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跟你说句实话:污一点的女生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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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输入法出卖了我

给你们讲一个网上比较流行的污段子

我找男朋友:“长的帅的。”

我找女朋友:“大波浪的长头发的。”

所以你懂了吗?

像我这种污污的女生,根本就不会好好说话。

别人新婚,祝词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是祝他们“日久天长,日日好心情。”

污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了一种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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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我永远认为春晚的最后一首歌叫《难忘春宵》。再比如我的输入法总是出卖我,作为老板的我叮嘱员工“要多长几个脑子”结果打成了“要多长几个奶子”。

再比如我听到员工推荐H文,就回去搜“欲成欢”“阿德XXXXX”“XXXX总裁夫人卉宜”(编辑说如果我敢写出全称她就不帮我点午饭了)

2

我要论证污一点的女生更可爱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污是需要智商,

情商双在线的,再配合更多的想象力。

你真的污吗?

我们来个随堂测验:

一女的问男的:“3-8=?”。

男的说:“16”。

女的说:“走,去开房”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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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个污段子能秒懂,这代表了你有超高的悟性,丰富的见识,强大的知识储备,以及惊人的理解能力。

所以,当人们讲污段子的时候,有些人一脸茫然,有些人已经笑而不语,那么这类人的情商值得高看一眼!

3

黄而不淫,荤而不色

污是一种趣味,是一种幽默感。且并不下流,并不猥琐。反而我觉得是一种很正能量的事情。可以把一些严肃的,紧张的问题用更有趣的方式表述出来,是简单化的表现。

所以在分清了场合与时间的基础上,污就是为了娱乐大家而已。当然,你要是在长辈或者晚辈面前Open起来,那我只能说你“脑子有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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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说污是古灵精怪,猥琐是欲求不满。污的人知道自己污,猥琐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猥琐。试想一下,如果人人都是大文豪,张口闭口“九型人格”“鬼谷子”“人性的弱点”,世界将会是多么的枯燥而且无聊!

4

污是另一种真性情的表现,不装X

女生不看片儿?呵呵,信了你的鬼邪。污只是选择把大家都懂的事情,用好玩的方式说出来而已。你正经,那就尊重你的正经。你放荡,就尊重你的放荡。

我不信你们没有鉴定绿茶的能力。初中高中的时候,肯定有你们眼中已经是公开秘密的绿茶。同时劈腿N个人,却在男生面前依旧佯装清纯小白兔“你好坏,人家听不懂了啦!”

呵呵。

5

污是代表我和你很亲密

如今的女生,有哪些真正是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生活逼迫我们需要谈得了莎士比亚,玩得起皮鞭蜡油。杀得了木马,翻得聊围墙。坐得起正宫,还要智斗小三。

人前我可以举止优雅有涵养,我跟你不熟永远都微微一笑好嘛!我污,不代表我随便污。

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生活中存在这样的现象:随口黄段子的人,通常都是处女。污不等于轻浮,污的人大多都是逗比,有贼心没贼胆,完全口嗨!

(行了,聊到这吧!编辑已经跪在我办公桌前哭求我不要再一本正经的吹牛了,再这样下去真的离封号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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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个大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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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总裁要小心(香织版第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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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在深邃的洋流中漂流。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沉重的压力让她动弹不得。

疲惫酸疼的感觉使她思考迟钝、神志恍惚。

突然间,有某种不知名的生物缠住了她,压挤、缠绕、逼迫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一片漆黑中,她看不见、听不到。

看不到的怪物拖着她的身躯直往下沉,沉入不见天日、黯淡无光的深海里。

张开嘴想呼救,发出的却是没有声音的呐喊——

不要!

“水镜!水镜!你醒醒啊!”熟悉的嗓音呼唤着她,“你不要吓我啊!”

董仪琳差点没哭出来,昏睡中的水镜手脚微微抽搐,一脸皱眉纠结的痛苦表情吓坏了她。

刚刚还好好的呀!

方水镜从噩梦中挣脱。

微微睁开双眸,她看见了多年好友焦急、泫然欲泣的表情。

“仪、仪琳……”她的嗓音沙哑,略带涩滞,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董仪琳破涕为笑,“差点吓死我了!你刚刚的表情好痛苦的样子。”

“我刚刚……作了一个噩梦……”水镜断断续续地说:“在深海底……一条蛇缠住我:;不能呼及……”

好恶心!她打了个寒颤。

“只是作梦而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董仪琳急忙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想吐?”

“我……怎么了?”水镜眨了眨迷蒙的双眼,看到手上的点滴,以及急诊观察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霎时明白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发生什么事啊?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啊!真是够了!”董仪琳瞠大眼睛说:“你为了救一个小孩子,居然冲到马路上去,你以为你在演成龙的动作片啊?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幸好车子没有撞到你,只是跌倒在地上撞到头,身上有几处擦伤——哼!够你疼上好几天啦!”

松了口气的她嘴上不饶人地数落着。

我救了一个小孩?

“啊?”水镜睁大双眼,“真的吗?我一点也不记得呢!”

“你哟……”董仪琳又好气又好笑:“会不会想吐?医生怕你有脑震荡……”

水镜注意到好友的发型有些不一样,而且薄施脂粉,看起来容光焕发。

“仪琳?你换新发型了?不错看。”她说。

“没啊!”董仪琳摸摸自己的发梢,“已经烫好几个月,有点变形了,正打算去整理一下——你的发型设计师是不错啦!只是对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来说收费贵了些。”

水镜不解,什么发型设计师啊?还来不及发问,董仪琳又像机关枪似地继续说:“对了!你那个妻奴老公现在应该飙过来了,我怕他担心,在电话中只轻描淡写说你不小心跌了一跤,身上有一点点擦伤。等等麻烦你婉转一点‘自首’,别拖我下水,我不想被你老公宰了。”

水镜噗哧笑出声,未婚夫江翼鹏是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才没有那么暴力呢!

“你太夸张啦!翼鹏不是还在上课吗?又没什么大事,你干嘛叫他来?”

粗线条的董仪琳还没发现自己正在跟好友“鸡同鸭讲”,“顺便的啦!等把你交给你老公以后,我们就要去吃义大利菜了!”

我们?一抹疑惑浮现在水镜眼中。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翼鹏的声音温润如水,安抚着爱妻如命的弟弟关龙骥,“你别慌,水镜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16床,在这里——”

布帘掀起,刚好在医院门口碰头的两兄弟一起出现在病床尾端。

关龙骥一脸焦虑。

“水镜,你没事吧?”温热的大掌急切地抚摩她的身躯,珍重地检视她身上的伤势。

看见亲亲老婆身上多处擦伤,关龙骥心疼不舍地道:“我们回自己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这个人……这张脸……

水镜身躯一僵,脸上血色全失。

她发出尖叫,“不要碰我!你走开!”

梦里的海蛇回到现实来纠缠她。

他的抚触、他的体温、他的声音让她寒毛直竖。

他像条阴险的蛇,缠绕她捆绑她……

“别碰我!”大受刺激的水镜狂乱地挥出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关龙骥脸上,浮现出红晕。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结。

“水镜?”众人一片错愕。

她敌视着这个可恶、可恨、可厌、可憎到极点的男人,“你滚!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她的情绪激动到接近歇斯底里。

“水镜?你怎么了?”董仪琳不解。

最先了解状况的人是关龙骥,冰雪般的寒意由他的脑际迅速渗透心扉,扩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蓦然明白,他甜美、娇憨的小妻子已经消失无踪。

这个充满敌意、眼神愤怒地瞪视着他的女子,是发生意外之前的方水镜、是恨他入骨的倔强女子。

他的幸福世界在一瞬间毁灭、天崩地裂。

恐惧与绝望让关龙骥失去镇定,眼前一片黑暗的他咬紧牙关、冷汗直流,身躯微微颤抖。

水镜她恢复记忆了……

心情大乱的关龙骥根本说不出话来,眼见苗头不对,江翼鹏和董仪琳当机立断,马上帮水镜办出院。

一行人回到江家,请出两位老人家劝说。

“水镜,你镇定一点……”

费了一番唇舌、东拼西凑,大家努力让水镜厘清来龙去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水镜一脸惶恐,“你们骗我的……翼鹏,你跟我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这是噩梦、混乱、灾难、疯狂……乱七八糟的组合体。

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失足坠海,怎么一夕之间天地变色、人事全非?

她怎么会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这不会是真的!”一向冷静理智的水镜几乎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我不可能嫁给这个……这个……混帐!”

“水、水镜,你冷静一点。”江翼鹏有点结巴,他从来没看过水镜失控发脾气的模样。

望了一眼震惊绝望、脸色发白的弟弟,他头疼不已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可能是真的!”水镜几乎绝望的呐喊。

她明明就等着当翼鹏的六月新娘呀!

“水镜……”吕佩铃忧心仲忡地看着她。

“阿姨,我……”水镜几乎掉下泪来,倔强地咬住下唇,硬把眼泪吞回肚子里。

墙上的日历、桌上的报纸日期、好友与男友的发型、衣服,在在显示: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拜关龙骥这个混帐之赐,她失去记忆两年又七个月,而且还嫁给了这个混帐!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嘶声咒骂。

水镜怨恨地瞪视着他,所有恩爱甜蜜都像镜花水月,烟消云散,不留半点记忆在她脑海中。

一向冷面无情的关龙骥脸孔痛苦的扭曲,却说不出半句辩白与求情的话语。

众人隐约猜测到事情的真相,只能以同情的眼神望着失魂落魄的关龙骥。

“走开!你走开!”

“……”关龙骥无言以对,颤抖着双唇发不出声音。

不同于他悲哀绝望到了极点的惨澹神情,怒火腾腾的水镜在努力抚平歇斯底里的情绪之后,表情变得冰冷决绝。

失去记忆的水镜是一道阳光,恢复记忆的水镜却是超级暴风。

贴心的张玉玫为她准备了一个豪华蛋糕“压惊”,却触犯到她“生日蛋糕”的禁忌,让她发了一顿脾气。

可怜的张玉玫哭丧着脸,还是董仪琳悄悄告诉她原委以后才释怀。

“你就多担待一些吧!水镜现在这个样子,小芝卉更需要你。”

“嗯!我会加油的。”张玉玫点点头。

关家的厨师、佣人也发现,好脾气、笑咪咪的夫人不见了,现在的夫人脾气差,只要一听到她们称呼她为“夫人”,马上就抓狂。

“我不是你们的什么鬼夫人!”水镜咬牙切齿道。

“是!那……方小姐……”佣人嗫嗫嚅嚅的请示,“花圃问下个月送花,用百合、香槟玫瑰还有白色郁金香、跳舞兰好吗?”

关我什么事?!水镜忍住气,“依照惯例,不用问我。”

这些陌生脸孔老是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殷切地望着她,每个人似乎都希望天降奇迹,让她恢复“失忆状态”的好脾气,也总是在得到她冷淡的答覆后,一脸失望的表情离开。

对下人发脾气让她有罪恶感,对于名义上的老公,她就没给好脸色看了。

反正关家屋子里房间多的是,被拒于主卧室门外的关龙骥可以睡客房、书房甚至小孩房。

她要离婚,他不肯,事情僵持不下。

“我不要住这里!我不想看到他!”水镜的脾气说有多拗就有多拗,“这里不是我的家!”

什么叫作清官难断家务事,董仪琳总算是见识到了。

执拗起来闹脾气的水镜简直是“番”到不可理喻、令人发指。

她不要丈夫也不认自己的女儿,对她而言,关芝卉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她拒绝抱女儿,更遑论照顾了。

“妈咪……妈咪……”小人儿稚嫩的呼唤让旁人看了都觉得不忍。

“水镜,你抱抱她吧!”董仪琳劝道。

“我不要!”仍然处于震惊状态的她狠心别过头去,“她有保母吧?叫保母带她走。”

她不想看到这个小女孩!

即使是长相酷似天使,粉雕玉琢的小女儿也不能打动她。

相反的,只是令她厌恶、痛恨,这个小女孩不是她心甘情愿生下的爱情结晶,反而提醒了她——自己已经跟那个恶魔结婚的残酷事实。

她不愿意相信啊!

他的报应来了!

笑意迎人、宛如天使的妻子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水镜是个愤怒的复仇女神。

一次社交场合与兄长的偶遇,他见到了气质优雅的水镜,她落落大方的谈吐与温暖真诚的微笑,让他陷入焦灼的情感。

他不动声色,掌握了一切情报,得知水镜即将嫁给兄长的时候,他做了卑鄙的事——

用别墅、珠宝、金钱攻势企图诱惑水镜未果,被愤怒的她一口拒绝。

他永远记得水镜震惊过后,一脸厌恶的表情——

“变态!”恼怒的她转身就走,甚至不愿再开口说话或听他解释。

起初,他只是着魔似地想要亲近水镜,想挽留她,却在拉扯之间惊吓了她,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场面。

身体的接触激起了他对水镜压抑许久的欲望,他强吻了她,以男性优势的力量想侵犯她:水镜奋力挣扎,惊惶奔逃,掉下山崖失去了记忆。

这是他的罪恶、不可饶恕的恶行。

失去记忆的水镜为他的人生开启另一扇门,为他的生命带来春天。

周围乱烘烘的声浪进不了关龙骥的耳。

水镜眼里噙着眼泪拒绝大家的劝说。

失魂落魄的他双眸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妻子,仿佛饥渴多日的旅人盯着沙漠中的绿洲泉水一般。

只是这泉水啊……

却是终究抵达不了的海市蜃楼!他绝望地暗忖。

他的春天何其短暂啊!

神呀!救救我吧!

关龙骥几近崩溃地以双手掩面,弯腰祈求。

我愿意为我犯下的罪行赎罪,只求祢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奇迹出现。

折腾了两天,不可理喻的超级暴风终于有稍稍趋缓的迹象,只是——

“我要申请‘婚姻无效’!”她语气斩钉截铁地说。

“啊?”

“什么?”众人惊呼出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龙骥在绝望的深渊中出声。

“我不会答应的。”平板没有起伏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窖,不寒而栗。

他的面孔憔悴,阴霾、绝望的风暴在心底盘桓。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关龙骥内心的痛苦与折磨。

“我不会答应的……除非我死!”失眠数日的他,声音像从幽闇的远处传来。

“那你就去死呀!”水镜气疯了。

他的表情阴惊深沉,令人害怕。

“我有的是时间与金钱,可以跟你耗一辈子。”轻声的呢喃却像是锐利的刀锋。

众人为他不寻常的恐怖言行震惊不已。

那个深情款款的好丈夫、好男人不见了。

彻底的绝望,让关龙骥疯狂。

“我也有数不清的人证与物证,可以证明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冷酷无情的语调接近恫吓,“甚至还有优秀的律师团与医生团队诊断做后盾……你想法官会相信谁?”

他的嗓音嘶哑,像从喉间挤出,听在水镜的耳中仿佛是毒蛇吐信。

他的暗示让众人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你是什么意思?”水镜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气得浑身发抖。

“意思就是,你除了得向法官证明你的精神状况没有异常以外,还得花上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来打官司——因为,我绝对绝对不会放手!”他的声音冷酷得像冰,眼神狂炽似火。

关龙骥潜藏的阴暗面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你……疯子!变态!你在威胁我!”

没有哀求与乞怜,那个视妻如命的关龙骥摇身一变成为黑暗魔王。

他专注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水镜,像蛇紧咬猎物不放。

好可怕与恐怖的男人……董仪琳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水镜又惊又怒,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恐吓我有用吗?就算我要用掉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来跟你打官司,我也要跟你告到底。你让我想吐!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看到你的脸!”

“龙骥,不要这样!水镜,你也冷静一点。”如梦初醒的吕佩铃急忙劝道:“有话好好说呀!”

“没用的。”关龙骥的声音像冰雪般冷冽,“我说的是事实。”

置于绝望之地的他只能这样做。

如果哀求、乞怜、下跪、流泪有用,他会用最卑微的姿态、最诚挚的忏悔唤回心爱的妻子,而现在他只能这样做。

他只能用破釜沉舟的方式放手一搏。

“你到底想怎样?你这个疯子!”水镜痛苦的大喊,“我不爱你!我不想做你的妻子!我不想莫名其妙当母亲!这样不行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

“除非……”痛苦的表情在关龙骥冰冷的眼眸一闪而过,“机会。”

几不可闻的话让听不清楚的水镜追问道:“什么?”

“我要一个机会,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关龙骥说:“一年。”

“给我一年的时间,”他缓缓亮出底牌,“如果一年后,你还是不愿意维持这段婚姻,那么我无条件……放你自由。”

“我不要!”水镜惊呼。

一年?她一分一秒也忍耐不住!

“那么,就让我们纠缠一辈子吧!”绝望、苍凉、哀痛的语气中有着疯狂的决心。“我不会放手,绝不会……”

水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是个疯子!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食言?”水镜握紧拳头。

这个男人对她超乎寻常的执着实在太恐怖太疯狂了,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住的小白兔,在阴森的毒牙下动弹不得。

“我愿意签署协议书。”关龙骥缓缓吐出。

接下来几天,逼不得已妥协的水镜跟关龙骥签署了分居协议书,以及多如牛毛的协议细节。

从分居中双方应该见面的次数、彼此不可与异性交往、一年以后如果女方坚持离婚,男方不得有异议……等等约束条文,到包括赡养费、女儿抚养权、探视权,所有的细节都由律师包办。

即使是不谙法律的水镜也发现,除了这一年的束缚之外,所有的条文都是对她有益无害。

连见惯大场面的律师都啧啧称奇,忍不住私下劝她,“夫人,恕我多嘴,我做律师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这样一面倒维护女方的离婚案件,您不再考虑维系这段婚姻吗?”

明明是一对佳偶啊!

已经发过不知多少次脾气,有如哑巴吃黄连的水镜选择缄默。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中,她是个狠心抛夫弃女的女人。

说再多也只像辩解与借口,所以她选择沉默。

“你说什么?”

然而比起“结婚&离婚”的震撼,另一件事情更令水镜抓狂。

“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她目无表情地瞪着多年好友,重复再问一遍。

董仪琳的自白投下一颗深水炸弹——

“我……我跟翼鹏正在交往中……”董仪琳结结巴巴地说。

水镜拿着丹麦皇家骨瓷茶杯的纤纤玉手在空中停格了好几秒才轻缓放下。

日光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董仪琳紧握的手心开始冒汗,紧张得头皮发麻。

她觉得自己的胃快抽筋了。

良久良久。

“所以……我应该说恭喜吗?”冰冷的语气慢慢变得严厉肃杀,“所以,我最好死了心,好好维持跟‘他’的婚姻关系?”

说到“他”这个字,水镜是咬牙切齿地从牙关进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再深呼一口气,舒缓快气炸的肺部压力,水镜冷笑道:“你们可真对得起我啊!”

一向骂人爽快、直肠子通到底的董仪琳为之语塞。

“……这是报应吧!”她无奈的低语。

“是啊!是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的‘报应’!”水镜的情绪已濒临失控边缘。

“一觉醒来,我嫁给了一个混蛋、生了一个女儿,”她的声音拔尖,“然后,我多年的好友跟我说,她跟我的未婚夫正在交往!”

这到底是谁的报应啊?

“当初……我刚找到失去记忆的你,也骂过你一些不好听的话……”董仪琳涩涩说道:“今天让你骂回来……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董仪琳红着眼眶回去了。

水镜僵坐在原位。

她错了吗?

该哭的人是她吧!

为什么大家却是一脸谴责地望着她?

每个人都希望她“认命”,乖乖当她的关家贵夫人,却没人关心她的感情。

“水镜……”背后传来低沉温柔的呼唤,让她紧绷的情绪更加失控。

“你走开!”

“你跟仪琳吵架了?我看到她红着眼眶跑出去了。”

“都是你不好!”水镜满腹委屈,顾不得跟他冷战把他当透明人对待的决心,怒气爆发,“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水镜冲口而出,“为什么大家都帮你说话?每个人都怪我,连江爸爸、阿姨都站在你那边……仪琳还跟我吵架……”

她忍不住哽咽,“我到底做错什么?”

“水镜……”他伸手想抚慰妻子。

“不要叫我!我跟你不熟!”悍然的拒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颓然放下。

不熟……

呵!心如刀割的关龙骥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她抽抽噎噎地哭,他只能静静的等待。

等到她情绪稍微平复,抬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蓝宝石镶钻的山茶花表,还不到四点,她忍不住嗔怪,“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公司倒了吗?”

分居协议中,她不愿跟关龙骥同居一室,于是他搬到办公室的套房里,交换条件是每个星期两人至少得共进两次或三次晚餐,今晚是第一个星期的约定时间。

“我拿些东西给你看。”他说。

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光碟片,他递给了妻子。

“这是什么?”水镜擤了擤鼻子问。

“一些你在公司活动的摄影,我把你的画面都烧录成DVD,还有一些……是你自己拍摄的……”他说。

她瞪着他。

“有空看看好吗?”关龙骥语气谦卑的要求。

看?不看?

水镜陷入长考中,她有预感,看了会后悔,可不看又悬在心上……

一顿晚餐,她吃得食不知味,坐在面前的关龙骥也吃得不多,只贪婪地看着水镜的容貌。

他以为他熬不过去——才搬出去四天,他已经疯狂的思念她。

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甜蜜的絮语——

可是近在咫尺的妻子现在却显得遥不可及,明明是一伸手就可碰触的距离,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直到饭后水果拼盘送上餐桌,水镜才如梦初醒地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你可以走了!”

关龙骥默默起身,在定到玄关处时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水镜,关于大哥跟仪琳交往的事……”

水镜一僵,脸色变得更难看。

关龙骥停顿一下,简短地说:“是你主动撮合的。”

“你……你胡说……”水镜毫不考虑的反驳。

关龙骥无语,只是以深不可测的眼眸看着她。

她心虚地撇过头去,隐约明白这有可能是真的,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希望他们幸福……”关龙骥声音沙哑说道。

像我们一样车福。他在心底补充。

第八章

水镜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去窥看另外一个自己。

画面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又不是她。

在慈善晚会中一身珠光宝气,像只花蝴蝶似地轻盈飞舞,与关龙骥跳着优雅舞步。

在佳士德拍卖会中,笑吟吟地伸手竞标价值逾亿的星蓝宝项炼坠子,低胸晚礼眼上挂着一大串灿似流星的华丽流苏形钻石项炼,背景是众人欣羡惊异的目光注视。

那个女人笑容纯真烂漫,穿着打扮是完美无瑕的优雅,珠宝首饰是贵气逼人的华丽。

旁人的阿谀与赞美当然也被收录起来。

她笑得开心甜蜜,毫无怀疑地照单全收,那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让水镜忍不住嫌恶。

最不可饶恕的是她居然愉快的吃着她多年来不曾碰过的蛋糕!

看完一片DVD,水镜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片。

那个女人……不应该笑得如此幸福!

她捂住脸,双肩颤抖,眼泪不停流下来。

该死!该死!可恶!可恶!她在心中呐喊,责备自己也责备关龙骥。

“爸爸、妈妈……”压抑已久的伤痛溃堤,呜咽的哭声从她口中逸出。

这一夜,水镜哭着入睡。

偌大的主卧室中只有她一人微弱的啜泣声。

哭得昏昏沉沉的她看到双亲入梦来。

穿着典雅朴素白洋装的母亲依然年轻,而父亲还是那套浅灰色西装,依旧温文儒雅。

还是小女孩的她高兴的迎上前去,“爸妈,你们要去哪里?”

她看到爸爸妈妈张嘴回答她的问题,可她却听不见双亲的声音。

“爸?妈?”小水镜着急了,“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温柔的妈妈还想说话,却只有嘴唇的蠕动没有发声。

她惊惶失措的看着父母的身影渐渐远去,面貌也在迷雾中慢慢模糊。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呀!”她想追,双脚却像落地生根般动不了。

“呜呜呜……”睡梦中的她哭醒过来,止不住的眼泪由鼻腔流入呛到呼吸,让她咳了几声。

天色未亮,宽敞的主卧室里幽幽暗暗。

突然间,她听到一声很清楚的叹息,叹息声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水镜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瞠大了一双蒙眬泪眼搜寻,“妈妈!是你吗?是你来看我吗?”

你不怪我吗?

天刚亮,红肿着双眼的水镜戴上太阳眼镜遮掩哭过的痕迹。

虽然是欲盖弥彰,但是也没有人敢询问她原因。

训练有素的下人送上丰盛、精致的早餐,水镜只吃了几口沙拉跟三明治,喝了杯葡萄柚汁便宣布要出门。

她要去祭拜父母。

依山傍水的墓园环境清幽,没有碰上清明、重阳等大节日,墓园里冷冷清清。

焚香祭拜后,她低哺祝祷,“爸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心头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水镜的眼泪又扑簌落下。

高大的人影映在她脚边,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献殷勤,打小报告打得这么快?”她冷冷嘲讽道。

关龙骥默默出现在妻子身旁,也拿起线香,有样学样的祭拜未曾谋面的丈人和丈母娘。

他的神情是如此恭敬虔诚,让水镜不由得把嘲讽的话吞回肚里。

将头撇过一旁,她远眺蓝色河流,不再开口。

关龙骥微不可闻的祝祷模模糊糊飘入她耳中,听不真切内容,只让人感觉低沉诚恳。

他对着丈人、丈母娘立下誓言:爸、妈,我会尽一切力量来照顾水镜,也请您们在天之灵多给水镜一点庇佑,也让我多一点幸运,让水镜回心转意。

清风摇曳,袅袅香烟,关龙骥祭拜完就站在水镜身后默默守候。

水镜不理他也不说话,只是沉浸在哀伤的思绪中,任由时间流逝。

而关龙骥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陪着她,看秋阳越过树梢,日渐西斜。

直到起风时,他才开口,“回家吧!”

回家吧!言简意赅三个字,平淡却温暖。

也许是倦了、累了,水镜没有跟他抬杠的力气——她不觉得那是她的家,而像是用黄金珠宝雕砌而成的豪华笼牢——她无语地接受他的牵引,冰凉的手心被包围在他大手中。

回家……

左思右想、辗转反侧。

三天后,水镜终于下定决心。

司机把她载到董仪琳的住所。

“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低头敛眉道歉,“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

董仪琳嘴巴微张,吃惊地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好朋友。

“对不起!”水镜双手合十举高再道歉。

“……”董仪琳想不出该说什么,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神户牛排。”

水镜跟她大眼瞪小眼,愣了一秒,“成交。”

“等等,还要再加上一罐——不!两罐上次在你们家喝到的蓝山咖啡豆。”董仪琳乘机敲诈,顺便扮了个鬼脸。

物以类聚,两个都是直爽性子的好友相视而笑,所有的不愉快都随风而逝。

“好啦!好啦!你土匪呀!”水镜笑开了脸。

“客气咧!还没跟你指定要那个麝香猫咖啡豆哩!”她大剌剌回答。“进来吧!”

“什么麝香猫咖啡豆?”水镜好奇问。

想起好友的记忆跟现实社会有脱节,董仪琳帮她解释前一阵子炒得火热的麝香猫咖啡豆的由来。

“就是猫吃了咖啡豆在肠胃里消化不了,发酵以后会有特殊香气……”她详加说明,“……一杯一千元还缺货呢!”

“什么?那不就是猫的排泄物?”水镜惊叫:“仪琳,你好恶心喔!虽然早知道你嗜咖啡如命,没想到你这么变态!猫咪‘思思’出来的咖啡豆你居然敢煮来喝?免费请我都不要呢!”

“嗟!那可是咖啡行家心目中的梦幻逸品呢!有钱还买不到呢!你不懂啦!”

多年相知相惜的情谊恢复如初,两个小女人又吱吱喳喳的聊起来。

从国家大事到演艺圈八卦……水镜听得啧啧称奇。

电视画面上出现一位长青树型的香港巨星,水镜不由感叹,“有些人总是不会显老呢!”

看见水镜情绪稳定了,董仪琳也为她庆幸。

听着她淡淡叙述梦见父母的事,董仪琳有些恻然。

“父母亲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她说。

“嗯……我让他们担心了……”

有许多话想说却来不及说,这些遗憾会跟着她一辈子。

“可是,我相信心意相通是不需要言语传达,伯父、伯母会知道的。”董仪琳说。

“仪琳,谢谢你!”

“傻瓜!”

一笑泯恩仇,朋友果然还是旧的好啊!

“夫人早!”

“夫人您好!”

“好久不见,夫人,您身体好点了吗?”

此起彼落的亲切招呼,让方水镜的笑容有点僵硬。

在这些员工看来,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这位美丽纯真又不摆架子的总裁夫人,所以招呼得更加热切。

关龙骥以眼神示意,她勉强露出微笑,“大家好,谢谢你们。”

她跟着关龙骥定进办公室。

两人独处时,她立即拉下脸。

“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名,快点拿过来吧!”她说。

来公司的途中,关龙骥解释过,失忆时的她成立了几个慈善基金会,身兼数职,可忙得很咧!水镜怀疑极了,根据旁人不经意泄漏的讯息来推断,失忆的她根本是一个锦衣玉食、好命好运的超级大米虫。

居然还不自量力学人家贵夫人主持基金会?哼!

总裁的特助通报林秘书进来,水镜才有点明白。

光鲜亮丽的林紫薇一走进来,水镜不由得暗暗喝彩:好一朵蔷薇花。

林紫薇恭敬地奉上宗卷,口齿清晰地报告上个月基金会的运作情况。

她心里有点纳闷:一向单纯的总裁夫人怎么会逐条细看报告,而不是像以前随手签名呢?

募款帐目、捐款支出、清寒奖学金、房屋租金支付明细、文具用品杂项、电脑维修费用、义工探访车马费……

水镜看得仔细,也提出一些问题。

“这个义工探访的车马费用……”她沉吟停顿,“似乎太多了一点吧?上个月付出的捐助总金额是三百二十七万四千元,可是义工所支领的车马费却有七十八万,几乎是捐献金额的四分之一了,这样是不是违背了义工助人为善的本意?”

林紫薇吓了一跳,“夫人说得对,是我们疏忽了,不过这些义工领的津贴车马费也包括餐费在里面,但是七十八万中有二十万是夫人您的交通津贴,因为您常常到各处探访,司机、助理等人都有加班费用的考量……”

“哦?”水镜若有所思,转头口气有点恶劣地询问关龙骥,“喂!你派给我的司机跟保母薪水一个月多少?”

关龙骥转头看自己的助理。

接到主子无言的眼神询问,男助理迅速报出一个不小的数宇。

“唔……照这样看来,薪水比外面的高很多了,这二十万我不要,你把它退回去还给基金会,溯及既往,连以前领的也一并退回。从今以后,我会尽量利用白天时间出门,不会让大家陪我‘加班’的;还有,发放固定救济对象的金钱可以改用转帐,不用义工去送钱,一来明细清楚、二来也可以节省人事交通费用。”水镜说。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样浮滥的支出有太多舞弊的空间,既然要做慈善事业,就应该把钱花在刀口上,哪有嘴里做善事,又把钱放进自己口袋的?

“是的,夫人。”林紫薇恭敬回答。

半个月后。

事情有点不对劲。

林紫薇很纳闷,以前的总裁夫人说好听点是天真单纯,说难听点是傻呼呼的,怎么突然间像变个人似地精明厉害?

还有,叫她夫人时,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至在昨天,她联络夫人的专属美容师时,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林秘书,你们夫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呢?总是板着一张脸,还不准我们称呼她夫人,说她听不习惯,要我们叫她方小姐……”负责指甲美容的甲说。

负责全身护肤的美容师乙也说:“嗯呀!我帮夫人做按摩和全身保养一年多了,她突然别扭起来不肯脱光衣服,吓得我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

总裁夫人那一身绸缎般光滑的柔嫩肌肤,可是天文数字的保养品与众多美容师的心血结晶才打造出来的魔鬼身材呢!

“对呀!夫人还说些什么‘人生而平等’啦!什么……就只因为钱……区分高下贵*是不合理的……这些有点奇怪的话……”负责彩妆修饰的美容师丙说。

林紫薇越听越糊涂,不懂尊贵的总裁夫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然而,聪慧如她也很快掌握到蛛丝马迹。

那就是金童玉女般让人称羡的总裁夫妇,婚姻状况似乎出现了问题。

症结是在谁身上呢?林紫薇很快就获得答案。

她的职称是总裁夫人秘书,多的是跟水镜接触的机会,在一次调送新款夏装到府跟联络珠宝名店为水镜添购新首饰时,得到了答案。

水镜也要求她在私下相处时不准叫她夫人,“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上次是在公司,我不想让你们老板难看,我不习惯这种富太太称谓。”水镜说。

“是,那……我称呼您方小姐可以吗?”林紫薇聪慧客气的说。

“随你。”水镜淡淡说道。

看到世界闻名的珠宝名店台北旗舰店总经理亲自送过来供她挑选的新款式珠宝,水镜皱拧了眉头。

“这些珠宝我不能收,”她说:“因为没必要!”

看到总经理傻眼的模样,林紫薇找了个台阶下,“抱歉,都是我没联络好,还是您过几天先送过去给总裁过目?或是再挑些新设计图?也许总裁夫妇会选择订制的款式……”

送走珠宝店总经理,林紫薇试探开口,“……方小姐,请问您是不是跟总裁之间有什么……误会?”

听到她称呼自己方小姐,水镜的脸色稍微舒缓。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淡然回答,“没什么误会,只是我们正在分居中,只要再十一个月……不!正确说来是十个月又二十一天,我就可以重获自由。”

林紫薇张大嘴巴不敢置信。“怎、怎么会?”

“可是,你们明明那么相爱……而且,上上个月,公司同仁才刚吃过你们女儿的周岁生日蛋糕……”她曾经暗暗羡慕不已的佳偶,居然就这样劳燕分飞?

相爱?水镜神色一僵。

她实在很气愤别人对她说她跟那个混帐有什么美好的感情跟婚姻生活,她避重就轻地回答,“我的记忆中没有他,没有所谓相不相爱。我是在一场意外中失去记忆嫁给他的,前一阵子恢复记忆了,无法接受婚姻存在的事实,关先生答应我分居一年就离婚,所以那些昂贵珠宝我不能收。”

她简短说明自己目前的处境。

“还有,请你不要叫我夫人,那会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进来。”冷冷的语调让林紫薇有点畏缩,经过通报好不容易才又踏进三十九楼的办公室。

“什么事?”关龙骥头也不抬。

“是关于总裁夫人……”她结结巴巴地说。

埋首文件的关龙骥倏然抬头,凌厉的眼神看着她,“水镜怎么了?”

“是这样的,”林紫薇顺了顺呼吸,“前天我帮夫人打点夏季新装还有首饰,夫人不肯要,珠宝店的总经理很着急,以为有哪里让夫人不满意……我想应该请示一下总裁您来定夺……”

关龙骥闭上眼睛,苦恼地揉一揉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张开双眼,“我知道了,你叫对方把那些东西送到办公室来,直接跟财务部请款。”

“还有事吗?”他问。

林紫薇鼓起勇气道:“还有一些话,我不晓得该不该说……”

“说!”关龙骥语带命令。

“就是……夫人似乎对您有些误会……”她吞了一口口水,有丝害怕,“您难道都不设法解释吗?”

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水镜……连这些都告诉你?”

她连忙解释,“不!不是的!夫人说的很含糊,我只是关心……有时候女人跟女人之间会比较容易不错一些情绪问题,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一点点小忙,如果有误会,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关龙骥神情莫测的盯着她看,半晌才吐出简短谢意,“谢谢你。”

“哪里!”直冒冷汗的林紫薇松了一口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希望总裁您跟夫人能早日误会冰释,重新和好。”

短短几句话,林紫薇这个微不足道的女秘书就让关龙骥另眼相看。

平安退出总裁办公室的林紫薇脸上则带着淡淡红晕……

“方小姐,芝卉真是可爱呢!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好像妈妈,都是大美女……”林紫薇对着关芝卉扮了个鬼脸说:“对不对呀?小公主?”

水镜淡淡一笑,“紫薇,来喝茶吧!下次来别再买玩具了,让你破费不好意思。”

自从上次梦到父母亲来看她,一脸担心的表情以后,水镜就霍然惊觉: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把对关龙骥的愤怒转嫁到小女儿身上。

所以,她也不再排斥女儿的亲近,母女天性,一伸手抱过才刚满一岁又两个月大的女儿,闻到熟悉的乳嗅味道,水镜不禁心软。

这么柔软娇嫩的小人儿是她的血脉骨肉,潜藏的母性本能完全被激发出来。

尤其当女儿用稚嫩的鼻音牙牙学语唤妈咪时,水镜只觉得心都快融化了。

坐在旁边纳凉的董仪琳取笑林紫薇,“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就早点嫁人自己生一个来玩吧!”

“再怎么生也没有芝卉可爱呀!”林紫薇亲了小公主脸颊一下,逗得她咯咯直笑。“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结婚对象。”

女儿被夸奖,水镜的笑容有着做母亲的骄傲与喜悦。

“应该是你眼光太高,不是没人追吧?”

善于察言观色的林紫薇不会像其他人拚命帮关龙骥说好话,所以水镜对她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换季时,整理庞大到惊人的更衣室,林紫薇也帮上了大忙。

囊括世界名牌的四季衣裳和各式包包,都按颜色、季节分类。

看到林紫薇欣羡的目光,水镜也慷慨的把簇新的LV背包跟CHANEL洋装相送。

“方小姐,真的可以吗?”林紫薇犹豫着不敢接受。

“这些衣服放着没穿也是浪费,我认为能被适合的人穿才是衣服的最大用途。”水镜说。

“谢谢你,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林紫薇满怀感激地收下水镜的好意。

“其实……要找个结婚对象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哩!”林紫薇说:“就像穿鞋子一样,有时候,看起来美观的鞋子穿起来却是磨脚,痛得要死!看起来不起眼的鞋子却能让人舒舒服服穿上十几年不坏,别人说好说歹都改变不了合不合适的事实。”

“咦?好像满有道理的。”董仪琳说。

“对呀!婚姻的好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听到林紫薇的说法,水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总裁办公室。

林紫薇钜细靡遗地向关龙骥报告水镜跟女儿相处融洽的情况。

林紫薇已经知道要如何讨好关龙骥,可以侃侃而谈小公主做了些什么、水镜说了些什么话、水镜母女间的互动等等,都是关龙骥最关心的事。

话题在妻女身上打转,关龙骥一向冰冷严厉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眼神温柔,紧抿的嘴角也微微弯出一抹笑意。

剑眉星目、鹰鼻薄唇的关龙骥神情一向冰冷,严厉的眼神更是令人胆寒,其实如果再多点笑容,还真有几分酷似港星呢!

原来总裁长得满好看的!林紫薇呆呆地想。

回过神来,林紫薇在面对老板锐利的眼光时,还是有点畏惧。

“没事的话就下去吧!”关龙骥淡淡说道。

“是,总裁。”林紫薇在临走之前终于鼓起勇气,“总裁,您的气色不太好也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

话一说完,她露出羞赧的神色低头退下,不敢直视关龙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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