了,千万不要鬼迷心窍,被别人说的好前程高工资的漂亮话冲昏了头脑。我看,有时间,我会会那个广东人,看他是何方神圣,何许人也,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张子含听了张润华的话,认为张润华讲得很有道理。

她说:“我也有这种担心,我不答应他就是了,润华哥也就没必要去见他了。”

张润华一再嘱咐张子含有事情一定要早点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然后就回教育学院了。

晚上张子含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罗成和公关小姐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过了两天,罗成又在酒楼“琵琶亭”用餐。罗成边吃边观察张子含的动静。他见张子含一如往日服务员的工作,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说有关公关小姐的话。罗成吃着吃着实在憋不住了,问:“小妹妹,来我这里工作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张子含焉然一笑说:“罗大哥,我本不想跟你提这件事的,因为你是一片好意。可是我考虑了好久,还是认为我没那个能力,辜负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在广东罗成如果给女工加加工资,或者把女工从普工提为班长品检什么的,女工们就会投怀送抱;如果把女工们提为采购或业务,也就是罗成口中说的公关小姐,那最少可以免费享用一年半载,直到玩厌为止。可是,这个张子含竟然放弃了,出乎罗成意料之外。罗成脑瓜飞快地转着,是呀,不能凭几句空话呀!于是,罗成说:“张小姐,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上午酒楼也没什么事,你可以和我去看看,怎么样?我明天上午要去见见生意上的朋友,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我来接你,如何?”

张子含见罗成说得如此认真,想想他也不是那些地痦流子,又是白天,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说:“好,罗大哥,明天早上八点我在酒楼下等你。”

罗成说:“说定了,我在九江办事,租了一辆车,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明天不见不散。”

罗成吃完饭临走前,还给了一些有关永达公司筹办九江办事处的资料给张子含看。

第二天早上,张子含吃了早餐就下楼了。在楼下路边站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张子含身边。车窗开了,罗成坐在司机位上,向张子含招招手。张子含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安地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上。罗成挂上档,右脚一踩油门,桑塔纳轿车“呼”地一声,向庐山区方向开去。罗成边开车边转头对张子含说:“你今天真漂亮!”

张子含听了心里挺高兴的,嘴上却说:“罗大哥,你过奖了。”

没多久,桑塔纳轿车来到了位于十里大道的九江市国棉十二厂。二人下了车,罗成带着张子含来到接待室。不一会儿,肥头大耳的沈科长来了,一脸热情并且调侃着:“今天吹的是东南西北什么风呀!把我们九江十艳张小姐给吹来了,我们十二厂蓬荜生辉呀!”

罗成说:“还不是你这位沈科长的春风,不然张小姐能来吗?”

说着,沈科长领着罗成和张子含进了会客室。

在会客室,沈科长热情地泡茶,罗成和沈科长边喝茶边聊天,基本上是工厂生产经营和业务上的事情,什么供货呀品质呀出货呀生产呀市场呀,一大堆,张子含听不懂也没兴趣。张子含偶尔呷着茶,很认真倾听他们的谈话,像一个很淑女的白领,优雅而端庄地坐着听着。

忽然沈科长说:“我找了两个地方,都在十里铺附近,都是一百五十平方左右,不知附不附合你们办事处的要求?租金也不贵。”

罗成说:“办事处嘛,就是写字楼,就是用来办公和接待的,只要交通方便,空气流通好,窗明几净,就够了。我现在去看看,中意的话就租下来,着手装修。”

沈科长说:“那好,我先打电话给房东,让他等你。”

说完,沈科长就拿起了会议室的电话连着打了两次电话,还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接着,沈科长把纸条递给罗成说:“这是地址电话联系人,你现在就去看看吧。”

罗成说:“那好,我去了,下次再聊。”

沈科长呵呵笑着说:“好,好,你还欠我一餐酒呢,张小姐到时你一定得到场呀。”

张子含笑笑,没有说话。罗成带着张子含在十里铺看了两处写字楼。每到一处罗成都会仔细看朝向以及门窗的布局。最后,罗成对一名房东说:“写字楼还不错,比较适合我们公司,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电话吧。”

接着,罗成又带着张子含驾着桑塔纳轿车向九江国棉二厂开去。

路上,张子含说:“我看那两个地方做办公室都不错呀。”

罗成说:“我们广东人讲究风水地理,那些门窗的方位有些犯忌,下次再找合适的。”

孽海性话小说全文 孽海三十年(上)|第八十三章 情投意合

注:张润华与张子含同村,原型名叫杨润华,湖口县屏峰乡高桥村杨家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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