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合译「成长的烦恼」，影视翻译家娄炳坤去世：“老克勒”从此成传说！
原创 过鸿 过鸿 昨天
昨夜刷朋友圈，看到了师母张以玲发布的一则消息：
夫君娄炳坤先生于2021年3月16日凌晨突发心脏病逝世，享年81岁。定于3月20日（周六）下午2点在龙华殡仪馆银河厅举行追悼仪式。谨此讣告。妻张以玲泣告2021年3月18日
这才得知，我的大学老师、影视翻译家娄炳坤先生已于三天前辞世。
娄炳坤老师为人们所熟知的，是他的各类影视翻译作品。
那些年我们追过的海外影视剧译制人员表，常会有“娄炳坤”这个名字。最典型的，是霸屏多年的《成长的烦恼》。
由上海电视台译制的这部美剧，讲述了一个普通美国家庭的日常生活，从1990年一直播到1994年，成为一代人心中的记忆。
与娄炳坤老师一起，上海翻译界的钱绍昌、先春、葛坪、邹灵等，合力为《成长的烦恼》剧本进行翻译。他们的译作忠实原剧，又贴合中国人的胃口，流畅传神，令人叫绝。
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的《失落的世界：侏罗纪公园》，也是由娄炳坤老师翻译的。
译制片的翻译家们，是不折不扣的“幕后人”，他们如同裁缝一样为别人做嫁衣，常常是在影视剧最后闪过一个名字，有的人名字可能都没有。
但他们给观众带来的感官享受，乃至心灵滋养，却是长久的。
其实，娄老师的成就远不止影视翻译。他还是知名的英语语言专家，也是一位循循善诱的高校教师。
教我影视翻译那年，他已临近退休，但他那一丝不苟的态度，令我们作为学生，敬畏之余更感骄傲。
前些年每到春天，我都会抽时间去看望一下娄老师。虽然他年事越来越高，对生活的热爱却丝毫不减。爱拍照的他偶尔发圈，或赋诗一首或爽快几句，使学生有机会继续一睹他的风采。
他的一首小诗写枇杷树，俏皮更添生活趣味：
生机无限人爱煞。
片片嫩绿皆向上，
犹如一屋新生娃。
几个月后，他在朋友圈发了枇杷果的照片，并说：“我们弄堂口的新保安，自己摘了吃，还请客，哈！”
娄老师说的“我们弄堂口”，指的是他出生并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富民路182弄老别墅。
我上下班路上，只要经过富民路，都会浮现娄老师的清风雅致。记得每次约好去看他，他都兴奋地等在弄堂口，关照保安留好停车位，然后一路指引我进院子。
可是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笑容可掬的娄老师了。
那院子里相依伴的枇杷树、老紫藤，一定会如我，万千遗憾的吧！
经历过旧上海风云，接受过良好教育，讲究生活情调和品质……这样的人被称为上海“老克勒”。而娄老师是他们中的一个。
关于娄炳坤老师的故事，我曾写过一篇文章《为中西文化架桥的“老克勒”》，发表在2010年第9期《今日上海》杂志上。今天附在推文后面，算是对他的另一种悼念。
一代老克勒，从此成传说。
附>>>
为中西文化架桥的“老克勒”
——记上海影视翻译专家娄炳坤
时近仲秋，爱好外国文学的细心读者发现，一部名为《英语悦读——世界文学经典故事》的新书，已悄然在上海书城等沪上各大书店上架。在这本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全文逾250页的新书里，承载着的是编著者、“上海四大影视翻译家”之一——娄炳坤老先生怀揣数十年的夙愿。
作为首位建立起较为完整的影视翻译理论的学者，娄炳坤所翻译的影视作品曾带给万千观众以感官享受。Superstar Digital Library为他制作的影视翻译教学讲座视频，是各领域专业翻译的顶级讲座。直至今天，他仍受聘担任同济大学出国培训学院硕士课程顾问。这位从事英语教学、影视翻译、语言研究工作近半个世纪的英语专家，寓传播文化于乐，执着地穿行于语言文学的密林。而编著中英文对照图书，只是娄炳坤濡染中西文化、为文化沟通架桥的一个缩影。
一部儿童小说启迪了人生
娄炳坤对外国文学的偏爱，始于童年时代。1940年底，襁褓中的娄炳坤随家人一起搬迁至位于上海市中心富民路上的洋楼，其间除短期的异域求学，他在这里度过了大半生的光阴。
▲二十六岁时，娄炳坤用毛笔在木板上勾勒的自画像
小学三年级时，开办实业的父亲送给了娄炳坤一本书——美国作家伯内特夫人所著的《小公主》。这部儿童小说不仅情节充满童趣，字里行间更是闪耀着人性的光明与温暖，深深地吸引了年少的娄炳坤。多年后忆及此书，他仍能清楚地复述其中的情节：“《小公主》使我对外国文学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从那些挖掘人性、揭示真善美的故事里，我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此后，自家附近的历史文献图书馆成为了娄炳坤学生时代最常去的地方。
而另一个颇具戏剧性的故事，则源自与娄炳坤特别要好的一个同窗伙伴。这位同窗酷爱买书，却从不看完每本书，总是在浏览了书中大意后，就把书随意堆放在自家的八仙桌上。每次娄炳坤前去串门，便如饥似渴地代同窗完成其后的“精读”程序。
▲娄炳坤在《英语悦读》新书签售会上，与读者互动
娄炳坤在华东师范大学攻读的专业是英美语言文学。大学期间他尝试着自己编写、翻译剧本。1963年，娄炳坤翻译了对口词《手》，并与他人合演，一度在上海引起了不小轰动，当时的上海外国语学校甚至将这一翻译剧本列为了课外教材。
小试牛刀即取得成功，让娄炳坤尝到了传播文化的甜头。从此他对中西文化沟通的投入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在杭大教书，还是参加四清运动，抑或后来调入交大、任职同济，娄炳坤一有时间就研究翻译，琢磨译者追求的“信达雅”，以及怎样做好跨文化传播，从不曾感到倦怠。
在异乡舞台唱响中国民歌
1987年4月末的一天晚上，英格兰杜伦大学圣爱登学院的礼堂里，一场别具东方雅韵的演唱会正在举行之中。
在剧场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除了多个不同国家的学者和教授外，还有不少从英国别处赶来的华人。台上的演员则是来自中国的一名留学生——娄炳坤。时年47岁的他，即将在三个月后参加硕士学位的论文答辩并学成回国。演唱会谢幕时，圣爱登学院的Hindmarsh院长快步走上舞台向娄炳坤致以敬意，并反复地说：“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今晚您的出色表演给我和我的亲朋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娄炳坤与外国友人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
原来，早在半年前举办的中国民歌音乐会，早已使娄炳坤成为了杜伦大学的“校园名人”。而Hindmarsh院长是个中国迷，中国民歌音乐会举办的当天，他正在外地出差。回校后，院长得知娄炳坤的音乐会反响很好，特地登门邀请这位“校园名人”再举办一场，所有费用由院长自己承担。
娄炳坤此次负笈英伦，对他而言，与其说是一次挑战，不如说是一次检阅。45岁那年，娄炳坤不顾家人的劝阻，执意参加雅思考试，并拿到全额奖学金，来到了英格兰杜伦大学攻读语言学硕士学位。在海外留学期间，娄炳坤曾到东方语言系为汉学专业学生讲述《红楼梦》的人物关系；也曾为汉学专业硕士生提供过热忱的帮助，帮他及时解决了在撰写有关京剧的论文时遇到的困难；当看到校园的布告栏里贴出了提供学生展示才能的机会后，学过声乐的娄炳坤毅然提出了开个唱的申请，这也就有了前文提到的一幕。
▲中澳等国合拍科幻穿越剧，娄炳坤饰演古代茉莉村族长
谈及Hindmarsh院长和其他观众对音乐会的如潮好评，娄炳坤眯着眼睛，用他那极具磁性的嗓音说：“我很乐意把中国文化的美带给所有人，人们对东方文化的兴趣，是我最大的动力。”
归国后的娄炳坤把国外的文化也带了回来。在上海交大从事英语音系学的教学工作时，娄炳坤提出了用中文的四声来检验“从属音系学”的理论。由于娄炳坤的授课诙谐生动，颇受学生们的追捧，外校也纷纷抛出橄榄枝，力邀他前往开讲座。
▲课堂上的娄炳坤为学生释疑解惑
就在娄炳坤忙得热火朝天之际，上海电视台新开播的《海外影视》栏目因缺乏翻译专业人士，向他发出了邀请。娄炳坤欣然受邀，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先后翻译了奥斯卡金像奖影片《普列茨家族的荣誉》、《大饭店》、《成长的烦恼》、《金钱、疯狂、谋杀》等众多优秀影视作品。之后，这些译作在许多评选中都屡有斩获，如《失落的世界》摘得了1997年译制片“华表奖”，美国《世界日报》对此予以了大篇幅的报道。为娄炳坤的译作配音时，对口型可以做到分毫不差，因此，电视编辑们纷纷争着抢着采用他的作品，在《上海广播电视志》上对娄炳坤的译作有这样的评价，“文字流畅，妙语传神，受到广播电影电视部专家的赞许。”
“老克勒”无尽的海上情怀
在语言和音乐方面，娄炳坤有着常人所说的“天赋”。1965年四清运动时，娄炳坤被安排到了浙江省的义乌苏溪镇。义乌话对外人来说可谓是极其晦涩难懂，然而，就在两周后，娄炳坤已经能流利地用方言与当地农民对话了。
▲参演《大饭店》时，娄炳坤与奥地利导演合影
娄炳坤是国内第一个把影视翻译作为专门学术来研究的教授，并开出了以此为专业的硕士生课程。“语言是交流的工具，影视翻译是另一种形式的文化传播，对任何有责任感的人来说，能把最真实的东西传播给别人，无疑是一件乐事。因为，真情及其他一切真实的东西最能打动人。”说起这些，娄炳坤声情并茂。
不熟悉的人也许不知道，这位瘦削干练、温文尔雅的教授，除了有着一颗强烈的感恩之心，还拥有着一份悲天悯人的情怀。娄炳坤打小就体质较弱，生过肺结核，也开过几次刀，胃部甚至被切除了3/4，但是工作起来他却常常十分忘我。2005年，娄炳坤回到阔别了40年的义乌苏溪镇，特地赶往了曾经住过的农民家，临别时这位老农拉住了他的手，久久不肯放开。返回上海后，娄炳坤还帮助老农的外孙推荐了一份工作。在担任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副院长时，即使自己已临近退休并刚接受了手术，娄炳坤仍拖着羸弱的身体，来到学生宿舍查看住宿情况。他那份无声的爱，曾深深地打动了一届又一届的学子。
▲娄炳坤在富民路寓所
但娄炳坤并不是通常意义里的“校园学究”，他的日常生活同样充满着激情与乐趣。“生活是美丽多彩的，着色的笔在你自己手里。”这是娄炳坤的座右铭。娄炳坤喜欢唱歌，热爱旅游，尤其喜爱去中西文化交融互动的目的地。对于饮食，他同样颇有研究，而且经常自己下厨。有意思的是，中国第一次举办“环球小姐”选美竞赛时，娄炳坤还担任了上海站的评委。
给学生做证婚人，成了娄炳坤业余生活的一大乐事。每次证婚，他都把新郎新娘的名字嵌入自撰的对联里。如一学生江天的新郎叫黄晔，娄炳坤给他们送了副贺喜对联：黄晔有日方见红，江天无处不是蓝。婚宴上一展对联，掌声雷动。
▲为学生证婚是娄炳坤生活的一大乐事
被人们称为“老克勒”的娄炳坤，从不掩饰自己对上海的挚爱。不仅仅是因为生于斯长于斯，在娄炳坤看来，上海的人文环境一直深深吸引着他。他眼中的这座城市，海纳百川、博采众长，糅合了中西文化精粹。对此，娄炳坤特意以“上海旗袍”为例：上世纪四十年代旗袍汲取西方服饰理念，修改引入了腰身，这样的吸收、改变是小心而又成功的，至今在香港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乃至效仿。
“文化需要积累，就像美味的汤羹需要文火炖，而非急火可以烧制。海派文化历经百数年积淀，我们有责任把这样的优秀文化传承好，传播出去”。在娄炳坤慢条斯理的言谈中，透露出的是厚重的使命感与无尽的海上情怀。
今年的教师节和中秋节是同一天，下一次再等到中秋节和教师节在同一天的话，就是2042年了，所以今年的教师节还是比较特别。中秋节是家人之间团聚的节日，教师节是对老师表达感激的节日。自古以来，中国就有着悠久的尊师重教的传统。古代的人家，中堂都供奉着一个神位，上书“天地君亲师”，常年祭祀。这是把老师和君主并列和天地并尊，可见对老师的尊重程度。从尊师重教的传统延续下来，也就有了今天9月10日的教师节。我们每个人从小学到大学，会有许多老师。回想起我从小学到大学各阶段的老师，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每个时期的班主任老师。
我上小学时班主任是一位姓严的年青女老师，她体型较胖，剪一个齐耳的短发。白净的圆脸，配上一对湾湾的月牙眼，一见到她我就想起动画片西瓜太郎。严老师只是高中毕业，没有在师范类学校读过书。当年在我那个年代偏僻的茶场小学，这样的老师还是比较多。这些老师大多是本地人，高中毕业后，就到茶场小学当老师。由于严老师没有经过正规的师范学校学习，她在教我们汉语拼音时，经常分不清一些拼音字母的发音。好在当年在茶场生活的人，也没有想到会走出去。因为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茶场读完小学和初中后，就留在茶场生活和工作。当时父亲和母亲为了能走出茶场，让我和弟弟妹妹有一个更好的学习平台，花了许多精力和周折，终于在我读初中二年级时，我们一家人搬到了城里。我也因此转学到城里二中读初中，当时我的初中班主任是于老师。于老师是一个年青的美术老师，个子非常地矮，头发自然卷，皮肤很黑。他平时除了绘画就是踢足球，大家都叫他小马拉多纳。于老师课教学任务较轻松，他有着大把的时间来管束我们。每当我们上课时，他就拿着一根细细的小竹条，悄悄地躲在教室后面，观察看我们上课。一当发现正在调皮做小动作的同学，他就突然间从教室后面冲了进来，走到这位同学的面前，接下来就是用竹条抽这个同学的手心。全班被他用竹条打过手心的同学，至少有三分之一，好在我没有被他打过。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经常调整我们学生之间的座位，喜欢把男女同学搭配同桌。他的口号是男女搭配，学习进步。到了高中，我的班主任是一位年纪较大的钱老师。钱老师瘦瘦的中等身材，尖尖的小脑袋，皮肤也是黑黑的。他教我们语文，他教书的风格是先带大家把课文通读一遍，然后指出课文中的生僻字和词组，接着分析每段落大意和全文的中心思想。在教学过程中，钱老师还时常穿插讲述他当年坚苦奋斗岁月的历史故事，给我们传承和教育。偶尔一次，我和同学在课间休息时，发现了他讲台上的教学参考书。我们悄悄地翻开一看，居然他教我们上课的内容全部在里面。在经过激烈的高考后，我终于来到大学。上了大学我才知道，大学没有班主任，这时我遇到大学时期的辅导员程老师。程老师很年轻，比我只大几岁，他是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的。程老师是安庆人，哲学专业毕业。可能和他所学专业有关，他常常教导我们要用哲学观来对待生活和学习。他常说：你们要用辩证的观点来看待问题，现在条件虽然差一点，就是为了未来更好地幸福和生活；你们的人生就要像摆钟，摇摆于事务和学习之间。
我们的一生不仅有学业上的老师，还有许多生活和工作中的老师。父母是我们的第一任老师，他们教会了我们如何生活和做人。走向工作岗位后，领导和同事就是我们工作中的老师。论语中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们在生活中会遇到许多困难和问题，多向身边专业人士请教，学会把他们当成我们的老师。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身边一定要有这么几位老师：第一是医生，你可以经常他请教一些健康问题，自己或者家里人生病了，可以咨询他，请他帮你分析病情，少走弯路。第二是律师，你有空多到他的事务所坐坐，了解一些法律知识，知道一些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重大经济合同可以请他把把关。第三是从事金融的人，这些人可以帮助你规避金融风险，甚至给你传授一些理财经验。第四是哲学或者心理学、社会学的老师，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心里上的困惑可以找他们咨询。第五是公检法的朋友，当你遇到类似交通事故或一些民事、刑事纠纷案件，第一时间就可以找到人咨询。第五是人力资源管理师，他可以帮助你及家人进行职业规划和分析，从而更好地把握自己的职业方向。
我们常说人生中遇到好老师是一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一个民族源源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社会，老师一直是被人所尊称的，他教给的不仅是知识更教会了做人的道理，他们就像辛勤的园丁培育着祖国的花朵，桃李满天下就是对老师最高的荣耀。孟子说：人之患好为人师。我也喜欢老师这个职业，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合格的老师，老师自古就被称为“智者”。人们常说要给学生一碗水，老师要有一桶水，现在看，这个要求已经不够了，应该是要有一潭水，所以要想当一名合格的老师实属不易。陶行知先生说：“出世便是破蒙，进棺材才算毕业。”这就要求老师始终处于学习状态，站在知识发展前沿，刻苦钻研、严谨笃学，不断充实、拓展、提高自己。最后，在教师节来临之际，我也真诚祝愿所有的老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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