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台,这是12号车,我们在第十大道需要支援。一辆92年的大众冲进了超市橱窗,车内有三名昏迷人员,后备箱里有些东西平常你可看不到。无线电中终于出现了我需要的信息。等我们风风火火的杀到第十大道的时候,两辆警车已经到了。除了一名警察叉着腰在看守车中昏迷的人,其它三人都围在车后面对里面的东西指指点点。
我审视自己的hip-hop服饰后,再扫视后面坐的穿着陆军裤加军靴的red back和honey,发现原本计划使用内务部身份劫走人犯的想法遇到了一些障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管去做就行了!"redback很干脆的打开车门把我拽出车来,迈着大步走向那些警察。我在后面跟着她心里好奇极了,为什么她能那么自信去骗人?平常她连一句话都不愿和别人多说。对不起!伙计们!内务部!
redback出示假证件对站在那里的警察说道:"什么事?"四个警察把手扶在腰间的枪把上盯着我们。这几个人杀了我们监控下的恐怖分子,我们现在要带他们回去审问!我想警局已经接到协助要求,我也出示那张假证件。如果一样东西成功骗过两次人,那么原本应有的心虚也消失了。没错!刚才上面的确有提到这回事,这些家伙就是。
几名警察查看过我们的证件后,相互点头后便离开了车子让我们接手。"那名恐怖分子一定死的很惨!"站在身边的警察看着我们将三名人犯抬出来,放进honey开过来的车厢内,指着那辆冲进超市的大众车后备箱对我说道。我扭头看了一眼,里面有些市面上买不到的全自动武器,比如机枪和微型火箭等什么东西。
不过在我眼里那并没有什么,因为我们车里也有不少车内的东西,你们拖回警局就好了。这些人是中了化学武器,我们要立刻对他们进行急救。如果你们有人接触过死者,请回去将接触部位清洗一遍,并不要让其它人碰触任何车内的东西,并控制这一段街区不要让任何车辆接近或通行。生化部队立刻便会到!我远远看到一辆黑色的福特开了过来,那车在我走出金哈姆被杀的夜总会时看到过它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所以我长话短说扔下一群惊慌的警察飞快驶离了现场。
看着塞在座椅下的两个男人和那名已经面目全非的"舞娘",我拨通了队长的电话。队长!我有个好消息也许可以让你有办法对那群可能咬我们的鹰犬交代了。我很高兴的向队长通报道。"是什么?"队长的声音似乎很劳累的样子。记得好个白宫幕僚长吗?他不是说要查间谍的事?也许他会不爽我们干掉了他几个饵,不过我们可以还他们几条鱼!
"是什么!"队长的声音立刻精神了不少。"公子哥那里见吧!"我卖了个关子:对了!找个身高力壮的帮我抬东西,你又要半夜来半夜去?你把我当什么?不用付钱的按摩器吗?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让我了解队长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疲惫了,刚结束体力劳动嘛!
等我们把车停到公子哥的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是快慢机与队长等在楼下。那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有情妇!我了解的队长并不留恋花丛,除了全能他和牧师是狼群中最洁身自爱的两人,比我这个保守的东方人还厉害。"我是没有情妇!"队长看着地上如同醉倒的三人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没有告诉我你结婚了!"我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我还看到过他女儿上高中的照片,怎么会忘了他结过婚呢?"离了婚你仍去睡你前妻那可不道德!"honey那个白目的家伙又在不该插嘴的时候讲话,我和她离婚只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去寻找一个更可靠的男人,而不是夜夜等着我的阵亡通知书。她并不知道佣军没有阵亡通知书!
队长将其中一个男人拖进电梯的样子,仿佛拉着的并不是活人一样:我仍爱着她!却要看着一群男人围着她打转,想着她有可能和另一个男人住进一间屋檐下。我没有把些家伙的皮扒掉挂在自由女神的火把上,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有道德了。等到那家伙的像蹉脚垫一样被摔在墙上,是人都能看出队长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honey也缩着脖子钻回了车子,等着我们扛着三个人事不醒的家伙走进公子哥的超大房子时,看到的是满地不醒人事的家伙,只有dj和tattoo坐在那里等着我们回来,不过两人都没穿衣服在纹身而已。
等到那三人醒来后第一声惊叫响彻全屋时,所有人都被这亲切的响动惊醒,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们周围,醉眼惺忪的对着三个惊慌但不失惜的羔羊兴奋的惊叫,高分贝的叫声和呛鼻的大麻味让我敏感的鼻子和耳机十分不舒服。
等大家的新鲜劲过了都又晕乎乎的坐回沙发,我才重新打量这三个人,两个男人都是白人还都是黑发长脸双下巴,猛一看有点像兄弟,不过两人的眼眸不一样一个是黑色一个是灰色,那个女子长的非常漂亮同样的黑发黑眼尖下巴,还画着黑色的眼影和唇膏。
在我去除她牙齿上的氰化物时,还看到她舌头上穿着舌环,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垃圾乐吉它手,只差一些纹身而已。三人面对面的被绑在屋内的大理石柱子上,在企图啮毒未果后三人冷静的挺快,打量过四下的环境后才开始观察正视大家。
“所以,我要你打工还债。”屠夫一把就把我摁坐下了。
“打工还债?是当奴隶吧!你少骗我,我告诉你,杀我容易,想我让卑躬屈膝,当条狗,没门!”虽然平时我这个人比较没什么骨气和正义感,可是不代表我会给人当奴仆。
“冷静,冷静,我说让你当奴隶了吗?当然不是,我只是让你给我们打工,不是奴隶,不是狗,和尊严无关,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看我一脸不信,屠夫继续道,“到了工作的地方你就知道了。别忘了,你还欠我2500万美金,你干那种服侍人的工作,几辈子也还不清我们的钱!”
“2500万?你别把我当傻爪,把我们三个卖了也不值2500万!”我刚坐下就被这个天文数字给吓得又站起来。
“你不值,不代表我们两个不值,我们可是最好的保镖,而且你现在不值,不代表你以后不值!不信你问他!”屠夫向巴克努了努嘴。看到巴克点了点头,我一屁股瘫在地上。2500万美金,2500万美金……
我看着这两个值2500万美金的家伙,冷冷道:“你们要我干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屠夫笑了笑,我也对他笑了笑,可是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随后的几天,我跟着他们在山里左转,右转,翻山越岭地走了不知多少路程,其中的艰苦看我身上的烂布条和一身的刮伤就知道了。奇怪的是,我都快衣不蔽体了,他们两个却毫发无伤。
“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我快累死了!”挑开脚板上的又一个血泡,我忍不住埋怨道。
“没多远了,不要急,你看你,才走这么点路就不行了,想想当年你们中国的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你跟他们比实在差太远了!”屠夫这家伙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是难听的。
“你也知道二万五千里长征?你还会说中国话,你们真行啊!你们不是间谍吧?”我不理会他的讥讽,在打不过他的前提下,我只有忍了。
“笨蛋,你会派一个白种人到中国当间谍?还是你觉得黑人比较不招人注意?”
“那你说我们还要走多远?再不到地方,我只好光着屁股到处跑了。”我指了指我烂成网状的牛仔裤。
“你要加快适应,以后要在森林中过的日子还很长呢!”巴克很有深意地对我说。
“你们不会说我们在丛林中工作吧?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我惨叫一声。
“所以酬劳才会很高呀!你才有机会更快地还清债务!”听到屠夫厚颜无耻地拿莫须有的债务来压迫我,让我有一种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喏,这个给你!”屠夫从背包里取出一条陆军裤扔给我。
“你有裤子不早说,你故意的是不是?”由于发现他们并不是很难相处所以现在我说话也越来越大胆。
“你又没找我要!”屠夫一脸的无辜。
换上陆军裤,稍长了点,不过还好。军工产品就是好,耐磨。
又走了三天,我开始慢慢地习惯他们的行进速度和森林的地面。
站在一块大石上,屠夫闭眼感觉了一会,然后睁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甩掉了!”
巴克也点了点头。我好奇地问:“甩掉什么?”
“有人跟踪我们!是中国的侦察兵!他跟了我们很久了!”巴克回答我。
“有侦察兵跟踪我们?你怎么不早说?”我懊恼道。
“说了好让你逃跑吗?要不是你,估计我们会更早一点甩掉他!中国的侦察兵挺厉害,能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估计没有狙杀的命令,他只是跟踪我们,没有绕到我们前面。可能是想看看我们是哪条线上的。”屠夫阴着险说道。
“你们怎么能知道他跟着我们?”懊恼过后好奇涌上了我的心口。
“感觉,只是感觉!要相信你的感觉!”屠夫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向前走去。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厉害,没想到男人的也不差,而且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我无奈地跟上。这时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看来前两天是为了甩开跟踪者的急行军。
“前两天你能跟上我们的速度已经不错了,你身体耐力不错!”巴克夸我道。
“我可是跟我哥练出来的,我哥是中国特种兵喔!”我骄傲地宣布。
“是吗?可惜没机会,不然也会会你们中国的特种兵!”屠夫和巴克遗憾地说。在天黑前,我们进入了一片密林,林中已经昏暗得没什么视距了。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走回头看看,没有什么,走走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奇怪了!
“你在干吗?磨磨蹭蹭的!”屠夫在前面叫我。
“屠夫,我觉得不对劲!”我靠近屠夫轻轻地说。
“什么不对劲?”屠夫看着我。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舒服!”这时我们走进了几棵大树围成的圆形空地。
“呵呵,‘唧唧!’‘唧唧!’”屠夫对我撇了一下嘴角,然后抬头学了两声像真的似的鸟叫。
就见旁边的草丛慢慢凸了起来,从草叶中间露出了两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眼睛。接着身后的树林中,大树上,接二连三地又慢慢地出现在六七个“人”,他们就像是从树干上慢慢地长出来的一样,手中都端着枪对着我们。
“小心走火!”巴克笑着对树上的一个端狙击枪的人说。
“我从不失手!”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人味。
一个40多岁留着胡子,满脸伪装色的中年士兵,从树上跳下来,看着我对屠夫说:“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你带个孩子来干什么?”
屠夫把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隐约能听到那个中年士兵好像说:“他还是个孩子!……杨死了?……”之类的话,最后好像两个人达成了共识。那个中年士兵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嗯,我叫罗杰,是他们的队长。屠夫和我说了关于你……嗯……嗯……和那笔债务的事。嗯……嗯……他说你愿意工作来还债。所以……嗯……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嗯……同志……欢迎你加入。”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谢谢!”我看着那个队长,心想讲话这么结结巴巴的人也能带队吗?
“好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以后的……同志……”显然他对同志这个单词用着不是很习惯。“金发的是牛仔,绿眼睛的是恶魔,大块头的是大熊,那边那个是先锋,拿狙击枪的是快慢机。树上的是底火。”罗杰为我一一介绍。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UH-60黑鹰直升机从天而降。
“我们走!”队长一招手,所有队员包括我在五秒种之内全部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后,队长指着前排的驾驶员大声说:“认识一下,这位是鹰眼。这位是刑天,新来的!”
鹰眼回头对着我大叫道:“欢迎加入狼群雇佣军!”
“什么?你要我和你一起出任务?你疯了?我以为你让我给你们打工是说我给你们做点后勤什么的。怎么会让我和你们一起上前线?我不是士兵!不会打仗!你想我死吗?”我对着屠夫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在这儿吗?因为我喜欢你商场枪战中表现出的果决的反应,下定决心后义无反顾的手段,还有超出平常人的渊博军事知识,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你有超强的战场反应和危险直觉,以及面对死亡的沉着!这都是成为一个顶级士兵所必需的条件,一般的士兵需要通过很长时间的超强度训练才能获得,可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你知道吗?他们天生就是极佳的士兵。而你就是这种人……”屠夫很平静地对我说,“而我不会让这样的良材从我面前溜走的!”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在大楼上我根本不是有意识的,都是蒙的,那是运气。我的军事知识都是浏览网页无意看到的根本不专业,在森林中我就没有发现那个跟踪我们的侦察兵。而且我怕痛,怕死,怕见血,在那之前我从没有杀过任何生物,而且我根本不想当兵!”我极力反驳。
“无意识就是你的本能,你的本能就决定你天生就是个杀手!
“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很快记住最新的情报是一个侦察兵最需要的能力!
“在森林中的侦察兵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们也是靠多年的直觉才发现的,而且他没有恶意,你没有发现很正常。你在接近营地的时候,能感觉出队长他们的杀气,说明你危机感很灵敏!
“我们都怕痛,怕死。至于怕见血,你在商场中杀人时我怎么没看见你有多害怕啊?而且我发誓你会爱上它们的!
“另外,运气很重要,至少你不会被流弹打爆脑袋。
“再说你不想当兵就不当兵了?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无条件放你回去。”屠夫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我讲“道理”,一边脱掉上衣露出钢铁一般的肌肉向我展示我所面对的惟一的“出路”。
看着屠夫凶恶的微笑,小山般的肌肉,我发现自由和平淡的生活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你很会‘说服’人,屠夫。可是我身体状态不行,旧伤口还没有好,山林中又跑了几天,我身体透支很厉害。我现在根本无法去打仗。而且士兵不都要先受训,然后才上战场的吗?不如先让我休养一下身体,再受点训练,然后再参加行动好吗?”我露出身体上依然红肿的伤口,指着发黑的眼圈,运用缓兵之计。
“当然,当然,我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了,行动是半个月后才执行,现在正在收集资料阶段,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复元,训练嘛,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的,另外,面对强敌见机行事,不蛮干是带队指挥员的基本要求,显然你也具备,我越来越看好你了!对了,我要提醒你,这里不是中国,你就算逃了出去,也别想能活着回到中国。何况你身边住的是价值2500万美金的佣兵!”说完屠夫拿起衣服,拉门出去了。
这里是扶南的一个军营,我们昨天坐飞机来到了这里,看着外面来往的军人,我越来越迷茫。
“看得出屠夫很喜欢你,他竟然和你说那么多话。”一个端着医疗器械托盘但没穿医生服装的士兵走了进来,“我叫查理,大家都叫我医生,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他一边说话一边检查我的伤口。
“他的话还少?他的话多得快赶上播音员了。还有不要用‘喜欢’这个词!”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对同性恋有歧视?”医生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说。
“不,他们相爱是他们的自由,但要是强加给我,我就不乐意了。”我强调一下。
“哈。大巴克把路上的事说给我们听,笑死我了。哈哈,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他放你一天休息,但后天就没有办法了!”医生笑着对我说。
“谢谢,你要是能告诉他我不能参加军事行动,那就谢天谢地了。”我满怀希望地说。
“我不能帮你,虽然我是医生,但大家都懂医术,骗不了他们!抱歉。”医生很歉然地离去了。一天后。
“OK。我们来补习一下战场上的常识。树木,通常利用其背敌面隐蔽身体,依其右后侧做射击依托。利用大树时,可取立、跪、卧等姿势;利用小树后,通常采取卧姿……如果你在树林中迷路的话,就把手表水平放置,将时针指示的(24小时制)时间数减半后的位置朝向太阳,表盘上12点时刻度所指示的方向就是概略北方。假如现在时间是16时,则手表8时的刻度指向太阳,12时刻度所指的就是北方……如果身上的东西吃完了,我建议你先吃带肉的,再吃昆虫,如果都没有了再挑植物吃,这是能吃的图表。我提一句,蜈蚣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蚂蚁炒香菇的味道好极了!最好不要饮用从杂草中流出的水,而以从断崖或岩石中流出的清水为佳……”我想任何人在熟睡中被人摔在地上,然后捆着你跑上10公里,被拿枪逼着做100个掌上压,100个仰卧起坐,再来一系列的战术训练后,收起你30秒内未吃完的午饭,再饿着肚子忍受一个长得不招人喜爱的家伙念叨一下午后,心情都会像我一样“不佳”。何况晚上还有一顿加餐等我,而且被告知这还是因为我受伤的优待……
噩梦仍在继续。两个星期后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痊愈了,但我已经完全放弃了逃跑的计划,在我被抓回三次后,其中一次我都看到城市了,可是因言语不通被当地的士兵当做间谍差点开枪击毙。
当我做完50公里跑步、500个仰卧起坐、500个掌上压等例行的体能“恢复”训练后,被召集到了会议室,看着在座的各位“同事”,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伙伴们,你们早上好!”
“早上好,长官!”
“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众所周知1998年12月25日,赤色先锋领导人乔治向扶南政府投降,今年2月9日,最后1700名赤色先锋战士被编入扶南政府军。3月6日,赤色先锋最后一位领导人柯恩被政府军捕获。当今世界最著名的激进组织之一赤色先锋,终于走到了它的历史尽头。但是有一批赤色先锋的死士约100多人,他们拒绝投降,并扬言要进行报复。他们最近的出没情况是在德林附近……这里……这里……我们今夜入山,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让他们投降。谁有问题?”队长罗杰做完简报抬头问我们。
“如果不投降呢?”我小声问边上的牛仔。
“杀了他们!”
“为什么?你下得去手吗?无怨无仇的!”
“你可以想像他们都做过什么坏事,比如在他们执政的三年多时间里,扶南至少有100万人非正常死亡,而当时该国总人口只有700万人。”牛仔说。
“谁雇佣我们做这事?政府军队为什么不做?”
“扶南政府有难处!不过管他呢?给钱就行!”底火从边上接过话说。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准备装备去了。巴克走到我面前说:“刑天,这是你的军衣和装备。准备一下,然后到大厅去集合吧!“说完放下一把M16和把Beretta 92FS手枪、一大包的行军装备以及弹药,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巴克,我不想用M16,它的故障率太高了!能换一把吗?”我瞄了一眼地上的M16。
“哈哈,你哪儿知道的?你想用什么枪?我忘了中国人都喜欢用AK系列。我去给你弄一把。”巴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挺真诚的。
“中国人并不只知道AK,我想用HK33/SG1步枪,或者SIG SG550突击步枪。如果实在没有,AUG也比M16让我放心。”我不喜欢别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不起中国人。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你说的HK33/SG1和AUG我们暂时没有,SIG SG550倒是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换!”巴克是个很厚道的人,听出我话中的不快,赶紧道歉。
“不,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巴克,我是因为就要上战场了,心里紧张所以……对不起。”我也为我的语气向巴克致歉。
“天,你不要紧张,没关系,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而且我会照顾你的!”巴克一脸真诚让我十分感动。
“还有牛仔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很少说话?”我想通过和巴克聊天来舒解一下压力。
“嗯……他们就是那个样子……”巴克支支吾吾地说。
“因为他们不信任你。所以不和你说太多。”屠夫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把SIG SG550突击步枪。把枪放在桌上,屠夫接着说道:“战士间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如果行动中你有什么愚蠢的行为威胁到他们的安全的话,他们会直接干掉你,你要记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没关系,他说得太夸张了,没这回事,没人会杀你的!”巴克看我脸色不对,赶紧圆场。
“没关系的,巴克,被屠夫抓住后我就没准备活着。我有心理准备!你先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来。”我脸色苍白,胃部一阵阵紧缩,胃酸一次次地冲击我的喉头。
打发巴克出去后,我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慌乱的眼神,我使劲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走出了洗手间,把100%防刮布的丛林迷彩服穿在身上,蹬上丛林战斗靴,检查过背包中的用品、枪支、配刀,调好瞄具,装好子弹,戴上防暑帽,拉开门正对上所有人的目光,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暖。我慢慢地站到人群中,身边的这么多战友却没法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队长来到我们面前,瞄视了一遍人群,视线在我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我再重申一遍纪律。没有多的声音,没有多的动作,没有他妈的愚蠢行为,队伍分三小队直线前进,间距10米,标准二掩护二队形。到达地点以三小队横向搜索队型展开。发现敌人立即回避,联系其他人再行动。明白了吗?”队长大声问到。
“Yes,Sir!”所有人都大声回应。我很感动,因为这些都是丛林作战的基本常识,在场的各位都是行家里手,根本不用再讲,队长重申一遍明显是再提醒我一遍,怕我出事。
“那就好,Let's go!”
队长一挥手,带领所有人上了黑鹰战机,在黄昏的日落中飞进了连绵的群山。
1999年5月24日
我们一行十二人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一个昼夜,三个小队间隔十米,相互之间用无线电耳麦联系。我和屠夫、巴克、队长走在最前面,握着手中的枪,刚入丛林时的紧张,随着一天的行军,已经减轻不少,代之而起的是疲惫和闷热,考验着我的身体和意志。队长突然举起左手然后握成拳头,慢慢蹲下。看到手语,我们停止前进,向队长靠拢。本来不熟悉的手语和暗语,在用上几遍后也慢慢地熟练起来。
“我们进入了敌人出没的地带,大家小心!”队长从地上拾起一个弹壳对我们说。
“7.62×39 M43枪弹,AK系列。”我在心中默念道。然后看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都在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到!看来大家都在害怕我出状况,怕我出状况就不要让我来啊,我他妈的又不是自愿的,出了事也不应该怪我啊,我可是学计算机的,和杀人这工作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一面在心里咒骂一边跟着向前走。又走了一会,队长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对坐标,我长出一口气,靠着一棵树拿出身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正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的草丛中“哗”地响了一声,吓得我把水壶一扔,靠树为轴一转身把枪对准声音的来处,就要扣动扳机,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枪,推下枪机保险。
“别激动,不是人!”是屠夫。
我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也已经把枪口放了下来,我疑惑地看着屠夫。
“声音是小型动物冲撞草根部的声音,不是人类的脚下压发出的声音。多听就能听出来了!”屠夫一边说一边拨开草丛,一只叼着东西的黄鼠狼露了出来,小家伙看见我们扭头就跑了,刚松的一口气,在看见黄鼠狼掉下来的东西后又重新吸回了肚子,一只手!一只人类的手!
大伙顺着血迹,向小家伙来时的路摸去。走了不一会,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气,准确地说,是肉臭的味道,所有人都拉枪上膛,小心地向臭气传来的方向慢慢地前进。拨开一片草丛,一个令人作呕的场面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小块空地上立着八根树桩,上面绑着十六个人,全部被砍了脑袋,旁边的树上还吊着十七八个被剁掉了四肢的“人棍”,所有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身上的军衣告诉我们他们曾是扶南的士兵。
队长对先锋使了个眼色,先锋就转身潜入山林,其他人则原地待命。闻着刺鼻的臭味,挥挥手驱赶着身边的苍蝇,我觉得鼻子的嗅觉在逐步丧失,臭气似乎直接冲入我的胃部,勾起我一阵阵的吐意。“哇”地一声,我把肚子中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肠胃还在一阵阵抽搐。带起了一身的虚汗。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太残忍了!
耳机中传来先锋的声音:“前面还有很多尸体,大约100多人,都是军人,大多是被陷阱所杀,少量枪杀,估计这就是俘虏!有一条足迹向东南方延伸,应该是目标留下的!我侦察了一下,有很多陷阱!”
“看来这就是扶南政府雇佣我们的原因了!”队长说给我听。
“OK。现在,先锋,你在前面开路,其他人在后面跟上,不要碰任何东西!明白吗?”队长下达命令。
“Yes,Sir!”先锋领命向前去了。
退出血腥的屠宰场,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压抑着仍不断翻涌的吐意!突然,一股刺鼻的驱蚊剂味冲入鼻腔,呛得我连连咳嗽,是队长,他对我笑了笑,说:“不想吐了吧!”我点点头。“那就走吧。”队长向前走去,巴克拍了我肩膀一下也跟了上去,其他人看着我都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丢脸!”我自言自语道。
“你也知道?快走吧!”屠夫在后推了我一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在里面住一夜!”
“嘿嘿,在里面住一年也没有关系!这种场面真叫人兴奋啊!”屠夫一脸的亢奋神色,眼中神色炽炽,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就像美国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我总算知道你的外号从哪儿来的了!干出那种事的人变态,你比他们还变态!”我对屠夫说。
“嘿嘿,是吗?”屠夫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因为先锋在前面清理陷阱,所以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大家在后面无聊地警戒。
先锋解开一个陷阱的引线,引线扯着的一个钉板掉了下来,可是忽然钉板在空中刮了什么东西一下,改变了本来垂直的路线突然向先锋冲来,旁边的队长一下把先锋推到了地上,钉板贴着两个人耳边划过,后面的人全都侧身躲避钉板,可是与此同时牛仔头顶正上方突然有一根削尖的木根扎了下来,牛仔刚躲过钉板,发现木棍时已经躲不开了,眼看木棍就要扎在牛仔身上,我没有多想飞起一脚,正踹在牛仔的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出去。木棍顺着我的大腿内侧擦过,扎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定定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妖怪一样。忽然大腿内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牛仔冲过来,一把撕开我的裤子,看到我大腿内侧掉了一大块皮,出血不严重。医生跑上来给我止住血,开始上药,牛仔站在边上看着我没说话。等我的伤口包好了,巴克搀着我站了起来,牛仔拍拍我的肩,说:“我欠你一次!”然后,就走开了。先锋查看了一下说:“这里有高手,这是个连环陷阱,连被拆除后的下落路线都设置了连触装置,幸亏只是根木棍,你挺好运的!”说完拍了我肩膀一下。
巴克看着我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做得好!”
边上的人一个个都跑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巴克又说:“他们已经开始接受你了,你救了他们的兄弟。”
“是吗?那他们愿意送我回家吗?”我掩住无线电话筒悄悄地问,还用眼光偷瞄屠夫。对于这个问题屠夫没少用他强大的实力回答我,虽然刚才我并不是有意要救牛仔。
“更不可能了,要是你表现得不好,估计他们还有可能把你撵走。可是现在他欠你人情,他一定要在战场上还给你,更不可能放你走了!”巴克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这样也行?救人也会成为自由的阻碍?这帮人知道什么叫感恩吗?
大腿内侧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所以我和巴克就走在了队伍后面。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队伍停了下来,我们慢慢地走到队伍前面,所有人都站在那儿。对面山坡有个村落,隔着小山能看见里面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拿着枪,队长来到我和巴克面前说:“是目标,快慢机掩护,我们过去,刑天,你受伤了,行动不便就留下来,给快慢机当观察手和掩护手。”说完,便带队潜向对面的山村。
“爽,给派了个轻松的工作。”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让对方发现我们,我们就是第一被攻击目标!”快慢机坐在树杈上,一边调狙击枪的瞄具,一边对我说,“你知道吗?在以前如果发现周围有狙击手,军队一般都是调炮把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方炸平。你还高兴得起来吗?”
“我知道,那是法国的一个故事!”我一边把所有的弹药都拿出来,一边对他说,“我看他们也不会有大炮,主要是我不想与人近距离接火,那想起来就可怕!离远点安全!”
“嘿嘿,是吗?”快慢机阴阴地笑了一声,递了我一个瞄具和一个风向风速测定器,“装在枪上,上面有激光测距仪,看见村中间的那个树桩了吗?把数据念出来。”
“距离450米,风向西南,风速7.9米/秒。”我一边按照前天从屠夫那里学到的知识把数据读出来,一边把自己的瞄具也调好。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进瞄具中的视野。几个军人拖着一家三口来到广场中间,然后对这一家人开始拳打脚踢,其中的女人还是个孕妇。几个军人骂骂咧咧地把其中的男人拖起来绑在树桩上,大声地问着什么,那个男人一直摇头,其中一个军人一枪托砸在他脸上,从瞄具中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珠被砸出眼眶吊在外面。那个男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刚才砸他脸的军人掏出把打火机点着,开始烧那个人吊在外面的眼球。那个人痛醒过来,他们就又开始问,那个男人又摇头,那个军人拿枪指着他儿子的头,又问了他一遍,那个男人哭着的哀求声突然传进我的耳麦,看来队长他们已经潜近他们了。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是透过那令人心碎的哭叫声,我能感受到那男人传来的绝望。
“他说什么?”大熊在无线电中问道。
“他在哀求他们不要杀他的妻子和孩子。”底火回答道。
“我说那几个军人!”大熊又问。
“他们问他是不是他们帮助政府军找到他们的!要不然不会在政府军来的时候全村人都不见了!”底火翻译那几个军人的话,“他们指控他们反对赤色政府,宣判他们死刑!”
在底火翻译这几句话的同时,那个军人一枪一个把那个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全杀了,然后才把那个男人打死。
“队长,我们还等什么?你们怎么不救那个人?”发生这种人间惨剧,我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士兵不是天使。保持无线电安静!”队长严厉地骂道。
“大熊就位!”
“牛仔就位!”
“恶魔就位!”
“屠夫就位!”
“……”一串就位回应传来。
“先清理屋子里的人,快慢机,清理街上!Go!”
队长一声令下,边上就传来了快慢机的MSG90轻快的点击声。瞄准镜中,街上的军人一个个胸前爆出一篷血雾,倒在地上,耳机里也同时传来一阵加了消声器的枪响。街上倒下五六个人后,那帮家伙才意识到有狙击手,一个个朝我们这个方向开枪狂扫。子弹打在周围的树上,发出“噗噗”的声音,有两发子弹打在我边上的地上,吓得我埋下头怎么也不敢抬起头。
“盲目射击,他们看不见我们,看着战线你个笨蛋,你是掩护手,我不是!”快慢机骂我。
哆嗦着抬起头,刚瞄了一眼瞄准镜,就看见一个家伙扛着RPG-7火箭发射器从墙后蹦了出来,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就冲这里飞了过来。
“RPG!”我大声叫着又一头扎回地上。
“轰”地一声,火箭弹在背后的山林中爆炸,我能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干他妈的!”拨了拨头上的树枝,向树上看了一眼快慢机,只见他仍旧镇定自若地把刚才发射火箭弹的家伙干掉,然后看了我一眼。“很安全?嗯?”说完又举枪瞄准。
“妈的,妈的,妈的!”我一边骂,一边拉开枪机,瞄准山坡下面——有几个人跑向这边。从瞄准镜中瞄准其中一个家伙,他们的脸上的汗滴我都能看清。看着镜中的人脸,我心中“咯噔”一下,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开枪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看见树上的快慢机,一梭子子弹就打了过来,打得树上的快慢机直叫唤:“该死的,开枪,刑天,你在干嘛?”一边叫一边开枪打倒一个。
咬咬牙,我扣下了扳机,随着枪响,镜中的脑袋从眉心炸裂,整个脑盖被揭了开来,红白的脑浆像打翻的浆糊向后飞去,那个家伙被打了个跟头,一个倒翻栽倒在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枪杀,而且还是我开的枪!
看着瞄准镜中爆开的人头,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不由愣了一下神,不过耳边传来的子弹的破空声,提醒我身处何地。没敢用瞄准镜,快速地打完一匣子弹,我把弹匣拔下来,接上左边的弹匣(SG550的弹匣可是并联在一起),对准山下又是一阵点射又打倒一个,想冲上来的五个人全被打倒了。这时队长他们也把村中的人全干掉了,出现在村中央。
“目标已被打跑,快慢机,刑天,过来吧!”队长从无线电中呼叫。
“收到。”我和快慢机回应,快慢机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面向蓝天的我道:“好枪!刑天,尤其是第一枪!你枪感不错!”
“……”我没有说话。躺在地上,我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了?我记得听巴克说,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你还紧张?”快慢机蹲在我身边看着我。
“那时候时间匆忙,我没有看得这么清楚!”我闭着眼睛说,“看着那个人飞溅的脑浆,我有一种谋杀他的感觉。”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做得很好!刑天,你做得很好!没有你那一枪,我就被打死了。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次。”我知道快慢机是在安慰我,“好了,走吧。”
快慢机拉起我,小心地向村落走去,路过那个被我打死的人时,我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睁大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色彩。我闭上眼扭过头,加快脚步从那个人身边走开,不敢回头!到了村中,队长问了问我和快慢机的情况,就带我们走进了其中一个草屋。草屋外牛仔在警戒,进到屋里看见屠夫他们正准备拷问几个受伤的俘虏,看见我们进来点了点头。看着墙角的三个伤员,我有预感丛林中的血腥场面会重现,因为当时大家都好像习已为常的态度说明,血腥的拷问应该是很常见的事。
屠夫看了看我,嘿嘿笑了笑,然后从腰里拔出他的军刀。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军刀长得很奇怪,像是联合刀具公司出的鲨鱼刀,不过大了一半,而且握把上有一圈手盔,上面还带着尖刺,暗红色像是沾满了干涸的血渍,看上去就叫人毛骨悚然。
屠夫走到那三个人面前,让先锋问他们基地在哪儿。没有人说,屠夫把其中一个人的脚吊了起来,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然后站在那儿,对我说:“我见过你在商场时用刀,你擅长刺而不擅长砍,但是砍在格斗和开路时是经常用到的,就好像打枪时会连发还要会点射,你砍的时候似乎更注重于力量,那是不对的,砍东西的时候,砍削的关键是速度而不是力量,你下手的速度越快那么结果就会越好,还要注重切入角度,45~60度为佳,砍中的东西应该垂直落地,那就表示你的刀法是正确的。而90度角为基准,被砍物体的重量就会挤压到刀刃的一边,结果,除非能产生非同一般的强力,否则砍削就不能彻底,因为存在不正确角度的反作用力。不仅砍的角度是个问题,而且刀刃的边角的几何因素也产生影响。”说完只见刀光一闪,那个人的脚底板,被胼下去一层,肉片垂直飘落到了地上,血才喷了出来。
而我一开始听得很入神,当发现被砍下来的是一片人脚时,我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在课堂讲座,这是在拷问。看着惨叫着晕死过去的俘虏,我才意识到残忍。
“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俘虏吧?”我问队长,“这太惨忍了,不人道!不是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吗?”
“这话,你应该对外面树桩上的村长说!”队长指了指外面树桩上的男人。
“……”我看了一眼树桩上那个眼球仍吊在脸上的尸体没有说话。
“如果你能在一个人的脚板上削下去十层而不见到骨头,那你就合格了!”屠夫走到我面前,把刀递向我:“去试试,我砍了100多个人才练熟的!”
看着刀身上的血迹,咸腥的气味与四周血腥的环境勾引着我的野性与理智在体内冲突。我接过刀走到那个人面前,犹豫了一下举起刀,刀还没有落下,就看到了旁边两个战俘眼中犹如看到野兽的惊恐和绝望!我心一惊,头脑一下子清醒了。把刀扔给屠夫,我跑出屋子,靠着墙双手捂脸,蹲在地上,惊恐地抽泣着。
队长和底火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个水壶,我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喝了口水。
“哭什么?”队长问。
“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自己,我怕我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狂!”
“你不是还没有变成嘛!”
“可是我感觉到我有那种冲动,我能感觉我正在变化!”
“不,人人都有那种冲动,那是野性!士兵需要野性。野性并不是变态,清醒的头脑加上野性的斗志,那才是一个军人、一具战斗机器应该具备的!那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队长用力拍拍我的脸。“屠夫那样是一个士兵正常的表现吗?”我问道。
“嗯……嗯……他是有点过分,你不要学他。我也不希望你成他那样,毕竟有一个屠夫就足够了,别告诉他我说过这话!”队长挠挠鼻头慢吞吞地小声回答。
屋内又传来战俘一阵阵的惨叫,而其他人都像没事人一样地有说有笑,恶魔还在替屠夫数着数:“1层。2层。3……9层。哈哈,你输了!9层就看到骨头了。你欠我100块!”看着这群人,我才知道,电视上充满爱心的士兵都是艺术,这才是现实,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我身上,想起来就让人冒冷汗。
不一会儿惨叫停止了,其他人都走了出来,队长说:“我们刚才干掉了37人,根椐刚才那个人招供,他们应该还有70人左右,在这里!我们要连夜赶过去,在他们没有发现这些人被干掉之前!”
“他们有70个人,我们才12个人,是不是人数太少了?”我问。
“我们只有12个人,可是我们干掉了37个。70个只是每人再多杀一个而已!”底火接口道。
“没有问题,我们就出发!”队长回头对屋里面叫道,“别玩了,出发了!”接着看见屠夫搓着手笑嘻嘻地跑了出来。我侧侧身扫了一眼屋内,只看见6条刮得只剩骨头的大腿。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叫屠夫了!”我对屠夫说。
“今天时间紧,下次时间富余了,我再多教你几招。这可都是有用的东西!”屠夫舔舔嘴,意犹末尽地说。
“……我能不能不学?”我心惊胆颤地问道。这太血腥了,我可不想变成和屠夫那样的变态。
“过些日子,不用学你就会了!”屠夫拍拍我的头,牛仔扶着我,加快速度向地图上的目标前进。
汗水浸透了纱布,刺得伤口一阵阵麻痛,伤口并不严重,可是裤档磨擦伤口,让我没法迈腿。牛仔看我无法走路,把我的背包交给大熊,把我背了起来,我很不好意思地说:“牛仔,这样不行,这太消耗体力了,还是让我下来吧!”
“没事,你轻得很!”牛仔轻松地说。
“我可90多公斤呢!”虽然我身材线条不错,我可不认为我轻。
“90多公斤?哈哈,大熊身上的机枪和子弹都快有90公斤了!”牛仔笑道。
大熊是火力手,专门进行火力压制,手里拿的是加特林六管机枪,这东西一般都是装在直升机上对步兵进行扫射用的,所以又称六管机炮,单兵我只见过施瓦辛格在《未来战士》中用过,再加上身上背的一整箱5000发子弹,还有野战用品,不愧为大熊!
“怎么?你也背得起来?”我好奇地问牛仔,自从我救了他一命后,牛仔对我态度好很多。
“谁都背得起来!哈哈!这点东西算什么?”牛仔一脸不以为然,但是却吓了我一跳。
“你练练也能背得起来。这不算什么!”
“不会吧,估计是你们外国人体格好,亚洲人的体格没有这么强壮。”我可不认为我能练成施瓦辛格那块头。
“那是你练得少,中国军人很厉害的,我记得上次中国边境碰到过一个中国军人,他的战友被毒蛇咬伤,背着战友跑了100多公里。80多公斤的两套装备加个成人,也不轻了。”听牛仔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你们常在中国边境上逛什么?你们是不是做什么对中国不利的事?”我问牛仔。
“没有,亚洲这一片就这一带生意好。前几年一直打仗,这不赤色先锋投降了,估计以后来扶南的机会不多了。中国的没什么生意!”牛仔抱怨道。
“中国太平招你了?中国太平说明中国人民善良。不爱打仗!”尻,中国太平也不好?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佣兵,我们没插手过中国的事情,我们最多就是给东坞毒犯当保镖。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和自己的政府作战的!”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派对结束了,现在开始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耸耸肩,我们又沉默上路。其实,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觉并不好,还不如自己下来走路。不过天黑后,我如愿以偿了,我们进入敌区。
我拖着腿前进很像反恐特警前进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傻。清理了几个防御型陷阱(报警用)后,我们接近了真正的敌军主力,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接近了敌方营地。天公作美,下起了小雨。虽然对于行动来说,雨声可以掩盖行动的声音,可是对我来说,伤口泡在泥水里可不是好事,不过也有有利的一面,伤口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都泡木了,反而不痛了,只有胀胀的感觉。
俯看敌军营地,面南背北,建在一个圆坡上,有三个木屋,成三角形排列。背后一个警戒楼,前面一个机枪掩体。三个屋子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警戒楼上架着一挺轻机枪,两个警戒哨,掩体中估计有三个人,因为他们正在抽烟,离老远就能看见三个小红点一晃一晃的,这种士兵比我还菜!我心中想。
“队长,掩体中三个,两个警戒哨,三个木屋中,东30,北15,西23个。正开饭呢!”先锋来报。
“OK,快慢机,警戒哨。先锋,屠夫,底火,掩体。大熊,医生,北屋,恶魔,牛仔,刑天西屋,其他跟我走。先用手雷,等我命令,Go!”队长一声令下,所有人摸向敌人营地。
第一次潜行,匍匐前进我总是把屁股抬得过高,恶魔爬过来说:“保持身体平贴,用双肘带动身体,大腿打开,用内侧蹬地!200米外我都能看见你‘可爱’的屁股!”
“大腿内侧?我有伤!”
“那是你的事,只是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的屁股,不然我就把它割下来喂狗!”说完恶魔便不理我爬开了。
我按他说的,大腿内侧刚一着地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痛得我一呲牙,屁股刚一抬,我就看到恶魔那厮抽出军刀对我晃了晃,为了保住我的屁股,我还是忍住了疼痛,趴了下来,但是不敢用腿,只用手肘爬了过去,灯火通明的目标在夜色中是那么显眼,就像一颗钻石,吸引着无尽的黑暗。
接近营地是个上坡,在坡下面,大家都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然后悄无声息地爬向木屋,各自找好掩护。看着眼前屋子里人来人往的身影,我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枪,低声向无线电发出“就位”后,屏住呼吸,等待命令。
随着警戒哨无声无息地倒在楼上,无线电中传来三声闷哼,看来屠夫他们也得手了,该我们了。我刚从胸前掏出手雷,准备拉环,忽然,木屋的门开了,一个端枪的士兵走了出来!
看见走出来一个士兵,我赶紧缩回来趴下,顺便看了一眼恶魔和牛仔,恶魔已经抽出军刀对我使了个眼色,如果被发现就让我吸引对方,他好干掉他!我怎么这么倒霉。趴在草丛中我也抽出军刀,没敢用消声器手枪,因为不管消声器手枪声音多小,这么近的距离,枪机撞击子弹底火的声音,是瞒不过人的。不管对方多菜,我也不想冒这个险!
这家伙迈着方步,哼着小曲走到离我一米多的头顶停了下来,不一会,一股带着浓浓的酒气的尿水,从天而降,淋了我一身。那恶心的骚气冲得我火冒三丈。这小子尿起来还没完了,一泡尿尿了快两分钟了。操!哪儿尿不行?非冲我趴的地方尿!以后再也不趴小树后面了!看恶魔充满讥讽之意的笑脸,明显地表示出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一样,怪不得这么好的掩护他不要!
总算尿完了,那小子一转身,准备回屋时,抬头望了一眼警戒楼,一看上面没人,他一愣!一把就把肩上的枪捞在手里,张嘴就要喊人。在他抬头向上看时,我就知道不好,爬起来就冲了过去,左手一捂他的口鼻,右手的军刀就从背后扎了进去。由于腿脚不利索,右手的刀没有如预期的斜着扎进他的肺部,而是扎在了他的右腰上。那家伙“唔”了一声,一手肘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打得我手一松让他从怀里转了出去,眼见他嘴又张开,可是还没出声,一道血线就从他脖子上喷出,恶魔已经一刀把他的脖子划断,人头“咚”地一声掉在地上,身体还没倒下,就被恶魔一把接住。与此同时牛仔双手拿着六颗拉开环的进攻型手雷冲到窗下,扔了进去,我和恶魔赶紧跳到坡下。
“轰”地一声,头顶的木屋被炸得散了架,从头上不断掉下的肢体,昭示着主人悲惨的命运!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屋子也传来爆炸的声音。然后就听见一阵加特林机枪的轰鸣声,我和恶魔、牛仔冲上来,看眼前被炸得塌了半边的木屋里还有没有能还击的敌人。乍看之下,除了一屋子的肉块,似乎没有什么整人了,忽然,墙角的半张桌子一动,我们三个一齐开枪,把桌子打了个稀烂,一个只剩半拉身子的人从桌后一头扎在地板上。我们又扫视了一下,凡是能“动”的不管死活,全都补上一枪。又检查了一遍屋子里确定没有活人了,我们抬头扫了一眼别的屋子,只有中间的屋子没有塌,但也被大熊的加特林机枪打得全是洞。端着枪我们向中间的屋子靠近。门开了,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爬了出来,刚露头,就被牛仔一枪又打回了屋里。
透过孔洞可以听到里面还有活着的人,打开门,才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没有死。因为刚才我们扔的是进攻型手雷,靠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杀伤距爆炸点较近的有生目标或破坏工事及建筑,他们扔的是杀伤性手雷,是以弹片杀人,手雷中的钉型弹片,能把人炸得全身插满螺钉。
“嘿嘿。”屠夫端着他的M249 SPW跟了进来,看着一地的伤患,高兴地说:“谁干的?干得不错,给我留了这么多玩具!”听着他的话,我就可以预见这些人的悲惨命运。
“呵呵,不好意思,我没带进攻型手雷!”大熊出来承认错误。原来是他“害”了这几个人。查了查,“活”着的还有7个,其他的全挂了。队长拿出卫星电话开始和基地联系,叫人来接我们,任务完成了。没想到100多个人,从第一次接战,到最后被全部歼灭,连12个小时都不到,这就是现代战争。
我正看着屠夫“好心”地帮伤患“清理伤口”,其实就是从肉里往外拔螺钉,一拔就是连皮带肉一大块。忽然,队长在空气中吸了吸鼻子说:“什么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恶魔就抢言:“是刑天,他被尿了一身!哈哈,还带着酒味呢!”
“刷”地一下,所有人都站得离我远远的。刚才还拍我肩膀的底火,赶紧把手在大熊身上蹭,一边蹭还一边说:“幸好只是摸了一下,不然可亏大了!!”
队长看了我一眼:“你趴树后了?不要趴在离门口最近的树后面,尤其是在屋里人正拼酒的情况下!”然后,也慢慢地退到了角落里。
“……”前几天给我补课时怎么不提这一点?尻!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连屠夫也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看着我!突然,全屋人都爆笑起来,大熊一边笑一边拍着我的肩,力气大得差点把我拍趴下。连我也被气氛感染,一起笑了起来。只有地上的伤员看着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不得屠夫的“工作”,搬了个凳子,我坐在屋外,盯着雨幕发愣,队长和大家围了过来。
“想什么呢,刑天?”队长问我。
“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做了场梦一样!碰到劫匪第一次杀人,再碰到屠夫差点被他掐死,然后被迫跟着在山里转了一个星期。然后,见到你们,又跟着你们跑到这儿来参加战斗,杀了这么多人。好像是拍电影一样。”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雨幕,好像是在专心地看节目一样。
“你觉得怎么样?还害怕我们吗?”队长问我。
“我说不清楚,这几天下来,我觉得我变了,与其说害怕你们,不如说是害怕我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更确切。”我看着我的手,握成拳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狼群吗?一头狼什么也做不了,一群狼则可以撕裂一切。佣兵就是狼,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只要团结一心,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打倒的!”队长搂着我。
忽然一只拳头出现在我面前,是牛仔,然后是快慢机将拳头顶住牛仔的拳头,然后是大熊,底火,恶魔,医生……屠夫,最后是队长,看着对在一起围成一个只剩一个缺的的拳圈,我微微颤抖着把拳头伸出补好了这个圆。
“欢迎加入狼群雇佣军。”队长笑着对我说。然后大叫一声,“狼群!”
“呼——啊,呼——啊!”十几个人一齐大叫。
震颤大地的声音像是一把火烧进了我的心里,把沉积在心底的不安燃烧一空。
队友眼中的友谊像一记重锤,击碎了多天来背负的孤单。
我感觉身心一轻,大家拍在肩上的力量好像都传入了我的身体。
远处传来了夜鹰的轰鸣声,鹰眼来接我们了。再次坐上夜鹰,我没有了上次的彷徨和惊恐,相反多了一分愉快和轻松。
黑鹰降落在进山前的营地里,在飞机上就看到停机坪上有一排军人和一个带眼镜的文弱男子。等飞机停稳,我们下了飞机,那个男人跑过来和队长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谢谢你,上校!你们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帮人为祸国家好长时间了!我们派了几批人去都没能扫除他们,还是你们厉害,几天就把他们清理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地去参加大选了!”
原来他就是要参加扶南大选的总统候选人。看他一脸的强硬态度,怪不得敢请雇佣兵来插手自己国家的内政。确实是个铁腕人物。
“不客气!我们是佣兵!你给了钱,我们就一定会完成你交给的任务。”队长笑了笑说。
“钱已经打到你指定的户头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来给我们的士兵做战术指导!”男人说。
“那将是我们的荣幸!”队长很谦虚地说。
“那么我告辞了。扶南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说完那个人便带着那队军人走了。
队长转过身来面对我们说:“OK!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大家有两天时间休养,然后我们回家。届时你们每个人将带上50万美金,不过要小心钞票沉得会把你们从飞机上坠下来!哈哈!”
“雅哈!”大伙都欢呼出声。
50万美金?!这么容易就有50万美金?每人50万就是一共600万美金,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当雇佣军,如此暴利估计只有卖毒品能与之相比了!
“队长,出这样一次任务就有600万?这也太厉害了吧!”我问队长。
“哈哈,扶南是个小国,而且是个穷国,没什么钱!这次任务这么简单!我们并不能奢望他们给我们太多。”队长笑着对我说,“我们给东坞毒枭当保镖得的更多!”
“怪不得屠夫说他和巴克给姓杨的当保镖能得2500万美金,杨就是大毒枭吧?”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知道姓杨的是干什么的。
“不,不,他不只是大毒枭,还是东坞反政府同盟军的东部领袖,也是亚洲最大的军事情报掮客。我们的很多生意都是他牵的线。”队长的神色不像是说大话。
“哇!那我杀了他不就代表了……让你损失很严重?你以后就没了线人。”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他在东坞这么有势力,我杀了他,就算我现在回到云南也不会好过,而且还会给我的家人和朋友带来灾祸。看来是回不去了!
“不是很严重,只是损失了点钱。现在扶南和平了,鸿庞也没什么事,只剩东坞的毒枭那里有生意做,不过那里的人我都认识,不需要他再搭线了。没有什么!”队长安慰我道。
“可是那2500万……!那是大家一起的钱。我……”看来屠夫没和我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上啊!
“不不不,那大部分是屠夫的钱,他个人在东坞给他们训练了一支私人军队,所以得了那么多。我只是有一次护送任务,没有那么多!”巴克从后面跟上来对我说,“而且,屠夫把钱已经给我了,你只欠他一个人。”
“所以说,你还要干很长时间才能把债还上。”屠夫从后面拍拍我。
“你一次能挣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的工作呢?”我奇怪地问屠夫。
“这一行,能玩枪,能玩炸弹,还能杀人!多迷人啊!”屠夫扬了扬手中的枪,又抽出他的“畸形”军刀舔了舔,样子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哈哈!”所有人看到我厌恶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走进屋中,脱掉身上溅满泥血的军衣,冲上一个热水浴,换好新药,几天来的疲劳瞬间便吞蚀了我。在我睡得正酣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刀!我一下子从睡眠中惊醒,后背一顶便要从床上弹起来,一只大手按在我脸上,我连眼还没睁开就被摁回床上,肚子上也被膝盖压住。
“你死了!永远不要以为你安全了,否则你只会死得更快!”屠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刀身还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然后松开了手。
我呼呼地喘着粗气,瞬间从休眠状态转入剧烈的运动,让心脏无法承受,阵阵心慌四肢无力的感觉让我动弹不得,原本浓厚的睡意荡然无存。
“你这个杂种!”我大骂道,“你差点害死我!”
“只是差点!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屠夫摇摇手指轻松地走了出去。
骂了半天,我也骂累了,睡意从脑底慢慢地涌了出来。在进入睡梦之前,我朝门边扔过一只瓶子,把猛虎刃和手枪放在了枕边。
不知过了多久,“咕噜噜”一声轻响传入耳中,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摸出手枪指向正靠近的黑影。
“哇!是我,医生。小心,小心,放松,别走火!我是医生。”听到是医生的声音,我才放下枪,躺回床上。
“你在学校也这样?”医生问。
“不,刚从屠夫那儿学会。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医生。
“36小时。我是来叫你起来吃东西的!”医生拍拍我,扔下一套衣服走了出去。
打好饭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所有人都在座,一个个埋头吃饭。我刚坐下,就听见屠夫说:“听说你学得很快!”
“你真让人恶心!”我骂他。
“看来你是领教过屠夫那恶心的招数了!”底火笑着说,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一直是这样吗?你们怎么能忍受得了?”我问其他人。
“他那样做能保住你的命。不要抱怨了。”队长总结,“他只对新人那样!”
“一天24小时心惊肉跳地活着?”我心情太不好了,连好好睡一觉都不让。
“那也是活着!”所有人一起回答,看来这是共识了!
“好吧,好吧,我保留意见。希望只有屠夫有这种嗜好!”我环视饭桌,要是大家都有这毛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得到大家肯定的答复后,我松了口气,总算没掉进疯人院!不过看来以后要小心屠夫这家伙时不时的偷袭。
我狠命地撕咬着眼前的肉排,就像在咬屠夫解恨一样。如果没有屠夫那一惊吓,今天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假日。
“兄弟们,钱已经全都打在你们的户头了!刑天,这是你的!”队长吃完东西,扔过来一张银行卡,“这是瑞士银行的金卡,我给你开了户头,以后只要完成任务,我就把你应得的钱打在你户头上。”
我接过金卡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队长,你用什么给我办的?我没有给你证件啊。钱给屠夫好了,反正我欠他那么多,这一辈子都难还清了。”
“我有你的身份证明,帮你办了护照。”队长把我的身份证扔了过来。
“我也没那么刻薄,你把钱攒够了,一起还我就行了。”屠夫很宽宏大量地说。
看着手中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身份证,我从来没有这么亲切过。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回到祖国,回到家乡了,这张身份证成了惟一证明我是一个中国人的物件了,握着这张卡片,脑海中翻起无尽的思绪!
“好了,兄弟们!收拾一下东西,午夜,我们回家。”队长宣布。
看着兄弟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看了一眼东方,心中默念道:再见吧,祖国!希望你的儿子还能回到你的怀抱!午夜,一架大型军用运输机降落在飞机跑道上,所有人都背起行囊上了飞机。坐在飞机上,我问队长:“队长!我们去哪儿?”
“回基地!法国!红酒,鲜花,美女!那里是雇佣兵的天堂!”队长大声叫道。
“呼——啊!”所人都尖叫起来。不知牛仔从哪儿摸出瓶香槟,“嘭”地一声飞溅的酒水夹杂着扔来扔去的弹匣,飞机上陷入一片疯狂!本来我没有心情加入他们的,可是在接二连三的弹匣砸得我满头包后,我也投身进了“战团”。
“没想到扶南政府还专机送我们!他们怎么能进入法国领空?”喘着气我跌坐在座位上,身体素质的差别在这种“暴力”的联欢中表现得很清楚。
“不,不,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扶南的飞机怎么能进入法国领空?哈哈!”队长也喘着粗气坐在我身边。
“我们还有这么大的军用飞机?我们雇佣军有多大规模?”我吃惊地问,还以为只有这十几个人而已。
“就快到了,等到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队长卖了个关子。
这时,从驾驶舱走出一个人,对着队长敬了个礼:“上校,还有十分钟到达基地!”队长还了个礼对我说:“认识一下,这是小巴克,大巴克的弟弟。这是刑天,刚加入的兄弟。”
“欢迎加入狼群!”
“谢谢,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怪不得他们总喊巴克做大巴克,原来他还有个弟弟。看起来两个人长得还挺像,虽然在我眼里黑人都挺像的!不过还有令我更好奇的事情。
“队长,你是上校?雇佣军还有军衔?和世界上各国的编制一样吗?我算什么?”这事挺有意思。
“很多人在加入雇佣军前,都在军队待过。上校是我在SEAL(海豹突击队)干的时候的军衔,在雇佣军中军衔没有正规军那么有约束力。大巴克和小巴克是我的旧部,所以他们还这样称呼我。你嘛,如果在以前也就是个士官!哈哈!”队长笑答我。
“那你为什么要当雇佣兵呢?”有那么好的工作不做,当雇佣兵干嘛!
“……”队长沉默了一会,“我所在的特别行动队,是进行秘密行动的部队,你知道,就是电影上说的那种不被美国政府承认的行动。我的部下阵亡后却因为政府的官僚主义而没有办法盖国旗,没有得到军人所应得的荣誉,甚至家人连最基本的抚恤金也没有得到。我不愿让我的人死得不明不白,家人还受尽苦楚,所以我才当雇佣兵!既然我没有办法给他们荣誉,至少我要让我的人去得没有后顾之忧!”队长说完拿着酒杯走到机舱尾部坐下,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队长曾四处为我们阵亡的队友呼吁,可是华府就是没有反应,最后队长对华府那帮混蛋丧失了信心,退役加入了雇佣军,我们也是后来才查到的。其实队长把他那份钱大部分都给了阵亡战友的家属!队长当时是最有为的上校,很有可能在33岁就当上将军的,但他放弃了一切!”大巴克走到我身边说。
我很明白将军对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想当就能当上将军吗?千万军人付出毕生精力也未必能得到的,而他却……
“罗杰上校,我很荣幸能在你的麾下战斗!”我向队长表示我崇高的敬意。不管哪国人能做到这一点,都值得尊敬!
“谢谢你,刑天!”队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一扔,站起来拍拍我说。机舱一震,飞机着陆了。背上行囊,钻出机舱,我抬起头希望仔细看一眼这个据说空气中都飘满了罗曼谛克的城市。可是冲进眼帘的却是来往穿驰的悍马,整排整排全副武装的军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和刚从飞机上抬下来的躺在担架上的伤员。
这是巴黎?这简直像是甘茵斯坦的美军基地!该死的鲜花、香槟、美女在哪儿?
“欢迎来到法国外籍军团驻地,我们到家了!”恶魔说完向前跑去。
〖Strider-Tiger猛虎刃〗
Tiger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是一把完全意义上全功能的战术格斗刀。砍、刺、割、锯,正手、反手,都能充分发挥杀伤效力。正因为此,刀子显得复杂而另类,从而使刀的加工变得成倍地困难,这也是老虎长期处于停产难觅状态中的原因。现在,传说中的老虎被唤醒,重又出现在眼前,依然那么威严犀利,气度不凡。老虎相伴,定能所向披靡。
(此文转自小说《狼群》,侵权联系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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