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艳珍本过眼录(二十一)株林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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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林野史》,六卷十六回,署“痴道人编辑”,刊于清代。这部小说的女主人公是春秋时代著名的“乱国淫女”夏姬。其内容为:在各国善政最少、淫风偏多的春秋时代,郑国穆公生一女名素娥,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年方十五,春心初动。时陈国大夫夏御叔派泄治、孔宁来求聘,郑穆公答应三年后与女成婚。素娥十八岁,嫁与夏御叔,遂名夏姬。二年后生子名征舒,字子南。夏御叔后渐渐病死,临终,托契友孔宁照管儿子。孔宁乘办丧事之机,先用珠宝买通侍女,继而与夏姬成奸。丧事毕,孔宁将征舒领去从师,夏姬退归邑地株林,二人常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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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夏姬移情别恋,孔宁心怀忌妒,乃设计引陈灵公入马。灵公得交夏姬,回视六宫,犹如粪土。当灵公闻知孔宁之事后,对夏姬说:“惟愿与卿常常而见,此情不绝,其他任卿所为,不汝禁也。”转眼间征舒十八岁,生的身材雄伟,多力善射,灵公欲悦夏姬之心,使为司马,执掌兵权。征舒已通人事,常以母亲行为为耻,得便领兵围住夏府,射死灵公,拥立世子午为君,是为成公。后楚王兵围株林,拿住征舒,车裂而死。夏姬借迎尸之名,谋归郑国,于株林失散之荷花寻来,同归巫臣。晋君大怒,即亲自领兵围巫臣家,将二人拿住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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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对无道昏君、佞臣淫棍作了严厉的谴责,同时对“欲海沉沦无底”的“郑家妖女”也作了无情的鞭挞,表现了作者的思想还是十分正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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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株林野史》第二回 叔兄子蜜贪色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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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说到陈国大夫孔甯来聘,为夏司马夏御叔求娶素娥。

穆公问过夫人与女儿意见,又请来孔甯商议亲事。

迎孔甯上堂之后,两人分宾主坐下。

穆公沉吟片刻,向孔甯说:“大夫昨天所说亲事,寡人与同夫人商议好了。但小女尚且年幼,亲事虽定下,却也想留在身边两年。请大夫转告夏司马,叫他晚两年来迎娶方好。”

孔甯恭敬道:“这个自然。微臣回去便告诉夏司马,迟几年也无妨。”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孔甯看穆公面露疲态,便辞别回馆。

次日,孔甯见此行目的已完成,不再逗留,辞别郑国君臣,回去陈国。

复命之后,回到自个府里休息。

夏御叔知道孔甯回朝的消息后,第二天便迫不及待来到他家。

先是叙了些闲话,聊了些阔别之后发生的事,接着话锋一转问起了亲事。

孔甯笑道:“恭喜了,亲事已说定,不知夏兄该如何谢我?”

夏御叔喜道:“果真?穆公是怎么说的?可满意这门亲事?”

孔甯绘声绘色描述道:“我去了后,便将夏兄求婚的事说给穆公听,穆公说此事极好,但是得和夫人商议。次日又请我去,穆公又说这门亲事允了,但小女尚幼,得迟两年再来迎娶。我替夏兄应下了,对穆公说回去便告诉夏司马,迟上两年也无妨。”

夏御叔喜笑颜开,又问道:“她年纪几何?有几分颜色?”

孔甯嘿嘿一笑,“十五岁了。虽没亲眼见过,却常听她内侍说颜色天下少有,有倾城倾国之貌。夏兄有福了,只等几年后,抱得娇人归啊!”

两人说笑了一会,夏御叔通体舒畅离去。

回到家里,就立马准备了美锦十匹,白玉一双,派人送去郑国作为聘礼。

且说素娥与男仙学习素女采战之法后,容貌越发娇美。

知晓爹娘给她定下亲事后,喜不胜收,想着这门秘法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结果又听说因自个年幼,还得再过两年才能出嫁,不免有些失落。

这天,看楼下竹林清幽,便带着荷花、菊英前去纳凉。

又见花朵开得绚丽,打发两个丫头前去采花。

正在假寐时,一道男声传来,“妹妹,这处可凉快?”

素娥睁眼一瞧,原来是叔兄子蜜,随即笑着应道:“凉快呢,哥哥也来这里乘凉?”

这子蜜年芳二九,风姿俊秀,自小接触女色,早被风月杯酒迷了性子。见这妹妹长得跟天仙一般,心中蠢蠢欲动,想要过去亲近一二。

听素娥问,子蜜走了过去,瞧了瞧,也没别的坐位,只有素娥身边空着,想要过去坐又怕妹妹生气,好生纠结。

素娥见状,往边上挪了挪,“兄妹又不是外人,一起坐坐也无妨。”

子蜜心中一喜,忙不迭过去坐下。

此时早已忘了兄妹伦常,只觉得神魂飘荡,素娥身上飘来的幽幽香气直钻肺腑。

紧挨着身坐下,子蜜笑眯眯问道:“妹妹,你看见你夫家送来的彩礼没?”

素娥好奇道:“送来的什么?我没看见。”

子蜜说:“送的美锦十匹,白玉一双,怎么伯父没有给妹妹看看?”

素娥撇撇嘴道:“没有咧,不看也罢。”

子蜜看她这般娇态,心动不已。

这会盛夏,素娥穿着香罗汗衫,轻薄布料之下,诱人身姿隐隐可见。

子蜜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说:“妹妹生得真好。”

素娥瞥他一眼,眼含秋波。

因梦中与男仙有过夫妻之实,面上带着些春态,又想着实验一番采战之法,所以子蜜扯她衣服时,便没有拒绝。

子蜜觉得脑子里放起了烟花,灿烂多姿,置身云端,从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这般滋味,哪怕神仙也不换。

因怕人来,草草了事。子蜜穿好衣服,素娥整理乱发,两人仿若没事人一般,仍旧同坐。

子蜜情意绵绵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素娥娇媚一笑,“有空便可相会,哪有固定时候。”

两人正说着话,荷花、菊英捧着花回来,献宝般给素娥看,“公主,你看这枝榴花真是美。”

素娥接过手,将榴花插在两鬓边,问菊英:“这花,我带上是不是更美?”

看似问菊英,眼尾余光却是看向了子蜜,看他神魂颠倒,不由得心中得意。

菊英夸赞道:“公主本就美,榴花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几人说说笑笑间,天已晚了。

子蜜虽不舍,却不得不离去。

回去后,心心念念全是素娥,别的女人再也不看一眼。

只要一得空就去素娥楼下,说是赏花,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只要没人,两人便颠鸾倒凤,快活不知时月。

这日,又在素娥房中搂抱,忽然荷花有事禀告,一下子撞个正着。

荷花也机灵,没有惊呼出声,而是转身就走。

只是,仍旧晚了一步,被素娥瞧见。

素娥忙推开子蜜,说道:“有人来了,松开。”

子蜜紧张道:“是谁?”

素娥说:“是荷花,刚刚来瞧见了,倒是机灵,立马转身走了。”

子蜜色心大,色胆小了一些,不由得担忧道:“那怎么办?若是她传出去,怎么办才好?”

素娥丝毫不乱,想了一想,说道:“无妨,等我将她也引进局,便不会对外乱说了。”

子蜜喜道:“妙啊!今日被扰了兴致,我先回去,等你好消息。”

说完,披上衣服出门而去。

到了晚上,菊英、荷花照旧在素娥身旁服侍。

荷花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素娥吩咐菊英:“你去前边帮我拿些点心来,就说我饿了。”

菊英奉命而去,只留荷花一人在旁。

素娥沉声问:“荷花,白天的事你都瞧见了吧?可有对旁人说起?”

荷花扑通一声跪下,恭敬道:“奴婢服侍公主,自然以公主为尊,岂会对外人说?”

素娥漫不经心夸赞道:“好一个伶俐丫头。只是你这样说,我却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也同千岁亲近亲近如何?”

荷花知道公主没要她的命已是开恩,听公主这样说,当即表态:“奴婢怎会不愿?愿与公主同心,服侍千岁。”

素娥点头道:“你既然有这份心,那我便如了你的愿。等千岁来时,我们三人同欢便是。”

荷花轻声应下。

刚巧,两人说完,菊英也将点心端了来。

素娥装样子用了两块,脱衣就寝。

从那以后,子蜜来时,都是荷花传信,三人朝朝共寝,夜夜欢好。

子蜜本就是个文弱样子,被二女这般压榨,再加上素娥的采战之法有借阳补阴之效,素娥越娇媚,子蜜就越枯竭。

不过区区两年,子蜜就患上了色痨之症,药石无医,形如枯木,呕血不止。

终在一日,一命呜呼。

有些知道内情的,知晓子蜜的死与素娥有关,但皇家公主,谁敢乱说?搞不好就是吵架灭族的大罪。

因此,个个闷不吭声。

这会,素娥已到出嫁年纪,可以婚娶。

夏御叔巴巴盼着这一天,迫不及待央求孔甯去郑国见穆公,商议完婚的事。

孔甯也不负所托,去到郑国求见穆公说:“如今两年之约,公主已长成,夏司马后宅久盼,今委托微臣前来求娶,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穆公颔首道:“从前年幼,今年已到婚娶年月,挑选吉日前来迎娶就可。”

孔甯早有准备,当场呈上一盆红金简说:“夏司马已挑好吉日,就是三月初三日。”

穆公一愣,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三月初三,诸事无忌,大吉大利,择娶吉期。”

看后,穆公不再多言,对孔甯说:“今天已是二月初八,离三月初三只有半月时间,到时少不得大夫奔波往返了。”

孔甯知道穆公这是同意了,客套道:“理应效力。”

两人又闲谈几句,孔甯先回了驿馆,次日出发回了陈国。

回去后,同夏御叔说了这个好消息,夏御叔感激道:“劳烦孔兄往返奔波,真是过意不去。”

孔甯听后,玩笑道:“真过意不去,娶回家来,咱兄弟两人共用罢了。”

夏御叔也不恼,只回嘴说:“若要共用,那孔兄少不得将孔嫂先给我用了。”

二人哈哈大笑,各自分别。

在夏御叔日思夜念之下,终于到了三月初一。

这日,他约着孔甯见过灵公后,便收拾轿马,两人一起去往陈国。

一路上旌旗蔽天,车马声喧。

到了郑国交接处,郑国文武百官都在十里长亭等候。

夏御叔孔甯下马,喝过接风酒,与百官一起进城,先去了驿馆歇息。

穆公先来见了未来女婿,二人把手言欢,聊的甚是开心,直到初更才散。

穆公回宫后,对夫人张氏夸赞道:“女婿长得一表人才,文采了得。咱女儿配他不算委屈了。”

张氏听后,也为女儿高兴不已。

到了初三这天,夏御叔插花被红,孔甯身着朝服相陪,迎素娥上轿后,一路鼓乐喧天,回到驿馆拜天地,入洞房。

当吃了合卺酒,挑开盖头的那一刻,夏御叔只觉老天垂怜,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分,竟能娶来月里嫦娥。

脱衣就寝时,素娥趁夏御叔不备吞下吞下一粒紧牝丸。

夏御叔抱着素娥满心激荡,也顾不上旁的,只想与娇妻共赴沉沦。

心中快乐一回又一回,直到天明才浅浅睡了一觉。

起身梳洗后,辞别穆公坐上马车,同孔甯一起向陈国出发。

一路之上,你侬我侬,不必多说,真是羡煞旁人!

到了陈国,见过灵公后,便回了自个私宅。

素娥脱去宫妆,换上便服,少了几分尊贵,多了几分娇美。

夏御叔见后更是钟情,等不及晚上便拉着人进了卧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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