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醒之时,脑壳浑浑噩噩一团浆糊,恍然发现自己是一颗大白蛋,身居的洞府内各色宝石镶嵌,五光十色耀眼极了,若不是隔了层蛋壳,怕是能晃着眼睛。
她想,自己一定是蛋成精了!还是个与众不同且出类拔萃的富贵蛋精。
“三山、四海、五湖、九州,六合八荒、六界三十六重天……”
刚一成精就懂这么多,算不算得牛掰?蛋都能成精,这正常吗?
很快,她幻想的天才蛋精梦就被无胤打碎了。
原来,她不是女妖精,好失望呢!
无胤是她不知道从哪个便宜舅父那儿冒出来的七表兄,容貌秀美周身纯净仙气笼罩,堪称风华绝代。眉宇温润虽显得儒雅谦和却藏不住骨子里的清高傲物。
据无胤说,始为仙者,起于上仙、立于天仙、成于金仙、盛于灵仙,极于上神,终封尊神,期间需历数劫,经多少年岁全看各自灵基和勤奋与否,灵基愚钝资质普通的,即便耗尽千秋,也终不能成。
一万年前她由灵仙飞升上神时,給九道天雷劈到差点形神惧灭。
幸好当时无胤及时出现,又与大罗天上清境的天尊们费尽心力才保住了她的元神,而后她的灵识一直沉睡至今。
划重点的是,她之所以记忆模糊不清,是因为給雷劈的劈傻了!
这蛋挺凌乱的:“九道天雷需要那么多神尊救吗?需要救的那么麻烦吗?”
无胤一派真诚:“他们平日里太清闲了难得有事忙,凑热闹……”顿了顿:“对,凑热闹……”
这蛋很混乱:“劈傻了就劈傻了,怎么还劈成了蛋身?”
无胤道:“升上神差点没升成,就生回蛋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单论万年老蛋这茬,就郁闷的肾疼。碍于脸皮薄,也就问了个百八十回便草草信了他的邪。
洞府周围光是结界就设八道,无胤几乎日日陪伴左右,看她看的打紧,不准她出洞府半步。
她没辙,只好乖乖呆在洞府中孵化。
就这样过了八百年,她仍没有孵化的苗头。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无胤匆匆而来,抱起她跑的飞快:“小迎,我们要搬家了,不怕,一切有七哥在。”
她睡眼朦朦:“啊?”
应该怕什么?
还没等她搞明白情况,无胤已到达了目的地,开始一手交她一手点金子了。
足足两箱黄金,无胤卖她卖的很满意,她也觉得自己被卖的价格不赖。
奈何这蛋命运多舛,隔天又被辗转卖了两手,加起来八箱黄金。
无胤卖她的原因她虽不清楚,但后两手买卖她是清楚的。
只因为她是一颗大白蛋,而修蛇族恰好丢了颗大白蛋,一颗要进献給魑魅族圣君凌九卿当童养媳的大白蛋。
完美无瑕的大白蛋难寻,恰好,她就是。
她觉得自己的蛋生很不美好,很想喊话:喂!我的哥,卖我卖亏咯!
九卿圣君住在一夕宫的申月殿里。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伟大建议,说是童养媳要从蛋胎里就开始教。
教的并非才艺文化,而是床榻间如何伺候凌九卿的那档子事儿。
厉害的是,凌九卿居然允了!
她如今正趴在修蛇族給她当陪嫁品的金窝里,盯着不远处纱幔内的热闹景儿,生怕错过了精彩之处,两眼睁的滚圆舍不得眨巴一下。
这颗万年老蛋对男女行.欢之事可知道的很,对男...男的都懂。
毕竟身边有无胤这种男女通.吃的极品,没事儿就給她大谈特谈自己的风流韵事,还很大方的跟她分享收藏的那些春.画本子。
这可是实战,比那些画本子带劲太多,看的她这颗小心肝‘扑腾’‘扑腾’的厉害。
魑魅族能提议如此胎教妙法,定是民风狂野之地,想到这般,她更能心安理得的看下去了。
看到不协调处为之捉急:哟哟哟,这凌九卿怎么不动弹动弹,配合一下热情佳人嘛!
看的心潮澎湃不禁赞叹:哇哇哇,这位姑娘的技术绝活了,羞煞老蛋,好生害臊!
纱幔内,凌九卿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金窝里的大白蛋上,眼睁睁的看着这蛋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现在都已经红的锃亮了!
他伸手一指,女子便停下了动作。
微微蹙眉,轻声念念自语:“有会变色的蛇蛋吗?”
区区一颗修蛇蛋,即便破天荒的又大又白,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与此同时,风迎见纱幔内女子身影的伏动莫名停滞,片刻后,突然少了个人影。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蛋后壳就被‘咚’‘咚’敲了两下,吓的她蛋身一抖,猛的转蛋,眼前一只欲再敲蛋壳的手悬在她蛋前。
打扰她大好时光还敢敲她壳?臭不要脸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经思考破口而出:“敲你丫个锤子!再敲老子给你把手撅折了!”
凌九卿:“……”
好凶的蛋!还要撅他的手?
他定了定神,对蛋道:“你红了。”
“哈?”风迎闻言,立马仰蛋看去,瞬间屏住了呼吸,感觉整个蛋生都春暖花开了。
迎面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平静的面容如上等白玉精心雕琢,冰冷间透着静谧高雅之气,漂亮的令人心驰神往。
“你也是来偷窥的?”不对不对,她纠正道:“来观摩学习的?”
凌九卿意味浓厚的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如墨色晕染,似能勾魂夺魄,让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见凌九卿迟迟不做回答,便羞涩道:“其实等我孵化了,我们可以一起练习切磋所学技艺,有几个姿.势挺好的……咳……”腼腆低蛋,又忍不住仰蛋偷看:“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姿.势……”
凌九卿:“……”
“你需要冷静。”他将蛋从金窝里抱起,俯首时,高挺的鼻尖跟怀中的她只差一指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蛋壳上,暖暖痒痒,舒服极了。
“你长得漂亮,你说的算。”需要什么来着?管它呢!
凌九卿淡淡一字:“好。”
她贴在美男健硕的胸膛,感觉飘飘欲欲的,连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夕宫东侧的茎谷池上空都不知道。
下一刻,她为自己的胡乱应话悔青了肠子。
凌九卿随手利索的把她丢了出去。
‘扑通’一声,茎谷池北面水花四溅,一颗大白蛋正在水中翻滚:“救命啊,淹蛋了!淹蛋了……”无论怎么折腾,都无法挪动地方。
蛋壳内池水快速渗入,不一会的功夫就淹了三分之一。
天呐,她竟然漏水?
池北岸上,凌九卿眉眼弯弯,施法传音入蛋:“你若是老实回答本君的问题,本君就捞你上来,如若不然……”
话语停顿之时,手掌翻转,大白蛋立马全部没入水中,蛋壳下结了一层冰。
风迎:“……”
本君?!
魑魅族能自称本君的,必是凌九卿!
凌九卿可谓三高:出身高、辈分高、修为高。
他始出鸿蒙神祗钟山大神烛龙,是烛龙吞纳六合八荒灵力所创,形神不死不灭。
烛龙大神特宠这儿子,把五藏山西脉和魑魅一族都交到了他手中,六合八荒要尊一声圣君,却是个让人愤慨的混蛋主。
一万年前,他犯了混劲,跑人家凤族去戳蛋,愣是把一窝快孵化的凤凰蛋戳成了马蜂窝,凤帝大怒一状告上了九重天。
天帝问及原因,他回了五个字:“喝醉了乐意。”再细问:“那些个蛋忒丑看的眼不舒坦,戳巴了好瞧着顺心。”
乐意是什么鬼?你丫闲着没事跑人家地盘看什么看?丑你不会不看!喝醉了你牛逼啊!
钟山大神也表示了态度:反正我儿子做什么都对,干啥啥好。
天帝很是无奈,既不能得罪钟山大神,又不可弃凤帝不顾,来来回回还真就蛋大的事。
两头为难之下软话劝着他下凡间历个几十年劫意思意思,保证命薄上一生安逸逍遥,想咋过就咋过。
他一听不错,应了。
可不当人偏要当动物,老虎狮子还瞧不上,少女心起的要做一回兔子还要求成精。
虽然下界时饮了失魂汤记忆全无,可执念深固的他,成精后爱好依旧是戳蛋,啥蛇蛋鸟蛋,凡是蛋就不放过。
丫的蛋招你惹你了?蛋壳崩你家了?!
天帝没辙,拜托钟山大神,赶紧请他回吧,快绝蛋了!蛋在哭啊!
咋一爱戳蛋的变态能长得这么好看?她真是色迷心窍蒙了脑子,作的一手好死!
“本君问你,修蛇族是如何寻到你的?”岸上又来传音。
当凌九卿覆手收法时,她壳里已几乎满水,嘴巴一张能給灌死,更别提回话了。
她‘咕噜’‘咕噜’在蛋里冒了两口泡泡,特想坦白从宽不遭这罪了。
可……
‘咕噜’‘咕噜’……
好一会儿都不见答话,凌九卿施法直接将蛋压入了池底。
周围的水压挤而来,瞬间结成厚厚的冰将蛋包裹。
她明白了,这是要把她当冰蛋耍!
蛋内是水蛋外是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阻不住的冰寒冷的她直打哆嗦。
无胤当年为防止她冲破结界出洞府玩耍,干脆将她法力封在壳内,她现在只能壳内施法维持憋气的时长,传音坦白从宽或自救皆无可能。
这个坑蛋的世界!
时间过的缓慢,也不知多久,凌九卿终于收了压制,冰层破碎,蛋破水而出,落在了凌九卿脚下。
水从蛋壳溢出,壳内的水位慢慢降下,她猛的大口呼吸了起来。
突然,凌九卿将她从地上抱起,笑的异常妖孽:“本君亲自审过许多种族,却从未审过蛋,本君都把第一次給你了,你可心喜?”是没审过,光戳去了。
此蛋:“……”惊的抖了三抖,蛋壳差点儿惊成了渣。
“本君原以为你是颗硬骨头,没想到你还宁死不屈。”凌九卿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条毯子,温柔的披到蛋上擦拭水迹。
此蛋:“……”误会啊!她想屈,特别想!
凌九卿一笑勾魂,却不带丝毫善意:“本君若说,方才是怕你把自己烫熟了,給你过过凉,你可信?”
此蛋:“……”
信你个锤子!
凌九卿擦的认真轻柔,擦完后将蛋双手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魅惑的瞳如墨色渲染,映着薄薄水雾,很是伤情的样子。
清雅的声线带着一丝沙哑,与其说问她,更像是问自己:“你可曾期盼过什么?”忽而低头一吻,如同烙印。
那柔软的双唇碰触蛋壳的瞬间,她直接懵蛋了!
被亲了?亲了!
这年头当个蛋都会被非礼吗?!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瞌睡,疲乏间似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手舞一枚乳白色暖玉铃,身着红衣脚步轻快,凡走过之处遍是花香缭绕青草芬芳。
徒然停下脚步,回首莞尔一笑:“你可曾期盼过什么?”
身后花瓣飘舞中,一男子袭青衣广袖衣袂翩然,随她停下步伐。微风送来,半束半散的发丝混入花瓣,月白色发带风中飘逸,美的让人心醉,却如何都看不清面容。
迷迷糊糊醒来,她已在床上,转蛋的一瞬,整颗蛋血脉喷张!
妙哉妙哉,凌九卿竟然在床旁悠悠的脱衣服!
一层、两层、三层……哇!好厉害的腱子肉!好结实的胸脯子!宽肩展背,身材正点极了!
松开玉脂冠的一瞬,墨色的发如瀑布般飞流而下,泻落腰间,回眸侧颜映上窗外的透入的银色月光,浮光转影,举手投足间美到无与伦比,勾摄心魂。
凌九卿:“……”怎么又锃亮了?
将衣服放置床尾躺下,环抱住大白蛋:“果然……”烫手。
风迎忍不住在蛋内转过身子,面冲凌九卿的身躯,蛋壳贴在上面,好兴奋!
一颗蛋也分不出反正面,凌九卿索性在她光滑的蛋壳上蹭了蹭:“哑巴了?”
“呃……”皮肤好细腻,她有些把持不住,非常想犯罪!
可她还是颗蛋,怎样才能扑倒美色?
如此高深的问题让她分外惆怅,顿感淡淡的忧伤。
突然,凌九卿将她按到身下蒙上被子。
风迎:“……”
天啦噜!这不正是春画本上一款极为经典的跨姿吗?
“你、你……你连蛋都想那个……那个那个!”她脑袋里灌了不少黄水,如今浮想联翩心慌乱的厉害。
“嗯?”凌九卿心思全在窗外的气息上,压根没搞懂她在那个什么,更没在意自己給蛋压哪个位置去了。
见他没反应,这蛋更急了。
她也听无胤说过,什么硬上弓,什么什么如铁棒,这又是硬又是铁的,不得戳个壳毁蛋亡?!
原题《从此凤凰不如鸡》来自若初文学网,作者君无欢。
“我……我未孵化还没合适的窟窿,不能跟你做那些个没羞没臊的事情,而且我的壳特别薄脆,你……你会戳坏的……”从未没想过她的蛋生会如此羞耻。
此番话凌九卿倒是听明白了。
于是,他一手从蛋壳下探入,五指张开用力按住蛋壳,缓缓轻语:“正好你蛋壳坚硬,本君也好试试能不能造出五个合适的窟窿。”
“五……五个?”太可怕,想想都能晕过去!这得是个什么怪物能五个?
她已经吓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壳里直冒冷汗:“你、你有……”
凌九卿轻笑,扬手间,风迎便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他一手护住被子里的大白蛋,一手拖住下巴优雅侧卧,抬眼扫了一眼窗外,不紧不慢道:“听闻鬼车族铉义王新得了一把朽溟刀,是用万灵之魂铸造而成,出刀时灵气可散百里之外……”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黑影闪过,随即传音入窗:“九卿圣君怎知是本王在此?”
“蒙傻子玩呢,结果傻子不打自招。”凌九卿嘴角荡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脑子是个好东西,本君的睿智铉义王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本君也未把鬼车族放在眼中。”
这傻子为寻一颗大白蛋,先杀去了修蛇族,而后又乔装混入一夕宫,硬闯了两次申月殿未遂。凡是用用脑就会猜个八九不离十,到底有什么好问的?
铉义給气的不轻,怒吼:“凌九卿你大爷!”
突然,一阵强盛神气窗外晃过,转瞬即消,同时带走了铉义。
那气息隐的迅速,凌九卿来不及判断来者究竟是谁,也懒得去猜,反正拖走了一个莽汉,也算是帮他省去了动手的麻烦。
确定那二傻子不会再跟同伴杀个回马枪,凌九卿才把大白蛋从被窝里拿出来。
“看来你还是个招贼的宝贝蛋。”猛的一指戳在了蛋上。
挺好,杠手!
随即一蛋就給她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砸在了墙上,蛋隔边落地,墙面給砸了个穿透。
够结实,好!
次日。
金窝已经被凌九卿下令重新铺整过了,最底层是一堆灵石,中层为软被,最上层是虎皮,这样一来倒是躺的舒服,灵石之气滋润蛋身,有助于孵化。
“我干的?”风迎趴在金窝里直勾勾的盯着墙上跟它大小吻合的蛋型洞,看着就蛋壳疼。
安排給她的贴身宫婢蔓萝,一旁低头道:“圣君说……”摔你玩摔出来的。
犹豫片刻:“奴婢不知,可能是您梦游吧。”
风迎:“梦、梦啥?”
蔓萝:“游……”
风迎:“这墙不补补吗?”就算是梦游,她也不至于想不开往硬邦邦的墙上使劲怼啊?
蔓萝:“圣君令,留念。”怼碎了那么多个,第一次有童养媳能怼穿墙,圣君一高兴都设计好嵌上啥样的布景了。
风迎:“……”
这时候,凌九卿从寝殿外走进。
一袭碧袍质地轻盈,垂腰半散半束的发随着步伐,几捋发丝肩膀晃动,身影间卓卓朗朗,如见白露未晞。
俯身将她从金窝抱起:“能开山吗?”声音清清淡淡却很是好听。
她哼唧一声:“还能碎石呢!”山不山的啥玩意?
“真不错。”凌九卿惯来从容静谧的脸上浮现浓浓兴致:“大白蛋,我们走。”顿了顿:“先去碎石。”
艾艾,几个意思?
###第六章 这不是祸祸蛋吗?!
万石谷。
风迎茫然的盯着面前两丈高的巨石,恨不得大嘴巴子抽死自己这张小欠嘴!
原来,凌九卿是要拿她开山碎石玩儿!这是戳蛋戳腻歪改了套路?感知真相的蛋眼泪掉下来。
“原想去带你去太华山,那里山高五千仞宽十里,山壁像刀削般四方平展,撞击之时无任何阻碍,好的很,可你既主动要求碎石,本君也只能顺了你的心意。”凌九卿表示尊重。
大概是因为万千岁月都没见过她这款主动求死的蛋吧。还体贴的为她找了个平面的位置,免于撞击时尖尖角角的触碰。
她很是感动,感动到要骂娘!
凌九卿指向巨石:“心喜吗?”
风迎:“……”喜的想死,真的!
凌九卿见蛋不答,又道:“这已是此山最大的石头,凑合一下吧。”
风迎:“……”
凑合你妹的那条小短腿腿!再大还跟开山有区别吗?直接拎她去开山算了!
怕凌九卿一个不爽把她碎成蛋渣,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能……能换个温柔点的死法吗?”
凌九卿没有理会,平静的盯着她,轻唤一声:“阿良……”
阿良是他女人,一身妖气古灵精怪。但号称自己是只山鸡精,他表示怀疑。
山鸡精不可能手持春神铃,那可是东方青帝的法器,得极于上神才能驾驭,法器认主识灵,山鸡精最多成上仙就到头了。
万年前,阿良抛弃他跟老相好跑了,他连阿良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没搞清楚。
阿良说过,自己曾是颗受到刺激就会变色发热的大白蛋,那他就从大白蛋下手找寻线索。
命悬一线够刺激吧?可连凤蛋都做不到临死前变色。
直到遇见眼前的这颗他才恍然大悟,可能阿良所指的刺激跟他理解的相差甚远。
手缓缓抚过光滑的蛋壳,垂眸遮掩遮掩不住的情绪:“阿良说她特别厉害,做蛋的时候能开山,一蛋撞过去整个山脉都为之颤抖。”
风迎:“!!”
舞操!阿良是哪儿冒出来缺德玩意儿?这不是祸祸蛋吗?!
人家这是捡起牛逼往大里吹呢,你认真个鸡毛掸子!
“我能撞疯了天帝!把盘古大神撞活了,把你撞怀孕!妥妥的!”不就是来个能吹牛逼的蛋吗?她能吹,吹的欢欢着呢!給她个机会好不?
凌九卿面如静水不搭不理,抱着她瞄准了巨石坚持做力抛出,一蛋砸向了巨石。
‘咚’的一声,她在壳内給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随即稳稳的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看着丝毫未损的巨石,凌九卿双眸低垂,忽而嘴角扬起自嘲自讽的笑。
万年的期待,他已精疲力尽,对蛋的执着,不过是求证阿良一句真。可阿良不但负了他,还对他欺骗隐瞒从未真过。
正当他要落寞离去时,突然巨石‘砰’的瞬间坍塌,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乌云翻卷而来,狂风四起,云间电闪青光,随即‘轰隆’一声巨响,青天雷当空劈落……
###第七章 脸,你不要脸!
青天雷径直的劈在了大白蛋上,蛋壳在雷劈下裂开了走纵错的纹路,发出耀眼光芒。
缝隙间,一股纯然之气散出,与此同时,又有两道天雷劈向大白蛋。
凌九卿会神凝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大白蛋。
蛋壳遍布裂痕,被劈的左右翻腾,发着光‘骨碌’‘骨碌’滚到了他脚下。
突然‘咔嚓’一声清脆,蛋身有片碎壳掉落,一个火红色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蛋壳碎出的洞里钻了出来,头顶五色斑斓羽冠在蛋内挤压的有点扁趴。
小脑袋用力晃了晃,五色羽冠立马傲立舒展,绚烂夺目,两只圆不溜丢的眼睛跟黑宝石一样闪耀,就是給雷劈的有些涣散。
凌九卿:“……”是凤凰!
风迎脑子混乱,耳朵給雷震的‘嗡嗡’作响,很想出壳,但是……
眨巴着眼睛向凌九卿:“卡……壳卡着脖子了……”她壳真的很硬,硬到钻出来都不容易。
凌九卿顿时无语。
給蛋壳卡脖子的凤凰?前所未闻!
无奈,一把揪住她小细脖子,脚蹬在壳上就往外生拽。
“咳咳……”娘的粗鲁巴子!这算哪门子帮忙?是谋杀!
风迎身子在壳里晃着反抗,脖子都快給扯断了,給掐的说不出话来。
凌九卿也上火,拽极了眼干脆唤出万劫剑,二话不说持剑劈了下去。
舞操!她表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万劫剑乃鸿蒙圣剑,能斩万物,就算是蛋坚强壳顽抗,也刹那成了两半。
更确切的说,稍有差池,她就连壳一起两半了!
凌九卿看着地上爪子朝天,哆哆嗦嗦还没缓过劲的一大团红毛绒,愣住了。
她周身祯祥之气笼罩,虽微弱可属上神无疑。
刚孵化就是上神这可能吗?
不待凌九卿思考,天空中已是五彩祥云千丈。
老远就能感觉到南方丹穴山山脉凰气高振,传万里冲九天,八方百鸟齐鸣。
凤族,雄为凤雌为凰,皆五彩斑斓,统称凤凰。
孵化时能有如此排场的,自鸿蒙初始,唯有凤族圣祖树孕育的凤祖跟凰祖二位。
难道……
凌九卿收剑蹲身,一手逮住了她爪子,一手扒了扒她腹部羽毛,指尖摩挲确认:“嗯,是母的。”
她凤躯一震:“你不要脸!”臭流氓摸哪呢?无耻禽兽!三界败类!
凌九卿倾身凑近她脑袋,双眸微微眯起:“你说本君不要什么?”
“脸!你不要脸!”风迎羞怒大喊。
凌九卿想了想:“脸是个什么东西?本君要黄瓜炒鸡蛋?”
风迎:“……”噗,想吐血。
凌九卿威胁的真诚:“你要是跟本君讲不明白,本君烤了你!”
风迎:“……”噗,她错了。
深知自己目前神力虚弱,面对凌九卿这种强劲对手反抗无能,气的直叫唤:“有种别用法术咱来对着扇啊!老子俩大翅膀厉害着呢!你个渣渣,趁老子之危下三滥算什么本事?”
凌九卿眉眼弯弯,似笑却毫无笑意:“本君下三滥,你得下蛋。”
“啊?”下蛋?!
###第八章 惊吓过度,拉了
申月殿膳房东角。
风迎气鼓鼓的蹲在鸡窝里,生无可恋的盯着地上蠕动的胖虫子,身边十几只老母鸡围绕踱步:“咯咯哒……咯咯哒……”
栅栏外,凌九卿气韵悠然,唇畔扬起清冷笑意:“还没有为鸡的自觉吗?”
风迎怒气道:“我是只凤凰,你瞎啊!”
“哦?”凌九卿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的轻蔑。
风迎:“……”刺激,太刺激了!
黑漆漆的鸡毛,简直连野鸡都不如,人家野鸡最起码毛色比她漂亮。
凌九卿这王八蛋不但没收她的碎壳拔她凤羽,还施法把她变成了一只黑毛鸡丢进鸡窝,她是怎么都不服的!
她辩驳:“鸡类再怎么努力,也只能从妖升为上仙,我周身上神祥气你看不到吗?”
“本君……”顿了顿:“瞎。”
风迎:“……”好无力。
凌九卿俯身,及腰的发如泼墨般垂落两肩,发端轻盈扫上了风迎的鸡喙,好似连每根头发都在嘲弄她。
“落魄凤凰不如鸡,本君允你做鸡,已对你多许宽容,你怎还不知足?”凌九卿语重心长。
嗷!娘的欺她太甚!
她奋力一翅膀就朝凌九卿那张盛世美颜扇了过去。
凌九卿闪避不及赶忙松手。
她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眼中怒气不减:“你怎么不去做鸡?你丫全家都做鸡去吧!”
凌九卿嘴中传来血腥,拇指轻轻抿过嘴角,眼前一看,哟?!指腹上有一丝艳红。
这货若不是神力虚弱气息不稳,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翅膀能給他扇到喷血。
凌九卿看上去不气不恼:“从未有谁打过本君的脸,本君又把第一次給了你,该如何是好?”
风迎情绪激亢,两爪站立,雄赳赳气昂昂:“你个狗屁圣君,老子厉害起来吓死你!就问你,怕!不!怕!”她狂傲,她嚣张!
凌九卿薄唇轻启:“你会怕。”扫像她的时候,双眸透着利剑般锋芒。
扬手间,一股强劲的气把她击飞,拐带着撞飞身后遛弯的老母鸡,还‘咔嚓’給老母鸡翅膀压折了。
“嗷……”她摔落惨叫一声。
“咯咯哒!”老母鸡疼的厉害,疯了般在她眼前扑腾,一屁股甩她身上,惊吓过度,拉了。
“啊!!”她仰天长嚎,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喂!
突然,鼻间的鸡屎味被弥漫而来的淡淡清香取代,眼前粉雾茫茫,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脑袋一阵晕眩。
就在失去意识的霎那,她感觉一只修长的手,粗鲁的逮住她尾巴上的毛,将她倒拎了起来,大步徐徐离开了鸡窝。
申月殿外架起了大铁锅,铁锅下木柴堆积。
锅顶半丈处,木架上横着根长木,长木上吊着一只昏迷不醒的小黑鸡。
魑魅族主司缃旒上前回禀:“凤羽和信件已按您的吩咐,暗中送至凤族,若您所料不错,凤族收到后必动静。”
“嗯。”他忙。
转身把新鲜闷死的两只大豆虫拿线穿在一起,绳子一系,挂在鸡脑袋前面。鸡爪子分开捆绑,鸡腿摆成九十度角固定,翅膀横置摆了个大字。
###第九章 添水点火煮媳妇
缃旒瞧了一眼整体造型很带感的黑毛鸡,又扫向木桌,悟了。
腊肠胡萝卜各一根,香菇、虾干、豌豆少许,莲子花生仁半份,外加冬笋小半根。这就是要做八宝鸡嘛!
缃旒:“您这是要亲自下厨做……”
“嗯。”凌九卿眉眼弯弯:“炖媳妇。”
缃旒愕然:“啊?!”指向小黑鸡:“这、这、这是……”
“凤羽的主人,修蛇族送来的童养媳。”凌九卿讲的泰若自然。
缃旒:“啊?!”童养媳还可以这么玩儿?不都是养大了才那个啥?除了屋里、野外、房顶、草垛,锅里也可以那啥吗?跟泡温泉差不多吗?泡温泉也不加香菇啊!
凌九卿语出淡淡:“啊够了就去添水点火,再啊给你把舌头拔了。”一个眼神扫去,如万剑齐发。啊啊个屁,还指望他回个‘呀’吗?
“属、属下……下……”給您吓着了!去帮您炖媳妇还不行?
缃旒有些慌乱,话说不利索跑的倒是挺快。
他家圣君笑没个笑模样的时候可怕,不笑的时候更可怕,还是位说话算话的主,说給拔舌头绝对不拔牙,拔的舒心还能顺带给你抠两眼珠子去。
风迎恢复意识后,哪哪都疼。
想要挣扎,嗷!腿扯叉了!
猛的睁开眼,眼前两只绿莹莹的大肥虫子,胃里一阵翻腾:“呕……”
丫混蛋竟然給凤凰喂虫子?!不知道凤凰向来高贵,外面装起逼来非竹米不食非甘泉不饮!
咦?
头下滚滚热气,下面是一口大锅,锅里白水沸腾。
这又啥情况!
她正懵着,凌九卿徐步而来,嘴角弯弯挂着款款笑意,却丝毫未减弱内透的冰泠。
凌九卿指了指虫子,循循善诱:“你若承认自己是鸡,可以不吃虫子。”
“我不!”她有骨气她拒绝!
突然,绑挂的绳子断了,她一脑袋扎进了锅里,水花四溅。
嗷嗷!好烫!
她赶紧翻腾着冒出脑袋要逃,刚一起身,就被一股气挡了回锅里,俩翅膀刚碰到锅沿,‘滋啦’一声,毛焦了!
“你怎么才肯让我出锅?!”她瞪眼她愤怒。
凌九卿不瘟不火道:“你是鸡,当然是炖熟了才能出锅,这是常识,不是吗?”
风迎:“……”
是个锤子!
她现在給烫的俩爪子锅底来回倒,就快扛不住了。
好凤凰能屈能伸,她脑袋一耷拉:“是吧……”你死变态说什么都对行不行?!
“是什么?”凌九卿挑眉。
风迎:“鸡……鸡、吧……”死不死啊你!
凌九卿:“好好说。”
风迎憋了又憋:“我差不多……大概可能或许……嗯……大约是……是只鸡……”好羞耻!
她可是堂堂凤凰,如今被逼为鸡,这跟逼良为娼有区别吗?难道凌九卿眼中从蛋里孵化的都是鸡!
凌九卿不太满意:“缃旒,添柴。”
风迎:“……”还来?真的要熟了!
她一乱,豁了出去:“我是我是,我是鸡,水嫩黝黑的小母鸡!”
此刻,她内心是崩溃的。
原题《从此凤凰不如鸡》来自若初文学网,作者君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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