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文章转载自网络,侵权联系即删,谢谢

我的身体被穿越女占据了两年。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少年成名的将军、清冷儒雅的太傅,以及父皇领养的义子,都对我情根深种。

外人艳羡地说翩翩公子都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

对此,本公主只想冷哼——三个大病娇,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网源图,侵删

1

我,大昼国在逃公主。

公主是真的公主,在逃也是真的在逃。

两年不见我的故国,醒来不是在我熟悉的寝殿,而是在一间昏暗不见天日的小房间,这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囚禁我的人是周牧之,那个我并不熟悉的少将军。

于是,我连夜逃了。

“将军,我们在墙外的路上发现了公主的发簪。”

我躲在宅院的草垛里,紧张地看着周牧之接过簪子打量了好一会儿,下令:“去找。”

看着院子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我松了口气,等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快速提起繁琐的裙子,往他们的反方向奔逃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传来马蹄声,我心一阵狂跳,唯恐是周牧之识破了我声东击西之计。

所幸,并不是。

骑在马上的男子白衣俊逸,面带一丝愁容。

这人我认识,是我朝太傅沈淮安,为人清正,跟我也有几面之缘。

我心中一喜,现出身形叫他:“沈淮安!”

他一顿,转头看向我,眼中流露出我看不懂的复杂:“静宜?”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沈太傅,你该唤我公主才是。”

我不知道过去两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对我直呼其名有些失了礼数。

沈淮安翻身下马,三两步来到我跟前,声音微哑:“公主……”

我不自觉后退半步:“太傅,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太傅先带我离开,随后我再同太傅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他抬起胳膊的动作,总觉得像是要揽我入怀。

沈淮安打量着我,然后点了点头:“好,微臣带公主离开。”

他扶着我上马,我坐在前面,总感觉后背他仿佛是要贴上来了一般,很怪异。

很快到了一家客栈,沈淮安要了两间房,我脱力地躺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里不是京城,那到底是哪里?

周牧之作为将军,对我朝不说忠心耿耿,也应该是没有反心的,为何会囚禁我?

还有,在我没有意识的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主好好休息,有事只管吩咐微臣。”

沈淮安起身想要告退,我叫住了他:“等等。沈太傅,此为何地?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他刚刚助我脱困,但我不敢轻易相信他。

沈淮安眼神里的诧异不再掩饰:“公主,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本公主在问你话。”我语气冷了些许,打量着沈淮安的表情。

沈淮安顿了顿,从怀里拿出来了一道圣旨递给我。

我接过来展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静宜公主失踪,命沈淮安带人找寻”,也确实是我父皇的字迹没错。

“公主,这里是云州。”

我深吸一口气——离京城千里之遥的云州。

2

“本公主失踪多久了?”

“半年有余。”

我心中盘算着,从京城到云州差不多就是半年路程,也就是说我刚一失踪,沈淮安就跟来了云州。

“既然失踪,为何不先在京城寻找,太傅是有怀疑的人?”我又问他。

沈淮安看向我:“公主也不知道是谁囚禁了您?”

他说的是囚禁,而非绑架。

到底是早知道是周牧之,还是在诈我?

“不知。”

我轻轻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我的不悦,“沈太傅,本公主不想再提醒你第三次。”

我是公主,只有我问他,没有他问我。

沈淮安也算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怎么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沈淮安连忙低头:“公主恕罪,只是微臣亦不知晓究竟是哪个大胆妄为的将公主带到了云州,所以多嘴问了公主。请公主放心,微臣一定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必了。”我打断他,“先送我回京城,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在云州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重新被周牧之找到,沈淮安未必护的住我。

“可是公主,幕后之人还未查明……”

“沈淮安,父皇的圣旨上,只让你找到我,没让你抢大理寺的活儿。”我不耐烦地道。

沈淮安哑口无言了一会儿,只能道:“微臣遵命。”

“你先下去吧。”

本来还想问问沈淮安周牧之的事儿,可沈淮安这人我看不透,便先让他下去,待我理一理此事再说。

沈淮安走后,我找到店小二,点了份吃食,顺便跟他打听有

什么大事。

“小二,我是外乡来做生意的,想问问最近咱们云州有战事没有?”

小二摇头:“没有没有,将士们守得铁桶一般,圣上又英明,哪里来的战事?”

“不知是哪位将军这么厉害?”

小二毫不犹豫:“周将军呀,他先前就在咱们这里驻守,前两年回京城了,最近不是又请旨回来了嘛。百姓们夹道欢迎的,可热闹了。”

理应如此,周牧之一直驻守云州,这里算是他的老巢。

我回到房间,暗自思索着得到的线索。

首先,父皇知道我失踪,派了沈淮安来找。

沈淮安直接就来了云州,说明他是知道周牧之带走了我的,就算没有证据,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其次,周牧之为什么囚禁我不知道,但我是没受什么虐待的。

周牧之知道我逃了,也只是想将我找回来,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仇怨。

还有,沈淮安对我的态度也不对劲,不像是臣子对公主的态度,更像是朋友,抑或是其他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烦躁。

我不在的两年,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笃笃。”

墙壁上忽然传来两声敲击声,沈淮安的声音接着响起:“公主,可是睡不着?”

我心一提,有些羞恼客栈隔音如此差,又觉得沈淮安为人处事太过没有分寸,男女有别,深夜隔墙对话这么暧昧的事,也是能做的?

于是我没作声,任由屋子沉寂下去。

随便吧,周牧之也好,沈淮安也罢,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回京城安安稳稳做我的公主。

3

次日一早,大雨瓢泼。

沈淮安一脸歉意地道:“公主,天公不作美,看来这几天是不能动身回京城了。”

这个确实,下这么大的雨,道路肯定被冲坏了,少说要拖上好几天才能动身回京。

我敏锐地察觉到沈淮安有一点儿高兴,回想起他之前想要查清楚幕后主使,我微微皱眉——所以他现在的高兴跟周牧之有关?

跟周牧之有仇?

反正如今不能回去,我决心试探试探,说不定可以利用下他二人的不和。

“沈太傅,本公主昨日语气不好,别放在心上。”我微微软了嗓子,垂眸,“本公主被恶人劫持,实在是惧怕,一直到现在,心还没落在实处呢。”

他喉头滚了滚,道:“公主莫怕,微臣会护公主周全。”

我轻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本公主忘了一些事。”

其实我不坦白,沈淮安也能看出我的不对劲,不如我现在说出来,还能装出个没心眼的样子。

果然,沈淮安对此并不是很意外,极其自然地问我:“公主忘了哪些?还记得什么?”

“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抿着唇,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躲过了他的盘问。

“别怕,公主不知道的只管问我,我会帮公主想起来的。”沈淮安语气温柔了不少,“公主记得是谁带走了您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摇头:“许是从没见过,也许是忘了。”

“没关系,微臣先送公主回京。”沈淮安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些许。

此时,小二敲门进来送饭菜,沈淮安盛好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公主口味清淡,喝这个刚好。”

我端起小汤碗,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我跟太傅关系是不是很好?”

沈淮安脸上划过一抹痛惜,然后点头:“算是……朋友吧。”

我却觉得不止朋友这么简单,这么想着,不小心把滚烫的热汤浇在了自己手上,痛呼出声。

沈淮安嚯地站起来,动作大的差点儿把桌子掀了,他一把执住我的手,用自己衣服擦掉了汤渍:“静……公主,疼不疼?”

“疼。”是真的疼,我从小身体不好,算命的更是说过我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向来娇气地厉害。

当然,也正因为此,我答应了那个系统穿越女的条件,把身体借给她两年,报酬是健康长寿。

沈淮安低头,给我吹手上的烫伤,凉丝丝的风落在手背上,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怜惜与心疼。

电光火石之间,我豁然开朗。

沈淮安喜欢我,或者说,他喜欢这两年的“我”。

“沈太傅,男女授受不亲。”我抽回了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沈淮安眼中的爱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张了张嘴,轻声赔不是:“是微臣僭越了。”

我复又坐下来,举止合宜地用餐,等一顿饭吃完了,小伙计过来收盘子,我看见这个小伙计,忽而想起来更是我跟他打听周牧之那个。

遂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拿着帕子掩唇一笑。

沈淮安狐疑:“公主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来了昨天这里的小伙计同我说起周将军……”

4

沈淮安果然被勾

起了注意:“他?他怎么了?”

“小伙计说,周将军少年成才,英武不凡,不知道是云州城里多少女儿家的春闺梦里人呢。”

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沈淮安,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神色始终淡淡的。

我又加一记猛料:“不过他们要嫁周牧之,恐怕有点儿难,父皇倒是曾经跟我提过,问我觉得周牧之怎么样。”

沈淮安微微攥拳的动作落入我的眼底,我眼中笑意渐深。

“那公主觉得他怎么样?”沈淮安声音微微发哑。

“当然是好的呀,能有什么不好?”我理所当然地道。

沈淮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公主,您忘记了一些事情,有些话还是等您都想起来了再说,才对我们公平。”

“沈太傅这是何意?”我故作听不懂。

“公主可知,微臣……”

我以进为退地打断了他:“沈太傅想说什么?”

沈淮安某些隐而不发的情感就这么堵在了嘴边,走的时候脸上都是阴云密布,我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事已至此,总算叫我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始末。

那个系统女利用我的身子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如今的结果就是沈淮安和周牧之都倾慕我,周牧之把我囚禁在云州却没给我委屈受,也是因为倾慕。

而沈淮安,跟周牧之是情敌关系,难怪想赖在云州找到周牧之的把柄。

我听到过外面的一些风声,周牧之大张旗鼓的找人,我的画像被张贴地到处都是,不过他不敢对外宣称找的是公主,只说是找自己的夫人。

沈淮安对此报之冷笑:“夫人?他可真敢张这个嘴。”

幸好,是沈淮安提前得了风声,找了人为我改妆,这人手法当真神奇,改完之后我自己都要不认识我自己了。

沈淮安带着我换了客栈,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

尽管我并不想回到周牧之身边,但周牧之此举却对我有好处——沈淮安开始筹备带我回京城了。

沈淮安此人颇有心机,我们有惊无险地离开了云州城。

“沈太傅,咱们到哪儿了?”我再一次询问路程。

“公主,这儿是泰州,马上就能回到京城了。”

路途遥远、马车颠簸,我不免焦躁,沈淮安不断地安抚我,还特意给我熬了安神的草药。

我叹了口气:“希望快点儿吧。”

说完,我打了个哈欠:“本公主有些乏了。”

沈淮安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那公主回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咱们再启程。”

我点点头,嘀咕了一句:“不知怎么的,本公主最近总觉得困……”

沈淮安没有回答我这句话,任由它飘散在风里。

赶路的日子枯燥到乏善可陈,沈淮安依旧会给我一杯安神的草药,我拒绝:“这药苦的很,不喝了吧。”

“客栈条件简陋,恐怕公主难以入眠。”

“啰嗦鬼,本公主听你的就是了。”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接过来药碗,一饮而尽。

大概是我话里不易察觉的亲近,沈淮安心情很好,因此没有注意到,我偷偷把药倒掉的动作。

5

到了客栈,我揉了揉舟车劳顿以致酸痛的腰肢,一进来就同店小二点菜:“累死了,把你们店的好酒好菜都来一份送到房间里。”

沈淮安笑着低声道:“看来公主今日兴致很高。”

“怎么?太傅没钱啦?”我豪气道,“这顿我来请,就当是答谢太傅一路护送了。”

“公主有钱?”

“没有,先赊你的,到了京城十倍还你就是。”

沈淮安还是依着我,点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菜上齐后,我二人在房间里对饮,三杯过后,我脸颊泛起红晕。

沈淮安酒量好像也不怎么行,此时他痴痴地凝望着我:“公主生得真美……”

我冲他嫣然一笑:“多谢沈太傅夸赞,且饮此杯。”

沈淮安色令智昏一般,扬头又喝了一杯。

“哐”地一声,他一头栽倒了桌子上,我拍了拍他,确定酒里的蒙汗药起了作用,才满意地站起身。

沈淮安未免太把我当傻子了,很早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想把我带回京城。

我虽是足不出户的公主,可各州风土人情山川地貌,我都有所了解,上一个经过的地方根本不是泰州!

他每天给我喝的,也根本不是安神药,而是能让我意识昏沉的东西。

沈淮安表面上光风霁月,实际跟周牧之打的是一样的主意,我佯装昏睡时,听到过无数次他对我病态的执念与独占!

我不知道那个系统女是怎么同时招惹上两个神经病的,但既然沈淮安别有用心,我自己乔装改扮,也能回京。

然而就在我准备拿走沈淮安的令牌和银子时,门外传来了强烈的敲门声。

“太傅?公主?你们在里面吗?太傅?!这酒有问题!”

我给他的随从们也准备了蒙汗药的酒,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眼看着门外的那个就要破门而入,我顾不得这么多,匆匆扯下沈淮安的令牌,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离开客栈之后,我犯起了愁:没有银子,该如何回京呢?

别说回京,今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找了间废弃的破庙,打算先熬过今晚再说。

庙里面黑漆漆的,我借着并不明朗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挪了进去,找到了处稻草堆坐了下来。

结果刚坐下去我就惊得跳了起来——有人扶住了我的腰!

“啊……”

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已经被身后的那人捂住了嘴:“喊什么?”

“你是谁?还不放开我?”我含糊不清地道。

即使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也能凭感觉知道这是个男人,孤男寡女,月黑风高,这么想着,我心里后悔不迭。

那人声音清润好听,夹杂着一丝无奈:“这位姑娘,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这破庙这么大的地方,你坐那儿不好,偏偏往人身上坐。”

黑夜中,我脸上划过羞赧:“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说完,我往旁边儿挪了挪,在离他几尺外的地方蜷缩了下来,没敢合眼,就这么干巴巴地坐了一夜。

6

晨光熹微,我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出乎意料的好看。

都说沈淮安清俊、周牧之英武,可跟眼前这位比起来,都要逊色三分。

我不自觉地多看了一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灼热。

“看够了没有?”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我,也是一愣,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惊艳,“算了,长成你这模样的,还需要看别人?”

似乎是在夸我。

我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这位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儿钱?”

他眼睛瞪的老大:“这位姑娘,我知道您长得好看,像您这样的,骗男人的钱是轻轻松松没错,但你不能张口就骗啊?你起码……铺垫铺垫啊。”

我闹不清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求人办事还是要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于是照他说的开始铺垫:“我不是骗子,我是当今圣上的女儿静宜公主,只因被贼人绑架才来到这个地方,又费了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可是身上实在是没有回京城的盘缠……”

“恩公留下姓名,待我回京之后,一定百倍偿还,又或者你有其他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都行。”

他抽了抽嘴角:“更像骗子了。”

我沉默了下来,本就是萍水相逢,他不借我也正常,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回京了。

没成想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喂,你需要多少?”

“十两。”我赶紧坐直了身子,回答道。

他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打量着我:“这样吧,人说千金博美人一笑,我没有千金,你就随便笑个十两银子的吧。”

我微微愠怒:“你把我当青楼卖笑的?”

他“嗐”了一声,把银子抛给了我:“算了算了,你生气也挺好看的,就当是花十两看你生气也行,不用还了。”

说完,他起身掸了掸身上沾着的稻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捏着十两银子,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还没问他的名字。

那这以后上哪里还他钱呀?

……

回京之程异常顺利,父皇最是疼我,见我回来红了眼眶,拉着我的手好一番心疼自是不必说,我倒是多看了我的贴身丫鬟佩儿好几眼。

那个女子究竟利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事我心里不清楚,所以还需好好从佩儿口中打探一番才是。

心里有事,此时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回父皇的话也带了三分敷衍。

身旁忽地传来一声轻笑:“静儿出去一趟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倒像是不认识三哥了?”

我连忙转头给白易辰行礼:“三哥哥说笑了,静儿只是心里触动,怎么会忘记三哥哥呢?”

三皇子白易辰是父皇当年手下的遗孤,被父皇收养为义子,跟皇姓。也是我这许多兄弟姐妹里最亲近的一个,他从小就对我照顾有加,我们相处得极好。

“那就好,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一走失,可真是想坏了三哥哥了。”白易辰笑着如此说。

我却轻轻皱了皱眉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不像是兄妹之间能说出口的吧?

7

好容易一番折腾回到了公主府,我立刻把佩儿叫了过来。

佩儿从小就伺候我,我很是信任地跟她说我忘了一些事情,让她仔细跟我说道说道,尤其是跟周牧之和沈淮安的关系。

佩儿只是诧异了一下我的“失忆”,就很快开口道:“其实公主不记得了也好,之前您跟周将军和沈太傅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外面难免有些风言风语。”

“他们两个都对我有意?”我问道。

佩儿点点头:“他们两个看公主的眼神简直是……奴婢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暧昧不清的。公主,恕奴婢多嘴,您以后还是稍稍远着他们吧。”

“嗯,本公主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这是身体健康的代价,“那我可也喜欢他们?或者有喜欢谁?”

“这倒是没有,公主看着谁都喜欢,又谁都不喜欢。”

我更头疼了,这不是脚踩两条船吗?还是两条随时会让自己粉身碎骨的船!那两个神经病也敢惹,真是疯了!

没想的,佩儿接下来的话让我差点儿崩了情绪。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公主,还有一事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讲?”

“讲。”

“三皇子他虽说是您的皇兄,但……但……”

佩儿说不出口,我猛然间想到了刚才白易辰那让人不适的话,声音都尖了:“本公主跟三哥也牵扯不清?!”

佩儿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我气得将手边儿杯盏砸了个粉碎,声音都在发抖:“佩儿,你现在立刻把公主府给我锁死了,就说本公主病了,谁都不见!”

佩儿匆忙出去了,我仍然没缓过神来。

招惹上周牧之和沈淮安的时候,我还能劝只要自己身体健康,那这场交易就是划算的,可现在这个穿越女招惹上了白易辰,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该死!该死!你该死!”我抬头望着虚空连骂了三声,仍旧觉得不解气。

公主府大门紧闭的第一天,就有人上门来拜见,正是赶回来的沈淮安。

我拒之不见,可过了几天,就连周牧之也回来了。

还有白易辰,也三番五次地来我的公主府,说要探望我。

我足足当缩头乌龟当了好几个月,他们总算是不热衷于来公主府了,但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有一些场合避无可避,而我又不能躲着一辈子不出门。

就在我应付他们应付的心力交瘁的时候,边关出事了。

大昼国与东锦的交界处济州,两国短兵相接,短暂的交锋之后,又提出了和谈。

军情大事复杂,只听闻对方有一个条件是要大昼国公主和亲。

起初我父皇根本没往我身上想,毕竟大昼有好几个适龄公主,而我从小身子不好,没成想对方点名道姓要静宜公主。

我听闻这个消息,还没有什么反应,那三个疯子反倒坐不住了。

“公主,乱套了!”佩儿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今日朝堂上沈太傅当众跟皇上求娶您,结果一下早朝,周将军竟跟他动起手来了!”

8

闻言,我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们还真是嫌不够乱的。

“佩儿,随我进宫去见父皇。”

我没理会这两个疯子之间的龙争虎斗,打算先进宫与父皇做个商量。

没想到还没见到父皇,路过御花园,听见了假山后面两道熟悉的声音,正是白易辰与沈淮安。

“沈太傅可是真心想要求娶静儿?”白易辰的嗓音凉薄,叫人窥探不出真实情绪。

沈淮安轻笑一声:“三殿下何必兜圈子,咱们几个谁不是一片真心,奈何那位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白白糟践了一番情意。”

听他这话,似乎是对“我”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

“她不属于任何人,娶回家又能怎么样呢?”白易辰叹了口气。

沈淮安历来是个聪明人,听到白易辰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凉了:“总比让她和亲,相距千里之遥的好。三殿下也不必拐弯抹角,你是她哥哥,我跟周牧之尚且有机会占个名头,而三殿下,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得光。”

“你找死?”白易辰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

沈淮安老神在在:“三殿下莫恼,公主嫁给我,比嫁给周牧之对三殿下更有好处。”

白易辰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若她嫁给了周牧之,以周牧之的性子,必然会带着她到云州去,一辈子不回京城,这难道是三殿下想看到的吗?”

白易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你想让我帮你?”

顿了顿,他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二人成婚之后,你我公平处之。”

“三殿下不觉得委屈就好。”沈淮安轻呵了一声。

白易辰对此很是坦然:“我与她,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委屈一下又如何?”

我站在假山后面,把他们的话一字一句听了个完整,直到红了眼睛。

不是委屈,是气得。

这群畜牲把我当什么?

我是大昼尊贵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一样亵玩。他们

这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账,竟敢扯着倾慕我的大旗,做出如此罔顾我的清誉、践踏我尊严之事!

过了很久,我才终于平复了心情,收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悄无声息地离开去见父皇。

父皇一见我就注意到了我难看至极的神色:“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我摇摇头,还记得今天入宫的来意:“儿臣为和亲一事而来。”

听我提起此事,父皇摇了摇头:“莫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身子弱,怎么能去那风沙之地,朕让静芳替你去。”

“对方点名要的是我。”我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道,“静芳姐姐也是您的女儿,不能因为您从小疼爱我,就把好处全落我一个人身上,委屈全让别人受了。而且我如今也已经大好了,没您想象的那么娇弱。”

原本我只是觉得和亲或许也是一条出路,方才在御花园听到他们的对话,恨不得立刻就离他们越远越好。

当然,也不止是为我自己。

9

“父皇,儿臣不懂军国大事,但斗胆推测,咱们大昼,实则已经是外强中干了,对不对?”

和亲并不关乎儿女私情,我身为公主,养尊处优多年,食百姓俸禄,受万民供养,如今国家危困,能以我一人之力换取两国几年和平,为大昼中兴之治争取时间,分明划算的很。

父皇震惊于我的敏锐,张了张嘴:“静儿,你……”

“父皇,静芳姐姐性子柔弱,心中没有决断,实在对维护两国邦交影响不大,可儿臣不一样。”我目光坚定地看着父皇。

父皇怜爱地看向我,满眼不舍:“你早早地没了母妃,小的时候瘦得跟小猫儿似的,是朕一点点看着你会走会跑会跳,一晃眼都这么大了。太后前两年跟朕说过,要朕在京城给你找个好人家,这样还能时不时地叫进宫看看……”

“就这样朕仍舍不得你出嫁,朕怕你夫君冲着你的财势容貌,并非真心疼爱你,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谁成想你现在竟要远嫁千里……”

我眼神柔软了下来,走上前去十分僭越地拥了一下父皇。

“父皇,儿臣嫁人了,也依旧是您的女儿,往后虽不能时常探望,可儿臣会在同一片月亮下为父皇祈福。”我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佩儿问过我更喜欢他们三个之中的谁,其实我和那个女子一样,谁都不喜欢。

不同的是,她要的是这三个人的心,我要的是无愧父母,无愧天地,无愧万民。

儿女私情,从来都不在我的图谋里。

我要和亲的消息传来,朝野皆惊。

首先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周牧之,他铿锵道:“皇上,有诗曰『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区区东锦,怎配我朝金尊玉贵的公主?此番本就是他们先提议和,我们怎可予取予求?末将愿率领大军,震慑敌国宵小,恳请皇上下旨!”

彼时我父皇这个小老头坐在金殿龙椅之上,差点儿把户部的军中流水砸他脸上:“你说的轻松,此等劳民伤财之事几时休?”

言外之意,硬碰硬不是碰不过,是国家没钱了啊!

周牧之一时沉默,沈淮安此时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以为,裙带姻亲关系并非是长久之计,两国邦交当以互通经济有无为主。和亲之事古来有之,公主嫁过去,又能换得几年太平?”

他和莽莽撞撞的周牧之不同,一字一句皆从所谓大局出发,我父皇点了点头:“沈爱卿所言有理,两国今后自然会互通有无,只是如今缺少一个纽带,公主和亲,是最简单的方式。”

言外之意,你说得对,但朕不听,公主还是嫁过去。

这一文一武难得如此默契,齐心协力地想要阻止我和亲。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提出和亲的不是我父皇,而是我。

所以我父皇把他们的话转述给我时,我也只是扯了扯唇,根本没放在心上。

倒是父皇试探地问道:“这两个小子似乎都挺喜欢你,不然……”

“没有不然,我是一定要和亲的。”我一句话,让父皇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10

此后,周牧之跟沈淮安多番劝阻,父皇都避重就轻地揭了过去,渐渐地,我要和亲的事儿也就板上钉钉了起来。

白子辰跟父皇说,我就要和亲,不如搬到宫里来住,也好在出嫁前好好珍惜与父母亲人相聚的日子。

我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笑容想拒绝,但我父皇一脸期盼地看着我,我到底心软了下来。

太后寿辰那日,宫里操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宫宴,朝臣带着妻眷皆来入席。

我自然也要参加,席间那三个人的目光赤裸裸地带着占有,如同饿狼看见了猎物一样,让我浑身不舒服。

但想到马上就要摆脱这三个神经病,我稍感安慰。

今日的酒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没饮几倍,就已经昏昏沉沉起来。

“佩儿,扶我去偏殿休息。”我以为是自己喝

醉了,叫了佩儿起身离开宴席。

神思昏昏的我并不知道,有人已经跟在了身后。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身体里升腾起了一股灼烧感,整个人眼前也恍惚了起来。

我强撑着下了床,双腿一软就要栽倒在地上。

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从前后宫的娘娘们为了争宠,也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忽然,腰间缠上一只胳膊,让我站稳了身形。

我咬了咬唇,恢复了一丝清醒。

“沈淮安,你该死!”我认出了这屋子里的人是谁,咬牙切齿地骂,“你有几个脑袋敢对本公主做这种事儿?”

是我疏忽了,我以为和亲大局已定,他们即使想要占有我也无计可施,万万没想到他们连这种下作的主意都使得出来。

沈淮安将身子贴了过来,神色痛苦:“公主,公主……你看看微臣,微臣罪该万死,可微臣想您想的快要疯了!”

“你们让本公主恶心至极!”我猛地推开了他。

沈淮安眸子颤了颤,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恶心?你又到底凭什么端着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呢?凭你忘了吗?你忘了当初如何跟我眉来眼去,如何和我牵扯不清,如何让我日思夜想……是您先对我百般撩拨的!公主殿下!”

“不止是我,公主不妨去问问周牧之,甚至您的三哥哥,到底是谁主动招惹我们的?是谁?!”

我脱力地坐了下来,第一次这么在外人面前不顾仪态。

我知道,沈淮安说得对。他们不会相信什么借用身体之类的无稽之谈,在他们的视角里,就是我白静宜朝三暮四、得陇望蜀、行为不检!

尽管那不是我,但我无话可说。

沈淮安一步步地逼近,痴迷地抚上了我的面颊:“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龌龊、下流,想要独占公主的美色,原本我们也能这么三足鼎立下去,可公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要逃。”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明目张胆地引诱我万劫不复:“药效已经起了,公主很难受吧?”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渐渐感觉喘不上气来,脸上烧的通红,眼前一阵阵地发昏。

汹涌的药效正在一点点瓦解我的意志。

11

意识模糊之际,我仿佛置身于一片灰暗的空间,面前只剩下了一个身形。

竟与我一模一样。

但她脸上的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几乎瞬间,我就认出了她!

占据我身子两年的穿越女!

“你竟然还敢出现!”我冷冷盯着她,此女害我险些失身,名声大损,罪大恶极!

她却哭着说:“求求你,让我回到你身体里,我不想消失!”

我镇定地打量着她:“我们的协议就是两年,如今已到期,我断不可能再让你霸占我的身躯。这两年无公主之仪,与三个男人纠缠不清,胡作非为!本公主给你收拾烂摊子就已经够麻烦了。”

穿越女语无伦次的哭道:“可是我喜欢牧之哥哥,也喜欢淮安小将军,还有三哥……他们每个人都极好,我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

我气得直哆嗦:“端是无耻之极!”

穿越女又继续道:“求求你让我再借用一下身体……要不这样,你喜欢哪个,我就跟哪个好,成不成?”

我不是怯弱蠢笨的人,若把身子让出去,只怕下一刻我的名声就会彻底毁掉!

我冷眼瞧着她:“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想打我身体的主意!”

穿越女凄厉地尖叫一声,蓦地向我扑来,但下一刻,灰暗的空间中一道闪电劈下来,她便瞬间消失无踪了!

而我的意识也在下一刻被驱逐出了这个空间。

再一抬眼,我又回到了与神淮安对峙的局面中,门外也传来搏击声。

没过一会儿,周牧之闯了进来,白易辰紧随其后。

我知道,今日之事,跟白易辰也脱不了干系,那日他们的密谋早就说明了一切。

至于周牧之,他闯进来未必是想要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遂抬手,猛地把桌子上的瓷器摔了个粉碎,然后把碎瓷片最尖锐的地方对准自己的胳膊,丝毫没有犹豫地扎了上去,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静宜!”三个人同时看向我,想要冲过来夺走我手中的碎瓷片。

“别过来。”我将瓷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三人都不动了,我喘了口粗气:“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你们喜不喜欢我,我管不着,可你们一个囚我,一个拐我,还有一个给我下药,此等屈辱之事,我白静宜此生难忘。”

“我是忘了一些事,可拼拼凑凑也知道的差不多,从前是我做了糊涂事,可你们也未必坦坦荡荡。”

药效重新起作用,我又扎了自己一下,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心疼,我视若无睹地

继续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们可曾见过真正的我?我虽生来柔弱,却绝不是甘心依附男子的菟丝子,就算是依附,我也是依附父皇,还轮不到你们。”

“今……今日就把话给说清楚了,你们从未喜欢过真正的我,我也从没有半分儿女私情,都给我收起你们那些阴暗扭曲的占有欲,我绝非你们能握在手里的玩物,听清楚了吗?!”

这些话说完,我已经是大汗淋漓,刚想要再捅自己一下保持清醒,白易辰终于上前一步,把一颗丸药塞到了我嘴里。

“别吐,是解药。”他小心翼翼地取过了我手中的碎瓷,我抬起鲜血淋漓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抽了他一巴掌。

“三哥!”这一声未免有些撕心裂肺,可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我知道,药是他下的,白易辰远比那两个有病的多。

他们三个人里,我最不忍面对的就是他。我可以坦坦荡荡地恨周牧之和沈淮安,可白易辰是我皇兄!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白易辰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拭去眼泪,笑了笑:“两年了,妹妹可算回来了。”

这一句话劈在我脑门上,我震惊地看着白易辰,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周牧之和沈淮安不知道我被换了芯子,可白易辰从小陪我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妹妹和以往不同。

白易辰看着我笑了笑:“小哭包,你骂的都对,哥哥不是东西。哥哥知道错了,别怪哥哥了好吗?”

我不知道作何回应。

倘若白易辰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两年的原因,那他又为何会掺合到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中?

他喜欢的,到底是那个寄居在我身体里的魂,还是他早就对我抱有心思,才将错就错地开始了这么一场掩耳盗铃的心动?

我不敢再探究。

12

这件事闹成这样,已经是无法收场的地步,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我,脸色阴沉得想要杀人。

后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发了好大的火。

沈淮安被罢官,周牧之连降数级,被罚戍边,无诏永不得归京。

至于白易辰,虽为皇子,但已经被父皇秘密幽禁在了深宫,日日罚跪。

为了我的名声考虑,父皇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后来他跟我提起这事,还是红了眼圈儿:“静儿,是父皇没用,没能护住你。”

我摇摇头:“父皇已经替我出气了。我还是尊贵无比的公主,谁想欺负我都要掂量掂量脑袋,这就是父皇给我提供的依仗。”

父皇叹了口气:“朕曾经以为,周牧之和沈淮安都是不错的,还想过为你挑一个做夫婿,谁成想……还有你三哥,他最让朕失望。”

我眸光闪了闪,犹豫地开口:“父皇,儿臣想为三哥求个情。”

“什么?你莫不是气傻了?”父皇震惊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是,三哥从前是……鬼迷心窍了,儿臣信他改好了。再说,儿臣和亲之时,还想要三哥来送嫁呢。”

父皇看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肯原谅他就好。”

白易辰已经被幽禁数月了,出来的时候,我也没说别的,只说了一句:“三哥哥,静宜永远是你的妹妹。”

白易辰和周牧之、沈淮安不同,他在很长时间里都被我归为自己人,我这个人是护短护得厉害的,如今也说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就是觉得应该放下了。

白易辰点点头,如同往常那样,纵容地对我笑了笑:“嗯,等过几日,哥哥送你出嫁。”

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不为人知的两年,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和亲倒没什么可说的,我顺利地到了东锦,见到了那个将要成为我丈夫的人。

成亲当晚,他挑开了我的红盖头。

第一句话就吊儿郎当的:“夫人,若此时我想看你笑个十两银子的,你不会再骂我了吧?”

我扯下腰间一颗明珠,放在了他手里:“当日借你十两银子,喏,还清了。”

巧的很,这位东锦的皇子殿下,就是我在庙里借了他十两的债主子。

我也瞬间明白了为何东锦点名要静宜公主。

可见世间冤有头债有主,欠别人的钱是必须要还的。

成婚后很长时间,我跟他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只是他偶尔怨念,说我不喜欢他,跟他和睦只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

我没有说话,他便越发得了势:“被我说中了吧!你心里果然没有我!”

他喋喋不休起来,一点点地把生活里蛛丝马迹扒出来,作为我不喜欢他的证据。

我听的烦,开口打断了他:“对对对,我就是为了两国的邦交,不然谁会嫁给你这个十两银子都不肯借的小气鬼!”

他瞪大了眼睛,眼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我才忍不住噗嗤一笑。

如今故国与东锦关系密切,二者皆安定富足,儿女私情这种东西吧,其实也可以有。

(全文完)

我是当朝公主,却死在了大婚当天

我是当朝公主,却死在了大婚当天。洞房那晚,新婚夫婿和亲皇兄为了柳如烟污我放荡不堪,要将我浸猪笼。我疯了,直接将门窗锁死,打翻了烛台,大火蔓延了整个婚房。

在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柳如烟正拿着我的簪子朝自己的脸上戳了一个血点。她笑着说道:你说太子,哥哥看了我的脸会怎么想?他恐怕会让你跪下来给我道歉。眼前的画面愈加清晰,我这才意识到,我重生了,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我一把夺过簪子,摁住她的脑袋,在她的惊叫声中,用簪子在她的脸上划了数十道。一个小血点你怎么告状?这样血肉模糊的才好看对吧?我残忍的笑出了声,将染血的簪子扔在了地上。

我走出了自己的宫殿,回过身将门锁死,留下惨叫的柳如烟。她面容扭曲的过来抠着门缝,咬着牙威胁我:你这样对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不甚在意:你不是老喜欢往我的凤鸾殿跑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发烂发臭。说完,转身离开。

恍惚中我来到了御花园,杜轲正在那里整理衣襟似乎在等什么人。见我过来,惊诧道:怎么是你?我笑得意味不明:不是你的桑妹妹,所以你失望了。杜轲眼光躲闪,随后失望的看着我: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公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前世,我就怀疑他跟柳如烟有点什么,但他却指责我是个善妒的。我也是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柳如烟不止救过我皇兄,还救过杜轲,也真是难为她了。能在太子和将军公子落难的时候,都能被她捡到。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不过杜轲一直想用我的身份权势,扳倒他哥。新婚夜翻脸,是因为那时他已经是将军府的世子了。我冷笑一声,直接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有外男闯入后宫。紧接着,无数的宫女和太监过来,直接将杜轲劫持住了。杜轲僵硬的扯出一点笑脸:都误会了,我是将军府的嫡次子,是公主召我来的。想起前世他在新婚夜污蔑我,我面无表情的上前,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打的他措手不及。他捂着脸,眼底阴沉一瞬,但依旧讨好的笑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只管拿臣下撒气好了。

但是,我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不能让我这样难堪才是。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开口:我们婚约解除吧。神马?杜轲不敢置信,他捂着心口状若痛苦: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谁跟你两情相悦,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淡定的说道,然后吩咐道:将军府庶子杜轲,擅闯后宫,冲撞了本公主,自三十大板。

杜轲更加难以置信了,我甚至一直在这里监工,等到杜轲的屁股血肉模糊的时候,才转身离开,报复了仇人,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直到傍晚,太子皇兄将我叫到了他的东宫,我笑着朝太子问好:皇兄叫我来什么事呀?难道又有进贡的珍宝要给我?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太子楚渊冷着眼看我:跪下,我凭什么要跪?我收回了假笑,无故打罚将军公子,甚至欺凌孤的救命恩人导致她差点毁容,你说你该不该跪?楚渊的声音猛地提高,似乎要震慑住我,可我的声音比他还高。我身为公主,他们哪一个身份比我高?本公主想欺负他们就欺负他们,需要理由吗?

我嚣张跋扈的话语,怼得楚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恼羞成怒:你划花了如烟的脸,打了杜轲的板子,来人,掌嘴三十。可现在的我怎么能任人宰割?抽出一个小刀,比划着:谁敢过来,本公主就将她当场赐死。

见那些宫女踌躇不前,我嘲讽的对着楚渊说道:我说你要是喜欢柳如烟桑就将人收入东宫不行吗?如今你俩无媒无聘,却做着男女之事,不知廉耻的是皇兄才是。柳如烟桑听见立马从楚渊的怀里挣脱出来,哭的梨花带雨:公主,殿下,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受着。可太子是你的皇兄,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他呢?

她的脸虽然被我划花了,但是带着面纱,倒也依旧楚楚可人。我不以为意:皇宫里允许你放屁了吗?楚婷,你还有没有点公主的教养?

楚渊猛地起身,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仔细的瞧见了楚渊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自嘲一声:俗话说长兄如父,我的教养不都取决于你吗?前世他对我就冷漠至极,只要我犯一点错就会加倍的罚我。什么长兄如父,全都是放屁。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这场谈判最终在于我母后到来的时候才终止。后来我仗着公主的身份更加肆无忌惮欺负柳如烟,在深更露重的时候让人把她踹到湖里,往她的饭菜里放老鼠,在女工课上扯下她的面纱肆意嘲笑。我笑着说:大家都来看看这个毁容怪。

柳如烟桑布满伤痕的面容上充满了泪水,她望着我神色怨毒阴狠,本以为她会再次找太子告状,结果一连几天都是相安无事。后来我知道原来是在父皇生辰这事上等着我。我坐在凤鸾殿主位上,听着楚渊问:父皇生辰时你要送什么礼物?前世我绣了半个月的江山社稷图,祝愿父皇的江山绵延长安。

可惜楚渊要了去,美名其日是太子也要保江山社稷,不如给他算了。然后他转手就给了柳如烟桑。寿辰上柳如烟桑献上绣图,父皇龙颜大悦,给了她个女官当当。而我因为礼物被要去了,只简单准备了一个珍宝,从此跟父皇离心,再次为我前世的愚蠢感到痛心。

回过神后我淡定说道:没有,我就是父皇最好的礼物。楚渊被我怼的哑口无言,但也不甘心。寿辰当天黄昏将至,我赶去赴宴的路上杜轲拦住了我,他温柔的握在我的手腕上,别怪我婷婷,你是公主,就算没有绣技也能活下去。但柳如烟不一样,你就让让她吧。

只听咔嚓一声,腕骨断开,钻心的疼痛让我脸色泛白,我眼中是止不住的恨意。顺便他还抽出了我袖袋中的江山社稷图,将它递给了后赶来的柳如烟。没想到我已经躲着那么多人只在深夜绣的作品,还是被他们知道了。柳如烟桑接过,眼底是藏不住的恶意。公主又怎么样,你现在嚣张,可等太子登基呢,到那时,我就是皇后,而你注定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我眼神怨毒的盯着他们这对渣男贱女,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我扬起完好无损的左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面纱落下,柳如烟桑的脸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来楚渊没少花心思。柳如烟桑捂着脸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不知道皇上寿宴,身为长女的你没有参加,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

她洋洋得意,给我甩了一句狠话,拿着我的江山社稷图的绣品就去赴宴了。我想去追,但被杜轲拦下。于是,我扯着嗓子大吼,丝毫不注意形象。你们早就认识了,这个贱人不止救过太子,还救过你对吧?你们合起伙来一起害我,就不怕父皇知道。

不过柳如烟桑之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太子啊,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我眼神暗了下来,可哪怕柳如烟桑都在他面前撕下可怜的形象了,杜轲依旧向着她。可见他早就知道柳如烟桑是什么性子的人。是,她救过我的命,所以你多担待一点好吗?就这一次,这次过后,我会风光的娶你进门的。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杜轲装作深情的朝我解释道,我忍着疼痛,笑出了声:谁稀罕你娶我进门,我堂堂公主是没人要了吗,非要嫁给你这个庶子,仇恨让我的眼眶发红。我阴狠的喊道:一群贱货,给本公主去死吧。

我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拔下脑袋上的簪子就朝杜轲的眼睛刺了过去。他躲闪不及,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捂着眼睛连连后退,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球震惊的盯着我,仔细看眼底深处还有深深的怨怼。你再不去太医院,眼睛就要瞎了。我收回疯狂地情绪,漠然的说道,鲜血顺着杜轲的手指缝流出。

他阴沉的说道:楚婷,你好狠的心啊!我冷笑一声,举起簪子就要戳瞎他另一只眼睛。这次杜轲知道躲了,见他后怕的神情,我淡定的说道:我的手废了就废了,可我依旧是公主,但是你呢,瞎了眼睛的庶子,得罪了当朝公主,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选你做夫婿。

杜轲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我趁机直接朝寿宴的方向跑。寿宴在乾清宫举行,声势浩荡,此时里面正是贺寿环节,官家宗室献礼的时候,楚渊让柳如烟第一个贺寿,也算是给皇上开一个好头。而这个好头,就是用我那江山社稷图换的,一副壮阔山河,足可见国之强盛,更何况还是一针一线勾勒出来的栩栩如生。

皇上看了果然龙颜大悦,当即就要赏。柳如烟桑欣喜的跪下谢恩,我闯了进去。父皇,这是儿臣的绣品,我满腔怒火的走了过去,还顺便踹了柳如烟桑一脚。她跌坐在地上,一脸错愕,突入起来的变故,让场内鸦雀无声。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我指着黑沉着脸的楚渊,满嘴都是控诉:身为我的长兄,他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抢夺亲妹妹的东西。这幅江山社稷图,可是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绣好的,我手指上的茧子就是证据,甚至我还能在规定的时间在完成一幅来。可她柳如烟桑能吗?她不能,她不过就是仗着太子的宠爱,盗取别人成果的小偷。

场上一片沉寂,全部都是我的控诉声。我知道我这样子并不好看,可我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些,因为我知道父皇是个明君,不然也不会将我大夏国管理的繁荣昌盛。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父皇先注意到这点,我深吸一口气,又有的说了。然后我指着杜老将军,说:还不是他教的好儿子,将我堵在必经之路,让我不能参加父皇的寿宴,甚至为了那个柳如烟桑,还折断了我的腕骨。

我的手痉挛的颤动着,确实不像是装的,而且手腕处都红肿了,甚至还突出了一块,甚是疼。包括我准备的衣装,由于奔跑,倒是有些凌乱,但无伤大雅。反了,反了,那个逆子,他将茶杯狠狠的拽在桌上,然后走到大殿跪下:皇上,是臣管教不严,只要公主能解恨,怎么惩罚那逆子都行。我无所谓的让一礼官将礼书上江山社稷图的名字换成我,然后开始了回话。杜老将军,确实不用谢罪,我已经将他眼睛戳瞎了,扯平了。

公主当朝全文 (完)我是当朝公主,失去意识两年,醒来后就被三个大病娇缠上了

杜老将军听闻,一只手捂在心口,差点背气过去。当然还有更让他生气的。我说:如今你儿子断了我的手,我戳瞎了他的眼,都快成仇人了。所以退婚吧。胡闹,父皇寿宴岂容你在这里发疯。

楚渊一脸嫌恶的说道,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亲妹妹,而是一个讨人厌的陌生人。恰巧这时,瞎了眼的杜轲也来到了寿宴上,他捂着那只带血的眼睛,直直跪下。皇上,公主嚣张跋扈,居然刺杀臣的双眼,如在不管教,不知今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将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殊不知我早就解释过了。

地上被我踹到的柳如烟桑,他只会哭,惹得楚渊好一番怜惜。我并未理会他的颠倒是非,直接跪在大殿之上,重重磕了一个头。父皇,今日杜轲能为了柳如烟桑害我,他日又能为她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来,而臣赌不起。父皇叹息一声:那就废除你和杜轲的婚约。不过你殿前失礼,回去等手上伤好,抄经书三遍,念在你也是被陷害的,朕就不过多罚你了。

那副江山社稷图,朕很喜欢,就挂在朕的御书房吧。不过一个小小的民女,就能惹得太子去抢夺亲妹妹的成果,你着实让朕失望。父皇研磨了下扶手,似乎在思虑什么。

相关问答

【你为当朝贵妃从妹,虽仅仅为一才人,却也无人敢于小觑。然...

[最佳回答]家姐之命,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