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前世她救了他的命,奉为上宾,最终被他所害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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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豆茫然的眨眨眼睛,虽然不知道郡主是什么意思,但芸豆最后不再多言。

郡主说啥就是啥,郡主说啥都是对的,老老实实听从郡主的吩咐,不会有错!

眼瞅着芸豆坐在一边不再去理会受伤的男人后,姜柠笙愉悦的掀起唇角,目光静静的盯着躺着的红衣男人。

有谁能想到她的五夫之一中,最为邪魅浪荡的男人柳南恕竟会是重梦国的皇子呢!

前世她被人刺杀,命悬一线之际,救她的人正是柳南恕,当年的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柳南恕,并将他奉为上宾,视为救命恩人。

却不料最后柳南恕主动奏明皇帝舅舅,言明他倾慕于她,想要永远的守候在她的身边。

结果永安帝自然是恩准了,柳南恕从救命恩人一夕之间成了他的未婚夫之一。

甜言蜜语,礼物惊喜……仿佛他真的爱上了她!

那段时间柳南恕使出了浑身力气讨她欢心,只不过后来……她看到柳南恕带着禁卫军抄了护国将军府后,才知所谓真情都是假的。

在他重梦国皇子身份曝光后,她才知柳南恕为何会忍辱负重留在她的身边,重梦国,青霄国最大的宿敌,两国之间的仇怨结的太深了。

她的父亲正是死于和重梦国的那场惨烈战争中!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回首曾经,她的确好瞎好瞎,他们都是骗子!

苦涩一笑的姜柠笙微微闭上眼睛,马车缓缓前行,在到达护国将军府后。

芸豆吩咐其他人小心的抬下红衣男子。

于是郡主带了一位美貌公子回来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将军府。

仆人们并不觉得奇怪,自家郡主如此优秀,即便是纳了天下所有的美男子也是理所应当,被选中的人也是他们的福气。

郡主已经不喜欢颜公子了,沈公子也讨不到郡主的欢心,可见他们非常没用。

若是郡主带回来一位可心可口的公子也挺好。

沈佩寒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后,气的他一剑斩断了一棵树,吓得仆人们纷纷远离,到别处忙碌,眼里多有不满。

明明是你们看不起我们郡主,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沈佩寒森冷的目光一扫,多嘴的仆人纷纷窜离。

“不知羞耻。”

好一个明安郡主,有了他和颜醉清两人,还想着继续娶夫纳侍。

隐藏在暗地里的暗卫稍稍蹙眉,少将军的情绪很不对!

他受了明安郡主的影响,这绝对不是好事。

“郡主,那位公子……”

“用不着特别伺候,保证他活着就行。”

姜柠笙不在意的态度,姜伯心底稍稍安心。

看来郡主并不是那个意思,这就好——

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还是不要太靠近郡主为好,何况那张脸长得太妖孽了,万一勾引了郡主……姜伯心里藏着事,便下去处理柳南恕的事情。

红颜祸水,太过妖孽,还是把他安排的远一点比较好。

姜柠笙慵懒的躺在院内的竹椅上,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后,姜柠笙拿掉了遮住眼睛的团扇,目光一扫,微微惊讶道:“难得沈公子主动上门。”

“姜柠笙,本公子要回将军府。”

男人的声音太过冰冷,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不知他隐隐的怒气从何处而来,姜柠笙坐直了身躯,捻着胸前一缕长发,有一种肆意的风流,沈佩寒的眼神微微一动。

“沈公子从前回将军府从未禀报,这一次沈公子又何须多此一举呢!不过,沈公子变得如此懂规矩了,本郡主很欣慰,沈公子早去早回吧。”

这口气带着浓浓的嫌弃。

沈佩寒的眉头足够夹死一只苍蝇,抿了抿唇,沉声道:“我娘希望郡主能和我一起回去。”

我勤勤恳恳做着一个调戏良家妇男 女主爱而不得的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穿成女尊文里的女主对照组。

我勤勤恳恳做着一个调戏良家妇男,臭名昭著的废柴纨绔。

却在一个雨夜,女主唯一爱而不得的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闻璟被雨淋透,声线颤抖着向我哀求:「三小姐,你娶我,好不好?」

我怔了一下,在他失望欲走之际,握住了他的手戏谑开口:「闻长公子,求人得拿出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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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闻璟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受欢迎的类型,相反,他体形高大,五官锐利,过于淡漠的性子跟犀利的言辞都让他受到世家子弟的排挤。

未来穿越过来的女主会欣赏他的与众不同,但如今的大皇女只会想方设法,甚至不惜自伤跟他退婚。

但我没有想到他走投无路之际会求到我的头上。

我不知道门外的他是如何支开我的下人,一身狼狈地走到我的门前。

一身白衣早被淋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在这个规训男子的时代,他这副模样被人瞧见就会名声扫地。

我时刻谨记着自己是个纨绔,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戏谑地开口:「求人就这个态度吗?闻长公子?」

他的呼吸乱了,握着拳隐忍不发,眼尾浮出薄薄的红晕。

我笑了一声,将他从雨幕中拉进房间,也拉进我的怀里,沾湿了我的衣裳。

他的身子僵硬,耳尖漫开红霞,字句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三小姐若是不愿,也不必这样羞辱我。」

念着他高傲如白鹤的性子,我向下的手改了道儿,轻拍了一下他的腰:「你来找我之前,难道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越发僵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被拍的地方。

我冲他弯了弯眼睛:「求人,要付出点代价呀!更何况,前些日子我不过是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把我踹进了水里,这又来求我,我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吗?」

我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提当时我说的是他小手挺白,适合在我怀里细细把玩。

饱受男德规训的闻璟哪听得这种话,在我还想上手摸的时候就把我踢进河里。

劲可大,一点都不温顺。

想着有点气,我又捏了捏他另一边腰身。

他深吸了几口气,垂下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声音低哑:「求你了!三小姐。」

让人升起恻隐之心。

也让人生起欺负的欲望。

2

我跟原书这个三小姐同名,与我孤儿的命运不一样,她性情无赖,却被人宠爱。

为了看她的结局,我看了全文,然后一觉穿进了这本书里,穿越过来时还在牙牙学语,受剧情制约,那时便已经不能学好,抓周宴上,我想拿木剑的手不受控制地转向了母亲的漂亮服饰,将他的衣襟扯开三分。

母亲的脸黑如锅底,但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只是我给她今后生活带来的开胃小菜。

上进是上进不了一点。

我若想看书,那拿出来的必然是市井禁书。

我若想习字,那写出来的必然是淫词艳赋。

我须得是不入流的,上不得台面的,浑身劣根的纨绔,以便更好地衬托日后大放光芒的女主。

不过经过常年抗争,我找出了空子钻,想做好事不能直接做,需要找一个合理地显示我是大废物的理由作为掩饰。

就比如闻璟来求我,我不能是因为心软答应。

但可以是因为发现新乐子想要将人留在身边好好欺负而答应。

原剧情里,闻璟被大皇女退婚,在满京的人的嘲弄下,他的选择是遁入空门,了却红尘,哪怕是日后女主对他一见倾心,他也分毫不动摇,执意常伴青灯。

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他找到了我头上。

但是纨绔嘛!想一出是一出,任意妄为很正常。

闻璟是随着他母亲太傅来将军府赴宴,期间他来找的我,我去闹了一场宴席,领了家法三鞭,将婚事闹成了。

那日参宴的人都记得,梁家那个混不吝的为了被大皇女退婚的太傅之子,将他父亲气得倒仰也要坚持。

「我要娶太傅长子闻璟为夫!」

3

我的名声不好,闻璟的名声也不妙。

我执意娶他让我们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京中贵族多是暗中看好戏的,猜测我是着了魔还是心里憋着其他主意作弄闻璟。

没有一个看好的,但我跟闻璟的婚宴她们一个比一个积极。

在我入洞房之前灌了我一杯又一杯,企图套我的话。

我统统眯着眼睛神秘相对,见她们一脸意会,脑补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进洞房的时候我的腿都在打飘,撑着走完流程,我靠在床头放空。

眼前多了一杯水,闻璟穿着大红喜服长身玉立,我借着喝水咽下口水,看着他的细腰长腿,心中不住摇头。

这里的人品不来这种细糠。

闻璟这身板放在 21 世纪妥妥的模特身材,在他们眼里却是过于粗笨。

男子以清瘦柔弱为美,要依靠他们的妻主,争取妻主喜爱。

我放下茶杯看向闻璟的棺材脸,心里一乐,这一看就是守空房的脸。

我拉着他的指头让他坐在我旁边,随手拿了本书在指尖上转:「如愿嫁给我还这副苦瓜相,现在后悔也迟了。」

他的嘴角扯了扯,像是不适应笑容,随后放下嘴角,微微摇头:「没有后悔。」

我不禁对他嫁给我的原因生起了好奇。

嫁给我这种纨绔,未来是一眼到头的黑,其他人家避如蛇蝎,我父亲都为我的婚事愁白了头,怎么他还上赶着?

我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脸转向我:「我挺好奇的,上京那么多好女子,你怎么会求到了我头上?」

他抿了抿唇,却是问我:「你的背还疼吗……打的那三鞭鞭伤怎么样了?」

我大闹宴席受罚,他回太傅府,在我们成亲之前都未再见面。

他竟记挂着这。

我的动作一顿,转动的书本从我的指尖滑落。

翻开的书页完美地摊开在了男女交叠的图上。

哦,我用心良苦的老父亲。

4

他的余光扫过,寡淡的脸一寸一寸变红。

我清咳一声,抬脚把那本书踢远:「小伤,本小姐更多鞭子都受过,这算什么毛毛雨。」

语气自豪。

心里却在想,身为一个合格纨绔,这新婚夜会怎么度过?

是该先摸他的脸将人调戏得面红耳赤,还是直入正题,撕开了他的衣裳。

不等我想明白,身侧的人手腕反转,纤长的手移到了我的胸前。

我的呼吸骤然乱了。

他垂着眼睛,为我解衣襟,声音淡如云雾:「我来服侍妻主。」

我盯着他的眉眼,企图找出一丝不情愿,但他神色一如往常,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我握住他的手腕,他不得已停下动作,与我对视。

我带着三分醉意:「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的喉结滚动:「受过教导。」

「所以,你很清楚?」

「清楚。」

「没有不情愿?」

「没有不情愿。」

「想?」

「……」

他抿唇,瞪了我一眼,让人心神荡漾。

这谁忍得了啊!

这个世界男女生理特征并无变化,但在文化洗脑下,男子更注重的是取悦妻主,让妻主身心舒畅。

我的思维逐渐缥渺,如沐温泉,如抵云端,手指尖都在颤颤发麻。

想不到,冷若霜竹的闻璟在此间会这样有服务意识。

虽举止笨拙,但细心细腻。

有汗珠落在他的眉间,我想为他拂去,让他不要忍了。

脱口而出的却是:「没吃饱饭吗?还不用点力气。」

……

……

……

5

该死的人设!

我就不能有点良心是吧。

6

婚后生活挺美的。

饶是纨绔也可以蜜里调油安分几天。

父亲一个劲地往我房里送补品,连喝半个月,闻璟看到补汤脸都绿了。

我笑笑往他下腹瞟:「父亲也是好心嘛!怕你心力不济。」

他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抬手按了按额角,抬手时宽大的袖子滑到肘间,胸前垂着柔顺的墨发。

我梦想的人夫模样。

可惜我不能好好疼他替他揉一揉。

我还要做一匹野马。

母亲已经收到了大皇女宴会的请帖。

算算时间,原大皇女为了跟闻璟退婚,在女皇书房外跪了一夜,婚退了,但是人也病了,让女主穿越过来。

这么长时间了,女主应该已经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准备大施拳脚,将现代技术应用在这个世界,争权,夺利,收美男,开疆扩土。

剧情开始。

而我要正式开始我的对照组生涯。

原先我就调戏过闻璟,哪怕原大皇女不喜欢闻璟,这也是在踩她的脸,过往的梁子有了。

现在我娶了她的前未婚夫郎,现在的梁子有了。

我本不想带闻璟参宴,但是当我说出这话时,他黯淡的目光让我瞬间明白了他误解了我的意思。

他以为我在嫌弃他,不带他出去。

但我婚后第一次赴宴就不带夫郎恐遭人非议,母亲以为我又是顽劣上头,下了命令让我将人带着去。

将人惹生气还没能如愿避开,在马车上我不由叹息出声。

他目光扫向我,神色未变,但我知他心思敏感,心里不一定怎么失望。

可他不懂我的苦恼。

原书女主魅力惊人,手腕高超,当初我身为读者都对她喜爱非常,认为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很正常。

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天下男人不能是我的男人。

我又不想做绿头王八。

闻璟见到已经改变了的大皇女,心意是否会受到影响,原书中他没有,现在呢?

而我这些疑虑统统不能对他说。

我捏着他的手指把玩,漫不经心地开口:「听闻大殿下病愈之后更加精干了,有陛下年轻时的风采。」

闻璟眉心一蹙。

我接着道:「好些人见了大殿下都说她变了许多,就连母亲跟姐姐都说之前低估了大殿下,对她大加赞赏……」

他开了口:「妻主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动作顿住,摆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刁难试探:「说来大殿下与你颇有渊源,若是旧爱悔过致歉,你……」

他的眉梢小幅度地挑了挑,眼中闪过笑意:

「哦……妻主这是自卑且醋了?」

……

说得这么直白,妻主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嘴角僵住,将要恼羞成怒。

这时,我的手被他牢牢地反握住,他的声音如潺潺水流,抚平了我的怒意:

「妻主,闻璟有心,知道谁待我好。」

7

在成亲之前,我跟闻璟的交集并不多。

基本都是他被人取笑时,我掺和进去调戏几句。

他的反应也跟正常男子一样感觉屈辱,对我横眉怒视。

我以为他很讨厌我。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了翘,我掩唇轻咳:「知道就好,本小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见就见吧。

反正早晚都会见,早点见了我还能趁早观察苗头。

大皇女府邸华贵,原身娇奢,正夫没有娶进门,夫侍已经纳了一堆,我携闻璟入门,下人引路,一路上受到无数或明或暗的注目礼。

我拧着眉头,通通瞪了回去,他们表情悻悻,但无一都在期待接下来的场面。

好奇已经转性的大皇女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前未婚夫郎。

我记得这里的剧情,原书里我没有成亲,会在这场宴会上吊儿郎当地调戏她的夫侍之一。

李昭宁霸气地将她的男人护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将我「请」了出去,丢尽颜面。

她的男人爱她愈深,我的名声愈发可笑。

可现在,我娶了闻璟,要当着他的面调戏别的男人……

我心里虚虚的,下意识地去看闻璟,却见他入神地看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一紧。

李昭宁一身华服出场,矜贵无比,卓尔不群。

她含笑的目光流转,忽地一滞,定在了我们的方向。

准确来说,定在了闻璟的脸上。

8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 NTR。

9

这是穿越而来的女主第一次见到闻璟。

我明显感觉到了李昭宁对他的关注。

即便掩饰得很好,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这场宴会,她向闻璟看了好几次,连带着扫了一下闻璟身边的我,微眯的眸子充满了审视。

我难免面色不愉,多喝了几口酒,闻璟在我旁边给我布菜,将一块去刺的鱼肉夹进了我的碟子里。

声音淡淡:「妻主,饮酒伤身。」

我的脸上已经有了热意,想来微醺上脸,看着就有些醉了。

我将那块鱼肉吃进嘴里,又喝了一口:「呵,管起我来了。」

我倏然闭上了嘴。

我想说的分明是:【醉死我呗!】

可是脱口而出的语言又被修改,我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见闻璟的眸子垂了下去,想必又伤了神,心中干着急。

看来离李昭宁越近,我就越难自控,等下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儿。

我站了起来,撂下句:

「我出去方便方便。」

李昭宁府上的婢女给我引路,我半道把她遣退,抱着胳膊在原地踱步。

等会儿李昭宁善琴的夫侍会登台献艺。

原书里,「我」会借着舞剑的理由上台,貌似不经意地用剑尖挑开那位夫侍的系带,然后装作羞愧地道歉。

被李昭宁直接不留情面地赶出去。

这事让我干,我干不出来。

思忖半晌,凉风把我吹得越来越清醒,有了大概的想法便回身往宴会走。

原本主座的李昭宁已经不在了。

我继续往我的座位走,步子猛地一顿。

原本的双人坐垫上空无一人,我的大脑也随之空白。

我靠!我夫郎呢?

10

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就被偷家了?

就离谱。

我揪住路过的丫鬟问:「我家夫郎呢?」

我名声在外,此刻脸色又难看,竟将这丫鬟吓得结巴起来。

「夫……夫……夫……」

「再结巴就割了你的舌头。」

「尊夫郎方才见您许久不归去寻您去了。」

我推开她,转身往方才走过的路走。

刚刚心里装着事,并未注意周遭,这回我仔细寻找,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

我悄悄找过去,借着葱茏树木遮掩,看到湖边立着的一双人。

隐隐约约的话语也终于清晰。

「闻公子,之前所作所为对不起你,梁三也并非什么良人,若你有心离开,我会……」

「殿下……」

与闻璟一同出声的还有我的冷笑。

他们看向我,我斜倚在树干上,环胸冷视:「大殿下这些时日着实进益非常,朝中事务得心应手,连下臣的家事也想管上一管。」

李昭宁一时被我堵住。

谁能想到说人坏话被正主听见了呢。

我看向闻璟,几度深呼吸,字句都从齿缝里挤出来:「还有旧要叙吗?」

闻璟正向我走过来,在我身边站停:「有。」

我瞪视他。

你还真有?

他面向李昭宁行礼:「殿下多虑,妻主待我细致妥帖,从无不是,妻主也非流言中那般,璟珍之重之,唯愿白首。」

夜静风凉,我好像听到我心怦然。

李昭宁静默一会儿才开口:「是本殿多事了,惭愧,祝闻公子得偿所愿。」

不知她真信假信,我反正爽得很,明晃晃牵着闻璟的手回去。

老古板们眼里写满了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不过,我是个纨绔,我不会羞愧,我只会更加嚣张地看回去。

闻璟在这些目光下,耳朵蔓延着红,可那只手就在我手里,没有抽离的迹象。

琴声悠扬,台子上一袭墨绿长衫的玉面公子素手抚琴。

出尘的气质跟脱俗的样貌都让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屏气注目。

我瞥了眼李昭宁,她看向绿衣公子的眼神充满欣赏跟自豪。

死丫头吃得真好。

眼前多了一盏茶,闻璟给我递来,冲着我嘴角扯了扯。

他是真不太会笑,回家好好教教。

我把茶盏接过来,放到桌上,附在他耳边低语:「等着,本小姐回来茶还是热的。」

废柴纨绔登场咯!

11

行至台前,我抽出了侍卫的长剑。

众人以为我又要犯浑,一片哗然。

我掂了掂剑的重量,飞身上台,琴声中断,我斜睨了那人一眼:「继续。」

绿衣公子看向李昭宁,李昭宁凝视着我,片刻后对他缓缓点头。

琴声倏尔变得凌厉,我在琴声中挽起剑花,由缓转急,剑光流转,一招一式不落琴声半分。琴声越快,我剑越快,在最激昂高潮处,我旋身直指绿衣公子的身前。

声停弦断,剑刃挑断琴弦,剑尖与墨绿衣带只差分毫,公子的脸色发白。

我将剑掷于地上,转身对李昭宁行礼:

「抱歉了,殿下,剑不趁手,琴弦老旧,在下献丑,献丑。」

这不是道歉,倒像是挑衅。

我从那些人的眼里看出来,他们约莫觉得是我疯了。

我直起腰,对李昭宁微微一笑:「殿下不会跟在下计较吧?」

李昭宁眯起了眸子,久久地打量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也本来就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纨绔会调戏妇男,也会紧张出错。

失误挑断琴弦打断表演出糗,是我原来的计划。

但被我抓到她背后挑拨,我的行为有了新的出发点。

看到别人劝自己的新婚夫郎离开,谁不会生气呢?

她口中并非良人的梁三会闹一场,实在是正常,我只是挑断根琴弦,吓到她的娇夫而已,已经很收敛了。

符合人设。

李昭宁忽然抚掌:「从未想过梁三小姐还有这样的技艺,让本殿好生惊喜。」

她起头,其余人震惊之色未收,手已经自发地随她鼓掌。

我施施然下台,坐回闻璟旁边,摸向那盏茶喝了一口。

我看着闻璟挑眉,他望向我的目光分外明亮。

如今我多嘚瑟,回家跪祠堂的膝盖就有多疼。

母亲也没想到我出去一趟又闹得满城风雨,传言我发狗疯惊扰大皇女夫侍还直面挑衅。

母亲将这些跟我说,我回:「这不是传言。」

她挥了挥手,我就自动滚到祠堂在蒲团上跪下。

梁家祖先,你们若是开眼,就别让我再受剧情之累,若是可以,我也想给梁家争光。

梁家世代为将,纵使我自小扶不上墙,也被勒令习武,剧情设定大于人设,所以我的武功还算入眼。

母亲为朝中大将,武功谋略都不必多说,我头上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也非凡品。

姐姐随母亲为将,日后会站在李昭宁一方,成为主角团之一,为她开疆扩土。

而我那哥哥花容月貌,心思玲珑,谋略过人,是男主之一。

梁家跟她关系紧密,这也是我在宴会放心挑衅她的原因。

我是她小姑子啊!小姑子叛逆不服管教,她除了忍忍还能咋的。

12

我与李昭宁并无利益冲突,她果敢有才华,即位后将本朝治理出盛世之景,本世界的男主们欣赏她。

我也是。

如果不用我当对照组就更好了。

她私下找闻璟说了那番话,初时生气,跪了一晚上回过味来,照我现在这个样子,她说得倒也不错。

身为混不吝的纨绔,势必会让身边的人伤心。

清晨随从扶着我回到卧房,双膝跪得红肿,身体已经直不起来。

闻璟拿着药酒,坐在床头给我上药。

他照旧没什么表情,我却望着他有些出神,耳畔会想起他的那一句:「唯愿白首。」

是说给我听的场面话,还是出自真心?

膝头忽然微风拂过。

闻璟眉眼平静,俯下身对着我红肿的膝盖轻轻吹气,而后抬眸看向我:「疼吗?」

一股细密的电流瞬间从膝头窜到我的全身,我冷不丁轻颤了一下。

他蹙起眉头,再度低眸为我轻轻吹拂。

我的喉咙干燥得发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别吹了,又疼又痒。」

出口又是嫌弃的语调。

我好想,好好跟他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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