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正午,暑气还未散去,朱家大儿子埋头于书桌前,一副苦思冥想却不得下笔,胸中千万字,无奈无以发的苦,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并不如表面这般,--他的心中满是“蝉意”,盛夏时节聒个不停的蝉还有几只侥幸逃脱死亡,仍然哑着嗓子凄凉,难听的音乐合唱时也还能勉强用音量称得上是气势,独奏时却偏偏惹得人心生同情,他心里这样想,却偏偏无法下笔,觉得不成文章,总要作个顶顶好的,才不枉家族期望。
“齐钧”。母亲陆灵漪自外间唤他,“母亲,请进。” 他的母亲本是大家闺秀,始终知礼数,性子温婉,齐钧二字便是母亲择得,望他“齐千钧”,做出些什么成就,朱家早年也是大户,自朱父死后便日益衰落,外不强又中干,缝补浆洗全由母亲一人,日子也并不如意。母亲希望他能重振家门,奈何经商无本钱,从政没门路,自幼又体弱,只有这脑子大致也还能用上一用,便想着能不能写几篇什么东西,也好成个文学家之类的,让祖上也跟着沾一沾光,如今可是什么人都可以写文章的。
“齐钧呀,可曾写几个字没有?”“母亲,我近日在作一篇大文章,待到写罢,便交予您看。” 其实他心中并无甚头绪,但也还要宽慰母亲,母亲又言“前几日,我在街上见到了你的私塾先生,你写好了,便请他指点指点。”“是,母亲。” 这私塾先生,还真是要好好说上一说。
整个儿一前清遗老,这不,早已是民国十七年了,却还是张口就“子曰”得了个子曰先生的名头,别人这样喊他,他不恼反笑,觉得自己与孔老夫子的渊源不浅。
朱齐钧想起自己当日拜师时,母亲领着他,先生问了几个问题,他用一种王夫人问黛玉的口气问他“可曾读过什么书?”让人直想回答,“不曾读过。”他为了表示自己书读的多,便先讲了四书五经之类,后觉得不够,加了句“还读了鲁迅”心想这古文先生总不至于连自己偶然听来的一个名字也知晓,哪知他却开口问道“你可知这鲁迅的父亲是谁?”朱齐钧这下可犯了难,“鲁……鲁……”想了半天也没编出个好的,这边正着急,那边却见先生一拍桌子“没有慧根,便连常识也无吗!”被先生赶出去时,朱齐钧还在心里暗忖:莫不是鲁智深?这怪先生!
话说这先生气得也够呛,原希望他能讲,这鲁先生的白话也需得以古文为根基,文气也是脱胎于孔孟的,却不曾想朱家这小子想糊弄自己。
后来朱家母子又千求万请,许是看他母子可怜,先生答应再见一面,哪知先生又让他背《论语》,还全文,这他哪里会,先生指着他的鼻子,一句“没有诚意”便把他打发了。
最终他还是成了子曰先生的学生,可笑的是,慧根不够,诚意不足又缺乏常识的他,因为两壶上好的酒和一袋小麦成了子曰先生的门下人。
蝉声已经嘶哑,颇有风烛残年不服老的倔强,他重又在书桌前,看蜘蛛在笔架上结网,看纸上的薄尘,听角落老鼠打洞,谨慎又寂寞的声音。墨早已经干了,他重又找来水,细研墨,看水变黑,人生不也如此吗,近墨者黑。他叹了口气,执起笔开始思忖,,最近报上已不实兴文白之争,可是总要有些争议才会有人看。今人不能写,易得罪人,那便写古人,如何写也不会有人斥责,讲民主,自然。思想自由,孔子自是不能写,批孔的大潮还未落,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招惹,何况,终究是要给子曰先生过目的。这下可犯了难,忖度间一滴墨集于笔端,要落未落之势又让他分心。窗外的麻雀飞来转去,落在窗台,掸落几根羽毛,他灵感立现,便写项羽这个……这个……他无法定义了,这就叫争议,说他是英雄,可他毕竟失败而且又自负得可以;说他无用,可他毕竟在战场灭秦主力,为民除害,战功赫赫。如此,便可人尽其言,分一杯羹。他总要先找书报,写一写前人的评价,后转言自己如何如何以为。
他清楚项羽的性格缺陷和军事谋略,可这番作文又须得旗帜鲜明才好。如何写呢?他寻报究刊,找着几篇论项羽的文章,有说英雄而疾呼,有说莽夫而拊掌,他便来个新鲜,写……光雄美人泪,丈夫杯中酒。洋洋洒洒几大篇即可书就,只是,这刚一落笔,便心中郁抑难平,自是真是这样以为,还是……只为求新,迎合世俗?自己虽意欲成个什么作文章的,可便非要以此博个名声不可吗?他呆站了许久,从日光烈烈,到西山夕照又西楼。他终于定决心似地,挥笔,出门,听蝉去了。 纸张在风力下猎猎,上书八个大字:“脑力不济,本心仍存”
校园一隅,拉二胡(京胡)的老人,拍摄于2015年末
“哎,我说,这就完了?程显煜,程先生,您这就完了?哥几个儿怎么交待?这等着交稿,你来这出,留什么白啊……”说话的是黄泽安,催程先生写的《文学家》的稿子,黄泽安捧着手中的书稿嘀咕:“什么朱齐钧的故事,这程显煜,分明是敷衍,耍人玩呢这可不是他书里的民国,法治为先,都改革开放十几年了,文人早已平反,写个文章跟多委屈他似的,不过如今人多书少,就先凑合着吧。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着程显煜的背影,黄泽安叹了口气,“哥儿们能不懂你吗,估计是把自己当原型了。”
舞台上演得正欢。台下的可坐坐不住了,蓝且介指着舞台上灰呢子衫的程显煜,评论着:“这是文人要闹革命,秀才要造反,这自我批判,也忒现实了,果真是应了那句“艺术源于生活。””又一人应道。“这书里安排的朱齐钧选项羽为切入点倒不如选刘邦,你看啊,这刘邦,一身草莽气,却偏生坐上了龙椅,这痞子刘邦啊,有点儿脑子,用别人的体力攻城,又用别人的体力守城,得来浑不费工夫,这英雄项羽呢,以己力攻守,自然不敌刘邦的脑力劳动。”蓝且介用胳膊肘杵了杵一旁的清者“哎,你也是写文章的,你怎么看?” “我啊,……看戏”
作于 2015年,或许是春三月《社戏》最初发表在《小说月报》上,后来收到鲁迅小说集《呐喊》中,其实是一篇小说,不过我们可以当做散文看.
以社戏做题目,这篇小说的主题当然是围绕社戏展开的.社戏本是农村中的一种风俗活动,主要通过戏曲等各种活动来祭祀土地神,我国各地乡村都有这样的活动.当然,因为鲁迅的这篇小说,使得绍兴社戏变得相当有名.
在文中,鲁迅一共写了三次看戏的活动.前两次是在北京看的,这是鲁迅所讨厌的,鲁迅非常怀念在鲁镇乡下看的社戏.
单从表演的艺术高低上讲,乡下戏曲表演如何能与京城的那些名家表演相比呢?这是一个简直不能比的问题,那么鲁迅为什么还要怀念那乡下社戏?
这得从下面几个方面来说.
一件事情是否值得人怀恋,跟它是否经常发生有关系.
毕竟在乡下看戏,对文中的"我"这样一个城里富裕家庭的孩子来说,并不是经常发生的,所以才显得珍贵,值得留恋.
就像我们现在看电影,我们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子旁,或者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就可以看.
而很多年前,在小编小时候看电影就没这么舒服了,但看电影是很兴奋的.
那时在乡村,不知道有多少天,才能有一回,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人,带着放映机,在大队支书的配合下,在小学操场上拉起一块巨大的白布.去看电影还没有椅子,需要自己从家里带凳子过去.
环境就是那样的环境,那时电影的制作水平也远远比不上现在,可是那时看电影是最值得怀恋的.
环境其实也很重要,就像现在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看电影,但电影院并没有倒闭,照样有人去看.
鲁迅为什么不喜欢北京看戏呢?那里的环境不好,凳子像刑具,你说鲁迅还有心情看吗?
而社戏呢,是在鲁镇下面一个叫赵庄看的,那里是一个偏僻的离海边不远的渔村,人情浓厚,世外桃源一般.
和什么人一起看戏也很重要.
在小编年轻的时候,网吧就兴起了,抢了电影院很多生意.那时就很少有人到电影院看电影了,去的大都是情侣.
所以那时小编一个开龙虾店的同学说,光棍去看电影没意思.
其实,即便是在小编更早的那个年代,那个乡村露天电影时代,很多男的都是借此机会挨到女生身边揩油,哪怕是碰到衣角都是很开心的.小编一个小学同学说,去看电影是假,看花子是真.花子是小编当地的黑话,就是姑娘的意思.
鲁迅和乡村的小伙伴们一起看戏,他们活泼友善,比城里那些伪善迂腐的绅士可爱得多.
看戏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也很重要.
就好比我们哪一次去电影,如果在电影院发生了打架,那一次我们观影经历就记忆深刻.
鲁迅看社戏,在归来的途中偷人家蚕豆吃,就非常有趣.
不过上面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情.
鲁迅在北京城是没有心情看戏,他为什么没有心情看.这就是鲁迅深刻的地方,也是这篇小说的主题所在.
鲁迅借此抨击了旧社会的黑暗,那种吃人的封建等级制度,以及愚昧落后的封建文化,而辛亥革命并没有能够改变这些.鲁迅非常痛心地写下了这篇小说,把希望寄托在乡下那些淳朴机灵的,没有受封建文化毒害的,双喜一样的少年身上.
当然,我们为什么觉得《社戏》好看呢?是鲁迅的文笔.
李敖曾经吹牛说,写白话文他是第一.实际上,他比不上鲁迅.
鲁迅的笔力是非常深厚的,读完这篇小说,月夜行船、船头看戏、午夜归航这几个画面,就非常深刻地印在我们脑海中.
小编第一次读这篇小说,是在初中,是在课本上.那时还体会不到这篇小说好在哪里,因为那时小编还很年轻.
那时学生上语文课有三怕:一怕文言文,二怕作文,三怕周树人.
隔了多年,才知道鲁迅的文章是越读越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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