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叔,别……”床榻上,席若颜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下。
她娇羞的推囊着他,小脸绯红,媚眼如丝:“皇叔别,王爷在看着咱们呢。”
俊美的男人轻咬她的耳垂,闻言,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从她雪白如酥的雪肌上划过,替她轻轻的拉拢着肩裙,将暴露在空气中的半截香肩掩上。
男人星眸灼灼,温柔的在她殷红的小嘴上落下一个浅淡的吻,凉薄的唇,勾起一抹没有感情的弧度。
“待朕剜了他的眼,他就无法看到朕与你恩爱了。”
话落,夜倾绝视线骤然如鹰目,斜过墙上挂着的长剑。
剑眉微凝,雍容迈步,朝地上跪着,与他只有三米之遥的男人走去。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具残缺的身体。冷酷俊美的脸,凌然的,划过一抹冰冷的厉色。
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被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收回剑鞘。
跪地的男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漆黑满是血色的眼珠子,就这样被他生生的剜了下来。
温锦书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的趴在地上翻滚。
“昔日的温尔儒雅,俊逸无双,万人称赞的温王爷,我竟想不到,最后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耳畔,传来女子低语调笑的声音。
席若颜揶揄一笑,嘲弄的看着,在自己脚边,狼狈挣扎,在找寻她存在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薄凉的唇角轻启:“曾经你的华服上,不会沾上一丝的灰尘,如今却满是脏垢。你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浑身散发着让人厌恶的腥臭味,比起乞丐都不如。”
“贱人!贱人!!为何要背叛本王!为何要负本王!本王对你不好吗!本王对你不好吗!!”
温锦书痛苦的趴在地上,无助的在地上胡乱的挣扎,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他整个人都显得激动,愤怒,仇恨,歇斯底里。
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用力。
他吃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胡乱的摸索,想要抓到她。
唯有那轻巧的脚步声,还有那沁鼻的香气,在他鼻息间萦绕,时远时近,时近时远,那个男人将她保护的很好,好到,枉他使出全部的力气,都够不到她的冰山一角。
然而此刻的他,却是被这份疼痛折磨的失去了力气,狼狈的趴在地上,就连惨叫声,也随着他的那声质问,而消失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本王……”
他低低呢喃着,悔恨,不甘,懊悔,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要背叛你?”席若颜一声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她弯下身,白皙的手,攀上男人胸前的衣领,有血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滴落在她的手背。
带有热度的血,如热水一般滚烫。她唇角微勾,唇侧的笑意不由加深,白嫩的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收紧,长长的指甲,恨不得陷进他的肉里。
温锦书疼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双手用力的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
他努力的试了几下,最后都是狼狈的摔在地上。
他愤怒的胸口剧烈起伏,温润儒雅的精致玉颜,满是扭曲之色,就连那常带有笑意的嘴角弯处,此刻也蒙上了一层寒霜:“本王许诺让你当皇后,许你一生荣华富贵,身份尊贵,可与本王等同。而你!而你却出卖本王!贱人!贱人!”
心底里,满是怒火在叫嚣,温锦书“哇——”的一口血水喷出。匍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他的每一声咳,都是撕心裂肺,恨不得咳出自己的五脏六腑。
他的胸腔气的高低起伏,咳嗽声,也是一声比一声激烈。
席若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素白的手,有意无意的划过他俊美的脸颊,温凉的指腹,在他好看俊美的脸上,轻轻的摩擦着。
温锦书厌恶她的触碰,将脑袋狠狠的别开:“别碰本王!”
“姐姐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不易受刑。我便命人用刀切开了她的肚子,将孩子拿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
“七个月大的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当我贴在姐姐肚子上的时候,都能听到婴儿平稳的呼吸声,王爷,是个男孩子,是你与你最喜欢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
温锦书愤怒的大睁着眼,哪怕明知他此刻怒瞪的双眸是空洞,漆黑,没有眼珠子,满是鲜血空旷的血洞。
他仍是寻着她的声音,死死的瞪着她。
他愤怒的拳头紧握,俊逸无双的脸扭曲变色,紧咬牙关,发出咯吱咯吱咬牙切齿的响声。
“贱人!贱人!你姐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对她!你好歹毒的心!!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温锦书愤怒的想抓她,却是在还没有沾上她的半边衣角,就被她身边站着的男人,给狠狠的甩了出去。
席若颜眉眼淡然,犹如没有听到他的辱骂一般,更像是看不到他那俊美的五官,顷刻间变得扭曲,她嗤笑一声,继续缓慢而刻意的轻启唇角:“不仅如此,王爷的如意算盘,只怕也要落空了。”
少女淡然的视线看向他,微微一笑:“你与刘侧妃生出来的儿子,被你命人连夜护送出城,自以为人不知,就可以瞒天过海。只可惜....”席若颜垂头看了看自己白玉无骨的手指:“也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她还刻意的顿了顿,给他足够喘息的机会,才开口继续说道:“分尸死的,比五马分尸还要惨。温王爷,你温家,要彻底的绝后了呢。”
温锦书呼吸猛地一滞,呼吸在这一瞬间停止。
他的孩子!!
席若颜缓缓朝他凑近,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耳畔轻吐:“比起我对你做的这些,王爷,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修长狼狈的身躯,微颤。
而女人如催命符一般的魔咒话语,还在他的耳边继续:“正如十三年前,锦书你灭我席家满门,席家上上下下三百多条人命,全残忍的死在你的剑下。一时间昔日和睦热闹的席府,成了一片血海,你全然不顾他们的啼哭哀嚎,将他们赶尽杀绝,却将这一切的罪过,全部转加到别人身上!温锦书,正如你,杀了我全家还不够,在利用我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后。将我扔进,那百只凶猛圈养的野兽牢笼里一样。被上百只野兽撕咬的滋味,当真的不好受!”
“而我,却如同一个傻子一般,被你戏弄,被你的真情,被你的一往情深,耍的团团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温锦书猛地震惊抬头,不敢相信的瞪着她:“你——”
“噗——”
话音未落,他满是鲜血的脖子,顷刻间被利物刺穿。
席若颜痴痴凝望着,他消瘦欣长满是狼狈的身躯,无力,惊恐的轰然栽倒在地。
那沾染了鲜血的指尖,慢慢的从他的脖子里抽出来。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那双空洞的血洞大睁,生命在流逝,男人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席若颜淡漠的看着他这副惨样,轻灵渐缓的声音,如是喃喃自语,满是坦然之色:“所以,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
“进了这宫门,日后本王便不能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若颜,后宫如深渊,一旦进去,便无法再回头。你是这么的单纯善良,本王不忍看你就这般将自己的终身毁在深宫中。”
承欢殿外,注视着男人那张温润如玉,多了哀恸神伤的玉颜。
今日的他,穿了一袭雪白的锦袍,墨黑的眉微蹙,温润的唇角与眼底,掠过苦涩的痕迹。
那张翩若惊鸿,能够将世间男儿都能淡化了的绝色天姿,此刻却被脸上的那一抹复杂所取代。
温锦书微垂着头,看着她,俊颜天姿的脸上,闪过不忍。
“若颜,想要报仇,还有很多的机会,本王不希望你这么委屈自己,拿自己的清白和终生,去当做复仇的筹码交换。”
男人的深情与愧疚,是那么的逼真。
恍若隔世,席若颜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因为他流露出的这副深情与不忍,傻兮兮的认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良人。
不惜听了他的话,信了他的挑唆,当年席家的灭门惨案,就是夜倾绝那个暴君皇帝故意为之。
温家十年养育,她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夜倾绝当年为了当皇帝,屠了她席家满门。
她是唯一的幸存者,一个被温家,不惜冒着大不敬,欺君犯上的罪,大发慈悲收养的养女。
十五岁进宫,深宫三年,她被他们当作棋子一样利用。
而这个她深爱的,不惜为之付出一切,自以为就是自己的良人的男人,却是在最后那一刻,得到他想要的,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帝以后。
深情许诺的皇后之位,成了与他一直在背地里个勾搭在一起的姐姐的。
而她,却不过是可怜的,没有价值的,被他残忍的扔进装有百只雄狮的牢笼里,任由它们将自己的身体撕咬成碎片。
她的痛苦求饶,凄惨大骂,最后换来的,便是他抚上姐姐的双眼,温柔的将她拉到怀里,小心的抱好。
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她的身体被上百只野兽撕碎的那一刻,轻柔的开启:“婳儿怀有身孕,身子金贵,不易看这过于血腥的东西。”
这一切,都在他的策划之中,如今的这副厚貌深情——
席若颜扯了扯唇,眼底闪过的讽刺很快的归于平静。
“姐姐和王爷都送了一路了,如今都到了皇上的殿门口了,该回去了,若不然,让人看见,要落下闲话了。”
“若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若说一个不字,本王这就可以——”
“不——”
准确的捕捉到他俊美的脸上,闪过的错愕。
席若颜抬头与他对视,对上他那张温润错愕的脸,挑了挑唇:“我既然选择进宫,就不会后悔。我要替我的亲人报仇,王爷不必再劝了,你和姐姐回去吧。”
“若颜。”
一道婉转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席若颜还未转头去看她,一只手,便被那女子给轻轻的拉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她瘦俏单薄的身子猛地变得僵硬。
“王爷说的没错,想要报仇,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若颜你还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
女人有着一张倾国倾城之貌,说话时,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晶莹好看的眸子深处,隐隐有水光跳动,那一张樱桃小嘴,也是一张一合,绝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今日的她,同样是穿了一件素雅的白衣,衣着简单,却依旧难掩她那张花容月貌,绝世仙姿的容颜。
席若颜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来,“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皇上早已知道我进宫的消息,圣旨已下,难道姐姐想让皇上反悔,为了我而做言而无信的皇帝吗?”
“若颜,只要你不愿意进宫,皇上他是不会强迫你的,他是那么的喜——”
温清婳情绪有些失态,她微微一笑,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道:“你虽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却拿你当我的亲妹妹看待,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还小,涉世少,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心机城府刁钻的女人。”
“二姐不是在宫里吗?我有一个二品静妃娘娘当姐姐,就算是初次到宫中,那些人,也会看在二姐的面子上,即便没有二姐,我的背后,是温家。她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也对,宫里头,还有二妹,朝中有父亲。父亲都已经与二妹打好招呼了。可是若颜....”
温清婳怜惜的摸着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替她将耳边的那一缕碎发,顺到脑后:“傻丫头,你难道听不出我是不想让你进宫吗?”
“温王爷,温大小姐,皇上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特意让咱家过来催催,看看若颜姑娘能不能跟着咱家....”
张怀德呼哧哧的声音,在三人谈话间插了进来。
在将视线落在席若颜的身上时,只一眼,便被她那从容平静,难掩绝色尊容的一张俏脸所惊艳。
都说温家大小姐貌可倾国,温柔动人。如今和这温家最不出众的养女比起来,简直是瞬间就给比了下去。
难怪被皇上一直惦记到现在。
“皇上的脾气,温王爷也知道,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等人了。这若颜姑娘,可是第一次。但也莫要让皇上等得久了,落下不好的印象。”
张怀德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温锦书。
“张公公,本王再与若颜说几句话,劳烦你再通融一下。”
温锦书从宽大的秀袍里,掏出一大叠的银票,不动声色的塞到张怀德的怀里。
摸到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张怀德一张脸,瞬间就满面春风起来,暗自的戳了戳席若颜的胳膊肘:“好说好说,难得温王爷这么慷慨,那咱家就多给温王爷一些时间。”
张怀德乐呵乐呵的将银票塞进自己的怀里,整个胸口都被塞的鼓鼓的,他扭头,一改常态,冲着温锦书客客气气道:“温王爷,你可要快些,咱家退后几步,你把没有交代的,都快些交代完,皇上想见若颜姑娘想见的紧。”
“此番,就多谢张公公。”
“温王爷哪里话,客气客气。”
张怀德自觉的退出十来米远,摸到怀里的银子,乐呵呵的数银子去了。
“你也看到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该去见皇上了。”
“若颜....”
温锦书轻唤了她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反倒是动作温柔的朝着她的发间,插了一把簪子。
他暗沉着眼帘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朝她伸出,却是在快摸上她脸的那一刻,犹如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得不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未开口,嘴角已先激起一抹苦涩。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本王的心里,你依旧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若颜。若颜,若是在宫里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即便是倾尽所有,也要护你周全。”
面对男人的深情许诺,席若颜缓缓的将视线移向别处,看向远处的风景。
比起这个比风景还要美的男人来,此时,她却觉得,风景要好看的更多。
“是啊,若颜要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不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吞进肚子里,要说出来,有温家这个强大的靠山做支撑,没有人能欺负的了你。姐姐也不会轻饶了她!”
“说起来,我也很少看到王爷流露出这副失态的神情来,若颜,即便是进了宫,也不要将王爷的一番深情弃之脑后。你该知道,这个世上,王爷最在乎的人,能让王爷如此牵肠挂肚的女人,除了你,再无她人,唯有你,才能让王爷,这么用心的挂在心上。”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进宫,不仅是为了报仇,自然也是为了王爷。我该走了。”
席若颜单薄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留给温锦书一抹意味深长的敷衍笑意之后,转身,朝着不远处数银票数的手抖的张怀德走了过去。
“那簪子,可是我向王爷求了许久的,王爷都没有给我,转眼间,你竟然给了若颜。”
待目送着席若颜瘦俏的背影走远后,耳边传来温清婳略显负气的声音。
温锦书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她的俏鼻:“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婳儿若是想要,本王便给你再买来十支。”
“希望若颜不要让我们失望,温家养育十年,最好的一切全部都给她了,就等今日了。”
温锦书温柔的执着她的手,回身上了马车。
优雅的在宽敞的马车内室落座。
男人温润的眸子微微闭上后,复又睁开。
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会的,本王明白那个男人,若颜是他的软肋。”
“王爷怎么知道?”
闻言,温清婳不仅蹙眉。
温锦书微微侧过头,轻柔的看她一眼,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色彩。
“因为当年本王率兵屠尽席家满门时,夜倾绝后脚步入,先寻找的,不是父皇交给席暮云的遗诏,而是先唤的若颜二字。”
这也是躲在暗处,已将席若颜护在怀里的他,更加坚定了,席若颜,在他心里的地位,是远高过江山皇位的。
想到此,男人动作温柔的将身旁坐着的女人拉进怀里,修长的大手温柔的放在她的发髻上,一遍一遍轻柔抚摸着。
“若颜姑娘,皇上就在里面等着你。皇上特意吩咐奴才,让奴才把你送到这来,这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将她领到承欢殿门口,距离进殿只差几步之遥。
张怀德识趣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朝着席若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若颜姑娘,快进去吧。”
“张公公不与我一块进去?”
闻言,张怀德尴尬的笑了笑:“若颜姑娘,皇上特意嘱咐,如果换作之前,奴才肯定是要进去伺候皇上的,可是今日不同,若颜姑娘你第一次进宫里来,皇上还有许多话要和若颜姑娘说。奴才这一个外人,在里面待着,总会觉得碍眼的慌。”
“有劳了。”
席若颜简单扼要的应了声,朝他俯了俯身,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走到里殿,望着富丽堂皇,奢华不菲,又不失庄严的大殿,席若颜眼前的视线,慢慢的变得朦胧了起来。
承欢殿,对于她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恍若隔世,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它的模样,座落在哪个地方。
偌大奢华的宫殿,此刻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迹,和她上辈子的时候来的一样,里面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那种压抑着人情绪的气息,让她怀揣不安,整个人的思绪都被这压抑的气息所感染着。
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谨慎,她玲珑精致的小脚,踩在那熟悉的,不知道落下了多少脚印的地方,荒凉的视线,朝大殿的中央望去。
如同前世,男人并没有坐在那里等她。
前世的她,怀揣不安,实在拿捏不定这个年轻暴虐的君王,到底是何品行,就按照了进宫之前,温锦书他们教给她的,跪在大殿中央,等着皇帝的到来。
她提起裙摆,正要跪下,却是在要跪下的那一刹那,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要弯下去的身体。
那手上的温度,冰凉,恨不得凉到人的骨头里。
却又带着那一丝的颤抖。
一种难以觉察到,难以感觉到的颤抖,被男人掩饰的很好。
席若颜将头抬起,对上男人那张在脑海里不知回转了多少遍的如玉俊颜。
他一身明黄色的滚金龙袍,完美的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矫健略显消瘦的身躯,那一双深邃清冷的冰眸,犹如让人跌落石窟。那张翩若惊鸿,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绝世容颜,此刻,刀削的唇瓣,却是微微的抿着,似是带了些不悦。那微皱的眉头,也是将男人此刻的心情,展露无疑。
席若颜眼眶微红,这一张脸,她致死都不会忘记,犹记得,当时的她,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与温锦书联手,毁他江山社稷。
终是,他被捆绑着,处于刮刑。不挣扎,不反抗,就那么坦然的。任那锋利的长剑与刀锋,一遍一遍的刮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肉,活活的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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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月提笔认真的抄写着诗词,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榻上斜倚着闭眼假寐的人实在让她无法静心。
“月儿,你不专心…”
谢长清睁开眼睛吐出几个字,江凝月吓得手一抖,不小心就把字写错了。
谢长清站起身,拿着身边的戒尺一步一步走向江凝月,江凝月小脸一白,低头等着受罚。
“写错了一个字,伸手。”
江凝月乖乖的把手伸出去,谢长清的戒尺落在了江凝月手上。
这个戒尺不同于普通一般,是用玉石做成,上面还镶嵌了不少宝石,谢长清下手轻,戒尺落在手上不痛,只是会被宝石刮的掌心有点痒。
“下次还敢不敢?”
江凝月瘪瘪嘴,有些委屈:“我不敢了,皇叔。”
“继续写。”
江凝月拿起笔继续抄写,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写完,随后拿给谢长清查看。
谢长清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离开。
“皇叔,时候不早了,您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
和谢长清待在一处,江凝月总是不自在,谢长清闻言笑笑:“月儿很希望皇叔走吗?”
“月儿不敢。”
“你小心思那么多,皇叔真怕以后看不住你。”
江凝月没有说话,每日都被谢长清盯着,自己根本不敢有别的心思。
见江凝月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汗,谢长清决定不再逗她了:“好了,皇叔走了,月儿要好好休息。”
“是,恭送皇叔。”
送走谢长清,江凝月也松了一口气,谢长清是从前先皇封的异姓王爷,虽然尚年轻,但皇子公主都唤他一声皇叔。
先皇去世后,谢长清就以皇叔的身份时时来管教江凝月。
江凝月一开始还肯受教,后来越发觉得不对劲,想反抗却无能为力,无论怎么做,都会被谢长清轻飘飘的就堵回来。
最近谢长清也越发的过分,会往江凝月的房中来,此事关乎自己的名声,江凝月也不敢张扬,反倒是助长了谢长清的气焰。
第二天,江凝月收到了一张纸条,是赵怀安写来的,约江凝月泛舟。
江凝月住在外头的公主府里,想要出去也方便,江凝月想着是好久没有见到赵怀安了,就答应下来。
江凝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去到御河边,赵怀安早就等在这里了。
“我给公主买了些果子。”
江凝月一到,赵怀安就把手里拿的桃子递给江凝月。
“世子有心了。”
江凝月接过桃子,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赵怀安租了一条船,二人坐在船上,赵怀安道:“公主放心,等我守孝期一过,我一定向皇上求亲,不会让公主等太久的。”
“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自然能等你。”
江凝月能体谅赵怀安,毕竟他母亲才去了两年多,他还要再守孝半年才能成亲,二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江凝月也不在乎多等半年。
“桃好吃吗?”
看着江凝月,赵怀安心满意足,递给了她一条帕子。
“好吃。”
“公主,你看那边。”
赵怀安抬手指了指,江凝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正有对鸳鸯。
“是鸳鸯。”
“是啊,以后我和公主也会如同这对鸳鸯一般,成双成对,形影不离。”
赵怀安话才说完,小船就颠簸了一下,似乎被什么撞到了。
赵怀安和江凝月回头去看,原来是身后有一艘大船,应该是不小心,所以撞到了。
直到谢长清的身影出现在船头,江凝月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不自在的唤了一声:“皇叔…”
“谢王爷。”
赵淮安也拱手向谢长清问好,谢长清没有回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凝月,江凝月被盯的不自在,低下头不敢看谢长清。
“月儿,前几日你不是还跟皇叔说公主府中事务繁杂,一时怕是忙得抽不开身,怎么今日又出门了?”
这都是谢长清乱编的,江凝月只能道:“回皇叔的话,也没那么繁杂,管家处理完了,真是闷在公主府里也不得趣,这才出来走走。”
“哦…皇叔今日也出来逛,正好遇到你们,不如一起同乐。”
江凝月本想拒绝,但谢长清的人动作很快,已经下来请江凝月和赵怀安上船了,二人只能上船。
一路上,江凝月只觉得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让她坐立不安。
赵怀安倒是什么都没发现,还跟谢长清交谈,谢长清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
三人各怀心事在湖上游玩了一个时辰就分开了,赵怀安带着江凝月去吃了饭,是江凝月喜欢的江南菜式。
吃过饭后,赵怀安送着江凝月回公主府,江凝月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坐在房间中的谢长清,顿时被吓了一跳。
“皇叔…”
不知为何,江凝月总是忍不住的心虚,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过来。”
谢长清脸色不善,对着江凝月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江凝月乖乖的走到谢长清面前,谢长清为江凝月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声音中染上了寒气:“今日出去玩得可开心?”
“还…还好。”
“江南菜好吃吗?”
“还好…”
“到底是月儿自己喜欢吃江南菜,但是因为喜欢跟赵怀安那小子一起去吃?”
“是月儿自己喜欢。”
“好…”
谢长清突然笑了,笑声有些阴侧侧的,谢长清没再说话,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两盒点心。
谢长清告诉江凝月:“去把点心吃了。”
“皇叔,我现在不饿,不想吃。”
“嗯?”
“好吧…”
江凝月只得打开盒子,里面放的点心是桂花糖糕和枣子糕,两种都是江凝月不喜欢吃的。
江凝月拿了一小块桂花糖糕放在嘴里咀嚼,谢长清问道:“怎么样?月儿,好吃吗?”
江凝月机械的点点头:“好吃。”
江凝月吃了小半盒谢长清才叫停,谢长清走到江凝月面前:“月儿,以后别跟其他人出去了,听到没有?”
“皇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主。”
“在皇叔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外面的人都想着害你,只有皇叔是真的对你好,你要听皇叔的话。”
江凝月沉默了,但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要想个办法逃离谢长清的掌控。
谢长清幽幽叹了一口气:“月儿,我心里有你,你明白吗?”
江凝月不敢往那方面想,只得答道:“皇叔是月儿的长辈,心里自然有月儿,月儿明白。”
“你真的明白?”
“嗯。”
“过来,让我抱抱。”
谢长清已经张开了双手,到江凝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敢过去。
谢长清上前一步,强行把江凝月抱在怀里,谢长清的怀抱很暖,但江凝月冷的发抖。
谢长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儿在害怕?”
江凝月的声音几近哀求:“皇叔放了我吧…”
谢长清放开手走了,江凝月跑到床上躲在被子里,此时她很害怕,满脑子都想着赵怀安,希望半年之期早些过去,她就可以嫁给赵怀安了。
一个月后,是皇上的万寿节,谢长清一直没有找江凝月,江凝月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些,入宫去赴宴。
皇上和江凝月并非一母同胞,但如今宫中未出嫁的公主只有江凝月,皇上对她也就颇为照顾。
“小妹给皇兄请安,给皇嫂请安。”
现在时辰未到,皇上还在皇后宫里,陪着一众亲眷说话,江凝月到的时候,皇后宫里已经到了不少的妃嫔和王妃。
“快起来,好久没见你到宫里来了,朕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小妹也记挂着皇兄,今天是皇兄的万寿节,小妹赶着就进宫了。”
“好,今夜你也不必急着出宫,不如在宫里住上几天。”
“多谢皇兄恩典。”
兄妹情深,皇后在一边笑道:“看着皇上和公主如此兄妹情深,臣妾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皇后请说。”
“公主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皇上是否应该早日给公主找一位好驸马啊?”
“是啊,是该好好选选。”
皇后又道:“皇上,臣妾家中有一个弟弟,仰慕公主许久,至今都没娶妻呢,不知皇上是否能成全这段姻缘。”
江凝月有些不快,皇后这位弟弟好吃懒做,至今只是靠着家里混得了一个闲散官职在身,根本没什么本事。
而且江凝月心中只有赵怀安一个,此生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
皇上也有这个顾虑:“这是月儿的婚事,还是得让她选个自己喜欢的。”
皇后却还是想再试试看,就把目光移到了江凝月身上:“不知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了?”
“多谢皇嫂为我操心,但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可再过两年。”
皇后还想开口,就被皇上给打断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御花园吧。”
“是。”
众人跟着皇上去到了御花园,众人入座后开始献上自己的贺礼,谢长清送了一幅千里江山图给皇上。
这幅画气势磅礴,栩栩如生,皇上很是满意,就张赏谢长清一个恩典,为他说门亲事。
谢长清谢恩:“多谢皇上,但婚姻之事也急不来,不如等臣有了中意的姑娘,再来请皇上赐婚。”
谢长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江凝月的,江凝月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来。
皇上笑着答应:“好,朕到时候一定给皇叔许婚。”
“多谢皇上。”
谢长清谢恩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也没再看着江凝月。
今日高兴,宫中准备的酒很是清甜,江凝月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但这酒后劲不小,江凝月不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有些重。
“公主,您喝醉了,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吧。”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丫鬟,江凝月只当她是宫中是伺候的丫鬟,也没有多想,正好头晕,就由她搀着出去。
走到假山后,丫鬟突然放了手:“奴婢告退。”
“你要去哪?”
丫鬟似乎没有听到江凝月的话,头也不回的就走远了。
江凝月不甚清醒,手扶在假山上才得以站稳,还不等江凝月休息片刻,假山后就伸出一双手把她扯了进去。
一只手捂上了江凝月的嘴巴,江凝月来不及呼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一受惊,江凝月的酒都醒了大半。
“月儿,这里不算偏远,你别发出什么声音,不然若是把人引过来了,那可不好。”
这熟悉的声音让江凝月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谢长清,江凝月不敢挣扎,也不敢出声。
谢长清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还是让江凝月跑不掉,江凝月只能颤抖着声音开口:“皇叔是有什么事吗?”
“月儿,皇上刚才要给我赐婚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这是好事…”
“我确实也看上一个女子,但她好像不喜欢我,月儿说该怎么办?”
“月儿不知道…”
“不知道啊…”
谢长清低下头在江凝月的脸侧轻轻啄了一下,江凝月顿时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谢长清心情顿时愉悦,放开了江凝月,任由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假山。
江凝月失魂落魄的跑着,直到撞到人才反应过来。
赵怀安接住心神不宁的江凝月,柔声问道:“公主怎么了?”
江凝月稳了稳心神:“世…世子,你怎么在这?”
“看你出来许久都没回去,我就来寻你,没事吧?”
“我没事,咱们快回去吧!”
江凝月只想快点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假山,走在路上,赵怀安感受到了江凝月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就伸手扶住了她。
“公主真的没事?”
心上人接连的关心让江凝月有些绷不住了,吸了吸鼻子道:“赵怀安,我想早日嫁给你。”
“公主今日是怎么了?还有4个月,等4个月一过,我就可以向皇上求亲了。”
“好…”
假山后发生的事江凝月终究说不出口。
从宫中离开,赵怀安一路送了江凝月回到公主府。
赵怀安就要离开的时候,江凝月拉住了赵怀安的袖子:“赵怀安,你能不能留下来?”
“公主,这不合规矩,会损了公主的清誉。”
“我不怕。”
“不行,我不会做伤害公主的事,我先走了,公主好好休息。”
赵怀安克己守礼,有他在,江凝月才会觉得心安,但还是没能把他留下来。
谢长清又是接连两月没有出现,江凝月再得到消息的时候,谢长清已经南下,要替皇上一路体察民情。
江凝月松了一口气,马上赵怀安守孝的日子就要结束,谢长清能离开是一件好事。
赵怀安向皇上求亲那日江凝月特地进宫了,赵怀安是镇北王唯一的儿子,文韬武略,以后也会承袭王爵之位,皇上对他颇为满意。
婚期本来定在三月后,江凝月特地求了皇上尽快完婚,虽然有点急,但江凝月再三请求,皇上只得答应半月后成婚。
江凝月不怕被外面的人笑话,只有嫁去镇北王府,才能让她真正的安心。
成亲之前,新郎和新娘子是不能见面的,江凝月就在府中数着日子。
到了成亲当日,江凝月是从宫中出嫁的,赵怀安来接了她,八抬大轿把她抬回了镇北王府,一路上锣鼓喧天,江凝月的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二人拜堂成亲后,江凝月就回了喜房坐着等赵怀安回来。
赵怀安被外头的人拉着喝酒,但心里惦记着江凝月,让人给她送来了一些她爱吃的点心,让她先垫垫肚子。
江凝月也就不矫情了,拿起一块糕饼细细的吃起来。
江凝月枯坐了两个时辰赵怀安才回来,赵怀安打发了下人女使,随后为江凝月揭开盖头:“公主今日真好看。”
江凝月小脸一红,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这声夫君叫到了赵怀安心坎里,赵怀安笑的满足,随后端起合卺酒和江凝月一起饮下。
“娘子,等了那么久累了吧?”
“不累,这一天我盼了很久,我很欢喜。”
“我也是。”
“你今日怕是喝了不少的酒,要不要让人送碗醒酒汤来?”
“不用,娘子,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早些休息了吧。”
江凝月不说话,赵怀安吹灭了鸳鸯红烛,红鸾帐中一夜鸳鸯戏水。
第二日赵怀安精神抖擞,撑着脑袋看着身边起不来的江凝月。
江凝月暗戳戳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娇嗔一声:“都是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娘子莫要生气。”
“哼!”
赵怀安给江凝月掖了掖被角:“娘子再睡一会儿吧。”
镇北王不在家中,此时府上没什么长辈,江凝月就不用去请安,皇上也下旨免了他们去宫里谢恩,江凝月又睡了一会。
等江凝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发现赵怀安还在身边,江凝月问了一声:“你还没起啊?”
“温香软玉在旁,为夫哪里舍得起啊?”
“快起吧,时候不早了。”
“好。”
二人起来后,赵怀安非要帮江凝月画眉,江凝月有些不相信他:“你那可是拿刀剑的手,能画眉吗?”
“当然,娘子若是不相信,试试就知道了。”
“好。”
江凝月将信将疑的等着,赵怀安虽然不是很熟练,但画的也还可以。
江凝月心中突然有些吃味:“你一个大丈夫为何会给女子画眉?是不是之前帮其他女子画过?”
“没有,这是我为了你特地去学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日比一日亲近,赵怀安恨不得出门都把江凝月挂在身上带着。
听说城南的平安寺灵验,江凝月就想去烧香,再给赵淮安求一个平安符。
赵怀安军中有事走不开,就只能吩咐人跟着江凝月去。
江凝月如愿求得了一个平安符,还求了孩子,在回去的路上,马车走的好像不是来时的路,江凝月就问了一声:“怎么这条路好像跟来时不一样了?”
“夫人,我们来的那条路突然被堵了,可能要很久才能过,所以就只能从这绕一下了。”
“哦…”
江凝月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不安,便吩咐车夫走快一些。
马车突然停住了,江凝月掀开车帘后发现外面的人都死了,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就全部倒在地上,都是一剑封喉。
“月儿…”
远处的谢长清慢慢走向江凝月,他提着一把剑,剑上还不断往下滴血,那些血是车夫和随从的。
“皇叔回来了…?”
不知道谢长清要干什么,江凝月心中害怕,笑得有些牵强。
“月儿,这许久不见,我还真是想你。”
“那我改日请皇叔来我府上坐坐?”
谢长清没有在说话,一步一步靠近了江凝月,江凝月退无可退。
谢长清一把拉过江凝月,将她打横抱起,江凝月不断挣扎,情急之下还咬上了谢长清的胳膊,谢长清手上力道丝毫未松,抬手轻轻敲晕了江凝月。
江凝月失去意识,等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双手还被缠上了锁链,这锁链很细,不会弄伤皮肤。
江凝月很着急,怕赵怀安找不到自己,所以试着挣扎了一下,但这锁链很牢固,任由江凝月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月儿,你就别挣扎了,乖乖待在我身边。”
谢长清从暗处走出来,轻轻摘下盖在夜明珠上的布后,这间屋子被照的很亮。
江凝月才看清屋子的情况,屋子很漂亮,黄金所铸,连地上铺的都是白玉,如果不是用来关自己的,江凝月一定会感叹一番。
“皇叔,你放我走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月儿,皇叔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你是我的皇叔,我们不可以,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若不是我去南巡赶不回来,赵怀安这辈子都别想娶你,但你别怕,我不在乎你嫁过人。”
江凝月哀求道:“皇叔,放了我吧…”
“不行,月儿,这是皇上万寿节过后,我特地花时间给你建的金屋,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离开!”
“月儿,除了离开,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江凝月知道哀求没用,就挤了两滴眼泪:“皇叔,这锁链缠得太紧,我手腕疼,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解开你就跑了。”
谢长清不等江凝月开口,就指指手上的伤口,是刚才江凝月咬出来的:“你看,你跟个小猫一样。”
江凝月不再说话,心里想着怎么逃出去,谢长清也没有勉强她做什么,自顾的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江凝月知道不能来硬的,只能先来软的,让谢长清放下戒备,然后趁机逃跑。
第二日谢长清来的时候,江凝月温和多了,也跟她搭了两句话,谢长清高兴得很,但还是不肯放了江凝月。
江凝月咬咬牙道:“皇叔,我身上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解开,抱我去沐浴。”
“好啊。”
谢长清答应的干脆,抱着江凝月就去了外头,假山后有一处温泉,谢长清把江凝月轻轻放在水里,随后转过身去。
谢长清一直守在那,江凝月也找不到机会离开,就磨磨蹭蹭的很久才出来。
谢长清又抱着江凝月回去,江凝月让他今晚留下来,谢长清有点不敢相信,但很快就答应了。
谢长清抱着江凝月入眠,在他熟睡后,江凝月摘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刺进了他的胸膛,谢长清猛然惊醒。
伤口不深,谢长清只去草草包扎了一下,江凝月的手上又被带上了锁链。
“月儿,你真是不听话,我要好好罚你。”
谢长清压在江凝月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裳,江凝月拼命挣扎,但男女力量悬殊,江凝月的外衫已经被撕破了。
“皇叔,我不敢了,求你你放过我!”
江凝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砸在谢长清的手背上,谢长清愣了一下,慢慢的起身。
“月儿,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今天我且先放了你。”
谢长清退了出去,江凝月忍不住眼泪,无助的哭起来,她真的很想赵怀安,希望他快点来。
江凝月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虚,谢长清每日都来送饭,但江凝月吃不下。
终于,门开了,江凝月似乎看到了赵怀安,但江凝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喃喃唤了一声:“夫君…”
“娘子!”
赵怀安把江凝月抱在怀里,谢长清已经被绑起来了。
谢长清突然喊了一声:“赵怀安,月儿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几日我们不知缠绵了多少次,说不定她肚子里都有我的孩儿了!”
江凝月赶紧摇头解释:“不是!夫君,不是!”
赵怀安双目猩红,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拔出佩剑杀了谢长清,谢长清倒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癫狂的笑。
赵怀安带着江凝月回去,路上一言不发,江凝月想要解释,却也觉得心中委屈,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
终于到家,江凝月不肯进门:“夫君,若你真觉得我不干净了,那你就给我一纸休书,我一定不会纠缠。”
“说什么胡话呢?”
赵怀安扛起江凝月,把她扛进了里屋,江凝月委屈地捶打着他:“你就是不相信我,若是信我,怎么不肯听我解释?”
江凝月还要开口,就被赵怀安的双唇堵住,所有的话都被吞入腹中。
赵怀安在江凝月身上狠狠耕耘,事后,赵怀安把江凝月揽在怀里:“我相信你,我只是恨自己无能,那么久才找到你。”
“你真的信我?”
“真的。”
第二日赵怀安去皇上面前请罪,皇上也没有太过于责怪他,毕竟是谢长清有错在先,赵怀安还是交了手中一半的军权出去。
尘埃落定后,赵怀安带着江凝月去了边关,一年后,江凝月给赵怀安生了一对龙凤胎,一家四口的日子好不安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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