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乘
文案:
我母,铸我血肉
我父,赐我骨肤
老宅里的弟弟,疾病困扰,终生不可见阳光,堪比暗中老鼠。
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与他有着相似面貌。
怪异的祖父在深夜里,抛出绳子上吊,望着我笑。还有我的父亲我要与他玉石俱焚,共坠十八地狱。
PS:三观不正!文风黑暗!!
作者:丹心粟米
文案:
“父皇,我给您三个选择,您可以任选其一,不然您就是逼我做那杀父弑君的妖孽皇子。”
赫连赤焰唇边缓缓漾开几分笑意,手中的长剑刺入赫连拓胸前的衣衫里,
“您是要爱我呢?还是爱我呢?还是......爱我呢?”
“焰儿,朕可以随便选择其一,只是这床第之间孰上孰下啊?”
“自然是父皇在上,儿臣在下。”
赫连赤焰微微扬眉,淡淡的笑着,美而清冷,带着几分邪魅,轻轻偎近赫连拓的宽阔怀抱里。
他是人人都想诛之而后快的妖孽皇子, 他是人人都敬畏避之远离的当朝天子。
为了得到父皇的保护,他甘愿做妖孽皇子, 为了保护自己的皇儿,他甘愿倾其所有。
作者:上善若水
文案:
“杨苍泽,你别再过来了”少年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手紧紧按在胸口。
“宁儿,乖乖的,到我身边来”男人停住脚步,笑得温柔体贴。只有少年知道,这样笑容的背后男人有着怎样的手段。
“杨苍泽,我是你儿子,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少年不停的退,直到后背碰上玻璃窗,令本来就僵硬的身子添加一丝冰冷。
“宁儿,我从来就不想当你的父亲,只想当你的——男人”男人突然极速靠近,在少年未反应过来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深吻里。
作者: Erus
文案:
有时候,我会想化身于禽兽,按自己的欲望行动。
但我终究还是人,人不能完全遵从自己的欲望,社会性的动物有太多道德和义务在束缚。
几个理想中的男人,未必能走出一个理想中的结局。
作者:淮上
文案:
朗白年幼的时候,袁城以为这孩子温柔秀气,难得情深。等朗白长大了,袁城才慢慢发现这个儿子生了一张美人的脸,却有着一颗天性凉薄的心。
作者:rrhehehe
文案:
一个坚强的穿越儿子遇到史上最强帝王攻老爸的故事。
作者:欠扁之包子
文案:
“父皇,可以么?”
尽欢帝转头看着身后白衣翩跹,
温润雅致的少年,邪肆的眼眸中明灭不定。
只半晌,尽欢帝突然释然: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皇儿定是那日地府放出的妖孽。”
顿了顿,尽欢帝又抿起浅色薄唇:
“否则孤怎会因皇儿轻勾小指的羁绊,
便将那坐拥天下万世逍遥弃之不顾……”
作者:眉如黛
文案:
几世因果,一朝孽债。
几生痴缠,今生续缘。
看著座下战战兢兢的孩子,那人的嘴角始终噙著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不知不觉中,两人间畸形的情愫,像开到荼靡的花盏一般,缠绕在年轮中,逐渐散发出诱人而苦涩的芬芳,结出罪恶的毒果──
机关算尽,江湖颠覆。
个中缘故,那人不说,便无人猜透。
太白枝头看,花开不记年。谁是谁樽中影,谁是谁梦里人?漩涡一般的命运,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卷向歧途,只有那个人还在他身旁睥睨天下的笑著。这个看似无情的暴君,不过是用一种极端扭曲却强烈的感情去照顾,用一种照顾的方式去伤害,用一种伤害的方式来抒发自己极端扭曲却强烈的感情。
“记年,父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
那麽……爱呢?
花记年抬头望去,那人嘴角,有一抹猜不透的笑。
作者:黑蛋白
文案:
凉亭里,香炉中的香料燃完了,馀香浅淡地在鼻尖留下最後一丝清雅,在透过垂幔吹入的风里,消失无踪。
喷嚏了声,少年揉揉鼻尖,带点疑惑地放下手中的书,将袖中折得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手巾拿出来,抹了抹唇角。
是谁正念著他吗?或只是天寒了所以著凉?
风一吹来,书页啪搭啪搭的翻飞了几面,上头用朱砂点的句读或眉批,全都整齐的像用印章盖上去的,恐怕连书页里的字都没这麽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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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刚中状元,就奉旨娶了郡主。
小娘嫡妻之位被夺,大婚之日当众「自尽」。
被救醒来,小娘抱着我哭:「郡主这是要逼死我啊,下一个就要逼死你了!」
我心疼小娘,深恨郡主,于是疏远她,整蛊她,直到——
小娘为争宠给我下毒,郡主救了我;
爹罚我抄《女诫》,郡主撕了书,亲自教我;
小娘给我裹脚,郡主反手给他们裹脑。
后来,我被选中送去和亲,她问我:
「本宫便送你去登基,我儿敢吗?」
1
「我白生你这丫头!连你亲爹都骗不来!」
爹三日不来落樱阁,小娘又开始摔摔打打。
「装病都装不像,枉我这两年教你西施捧心之态!」
被她的手指戳着脑袋一下下地晃悠,头晕得很。
她递给我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装不像便继续喝这汤药。你睡一觉,爹就又来了。」
爹来了,小娘就能高兴几日。
我希望小娘高兴,一如既往地喝了。
这回见效快得多,我缓缓倒地。
迷蒙间,念及旧事。
曾几何时,娘虽遗憾我非男儿,待我也很温柔。
六岁那年,我爹高中状元,派人接我和我娘进京。
我和娘欢天喜地,谁知当今皇帝榜下捉妹夫。
爹奉旨娶了青棠郡主,升迁为御史大夫。
娘亲嫡妻之位生生被夺,不堪受辱。
大婚之日向郡主敬茶时,当众自尽。
幸亏没有伤及要害!
小娘醒来抱着我哭:
「郡主这是要逼死我啊,下一个就要逼死你了!」
我心疼小娘,深恨郡主。
爹曾劝我:「爹知道你和你娘心中委屈。但圣旨不可违。把郡主哄好,你和你娘才能好过。」
是了,爹也能更好过。
可是我一想到小娘血溅当场,总憋着一口恶气。
那日小娘又骂我无用,我信誓旦旦:
「女儿定要给郡主颜色看看,给娘出气!」
此后一段时间。
郡主的餐盘刚掀开就会掉进几只蜘蛛。
廊下突然有墨汁洒落,正泼中郡主的肩膀……
事发之时,我不是正乖巧地站在一旁,就是恰好有不在场证明。
这有何难?
当初在乡下摸鱼、掏鸟蛋,我做的自动连发弹弓又快又准。
才不会让她揪住错处罚我!
我回去得意地转告小娘,她便会像进京之前一样温柔地拥我入怀——
就像现在这样。
「娘……别走……」
「小姐醒了!」
睁开双眼,自幼服侍我的春芽,满脸欣喜地站在我的面前。
而抱着我给我冰敷的……
竟是青棠郡主!
2
「头还晕吗?」
青棠郡主一向端庄典雅、气势威严,我以前从不敢直视她。
碍于礼教和父命,每逢请安,我不得不唤她「母亲」。
可现在,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应该……不像是要害我。
一时间,我没回过神:「母,母亲,我,好。」
「小姐!」春芽急道,「贾夫人这次给您喝的药比之前更猛烈,您差点就……是郡主救了您!」
春芽吓得捂紧嘴,掩面抽泣。
郡主又救了我一次?
上回是在七岁那年,我突发高热。
爹来看我,小娘便扑在我身上,宽衣解带地照顾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
一弯腰,披帛却含羞带臊地滑到了爹的手上……
转头,他们连续十日流连内室。
而我连烧十日险些丧命。
听春芽说,郡主直闯落樱阁给我医治,第一次罚了小娘。
小娘至今都时常不忿:「净坏我好事!不过是个庶女病了,她来做什么!害得我没能给你怀上个弟弟……」
后来,小娘有了经验,变着法子让我生病。
「但凡你是蔺府长子,我早就成了当家主母!如今,你能引得你爹垂怜也算有用了。」
若非郡主横刀夺爱,娘便是正房,我也就不必挨得如此辛苦。
我愿意为小娘赴汤蹈火,小娘却屡次赌上我的性命!
只因我是庶女,便命如草芥吗?
正思忖着,小娘闯了进来:
「老爷!这傻丫头误食了脏东西,干妾何事?郡主身为嫡母不管教她便罢,为何罚妾跪祠堂?妾不活了!」
一番哭天抢地惊醒了在一旁打盹的爹。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爹也在。
似乎是我花了眼,小娘面上闪过一丝窃喜,一头向爹身旁的桌角撞去。
「万幸」被爹拦住。
好像上一次小娘挨罚,也是如此破局的。
爹为难地看了眼妻妾,两人都得罪不起。
只好清了清嗓子:「元栀啊,惹得阖家不安便是你的罪过。爹罚你抄《女诫》以示惩戒。」
我正要应下,青棠郡主冷冷地瞥我一眼,吓得我当即噤声。
郡主将手中的毛巾砸进银盆,起身从桌上拿起《女诫》。
「这种糟粕不读也罢。」
才翻了两页,就把书撕了。
「贾氏既说本宫渎职在先,本宫便好生管教。
「元栀养在我膝下,无事不得再回落樱阁!」
3
青棠郡主住在繁英阁。
庭院前花草成片,中间修葺了一条小径。
她领我去偏房,语气毫无温度:「元栀,今后你住这里。」
我曾经叫「盼儿」,因为爹娘盼望添子。
郡主嫌俗气,说初见我那日栀子花开得甚好,给我改了名。
「元栀,你这身衣服艳俗又单薄,等下换了。」
她指了指在红木雕花床上已然摆好的一摞新衣,没等我反应,她径自回房。
春芽支开仆妇,独自服侍我沐浴:
「小姐,贾夫人交代奴婢给您带话:郡主膝下无子,是为了独占老爷恩宠才假意抚养您。」
春芽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小娘是我的亲娘,尚且待我不好。
若郡主当真目的不纯,我今后的日子只怕更糟。
可她既然救过我两次……
「小姐,贾夫人还给您两条出路:想法子让郡主失宠;或是想法子让郡主绝育。」
我能感觉到,小娘给的两条路从来就不是出路。
不妨选择「第三条路」赌一把。
4
待我沐浴更衣完毕,却见郡主幽灵般坐在我的新床边。
吓得我不敢动弹。
她起身拽了我的小臂,正好碰到了前几日被小娘失手划开的伤口。
「嘶!」
郡主眉头微蹙,拿出一罐药膏。
我受宠若惊,忙道:「这,这,已经……抹过了……」
「什么药都不如母亲的金创膏管用。膝盖有伤吗?」
原来真有嫡母会给庶女亲手上药!
一时间,我两只手局促地胡乱摆着:
放在床上,能摸到不同于往日的柔软床榻。
放在腿上,立马摸到新换的厚实绵密的重磅蚕丝罗裙。
我干脆环抱双臂,三日未愈合的伤口……顷刻间结痂了?
「母,母亲的金创膏,确,确实管,管用。谢……」
「元栀!」她厉喝一声,「你是蔺府长女,谈吐定要沉稳大气,断不可结结巴巴。」
我仓皇抬眼:「小娘,小娘教我……要,要『细声细气、我见犹怜』……爹,还有男,男人,才会喜欢……」
「荒谬!」郡主气得拂袖离去。走到房门前突然止步,扔给我一本《逍遥游》,「背不下全文就不准出屋。」
我刚想感激郡主放过我抄书。
原来改罚背书了?
5
「……履杯水于幼堂之上,则齐为之舟……」
望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打了个哈欠。
忽听得:「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
后背一凉。
「三天时间,就背了这几行?还净是读错的。」
郡主口吻淡淡的,却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压迫。
我又开始支支吾吾:「母亲,我……字认得,不,不全。」
「你今年十岁,之前不曾开蒙?」
这话把我问住了。
我是没正经开过蒙,爹娘唯一教我读过的书就是《女诫》。
自搬到京城,除去请安,我不会和郡主打照面。
爹让小娘全权管教我。
小娘教我轻歌曼舞、吴侬软语,我不想学。
她便干脆教我走路弱柳扶风,说话期期艾艾。
八岁那年,爹突然考校。
见我歌不会唱,舞不会跳,字不识得几个,说话还结结巴巴,只叹「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此作罢。
郡主听得眉毛拧在一起。
「既如此,为何不来询问母亲?」
「不,不敢,是您说……背不下来,不准……」
「不敢?」她猛然一拍桌面,「母亲当年的师父可严苛多了!」
「读书、管家、治天下,哪个不得自己掌握主动权?」
说罢,她坐到我身边逐字教我念,又逐句带我解其意。
我战战兢兢地听着,逼着自己记下每一句。
鬼知道郡主比小娘谁打起人来更疼!
七日后,郡主考校,我气定神闲,背诵全篇。
「母亲,背过《逍遥游》方知府邸何其小。元栀愿随母亲一探大邺何其大!」
言罢,我伏地磕了三个响头。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
「既『觉今是而昨非』,便是『实迷途其未远』。」
果然,青棠郡主不似表面那般冷峻。
「元栀,你如今讲话愈发利落了。」
我赌赢了!
6
郡主唤我和她共进晚膳。
爹也来了。
和小娘描述的不同:
面对夫君,郡主着装清淡雅致,全然不似小娘花枝招展。
离开小娘的提点,我也不必矫揉造作,只按规矩行礼问安。
饭桌上,爹突然发话:
「郡主啊,过几日便放元栀回阿柔身边吧。有孩童在侧难免操劳……」
「夫君言重,不过多添双筷子罢了。」郡主不以为意,「元栀,今日起,一日三餐都来母亲房里吃。」
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郡主径直夹给他一块桂花糖糕。
「元栀灵气,只是被教坏了。本宫身为嫡母,理应及时纠正。」
这话比糕点粘牙,爹不再有异议。
我没吃几口便停了筷子。
见郡主蹙眉,慌忙起身告罪:「元栀吃多了易积食。」
「这丫头像阿柔,弱质纤纤惹人疼。」爹怜爱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的小鸟胃是被小娘严格训练出来,媚男用的。
六岁起,只要我贪嘴,小娘就会亲手帮我催吐。
「哦?」郡主亲手盛了一碗骨头汤端给我,「积食了再调理就是。面黄肌瘦不长个子才麻烦。」
话不投机,爹转移话题——
下个月,蔺府要举办品茗会,邀请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公子小姐前来。
郡主点头:「元栀大了,是得和官家子弟熟悉,再定一门好亲事。」
「只是……」爹满脸尴尬,「她什么也不会,愚笨得很。给她辅导功课一准得气死。郡主还是和老夫早日生一个嫡子悉心培养才好。」
听着亲爹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排骨都不香了。
我咬着嘴唇,强忍泪水,把头埋得更低。
郡主倒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向爹:
「哦?左右都是夫君的骨肉,若元栀愚笨至此,咱们再生几个也一样。
「何况,你怎知元栀什么也不会?」
郡主盯着我,意味深长。
7
次日午后,她带我到前院采收艾草。
「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了吗?」
为免伤其药用价值,采收艾草时应将叶子拧断,而非拉扯,且时间也要选在午后。
劳作如此辛苦,郡主便想到了借助我的工具。
昨日晚膳后,她单独留下我:
「你之前做的连发弹弓精准又省力。学过机关术?」
原来那些整蛊她的把戏,早就被她识破了!
我仓皇跪下:「元栀知错,郡主息怒!」
她笑着扶起我,「哪个小孩子还没点爱好?母亲不和旁人说。」
为我保密是有代价的……
就是诓我为她研制了一宿的采收工具。
我举起连弩镰刀,对准艾草的茎叶,扣动机关。
数片镰刀齐发,大把大把的艾草便同时割下。
还能保留其根部以待来年生长。
郡主一改端庄之态,拍手叫绝:
「元栀,日后自信点!品茗会上绝不会有第二个机关术天才出现!」
十年来,我从未受过夸赞,一时有些害羞。
「母亲,我会的这些,爹和小娘未必喜欢,也未必有用。」
郡主拾起一株艾叶放进我手心,
「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身怀绝技总是好事,何必证明给人看?」
她牵起我,带我逐一认识繁英阁前的花花草草——
金银花、薰衣草、忍冬、连翘……
「你看这些花,有的缤纷艳丽,有的平淡无奇,但各有各的用处,独一无二。」
我摊开掌心,尽是花草生香。
郡主说得对。
蔺元栀独一无二,更无须自证。
8
品茗会上,少爷们斗蟋蟀,千金们比衣裳。
我和他们毫无共同语言。
这些来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指着我窃窃私语:
「区区一个乡野长大的庶女,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出现在这里?」
「真可笑!我娘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说话还结巴……」
我不愿和他们争辩,求助地看向郡主,攥紧她的袖口。
爹面色阴沉,当众喝道:「蔺元栀!你是东道主,快去招呼哥哥姐姐们。别像你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所有宾客嘲讽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那一刻我怀疑爹有点分裂——
一方面最喜欢将我照着小娘惹人怜惜的模样培养,另一方面又嫌弃我和小娘登不得大雅之堂。
郡主淡淡回应:「哦?」
凛冽的目光横扫全场,定格在爹身上。
爹一解释也开始口吃:「不不不,没,没说郡主,是说元栀的娘……」
「本宫就是元栀的娘!本宫亦不觉得区区品茗会称得上什么台面。」
两句话,一个眼神,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多言。
众目睽睽之下,她轻轻拉住我的手,柔声道:
「元栀今天是东道主,不妨四处转转,看看有哪位小客人落单。投缘就交个朋友,话不投机给他递杯茶水也好。」
不愧是青棠郡主!
指令清晰到位,初学者也能光速上手。
不知走了多久,才瞧见一个人身披甲胄,正对着一排木头假人练拳。
仿佛是兵部尚书之子岳蘅秋?
郡主提起过他:其母生前就是将军,他是当朝少将军。
他出拳的样子可真帅!
若是……能教我就好了!
9
想起郡主的教导,我主动走上前去。
察觉到脚步声,岳蘅秋转身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犀利得能杀人。
对视须臾,我便低下了头,盯着地上那柄青锋剑刃的寒光。
我喜欢!
「看着威风罢了。」音色中透着不耐,让人胆寒,「比外头那群草包强点有限,以一敌多便甘拜下风。」
我盯着这把剑思索片刻。
「依元栀拙见,如若在剑柄通过机关术做些改良,说不定事半功倍。」
「小丫头会机关术?」
我掏出帮郡主捣药的小机关锁,插在剑柄上,递给他。
「眼见为实,你试试。」
青锋剑刺出去的瞬间,破空声四起。
四枚锥头一并向四周弹开,扎穿了四个方向的木头假人。
岳蘅秋惊诧地看着我。
我适时屈膝行礼:「如若少将军肯教元栀习武,元栀愿助少将军改良武器。」
他打量了我一圈:「你已错过训练佳期,本将军凭什么愿意教你武功?」
常年深居闺阁、营养不良,我哪里懂得何谓武功?
下一秒,他练拳的英姿浮现在眼前。
我一声不吭地走到一个木头假人旁边。
双手合拢,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狠狠砸下去——
只听「啪嗒」一声,木头假人断成两截。
「哈哈哈哈……陆伯母说得没错,你这丫头确实有意思!」
有意思是啥意思?
郡主早有预谋?
适才面色冷峻的少将军笑得直擦泪。
「元栀阿妹,明日赔我一个新的假人。本将军卯时三刻前去校场验收!」
真好!他答应收我为徒了。
「你呀,真是个倔丫头!」
宴会结束后,郡主用艾草汁子帮我厚敷高高肿起的双手,又为我擦了金创膏。
「若母亲没这些药物,看你明天怎么办!」
我嘿嘿一笑:「值了!」
因为,我也想凭借实力……
【想像郡主您一样帅气。】
尽管说不出口。
10
爹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这两日一同用膳,爹责怪我:
「本就无才,饭量又大,来日怎么嫁人?」
我无辜地将目光投向郡主。
是她自创本草药膳助我胃口大开的。怪我咯?
她无视爹,亲手给我夹菜:
「元栀,母亲像你这么大时,还能再多吃一碗饭,比你眼下足足高出一头。」
爹还想再劝,郡主一句话压制:
「记住!只喜欢弱柳扶风的男子是弱鸡,不配迎娶我陆青棠的女儿郎!」
有了郡主撑腰,我日日放飞自我,顿顿大快朵颐。
三个月后,岳蘅秋都调侃:
「小丫头力道还未见长,个头倒蹿得真快!」
我不甘示弱:「我不光在长高,还在长脑!」
拿出由连弩镰刀改制的连弩弓,一脸骄傲。
「阿秋哥,连弩弓你先拿去用,权当束脩了。」
没过两日我就后悔了,因为——
他发觉我给他改良的弯弓太好用了,直言要教我些真东西。
每日训练的时长被他从半个时辰增加到两个时辰。
他开始在烈日下挑剔我的每一个动作。
但凡有一处细节偏差,都可以足足抠上一个时辰,直至他满意。
只因嫌弃我屈膝行礼繁琐,愣是教了我一整套军中礼节……
搞得我苦不堪言。
可一回想先前小娘教我搔首弄姿,立马就有动力撑下去了。
「基本功已成。接下来,为兄要带你跑马桩了。」
跑马桩,即脚尖点地,在长两尺、直径两寸的圆木上奔跑。
稍有不慎就会踏空跌落——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阿秋哥,咱们能换个别的吗?」
过去小娘时常给我灌下紊乱脉象的药物。常年毒素淤积,我很容易体力不支。
几次摔得鼻青脸肿后,我央求道。
「那可不行。元栀阿妹已赠我连弩弯弓,为兄唯有报之以轻功才算公平。再来!」
看来我为他改良的武器当真好用,下次不送了!
我起身,再度踏上马桩。
在烈日下连续奔跑一刻钟后,我两眼一黑……
11
我是被马颠醒的。
也算理解了话本子上,将军们动辄在马背飞驰一天一夜还能不打盹。
揉了揉眼睛,岳蘅秋身上散发出的沉水香的气息令人踏实得紧。
到了蔺府,他直接一个公主抱送我回家。
「怎么,不谢谢我?」
「要不是你练得这么狠,我怎会晕倒?还谢你?」
斗了两句嘴才反应过来,吓都吓死了——
光天化日的,中暑事小,有损声誉事大。
好在郡主没有怪罪于我。
反而交给我一个小瓷瓶:
「习武之人受伤中暑再正常不过。以后含上清凉丹再练。」
见我迟迟不接,郡主沉下脸:
「怎么?虽说母亲有意引得你和蘅秋相识,但拜师习武是你自己选的。后悔了?」
郡主还是不大了解我。
清凉丹是她上个月研制出来的。
是否消暑无人知晓,但的确是比巴豆还神速的泻药。
我委屈巴巴:「您让我服下这药,难道不是想让我装病逃课吗……」
「哦?」郡主倒出两粒服下。
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没有出恭的意思。
我信了,也服下两粒,顿觉解渴消暑。
「元栀,你能为母亲改良工具,母亲自然也能为你改良配方。」
只消想象母亲在酷暑天对着舂桶和炼丹炉反复试验研究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再肃然起敬。
多番试炼,我的轻功也定能不亚于阿秋哥!
等等?我接受陆青棠这个「母亲」了?
12
「元栀,跪下!」
趁母亲在后院炮制新药,小娘挽着爹气势汹汹地闯进闺房。
「元栀不知错在哪里,还请爹说个明白。」
我站得笔直,吸引火力,暗示春芽去报信。
「外面都传开了,你暗自勾搭上岳家少将军,还青天白日地抱在一起,堪比荡妇!」
「郡主终究不是你生母,任由你作践自己!」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羞辱我,若在从前,我会黯然垂泪。
现下既见识过鲲鹏,怎会再被金丝雀的啁啾所惊扰?
我朗声回应:
「人云亦云不足信。母亲说过,我不必存活于旁人口中。」
爹劈头扇我一掌,比小娘力道更狠:
「当初你娘一直想给你裹脚,是爹不同意,却不想反倒让你败坏家风!来人!伺候大小姐裹脚!」
两个小厮上来按我,便吃了我两记勾拳。
其余人等还没动弹,就被母亲一脚踹开大门的气势镇住。
「放肆!你们要做什么?」
爹解释:「自你皇兄继位,女子多以裹脚为贵。」
「哦?如此,本宫亲自动手。」
她接过裹脚布,洒了些药水,整条布即刻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说时迟,那时快,母亲反手将裹脚布闷到爹脸上,一圈又一圈勒紧,只留了眼睛和鼻孔。
对小娘,她也如法炮制。
爹和小娘不堪折磨,吐得一塌糊涂。
母亲慢条斯理:
「蔺少言,你身为从三品御史大夫,明知裹脚摧残天下女子,却一不敢向上进谏,二不敢舌战群儒。
「回家关起房门却给亲生闺女裹脚,美其名曰『为她好』。本宫看你们是被裹了脑!
「若你们能坚持裹脑一年,本宫便准你们给元栀裹脚一世。否则休想!」
爹和小娘连连告饶,母亲才给他们解绑。
小娘刚被松绑,便满口污言秽语,连带着母亲和我一起骂。
我对小娘所剩无几的心疼也被消磨殆尽了。
也意识到:不论郡主是否下嫁于爹,小娘只能是小娘。
母亲只是喃喃自语:
「还是父皇在位时好啊……」
13
经此一事,爹自请将我过到郡主名下,对我不再置喙。
他主动罚了小娘闭门思过,从此早出晚归,专心政务。
还揪出了恶意散播我和岳蘅秋谣言的同僚——徐都尉。
徐都尉惧怕革职,亲自跪在蔺府前负荆请罪。
母亲晾了他三日才召见。
她一向宽厚驭人,甚少如此。
召见前特意问我:「此事直接关系到你。想要什么补偿,你最有发言权。」
我抬头:「母亲,我想经营一家铺子,专做机关术。」
「位置呢?」
「就开在校场附近吧。」
「行。传芳,」她唤过她的贴身侍女,
「你收拾一番,去转告徐都尉,他们家校场附近的那块地,本宫看上了。」
半个时辰后,一俊俏男子来报:
「郡主,属下将地契拿来了。明日便动工。」
「知道了。传芳,今后带大小姐好生打理着。」
这人……是传芳?
「传芳时常女扮男装替母亲办事。今后对外由她出面倒也方便。」
母亲娓娓道来:
先帝在位时,格外重用才能出众的女子,甚至考虑过破例封她为女帝。
不过群臣激烈反对,加之郡主生母只是个不受宠的嫔,便不了了之。
她这位皇兄后怕不已,登基后便严禁女子任职,大到官员,小到掌柜,违者斩。
很多前朝立过功的女子遇难,包括母亲的师父。
「说来可笑,他怕我不安分,便拉拢了你爹这个底细干净的状元郎,强行给本宫赐婚,还不给本宫照例赐居公主府。」
我接口:「这般心胸的人治理大邺,是大邺女子的悲哀。」
母亲欣慰:「元栀长大了。母亲教你多学东西,也是希望你不被束缚,包括婚姻,包括悠悠之口。」
「原来,母亲并未打算将我许给阿秋哥?」
她脸色骤变:「你喜欢他?」
我摇摇头。
「阿秋哥抱怨我制的连弩弓还是不够快,我得好生钻研。」
「你还是喜欢他!」母亲若有所思,「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娘,女儿真没有!」我被她逼急了,脱口而出。
郡主动容,一把揽我入怀:「你叫我什么?」
「娘!女儿还是喜欢你……」这句是真心的。
温馨的场景被春芽的哭腔打破:
「小姐,贾夫人殁了!」
14
小娘的尸身被发现时已经凉透了。
她是上吊自缢的。
之前她也多次上演过「自尽」的戏码博取爹的怜惜。
每次身边总能「恰好」有人救她。
谁料这次没有。
思维自幼受到禁锢,她不珍惜我的性命,亦不珍惜自己的。
安葬小娘那天,我想起——
她会在田埂上跳舞给我看,会伴着蛙鸣声唱歌哄我入睡……
彼时,贾柔是我明媚温柔的娘亲。
如今,她解脱了。
15
八月初八,启慧阁开张大吉。
跟在母亲身边半年有余,我的思维开阔不少:为免张扬招祸,启慧阁名义上专售木质的益智机关锁。
启慧阁对外的掌柜好歹是「吕传芳先生」,我自然要教她如何制作、如何破解。
「……此处稍显松动,兴许正是关窍。或推或拉,或旋或转,再或者,换一个角度逆向破局……成了不是?」
吕传芳不愧是郡主的亲信,学得很快,天生适合经商。
经她打理,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启慧阁名动京城。
「听说了吗?小时候机关锁玩儿得溜的娃儿们,开蒙时个个聪明!」
望子成龙的爹妈们蜂拥而至,将这批益智机关锁一扫而空。
「大小姐,咱们的生意越发红火,已经忙不过来了。
「学徒人数有限,如今还要增加订单数量,不眠不休怕是也做不完啊。」
传芳来禀时,我正在和母亲吃桃胶花生酪。
我想到一个法子:「眼下现金流充足,何不去人牙子、老鸨子们手中赎回那些愿意自食其力的女子?
「你带她们改头换面,学徒人手就够了。」
母亲不放心:「是个好主意,可传芳不便带家丁去。安全谁来保障?」
在一旁服侍的春芽插了一嘴:「不是还有少将军吗?」
这还是我那稀里糊涂的春芽吗?
这般知人善用,搞得我想亲她一口!
「春芽,是时候跟着吕掌柜学看账本了。」
16
干完这一票,不,是办完这桩差事,岳蘅秋就要奉旨前去平定边疆了。
「你到家了。」扶我下马后,他递给我一把剑。
是阿秋哥从不离身的青锋剑?
几个意思啊?
他笑得爽朗:「青锋剑对你来说太沉,我找人打了一把轻的,没什么攻击性,方便你自行练习。」
没什么攻击性?
那不得好好改造一番?
我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奇道:「想进去喝杯茶?」
他低头对着我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柄剑,更加忐忑。
母亲见了他,亲亲热热地拉着他进屋。
「蘅秋,你好些日子没来了。金创膏还够吗……」
他恭敬回应:
「陆伯母,蘅秋过两日便要动身奔赴前线,特意前来向您拜别!」
吓死了,我还以为他要提亲呢!
母亲拿出一个木匣,里面全是宝贝:
「这是化症回生丹,具有消肿化瘀的功效;
「这些是新鲜艾叶,拿去煮了水,分给你军帐的弟兄们喝;
「还有恶臭散,退敌有奇效……」
每见一样药物,岳蘅秋的眼眶便红一分。
莫非是舍不得我?
「阿秋哥,沙场刀枪无眼,你千万保重!我……和母亲都会想你的。」
「那便记得拳不离手,剑不离身。」
他抱拳施礼,转身离去。
对着他的背影,我情不自禁伸手,又收回。
欸?
我知道该如何改良这柄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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