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第一百零一、一百零二章

一百零一章 让她后悔来这个世上  

廉王没有让沈妙歌把话说完:“哪里哪里,沈小弟还是太客气;倒是昨天晚上小王吃酒吃的太多了些,醉倒在府中并宿在老弟的院中,实在是……”  

沈妙歌自然也不会让廉王把话再说下去,出言同廉王客气了几句。  

而沈妙歌早已经看到了红袖脸上的红肿:指印清晰一看便知道是被人打的;他的心便如被割了一样的疼痛!心中立时便升起了熊熊怒火:他要让那个打了红袖的人,十分后悔会唠叨这个世上!  

可是廉王爷在前,他不能不应酬;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陡压下去,并他以目询红袖:你没有事情吧?  

感觉到沈妙歌目光中的怜惜,红袖微微笑着轻轻摇头:她知道沈妙歌动了真怒,不过沈妙歌现在还忍得住,同廉王应酬没有失了分寸,她很满意。  

这才应当是男人:不是不能有怒气,但却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现在在廉王面前发作,却不是上策。  

她以目光安抚沈妙歌,让不必太在意,有什么事情等到一会儿再说;廉王不会在沈府呆上一整天的,他们有的是时间。  

沈妙歌看到红袖的笑,他的怒火更大:笑容因为红肿有些扭曲。他的心痛的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在脸上的平静。  

廉王自然也看到了红袖的脸,不过这是沈府的家事,他所以才没有过问一句;沈妙歌在眼底闪过的怒火,他收到了眼中;所以看到沈妙歌能压下怒火,和自己言谈举止间并没有失措或是失礼之处,让他对沈妙歌十分的欣赏。  

沈家五爷,日后必不会是池中物;而且,廉王轻轻的扫过了红袖:他还有一个良配;随后想到了屋中的马姑娘,他有一霎间失神:那位姑娘,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虽然廉王和沈妙歌都各有所想,但是他们却一直说着寒暄的话,并没有停下来;不过,他们的本意可不是站在这里说话,他们都在想如何开口去厅中坐下,有太多的事情要好好的说一说。  

沈妙歌还没有开口请廉王移步,就听到屋中传来沈大姑奶尖叫:“不,不——!”声音凄厉的都变成了声儿。  

廉王再也顾不得沈妙歌,回身就冲进了屋里;沈妙歌冲了两步之后,回头看向红袖示意她跟上来,这才跟在廉王的身后进了屋子。  

屋里,马姑娘倒在地上,半头的血:她撞在了屋里的桩子上;沈大姑奶奶抱着她只是知道哭嚎,对屋里来了人都不知道。  

廉王看到马姑娘半头的血,愣愣的立在那里,居然一下子没有了反应。  

红袖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过去拭了一下马姑娘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她还趁隙环顾了一下屋中的摆设,幸好屋里没有大的家什,所以马姑娘寻死只能撞圆滚滚的桩子。  

看马姑娘的伤势,如果她是撞红木等沉重大家什的角上,性命早没有了。  

“我的儿,你怎么能如此?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沈大姑奶奶抱着马姑娘哭得糊了脸。  

现在,她哭得是真伤心、痛心,不再是做戏了;虽然荣华富贵好,但女儿终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亲手抚育成人的,哪里能不心疼的。  

任沈大姑奶奶哭破喉咙,但是马姑娘却没有一丝反应。红袖看到这里,急忙示意韵香等人过来把马姑娘抱到床上去,她伸手去拉沈大姑奶奶。  

沈妙歌也上前帮忙,不过他却很小心他的衣服,不让沈大姑奶奶身上的灰尘等污物沾到自己身上。  

不过红袖和沈妙歌刚刚把沈大姑奶奶拉开,廉王却推开韵香等人上前抱起了马姑娘,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廉王在推开韵香等人时十分的用力,一下子就能把韵香推开,便能知道他是练过功夫的人;可是在他抱起马姑娘和放下马姑娘时,他却是极轻柔的,好像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痛了马姑娘。  

廉王的脸色很难平静,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来;但是那双眼睛却满是担心,还有就是欣赏——他没有看错,这位姑娘真是一位好姑娘,一位性子极烈的姑娘。  

红袖和沈妙歌看到廉王如此,微微一愣后互相看了一眼,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好人有好报啊;看廉王的样子,他应该会好好的待马姑娘。  

红袖看马姑娘虽然呼吸很弱、脸色苍白,但是一呼一吸却还算平稳,便知道她没有大碍;放下心来以后,她扫了一眼沈妙歌的衣服:嗯,很合身。

现在就被他穿了一件,那只剩下一件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可是今天是不会安静了,明天一天不可能再做出来一件衣服来。  

唉,虽然都说是好事要成双,不过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红袖自己宽自己的心,把衣服的事情扔到了脑后。  

再看向床上的马姑娘,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廉王爱怜马姑娘,可是马姑娘要过自己的那一关怕是不好过吧?这不同于她惨遭歹徒非礼,她是被她最亲的人出卖了。  

廉王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姑娘;沈大姑奶奶坐到床上,想拉起马姑娘的手来时,却被廉王抢先。  

沈大姑奶奶虽然有些不快,可是人家是王爷,她只能收回手来看着女儿掉泪。  

大夫还没有来,可是红袖和沈妙歌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因为平南郡主那屋里闹将起来,嫲嫲的哭叫、郡主的喝骂、男人的软弱声气交织在一起传到院中。  

到了平南郡主的屋前,红袖和沈妙歌却进不去:侍卫们一个个都刀剑出鞘、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夫妻。  

红袖耸了耸肩膀,拉着沈妙歌便退了回去:人家不想让他们管,他们还不想管呢;她巴不得今天只站在一旁,不用说一句话才好呢。  

小夫妻刚刚走下台阶,便看到院子门口停下了几辆车子,沈老祖和沈老侯爷等人终于到了!  

沈家的主子们自车子中走了下来,人人面色都十分的阴沉;当他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都好好,沈家的主子微微一愣,然后便悄悄的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听到婢仆来报,一听心下便是一惊:平南郡主在五哥儿的院子里一个晚上没有离开!当下他们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心里祈望祖上保佑,五哥儿千万不要做错事情!  

现在,他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一起,而一旁的厢房里传来平南郡主的声音,他们当然放心了。  

其实,只要沈家的子弟们没有出什么事情,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发生的其它事情,在沈家主子们眼中也就不算大事情了:皇家的人更要脸面,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绝不会希望被人知道的;所以昨天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面子上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不能少。所以沈老祖颤微微、气喘喘的道:“琦儿、袖儿,一大清早的你们这院子里闹什么呢?还打发这么多人把我们都请来?”  

不过沈家主子们的眼睛都扫过了红袖的脸:那红肿可不是能掩住的;不过廉王在眼前,现在可不是问红袖的时候。但是沈家主子们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恼怒:他们认为红袖可能是被平南郡主打了。  

就算是郡主又如何?沈家的媳妇可是任意打的吗?沈老祖和沈老侯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决定要为红袖讨个公道——他们十分相信红袖,她一定不会做错什么事情冒犯郡主;一定郡主所图不成,迁怒红袖。  

红袖和沈妙歌上前给沈老祖等人见礼,他们小夫妻心里都在腹诽:沈老祖是坐车过来的,自院门口走进了虽然有点路,但也就是四五十步的路,她老人家用得着这么气喘吁吁吗?  

沈老祖的样子自然是做给皇家人看的。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请沈老祖等人进廉王所在厢房:廉王比平南郡主的爵位高,自然是不用先去看平南郡主的。  

平南郡主门外侍立的丫头在看到沈老祖等人进来后,便进去给自家主子报信了。  

沈老祖等人还没有进屋,廉王便出来了:他直接带着沈家众人到花厅去。廉王如此做,是怕马姑娘在这种时候见到沈家的人,脸上更挂不住,再来一次寻死也并不奇怪。  

虽然马姑娘现在昏迷中,可是她一定不想再这种情形下和沈家的人见面。  

红袖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她看懂了廉王的用意:这个男人,还真是配得上马姑娘那样的好姑娘。  

沈家众人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虽然面对时当朝的亲王,他们的脸色自看到马姑娘在那厢房中后,便再也没有放开:没有指着廉王的鼻子指责他,已经是他们对皇家的敬重,对廉王的忍耐了。  

廉王倒也是明白人,在花厅一坐下来便抱拳道:“小王想向贵府提亲。”他没有让沈家的人开口:如果问东问西,这件事情只会更麻烦;他直接是快刀斩乱麻——不管中间说什么,最后的解决就是他要迎娶人家姑娘才对。  

认错当然是要认,只是沈家人的原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对沈家的人如认错也只是因为看在马姑娘的面子上;他认为重要是马姑娘会不会原谅、接纳他,与其他人无关——他是廉王,独一无二的廉王,他的坏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  

只要马姑娘原谅他、愿意嫁给他,那么沈家的人不同意,他就会直接抢婚:平南郡主与马姑娘不同;平南是他想的踏板,而马姑娘是他中意的人  一百零二章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沈老祖并没有因为廉王的话放开脸色;廉王和马姑娘的苟且之事出在他们侯爷府,传了出去名声受损的可不只是马家,还要连累沈家的姑娘们,这是沈老祖绝不会允许发生的事情。沈老祖自看到马姑娘和廉王在一个厢房中,心下便已经在琢磨此事如何做了。廉王昨天晚上所为之事是要隐下的,至于要如何隐下,就要看提亲一事上廉王的诚意;失贞的女子最多就是做个妾侍,如何他真存心要让马姑娘做个妾侍,那沈老祖是绝不会答应的。马姑娘怎么样也要做个侧妃,这样才能堵住人们的悠悠之口,才不会连累到沈家的姑娘们;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如果马姑娘失贞在先,那她绝不可能被迎作王妃。  

廉王不同意?沈老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沈家,自然有让廉王退让一步的能力。“王爷,您就想如此揭过此事?”沈老祖直直的看着廉王,轻轻的问了一句。廉王咳了一声:“我不明白沈太君您的意思,小王昨天晚上宿醉在沈五爷的院子里,这并不是什么大错吧?”他不想马姑娘被流言所伤,所以想压下此事。沈老祖的眼神闪了闪,沈老侯爷已经笑道:“这当然不算是什么错,只是王爷昨天晚上的侍从等人都离开了,我们以为王爷已经不辞而别……”廉王默然了半晌忽然一笑:“我昨天晚上的确是有所为而来,所以才有那些安排,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不提也罢;但是小王向贵府提亲是很诚心诚意。”他没有隐瞒昨天晚上所谋之事,便是向沈家表明他的诚意。沈老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王爷能看上那丫头是她的福气,不过那只是老身的外家孙女儿,所以此事还要问过她的母亲才好。只是不知道王爷想要以……”  

说完,沈老祖目光炯炯的看着廉王,没有半分俱意,大有廉王如何出言让沈家不满,沈老祖就会翻脸的意思。昨天晚上廉王为什么会宿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又宿在哪间房里等等,只要一个借口就可以掩饰过去;所以此事并不是重点。沈老祖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很明白暗示廉王,马姑娘不可以为妾,因为侯爷府可不是眠花宿柳之地!而且,马姑娘也是马侯爷府的嫡女,为妾马家一定不会同意;详问此事一定会弄得满城风雨,到时受累的就是马、沈两家的姑娘,尤以沈家受累为重。廉王自然是听出沈老祖话中的意思,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他原本是想迎马姑娘为侧妃的,因为他的身份在这显摆着,如果马姑娘没有足够的出身,做正妃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他现在知道了马姑娘的身份之后,认为在太后那里他完全可以交待的过去;既然已经对不起人家姑娘,真实性就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也免得沈府刁难于他。沈家到现在还对他以礼想待,并不表示他们不会在下一刻翻脸;如果此事能赢得沈家的好感,也是意外的收获,很大的收获。  

此外重要的一点就是马姑娘本人,他对她不只是昨天晚上的留恋与着迷,他对她有了几分敬佩;这样的好姑娘,足可以配得上他。“小王想迎娶姑娘为正妃,还请沈太君为小王多多美言几句。”

廉王不但是说明了他的心意,还打蛇随棍上的要请沈老祖为他说项。沈老祖笑了起来:“好,好!不愧是廉亲王,果然是有担当!”她没有想到廉王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是给足了沈家的面子。然后她收起笑容道:“不过此事老身不能做主,只要她的母亲没有生气,老身自然会为王爷尽力;王爷,您是不是还要同我们家的 兰儿说会儿话。”廉王自然没有推辞,沈老祖打发人去请沈大姑奶奶后,便带着沈侯爷一众人起身道:“王爷自便,我们现在去请郡主请安,还请王爷莫怪。”廉王笑着点头站起了身来,现在他和沈家有了亲戚,自然不不能再自持身份。  

而平南郡主那屋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自有人进去禀郡主,沈家的主子们来了之后,那里便静了来。沈老祖带着众人到了郡主的厢房门前,朗声道:“沈家众人来给郡主请安。”过了片刻,传出来嬷嬷的声音:“还请太君稍等,郡主正在梳洗。”沈老祖等人躬了躬身子便立在原地没有动,他们今天一定要见到郡主,因为眼下可是断了平南郡主痴想的最好的时机,沈家的主子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还不知道平南郡主房里的人是谁,不过只要不是沈妙歌就好;就算是沈家旁系的子弟娶了夹击郡主,对沈家的影响就极小了;旁系在沈家是不能做主的人,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听从长房的安排。虽然如此趁机逼迫平南郡主一个孤女,沈家似乎有些以大欺小,但是眼下的情形并不是沈家的人造成,而且,平南郡主除了嫁人也只能嫁人了——她,已经别无选择。平南郡主的年龄是不大,不过沈老祖等人都相信,平南郡主不管心里是不是能接受现在的情形,她自己一定明白只能接受,她丢不起这个人,平南王府也丢不起这个人,而皇家更丢不起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嬷嬷亲自出来对着沈家的主子们屈膝行礼:“郡主请沈太君进去。”沈太君想了想道:“老身已经年迈,举止不便,可否让儿媳服侍我一同去给郡主请安?”她的身子骨硬朗的很,这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嬷嬷心中十分的不满,郡主再怎么样也是郡主,沈太君如此做不是太过分了?但是,她却不敢说出喝斥的话来,沈家势大啊。并且,她还忘了一件事情,现在的情形,都是她们自己造成的;其实嬷嬷应该庆幸沈家是朝廷的忠臣,不然以沈家的势,平南郡主一行主仆早已经不是现在的情形了。

“请太君和太夫人一起进来吧。”平南郡主的声音传出来,虽然她的声音有些许的嘶哑,不过听上去已经平静了很多,郡主就是郡主,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只要在人前她所代表的就不只是她自己。所以,天就算要塌下来了,她也要摆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来,这是她自幼就学习的皇家礼仪。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进了屋中,她们一面对着平南郡主行礼,一面飞快的环视一眼左右,心下便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旁边立着的男人居然是沈大姑奶奶的儿子,她们的重外孙子!如此,平南郡主和沈家的关系更可以算是微乎其微了,最起码,她想借势是不可能的了。虽然马侯爷家也未必想和郡主扯上关系,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都抱定要死就死道友的想法,自然不会为了道义把一个失身的平南郡主轻轻放过,再容她在府中兴风做浪。

平南郡主看到沈老祖和沈太夫人都扫了一眼马大爷,她的脸上便禁不住一热;她力持神色不变,只是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上前给沈老姐和沈太夫人跪下,未语先泣道:“昨天老奴服侍不周,和几个丫头吃了几杯酒之后便头晕不分南北,致使、致使铸成大错!还请太君为我们郡主做主。”她一开口便把我划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王妃在这里,她便是死罪!不过,沈家的人自然没有这个权力处置她。

沈老祖抿了抿嘴,她有些干巴巴的道:“老身、老身不太明白郡主的意思。”她没有看向嬷嬷,而是看着平南郡主,有些事情,有些话,郡主没有明言,她自然要装糊涂;就算是郡主明言了,她也要装糊涂。沈太夫人已经起身亲自去扶嬷嬷起来,可是嬷嬷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平南郡主显然哭过,虽然现在力持镇静,但双眼的红肿是瞒不过人的;她没有正视沈老祖。如果她不是郡主,如果她现在有父母在身边,那么眼下她至少不用在这么难堪的情形下面对沈家的人。但是,她却没有退缩的余地。她轻轻的咳了一声儿,却没有开口说话,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直接开口说的。  嬷嬷再次叩头:“请太君为我们郡主保媒。”这话同上面的话,乍听没有半丝关联,不过在场的都是联明人,不应该问的话当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口。沈老祖的目光又飘向了一旁呆如木桩,至今动都没有动一下的马大爷,然后干巴巴的又道:“不知道是哪一家、哪一位才俊?”她只说了半句话,没有提及郡主一个字。虽然沈家巴不得把平南郡主早早推出去,但是沈家也不想白白的得罪一个皇家人,虽然已经失势,不过沈家多年圣眷不衰就是源于他们从不轻易开罪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平南郡主的脸已经通红,她却撑着没有让自己低下头去,不过却也假装看一旁的兰花偏过了脸去。“就是马侯爷府的马大爷,沈大姑奶奶的儿子,您的重外孙子,逊请太君成全。”嬷嬷再次叩头。“沈老祖咳了两声:“此事,应该问过王妃之后……”

“这就是我们王妃的意思,所以老奴这才大胆请马大爷一早过来问问他的意思。”嬷嬷把话接了过去,不过她的借口很牵强,却也向沈太君说明白了,郡主、马大爷、王妃都没有意见,现在只看马家的意思了。嬷嬷的借口没有人会去揭穿。沈老祖也爽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她们婆媳再也没有多停留便 行礼告退了。沈太君和沈太夫人刚退出屋子,步下台阶,就听屋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便 又传出来男人的闷吭声,不过所有的沈家人都如同没有听到一样。  

看了一眼花厅,沈老祖向另一侧的厢房走去,一面走一面看向红袖:“袖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沈妙歌也立时支起了耳朵。红袖没有壮健隐瞒,把她一大早过来所经过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包括绿珠的事情,不过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掺杂一个字她的感受或是她的评语,而且她也没有隐下她的所为,是她先动手的就是她先动手的。

沈妙歌听完之后,握了握双拳,恶狠狠的看向了上房廊下的那几个丫头;如果没有沈家长辈们,如果不是廉王爷还没有走,他说不定现在就要冲过去。沈老祖的脸色变得涨红起来;萱丫头也在这个院子里,她居然昨天晚上没有回房?而且还让她的丫头动手打了红袖!这是在打红袖吗?这是打了她们沈家的脸,打了郑府的脸!而且,还有那个绿珠的事情,是哪个大胆的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强压下怒气,看向不远处的上房,那里现在立着的差不多都是萱丫头的人,她刚刚只顾着廉王和平南郡主两位大神,一时没以注意到这几个丫头。  有道是人老成精啊。虽然红袖没有说萱姑娘一个字的不是,也没有提萱姑娘为什么会  

留在沈妙歌的房中,但是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位沈家主母对视一眼后,心中都升起了怒气:萱丫头对琦儿有意就已经是不对,小辈们的亲事当然是要由长辈们来做主才可以,她有那样的想法便已经是失了礼法,更何况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本她们以为萱丫头和沈妙歌感情一直不错,如果她能和红袖也相处的不错,加上她们也挺喜欢萱丫头的,找个时机让琦儿迎娶萱丫头为平妻也是一桩佳事;但是她们绝不希望看到有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是萱丫头根本没有把红袖放在眼中,她的丫头敢打红袖!!!红袖刚刚嫁入沈家时,对于沈家来说还真就是一个冲喜的新娘;虽然沈家的主子们一再保证不会让她受委屈;可是在很早以前,沈家的主子们就不再如此看待红袖了,她可是沈妙歌的救命恩人!她所救的可不止是一条沈妙歌的性命,她救的是沈家长房的香火。萱姑娘错估了红袖在沈家主子们心目中的地位,她也是不知道红袖救过沈妙歌——此事在沈府是禁忌,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谈论起,她一直是认为沈妙歌是冲喜之后,身子便好了。花厅里叔出了廉王,沈老姐看到后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只等送走廉王和平南郡主了,而接下来……哼!

《侯门娇》第四十一、四十二章

侯门娇 第四十一章  

红袖想了想道:“不用请罪吧?爹娘待你挺好的,他们没有生你的气;再说,也不是你欺负我,你请的什么罪?”  

沈妙歌闻言之后想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向红袖,竟然一下子看得呆了一呆,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你,真好看!”说完之后立时大悔,然后低下头赤着脸说道:“对不起!”他说的那话和登徒子实在是太像了。  

他原本要说的话当然不是这一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红袖因为刚刚的玩闹,脸儿变的红通通、眼睛也比平日里亮了许多时,那一句话便自口中溜了出来。  

红袖听到后一愣,然后脸上感觉有些发烧: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好在她的脸原本就是红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再然后,她便很惊奇的看向了沈妙歌:古代的男人是不是也太早熟了?她的心思就这样一下子转到了别处,完全忘了回沈妙歌的话。  

沈妙歌看红袖直直的盯着他却不说话,便以为她恼了自己,又连连道歉,还结结巴巴的想解释解释,希望可以让红袖明白他不是一个登徒子;但是,他越解释,听他的话便越像一个登徒子了。  

红袖终于认定古代的男人是早熟的,尤其是侯门大院中的男孩子更是早熟啊:虽然沈妙歌不能说已经完全懂了男女之情,可是他却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听到沈妙歌的解释,红袖实在是想大笑;因为不好意思笑出来,憋得脸更红了;她急忙打断了沈妙歌的解释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必……”他敢说,她还真不敢再听了呢。  

后面的话她却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好像她十分高兴被沈妙歌调戏了一样;她在沈妙歌的影响下,也说错了话。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心里一甜,可是却也不知道应该应该怎么接红袖的话;一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床上更扭捏起来,最后红袖随便扔了一句:“我去看看母亲”便落荒而逃了。  

她实在受不了,虽然这事儿一开始是沈妙歌说错了话,但就是让她感觉不妥:人家可只有十二岁,自里到外都还是国家的幼苗啊!她怎么能引诱人家那个啥、那个早恋呢?  

呃,也不对!红袖跑出来之后被自己的想法又弄得红了脸:早恋什么!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走了,去看母亲。  

沈妙歌在红袖走了好久之后,才想起来:他想要谈的正事根本没有谈几句话,想要红袖的一句承诺也没有要到。他却并没有懊悔,偏头想了一会儿一笑:他想,如果郑将军夫妇真要赶他回去,红袖会帮他说话的;他十分的确定。  

所以,心情大好的沈妙歌,歪在床上也没有午睡,反而看起了书来:那书页却自打开就没有翻动过,他时不时的脸红一下或是偷偷笑一声儿。  

看到女儿来寻自己闲话,郑姜氏真是求之不得,拉着红袖一个下午就说个不停;她还看了红袖绣的花样儿,激动的眼里都有了泪花,口里直说老天爷开眼,女儿终于不止是会舞刀弄棍,终于像个女孩子了。  

晚饭的时候,沈妙歌早早到了花厅,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郑将军夫妇跪拜了下去;红袖看到后,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悄悄骂了一声:这个呆子,居然是真安了请罪的心——沈家长辈们所为,同他有什么关系?  

红袖看沈妙歌,还一直当他是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有些早慧、早熟。  

郑将军夫妇却巧妙的把沈妙歌的话拦了回去,郑将军还上前亲自扶起了沈妙歌来,责他病还未好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一顿饭又用的其乐融融,只是沈妙歌的眉宇间却含上了一丝忧色:他想好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便被郑将军拦下了;他跪在地上本不想起来,却被郑将军硬是扶了起来——他可是抗不过一个将军的力气;这只能说明,郑将军夫妇八成是真生自己家那些糊涂长辈的气了。  

沈妙歌知道红袖什么也没有同郑将军夫妇提及:不过在朝为官的人,又有几个人是真傻的?所以他早已经料到红袖和他只要一到将军府,郑将军夫妇便能猜想到红袖是受了委屈才才回娘家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答应过郑将军的话,他便轻轻一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大丈夫千金一诺啊;不过,用过饭后他便放开了心思:反正郑将军夫妇还是承认他这个姑爷的,至于自己家长辈所为之事,自然由他们去想法子解决。  

他看了一眼郑将军,心底念了一声佛: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可不是我不孝,只是我一个小孩子又能懂些什么呢?况且还有病在身,自顾不暇啊。所以,老祖宗、祖父、祖母、叔叔伯伯……们,你们自求多福吧——自己这岳父,嗯,依我看,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啊。  

红袖不知道沈妙歌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她只是和郑姜氏说笑着,偶尔也会同郑将军说上一两句话:她这次回来,对郑将军的观感有些许的变化。  

郑将军感觉到女儿待他的变化,自然是极高兴的:如果不是沈妙歌年纪小又有病在身,便要和他好好的吃几杯酒了。  

柳氏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神色平静,不时还会说笑两句;但是红袖却并没有理会她,红袖不喜欢她: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妾,更加不喜欢有心计有城府的小妾;而自小红袖记忆中的事情来看,这柳氏可是要城府有城府,要心计有心计的人。  

红袖并没有想把沈府的事情一直瞒着郑将军夫妇,她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可以开口的机会:她做不出来看到父母,就扑过去大哭的事情来;而且,她也不希望郑将军一家,因为她一人得罪侯爷府而招来什么灾祸——虽然沈家不一定会针对郑将军,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红袖在自己院子的西厢睡下了,而她的原来的卧室留给了沈妙歌:过府就是客,没有让沈妙歌睡小屋子的道理,不然,好似他们郑家欺负人一样。  

晚上,红袖和沈妙歌都睡下之后,赵氏和韵香、茶香被人唤到了郑姜氏的卧房里:郑将军夫妇穿戴的整整齐齐在等她们。  

赵氏和韵香早已经料到了今天晚上,将军夫妻会问她们一些话,所以看到将军夫妇没有睡也没有惊奇;倒是茶香稍稍惊讶了一下:也只是在将军使人唤她的时候。  

郑将军并没有开口,开口的都是郑姜氏。  

郑姜氏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开口便问到了正题儿上:她和郑将军已经忍了一个白天,现在她是真没有一点耐心再忍下去了,她就是想知道,红袖倒在在沈府受了什么委屈!  

赵氏三人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她们所知道的事情几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除了沈妙歌不是病而是中毒一事;此事,红袖叮嘱过她们,让她们必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  

郑将军听完之后,他的脸要多黑有多黑;不过,他一直静静的坐着听,中途没有打断过赵氏三人的话;就是听完之后,他依然静静的盯着烛台看了好久,才忽然一掌拍在桌角上:那桌角应声而裂掉在了地上。  

郑将军还是一个句话也没有说。  

赵氏三个人虽然是郑家的老人儿,倒也没有见过郑将军如此发作过几次,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郑姜氏一脸的怒气,她也同郑将军一样没有对沈府的所为抱怨什么;沈家是答应过要周全红袖一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样话他们在自己府上提起有什么用?再说了,女儿已经被人欺负,而且欺负她的人就是沈家的主子们;那句话已经成了一句空话,不说也罢。  

郑将军盯着掉在地上的桌角半晌,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赵氏等人下去;郑姜氏看向她们:“辛苦你们了!日后,姑娘如果再回去的话,还要你们多用心、多周全姑娘,我和将军……”  

赵氏三人急忙跪了下去,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她们可不能再听下去,那会折了她们的寿。  

她们三人说了几句诸如:请将军夫妇放心,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姑娘之类的话;便在郑姜氏的柔语中告退了。  

郑将军在赵氏等人走了之后道:“这事儿,你要好好的问一问袖儿;还有,我们姑爷的病,怕是有些蹊跷,袖儿应该是知道的。”  

郑姜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会让女儿如此受气,她的夫君也不会。虽然,郑家只是一个四品武将,但是她的夫君一定有法子。  

郑姜氏长长一叹:“说起来,袖儿如果不是自高处摔下来,她也不会转了性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沈家相逼,我们袖儿又怎么可能去爬那么高的墙?居然好意思怀疑我们袖儿有什么不妥!”  

赵氏等人退走了,郑姜氏一肚子的怨气,还是免不了把心中的话说出几句来。  

郑将军重重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也正在生这个气——他差一点就因为报恩失去女儿,可就算是那样,他还是重信诺把女儿嫁了过去,可是沈家呢,沈家是怎么待他女儿的?  

侯门娇 第四十二章  

郑将军越想越气:袖儿性子是变了,可是这能怪孩子吗?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个大姑娘被逼嫁人,再摔得半死之后依然被亲生父母逼着嫁了过去,是个人都会改变性子的?  

再说了,现在袖儿的性子不好?如果袖儿是原来的性子,他和夫人不知道要担多少心呢。  

就算沈家有什么疑心,也应该当面来问问他,而不是动用什么心计手段百般试探女儿——最重要的是,沈家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得有什么疑心,不过是以此做借口,想让自己明白沈府谁是当家人吧?  

更让他生气的,是沈家说不会让女儿受委屈,却一下子塞了那么多身份特殊的丫头给沈妙歌——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动这样的心计,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郑将军夫妇当然知道红袖的性子同原来不一样了,可是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再加上对女儿心有愧疚,自然是不会疑心其他,只会因此更愧疚,感觉对不起女儿;也因此,沈家之人的所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郑姜氏忽然又提起了赵氏三人:“她们三个人,是极好的。”郑将军也点头。  

他们夫妇都听出来赵氏三人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但他们猜想一定是红袖吩咐过她们什么话,所以她们才避过了某些事情——她们是红袖的人,自然应该只听红袖一个人的话。  

郑将军夫妇也因此才会对赵氏三人很赞赏。  

“我猜,她们三个人现在应该在女儿的房中。”郑姜氏轻轻的说道。  

郑将军点头,女儿能得这几个人的忠心相护就很好:证明当初自己和夫人选人时没有选错。  

他不想过多的谈几个奴婢,因为他认为赵氏几人如此待红袖是极正常;他眯起了眼睛来:“依着下午袖儿和姑爷在屋里玩闹来看,两个孩子还是很投缘的。”这话自然不是一句无聊的闲话。  

郑姜氏点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也要看……;我们也不能凭此就看女儿在沈府受委屈;而且,这一次我们不能为女儿做主的话,那么日后沈府只会——,变本加利的待我们女儿。”  

郑将军看郑姜氏眼圈红了,上前搂住她:“你放心,我都知道的,我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郑姜氏顺势把头倚在他肩膀上:“我知道,我不担心;我只是生气,并为女儿心疼。”郑将军闻言,手上紧了紧。  

夫妻二人就这样坐了好半晌没有言语:他们夫妇有好久不曾这样亲近过了。  

“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不过你也不要真动气,要注意你的身子,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依靠。”郑姜氏过了好久轻轻的叮嘱了一句夫君。  

郑将军闻言仔细的看了看郑姜氏,忽然有些明了:真正相信他、懂他,并且能与他悲喜与共的人是郑姜氏,不是柳氏;柳氏待他,同郑姜氏不同。  

他因此又想起近两三年来因柳氏冷落了郑姜氏,而她却无半丝怨言,并且对柳氏也极好——他真生出了愧疚来。  

女儿,让他们夫妇再一次心与心贴近了。  

第二日一早,红袖出现在练武场子时,发现郑将军也在;她屈膝:“父亲,您没有上朝?”  

郑将军一笑:“你好不容易能回来住一段时日,我上什么朝?过两日再去上朝。来,让为父看看,你在沈家可曾偷懒。”他把手中的一把剑抛给了红袖:“舞一路剑法来看看。”  

红袖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剑便舞了起来:其实,她实在是不太知道应该同这位父亲说些什么,她对郑将军,一直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  

舞完了剑法,郑将军的脸色是严肃的,他指正了红袖的几处错误,才夸奖她两句;又让红袖和他对拆了一路拳法,父女二人这才准备回去。  “陪父亲走一走如何?”郑将军看向红袖。  

红袖看着郑将军眼中的期盼,心下一软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郑将军,只是一位父亲,一位想同女儿说说话的父亲。  

郑将军挥手让身旁伺候的人都走远了,便开门见山把昨天晚上唤来赵氏问话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道:“袖儿,沈家当日来求亲时,为父因为沈侯爷救过你祖父,所以才不得不同意;”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是,就算沈家对我们郑家有过大恩,却也不能因此欺辱你,为父是绝不允许的。”  

红袖听得懂郑将军的话:他没有提沈侯爷救过他的性命——主要答应沈家的亲事,是因为对方救过红袖的祖父,这才是真正的大恩,郑家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不得不回报的大恩。  

“你为什么受了委屈不同我和你母亲讲呢?恩情是恩情,女儿是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任由沈家的人欺侮你?”  

红袖悄悄看了一眼郑将军,她有些迷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会是小红袖的父亲?难道是自己错怪或是错看了郑将军?  

“女儿不孝让父亲累心了。”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开心怀:“女儿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想过两日再同父亲说。您也不用太过生气,沈家也没有……”  

郑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女儿依然不肯原谅他,不肯相信他。  

“沈家就是做得事情让人有苦说不出才可恶!袖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找沈府为你讨个公道!”  

红袖吓了一跳:“父亲,万万不可!”人家可是侯爷府。  

郑将军听到女儿的惊呼心下却是一暖,倒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关心自己的:“你想哪里去了?我不会直接打上沈家的门儿,到时有理也变没理了。”  

红袖闻言却长长一叹:“现在,我们也无理啊。”  

郑将军却没有接红袖这一句话,他问起了沈妙歌的事情;红袖想了想便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沈妙歌的事情终究是要向沈家的人说明白,不然他们小夫妇在沈府太被动了;可是她和沈妙歌还是两个孩子,说出“中毒”两个字来,沈家的人有几人能相信?  

而且那位太医也不会束手就缚,他一定会想法子狡辩:两个孩子的话要推翻还真是很容易的;在太医和两个孩子之间,沈家的人会相信谁的话?  老大夫救沈妙歌的命可以,可是让他为沈妙歌和红袖证实中毒一事,他是绝不可能会同意的:两个孩子无法保证他的性命无忧;而且他在京中行医,得罪了太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红袖已经把此事想的极为清楚,能让沈家人相信,并且还不会害自己和沈妙歌的人只有郑将军夫妇。  

郑将军听到沈妙歌中毒并无意外之色:他昨天晚上就猜到了一二分,如果是病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倒是听到红袖安排赵氏取药等事时却有些意外,然后大喜抚掌:“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袖儿就是聪明,比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强上百倍,不,不,强上千倍不止啊。”  

红袖听到郑将军的话也有些吃惊,她认定的郑将军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话,适合他人来夸自己,并不适合自己的父亲来说才对。  

郑将军却不理会红袖的目光,又自得的夸赞了几句红袖才住口;他很高兴,红袖虽然并没有完全原谅他当初逼她嫁人的事情,但是女儿还是相信他,并且依赖他的。  

红袖只好开口重新提起沈家的事情,免得郑将军再说出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来:“父亲,您刚刚说要向沈家讨个公道,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郑将军点头:“我昨天晚上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现在听了你的话之后,我又想出更加妙不可言的法子,一定可以为你出一口恶气。”  

红袖看着郑将军,不知道他想出来的法子是什么,但是她却想好了一个计策:可以一石二鸟;但是她年纪太小,这样的法子应该由其他人“想”出来才好。最好是由郑将军自己“想”出来为好。  

于是红袖便追问郑将军,想看看他的法子是什么,再设法引他向自己的想法靠拢。  

郑将军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红袖有些吃惊之余也放下心来:居然和她想得差不多!两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计议了一番,把计策商量的更加详尽。  

当然红袖说的少,郑将军说得的多;但郑将军却对红袖大为赞赏,认为红袖是个帅才,要她好好研读兵书。  

红袖直想翻白眼:一个女子就算真是帅才又怎么样?读的兵书再多也不可能会带兵上战场的。  

郑将军好像看透了红袖的想法,他停下脚步看着红袖很郑重的道:“兵法乃诡道也,换句话说就是谋算——你如果精通兵法,在沈府也罢还是在任何一个府邸中,自保是足足有余的;为父,也就能放心些了。”  

红袖闻言还真是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他的话透露出,只要沈家不让步、不认错,他就可能会做主让红袖离开沈府另嫁!  

当然,红袖早些日子便已经知道,在这个时代夫妇也是可以和离的,只是妇人和离后再嫁时名声不太好听。  

女儿的名声和女儿的幸福,对于郑将军来说,后者显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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