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逃了一阵,发觉徐维并为追来,笑骂道:“嘿嘿,什么狗屁天神教,也是怂货一个。”只是身后雷云涌动,也不敢停下,只得逃出城去,出了这雷云攻击范围。
逃出城,过了护城河,又跑出几百米,二人回过头望见城里雷云翻动,兀自劈下一道雷,眼见雷光劈到眼前,吓得四肢僵硬不能动,幸而雷光到眼前就消散了,那雷云也就又翻滚了几阵,便收回去。
二人回过神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也只是第一次见到这刑雷,只觉当中蕴含的神威非人力可挡,但果然又如门中所说,出城便劈自己不得,当下笑道:“这狗屁刑雷,也不过如此,不是也在城里杀人了吗?”
二人嬉笑打闹离城而去,忽然在林中见一女子,红衣素裹,凄美冷艳,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正是刚杀人,罪行盈身,色上心头。原来城外宗派修行的是所谓罪责之力,端的是罪行越深重实力越强大,而这刑杀城外的宗派正是修杀罪的杀生宗。
二人此时杀生勾动邪欲,狞笑着向眼前的红衣女子走去,上下打量,眼神令人好生厌恶,污言秽语道:“哪里来的小美人,这林子里可不安全,让哥哥们来保护保护你。”
那女子一怔,方才见两人从城中奔逃而出,本不想节外生枝,没想到二人转向向自己而来,也不慌,凭空握出一把剑来,那剑黑红色,似真似幻,神异无比。却吓得那二人浑身一颤,直直跪下,不住磕头,地下湿了一大片,大叫道:“宗主饶命!”
原来这红衣女子正是这杀生宗的新宗主,十九二十年纪,尚还贪玩,改换容貌想混入城中玩耍,那二人又杀生勾动邪欲、痴愚,未曾想到这林中突然出现一个妙龄女子本是怪异之事,这时见了这宗主的独门武器,顿时吓得屎尿具出。
红衣女子面露嫌弃,挥剑激一道剑光将两人横劈了,剑光中的杀意蔓延,几息就绞得二人飞灰烟灭。
远远绕过那滩水渍,走了几步,忽见城中又奔出一个男子,满面悲与怒,忽地玩心大起,心想:“我且扮做落难受伤女子,待他心生歹意之时,我便暴起杀他,好叫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扮猪吃老虎这一计。四下找个干净的地方扑将下去,嘤嘤地叫起来。
那出城的男子正是徐维,一脸悲怒要找那两人算账,心想抓了二人就撵送进城让刑雷处置他们。
出城四望,却不见人影,忽听得远处有女子在哭,声音凄凄切切,令人怜惜,虽然心中十分想找到那两人,但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况且若是不管不顾,这女子哭声被那二人发现,定是会惨遭不测,当下寻着声音走去。
走了约百二十步,步入林中,见一颗大树下靠着一个红衣妙龄女子,凄美冷艳,我见犹怜,捂着脚踝,模样颇为痛苦,见到徐维,忙叫道:“前面的公子可否来帮帮小女子?”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正是运用了邪欲当中的引诱法门。
听得徐维心神一荡,使劲摇了摇头,不住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稳固住心神。那女子脸色诧异,徐维只顾暗骂自己定力不足,浑然没注意这脸色变化,待回看时,红衣女子的脸色早已恢复为那般痛苦模样。
见那女子捂着脚踝,哀哀作苦,忙过去询问情况,问道:“姑娘可是扭伤了脚踝?”
红衣女子见徐维过来,右手作势,杀意含而不发,哪知徐维当真只是想救她,既无轻薄之举,也无污秽之言,言语中还颇为关心,一时不解其意,伸出的右手讪讪地捋了捋额前的秀发,顺着答道:“正是,这林中路颇为崎岖,我一时没注意……”说罢还哭哭蹄蹄几声。
徐维知道脚踝扭伤很是疼痛,见那女子哭个不停也不恼,想了会儿,四下寻了个头一般大小的石头搬过来准备抬高伤腿。
红衣女子哪知这些,眼中只见那男子问清自己伤势,思忖了些许时间便搬来一块大石头,只道是他谨慎至极,要用石头砸死她,右手作势又要杀他。
徐维搬来石头见眼前女子盯着自己,神色怪异,解释道:“哦,这个是用来抬高你的伤腿的,目的是促进静脉血液回流,说了你可能不太懂,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红衣女子听眼前男子说自己不懂那什么血液回流,自己一身杀意绝强,便是控制全身血液逆流也无大碍,反驳道:“我懂,我有什么不懂的!”只是刚刚作势伸出的手,又讪讪地捋了捋额前的秀发。
徐维轻轻把石头放在红衣女子脚边,又蹲在她身前,望着嶙峋的石头,想了想,又脱下了外衣。
见眼前男子忽然脱下外衣,红衣女子却是松了口气,心想总算露出马脚,右手再作势,只要再有异动便立马召剑劈了这人。却看见眼前男子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放在铺在石头上,只得又讪讪地捋了捋额前的秀发。
徐维见那女子不时捋捋额前秀发,不由得问道:“你们女子是很喜欢摆弄头发吗?”只道是无心问有心,红衣女子脸色一红,见他脸上只是好奇,并无其他,啐道:“女子的事你懂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徐维被这样一噎,心想:“这女的记仇得很,刚刚说她不懂,现在马上还回来说我不懂。”尴尬一笑,顺着答道:“我不懂,我不懂。”说着就要将红衣女子的伤腿抬上包好的石头。
红衣女子恍然惊觉,心想:“这人当真要给我治伤,只是我本是装的,又无伤,只好弄一些伤出来。”当下暗中运转杀意,将脚踝震脱臼,闷哼一声,此时的痛苦并不是装的,是真的疼。
徐维只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只认为是红衣女子疼痛难忍,当下加快动作,只是突然又想到位置有些尴尬,便向前两步,背过身来,如此就从面向脚底转到了面向脚背,只是转身之际又见红衣女子捋了捋额前头发,不禁哑然失笑。
将红衣女子脚抬上石头,轻轻脱掉鞋子,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扭伤,明明是关节错位,心里不由得对这女子佩服起来。
在脚上盖了半件衣物,一边与红衣女子聊天,一边在其专注说话时,隔着衣物一使劲,将错位的关节给掰了回来,又揉了揉,撕下自己的衣物,做了个“8”字包扎。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红衣女子见徐维手法精妙,只是好奇为何不用内力治伤,而此时又这般问道,想是有绝佳效果,只是自己这杀意太过霸道,仍有些生疼。便暗暗运转气力,活血化瘀,当下站起来蹦了一蹦,说道:“咦?我好了,你这法子好管用。”
徐维脸色奇怪,只道是这异界人士体质特殊,也不去多想,又想到那二人,怒火中烧,忙问道:“姑娘可曾见到有两个人从城里跑出?”又向她描述了具体形貌。
红衣女子见他模样,心想:“原来是追那二人出城,倒也奇怪,可那二人被我所杀,也不能告诉他,姑且先诓住他。”又见到不远处城外的护城河,灵机一动,道:“看见过!”徐维忙问:“在哪?”“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跑出城来,但过护城河时河里煞气一卷,跌落下去,然后天上斜斜劈下一道雷,想是劈死了。”徐维见描述地头头是道,不疑有他,怒声道好:“罪有应得!好啊!好!”
听道徐维说什么罪有应得,那女子心里颇为好笑,但觉得此时又不应该笑,只得忍住,一前一后走着,徐维也看不到此时异样,但彼此之间又无言语,红衣女子只觉无聊至极,又想到眼前男子只是为自己治伤,当时还毫不防备地以后背对着自己,瞧其气韵,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由地问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城外,人人不怀好意,你怎么会给我治伤呢?”
徐维回过头来瞧她一眼,笑笑:“那你怎么会不避不让,看见我就叫我帮忙呢?”红衣女子心里一惊,右手凭空握出那把杀意剑,不知道眼前男子耍的什么把戏,索性一剑刺穿后心。剑尖还未刺到,杀意已经在衣服上留下一道口子,这时忽然听到眼前男子又说道:“我父母常常教导我要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忽觉背后一阵凉意,回头又望见那女子在捋额前的头发,想是错觉,笑了笑又慢慢往前走。
红衣女子呆呆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背影,阳光照在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想到一些往事,喃喃道:“助人为乐,倒是个不曾听过的好词。”回过神来发现,人已经走远,蹬蹬地又追上去,叫道:“以后要是见到来路不明的人,不能轻易去救,知道吗?”言语中颇有命令姿态。徐维只道是什么大小姐脾气,也不甚在意,心想:“扶不扶人的事,我还不知道?”但表面上还是答应下来。
不多时,行至河边,徐维蹲在岸边,瞧见这岸崖高数尺,怪石嶙峋,河水鲜红似血,而通往城中的水又水清澈至极,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想着那老人若是不死,肯定可以为自己解惑,可惜自己甚至不知道道他的名字,想到名字,恍然道:“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城外?”
红衣女子盈盈走来,听他这么一问,心想:“父亲在时,只是叫我乳名,外人不是喊我尊号就是叫我宗主,这么多年,竟也从未去想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禁叹息,莫名的悲伤萦绕在心头,半真半假道:“我自幼无母,少年丧父,却是不知自己姓名,只知道旁人姐妹常叫我九儿,幼时因得罪城中势力,不得已逃到城外做了那杀生宗宗主的婢女,幸而那宗主是个美丽女子,气度高雅,又不嗜杀,但不免终日惶恐,待了几年便又逃出来,想来城里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这九儿所说倒是以真居多,当年九儿母亲乃是难产死亡,九儿父亲失妻得女,当夜便白了头发,对女儿宠溺至极,视若珍宝,九儿也乖巧伶俐,隐隐约约有了其母三分模样,此番更是欢喜、欣慰,白发渐渐转黑。
可好景不长,眼见女儿生得越发美丽、天生丽质,心里不禁担忧起来,这世道长得好看未毕是好事。果然,城里纨绔不经意间瞥见了九儿,惊为天人,要纳她为妾,九父心想,若是些正经公子取为正室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些纨绔子弟,这哪里肯,可又与他们周旋不得,只好卷了些干粮盘缠,带着九儿出城去讨个生活。
九父岂不知城外凶险,只是城内的规矩颇多,弯弯绕绕自己又弄不明白,出城只是权宜之计。
那些纨绔子弟想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岂真敢出城去,哪知九父果决之至,毫不停留,九儿也是紧紧跟在后面,不哭不闹。转过身看着待了半辈子的城,强忍着泪水,大叫一声:“城外有猛虎,城内有蛇蝎,我宁愿面对猛虎,也不愿面对蛇蝎!”当下左手拉着九儿,右手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长棍,乃是出城时一个老头将自己的锄头去掉了锄刃悄悄递与九父。
不多时冲过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瞧着二人目露凶光,九儿父亲爱女心切,当头一棒了结此人,想到女儿日后也会面对这些,忍心没有遮住她的眼睛。城内的人此时爬山城墙尚可以看到这一切,几个纨绔心里一惊,心想他幸好没有玉石俱焚,但见二人逐渐离开,深入林中,想到那可人模样又不禁可惜便宜了城外的人,相视各自望了几眼,掏了把匕首就要一起去找那多事的老头麻烦。
且说父女两人,九父护着女儿只想寻个世外桃源,但不知为何,越走遇到的魑魅魍魉是越多,九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皆是一棒一个,越杀越强,直到半路杀出一个凶恶壮汉,一道过脸长疤显得很是狰狞,九父先下手为强,当头一棒,那锄柄断作三节。刀疤脸摸了摸头,浑然没事,邪笑着看向九父护在身后的九儿,满脸色欲。
望着他那猥琐模样,九父杀意骤起,抬手一巴掌直打得刀疤脸脑浆迸裂,犹自气不过,一脚踹飞倒地的尸体,斜斜飞出十几米,一脚的杀意才轰然炸开,这人竟是死无全尸。四下原本要出手的宵小皆是惊惧,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这般一路走来,颇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九儿跟在父亲身后,望着高大的背影,充满了安全感,也不说怕,只是紧紧跟着,右手紧紧攒住父亲的衣角。
直杀了九天九夜,杀到一片山谷下,这山谷四面环山,只有眼前一个可够四五人通过的峡口可以进入谷中,端的是个易首难攻。峡口上挂一个巨大的黑木牌匾,上书“杀生”二字,一股杀意隐隐透发而出。九父没想到一路竟杀到了别人老巢,心想十个自己恐怕也难杀穿这里,当即要拉着九儿离开这里。
一转身便见三个人挡住去路,气势犹在自己之上,转过头来,峡口那也不知何时出现三个人,左右两个与那三人气势不相上下,中间那人却是看不出水平来,其余五人也隐隐以他为尊。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来,只得紧紧将九儿护在身后。
只听那为首之人笑道:“我当是天刑教的杀过来了,原来只是个带着孩子的汉子,你好大的威风啊!你们五个,去杀了他!”
见五人合围而来,当下一脚顿地,一手拿把长枪在地上猛划个圆弧,激起冲天的灰尘,趁着烟雾退至山壁,想借山壁之势护住后背与九儿。但此时却是只能守不能攻,一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时五人倒也近身不得。只是这样下去必然会输,忽地九儿从腋下钻出,环抱住九父脖子,两脚勾住腰。九父会其意,左手托住九儿,忽地杀出,五人没防备,立时被九父钉住一人,翻手一抖,霸道的杀意震得那人爆裂开来,剩余的四人望着眼前的男人,如神如魔,狂发乱舞,心里一惊,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
九父抓住机会,以枪当棒,当头劈下,那人反应也快,双手举起长刀格挡,剩余三人也从两侧攻来,直指九儿。那长枪本是路上夺来的,品质本来比不上五人的兵器,但在杀意灌注下,堪比神兵,只听一声脆响和一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已是刀毁人亡,那长枪兀自不停,直抡了个圆,又挡开余下三人的攻击。
只是一打五本就勉强,幸而当时突然暴起杀了一人,又趁他们发愣全力杀了一人,剩余三人的攻击却也没完全挡下,只见一柄长剑斜斜刺来,长枪快到弯曲,但正是弯曲的这一点,长剑多刺进一点,割断九儿一缕秀发,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九父忙分出一缕杀意去磨灭九儿脸上伤口的杀气。见九儿伤口流血,染红了半边脸,不由得一怒,杀意暴涨,长发倒竖,滚滚的杀意在身上汹涌澎湃,九儿在父亲怀中却只觉温暖,连脸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九父忽然大吼一声,直震得三人内力紊乱,奔将上去,一枪劈下,枪身成弓型,枪下之人只觉劲风扑面,那枪好似有崩山之力,是万万碰不得,只得脚下发力,猛得退开,其余二人也不敢触其锋芒,也闪作两边。
那长枪打到地面,尘土四起,四下都震了一震,地上出现一个大坑,枪中的杀意涌出,直将刚刚枪下逃走的人绞得人剑俱碎,化成血雾。剩余两人也是被长枪落地那一下震得五脏六腑俱裂,口吐鲜血,杀意磨灭生机,眼看着活不成了。
“啪啪啪!”烟尘里传来鼓掌声,正是刚刚未下场的领头人。九父一手抱住九儿,一手持枪遥指那人,口中不住地流出血来,浑身酸痛,身体屹然是快遭不住了。怀里的九儿拿衣袖不断为父亲擦着血,九父单手轻轻拍着九儿。
那领头之人从烟尘中走出,笑着伸出手用食指抵着枪尖,那无坚不摧的长枪突然寸寸断裂,九父望着,瞳孔放大,没想到这人境界高那五人不知何许,但此时似乎又无伤人之意,便问道:“你待怎样?”
那领头之人道:“我见你颇为神武,起了惜才之心,你杀了我五个人,现在只要你赔一个人,你可愿入我麾下?”又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孩,笑道:“我不会对她怎样的,杀生乃七宗之首,我精研杀道,不屑于那些邪淫之道,最多会杀了你们两个,你仔细考虑考虑,是现在就杀了你们两个,还是以后慢慢再说?”
原来那领头之人正是当时杀宗宗主,见九父杀敌之时,招式简单,没什么技巧,只凭着一股蛮力,杀气运行也颇为奇怪,似乎是嗔杀同修,但招式所含气机又全是杀气,当是异才,便想收入门下。
当下也没有什么可以考虑,只得答应了。那宗主见他同意,怀里仍然紧紧抱着九儿,大笑道:“你对你女儿倒是保护得紧,便封你做护女堂堂主吧!”大笑着领了二人进谷中。
忽忽数年,九父在谷中谷外都杀出了威名,世人称其为九天杀神,是以初时连杀九天九夜得以入谷,是以连杀九天九夜便可杀神。而那护女堂几年来只有九儿和九天父女两人,说是堂口,其实只是谷中一处雅静的院落,院里种着些花草,蜂鸣蝶舞,煞是秀丽,九儿在院中生活,没有再去接触外面凶狠的世界,这是她父亲给她建的一个世外桃源,九天心想:“我已是罪孽滔天,绝不能再让女儿沾染半点。”
秋风轻拂,谷中的花草都黄了,连这世外桃源也是花败草黄,只有一朵朵菊花在斜阳映照下更显秋色。
一声惨叫忽然响起,回荡山谷,打破了小院的平静,九儿探出头来,眼前黑影一闪,正是父亲。
只见九天面色凝重,望向山谷中央,四周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山谷中一片混乱,剑阵和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黑衣人,肆意地残杀着谷中的人,鲜血在谷中聚成一条小河,缓缓流到了九天脚下,抬头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左手后伸护住女儿,右手取出背后的长枪,挥枪遥指,枪尖嗡嗡作响。
仿佛又到了那一天,自己护着女儿杀出一条生路来,只是这一次,怕是没有生路了。
几年来九天当了宗主的枪,为其拼杀数年,也知晓了他的一些事,原来这宗主狼子野心,七大宗自古以来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证道,几大宗主基本是这个境界,再往上修行,既是传说中的半神,此时已是超脱出人的范畴,可谓之神了。
七大宗斗不过天刑教原因就在此,虽然天刑教也无半神,但他们的证道高手却能在危机时刻接引天神的力量,短暂达到半神境界,一个时辰便会身死道消,而这一个时辰也可使七大宗元气大伤。
谷中之人杀伐之气本就重,这杀宗宗主欲杀所有人,以最深最重的杀气和杀生罪力一举将自己推向半神境界。那九天更是计划中的关键一环,他那无穷无尽的杀意,与寻常杀气不同,杀伐中带着柔和,既是成就半神的助推剂,也是这无穷杀气和杀生罪力的调和剂。
九天望着天上盘坐那人,腾起的气机萦绕在身边,安安静静盘坐仿佛谷中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一切又都与他有关。一路护着女儿且战且退,留下一地的黑衣人尸体,直又战了九天九夜,身上伤口逐渐增多,虽是号称九天杀神,但那毕竟只是夸大的称号,真若能杀神,天上那人又何必大费周章。
几枪挑翻眼前的黑衣人,却发现身后已无退路,一时间悲从心来,也不知道当年出城是对是错,想到不能保护好女儿,手中运枪又重了几分。长枪破风声、黑衣人哀嚎声、兵刃断裂声交织在一起,一把长枪被舞得出现残影,舞得身前出现一片真空地带,进之必死。
但人力终究还是有限,九天身上受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疲惫,忽地一把长剑抓住空隙,一剑刺中九天胸口,这一剑让九天手中的枪一滞,又是几把剑趁机刺在身上。
九天怒吼一声,目眦欲裂,手中长枪抡了个大圆,身前百步范围的敌人皆爆成血雾,低头道:“襄儿,父亲只能护你到这了!”说罢将长枪往地上一顿,头一低,已没了声息,死时左手仍后揽,紧紧护住身后的女儿。原来红衣女子也不叫作九儿,只是念及父亲,以九为名。
那杀总宗主见九天忽然暴起,一招灭杀数百人,吓得黑衣人心惊胆战,百步之内莫敢靠近。一指点出,只见一道杀光激射而下,风云变幻。九儿只恨自己从来没有帮到父亲,只是拖后腿,心中是又悲又怒,不由地闭上双眼。
嘭一声巨响,尘烟四起,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尘烟中逐渐显现出一个中年男人,浑身发着神光,看不清模样。那中年男子不住地甩甩手,笑着对九儿说道:“能跑吗?我打不过他。”也不等回答,一托手,一股柔和的力将九儿送到峡口。
九儿回过身来,只见那中年男子冲天而起,周身腾起的雷光与天雷相接,全身逐渐崩解化作一支雷矛向那杀宗宗主激射而去。
只听得天上一声怒吼:“竖子好胆!”旋即是一声炸响,待光芒散去,只见那杀宗宗主嘴角流血,气势萎靡了些,那中年男子却已不见踪影。九儿见此,多年来积累的怒火与失去父亲的悲哀皆在这最后一下爆发,各种情绪齐齐化作杀意,气势陡然拔高,虚空一握,杀意成剑,冲天一剑便将杀宗宗主枭首,成了历史上不杀一人证得杀道,成道杀第一人便是准半神。
九儿兀自气不过,杀意盛烈,挥手几剑向刑杀城方向斩去,只见几道杀光缓缓飞去,越过护城河与城墙,引得河水沸腾,城墙流血。那杀光虽强,但杀意内敛,寻常人也见它不得,拂过人身上,人们只觉如沐春风。而内城几个纨绔子弟,心里忽然惶恐,登楼远眺,见一道黑红的剑光向自己飞来,吓得魂飞魄散,只一声惨叫,地上只剩下套成两半的衣物,沾着些许鲜血。
挥完几剑,九儿抱了父亲的尸体,埋在院中,重新整顿了杀生宗,做了杀生宗的新宗主,世人称她九天杀女。九儿倒也喜欢这个称号,自己既是父亲的女儿,便也用着这个名号。而襄儿这名,只留作自己与父亲的回忆,以至于对徐维说时,也是称自己九儿。
徐维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没理清楚,问道:“记忆中你父亲有叫过你名字吗?”九儿听闻,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父亲挥手灭数百人,低头对自己说:“襄儿,父亲只能护你到这了。”不禁留下几滴眼泪,说道:“有的,父亲在时常称我襄儿。”又觉不妥,补充道,“这‘九‘字也是自己与父亲的一些经历,故而也随他们用着九儿这名。”
徐维只觉九儿身世坎坷,想着这“九”字背后的经历必然是相当复杂,又想到这世道如此悲惨,无名无姓之人若是死去,便也无人记得,那才是真的死了,也甚为悲惨,当下说道:“既然‘九’和‘襄’字都对你意义非凡,那你为何不就叫作九襄?”但突然又想到贸然为别人取名,有些失礼,连连道歉。
哪知九儿听了,颇为欣喜,但心里又好奇,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对姓名这样执着,问道:“你怎么对我的姓名这样关心?”
徐维一听,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世道,人命比草贱,我听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最后一次也就是最终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我不希望你以后没人知道你的名字,不希望没有人记得你。”
九儿听得一呆,心想:“若是这样,只要我不死,父亲也算永远活在我心里吧。”见徐维满脸认真,笑道:“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当真了,刚刚取的‘九襄’我觉得挺好听的,你再给我取个姓吧。”
徐维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想了许久,望着这片林子说道:“就‘林’字怎么样?”
九儿听得‘林’字,不由得又想起父亲当年带着自己在林中厮杀,直杀了九天九夜为自己杀了片世外桃源,眼泪簌簌而下,点了点头。
徐维也不知道这‘林’字又怎么触动这她的情绪,想是当年出城,在城外林子中必然发生了什么,约莫也不是悲剧,否则必不可能以此为姓。
林九襄又问了徐维名字,二人一道进了城。
…………
哈哈哈哈感觉写的好尬
古无忌两方人又商讨了许久,秦智一行人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秦天见状,身影一闪转入了黑暗中。
秦智三人出了大院,一边展开身法赶路,一边交谈。
此刻的秦智是得意万分。
他这次奉命前来与古无忌接触,只要办成这件事,他在天刀阁的地位将大大提升。
前几日,天刀阁竟然被江湖顶尖势力天魔教看中,扶持他们统一平安郡,只要他能抓住机会,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进入天魔教,成为江湖人一等一的高手。
“军师,你说古无忌会答应吗?”
这时,三人中,一个独眼大汉赶到秦智一旁,好奇的问道。
秦智看了一眼此人,阴笑一声,道:“他会答应的,不然他根本不会见我们。
他现在的处境如果没有外力,就只会永远被冯文元一脉打压,古天木心里比谁都明白,所以...........。”
“谁?”
正在秦智还想再买弄时,突然他身旁一声厉喝,他的身体也直接被人拉住,停了下来。
秦智心中一惊,急忙向拉着他的老者道:“韦老,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顺着那韦老眼神看去,就见他们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处树林前。
在他们前方,树林边上,此刻站着一名蒙面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冰冷的神光盯着他们。
此人黑巾蒙面,身上气息不现,看不出实力。
秦智有些奇怪,这里离他们天刀阁总部也只有十几里远,竟然有人敢在他们家门口劫他们的道,胆子太大了。
这黑衣人当然就是秦天,他原本只是想杀了古无忌。
没想到会遇到秦智,这个好机会他怎会放过,所以他改变了计划,要把古无忌和秦智这些人一网打尽。
那韦老打量了四周,见只有他一人,心中稍定,道:“朋友,你是谁?为何拦住我们?”
“嘿嘿,我叫摇光,来杀你们。”
秦天说完,内力一吐,大星辰掌使出,直接一掌把三人笼罩其中,狠狠拍下。
“摇光。”韦老一脸的疑惑,他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难道这人不是平安郡的人?”
摇光,是北斗七星之一,又名破军,主杀伐,在中国古代,可是将帅之资,他当然没听说过。
秦天自修炼了星辰天功,加以他前世世界中北斗七星的理解,无意间便用出这个名字。
“大胆,小小洗髓境敢对我等出手,找死。”
那独眼大汉在秦天动手的一瞬间,便看出了他的实力。
一个小小的洗髓境中期武者也敢向他出手,独眼大汉怒吼一声,拔出长刀就向秦天砍去。
而那韦老在秦天出手的一瞬间,眼神猛然一缩,他大手瞬间提起秦智,快速向一旁的密林遁去。
就在韦老两人刚躲入林中,两人就听身后轰然一声。
秦智转身看去,就见独眼大汉连同好几颗树木直接被秦天大星辰掌拍的粉碎。
他脸色一白,只感觉浑身直冒冷汗,秦天这种人狠话不多的举动让他明白了,此人就是来杀他们的,没有任何余地。
“韦老,快走。”
秦智只有易筋境实力,那敢停下,向韦老大叫道。
秦天一掌灭杀了独眼大汉,看到韦老带着秦智逃遁,他七星步瞬间移动,人已经挡在了两人面前。
“阁下到底是谁?我等与你无怨无仇,阁下想要什么,说出来,一切都好商量。”秦智看着秦天双眼中的杀意,身体一抖,道。
他心思快速闪动,他们刚从古无忌住处离开,就遭到追杀。
如果不是古无忌要杀他们,那就一定是冯惊天一直派人监视古无忌,发现了他们要联手,所以才对他们痛下杀手。
“你先走,我来对付他。”这时,那韦老向秦智摆了摆,凝重的道。
“好,韦老小心。”秦智听了韦老的话,脸上表情快速变化,最后点了点头,转身就奔入了黑暗中。
“死。”
看到秦智消失,秦天不屑一笑,接着又是一记大星辰掌使出,向韦老罩下。
韦老看到秦天出手,没有硬接,他迅速调转身体就向另一边逃去。
他早就查觉了秦天的实力,比他强大,所以他支走秦智,转身便逃。
“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秦天当然看出了韦老的小算盘,不过秦智两人他是谁也不会放过。
秦天七星步一步踏出,如流星赶月般瞬间出现在韦老身后,一掌狠狠印在他后背上。
砰的一声闷响,韦老被他一掌击飞,狠狠咂在地上。
他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秦天,挣扎了两下,就此死去。
看到韦老已死,秦天快速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找出一本武功心法分心掌,还有一个药瓶,三张银票,再无其他。
见再没有东西,他挥掌直接把韦老尸体拍碎,起身便向秦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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