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后门有一位心儿姑娘,说是柳家的,求您救命。”
苏离抬起头,看来她已经动手:
“叫进来吧。”
不一会儿,心儿提着篮子随邢嬷嬷进来了。
心儿双眼通红,一见到苏离便跪下来:
“求大奶奶救命。”
心儿楚楚可怜的看着苏离,说道:
“大奶奶,今日柳姑娘几乎送了命!”
苏离眼皮也不曾抬过。
心儿见苏离没搭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柳姑娘今日去甘霖寺为世子和夫人您求护身符,马受了惊,冲进了林子,若不是柳姑娘自小在山里长大,及时跳车,几乎送了命。”
苏离心知柳七七绝无大事,否则怎么会来找她,早去找了陆少韫。
便慢条斯理放下笔,命人扶她起来:
“柳姑娘现下如何,可曾动了胎气?”
“姑娘崴了脚,手也破了,万幸柳姑娘自己就是大夫,倒不曾动胎气。”
苏离沉吟片刻:“你叫柳姑娘写一张保胎的方子,到侯府自己的药铺里去取药。”
“药铺是自己家里的,缺什么药材,只管去取,不必客气。”
转头对春桃说道:“春桃,你随心儿姑娘去一趟药铺,自家人,带她从正面角门出去认一认路。”
“多谢大奶奶,”心儿一边答谢,一边又说:
“柳姑娘每月去两次甘霖寺,从不曾出过差错,独独这回马却受了惊。”
“没能给侯爷和夫人求到护身符,十分过意不去,便叫我带了些山味过来,您尝尝鲜,若是喜欢,再送进来。”
心儿将篮子交给春桃,继续道:
“柳姑娘说多谢大奶奶替她着想,体恤她一个孤女在外头可怜,若是在辛姨娘手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以后定当好好伺候您。”
啧啧,这话真是滴水不漏。
柳七七受伤,没让心儿去找陆少韫,倒直接来找她。
明里暗里暗示马车受惊与辛婉儿有关。
苏离品着里头的意思,是想挑拨离间,借她的口,挑拨陆少韫和辛婉儿的关系。
竟算计到她头上,上赶给她着送人头,苏离乐得将计就计,便笑道:
“难为柳姑娘有心。”
“叫柳姑娘安心养胎,等出了这月,我自会派人去接她,甘霖寺不必再去了,等进了门,家里佛堂,尽够她祈福的。”
心儿听了满心欢喜的答应着,跟着春桃出去了。
秋芷掀开篮子,苏离瞧了一眼,里面是鲜笋,菌子,便吩咐秋芷去厨房炖了出来,给陆少韫送一碗过去,说是柳姑娘送进来的。
夏鸢寻思了一会,回过味来气愤道:“柳姑娘倒是个有心计的,竟跑咱们这来,借着咱们的手做好人,这一碗汤过去,小侯爷肯定去她那儿。”
苏离浅笑着补了一句:“夏鸢,给柳七七也送一碗去。”
柳七七想做好人,那索性让她好人做到底。
她或许不知道,这世上,做好人,是最最难的,做好人,得吃得起大亏。
马车的事,谁动的手脚已经不重要。
或许是辛婉儿,明面上不能直接害她,便动了马的主意。
让马儿受惊方法太多,几块削尖的石块,或是一根竹子、一根藤蔓都能做到,本就是山里随处可见的,难以查出痕迹,路上出了意外,那就丝毫不与她相干了。
或许,压根就是柳七七自导自演。
从疯了的马车上跳下来,竟然保住了胎,还能镇定派人找她,这心计倒也不俗。
柳七七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让她收拾辛婉儿吧。
柳七七在外宅等了半日,见心儿进来,便焦急问道:
“苏离怎么说?”
心儿笑脸盈盈的回道:
“姑娘,你可别担心了,我瞧着咱们这个大奶奶,是最仁慈最大度的。”
“知道你不曾动胎气,竟还让咱们去侯府自家药铺去取药呢,特意叮嘱了,不必省着只管去取。”
心儿见柳七七眉头一蹙,以为自己没讲明白,便继续道:
“真真的,大奶奶还说咱们是自家人,特意让春桃姐姐带我从正面角门出来,给足了脸面,阖府的人都知道咱们!”
柳七七听了,心下一凉,往椅子上一坐。
她本以为苏离是个单纯的,便自导自演了一出马车受惊,想借苏离的手,治一治辛婉儿。
心儿这番话才叫她清醒过来。
还好自己并未太出格,苏离还愿意将刀子递到她手上。
让她去辛婉儿的店里取药,那不是摆明了让她狠狠打辛婉儿的脸么?
用辛婉儿的药,来养她的胎,真亏苏离想的出来。
柳七七会意,苏离让阖府的人都瞧见心儿从正门出去,取药是过了明路的。
这安胎药,辛婉儿纵然有十万个不愿意,也得给出来。
想到辛婉儿暴跳如雷,有再大的气也得憋着的样子,柳七七就觉得畅快。
半年来就因为辛婉儿,陆少韫迟迟不肯让她进门,她早恨死了辛婉儿。
这一招她不吃亏,乐得当一回苏离的刀子。
正想着,却见夏鸢来了:
“柳姑娘,夫人说难为你想着她,这一碗鲜笋菌子汤,叫我给您送来。”
“多谢大奶奶。”
柳七七送走了夏鸢,在屋子里走了两步,百思不得其解,苏离怎的平白无故给她送一碗汤来。
细细思量,突然她笑了一下,苏离打的好算盘,竟想得如此巧妙。
这招她也占便宜,便打定了主意,专等陆少韫来。
入夜,陆少韫果然来了,她只需笑里藏刀说一说是她自己不懂事,不该为他求什么劳什子的护身符,让他担心。
又说苏离最是仁慈,叫她自己到药铺里去随意取药,只是她不能去,哪能没进门就去侯府的铺子里拿东西,岂不是白让人笑话了?万万不能。
再明里暗里让陆少韫误会是辛婉儿动的手,自己却说辛婉儿的好话,让陆少韫别为了她与辛婉儿起争执。
陆少韫便觉得她太懂事,太乖巧,更加怜惜她,想着法为她出气。
果然,陆少韫大手一挥,领着宝山和心儿就去药铺,成堆成堆的将补药搬进了外宅。
第二天,店铺掌柜将陆少韫让心儿拿着方子,狠狠的取了几味名贵药材的事情,告诉了辛婉儿。
“千年灵芝,千年人参,百年何首乌,燕窝,冬虫夏草,高山石斛,珍珠粉。”
辛婉儿越听越冒火:
“陆少韫这个猪油蒙了心的夯货!这么大一个绿茶他也看不出来!”
“柳七七这个贱人,哪有命吃这些好东西!”
她白忙了一场,柳七七不但没流产,甚至攀上了苏离,当天夜里陆少韫就去了她那儿。
辛婉儿不知道是,她和柳七七坏的相似,柳七七自己也安排了人,让马车略微受惊。
柳七七压根没到辛婉儿布置的地方,就打道回府了。
阴差阳错,辛婉儿背了一个并不冤枉的黑锅。
最可气的是,辛婉儿前脚说完,柳七七便将这些名贵滋补的药材,在自己院子里炖好了,让心儿由着后门的邢嬷嬷送了进来。
陆少韫是一盅参汤,苏离是珍珠燕窝羹。
送给辛婉儿的是一碗石斛汤,最是清心降火的高山石斛。
宝山送来的,说是柳姨娘专门为她熬的,滋阴润肺,降火去燥,眼下天气渐渐热了,请辛姨娘笑纳。
阴阳怪气的恶心她。
辛婉儿气的当场摔了碗!
南宫御在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底。
反倒,是他眼里的森寒气息,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顾小念下意识想要后退,不料,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放开……你!”
他竟然想要低头吻她!
顾小念吓得慌忙别过脸,南宫御那一吻,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顾小念气得用力推了他一把。
可她完全推不动,看起来,反倒像是在揪住南宫御的衣服那般。
南宫御低头,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亲近一下,你不喜欢吗?”
“我不……”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中透着不悦的声音传来。
顾小念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像是一阵凉风袭来,那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南宫御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并没有为难,松了手。
咚的一声,力气太猛,顾小念一不小心,撞在来人的胸膛里。
“迟玄哥……”他脸色那么难看,顾小念立即就明白,他误会了。
“刚才……”
“刚才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放心,以后我会知道控制,等回了房间,再跟她亲热。”
南宫御笑着打断她的话,挥了挥手:“看来你迟玄哥找你有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接你。”
“不要再来了。”顾小念气红了脸!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看到陆迟玄过来,故意跟她亲热!
“呵,还在跟我闹小脾气吗?昨晚还没闹够?”
南宫御的目光,最后落在陆迟玄身上。
“她以前就经常这样跟我闹,陆大少见笑了。”
临走的时候,南宫御还冲顾小念一笑:“好了,我相信陆大少也被你征服了,别闹了好吗?”
“什么?”顾小念完全反应不过来。
南宫御却不再多说,只是浅笑,转身走了。
顾小念从陆迟玄怀中推开,回头看着他,急道:“刚才是他故意的,我跟他……”
“你以为我会在意?”陆迟玄冷哼!
说着不在意,但,依旧一肚子怒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着他的面,就表现得对南宫御很抗拒。
背地里,却愿意和他亲热!
“你以为,你跟我睡了两次,就真的将我征服?”
没人看得见,他的大掌握得紧紧的,指关节,一阵作响。
“顾楚楚,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顾小念气得直想跺脚!
刚才那些话,分明是南宫御故意气他的,这都听不出来吗?
这个大猪蹄子!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顾小念堵了一肚子气,转身就要走。
身后,陆迟玄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冷冰冰传来。
“爸让你今天跟我去公司。”
“为什么?”
“你过去表现太差,从今天开始,不仅要去公司,还得去学校,我……”
他冷冷一哼,满满的嫌弃:“负责监督。”
……于是,顾小念就这样被拎到了陆氏。
总裁办总助理杨青毕恭毕敬问道:“总裁,对于楚楚小姐的工作安排,有什么指示吗?”
“给她点难堪。”
陆迟玄冷哼,“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哭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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