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历史文,大宋泼皮:好消息:穿越后天生神力,坏消息:是泼皮

大家好,我是乐天派香瓜OMG,今天给大家推荐质量一流的历史小说,严丝合缝的情节逻辑,再搭配上一个好的写作手法简直是厉害到爆炸!

第一本《大宋泼皮》作者:很废很小白

简介:

为了摆脱泼皮身份,获得一个官身,韩桢决定占山为王,等待招安。

然而,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来朝廷的招安劝降书……

三年后,开封城外。

率兵勤王的韩桢被一众手下围住,披上黄袍。

韩桢仰天长叹:你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入坑指南:

十里外。

松山岭,山寨中。

“那马超率兵进入潼关后,便单枪匹马来到曹军前叫阵,忽地一员猛将打马杀出,来者正是许褚……”

大厅内,石宝以及牛羽等一众头目,一边吃酒,一边聚精会神的听张先生说书。

说书人这个行当,起于唐时,盛于北宋。

茶肆勾栏瓦市子中,时常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说书人所讲的内容丰富了许多,最初时只说些民间游侠故事,慢慢的便开始说起了各类话本。

其中最受欢迎的,自然是《三国志》。

李商隐《骄儿诗》中说:“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

由此可知,唐朝时已有说三国故事的人了。

桃园三结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火烧赤壁、诸葛亮七擒孟获……这些《三国演义》中耳熟能详的桥段,在北宋时期已经被说书人补充完善了许多遍,为后世罗贯中写下《三国演义》提供了充足的素材。

“报!”

就在这时,一个山贼迈步走入大厅,打断了说书。

被搅了兴致,石宝心下不喜,皱眉道:“何事?”

山贼答道:“大当家,那韩二找到了。”

闻言,石宝不耐烦的摆手道:“既找到了,杀了便是,记得把人头带回来。”

一个泼皮而已,也值得打扰他听书?

“大当家,那韩二不在山中,而是藏匿在小王村中。”

“小王村?”

石宝问道:“详细说说。”

山贼得了吩咐,如实说道:“有個兄弟在山中搜寻时,遇到一伙儿逃户,据他们说近日有不少小王村的人,来山上拉拢逃户。说是王员外被杀,小王村如今归韩二管了,逃户只要在小王村落户,便给二亩荒田和五斗米粮。”

待他说完,牛羽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这泼皮莫不是疯了,竟给逃户田地米粮。”

石宝也觉得有些好笑。

逃户漫山遍野都有,直接抢来便是,哪里还用得着给什么田地米粮。

见张先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石宝好奇道:“先生怎地了?”

张先生摇头晃脑道:“杀人放粮,收拢逃户,安抚民心。大当家,此人不可小觑,今后或可为英雄也。”

他其实也不懂,只是觉得这韩二做的事儿,有些像话本中的人物。

石宝语气不满道:“先生言过了,一个泼皮罢了,如何能称英雄。”

常听三国志,他觉得只有刘玄德与曹操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当世英雄。

“大当家,人既在小王村,不如杀将过去,顺便劫掠一番。王员外家大业大,这些年想必积攒了不少钱财。”

牛羽的话,让石宝双眼一亮,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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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大秦海归》作 者:三月啦

简介:

穿越大秦,成为跟随徐福出海寻仙的三千童子之一,脑子里带了一块能使人心生亲近、延年益寿、百病不侵、长命百岁、五谷增产,牛马变异的璞玉光环。

漂洋八年,终回故土。

坏消息,长生药没找到。

好消息,我就是长生药。

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价值半个大秦,关系大秦万世国运,提出迁茂陵令的大恶人,行走的大秦祥瑞,大秦帝国的一级保护生物,始皇帝的心头爱!

入坑指南:

赵泗和始皇帝谈天说地,王离一旁陪坐。

  王贲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微微摇头,见锅中肉已所剩无几,便在一旁使剑片肉,置于锅中。

  王贲倒是挺忙活,帮忙倒酒,帮忙片肉。

  弄的本就有点发晕的王离总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自己的父亲居然亲自为自己斟酒煮肉,嗯……虽然自己只是个陪衬。

  始皇帝并没有邀请王贲同食,也没有刻意于王离交谈,继续和赵泗谈天说地。

  之前在琅琊港口的时候,赵泗和始皇帝的交谈并没有太久,故而不甚详细。

  这一次,赵泗补充了很多细节。

  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际上这个时代很多地方都还比较原始荒芜,除了中亚以及欧洲,其余地方大部分都是土著部落制的时代。

  哪怕是中亚以及欧洲地区,实际上也很难和现在已经大一统的大秦进行比较。

  赵泗不是太清楚这个时代中亚以及欧洲地区的经济情况和生活水平,他也就是补给的时候靠过岸,甚至不清楚当地政权国家。

  因此除了地理方面和人种方面之外,可以给始皇帝提供的信息比较少。

  他们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使团,赵泗的主要目的也是带领船员们归家。

  当然,哪怕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信息在这个时代也弥足珍贵,最起码告诉了始皇帝这个世界的大体面貌。

  “四极之外,多为化外土著?”始皇帝开口。

  赵泗点了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澳洲土著非洲土著以及美洲土著,说实话不太行,和大秦根本不是一個量级,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真正值得重视的也就中亚以及欧洲地区,他们才是能够踏上棋局的角色。

  始皇帝微微皱眉。

  好消息是,大秦足够强大,哪怕再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也处于第一梯队,这是赵泗肯定的事实。

  坏消息是,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太过于荒芜。

  更坏的消息是,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太远太大。

  赵泗带回来的消息也太过于粗糙,真正有价值的反而是那份海图。

  如果想要对世界各地政权文化结构环境有更深的了解,势必要派遣新的船队。

  大秦的人口不少,但是相比较于广袤的天地,反而有些微不足道了。

  始皇帝本能的开始了思考。

  作为横扫八荒六合的始皇帝,当得知世界广袤肥美,看到完整的世界地图的第一个瞬间,产生的想法是理所应当的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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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李治你别怂》作者: 贼眉鼠眼

简介:

“陛下非要与本宫作对吗?”武后凤眼含煞。李治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口口水道:“朕不敢……不对!李卿,李卿何在?”三朝功勋之后李钦载窜了出来,按住了李治不断后退的身躯,沉声道:“陛下,别怂,干她!”李治仿佛找到了救星,拽着李钦载的袖子低声道:“朕不怂,一点都不怂,李卿,朕授权你帮朕干她!”

入坑指南:

大唐历代帝王里,李治是毫无争议的捡漏王,没有之一。

性格宽仁,疆域最大,打压世家什么的,这些亮点都不及他捡漏的运气出众。

李世民的皇后长孙氏生有三子,按礼制皇位必须由嫡长子继承,结果嫡长子李承乾被老爹打压得喘不过气来,索性谋反了。

嫡长子被废,按理说皇位也该顺延给嫡次子魏王李泰,李泰本身也是才华横溢,聪敏绝伦,深受朝臣的拥戴,一个非常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只可惜李泰对皇位终究还是太心急了,露出了谋嫡迹象,被李世民贬谪均州。

嫡长子嫡次子都非常优秀,就是因为缺少耐心和隐忍能力,结果皇位最终便宜了性格柔弱的嫡三子李治。

说李治是捡漏王,实在是毫无争议众望所归。

李治不仅仅捡漏,口味也甚为独特,钟爱御姐不说,看中的还是他父皇的女人。

没错,武皇后当年是李世民的女人,李世民还在世时,李治便与她眉来眼去,暧昧得不行。

废王立武虽说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反击,为了巩固皇权,但其中绝对也有李治宠爱武皇后的因素在内。

朕的女人,给你放个原子弹当烟花看都不在话下,妥妥的霸道总裁素材。

如今王皇后被废,武皇后上位,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权臣被逐,大唐李氏皇权在经历了一系列动乱后,终于渐渐安定下来了。

当然,李治维护宠爱的这个女人,能力还是颇为不凡的,天家夫妻档不是浪得虚名,这些年无论后宫还是朝政上,武皇后都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风起芦蒿荡,沙场秋点兵。

广袤的校场上,两万余大唐将士整齐列阵。

李治和武皇后在众将簇拥下登上司令台。

校场四周旌旗飘展,两万将士执戟行礼,齐喝万胜,呼声震天。

李治也被这山崩地裂的呼声所感染,兴奋的脸孔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湛然的光芒。

武皇后反倒显得比较平静,她与李治并排而立,保持着雍容的姿态,凤目扫过,尽显威仪。

李勣当先站出来,躬身拜道:“请陛下检阅将士,登台点兵。”

李治笑道:“甚好,我大唐王师威武,诸位将军治兵有方,有此雄师,何愁宇内不靖,何惧强敌犯边。”

所谓“天子点兵”,只是一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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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 超 ​ 论晚清文龙评批《金瓶梅》的新策略与新识见

摘 要:文龙,晚清小说批评家。他的《金瓶梅》评点呈现出不同前人的崭新面目,原因是他采用了新的阅读策略。面对张竹坡评点,他故意反其道而读之,维护吴月娘、痛诋孟玉楼、庞春梅,同时提出批书者要具备客观的态度,评书时要务求“真”、“细”,不能做酒醉雷公;面对性描写,他跳开传统的解读方式,把批评重心放在读者身上,提出了观此书可止淫的说法,其阅读分级标准也值得参考;面对末十回,他发现了其与前九十回的艺术水平差距,据此提出作者可能江郎才尽的判断,对此,刘辉的理解不准确。

关键词:文龙;《金瓶梅》评点;性描写;张竹坡;末十回

文龙(约1830-1886),字禹门,官至知县,生活闲适,晚清小说批评家。他自谓“有闲书癖”,喜欢阅读小说。

他极力推崇小说的社会作用,曾说:“谁谓闲书不可看乎?修身齐家之道,教人处事之方,咸在于此矣”(《汇编》420页)。这似可视为近代梁启超等大力鼓吹小说有巨大社会作用的先声。

当文龙读到“在兹堂”刊本《金瓶梅》时,有一种冲动,两个难题始终萦绕脑际。其冲动是要重新批点《金瓶梅》,难题分别是:

一、张竹坡评点在前,如何说出一番符合作品实际的“新”话。

二、身为朝廷命官,如何阐释评价作品中的“性”话。面对竹坡评点,文龙宛如宋诗碰到唐诗,李白遇见崔颢,非独辟蹊径不可;面对《金瓶梅》中赤裸裸的性描写,文龙又读又评此书,必然要为其是否为“淫书”辩上一辩。

因此,文龙阅读《金瓶梅》时采用了新策略,贡献出了具有近代精神的新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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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像本与词话本

一、面对张竹坡:是为酒醉雷公

正如金圣叹之于“容与堂本”《水浒传》,张竹坡之于“崇祯本”《金瓶梅》,文龙面对竹坡评点,也是故意反其道而读之。

他宣称:“不作人云亦云,却是有点心思。”(《汇编》480页)可见,文龙评点的假想敌正是张竹坡,这一点很明显地流露于字里行间。

略举数例,以观一斑。第三回评曰:“挨光一回,有夸为绝妙文章者,余不觉哑然失笑。”(《汇编》413页)

这是针对张竹坡原评“妙绝十分光,却用九个‘便休’描写,而一毫不板,奇绝,妙绝”(《汇编》413页)而发。

第六回评曰:“作者岂真有深仇大恨,横亘于心胸间,郁结于肚腹内乎?而故为此一部不平之书,使天下后世之人,咸有牢骚之色,愤激之情乎?”(《汇编》416页)

这是据作品实际对张竹坡“苦孝说”所发的质问。第七回评曰:“批书者,总以玉楼为作者自况,不知从何处看出,而一口咬定,惟恐旁人不理会,时时点出,是可怪也。”(《汇编》416页)

这里的批者即指张竹坡,原评是:“至其写玉楼一人,则又作者经济学问,色色自喻皆到”(《金瓶梅寓意说》,《汇编》61页)。

第十二回评曰:“批者总以月娘阴险。试问:遇此顶踵无雅骨,脏腑有别肠,为之妻者,将如此良人何也?”(《汇编》420页)

此处反诘张竹坡原批:“西门庆是混帐恶人,吴月娘是奸险好人”。(《汇编》74页)

第五十八回评曰:“乃有与之同恶相济,伙穿一条裤子如庞春梅者,又有与之异口同声,一鼻孔出气如孟玉楼者,其为人何如乎?……乃阅者往往偏护玉楼而高抬春梅也,果何意见乎?其目光直不可尺计。”(《汇编》470-471页)

这里对“阅者”张竹坡“偏护玉楼”、“高抬春梅”十分不满,直言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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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坡闲话》

面对张竹坡自我标榜的批评态度与批评标准,文龙也大不以为然,他提出了富有创见和近代色彩的新态度和新标准。

张竹坡之所以评点《金瓶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迩来为穷愁所逼,炎脉所激,于难消遣时,恨不自撰一部世情书……我且将他人炎凉之书,其所以前我经营者,细细算出,一者可以消我闷怀,二者算出古人之书,亦可算我今又经营一书……然则我自做我之《金瓶梅》,我何暇与人批《金瓶梅》也哉!”(《竹坡闲话》,《汇编》58页)

从中可以明显看出张竹坡评点态度的主观性与批评标准的随意性。在具体文本的解读中,张竹坡继承金圣叹等人充分发挥批书者主观能动性的优良传统,新见迭出,常常开启读者新的阅读视野。

然而,主观性也同时产生了其说似能自圆,却与文本实际有所偏离的弊病。针对这种情况,文龙要求批书者回归文本,客观求真,他说:

“夫批书当置身事外而设想局中,又当心入书中而神游象外,即评史亦有然者,推之听讼解纷,行兵治病亦何莫不然。不可过刻,亦不可过宽;不可违情,亦不可悖理;总(之)才学识不可偏废,而心要平,气要和,神要静,虑要远,人情要透,天理要真,庶乎始可以落笔也”(《汇编》427页)。

这里将评小说与评史、听讼解纷、行兵治病相提并论,未免过于呆板而忽视了小说本身的文学特性,但对小说批评客观性的要求却是对小说评点传统一直过于偏重感悟、偏于随意的有力反拨,这与近现代小说批评排斥主观臆断的精神也是相通的。

他甚至进一步说道:“阅者但就时论事,就事论人,不存喜怒于其心,自有情理定其案,然后可以落笔”(《汇编》443页),当然,这种绝对的客观实际上是很难做到的,但作为小说批评者应有的态度,却有其合理性。

基于这样的批评态度,他提出了小说批评的两个新标准,即“真”和“细”。他说:“作书难,看书亦难,批书尤难。未得其真,不求其细,一味乱批,是为酒醉雷公。”(《汇编》439页)

通观文龙的整部评点,不难看出他认为张竹坡并没有领略《金瓶梅》的真义,特别是其人物批评存在大谬之处,因此呼其为“酒醉雷公”。

由于文龙在人物解读的“真”和“细”上下功夫,他所看到的吴月娘、孟玉楼和庞春梅就迥然不同于张竹坡眼中的此三人。

因此,他对张竹坡“痛恶月娘、深许玉楼、偏袒春梅”的人物评点深为不满。依张评本的见解,孟玉楼是作者自喻。

实际上,张竹坡对孟玉楼的主观性解读表达了其自身“安命待时,守礼远害”的处世观。

文龙则尽力将孟玉楼放回文本中作还原性解读,在与金莲的关系中,在与月娘的比较中,揭示孟玉楼阴险多诈的“幕后人”本质。文龙说:

“批者深恶月娘而深爱玉楼,至谓作者以玉楼自比,何其谬也。……若谓来旺之配,蕙莲之死,玉楼不与谋,不加功,不知情,吾不信也。……金莲不知,月娘不知,西门庆不知,看书者岂亦不知耶?金莲之妒,明而浅,玉楼之妒,隐而深。金莲之妒为固宠,玉楼之妒在谋嫡。”(《汇编》439页)

类似的评论处处皆是,再举一例:“若春梅、玉楼之与金莲,岂第近之而已,直是逢迎之,激励之,怂恿之,扶持而帮助之。金莲之恶,成全于二人者实多”(《汇编》471页)。

这里也谈到了庞春梅,针对张竹坡“高抬春梅”的主观表态,文龙从其与金莲的关系分析,认为她是金莲的帮凶,二人沆瀣一气,实属一丘之貉。他从春梅所处的环境着眼,称其不垂泪别是其强狠明白的表现,而非豁达磊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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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插图

对于其出西门府后的发迹变泰,评曰:“宵小得志,是其命好,非其品高也”(《汇编》500页)。

总之,在文龙看来,春梅和金莲别无二致。另外,面对张竹坡指责吴月娘“无礼”、“奸险”、“丑恶”、“阴毒”等,文龙也给以强有力的辩护。

如瓶儿寄物一事,张竹坡于此一回批曰:“寄物何日还哉?月娘可恨”(《汇编》429页)。

文龙在此旁批云:“专以寄物为月娘罪案,不知恨其未阻欤?恨其代收欤?……可见寄物尚在西门庆手内,非月娘之所能专也,然则何以如此深罪妇人也。”(《汇编》429-430页)

再如对官哥之死一事,张竹坡归罪月娘最深,两处夹批,一为“月娘可杀”(《汇编》472页),一为“月娘可杀,……吾将百割此等坏事妇人也”(同上)。

文龙则反驳道:“惟月娘始终保护,尚不愧为嫡母,何阅者责之之甚也”(《汇编》472页),“批者与月娘想是前生冤孽,何至百割方快!然则官哥之死,月娘实杀之?何不通乃尔”(《汇编》472页)。

又如对玉箫与书童私通事,张竹坡出于一己臆断,认为是作者故意将玉箫放在月娘房中,目的是“特诛月娘闺节不严”(《汇编》477页),甚至将金莲、经济等偷情都牵涉其中,认为是月娘的责任,这显然与作品实际不符。

因此文龙质问为什么批者不追究金莲的纵容和罪恶元凶西门庆的责任,而偏偏勉强给月娘加上罪名。

他认为这是批者的偏心成见使然。他高度肯定月娘“为西门庆真妻室,为《金瓶梅》之正经人。”(《汇编》503页)

从总体上看,文龙人物评点较之张评更符合作品本身,也更贴合作者本意,他对人物的评价是比较全面的。例如,他虽然极力维护月娘的“正妻”名声,但也指出她有“见钱见利不知有义”(《汇编》429页)等妇女的通病。

他虽然力主玉楼是阴险多诈之人,但也承认她“诚不愧为佳人”(《汇编》416页)。

即使在他激烈批评潘金莲、西门庆时,也比较客观地揭示出生活环境对他们的消极影响。

然而,文龙的人物评点也明显暴露了他竭力维护封建伦理道德的一面,这与其晚清知县的封建士大夫身份有关。这突出表现在他落后的妇女观、贞节观上。

如,他评月娘说“观人亦需论其大处,妇人之所最重要者,节”(《汇编》427页),甚至进一步说:“赞美妇女者,但有从一而终,守贞不二之语,则以前所有处分,皆可悉予开复矣”(《汇编》427-428页)。

基于此,他不但对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等淫妇痛加鞭挞,且对再醮孟玉楼的批判也不遗余力。

恰由乎此,他对张评本的反拨也难免有过度之嫌,在全部评点即将结束时,他说道:“奈何只与春梅掇臀,玉楼舐痔而与月娘作对头,犹诩诩然曰:此作者之深思也,吾得其间矣。嗟乎,妄甚”(《汇编》512页)!

这明显是意气用事而又流于主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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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敦邦绘 · 潘金莲

二、面对性描写:观此书可止淫

《金瓶梅》作为一部奇书,最惹人拍案与惊奇的是其中的“性”描写,抑之者斥之为“淫书”,扬之者誉之为“云霞满纸,胜于枚生《七发》多矣”(袁宏道《董思白》,《汇编》227页)。

因为“房中之事,人皆好之,人皆恶之”(欣欣子《金瓶梅词话序》,《汇编》2页),于是人们在叹为观止之余,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淫”与“非淫”之辩。统治者也正是以“诲淫”为借口,禁毁《金瓶梅》。

“落后”的和“别有用心”的评论家也抓住《金瓶梅》的“性”描写问题大做文章,攻其一点,不顾其余,不仅不能进行正确解读,还把这个问题引向了粗暴对待和非艺术研究的歧途。

真正的“金学”家立足于文本,以科学的批评态度来研究《金瓶梅》的性描写问题,常常能得出比较客观又富有指导意义的结论,文龙就是富有卓识的一位。

文龙在第一回回末评中劈头就说:“《金瓶梅》淫书也,亦戒淫书也。”(《汇编》411页)

这个观点继承前辈评者如弄珠客等,首先承认《金瓶梅》是“秽书”、“淫书”。这里所谓的“秽书”、“淫书”应当是说这部书写了人类隐秘的“性”事,这是非常正确的,《金瓶梅》的确是将叙事的焦点放在“性”上了。

承认这一点对于正确解读和评价《金瓶梅》是十分必要的。在此基础上,文龙进一步指出《金瓶梅》“亦戒淫书也”。

他看到了这部书的两面性,提出了“淫书戒淫”观。证明《金瓶梅》非“淫书”已属不易——它确实露骨的写了“性”——证明是“戒淫书”更属难能。文龙跳开传统的解读方式,把批评重心放在了读者身上,从接受的角度立论。

他说:“人鬼关头,人禽交界,读者若不省悟,岂不负作者苦心乎?是是在会看不会看而已。”(《汇编》411页)这里强调了作者不是为了写“性”而写“性”,而是有苦心在焉。

这番苦心能不能被理解,关键是看读者的修养和素质。这样的意思,他反复申说,如“看书要会看,莫但看面子,要看到骨髓里去;莫但看眼前,要看往脊背后去,斯为会看书矣”(《汇编》436页);

又要求读者“高一层着眼,深一层存心,远一层设想”(《汇编》421页)。这些无疑都是正确的阅读方法。

他认为读者“果能不随俗见,自具心思,局外不啻局中,事前已知事后,正不妨一看再看。”(《汇编》437页)这就进一步指出只有身心健康、具备成熟审美心胸的人才能读懂这部奇书,只有具大智慧的人才能看到挣扎在欲海中的“丑类”背后所蕴涵的深刻意旨。

据此,他总结说:“生性淫,不观此书亦淫;性不淫,观此书可以止淫。然则书不淫,人自淫也;人不淫,书又何尝淫乎”(《汇编》422页)?

这里强调的就是读者个人品质和修养对于阅读《金瓶梅》“性”话时的决定性作用,他认为自主权掌握在读者手中。

他又说:“独怪夫看书之人,所谓旁观者清,不能咀嚼世情之滋味,但贪图片刻之欢娱,其愚且顽,不几与西门庆相等哉!”(《汇编》420页)

这里明确指出:看《金瓶梅》若只是一味停留在性描写上,说明读者自身是有问题的。然而,观此书真的可以止淫吗?他的解释是:“苟能离身题外,设想局中,旁人之是非,即可证我身之得失,目前之言动,即可定日后之吉凶。”(《汇编》420页)

这就是告诉读者,假如观此书能生戒惧心就会自然止淫了。文龙这种立足于读者维度的阅读新策略成功阐释了《金瓶梅》为“戒淫书”的一层,这种策略显然比张竹坡似有“曲意回护”之嫌的“苦孝”说技高一筹,也大大丰富了我国传统文艺学的接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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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水浒传》连环画连环画

更值得推许的是,文龙面对《金瓶梅》中的“性”描写不是一味肯定。他既有上述从读者接受层面揭示作者写“性”的苦心,也从道德评判层面指出写“性”可能会造成的消极影响。

他在九十二回回末评说:“无怪阅者,咸喜看前半部,而不愿看后半部,然则此书实导淫之书也,作者不能无罪焉。”(《汇编》505页)

这种说法是符合作品实际的,书的前半部写的是西门府日日鼎盛之势,伴随之的是西门庆性生活的登峰造极,总体上是作者在赤裸裸地描写“性”事,并不时流露出欣赏之意。

由于人类的“好色”本性,素养不高的读者必然会对这样的描写流连忘返、沉迷不醒,甚至生艳羡、效仿之心。因此,假如说,没有上述文龙指出的那些读者接受条件,“无其事尚难防其心,有其书即思效其人,故曰不宜看者,此也”(《汇编》411-412页)。

也正由乎此,文龙接着说:“我之探臆而出,随处叫破,正是要人细看下半部,以挽回一二”(《汇编》505页)。

也就是说读者只有通读这部长篇小说,不止看其“淫处”,要看到西门庆、潘金莲等“淫人”的悲惨下场,才能真正体味作者的“苦心”,作者“是殆嫉世病俗之心,意有所激、有所触而为此书也”(《汇编》482页),他写此“淫书”的目的旨在据此暴露世态炎凉、社会丑恶。

另外,由于文龙看到了《金瓶梅》性描写的负面作用,他明确提出了阅读此书的分级标准,他说:

“年少之人,欲火正盛,方有出焉,不可令其见之。……迨至中年,娶妻生子,其有一琴一瑟,不敢二色终身者,此书本可不看,即看亦未必入魔。若夫花柳场中,曾经翻过筋头,脂粉队里,亦颇得过便宜,浪子回头,英雄自负,看亦可,不看亦可。

至于阅历既深,见解不俗,亦是统前后而观之,固不专在此一处也,不看亦好,看亦好。果能不随俗见,自具心思,局外不啻局中,事前已知事后,正不妨一看再看”(《汇编》437页)。

这种立足接受者维度的分级标准是比较科学的,特别是不允许青少年阅读《金瓶梅》是符合实际的,这些都值得今天的读者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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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资料汇编》

三、面对末十回:岂江淹才尽乎

张竹坡曾对《金瓶梅》的谋篇布局赞美说:“我喜其文之洋洋一百回,而千针万线,同出一丝,又千曲万折,不露一线。……盖其书之细如牛毛,乃千万根共具一体,血脉贯通,藏针伏线,千里相牵。”(《竹坡闲话》,《汇编》58页)

文龙却在评点中指出了末十回在情节安排和艺术成就上与前九十回存在差距。这一点,笔者认为也是他试图超越竹坡评点在文本细读方面的新发现。

文龙在第九十二回回末评曰:“九十回以后,笔墨生疏,语言颠倒,颇有可议处,岂江淹才尽乎?或行百里者半九十耳。……此皆信笔直书,不复瞻前顾后,似非以上淫情秽语,写得细腻风光”。(《汇编》504-505页)

在这里,文龙指出了末十回艺术水准降低的问题,他疑心难道是在百回长篇大工程的结尾处需要耗费作者一半的才情,而作者恰恰在此时已江郎才尽了吗?在第九十四回评点中,他又认为小说之所以产生“许多生拉硬扯,并非水到渠成”(《汇编》506页)之处,原因是“作者未尝用心之过也”(《汇编》506页)。

他甚至在作者用心不到的地方,帮助作者设计更周密的情节,他在第九十八回评曰:“此一回明是收结云峰诸人,使爱姐有着落,其实正是收结陈敬济也。但不知迎春、玉箫作何究竟,若能在爱姐口中一点,则更周密矣”(《汇编》510页)。

文龙在“得真”、“求细”批评观指引下得出的这些结论是基本符合作品实际的。实际上,《金瓶梅》后二十回多少都有文龙提到的类似问题。有人据此认为后二十回是补入之作,恐怕只能是臆断之论。

我们不要忘记兰陵笑笑生以金、瓶、梅三人之名命名此书,本意就是要叙述三人的情色故事以引起读者戒畏。

后二十回庞春梅的叙事地位变化正与作者本意吻合。细心的读者会发现第七十九回以后,春梅正式一跃成为叙事的主角之一。

特别是第八十二回与陈敬济发生性关系后,春梅的情色关系网在叙事中的地位就迅速上升了。

当第八十七回潘金莲死后,春梅的情色关系网就成了全书的结构主体,陈敬济、周守备、周义的故事自然被纳入,就连西门府的后续故事也不能不说是笼罩在其中了。

据此,笔者认为只有同一位作者才能把前后叙事意图贯彻地如此彻底,而在同一部长篇小说里同一位作者的叙述风格和叙述水平有些差异本不足怪,而从叙事结构上看,后二十回与前八十回浑然一体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恐怕不是补写者能做到的吧?

而文龙指出的“岂江淹才尽乎”,恐怕才是符合实际情况的真正原因。

文龙细微地觉察到末十回的差异,但他并未据此得出末十回是他人补写的结论,这在其评点中很清楚。

最早发现文龙评点的刘辉对此却有一点误读,他说:“他(文龙)对《金瓶梅》最后十几回的看法,就独具慧眼,看出破绽。有的疑为‘非本书正文’,有的看出是‘信笔直书,不复瞻前顾后’,‘生拉硬扯,并非水到渠成’。这对于我们研究《金瓶梅》的成书过程,都是富有启示性的创见。”②

刘先生引用的三处原文,有两处笔者在上文亦引用并加以说明,无非谈的是作者才力与用心的问题。

我们再看疑为“非本书正文”的一处。文龙于第九十三回回末评曰:

“此一回直是为陈敬济作传,似非本书正文。不知敬济非他,乃西门庆嫡嫡亲亲女婿,西门庆在日,固尝欲以为子者也。……半子之称,实西门庆之至亲,而秽乱西门庆之家庭,实始于此半子之陈敬济。……则敬济固西门庆克肖其亲之令子也。所以详写之,以为西门庆作收场欤?”(《汇编》505页)

我们把这段文字的主要部分引出,加以完整解读,就会注意到“似非”、“不知”“所以详写之”等字眼,也就自然明白文龙的本意不是怀疑此回文字可能是“赝文”,而是针对可能被认为是“闲文”(脱离故事主线)的误读,而对此回浓墨重彩描写陈敬济的原因给予着重阐释。

从末十回的整个评点中,我们看到的是文龙对全书结构整体性的认识和强调。

他说:“看前半部,须知有后半部;看后半部,休抛却前半部”(《汇编》507页);

“实作者结构紧严,心细如发,笔大若椽,分观之而不觉,合观之而始悟也”(《汇编》509-510页);

“看第一回,眼光已射到百回上;看到百回,心思复忆到第一回先”(《汇编》511页)。

这些评点都充分说明文龙实际上是认可《金瓶梅》的末十回与前九十回的一体性的,当然也就不存在别人补入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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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敦邦绘 · 庞春梅

概言之,文龙由于所评之书为“淫书”《金瓶梅》,前辈张竹坡又早已矗立起一座评点高峰,他不得不采取新的阅读策略。

面对张竹坡,他故意反其道而读之,维护吴月娘、痛诋孟玉楼、庞春梅,同时提出了批书者要具备客观的态度,评书时要务求“真”、“细”,不能一味乱批,做酒醉雷公;

面对性描写,他从读者的维度立论,认为不同素养的人阅读《金瓶梅》的效果不同,甚至提出了观此书可止淫的说法,他的阅读分级标准也值得我们参考;

面对末十回,他在细微处下功夫,发现了其与前九十回的艺术水平差距,据此提出作者可能江郎才尽的判断。

这些新的阅读策略及其产生的新识见启示我们:文学批评要有所创新,必须实事求是地读文本、下判断,在质疑前人、继承前人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往前推进。

当然,正如文中指出的那样,由于文龙保守的封建官员立场,他的评点也有牵强附会、腐朽落后的内容,这是应该特别指出的。

注释:

①黄霖:《金瓶梅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87年版,文中简称《汇编》,并注页数。

②刘辉:《谈文龙对<金瓶梅>的批评》,《文献》1985年第4期,第65页。

文章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

本文获授权刊发,原文刊于《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转发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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