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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忆刚到银城的第一天,烈日几乎要将她灼烧成一滴干涸的水珠子,瞬间让她在这焦黄的土地蒸发消失。
目之所及处,银城的天与地几乎连成一线,日光炫目,黄沙漫天。
沈安忆是个演员,可惜在演艺圈这个金字塔里只能排名最末,做一个默默托起众多流量的基石。
这次能接到这个剧组的女三号邀约也是经历了三轮面试,以及原定的演员吃不了苦临阵脱逃才得来的。
在沈安忆看来,这个剧组除了条件艰苦些,其他几乎挑不出毛病:在行业颇有名气,剧组的男一、男二、女一和女二也是演艺圈里排得上号的演员,这部剧又是描绘民众勤劳致富的剧集,女三号实已是她这几年能接到的最好的角色。
剧组的人都吃得这苦,沈安忆自然更加不敢搞特殊,只一辆二十万的传祺房车,比起剧组里动辄几百万的豪华房车也算得低调。
只是以她身份,似乎连房车也不该有。
但沈安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当她从房车上下来,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看车里,月嫂正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孩子,那孩子喝完奶正睡得香甜。
车门自沈安忆身后关上。
28岁结婚生子,这在普通人中只能算得正常,可是在演艺圈未免太早了些,何况她这种把孩子带到剧组的行为,如果对流量来说,无异于自杀。
不过对她这种娱乐圈隐形人来说,倒也无人在意。
最多是执行导演看到之后吃了一惊:“你结婚了?还带孩子过来,这情况导演、副导演知道吗?他们是疯了吧,找了个刚生孩子的女演员来演这角色?”
沈安忆一脸困窘地说道:“导演和副导演都知道的,他们说如果我能坚持下来,就同意我来。”
执行导演只能摇头,仍不断说道:“我看他们是疯了!”
沈安忆只能苦笑:普通职场对于孕期妈妈还有看法,何况他们这种吃青春饭的影视行业呢!也多亏剧组导演仁厚,没有因此对自己戴了有色眼镜,还能让自己进组演戏。
她带孩子进组虽然引人侧目,不过以她咖位,倒也无人关心。
沈安忆心知也多亏自己在娱乐圈几乎隐身,但凡她再红些,怕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都是追查到自己的丈夫是Bowie的执行总裁孟义,届时怕媒体都会沸腾起来,随即就会探究自己这么平平无奇的小演员是靠什么搞定了这么个总裁。
毕竟孟义现在也不过37岁,在行业算得年轻,子承父业,年少时短暂在荧屏前露过脸,属于那种怼脸拍都挑不出大瑕疵的颜,任谁都会诧异这么个有钱有貌的CEO会和自己结婚生子?
一开始连沈安忆自己都不清楚,直到她在孟义一直紧锁的办公室内室里看到了颜良的大幅落地照片,颜良在照片里巧笑倩兮,她的笑容却如同一把残忍的刀,生生割破了沈安忆所有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梦想。
“孟义,你为什么娶我?””沈安忆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镜子,镜子里的她寡淡无妆,而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颧骨、下巴,
从她刚出道开始,就有人说她像颜良,却又不断有评论说她的骨像没有没有颜良那么完美,经得起电影镜头的各种拍摄,所以颜良从出道开始就是电影女主角,而近来才逐渐触接电视屏幕,却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
而她却只能在电视屏幕里跑各种龙套,后来逐渐有起色也不过是女三、女四号,她唯一一次演女二号还是结婚怀孕前,现在也已经有两年了。
孟义背对着她,抽着一根雪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想结婚生个孩子了。以我的身份,我不需要我的妻子有多出色,只要乖巧听话就可以了。你刚好在合适的时点出现了而已。”
“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颜良吗?”沈安忆这么说的时候,孟义却生气了,他将雪茄扔在地上,将白色的羊毛垫子烫了个大洞,“我说过,我娶你只是因为你在合适的时点出现了,和其他人无关!何况做我妻子,有钱有闲,你只要安安静静养身体,到时候生好孩子就可以了!
你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孟夫人,难道不比你在演艺圈辛苦折腾强吗?换其他人都求之不得,为什么你就有这么多问题?”
沈安忆不由在笑,她无论在演艺圈怎么折腾,哪怕折腾到最后一点儿水花没有,可那也是她的人生,而不是用现时的安逸而抹去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那与傀儡有什么不同?
或许有人会安于此,但那绝对不是她沈安忆所要的。
沈安忆默默地走到片场。她在这部剧里演的是个命运多舛的村妇,现在要拍摄的是她饰演的角色逃婚在火车上被人抓住,而她自知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这命运,只能与男主角告别。
男主角对这场重头戏颇有要求,一直在NG、重拍,而沈安忆只能一遍遍攀火车、被人摁住,毕竟这里海拔高,又是正午日头正猛的时候,正常人这么折腾都会吃力,何况沈安忆这个哺乳期妈妈?
就在沈安忆的意志已经模糊,她完全靠深刻在记忆里的机械动作完成时,她看到男一号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而她竟然勉力露出一抹笑容,这一丝笑容带着凄绝,然而更多的是竟然是释然、无奈,是在命运已经无法反抗时,她对生活仍抱有的良善,虽然她已堕入黑暗,却希望能有人能活得充满生机。
“咔——”在执行导演喊停的时候,沈安忆再也坚持不住,意识一下涣散,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等沈安忆醒过来的时候,她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她的眼神有些涣散,随即一个激灵坐起身,望了望四周,自己竟是在十分豪华的套房里,房间的光线不错,摆设也颇为考究,她慌忙起身,试着叫了声:“小慧?”
小慧是她请回来的月嫂。
闻声,有人从套间走出来,却不是小慧,而是一个男人,他虽然生的高眉深目,眉目俊秀,但此刻他整张脸却比锅底还黑,整个人带着煞气一般。
“孟义?”沈安忆诧异地问,“你不是在戛纳参加电影节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所以你呢,你就趁我不在,跑到这荒山野岭拍戏,还把我儿子拐走了?”孟义面上浮起怒意。
沈安忆对孟义一直有几分惧怕,尤其是他生起气的时候,她的心底都会生起一股子虚浮的忐忑,而这次她竟然鼓起了勇气辩解道:“孟义,我早和你说过,就算我和你结婚了,我还是要拍戏的。儿子还小,他还要喝母乳,我当然要把他带过来。”
孟义挑了挑眉,印象里沈安忆是这么说过,可他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毕竟面试、演戏是苦差事,在他认知里,那些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哪个不是求安逸的呢,既然能有条件做个富贵闲人,谁会真的要去受这份苦?
可气的是她竟然一声不吭面试了剧组,竟然拐带了他只6个月的儿子,如果不是他打电话给助理问他们娘俩的情况,到现在怕他还蒙在鼓里,他这辈子最恨别人骗他,这么想着当即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回去!儿子也给我带回去!这戏多少违约金我都给你补了!”
沈安忆没想到他这一过来,就是直接剥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由脸色发白,整个人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孟义见她脸色难看得厉害,这才缓了语气说道:“我不是不让你拍戏,只不过孩子还小,这里条件又艰苦,你一个大人都支撑不住,小孩子哪里能受得住。听话吧,先回去!等孩子大点,如果你还想拍戏,我可以给你找几个戏份轻松的角色。”
他说得那样轻松又理所当然的模样,却无端端点燃了沈安忆的怒气,压抑了近两年的脾性儿,这会儿都发泄出来,“这个角色我不会放弃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带回去!”
孟义没想到她这么倔,不由也起了脾气,“沈安忆!你别给脸不要脸!”
“孟义,反正你娶我不是因为没追着颜良吗,现在颜良也离婚了,她不正好也在戛纳吗?你们不正好旧梦重圆,何必在这儿跟我这么个给脸不要脸的人浪费时间?”
“你就是因为这个跟我置气?”
沈安忆的脸如同团了一团油彩,纷呈叠彩的,而她一颗心也随着这变幻的面色摇摇欲坠:在孟义眼里,大概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小演员当初嫁给他不过是为了资源,现如今是按捺不住来接戏,还拿孩子来威胁他……他觉得她仅仅是因此生气……
可自己又该怎么和他说自己这两年的失望呢?因为失望累计太多,到现在她已经对他不存了希望。可他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他不了解她,也从不屑于了解她……
“孟义,我们离婚吧!“她终于开口。
孟义表情森然,“沈安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孟义可不是个受威胁的人!如果你要离婚,那我就成全你!”
沈安忆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是在威胁他?她向来不是个勇敢的人,但这会儿却仍难得坚持己见:“孟总,你也很忙,你先回去,等我拍完戏回来办离婚手续。反正你也签了婚前协议,我们没什么财产可以划分,我们的手续应该没什么难度。”
孟义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安忆坐在床边,有些木然的,她向来是个迟钝的人,以前她的经纪人小诗总是笑她:你脑子那么笨,也就生得有几分好看。木美人啊,可不适合演艺圈,你看看人颜良,多能跟大导演搭关系,抢镜头。你呢?跟个鹌鹑似的躲着,什么时候能出头啊?
那会儿她才不到二十岁,对演艺圈多的是憧憬,面对小诗的讥嘲,她总是大言不惭地说:“你别看颜良红啊,也许哪天我就能比她还红呢!到时候,你作为我经纪人可要一起享福!”
可惜熬到了快三十岁,她还是演艺圈的nobody,而小诗也早不带她了,在把她们这几个经纪约都转到Bowie后她也转职去做了媒体公司。
沈安忆扶着墙,慢吞吞地站起身,拿了门卡走到前台还不忘说一句:“这房间是孟先生订的——”她的潜台词是:可不要算到我账上!
而前台温柔的声音传来:“是的,孟先生给您预付了三个月房费,让您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沈安忆不由笑起来:这就是孟义,也说不清是他的温柔掺着残忍,还是冷酷里也能见到些柔情。
当初自己刚到Bowie,不就是因为在电梯里见到了孟义,还傻乎乎地问:“你也是转过来的艺人今天新签约吗?”
孟义笑了笑,“是啊!”他的笑容像和煦的光,映得沈安忆也有些发怔。
直到走进办公室,沈安忆才知道他确实是来签约的,只不过是作为老板和他们签约。
如果不是她的结婚礼物是他的婚前协议,婚后他总是很少回家,而她又发现了颜良的照片时,也许这就是一个迷糊不红的小演员嫁给老板,从此安心做个老板娘的故事,听上去也有几分浪漫。
可惜……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沈安忆再低调,那天孟义到片场抱走晕死过去的她,在场的人都是看见了的。
这之后片场的人都无形对她关照了许多,连执行导演都恍然大悟:难怪导演可以让一个哺乳期女演员带孩子来演戏!
面对大家或妒忌、或好奇的目光,沈安忆始终保持缄默,一如既往地拍戏、照顾孩子,她想她曾是小诗说的那种笨人,既不会炒作也不会抓镜头,可大概这也是孟义眼里的优点,任是非再多,她也不过是安静的银城夜里天边一轮弯月。
这戏拍了三个月。
杀青那天,可能是逢场作戏,也可能是真情流露,总之大家都抱成一团哭了起来,唯独沈安忆哭不出来,她只眼睛干涸地在想:不论作为孟义的夫人,还是戏里的角色,戏结束了,她就该醒了。
小诗曾说她是很笨的,所以她没有能力驾驭像孟义这样的男人,或者一炮而红成为流量。她就是勤勤恳恳地演着戏,年纪到了演妈妈、婆婆……
沈安忆带着孩子坐车去机场的时候,她看到了娱乐新闻:颜良穿黑色美人鱼的晚礼服,一脸春风得意地出席某时尚晚会,虽然在戛纳没获奖她有些遗憾,可是她高调宣布下一步将会出演一部大女主的古装剧,并由Bowie主投资。
她心更凉了,而嘴角却带出微笑:也好,如今郎有情妾有意,自己也该是时候退出了。本来么,故事里的女配角总要姿态良好地离开,并且给予男女主角祝福,才算个合格的女配角。
沈安忆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家,没想到刚进孟义公寓,就迎头撞上了颜良,她穿白衬衫黑裙子,简单的装束,却偏偏被她穿出了禁欲的性感。
沈安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颜良:自己还没离婚呢,她就这么登堂入室了?她瞠目,半晌才说道:“我是来找孟义的。”
“是吗?”颜良坐在沙发上,下巴微收,侧颜打量沈安忆,“你果然长得有几分像我,难怪孟义会娶你。”
沈安忆气极了,只有面上假装镇定:“所以呢,现在颜小姐离了婚,你们准备重修旧好了?”
颜良嫣然一笑:“沈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们一直很好——之前是我一心想要去好莱坞闯荡,所以才没答应孟义的求婚,现在我想回来了——孟义和我说过,只要我肯回头,无论他在哪里,已婚还是未婚,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来找我。”
沈安忆心里骂了一二十句:孟义你个死舔狗!就算你是Bowie的总裁,在颜良面前,也是只终极死舔狗!
颜良倨傲地说道:“可惜啊,市场只需要一张女主角脸,你虽然像我,可我注定是女主角,而你只能是女配角,和孟义的婚姻也是。”
沈安忆被她揭了伤疤,又痛又恨,只能自我挽尊似地说道:“颜小姐可能不知道,在我回来之前我已经和孟义提离婚了。不过在我们婚姻未解除前,我还是有权住在这里。现在我要休息了,颜小姐可以离开吗?”
颜良笑起来:“我过会儿还要参加活动,不过是作为转场,孟义让我来休息下,没想到这么巧——”
沈安忆只觉得气都不顺了,但她不想和颜良多说话,自个儿嘴笨脑子笨的,和颜良这么个生了七窍玲珑心的再说下去,怕也只有把自己气死的份,她当即抱了儿子,让小慧跟着往二楼走去。
她想象着,背后的颜良一定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就如同孟义挂在办公室里的那张巨型照片,那么得意,那么光彩照人。
晚上孟义回来的时候,沈安忆终于和他摊牌:“孟义你之前说回来就和我离婚的,协议呢?你给我签字,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我离婚?你是在剧组有新欢了吗?”
沈安忆气得要打他,“孟义,你就别贼喊捉贼了,颜良回来了,还和你要合作了,你难道还不想赶紧离婚和她双宿双飞吗?”
孟义却偏偏嘴硬:“我们只是商业合作。”
沈安忆心里咒骂:你和心里的女神合作,天天耳鬓厮磨的,回来却要和我和我说你们只是商业合作,是我太小肚鸡肠乱猜忌?看颜良那腔调,根本就是来明抢的啊!她是笨,却还没笨到这份上,还会相信男人的话语。
曾经是颜良要到好莱坞发展,才拒绝了孟义的求婚,以孟义睚眦必报的性格,也许他会恨她,可是他经得起现在女神做小伏低,在他身边施展各种手段吗?怕她不过是流两滴眼泪,孟义就缴械投降了。
“我不想管你们是什么,但是我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也不想活在禁锢下。我要做我自己。”沈安忆起身,她终于有勇气抬起眼眸,注视着孟义,说出她内心的话语。
孟义突然有些心慌。或许在一开始,他在电梯里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有几分像颜良,可是颜良那么长袖善舞、千伶百俐,哪里是她那么笨能比的呢?
她是笨啊,偷偷在练功房练到很晚就是为了等和自己一起;和自己一起去参加酒局没喝两杯自己先醉了,害自己做老板还要送她。
原来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演员,仗着自己有几分像颜良,就想花心机搭上自己走上捷径。她不是想要捷径么?那自己就给她,反正他也想要个人结婚生孩子了。
可是这两年时间,她安安静静,只在自己酒醉回来不适后给自己熬一杯醒酒茶,只温温柔柔地做好早饭,她从不问他去哪儿,却只是等着他,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安忆,你知道你对我像空气一样……”
“是啊,可不是像空气吗?你一直无视我,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等待,你就能注意到我,却原来只不过是你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我只是个影子——”
“不!”孟义一阵头疼,这沈安忆不声不响的,却偏偏是会钻牛角尖的性子!自己明明想说她像空气,平时好像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可如果没有她,他是会窒息的!
“孟义,我祝你心想事成,和颜良白头到老。”
孟义突然就生气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知好歹,自己难道还要求着她的原谅?可自己根本什么也没做错!她要走,就让她走,让她知道外面的日子多难,她就会回来求着自己了!
沈安忆看他不说话,心更凉:就算她是女配角,分手的时候男主角是不是也该说些不忍和祝福的话语,为什么他却薄情寡义连话也不肯多说,还说自己是空气,你才是空气,你们全家都是空气!
沈安忆带着儿子搬离了孟义的豪宅。
虽然她只是个小演员,可是她也已经攒了钱买了套小公寓,而她现在就带着儿子去了自己的公寓,对外绝口不提孩子的事,而她作为演员的路也并没有因为她参演那部主旋律剧好上多少,她还是不断面试,被拒绝、被羞辱,甚至还有暗示潜规则……
而她只是惯常一般,面对暗示羞辱,她也不过淡淡地说道:“我就是个小演员,如果您觉得我戏不错合适就让我演这个角色,至于其他的,恕难奉陪。”她这般清高,也这般愚笨,似乎与这演艺圈愈发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颜良的大女主剧拍摄期间,有关这部剧的宣传一直徘徊在热搜前十:颜良担任女主角,而男主角把演艺圈最热的几个男性都溜了个遍;女二女三号甄选的明争暗斗,颜良和孟义的绯闻……
在沈安忆所拍摄的献礼剧终于取得许可证上映时,颜良的大女主戏也同一时间定档。
舆论都在期待颜良的大剧,却不料太过玛丽苏的剧情配上颜良青春不再的面庞,第一集就翻了车;
反而是沈安忆参演的献礼剧因为实地取景、扎实的剧本和演员全部朴实而真挚的演绎,从一开始不受人注意到后来收视率不断攀升。
颜良试图通过后期成熟的演绎为自己挽尊,可是玛丽苏剧本虽然经过编剧的重重更改仍是在权斗阴谋上幼稚得让人发笑,而剧情太过于集中颜良让其他角色都流于平面,现在的观众都挑剔,在看过几集热闹后纷纷就弃了剧。
也不知是谁发觉了沈安忆的亮点,将她在荒漠那部被迫与青梅竹马的戏份无限放大,当时她全脸无妆,被风沙吹得嘴唇都干裂了,在完全不美的情况下绽放了那样的笑容,而笑中带泪,这一演绎完全征服了观众。
沈安忆在剧中原来不过是女三,却因为女一女二太过伟光岸的设定,反而让她的女三号因为悲剧的故事性更放出光彩。
往日“小颜良”的名号被翻出,沈安忆这被市场遗忘了太久的女演员一时之间成了遗珠,竟然热度盖过了同期有剧播出的颜良。
“颜良可气坏啦!她原来以为自己电影咖下凡就会让你们这些电视咖膜拜的,连带着她的投资商——就是你的前夫也赔惨了。我敢说他们两个人私底下已经打起来了!”说这话的正是沈安忆现在的经纪人——小诗。
沈安忆当初转给Bowie的合约在她搬出孟义的豪宅后没多久就到期了,原本她打算单打独斗,就靠自己过活,可偏偏她的前经纪人、转行为媒体人的小诗来找她。
她笑眯眯地说道:“沈安忆,你说要比颜良还红,到时候带着我享福,这句话还算数吗?”
沈安忆抱着孩子笑得无奈,“你看我这豪门弃妇,还带个孩子,这个可能要欠你了——”
“你想不到吧?你之前拍的献礼剧找的推广是我们,我看过你的演出,比起以前那个只会演木头美人的沈安忆,你现在已经开窍啦!你信不信我?如果你重新把合约给我,我可以带着你翻红——”
于是那些和颜良的对比视频应运而出,自然也是出自于小诗的手笔。
两个月后的金蝶奖。
沈安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角色会作为女主角提名,和颜良同场竞技,而她望着镜子里身着桃色长裙的自己,竟有一点陌生——都说红气养人,这话真是没错。
以往自己如果穿这么俗艳的颜色,怕就像外甥女偷穿了姥姥的外套,可现在却衬得面若桃花,光彩照人。
她走到舞台前,看着穿一身黑走安全性感风的颜良,只嫣然一笑道:“颜良,你不是说我只是女配角吗?”
颜良最近剧扑心情本就差,而和孟义的感情也毫无进展,原本那个她勾勾手就会扑上来的舔狗这会儿竟然也成了和她锱铢必较的商人,要和她追讨这部剧失败后的对赌金额!
这会儿听到沈安忆挖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小人得志!”
“是吗?”沈安忆微笑,这些年一直在颜良的压抑下,今儿扬眉吐气,也真就小人得志一回了,“颜小姐不是说过市场只需要一张女主角脸吗?我比你年轻5岁,你说如果我成为女主角了,之前那个还需要吗?”
颜良一下心虚。沈安忆的脸在她瞳孔里映得无穷大。不知何时沈安忆竟然这么漂亮了,带着完全不输于她的女主气场。
她蓦然变得恐惧。
“我不但要成为女主角,而且我也会拿回我的感情——”
“你休想!”
“是吗?如果你真的还能掌控孟义,为什么我提出离婚这么久了他还没签字呢?颜良,感情当初是你放弃的,你就不可能再拿回来。”沈安忆嘴角溢出得意的笑容。
总裁白月光归来,替身的她自觉带娃走人,总裁却死活不离婚
在一旁拿着照相机的小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笨笨的沈安忆吗?到底她是藏拙,还是她成长了呢?她若有所思。
而沈安忆已经拖着长裙远远走了开去。
那个晚上,沈安忆最后获得了女主角的奖项。当她捧着奖杯,被所有聚光灯聚焦时,她望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儿,一时间百感交集。
曾经她也不过是在台下,可能活动方安排座位都会遗忘她;她演被绑架的戏份,会被场务遗忘在一边绑着一天一夜几乎断水晕厥……
她作为一个小演员走了十年,可是成功却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她看到了在台下鼓掌的孟义,他眼底的笑意在提醒着她:这个奖项固然有剧组和角色的加持,怕更多是孟义的资本在其中的影响。
多么可笑,自己曾经作为他的妻子,却被他一直冷落;而现在自己站在舞台上,他却仰视着自己,如同他曾经这样注视着颜良一样。
“拿到这个奖项我很羞愧,因为和我竞争的都是最优秀的女演员,我能获奖靠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更是剧组对人物的塑造……”这番话,在旁人听来是冠冕堂皇,而只沈安忆知道,这番话,全部出自于真心。
颁奖典礼结束后。沈安忆换了身紫色典雅及膝裙,当她拿着香槟默默站在阳台上,孟义走了过来。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获奖主要靠了你。论表演,我还不如颜良。只不过是她选的剧本实在太拉胯。”沈安忆回答地清醒而自知。
“如果不是你确实表演的好,就算我再帮忙,你也获不了这个奖。”
沈安忆笑笑,她再也不是二十岁那个笨笨的小姑娘,有些话,她听过就好。
“可惜当初有人不让我演,而且说只要我继续演就和我离婚。”
“是我错了。安忆,你原谅我好吗?”对于骄傲自大的孟义来说,这大概已经是最诚恳的挽留和致歉。
而沈安忆却不过笑笑,“孟总,我既不乖巧,也不听话,你既然帮我拿了这个奖,我想来之后也会很忙,做不了你的小妻子。既然颜良已经回来了,你和她重叙旧情不是很好吗?难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高高在上的影后了,你的眼里就不再有她了吗?你爱的到底是人,还是各路美誉织成的幻像呢?”
“我喜欢颜良,也许是出自于虚荣,可是我对你——绝对不是!我记得那个第一天把我当新人的笨笨小姑娘,也记得那个总是故作勤奋等我下班的沈安忆,更记得那个说了给我挡酒自己却醉得一塌糊涂的笨蛋!
你对我来说是空气,因为你在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你走了,我却觉得要窒息了!我早就不知不觉爱上你了,只是我一无所知!答应我,不要和我离婚,好吗?”
沈安忆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良久良久。
沈安忆终于说道:“孟义,你知道吗?我在银城拍那场戏的时候,我就是把男主角想成了你,我想,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心里老是惦念着其他人,可我还舍不得怪你,只想着如果你能幸福,我甘愿退场——”
她的话没说完,她的手已经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你是我的女主角,你在我的人生中永远不会退场。”
—无论是藏愚守拙也好,步步为营也罢,而如今,我终于拿了女主的剧本,把事业和丈夫都拿下。
沈安忆看到放在边上的奖杯,微微一笑:人生,才是我演的最好的一出戏。(原标题:《女配拿到了女主替身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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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已添加小程序,请到今日头条客户端查看)她是太傅之女狄月,喜欢淮南王顾译,整整追了他十年,最后在金銮殿皇上赐婚将她许给了他,可他却在大婚当日听闻敌军夜袭皇宫,他丢下了自己,互送皇上他们离开,任由她这个淮南王妃任人羞辱。
1
嫁给顾译短短几日,狄月就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因为顾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那些大齐人就把她挂在城门下整整三天,她差点就死了,还是大齐的长公主见她可怜,就说服了自家皇弟放了她。
身为大将军的苏融自然是瞧不起狄月的,就将她赏给了大齐的士兵。
狄月自然是不肯接受撞柱自杀,这才歇了那些大齐人的念头,随便将狄月丢弃。
狄月自然没有死,她被人给救了下来,可没多久她就听说了狄家满门抄斩的事,更让狄月难以接受的是她狄家的人没了,顾译正大张旗鼓的迎娶顾如公主。
这让狄月回到了狄家,狄家人全都被杀了,但没有牵连狄家的下人。
狄月一出现就让狄家以前的管家认了出来,偷偷将她带回了家,每天都给狄月送吃的,让狄月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狄月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这样的日子并不是狄月想要的,狄月想要活下来想要顾译为何要丢下她走,为何又在她身险囹圄时的时候娶顾如为妻,但她身在敌营想要活下去很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齐王的妃子,然后步步成为皇后,再趁机谋权篡位,让所有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为此她选择落入翠微楼。
她常年在上京生活,自然对这翠微楼略知一二,翠微楼虽为青楼,但又与之不同,翠微楼的姑娘向来只卖艺不卖身。
她要是成为翠微楼的首魁才能让整个翠微楼为她所用,而要成为这首魁必须德才兼备,幸好,她自小富有美名,小小年纪就会被唐诗,六岁就出口成章,八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深得先皇的喜欢,要不是父母不同意,她早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只可惜先帝去的早,当今皇上又不成器,娶了个没能力没眼力只会吃醋的皇后,为能够让燕朝江山不至于落入她人之手,先帝留下遗诏把她许给了淮南王顾译。
而这自然就让皇上误认为先帝看重淮南王,到死都惦记着淮南王,居然让娶太傅之女,要知道太傅德高望重,门生又大多数都是朝中忠臣,要是太傅拥戴淮南王为王,那就不得了。
皇上为了拿捏住淮南王,知晓淮南王有一心爱的女子名唤清如,破格册封为长公主养在膝下,断了顾译的念想遵从先帝的遗诏娶了太傅之女为妻。
本来这些是皇家丑事,狄月根本不知晓,在成亲前天晚上就知道了此事,而且她从小养在闺阁下,父亲更不会跟她提及这些,所以她知道之后就在想要不要嫁给顾译,但看到顾译亲自来接自己入府,这些顾虑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但她没想到大齐会在这时候突袭上京,顾译居然抛下她走了,这一刻狄月彻底对顾译失望。
既然顾译选择抛下她,那她一定会让顾译付出应有的代价!
2
狄家世代忠良绝对不能背负骂名,所以她玩想成为人上人以狄月的名字所以她就改名月荻成了翠微楼的姑娘。
她打听到齐王每月十五号都会来翠微楼来听曲,据说就是因为齐王的母亲就是燕朝人,本来家境富裕却突遭变故,流落翠微楼。
当面齐王的父亲路过翠微楼一眼就被齐王母亲深深的吸引了,整天来在翠微楼听齐王母亲弹曲,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生了情,齐王的母亲就带她回了大齐当皇后。
但当时的齐王父亲早已有了皇后,齐王父亲坚持要废后,齐王母亲深明大义只愿当个小小的妃子,不愿意当皇后,要不肯答应,她情愿离开大齐。
齐王父亲无奈答应了齐王生母封为贵妃,入住坤宁宫。
贵妃入宫后齐王父亲一直留在坤宁宫冷落了宫中其他的妃嫔,这就留下了祸端。
在贵妃生下齐王后不久,贵妃就因为中毒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丢下了齐王一人,齐王恨她们害死了母亲,登上帝位后把所有王室子弟都杀了,只留下当初对他照顾有加的长公主,长公主生生下来生母就难产死了,一直养在皇太后膝下。
但后来皇太后病重没办法照顾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养在了贵妃身边,贵妃将这个长公主视为亲生女儿,从小就和齐王关系好。
贵妃临死前一直对长公主念念不忘,嘱咐着长公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别和那些妃嫔争。
是以,在贵妃去世后,长公主已经十五岁了,再加上因为贵妃的死父皇根本无暇顾及两人,两人常常收到其他皇子公主们欺负。
所以齐王继位后并没有对他们手下留情。
她要是想赢得齐王的亲睐,那么她就得效仿一下这位齐王生母,她特意向翠微楼的妈妈打听了关于这位齐王生母的事。
自然这位妈妈自然不肯老实交代,但胜在她抓了这位妈妈的把柄,据闻这位妈妈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跟这心上人育有一儿一女,更重要的是这位心上人的眼睛是瞎的,一直靠着一双儿女照顾。
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身情楼,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的绝望。
这位妈妈果真是在乎他们的,所以就答应了帮她,跟她讲述关于齐王生母含烟姑娘的事,又费了半年的时间,她将齐王生母模仿得微妙微俏。
然后再在这位翠微楼的妈妈特意安排下在齐王再次来翠微楼时,她凭借着一舞勾起了齐王关于母亲的回忆,渐渐地齐王愈发爱来翠微楼,以前是每月都会来一次,而最近总爱往翠微楼而来。
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久而久之的齐王渐渐对她上了心,提出要带她进宫,月荻自然拒绝了齐王。
她对齐王说:“齐王,你应该也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可是淮南王妃,你要是把我带进宫 ,让天下老百姓怎么想,让朝中大臣如何想?”
齐王根本就无所畏惧,他说:“孤下定决心把那带进宫,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你的,孤更不是淮南王那个伪君子,孤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月荻还是拒绝了齐王:“齐王,你要是喜欢我,就别强求于我,我只愿留在翠微楼。”
齐王没有办法只能次次都来翠微楼,好几次都因为她而耽误了朝中大事,朝中大臣们对此颇为不满,一打听居然是因为翠微楼的一个女人,大臣们对此更不满了,要取那女人的性命。
而月荻自然也知道了这些朝中大臣要杀她,特意去通知齐王,齐王赶来看到的就是受伤严重的月荻,齐王直接将月荻带进了宫里,命太医必须尽全力救月荻。
齐王亲自去审讯那些刺客,自然知晓了月荻受此劫难,皆是因为自己,狠狠敲打了一番那些大臣,还当面册封月荻为妃,不然就让他们卸甲归田。
那些大臣们享受半生权利在手,自然舍不得放弃,只能夹着尾巴继续当着大臣。
而月荻知道闹着要离开,齐王慢慢向月荻解释,要保命只能成为他的妃子,月荻为了活命只好答应下来。
长公主齐诺听说齐王带回了一个青楼女子,特来赶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淮南王妃狄月,担心她是别有居心故意靠近她那个好弟弟的。
齐诺特意来劝弟弟:“皇帝,你别忘了她可是淮南王的妻子,你把她带进宫不是折辱了淮南王,淮南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给淮南王一个面子,咱们把她送走。”
齐王根本不听劝:“一个淮南王算什么?我会怕了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顾,还娶别的女人为妻的人,我是不会送走她的。”
“皇弟……”
齐王摆摆手对她说:“皇姐,月儿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齐诺根本就不死心,一直劝着皇弟不能动月荻,但皇弟根本不听整天宿在坤宁宫陪着月荻。
这让齐诺特别担心皇弟会栽在月荻手里,特意以皇后肚子里的龙胎不稳让弟弟陪着皇后,她又请来国师替皇后祈福祈求皇后腹中的胎儿顺利降生,却没想到宫中居然有与龙嗣相克的妖孽会让齐王膝下无子。
齐王向来注重皇子后嗣,当即要国师找出妖孽所在,却没想到居然会应在月荻身上,顿时有些舍不得了。
齐诺劝他:“弟弟,这事关皇室血脉可马虎不得,恳请弟弟送月妃娘娘离开!”
齐王自然舍不得月妃,但他不能后继无人只能把月荻送走。
齐诺为让皇弟断了对月荻的念想,提议将她送去万佛寺落发为尼替龙嗣祈福。
齐王都答应了下来。
3
月荻万万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如此算计自己,什么祸害皇后腹中的胎儿,简直是无稽之谈。
齐诺,你居然如此算计于我,那就别怪我了。
月荻知道国师为何如此帮齐诺,还不是因为国师喜欢齐诺,若是他知道齐诺根本不喜欢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为齐诺欺骗齐王呢。
月荻被关进了冷宫,明日将会被送去万佛寺,她要想留下来就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所以她放了迷烟迷倒了所有的侍卫然后踏出了冷宫去了国师府。
月荻深夜闯进国师府没有惊动任何人,找到了国师,正好看到国师在对着齐诺的画像喃喃自语:“诺儿,你莫要辜负于我,我一定顾求得陛下同意将你嫁给我!”
“国师真是痴心一片,只可惜哦,长公主未必会喜欢你!”月荻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国师一眼认出了这是月荻,齐王的妃子,更是淮南王妃荻月。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应该在冷宫吗?”
“国师问得好,本宫为何在此,还不是为国师而来!国师还在想长公主,可惜呀,长公主是不会喜欢你的,她爱的另有其人!”
“只要你帮本宫留在宫里,本宫可以帮你得到长公主如何?”
国师冷冷的拒绝了月荻:“不必娘娘操心,诺儿她答应嫁给本国师,就不劳娘娘费心了。”
“国师,可真是天真,你以为长公主真的会嫁给你吗?国师不知道,可本宫身为陛下的枕边人,早就把长公主许配给了苏融将军,只是圣旨未下而已!”
“而且陛下告诉本宫,这是长公主亲自向陛下求来的赐婚圣旨!”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打听一下,看本宫是不是在骗你!”
月荻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国师府,她想到了别的办法能暂时留在皇宫。
她去找了皇后,在皇后的宫里下了摄魂香,闻了此香的人若是武功不凡不会受影响,而对于皇后这种身体虚弱而且怀孕在身的人最容易受到控制,失去控制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所以月荻被送去万佛寺的时候,皇后突然哦跑出来伤到了月荻,月荻受伤不得不留在宫里。
齐王担心月荻会出什么事都没暇顾及皇后让太医一定要尽力把月荻救回来。
幸好,月荻并没什么大碍,齐王这才去看就皇后,却听说皇后去找了皇姐。
齐王又去了皇姐的公主府去接皇后回宫安心养胎。
却听到皇后在指责皇姐为了送走月荻居然谋害她的皇儿,齐王心里非常愤怒,还未来得及推门,就听到皇后在喊:“来人啊,长公主谋害本宫腹中的胎儿!”
齐王推门而入见到皇后不停流着血,皇姐却对此冷眼旁观,这样的皇姐让齐王寒心。
“皇姐,你真的太让皇弟失望了。”
齐王抱着皇后走了,皇后腹中的胎儿始终没保得住,自那以后皇后整天郁郁寡欢,变得爱哭爱闹老是给齐王脸色瞧,齐王对皇后愈发的不喜,整天都呆在月怡宫。
月荻因祸得福成为了贵妃,仅在皇后之下。
再加上没多久月荻就怀上了龙嗣,在齐王的心里更有分量了,而且月荻还在皇上身边吹耳边风让齐王把长公主嫁给了国师。
齐王因为皇后流产的事耿耿于怀,担心皇姐会对月荻动手,要是将其嫁给了苏融,苏融可是他的心腹,要是皇姐接苏融对月荻动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没有把握不让月荻腹中的胎儿受到半点损失。
是以,还是该把长姐嫁远点,国师虽是国师,但常年不在宫,嫁给国师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当即齐王下旨把长姐嫁给了国师,下了赐婚圣旨。
但长公主根本不愿意嫁给国师,居然在大婚之日刺伤了国师,齐王大为震怒将长公主贬为庶民,此生不得踏入上京。
而国师刚捡回一条命,居然要为了长公主放弃了国师之位,和长公主一起离开了上京。
4
月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国师和长公主,接下来是自然是联系被赶出上京的燕王,特意飞鸽传信给燕王愿意和他里应外合夺回上京。
燕王自然求之不得,但月荻有个条件,必须把淮南王交给她,燕王爽快地答应了,定会将淮南王送到她的手里,
但月荻不相信淮南王真的有把握拿捏住淮南王,又转身走到了淮南王,让淮南王来上京见她,她可以助他夺回燕朝,淮南王已经得偿所愿娶了清如,本路应该再涉及其中,但燕王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让他喊他岳父,明明他可是他的皇兄,却因为娶了清如而受此辱,而清如更是自责不已,成婚一年多依旧不肯接受自己。
这让顾译起了反叛之心,所以他答应了月荻递来的橄榄枝,就在下个月混进上京去见月荻。
顾译第一时间离开了燕城,燕王就知道了,而且还是清如告诉燕王的,燕王第一时间派人去刺杀顾译,却没想到失手了,顾译平安无事的来到了上京,却没有见到月荻。
月荻根本就不打算见顾译,只是让燕王忌惮顾译而已。
果然顾译一来上京就被燕王以勾结外敌的罪名拿下了,暂时关在译馆里,然后把上京夺回来后再处置顾译。
顾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联系清如让亲信来救自己,结果顾译等了很久都没得来救兵,反而因为吃了清如替他准备的干粮而武功尽失了。
然后再听说清如谋害淮南王被赐死了。
之后他就随燕上进了大齐皇宫,在燕王身边看到了和清如一模一样的女子,这个女子不是谁正是清如,而且她正躺在燕王的怀里,燕王说:“皇兄,这是朕新纳的妃子如妃娘娘,可别认错了人。”
而如妃也好像不认识他正含情脉脉地和燕王亲亲我我,顾译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清如根本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他的皇帝,现在她终究得偿所愿成为了皇弟弟妃子了。
一路上顾译一脸的溃废让燕王高兴极了对如妃更好了,如妃就因为燕王这一回应觉得自己为燕王做的一切都值了。
燕王带着清如和顾译进了大齐王宫,顺利来到了大殿上。
这一路的通畅无阻让顾译心中大为不安。
而燕王完全没觉得这一路上的诡异,带着顾译等着月荻出现。
5
而他们却不知道,月荻仗着齐王的宠幸骗走了齐王的兵符逐步架空了齐王,将整个上京甚至整个大齐都变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待齐王发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被月荻囚禁在宫中。
齐王每天母在骂月荻:“月荻,你这不得好死,本王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月荻根本就不怕齐王,直接一把掌打了过去:“陛下,你现在还没认清楚局势吗?现在整个大齐都是本宫的,本宫现在弄死我就像弄死个蚂蚁那么简单,你还是得掂量点再来得罪本宫!”
齐王根本不相信大齐根深蒂固,朝中大臣个个是人中豪杰,就凭月荻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撼动大齐百年根基。
“你不信,那你可知道狄家天机阁的存在!”
“天机阁!”齐王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直以为天机阁的存在只是传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齐王特别后悔自己的自负断送了大齐。
见齐王说话了,月荻说:“陛下请放心,本宫不会杀你,臣妾会让你亲眼看着本宫是如何颠覆整个大齐的,看看本宫是如何为狄家人报仇的!”
月荻说完就唤来人把齐王带出去:“给本宫带他去走走,看看本宫是如何杀了他的那些女人和那些朝中重臣的!”
齐王亲眼目睹了天机阁的人杀了他所有的妃子,那些朝中大臣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死在了天机阁的刀下。
见此,齐王特别后悔当初留下月荻,狄家之女果真是好样的!
短短一个月,整个上京就易主了,落到了月荻手里。
当顾译看到月荻,不,狄月时更吃惊了:“狄月,怎么会是你?”
顾译以为当初给他送信的人是自己人,却没有往狄月身上想,此刻知道真相难以接受。
狄月笑着说:“当然是我,夫君好久不见了,不知你这是要接月儿回家的吗?”
顾译沉默不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狄月继续说:“也是,夫君大概早就忘了月儿,娶了别的女人了。”
说罢,目光落在了燕王身边的如妃身上。
“这就是夫君,你娶回家的女人,怎么,不去好好侍候夫君,赖在燕王身边成什么样?”
如妃赶紧解释:“本宫和淮南王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可是燕王的妃子,你还得喊本宫一声嫂子呢?”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本宫面前说三道四,燕王你就这么盆任由你的女人来本宫面前撒野!”
狄月一脸鄙视的看着如妃,嫂子,亏这女人说得出口,果真不亏是两兄弟!
燕王自然不会帮着如妃:“娘娘可别误会了,朕和这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朕特意送给娘娘的礼物,自然任由娘娘处置!”
如妃完全不相信燕王刚封她为妃,现在就要将她送给别人。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待臣妾,臣妾为了你下毒害了淮南王,故意设计他们夫妻离心,更是为了你出卖淮南王,你不能这样对待臣妾!”
如妃,不清如拉着燕王的手不放,燕王一脸嫌弃地推开了清如:“朕可从未让你替朕做这些,这都是你的自作主张,与朕无关!”
顾译听到了清如的话不由想起了自己中毒那次误会了狄月加害自己,更是为了清如几次指责狄月,还有自己外出之前去了狄家看望狄月,转身狄月就进了宫一夜未归。
当天他就遇刺了,那时他误以为是狄家和皇弟联手要处掉他,那时是清如救了他,也是听了清如的话认定是狄月是皇弟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却没想到这罪魁祸首居然是清如。
清如苦苦哀求燕王:“皇上,请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救臣……不,民女!”
清如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燕王根本不管她。
清如再也难以忍受燕王对自己的残忍,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连捅了燕王两刀,燕王大怒一脚踢开清如,清如再次缠了上来死死扒拉着燕王的脚一口咬了下去。
“啊!”
燕王吃痛对清如拳打脚踢,依旧没能让清如松口,气得燕王发了狠的掐着清如,清如看到脚边的匕首再次拎起来连捅燕王十几刀。
燕王死了,清如也没有活下去自尽而亡。
6
看着清如就这么死了,狄月心里还是不解气:“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她,来人,把她给本宫剁碎了喂狗,至于燕王就安排探子们宣布燕王的死讯,本宫要燕朝分崩离析!”
听到狄月这话,顾译顿时回神阻止狄月:“狄月,你不能这么做,这样整个燕朝会因此陷入动荡之中,你难道忍心看着老百姓们过得水深火热吗?”
“哼,那又如何,那可是你们顾家的天下,是你们燕朝的子民和本宫没有任何关系,本宫可是大齐的贵妃,更不是淮南王妃,这燕朝的天下与本宫无关!”
“我要让你们整个为我狄家陪葬!”
顾译想起了自己在大婚之日丢下狄月有走了,更不管狄家人的性命,害他们因此而送了性命:“对不起,狄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对燕朝动手,你要报复就算报在我身上好了!”
顾译为此跪在了狄月脚下。
狄月根本不管顾译。
“你以为我这这样放过他们吗?你们顾家人都该死,身为燕朝的子民更该死!”
狄月愤恨的瞪着顾译,他们狄家一家人从未亏待过整个燕朝,更没有欺负过燕朝的老百姓,可没有任何一人出来救狄家人,替狄家人说一句公道话。
任由顾译说狄家人通敌叛国害狄家人声誉受损!
而顾译也想起了自己为了清如让狄月再也无法回到燕朝故意抹黑狄家人,心中一片后悔不已。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狄家!”
“是,你最该死,所以本宫不会放过你!”
狄月抽出了自己放在龙椅上的佩剑:“你知道吗?其实本宫自少就跟随父亲习武,遇到你之后,本宫就很少习武了,但现在本宫要亲自为狄家讨回公道,而这把狄家家传宝刀正合适不过!”
顾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狄月砍断了手筋,然后再是脚筋,最后彻底没了知觉沦为了废物。
“本宫不会杀你,本宫要让你看着本宫是如何灭了整个燕朝的!”
狄月传信给藏匿在燕朝的人四处散步燕王的死讯,燕王一死,整个燕朝都乱了起来,各地皇子贵胄纷纷自立为王争做皇帝,甚至互相残杀,燕朝老百姓们过得民不聊生不得不背井离乡,可还没走,就被抓去打仗死在了路上。被随意丢弃。
燕朝的老百姓写下万民书求大齐出兵,狄月收下这封血书以狄家人的名义出战,挽回了狄家人的声誉,一下子之间狄家人声望甚至高过了皇家子弟,更是呼吁狄月登基为帝。
狄月顺利成章的登上了帝位,建立狄朝,成了开国皇帝。
八个月后,狄月剩生下一个皇子取名为祈扬,封为太子,自小接受帝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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