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全文txt 新婚夜,替嫁王妃医好了战王

新婚夜,替嫁王妃医好了战王

楚王妃全文txt 新婚夜,替嫁王妃医好了战王

“师父,我不想嫁人。”清丽绝尘的少女撒娇道。

“哪有女子长大不嫁的,为师掐指一算,这可是一桩好姻缘。”仙气飘飘的老翁语重心长提示道。

“我想留在山上孝顺师父,我怕师父一个人在山上孤单,我怕那女狐狸精再来勾引师父……”

宁络极力表孝心,其实是希望下山前让抠搜的师父再给点宝贝,比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下山虐渣,需要些趁手的法器。

尚未开口提要求,飘渺道人已察觉徒弟的意图,即刻打断她。

“为师行动自如,要闭关清修,不需要你照顾,宁丞相的轿子已经上山了,去吧,泼天的荣华富贵正等着你。”

飘渺道人说罢,一甩拂尘,一道劲风刮来。

宁络一睁眼,看到了阔别多年的渣爹,穿着丞相官服,人也胖了好几圈。

还带着一众家丁抬着软轿,浩浩荡荡上山。

宁鸿看着眼前亭亭玉立,仙女一样出尘之姿的女儿,差点没敢认,还好,容貌与亡妻有七分相似,错不了。

很快入戏,抹着并不存在的泪水哄人。

“络儿,这些年你在山上受苦了吧,爹来接你回府。”

“呵,你们不是说我天煞孤星克双亲么,不怕我下山后克死你呀?”宁络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她胎穿到这个世界时,母亲被小妾周姨娘暗算下药,产后大出血而亡,周姨娘还收买相师说她是扫把星下凡,天煞孤星命,克父母,所以五岁时便被父亲送道观清养。

她的前世记忆是去年才恢复,已吃苦了许多年。

宁鸿道出早已准备好的腹稿,“络儿,相师说你的煞星运程已去,以后爹一定会极力补偿这些年你受的苦。”

“爹在皇上那里给你求了赐婚,将你许配给六皇子楚王,他不但一表人才,人品也是众皇子中最温厚有礼的,他母亲还是皇贵妃,以后你就是尊贵的楚王妃,保你一世无忧。”

宁络心下猜疑,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那桩好姻缘,泼天的富贵?

她还是试探宁鸿:

“爹,你回去吧,我不想嫁人,我在山上念经十一年,早已习惯了清静的生活,六皇子真有那么好,你把宁芸嫁给他。”

宁鸿愁眉苦脸道:“络儿,皇上也已下旨赐婚芸儿,把她嫁给中了蛊毒的战王冲喜,那战王,活不过几日了,她的日子以后比你苦,正是她愿意去冲喜,爹才能向皇上求来你的好姻缘。”

“圣旨已下,违抗者满门抄斩。络儿,你就随爹下山吧。”

宁鸿还将赐婚圣旨展开给宁络看。

如此,宁络打消疑虑,提条件:

“把周氏休掉我便随你下山,要不是你当年宠妾灭妻,我娘也不会早死。”

“好,好,只要你肯出嫁,我一定把周氏休了……”

渣爹老泪纵横,痛心悔改的样子历历在目。

然而宁络揭开红盖头后,看向床榻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就忍不住骂宁鸿祖宗十八代!

果然渣爹永远是渣爹,他居然冒着欺君之罪,胆大包天的搞出移花接木这一计。

赐婚的圣旨宁络是看过的,她确实婚配楚王。

而如今这个快死的男人不就是战王吗?!

定然是在她上花轿的时候被领错了地方。

所以,冲喜的人变成她了!

冒着欺君的风险也敢这么做,宁鸿这个渣渣不怕死么?!

宁络试图用传音术和师父联系,可惜那边没回应,大概是算错了我的姻缘,没脸见我?

师父的法术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半吊子水平。

很多时候还不如自学成才的徒弟,比宁络会兽语,师父就不会……

宁络叹了口气,再次打量新郎。

此时病重的战王也是一身喜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硬朗,鼻峰高峻,好看的薄唇微抿着,没有什么血色。

眼眸轻阖,长而密的羽睫掩藏了几分锐利。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印堂处浮着一片青瘀。

已是病入膏肓,活不过几日的景象。

宁络一眼看出,他是中了蛊毒。

当他还是一个幼儿时便遭了毒手。

在他如日中天般光芒耀眼时蛊毒发作。

看来他也有缺德造孽的长辈啊!

既然有缘遇到,不如救一救他。

宁络缓步走过去给他把脉,手腕冰冷,气息浮若游丝。

诶,这病难治呦。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不如试着给他解毒。

宁络用意念从空间取出一颗绿豆大的解毒药丸,掰开战王的嘴唇,将药丸送入他口中。

过了片刻,战王额头上的青淤淡了一些。

只是淡了一些而已,可见这蛊毒已经深入骨髓了。

宁络又用意念从空间取出一张符纸,咬破食指,在符纸上画了一张除邪符,一打响指,手指间便冒出一小簇火苗。

她将这道符烧成灰,冲入茶水中,缓缓给战王喂下 。

又守了片刻,才见他额头的青淤全散了。

惨白的脸上也有了血气。

这容颜,更显得俊朗无双,简直长在宁络审美点上,看着挺养眼的。

只是仍然不醒。

看来除非有那清蛊返魂丹,并找到下蛊之人或者他的嫡亲,以他们的血为药引,才能救他。单这清蛊返魂丹就需要二十七种名贵药材炼制。

何况,这战王的毒必定是自幼在宫中被人下的,这黑手还是个位高权重之人,还是他的血脉至亲。

这个药估计难搞到哦。

算了,她已经尽力了,今晚先这样,明天再想想法子。

宁络肚子饿得咕噜叫,三五下便把桌上的酒菜饱餐了一顿,随后自行洗漱,宽衣上榻。

宁络把战王往里挪了挪,倒头就睡。

这软榻新被,可真是太舒适了。

宁络睡得正酣。

梦里有一张男子英俊的脸离她很近,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织。

也许是喝醉了?做的美梦?

只是这男人好真实、鲜活。

优美的下颌线,宽厚的肩膀,紧实的肌肉,精瘦的腰身以及修长的大腿。

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前世她身为特工单身了许多年,死前都没睡过男人,如今,在梦里,占个便宜没事吧?

宁络不客气抚摸上去,吻上俊美的男子。

渐渐地,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张,噙住了她的红唇,进行温柔又霸道的深吻。

哎呦,还能互动啊?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宁络干脆翻身欺上,扒拉他衣服。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把宁络从梦中惊醒。

这疼痛感来自嘴唇处。

她似乎被狠狠咬了一口!

而且细腰被铁钳禁锢似的,动弹不得。

腿上硌得慌。

宁络睁眼一看,错愕了!

原来梦里的美男子是今晚的新郎。

萧鼎的薄唇上沾着一丝血迹,狭长凤眼锐利如鹰,正冷冰冰地盯着上方容貌清丽出尘的女子。

那双无比澄净透亮的眸子与她此刻的不端行为形成强烈反差。

堂堂战王居然被一个女人压着!

“大胆!你是何人?!”萧鼎勃然大喝,眼眸泛着阴鸷杀意。

但,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迹,味道却是好极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血让他的蛊毒减轻了。想到这一点,他敛下杀意,掐在宁络细腰处的手劲也松了几分。宁络笑了笑:“我是你的冲喜王妃啊。”

说完俯首狠狠咬他一口,把他的嘴唇也咬破了!

“放肆!”萧鼎下意识去摸嘴唇。

宁络立刻翻身下来,顺手把了他的脉。

“咦,冲喜难道真的管用?”

还是自己阴错阳差咬了他,之后他吸了我的血解毒了?

仔细一想,极有可能,她在五峰山吃过师父炼制的各种药丹和蛊物,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躯。

而且,她的血也是有剧毒的。

所以,以毒攻毒,机缘巧合缓解了战王的蛊毒?

萧鼎瞥了一眼红罗帐外的景象。

果然是婚房的布置。

看来父皇又给他赐婚了。

不过,以前赐婚的王妃未迎娶就各种意外横死了。

这次的新娘居然能活着进王府?

因为这个是来冲喜的?

也许是他们怕他一死就没有好用的刀吧。只是,他克妻的恶名远扬。

这个女人居然敢与他同床而眠,不怕死么?

确实不怕死,连他中毒了都敢强行同房。

这女人是个异类!

萧鼎运功调息,发现目前只有手能动,其他部位还处于中毒状态。

想到这女子的血能缓解蛊毒,萧鼎蓦地又主动把她扯回自己上方。

“咦,你刚好,可不能过劳啊……”

宁络话未说完,萧鼎已经吸吮着她已破口的唇角。

她的血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引他嗜血。

萧鼎狠狠吸吮了几口。

只是此处的血太少了,他转至宁络白皙的脖颈处。

“啊,疼! 轻点!”宁络蹙眉呵斥:“你有没有经验啊,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萧鼎顿住,抬眸看这女人蹙眉隐忍的模样,心中莫名一软,再次低头吸血的时候,不自觉轻柔了几分。

上腹部的瘴气已消散不少,只是膝盖以下还是不能动弹,似乎毒气都逼到脚下了,深入骨髓的寒凉。

渐渐地,他发现股异常的燥热在体内腾升。

向来自制力不错的他居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是这女人的体香还是她的血引发的?

宁络也感受到了他的异常。

那是惹不起的天赋异鼎。

宁络心里想吃了他,身体却打退堂鼓了。

“那个,咱们点到为止吧。”

萧鼎再次抬眼打量她,这女人面容清丽,不但嘴角有梨窝,修长脖颈下还有一对漂亮的蝶翼锁骨。

肌肤白皙似雪,下方婀娜多姿旖旎。

清丽娇媚融为一体,撩人不自知。

霎那间,萧鼎的眼眸又幽深了几分。

“快滚!”

凉薄的唇隐忍喝令。

宁络松了口气,麻利地翻身下床,拢好中衣,才披上外裳,忽然听见房顶似乎有瓦片被踩踏的动静。

“上面有人。”

她下意识对萧鼎轻声道。

萧鼎丟了个噤声眼神。宁络会意地点了点头。

萧鼎随即在床头一处按了一下,立刻弹跳出一个格子。

里面有许多飞镖兵器,他随手捏住几枚倏然射上屋顶。

几声惨叫后,便有两人从屋顶跌落到后院里。

划破了周遭的寂静。

“何人?!”

王府值守的十几个护卫立刻举着灯笼围奔过来。

掉下的两人伤在脖颈处,早已流血而亡。

都蒙着脸,扯下后,是杀手的模样。

再搜腰牌,看到腰牌上的字样后,护卫们骇然地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

护卫头领林波压低声下令。

“今夜的事,不许外传,把这两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

虽然外面的对话声不大,萧鼎倒是听得清晰。

全是他不熟悉的人。

看来王府的护卫全被换了?

他的心瞬时冷如冰封。

看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没想到那人做的事,比预想可能用的手段还让他寒心。

萧鼎瞥一眼床榻旁静立的宁络。

“你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宁络点了点头,轻轻走到门口,往门缝外瞅一眼,好家伙,外面全是持刀护卫。

她又返回。

“王爷,外面好黑,不如我天亮再走吧?”

刚才院子里的动静那么大,也没有人来关心主子的安危。

这些护卫不正常!

可能随时会杀进来,说不定这战王又没命了。

而且她还想把自己应得的嫁妆带走。

她那渣爹宁丞相嫁女儿到战王府,至少有十八抬嫁妆吧,装空间里带走,也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准了。”萧鼎看她一个弱女子,此刻出去,恐怕顷刻间就毙命了。

“谢王爷。”

道过谢,宁络就从衣橱里取出被褥,直接在地上打地铺。

萧鼎看在眼里,有些惊讶。

这丫头倒是不傻。

只是这行径全然不像世家官府千金。

“你是哪个官员的女儿?”

宁络回道:“我是当朝丞相宁鸿的女儿。”

萧鼎冷峻的脸上掠过一抹质疑。

“信不信随你,我确实是他女儿,还是嫡长女,只是从小在乡野长大,没受过什么诗书礼仪教育,所以看起来也不是大家闺秀。”

闻言,萧鼎心中略动,“为何?”

“我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相师言我克双亲,五岁起便被送往五峰山清风观吃斋念佛。”

“不过,我性情顽劣,经书也不念的,只在山里自由散漫长大,自然不懂世俗礼教。”

宁络自嘲说完倒头就睡。

一个小丫头能把悲惨身世风轻云淡道出,萧鼎觉得她这性子倒是有几分直爽。

他在想着如何处置她时,这女人已睡熟了,呼吸均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居然这么信任他不会下杀手。

察觉床榻上男人心事重重。宁络叹了口气。

“王爷,你也活不过两年了,别心思太重。”

活不过两年?

萧鼎忽地将长衫拧成一条长绳,往下一抛,便将宁络从地上捆回床榻。

“你怎知本王活不过两年?”

大手掐在宁络纤细腰上,眼眸阴鸷:“快据实道来,否则本王立即折断你的腰!”这个战王曾经为炎国立下赫赫战功,实在不应该不明不白死去。

而且,如果能以战王妃的身份去虐一虐渣爹一家,应该会很爽。

权衡完利弊,宁络觉得不如与他合作。

于是速速道出缘由。

“我在五峰山清风观寄养时,向山里的一个道医学了点医术,故而看出你的病症。”

之前给他服解毒药丸和道符的事隐去不说,毕竟不了解他的品性,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实力。

闻言,萧鼎突然抽出一只手,大掌将宁络脑袋按向自己胸口,附耳低声问:

“本王中的是何种蛊毒?”

他这低沉磁性的嗓音酥了宁络一耳朵。

“这下蛊毒之人是你的血脉至亲,也许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或是你的兄弟。”

宁络隐晦说完看他:“信不信?”

若不信,还可能怀疑她挑拨皇家父子、兄弟关系。

这可是建立合作关系的第一步考验。不信,以后都不管他了。

萧鼎嗯了声,语气平静问:“真无药可解?”

“也不是完全无法,我以前看过的一本秘方医书有记载,解这种蛊毒,需这下蛊人或者有他血脉之人的血为药引,加二十七种名贵药材炼制清蛊返魂丹,但这药现世应该还没有成药。”

宁络说完,叹口气:“这药引不好搞到诶。”

“这无需你操心,把二十七味药方写给本王。”

“好,那我写药方去。”

宁络再次翻身下来。

可是在喜房里四处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笔墨纸。

“王爷,要不你让人去书房取文房四宝来,这里可没什么能用来写字的。”

见状,萧鼎有些不耐烦了:“过来!”

外面护卫已换,半夜去书房取纸笔只会惹来皇帝的猜疑。

宁络有些疑惑走过去,没想到萧鼎自己往身上中衣一扯,便撕下大片白色锦布,又在食指上咬破口。

“念出药名来。”

嘿,不愧是战王,对自己够狠的。

不过宁络没敢耽搁,立马念道:

“乳香、末药、儿茶、肉苁蓉、虫草、诃子、白花蛇草……”

好几味药名,奇奇怪怪,萧鼎恐怕有错,沉声下令:

“你拿本王的手写。”

宁络应声,便拿着他流血的手指在绸布上继续写药方。

萧鼎把五个手指头都咬遍了,宁络才写完一副药方。

这些药不少是西域产的,恐怕只有太医院才有。

“配合本王把解药找齐。”

战王收起药方,收入腰间,很自然道。

“怎么找?”

“改日你随本王进宫面见圣上,向皇上讨要这些药。”萧鼎径直下令。

“以什么名义?”

这么直接?宁络有些吃惊。

“王爷不怕他们起疑心吗?”

萧鼎反问:“下蛊之人会知道这是解药?”

“那应该不知道吧。”宁络不确定道。

“那就按计行事。”

“我帮王爷有什么好处?不会惹祸上身吧?”

“好处?”萧鼎第一次见人敢和他提条件的。

还是个弱女子。

果然是山野养大的,不知天高地厚,没规矩!

不过,念在她的血缓解了自己的病情,可给她些例外。

“你想要什么好处,若是本王能满足的,可以应允。”

她不想顶着宁芸的身份过一辈子,若是自动揭发,渣爹移花接木嫁女儿是欺君之罪,搞不好要满门抄斩,宁络不想被连累。

试探性提要求。

“我想要——王爷保我不死。”

萧鼎斟酌了会才应下:“可,不过,若是要最安全的法子,你还得与本王时刻待一起。”

“恐怕不行,而且……”宁络犹豫了会,说道:“其实我是被错嫁到战王府的,原本皇上赐婚让我嫁给六皇子,我妹妹才是嫁给王爷你冲喜的,只是不知为何,我的花轿入错了王府。”

他要是能活一两年或者更久,这事他迟早会知道。

不如把难题扔给他解决。

萧鼎听得眉头一皱,“是何人所为?”

按理,若是老六发现娶错了新娘应该会立刻来换,这不会是他故意所为吧?

现在的时辰恐怕他楚王府内早已完成了周公礼。

“大概是我的父亲宁丞相所为,他偏爱我那妹妹,我那妹妹宁芸是京都四大美人之一,大概是舍不得把她送过来冲喜,所以让我替嫁。”

宁络凝着他问:“若是将来皇上发现这欺君之罪,王爷可否保全我?”

“为何不提保全你宁府全家?”萧鼎问道。

“他们不善待我,我也不必把他们当家人。”

宁络咬了咬牙:“我五岁便被送五峰山寄养,这些年不但缺衣少食,还风餐露宿了好几回。”

“昨日父亲骗我下山,说要厚待我,让我嫁与六皇子,衣食无忧,没成想,他竟然偷梁换柱让我替嫁冲喜,我恨他!”

这么直爽说出缘由,爱恨分明,倒是让萧鼎有几分欣赏。

不过,他却又不悦问:“你错嫁给本王冲喜,十分不情愿?”

宁络摇头:“没有,我心里对王爷这样的国家英雄很是仰慕,只是我对父亲舍弃我的行为心寒。”

萧鼎道:“本王只能保证,若是本王活着必也叫你能活着。”

看来,还值得合作。

“王爷,我能否再提一要求?”

“提。”

萧鼎或是看在她也是个可怜人,略多了几分耐心。

“若是我能治好王爷的病,可否让我带走自己那份嫁妆。”

宁络想着他已经醒了,要是偷偷拿走嫁妆恐怕连累看守库房的人被处死,不如明说,反正那是她的私产。

萧鼎脸上阴晴不定:“你另有心上人?”

宁络道:“没有,我只是想带这些嫁妆避世而居。”

居然一点野心也没有,萧鼎试问:“以后不嫁人了?”

宁络道:“若是遇上合心意的也可考虑。”

“待本王病愈后再说吧。”萧鼎心中莫名有些不耐烦。

“回地上睡去。”

宁络应了声,无意中触碰到他那腰腹之要处。

一瞬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状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快滚下去!”萧鼎语气泛满杀意。宁络自然秒速躺回地铺。

萧鼎随手将帷幔扯下。

宁络听得上方一阵动静,有些好奇猜想,此刻他在干么呢?翌日,宁络是被萧鼎拨弄醒的。

一睁眼,发现一把剑横在脸上,吓了她一大跳。

还好是套上剑鞘的。

“睡得这么死,若是有人想取你性命只在须臾之间。”

坐在上方床榻上的男人一脸鄙夷看向地上睡眼惺忪的女人。

“我又没有仇人,谁要杀我?”

宁络打了个哈哈,“昨夜王爷不是承诺不杀我么?”

“还要我帮王爷制药不是?”

萧鼎将剑收回,语气转温:“本王昨夜忘了问你名字,你叫什么?”

“宁络,丝瓜络的络。”

萧鼎品着她的名字,沉吟道:“乔木生南国,紫藤悬缨络。”

“你倒也不必自轻。”

“亲娘死了,爹也不疼,是什么也无所谓了。”宁络毫不在乎自己名字的内涵。

话锋一转,自夸起来,“王爷现在能坐起来了,看来我是王爷的福星啊,一来就缓解了王爷的蛊毒。”

她托腮望着萧鼎,狡黠的眼眸眨巴着。看得萧鼎莫名耳根有些发热。

“你是想讨赏吗?”

“正是,我现在就想去看看我那十八台嫁妆。”

只是个喜欢钱财的小女子,倒是心直。

“准了。”萧鼎又叮嘱道:“本王蛊毒减轻之事不可外露,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本王尚未苏醒。”

“是。”

宁络应下后便欢喜起身离去。

她开门出去也顺带关上了房门。

萧鼎食指一弹,房门上便无声落下一道乌金铁门,将这房门堵死了。

随后,萧鼎又在床榻某处暗格按了下,瞬间,整张床都消失在房间。

“参见战王!”

密室里一列手持兵器的乌甲护卫飞奔而来。

恭敬地跪地叩拜。

这支训练有素的暗卫是萧鼎布置多年的护身符,非在生死关头不启用。

人数不多,三千乌甲暗卫分布三十州,每一处各有一百人,每一支暗卫设有统领一人,副统领二人。都是能征善战的精兵,是遗孤栽培起来的,绝对忠心于他。

只要点燃信号弹,这三十支亲兵暗卫便能化零为整,哪怕夺这天下也不难,只是……

萧鼎原本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只想安心当个戍守边疆的战王。

奈何父皇非逼他自保。

“本王有任务交给你们去办。”

一众乌甲暗卫高声应道:“属下听令!”

暗卫统领凌霄抬头,看向坐在床榻的战王,请示问:“王爷是否要召集天下另外29路乌甲暗卫?”

“否。”萧鼎从腰间取出那块写药方的绸布,“帮本王在三个月内收集这个药方,越快越好,这件差事交给你亲自去办。”

“是。”

凌霄收下绸布看了一遍,疑惑问:“战王,这药……?”

“本王中了蛊毒,现在毒已经逼入足底,不能行走,若是两年内无解药,则回天乏术。”

“战王请放心,哪怕上天入地,刀山火海,属下也会为您找来解药。”

萧鼎点了点头,“这药你去民间寻找,不要进宫取,以免惊动他人注意。”

“是。”

吩咐完,萧鼎又对另外两个副统领凌风和凌云下一道命令:“着你们两日内调查本王中蛊毒后麾下的将士朝廷如何处置的。”

“另,查一查本王府内的家丁护卫是何人更换的。”

“是。”

两人也领命退下。

萧鼎在密室解决了洗漱等问题才回寝殿。

床上暗格一按,旋地转出密室,他仍然坐在床榻上,衣裳未换。

食指再一弹,乌金铁门自动收回,隐藏上方。

这间寝殿是他自己精心改造过的,有多处机关。

防暗杀、防水火、防毒障。

只有他自己能操作这些机关。

十二岁出宫时他就知道必须自强自保,所以才会到军中谋出路。

明面上获得的军功让他在朝廷内外享有声誉,暗地也能有实力经营自己的势力。

身为皇家子,自古以来就免不了被卷入大位之争,前朝十八皇子夺嫡,手足相残之惨烈,前车之鉴。所以,哪怕他不争那个位置,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萧鼎正猜测那个贪财的女子是不是跑路了。

门外传来一声试探询问。

“王爷?”

这是昨夜院子里那个护卫首领的声音。

萧鼎悄声卧下,并不回应。

双眼也合上了。

病重时期,最容易探测人心,辨别敌友。

所以,他打算装病几天。“王爷。”

那人又连着唤了几声,萧鼎仍然没回应。

“王爷没醒来!”一个女子霸气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王妃,要不要给王爷洗漱?”嬷嬷询问的声音。

“交给我来吧, 以后我来照顾王爷。”

“王妃,这是我们下人的分内之事,还是我们做吧。”

“不用,我的夫君我自己照顾。”

萧鼎侧耳听这女人理直气壮道出这句话,品嚼着,颇有些趣味。

没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宁络端了一盆水进来。

外面的人不动声色往里面瞧了一眼,面面相觑。

宁络冷冷道:“都退下吧。”

“是。”

宁络将那盆洗脸水搁架子上后回头把房门关上。

很自觉拧了毛巾,走到床榻边,看着装睡的男人,压低声道:“王爷,我回来了。”

顺手给战王擦了擦脸。

这嗓音现下变得清脆悦耳。

动作轻柔。

“怎么去了这么久?”萧鼎睁开眼帘,神色有些不悦。

迎着他深如寒渊的眼眸,宁络扁了扁嘴,“库房值守的人不让我进去。”

刚才她在库房那里受了气,之后去厨房洗漱加解决了一顿早餐才返回。

“为何?”萧鼎倒不意外她吃闭门羹。

“他们说没有王爷的准许,任何人不可进库房。”

不过宁络接着说:“不过,我据理力争,他们才让我看了自己的嫁妆。”

“哦。”萧鼎有些好奇她如何据理力争。

以为她会详细说说如何胡搅蛮缠闯入库房。

没想到,她直接说结果。

“我进入库房后,发现那十八抬嫁妆箱子里面都是空的。”宁络一脸哀伤:“我那爹果然是不管我的死活了,以为我此趟冲喜必死无疑,嫁妆都敢给空的。”

“宁鸿胆子果然很大!”

萧鼎的语气骤然高了几分。

这宁鸿是看不起他这个战王吧?不但作贱自己的嫡长女,李代桃僵错嫁,还敢戏弄战王府!

“是呢,欺君犯上,对女儿无情无义,肯定也不是个好官。”

宁络恨得牙痒痒。

她这一拱火,倒是让萧鼎有些意外。

“你不怕本王处置他?”

“我才不管他死活,父慈才有子孝。”

这话甚合萧鼎心意。

看来这女子不是迂腐之辈,爱憎分明,能辨是非。

“你伺候好本王,库房里的财宝也不少,将来也能论功行赏。”

宁络本不想打击他,但是怕他盲目自信。

“王爷,你可能不知道,你那库房的财宝只剩些兵器,珠宝银子什么的都没有了,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库房,想来早都叫人搬空了。”

“什么?!”萧鼎惊得一坐而起。

“真的,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罢了!”萧鼎又躺下,听到屋外由远及近的步声,立刻伸手捂住宁络的嘴,“一会有人拜访本王,不许透露半分消息。”宁络乖巧点了点头。

果然,门外有人高声传报:'“启禀战王,战王妃,三皇子——齐王到!”

“这是我三皇兄,一会你见了他,慎言慎行。”萧鼎飞快低声叮嘱。

宁络嗯了声,萧鼎再次闭眼敛息。

“稍等片刻。”

宁络朝外应了声,起身开门。

“恭迎齐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战王如今身体如何了?”

齐王边斥责边大步迈进寝殿。

旁人不知的,恐怕还以为他与战王兄弟情深。

“战王未醒。”宁络低着头,也不看他。

齐王径直走到床榻前。

“四弟!”喊得十分亲热。

萧鼎自然装寐。

恶心的货色,谁要与他兄友弟恭!

“四弟,没想到你竟一病不起了!”

齐王哀叹着伸手去探萧鼎的鼻息。

气息微弱。还活着,不过是活死人样。

“诶,四弟,可怜你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竟然遭了敌军奸计,中了这样的蛊毒,实在天妒英才!”

齐王在床榻假惺惺说了几句,转头问宁络,“昨夜你可与战王冲喜了?”

“嗯。”宁络点头,心中却烦他!

一个兄长操心这个?

何况,他刚才表演的痕迹太重。

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们二人是如何冲喜的?”

齐王轻薄笑着看她。

宁络暗骂他有病啊,这种隐私不是嬷嬷或者皇后才能问的么!

果然,齐王下一句话,彻底验证了这一点。

“听闻你是宁丞相的次女,京都四大美人之一,抬起头来给本王看看!”

闻言,床榻上装寐的萧鼎气息略变。“外界误传。”宁络冷冷回了一句。

“不至于吧?”齐王说着便伸手过来要抬宁络下颌。

宁络出手更快,直接用指甲划向齐王手腕处,挡了回去。

划出了一道血迹。

“你……大胆!”齐王惊愕地看着自己溢血的皮肤,下意识抬脚便踹向宁络。

宁络轻巧一避,顺手挥拳打在齐王脸上,一颗牙齿顿时从他口中飞落,嘴角溢出血丝。

“大胆的是齐王你,你居然不顾皇家颜面调戏弟媳!”

“你居然敢打我?”齐王被打得有些发懵。

“打的就是你,再不滚,我杀了你,我可是战王妃,你如此无理羞辱我,将战王置于何地,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宁络的凛然怒斥,倒是齐王看清了她的容貌。

脂粉未施,清丽绝尘,虽然一脸怒容倒是更添活色生香 ,灵动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绝色的女子。

随即语气更加嚣张放肆、玩亵。“果然是上等佳人,你这般容貌,我四弟无福消受,不如……”

躺在床榻的萧鼎气得正想出手灭了这个禽兽,手里捏着的飞镖正待射出时,突然宁络扯着嗓子朝外大喊:

“来人啊,不好了,齐王调戏战王妃了!”

不按常理出牌,吓得齐王心惊肉跳,呵斥道:“泼妇,快住嘴,休得胡言乱语!”

“呜呜呜……齐王欺负人,我要告御状去!”

宁络更大声了,跑到院里高声喊人,“快来人啊,齐王不顾礼义廉耻调戏战王妃!”

府里的护卫闻声后,面面相觑,都没敢上前。

“胡说八道。”齐王捂着肿胀的脸跟着出来,恼羞成怒,呵斥旁观府丁:“看什么看,都给本王看好这刁妇,不许她迈出王府一步!”

“是!”

这府里的护卫和家丁都齐声应下。

陪嫁的嬷嬷和两个丫鬟惊呆了。

齐王还觉得不妥,阴狠的目光扫过这院里的四个女人。

“战王克妻克女人,这府里怎么还有四个女人。”

这话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齐王话落,随他而来的护卫立即拔刀出鞘,刀起刀落,三两下就把嬷嬷和两个在发愣的陪嫁丫鬟杀了。

随后,这几个护卫持刀逼近宁络。

“大胆,我可是战王妃,就算不看在战王的面上,我也是宁丞相的女儿,你们敢杀了我,不怕宁丞相追究?”

宁络也同时准备出手自保,在他们逼近自己的那一刻,她已经抓了一把毒药粉在手里。

齐王不屑嗤笑:“宁丞相若是在乎你,怎么会让你嫁来战王府冲喜。”

“本王本想留你一条性命,可惜,不过你这脾气不合我胃口啊。”

齐王一挥手。

“来人,上,杀了她!”

“是。”

护卫持刀围住战王妃。

“住手!”

忽然从寝殿内传来一道威严怒吼。

震慑得所有人心尖发颤。

“谁敢对本王的王妃不敬,杀无赦!”

话音未落,十几枚飞镖已自里面射出,寒芒一闪,全都精准无误射入齐王那几个护卫身上,霎那间全都毙命倒地。就连齐王的耳朵都被削去一只!

“四弟!”齐王捂住流血如注的残耳,惊恐求饶道:“四弟莫要动怒,这完全是误会一场!”

“滚!”战王呵斥。

“好,我滚,我滚!”

齐王逃也似地飞奔出战王府。

宁络正想进殿答谢战王相助,突然有道公公的鸭嗓高声通报:

“圣旨到!”

一个内侍太监领着几位随从快步入院,瞥了眼地上的几具尸体,不缓不忙道:

“传圣上口谕,召战王、战王妃入宫面圣!”

全府所有人跪地接圣旨。

除了寝殿内的战王。

“战王妃,战王可已醒来?”公公试探问。“公公,战王现在……”

宁络刚想说战王不良于行,战王已自殿内飞出,而且是坐在一把铁质轮椅上。

身上还穿着昨夜的大红喜服,与宁络这一身很是般配。

不单是宁络惊讶了,连公公都吓懵了!

出宫前,皇帝只是让他来试探战王的病情,没想到他已经苏醒,只是他的脚可能有问题。

“恭喜战王康复!”

一字亲王,内侍太监也要行大礼跪拜。

萧鼎淡淡道:“刘公公,本王并未康复,蛊毒尚在体内,能醒来是昨夜王妃冲喜的功劳。”

刘公公很有眼色附和:“战王妃功劳无量。”

萧鼎这才略点头,瞧宁络还跪着,便道:

“刘公公,本王和王妃现在就进宫面圣。”

萧鼎又冷声呵斥呆跪一旁的陌生护卫家丁。

“还不快去给本王备马车?!”

“王爷,马车……马车不见了。”

家丁护卫见到战王复活已心惊胆战,如今战王问起马车,更是吓得跪地不起。

一时噤若寒蝉。

“如此无能,留你们何用!”

战王音落,倏然出手,一个罗盘大小的齿轮回旋镖从他广袖中飞出,连着几声惨叫后,这几人全都人头落地。

飞镖一出,绝无虚发!

这飞镖回到战王手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

是把嗜血的兵器。

果然是杀神,杀人如麻,只在片刻之间。

宁络庆幸自己有远见,在他面前装乖是对的,合作共赢才是长久之计。

“王妃,给本王推车。”

“是。”

宁络十分配合地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出王府的一路,两侧跪拜的家丁护卫全都吓得浑身打寒颤,不住磕头求饶:“战王饶命!”

但都没有逃脱处罚。

萧鼎肃穆着一张罗刹脸,频频射出回旋镖,见一人杀一个人,如剁木柴一般。

不过片刻,这战王府几乎血流成河。

就连刘公公这样见过世面的也吓得腿软,屏住呼吸。宁络更是大开眼界,这种杀伐果断,恐怕是炎国第一人。

残暴得震人心魂。

许久后,刘公公壮胆,委婉道:

“战王若是不嫌弃,就乘奴才的马车吧?”

这府里的人若是都被战王杀干净了,以后皇上如何能打探战王府的消息。

萧鼎却如未闻一般,杀人不止。

出了王府,他才收回回旋飞镖,拿一块白色绸缎淡漠地擦拭着,语气淡淡道:“那就坐公公的马车。”

“快打开车门。”刘公公立刻对随从下令。

“是。”

两个小太监忙不迭地把马车车厢大开。

里面有三米长宽,内饰精致,还有茶几、床榻。

宁络瞄了一眼,条件还挺不错。

几个小太监要帮战王上马车,萧鼎一摆手,手握在轮椅两侧,轻功施展,连人带车飞上车厢。

宁络倒是踩着小太监的背才蹬上去的。

等马车开动后,萧鼎看向离自己一丈远的宁络,浓眉微皱,“过来!”

“王爷要喝茶?”宁络马上屁颠上前伺候,脸上的笑容格外温顺。

萧鼎点了点头,“你给本王检查检查这茶水和糕点有没有毒。”

这是出考题吗?

“是。”

宁络不慌不忙从空间取出一根银针,自袖中拿出来,在茶水和糕点上都仔细测了一遍。

“无毒,王爷可以放心服用。”

“要不我先给王爷试吃吧?”

“可。”萧鼎应允。

宁络拿起一块桂花糕,三两口吃完了 。

随后又品尝了茯苓饼、栗子糕、桃酥饼、梅子干。

都吃得津津有味。

这吃相着实让萧鼎大开眼界。

“以前没吃过?”

“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宁络的小嘴还鼓鼓的。

“都赏你了!”萧鼎大方道,“坐这吃。”

“谢王爷。”宁络就在一旁坐着吃。

茶水都喝了半壶。

她能治战王的蛊毒,有利用价值,知道不会被杀。

“真好吃呀。”

宁络眼里闪着知足、愉悦的光。

那么清澈明亮的眼眸,晃入萧鼎心中。

曾经他以为天下的女子都如宫里的女人、世家千金那般奸诈、丑陋。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

出身高贵受尽磨难,仍不失天性。萧鼎端起一杯茶水,缓缓品了两口,不动声色观察身旁这个女子。

心中暗想:倒是个好养活的。

见她吃饱,才问:“方才在王府里见本王杀人,你怕吗?”

“不怕。”宁络笑着摇头,“我和王爷站一边的,王爷又不会杀我。”

语气讨好得很。

见识了战王大难不死的命格,还有帝王紫气,想挣份从龙之功,将来背靠大树好乘凉,搞钱也容易些。

与其避世而居,不如在这繁华京都享受荣华富贵。

见萧鼎神色不明,宁络赶忙又伶俐地补一句,“那些人是来监视王爷的,王爷不杀他们,他们终究会对王爷不利。”

萧鼎终于轻点头,那薄凉好看的唇吐出一句警告,“你若是与本王一条心,本王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欺瞒算计,杀无赦。”

“是,王爷请放心,我永远和战王一条心。”

宁络想着嘴甜,命才能活久一点。

“王爷,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萧鼎道:“自昨夜苏醒后,本王的脚心开始寒冷。”

“那是蛊毒深入到厥阴经络了。”

宁络说着便蹲下帮他脱靴检查,触摸上他的脚心。

一股寒气逼人,瞬间冻得宁络打了个激灵。

而萧鼎却觉得暖了许多。

“你可有法子缓解本王的腿寒?”

萧鼎昨夜就因为腿寒一夜未睡。

“贴点药膏试试吧。”

宁络说着从怀里取出几片药膏贴。

她那个修道师父送的空间里面存放着在五峰山采集的草药和野果子。

这药膏还是师父教她制作的。

宁络分别贴在萧鼎两只足下的大敦穴、涌泉穴、里内庭穴处。

才贴上片刻,萧鼎已觉得寒气散了不少。

“王爷现在觉得如何?”宁络仰着清丽的小脸,问得有几分得意。

“医术尚可。”萧鼎不想她太骄傲。

“王爷身旁没有大夫吗?”宁络试探问。“原本府里有府医,军中也有军医,本王今日并未见到他们,想必……”

萧鼎说到这止住了。

他已经吩咐乌甲暗卫去寻人,目前只能让这女子代劳。

“那在王爷康复之前,我就给王爷当大夫吧。”宁络笑着道。

她的医术,一个能顶好几个军医,这功劳不容忽视,将来战王必定会论功行赏。

萧鼎点了点头。

这女人不以臣妾自称,倒是稀奇。

也许对他克妻传闻有所畏惧?

“为何只想当大夫,不想当本王的王妃?”萧鼎淡声问。

“战王英明神武,小女子这等粗俗鄙陋的配不上,若不是冲喜上错了花轿,嫁与战王的,应是我那自幼娇养闺阁的妹妹宁芸。”

宁络才不想当什么战王妃,当他的臣子更安全,可以立功得赏。

若是当了夫妻,还不得处处小心,以色侍人,色衰爱驰。

何况这位战王实力强大,将来还有可能登上大位,当了皇帝,后宫嫔妃无数。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争风吃醋,劳心伤肺,找虐啊?

所以,他虽然长得英俊威武,宁络也不为所动。

女子的心思,男人是猜不出的。

“以后不必在本王面前自轻自贱。”萧鼎略皱眉头。

“在本王康复期间,你还是要以战王妃的身份陪伴,与本王的关系,不可与外露于他人。”

“一会进宫面圣,皇上面前问话,不会的别答。”

宁络乖巧点头应下,贴好药膏,还帮他把袜子穿回去。

想起昨夜屋顶偷听的两个密探,有些担心问:“王爷,咱们能平安出宫吗?”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自然还是会收敛些。”萧鼎淡淡道。

只是,父皇知道他死而复生,是何种心情?

他倒是很感兴趣。马车外传来了刘公公的通报声:

“宫门已到!”

宁络从里面打开车厢,战王自带着轮椅飞下,平稳落在宫门前。

轻功如此好,不愧是战王!

宁络暗赞一声,自然不会在此炫技出风头,从马车上踩着下马凳下来,保持身为王妃应有的风度。

驻足观瞻着眼前的皇宫。

巍峨高耸的殿宇建筑群一望无际般,飞檐斗拱,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象征着坐拥天下的权势,怪不得人人都想抢那个位置。

前面一辆马车也下了两人。

衣冠楚楚,光彩照人。

是六皇子楚王萧远和新婚王妃宁芸。

他们见到战王这一对,愣了愣。

于楚王,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于宁芸,简直是惊吓,没想到战王醒了,宁络这个嫡姐居然没被克死。

此时,楚王妃宁芸眼底闪过惶恐不安。错嫁之事,会不会泄露?

楚王倒是快步迎上来,拱手行礼,亲切唤了声:“四哥。”

宁芸也很快恢复镇静,跟上前,福拜行礼:“弟媳见过战王。”

战王略颔首,神情淡漠。

“恭喜四哥康复在望。”萧远却一副欣喜神情,打量着战王,笑着道:“果然大婚冲喜是对的。”

他又抬头看了眼宁络,愣了一瞬,才喊:“见过四嫂。”

没想到这对姐妹,美得各有特色。

宁络也淡淡点了点头,目光却冷冷打量着宁芸。

她戴的头面价值连城。

宁络暗骂:一家子渣渣。

宁府的财产,出宫后就去拿回来。

宁络冷冽的目光盯得宁芸心里发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唤了声:“臣妾见过战王妃。”

萧鼎懒得与他们寒暄,转头对宁络下令:“爱妃推本王进宫殿。”

“是。”宁络轻轻应了声,收回目光,径直推着战王的轮椅往宫里走。

萧远转头看向身旁的宁芸,不悦皱眉:“爱妃刚才为何对战王妃失礼?”

“虽然在宁府她是你妹妹,在皇族谱里是她位份是四嫂,没成想,你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王爷息怒,臣妾是她长姐,在家里一惯是她向我行礼的,方才一时还适应不过来。”宁芸立刻辩解道。

二人换轿出嫁,此时她必须咬定宁络是妹妹。

“而且,没想到战王大婚冲喜能……臣妾吃惊之下就忘了礼数。”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萧远也没察觉出问题,更不知道这姐妹二人错嫁之事。

“走吧,快跟上,晚了父皇要责备。”

“是。”

宁芸跟着萧远往宫殿去,心里隐隐担忧着。

宁络知道自己被送错花轿会不会心生怨恨?

真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被战王克死,居然还把战王复活了。

若是欺君之罪泄露出去,宁家就要完了。

宁络会不会保守秘密?

不如让她认栽,我为姐她为妹。

所以,等宁芸和萧远赶上战王夫妇后,宁芸又特别讨好地唤宁络:“好妹妹,你怎么不理我啊?”

听着她矫揉造作的声音,宁络一阵恶心。

宁芸又佯装亲切地喊了两声:“妹妹,妹妹。”

宁络暗中掐诀念咒,宁芸忽然一个重心不稳,踉跄摔倒在地,堪堪行了个跪拜大礼。

宁络转身睥睨看去:“宁芸,你脑子进水了么?还是不学孝悌?居然长幼不分,明明我是你长姐,你喊我妹妹做什么?”

“昨日设计将我送错花轿,你也有份吧?”

“我刚下山,对京都婚嫁不熟悉,你在这繁华之地长大,自幼在相府读书明礼,如何不知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君?”

“现在故意喊我妹妹,居心何在?”

宁络可不想顶着宁芸的名字生活一辈子。

欺君大罪也不想被连累,马上要面圣,现在说出来比以后被皇帝发现,风险小很多。

何况,这宁芸是妾生的女儿,凭什么她这个正主生的嫡女要和她讲什么姐妹情分。

面对宁络一连串的发问,宁芸吓得瞬时花容失色,忍着疼痛爬起来,抹着眼泪装无辜。“姐姐,我真不知。”

她心里咒骂宁络这个不知死活的直白道出宁家桃代李僵之计,面上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我信你个鬼!”宁络脱口骂人。

宁芸怔愣一瞬,随即改口哀求。

“好姐姐,为了战王府的将来,也请慎言啊。”

她又转头对一旁惊愕的楚王掩面而泣:“王爷,臣妾也是入了洞房才知上错了花轿。”

“酿成如此大错,臣妾惶恐万分,怕连累了两位王爷声誉,只能将错就错,没想到姐姐心中不满,怪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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