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激海潮施障眼巧盗阵图 邀文武请诸将难解天书
上回书说到,海潮让看门童儿传话,给了毛遂一个闭门羹不说,还翻出三年前的“旧帐”羞侮金眼毛遂,二贼魔一气之下转身便走,被师兄东方朔一把拦拄:
“师弟慢走。咱兄弟俩焉能就此罢休?”大贼魔一眯眼,悄声说道:“他敢给咱吃‘闭门羹’,可见他海潮还不知‘贼魔’的厉害,今儿就亮一手给他瞧瞧,省得他下次再对咱兄弟不敬。看我的了!”
东方朔转过脸来。上前两步,向看门童儿执掌施礼:“贫道有礼了。有劳门童进洞传禀一声,对你家教主说,贫道东方朔久闻教主大名,唯以不能相见为憾,今远道专程到仙山拜望教主,愿乞教主身边聆教。”
门童二番进洞传报,东方朔将舌尖顺着嘴唇一溜,对毛遂说:
“看他海潮这次如何回话。”
不多时,门童出门传话:“教主有请道长进洞一叙,请!”
俩贼魔相视而笑,带着随身童儿阔步进洞。
洞中清风徐徐、洞道狭窄,过了三层洞室,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石桌石椅石凳石床石炉石鼎石案石尊。海潮银须及膝,皓眉过颈,见到东方朔身后还跟着金眼毛遂,不由白眉紧皱。已经出言相请,没奈何只好双手合十,起身相迎:
“二位道长,怎么今日有此雅兴到鄙府一游?二位屈尊至此,使洞府生辉,贫道不胜荣幸!”
海潮嘴上说的这番话,心里想的是另码事:这两个贼魔结伴而来,所图非小,我得当心才是j海潮想到这里,又道:
“二位道长快请落座。”回身又命小道童:“徒儿前来。”
“来了。”一个小道童应声跳到海潮的身边,海潮道:
“给二位道长上茶。”随后又对道童耳语几句,意思是吩咐下去,要各处严加防范,莫使一物丢失。
东方朔一旁看到暗自好笑,心里话:好了!今儿就和你斗斗法,看看是你能防得住,还是我能愉得走!
东方朔脸作笑相,翘鼻弯眼:“哎呀呀,海潮教主何须客气,茶就免了吧。我兄弟二人今日前来,本欲找教主盘道论经,不想到此一看,仙洞真个好去处,我兄弟时才有一盘棋未分胜负,我想借宝地一时,重摆棋再对弈,待决出输赢,再盘道不迟,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海潮这肚子气:闹了归其跑我这儿下棋来了,东方朔东方朔,你说得好听,什么‘久闻大名,未见为憾’,全是假的,根本没把我海潮放在眼里呀!有心轰你们出去吧,又没啥原由,真若把这俩贼魔惹翻了,就许给自己招来大乱子。也好,你们下棋,我到省心,用不着和你们磨嘴费舌。于是海潮说道:“悉请尊便。”
海潮这里想省心免费口舌,东方朔那里怎肯相让:
“承蒙赏光,多谢了。不过还得烦劳教主中间为裁,秉公而断,免得哪个输了不认帐。”
海潮是哭笑不得,自认倒霉:“多蒙抬举!”
东方朔乐了,向毛遂一摊手:“来吧,师弟。”
金眼毛遂心领神会,将随身带来的棋盘棋子在石桌上摆好:“好了师兄,咱可得讲明:举棋不悔,落地生根。”
“行!”
俩贼魔说着,一个飞相跳马,一个并炮出车,开棋对弈。
这盘棋下得可是与众不同,两位贼魔大展奇术,一会儿这边丢了个马,那边添了个车;一会儿这边少了个士,那边多了个卒,真是变化莫测,隐显无常。把个海潮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当儿,金眼毛遂走出一步好棋,高吊马、顶门炮,单车胁道卧底直逼“老将”,可转眼之间,东方朔的“老将”却不知了去向,海潮判定东方朔先输一盘。大贼魔摇头辩狡理:“怎能说我输了?”
海潮道:“棋势已明,毛遂单车卧底,你‘士’落不下,‘将’托不出,‘老将’被将死,当然是输了一盘。”
东方朔咧嘴嬉笑:“你说我‘老将’被将死,我的‘老将’在哪呢?我的‘老将’出去游山玩水,此处只是用了一个‘空城计’,为的是诱敌上勾,进而围而歼之,输者应是毛遂,怎说是我?不公、不公!”
海潮动了肝火,面红耳赤:“我不公?分明是你棋艺不精暗用妖术,狡辩赖棋,真真不知羞也!”
东方朔揉鼻吸涕脸挂怪相:“你先别火,你刚才说什么我棋艺不精?你有胆量跟我来上一盘吗?如果我赢了,你向我服输认错,如果你赢了,我向你五体投地,叩拜三天!敢不敢?”
“好,咱们一言为定!”
“来吧!不过,你得当心,我这人下棋时有个怪癣,说不上啥时候就把棋子弄丢,说不上啥时候还回来,所以你须看住,别到时候缺个三卒两马的输了不认帐。”
海潮心想:只这三十几个棋子,我会看不住?我看你东方朔有甚本事来赢我。
海潮把棋子往石桌上一拍:“好。开棋!”
东方朔向金眼毛遂一眨眼,意思是说事成了。毛遂点头会意。东方朔向海潮以颏相指:
“老兄,请你先走。”
这盘棋一开,海潮便全神贯注,两只眼把东方朔的两只手盯得死死的,心想:大贼魔,只要我看住,不让你有偷棋换子之机,你就别想赢我,输了这盘棋,你东方朔就得在我海潮面前出乖露丑,哼哼!
哈哈!海潮哪里知晓,他已是误入圈套。在他专心下棋之时,金眼毛遂早已抽身溜走,去寻那六甲天书去了。
毛遂轻踪蹑足,寻洞觅室,找了几个地方,正在心生躁意,忽见一座狭小洞室中,两个道童相对而坐,四只手捧着一方锦匣。一道童说:“这么呆坐着容易生困,一旦睡倒,可要坏事,不如站起走动走动。”另一道童道:“不行不行,师父告诫,眼不可交睫,目不可转睛,站起走动丢了天书谁担着?”
天书?可寻着你了!毛遂心花怒放,忙将身体隐在洞口,从腮上拔下一根黑毛,在口中嚼碎,又吐在手掌之上,“噗’’一口仙气吹出,碎毛变做二、三十只瞌睡虫飞进室中,“嗡嗡嗡”在道童头上一转悠,两个小道童立即眼昏目迷。一个说:“师兄,我睡劲上来了。”另一个道:“师弟,我也只想睡觉,眼皮直往一块粘,要不咱俩站起来溜达溜达吧。”“行”“来”。
兄弟俩商量定,一同起身,不站还罢,这一起身,俩人都觉着脑袋瓜“轰”地一响,周身瘫软,躺倒地上,昏然大睡。
金眼毛遂暗自得意,闪身进得洞室,拿起锦匣,拨开骨签,打开匣盖,果见匣中天书一卷,封面上写有四字:六甲天书。
毛遂拿出天书,随手翻看,竟不识一字,心说;可真是本天书,我看此番虽得天书,无人可识也是枉然。罢罢罢,先带走再说。毛遂将六甲天书放入怀中,想了想,又把锦匣揣进怀里,吹灭烛灯,反身出了洞室。待金眼毛遂重返复归,海潮还在专心致志地下棋,眼睛都瞪直了,对毛遂去而复返他毫无察觉。
东方朔见到毛遂得意而返,知道事已得手,不再拖延.袍袖一挥,对方一马二炮落入袖兜。海潮正欲起炮下底,一找“炮”。没了!遭了,失去一马二炮,这盘棋怎能赢得了?大贼魔,真好手段,我两眼不眨,竟未见他何法行窃。看起来,我今日必在他面前谢罪受辱了,好恼人也!海潮银须乍起:“呸!东方朔,你这算何能,下棋当以棋艺高下输赢,焉能以偷棋窃子争高低。你暗施邪术,人之举!”
大贼魔摇首戏笑:“老兄,别出口不逊,咱可是事先言明的,让你看住你的棋子,不然,丢兵失将输了也得认帐,你是答应的,现在却自食其言。出尔反尔,真‘小人之举’也!”
海潮恼羞成怒:“大贼魔!你廉耻尽失,暗行不义,又要强辞夺理,贫道无意与你结仇记怨,请入相谈,孰料你多行不义,如今也休怪贫遭无礼了!”
毛遂见‘火候’已到,忙出来打圆场:
“二位兄长息怒息怒。道友相会,不该以区区小事伤了和气。输赢事小,友情事大,得,这盘棋咱免了不下了,不就结了吗?”
正中海潮下怀,于是海潮说:“也好,就听你一言。”
毛遂道:“我大哥尊你为兄,教主不会为此小事挟仇记恨吧?就算是我师兄的不对,这里我代兄谢罪了。”
海潮忙就坡下驴:“不敢不敢。小事一桩,贫道怎会耿耿于怀?快请落座再叙。”
东方朔见事已尽解,告辞遭:“讨扰多时,多谢教主海涵,我兄弟二人就此告辞,改日再会。”
毛遂道:“今日多蒙教主款待,嗯——这样吧,”毛遂一指石桌上那副棋:“小弟就将这副玉石棋子,送给教主为谢,望教主笑纳。”
海潮实觉意外:“这……。”
“莫非教主嫌礼轻而厌弃不成?”
“哪里,哪里。”
“既如此,就请笑纳。”毛遂活中有话:“教主盛情相待,小弟心领,倘教主拒礼不收,岂不是让小弟心中愧然,俗话说:有来无往非礼也。”
东方朔心会其意,随声附合:“正是正是,有来无往非礼也。”
海潮听罢双手合十:“多谢多谢,贫道愧领了。”
毛遂满脸笑意,从怀中取出放六甲天书的那只锦匣,打开盖来,将玉石棋子一个个摆进匣中。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三十二个棋子,不多不少,不大不小,刚好摆满,天衣无缝。毛遂将锦匣放在石桌,也没盖盖,二位贼魔告辞,海潮将二人送出洞外,看着两个贼魔带着徒儿腾云而起,飘然逝去。
回到洞中,海潮心中纳罕:这两个贼魔今日到此为了何事?总不会是专为下棋前来。或许是为三年前盗走海仙草,今日特来赠棋谢罪?不,不象。海潮手捻银须,低头观看这副玉石棋,心中暗自称道,是副好棋。哦?这锦匣为何如此眼熟?海潮忙拿起锦匣上下左右、前后内外,看个仔细。这锦匣倒与装放六甲天书的那只锦匣别无两样。海潮心中猛然一惊,忙唤随身徒儿前来:“快去看看,石、溪二童是否将六甲天书看好。”
童儿去后不久回来禀报:“石、溪二童昏然大睡,六甲天书不翼而飞!”
哎哟!原来是为我的六甲天书而来,下棋是对我使的障眼法。两贼魔合谋盗我天书,欺人太甚!噢——,留下棋子为的是换我的天书,好一个“有来无往非礼也!”海潮刚想带领徒儿去追回天书,转念一想:不急,量你俩贼魔也识不得天书,盗去也是枉然,也罢,先让你们高兴几天,到时再追回天书不迟。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汪伟来,男,湖北天门人,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天门市作协副主席。1985年开始,在国内60多家报刊发表作品,10多篇作品在全国的征文大赛中获奖,出版小小说专辑《桃子熟了》。连 襟
财旺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有一年秋天连下几天阴雨,湾子里的人闲得无聊就聚一起玩牌,半夜里财旺从床上爬起来,把喝酒得来的5块钱一包的红金龙烟拿去拆零了卖,一盒烟20根,每根烟卖5角,卖了10块钱,硬是赚了个对本。过后有人说,财旺日后要是不发财,那是老天爷瞎了眼。财旺结婚拉下一屁股债,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艰难。财旺有个连襟叫庆红,家境比财旺好,拿出积攒的两千块钱,资助财旺凤香两口子到城里去打拼。财旺在天津卖大饼,由于他有经营头脑,又会精打细算,不出几年赚了好几十万。城里的房租、门面都贵,水电费收得也高,还经常有混混来敲诈勒索,加上凤香已有身孕,权衡利弊,财旺毅然决然回到小镇开了一家杂货超市。庆红家离小镇不到两里路,骑自行车一眨眼儿的功夫就到了。庆红和妻子凤仙都勤快,有空一头扎到菜地里,锄草、施肥、浇水、捉虫,每个季节的时令蔬菜都比别人家长得好,隔壁左右的黄瓜刚牵藤开花,他家的黄瓜早上餐桌了。有了新鲜瓜果,庆红提醒凤仙,别忘了给财旺送些去。超市旁边是家糕点店,凤仙隔三差五给凤香送瓜果蔬菜,糕点店的女老板羡慕得不得了,说:凤香,你有个好姐姐,一年上头没少沾光呀,不像我,亲戚是白多了的,没得麻烦不来找,真是气死人!财旺一旁冷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庆红的老父去年连中两次风,花了好几万,最后落了个人财两空。财旺棈明过人,他猜测,庆红凤仙送菜是有目的的,用吃不完剩下的瓜菜搞感情投资,说不定哪天狮子大开口向他借钱。凤香看在眼里,过后埋怨财旺:姐来了你招呼不打一声,一点人情事故都没有。财旺鼻子哼哼说:你懂个啥,我又没要她送菜,你也没要她送菜,她为啥一而再再而三要送呢?你个猪脑子,不会好好想想!有一次庆红来买味精,120克的小袋装标价6块钱,庆红掏出钱数了数,除了一张百元大钞,手里只有5块钱的零票。财旺明明看到了,提示说:小袋装味精6块。庆红收起5块钱的零票,递上百元大钞,财旺接到手很快找了零。庆红心里不悦,脸上没表露出什么。回到家,庆红本不想把这点小事告诉凤仙,吃饭时,庆红还是忍不住说了。凤仙说:财旺变得不成样子了,少一块钱还要打散你的百元大钞,你也是的,下次买东西再补他一块钱不就行了嘛!庆红放下碗筷,说:今非昔比,人家是富豪,我们正走下坡路,以后少去套近乎。凤仙说:为啥?你跟财旺是连襟,我只这么一个妹妹,我不跟她亲谁去跟她亲!庆红苦苦一笑,说:人亲没得钱亲,世道就这样子。 好长时间庆红和凤仙不到财旺的超市打照面了,庆红没觉得啥,凤仙跟凤香毕竞是亲姊妹,心里老是放不下,新鸡开窝下了20个蛋,她舎不得吃,提去凤香增加营养。财旺瞟了凤仙一眼,说:拿鸡蛋干啥呢,不会留着自己吃呀,我们想吃啥会去买,只要有钱,海参燕窝都能买到,再说,鸡蛋又不是啥好东西,吃多了胆固醇高,对身体有害无益。糕点店的女老板一旁听不顺耳,打抱不平说:财旺你别不知好歹,叫你姐把鸡蛋卖给我,你不要我要,我不怕胆固醇高。凤仙尴尬地笑笑,不满地瞥财旺一眼,说:我是拿来凤香吃的,你吃就吃,不吃拉倒!凤香接过凤仙手里的鸡蛋,说:姐,别理他,当他说话是放屁!凤仙不想深究,话说多了伤感情,于是转移话题,告诉凤香说:湾子里鱼塘干坑,你哥去帮忙,人家送了几条鱼,我来买生姜回去煮鱼头汤。凤香拿了个塑料袋,往里面装了几块生姜,没打算要钱,直接放到凤仙的提篓里。财旺一声不响走过来,从提篓里拿出生姜,放到电子秤上,说:280克,6两差点平旺,自家姐多给点没啥,说着吩咐凤香:收半斤生姜钱!凤香把财旺一推,板起脸说:称啥呀,你还好意思收姐的钱。财旺两眼瞪着凤香,呵斥道:怎不收,生姜是我花钱买来的,又不是自家地里长的,更不是发大水冲来的,做生意为的是赚钱,这不收钱那不收钱,还怎么赚钱?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败家的东西!凤香忍无可忍,争辩说:半斤生姜5块钱,20个鸡蛋是多少钱?一块钱一个也是20块,你不会算账呀!凤仙强忍着火气,不屑地瞟了财旺一眼,对凤香说:别吵别吵,和气生财,生意场上认钱不认人,财旺做得对!凤仙说着丢下五块钱,头也不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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