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国庆
那年我上大一。放暑假不想回家,人长大了,总不能老往家里要钱花,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找份工作赚点生活费,体验一下社会生活,
学生社会阅历简单,小关系也是围着学校转,听说同学说:学校门口一家小饭店的李老板,知道某个餐厅要勤杂工。经过同学引荐见到李老板,他说那酒店,离我们这里有四十公里,老板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厨房缺个打下手的勤杂工,还说川菜大厨手艺不错,可以顺便学习学习做川菜,大厨的工资一个月几千块里,学几手做菜的手艺 将来到丈母娘家也能显摆显摆。
其实老板们,乐意用假期里的学生,学生涉世不深,工资低,吃苦耐劳,好管理。
我给李老板买了两包好烟,说:您费心了,穷学生也没有啥礼物,这两包烟您收下。李老板笑嘻嘻回答道:你这小子怪有心,将来有前途,我给你介绍这工作能叫你开开眼见见世面。
李老板找一个香烟盒子,用沾满油污圆珠笔,写了饭店地址电话号码;说:要是找不到地方你就打纸条上的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烟盒写地址的,打上了班车,临近中午,找到这家饭店。推开饭店大门,厅不算大,但是装潢考究。吧台后面 坐着一个微胖的女人,操着陕西口音,正在逗一个躺在娃娃车上的小孩。我上前说明来意,她缓慢的抬起头,说,跟我来吧!我点点头!往后走穿过一个小门到了一个院子,又往后走,就是酒店的厨房了,厨房里师傅们正忙着炒菜,烧柴油的炉子呼呼作响,个头不高的大厨冲我点点头,操着四川口音说:你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忙着低头炒菜了。心里暗想,我这都算上班了,好简单,考大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一分都不会录取。
这家饭店不是很大,四合院,临街楼房是餐厅,院子东面平房是厨房,仓库。
从来没有接触过厨房相关知识,不知道工作从那里下手。师傅炒完菜,关掉那像飞机一样响的柴油炉子,厨房里安静了许多。大厨说:我姓张四川重庆人,你喊我老张就是了,有舍不懂可以问我。我连忙说:张师傅好!我是河南人巧合的是我也姓张,弓长张,我们是宗亲,有活你吩咐我干。厨房里有六个人,大厨,配菜的,凉菜,面点,我,还有一个洗盘子洗碗的中年女人。
饭店的作息时间是,客人吃饭我们做饭,客人走完,我们吃饭下班。
初来咋到,工作摸不清大头小尾,只能跟着他们做择菜,拨蒜,等基础工作。晚上睡觉宿舍里出乎我意料的是有空调,大厨好像不在乎电费,冷风开的很大,大厨说,老板与某领导关系好,炼油厂的电不花钱可以随便用。夜里我躺在宿舍里,体会着空调的凉爽。想着,我们学校校长办公室,会议室才有空调,真没有想到勤杂工也能睡空调房。
夜里,迷迷糊糊的起床上卫生间,穿过大半个院子,回屋的时候,隐约听到某一个房间里传出女人说话声音,床也吱吱作响 男人喘着粗气。我那里见过这阵式。在学校最多是男女同学牵牵手,拥抱接吻什么的。此刻,我的雄性激素开始膨胀,想到窗下听听,到底是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往发出声音方向走去,突然,不知道从那个角落传来一个女人的咳嗽声,当时把我吓得心怦怦跳,转身跑回了宿舍。
二,
第二天早上,老板娘把我叫到前厅,对我说:以后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门,我挠挠头想着说,要上厕所里?又一想初来咋到,不要多事,就点点头。老板娘三十多岁,个头不高,大屁股圆脸那种,秦腔调调里夹杂着普通话。
回到后厨,张大厨悄悄的问我?老板娘喊你干嘛?我说夜里不叫我出宿舍门,我想着说:上厕所也不行马吗?又没有敢问。张大厨,神秘的一笑说:以后上完厕所赶紧上床睡觉。他接着说:老板娘可厉害了,前一段来了一个漂亮服务员,老公跟那妞眉来眼去。叫她逮住了,用厨房的菜刀往老公屁股上就是一下,屁股一下砍成了四半,听说到医院缝了20多针。老板娘不但没有开除服务员,还奖励了一身高档服装。俗话说得好,女人长的再漂亮,不媚就没有女人味。我说什么叫妩媚,张大厨哈哈大笑,妩媚,是指的女人挑逗男人术术。叫男人的欲望欲罢不能,看来你个生瓜蛋子。
我平常的工作是择菜,洗菜,杀鱼,杀鸡,剪刀剪辣椒丝或者辣椒段的活。忙不过来的时候,老板就回派来几个漂亮服务员过来帮忙。在这些服务员眼里就是我大个头的学生,啥都不懂。她们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点古怪,但是又说不清那里古怪,尽管她们不浓妆艳抹,衣服也不艳丽,总觉得骨子里透着一股放荡的气息。
来了几天后才知道。饭店大门旁边有个小门,雕花玻璃上贴着干洗,按摩,屋里时常亮着一盏粉色小灯。经常看见有:男人进去出来。我问:张大厨,他们都在里面干洗,按摩?你去过没有,张大厨操着浓浓的四川话说:还有打炮哩!我说大炮是什么意思,张大厨说:慢慢你就懂了。一天早上,,老板娘说前边打扫卫生的人请假了,递给我一个装着东西的黑色塑料袋,叫我厕所里烧了,这不是我的活,转念又一想,初来咋到 与老板叫真没有啥意思,烧就烧吧?到了厕所,发现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用过的卫生纸,纸里夹杂着用过的避孕套,看见都恶心。心里暗想,这老板娘真厉害,一晚上能用这么多套套。试着用打火机几次都没能点燃,实在是没有办法,到厨房柴油炉子上放了半矿泉水瓶子柴油,浇上点燃,柴油味,塑料套套,污秽的卫生纸,如同老式载重柴油货车爬坡,冒出浓浓的黑烟。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晃十几天过去了。一个叫小梅姑娘经常对我笑笑,年龄比我大几岁,微胖,粉嘟嘟的脸蛋,爱穿运动衣,挺好看的那种。在这封闭的环境里,老板娘是这个院子里的武则天,谁也不敢多说话。小梅去厨房打饭一来二去,慢慢就熟悉了。打饭的时候,我都多给她打了点,来晚了给她留着。一天夜里下大雨,雷鸣闪电,后半夜雨停了。院子外面的花生,玉米大豆的清香扑鼻而来,蛐蛐清唱,青蛙在浅水塘呼应着。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按摩房那边的小粉灯亮着,有了上次老板娘的警告,不敢靠过去了,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又手扭脚的走了过去,透过窗户,发现床上赤身裸体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小梅,那个男人是经常来吃饭的科长,两人裸体而眠,当时我的头都快炸了。兔子也一般逃回到宿舍里,夜里我失眠了 小梅这行为直叫人恶心,转念又一想,是老板娘逼迫她干的,夜里想了很多。小梅不是你什么人,爱你啥事,你能管的了吗?
我躲故意躲小梅了,总觉得她就是个烂女人,她好像感觉出来了异样。一天晚上,下班以后,小梅悄悄的说:老板与老板娘去外地了,今晚你有时间吗?到我房里来我陪你睡,我差异的望着小梅,她连忙说,不收你钱的。我低下头不语,小梅说,我知道你恨我干这个,可是我没办法。
院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分别找个凳子坐了下来,小梅讲出了自己的往事。她家住县城,上高三的时候,谈了一个男友,爱情冲昏了头脑,时常跑出学校偷偷约会。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失败后。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知道家里人不会同意未婚生育,可我特喜欢小孩,隐瞒家人将小孩生了下来,纸里包不住火,家里人知道这事后,认为我伤风败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没有脸面回家,便与家里断绝了联系。
生完小孩后,才知道生活得艰辛,人家孩子能做满月酒,我们没有钱,也没有亲朋好友。
孩子太小,离不开在人,我独自一个人带孩子,与他租了个民房住,他去做工也吃不了苦,几个月下来还拖欠了房租,日子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一天他说去外地接个活干,先叫我回娘家住几天,娘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家里人反对我与他在一起,又没有领结婚证,就因为这事,跟家里人闹到不相往来。
只能去老城区奶奶家试试。他说:半个月后就能过来接我们娘俩。心里想着脸皮厚点,奶奶也不能赶我们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凑合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爷爷几年前过世了,姑姑离婚多年,也没有个孩子,一直住职工宿舍,这几年厂子效益不好停产,只发点基本生活费。奶奶岁数大了正好缺人照顾,姑姑就搬过来与奶奶住了。奶奶的退休工资也不多,岁数大了难免有个小病,生活过得也不宽余。
那天我手里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包,每迈出一步都很沉重,不是我的包有多重,怀里的娃娃有多重,心事压得我喘粗气来。从下了公交车到奶奶家里几百米的路程,走了近一个小时,望着孩子,看看前方得路,分不清脸颊上流淌着是汗水还是泪水。心里默默祈祷着,日子一定会好过的,孩子他爸爸过几天都过来接我们了。
敲响了那扇熟悉得大门,开门是姑姑,她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来了。我礼貌问姑妈好?换来的是一句,嗯,儿时的记忆里只要见到姑妈,都会抱住我问这问那,给我买糖,买发卡。
走进屋里,奶奶躺在客厅一个旧躺椅上,我急忙问奶奶好,奶奶也是轻描淡写的回应说了一声来了,就没有了下文,那种情景尴尬及了,想逃跑,又能往那里去哪!我极力想说好听的话,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仿佛孩子是我给奶奶带来最好的礼物。
想着奶奶会骂我一顿,心里会舒服些。可是奶奶不冷不热的说,暖壶里有热水,可以给孩子冲奶粉。我,嗯了一声。
做晚饭的时候,我殷勤跑到厨房里帮着择菜做饭,吃过饭赶紧收拾碗筷。又小又闷的厨房里,沾满油的灯泡透出昏黄的灯光,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流到嘴里又苦又咸盐的味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我是这场戏曲的弱者,三个女人谁不打破沉寂,我不敢告诉奶奶要在这里住几天,奶奶也以为我过串门门住几日。夜里姑姑跟奶奶睡一个屋子,我跟孩子睡客厅的沙发上,夜里孩子的哭声撕破了宁静,撕碎了我的心。来得时候,身上不到一百块钱一袋子奶粉,几件随身的衣服。总不能白吃家里的饭呀!第二天早上,狠狠心去菜市场买了两斤猪肉,一些青菜,手里剩下不足五十元钱了。奶奶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偶尔会哄哄孩子,孩子咿咿呀呀给他说话,奶奶才会露出笑容。此时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有几次都想对奶奶说:我不会在这里住多久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盼着孩子他爸爸给打电话过来,就我们娘俩接走,第四天孩子他爸爸打电话过来了,一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我眼泪都掉下来了。他说,我这几天找到工作了,过几天都去接你们,我说,我们娘俩全靠你了,工作注意安全,挂断电话,我泪如雨下。一下子,仿佛有了精神依靠,找到了生活的希望。第二天起床,我精神好了许多,仿佛在奶奶面前有了一丝尊严,我说,我在这里只是住半个月,一天都不多住,不会麻烦你们很久,奶奶深深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又摇摇了头。说到,你这孩子不听话,非要嫁给他,他是个小白脸,怎么能担起一个家庭重担。女人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低头不语,心里不断重复,我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白天在家闷了一天,精神压抑的很,傍晚到街上透透气,这几年拆迁变化很大,感受到这座城市温度,现实与梦想之间的陌生,我漫无目的走着。前面不知道什么时间新修了一段马路,街边一排房子,夜幕降临后,那一排屋里几乎同一个时间,亮起粉红色的小灯。人在玻璃后面显得影影绰绰,将女人曲线拉长又缩短,女人们个个打扮花枝招展,梳头擦粉,时而从屋里往外探头探脑。有男人路过,她们都都会搭讪,当男人进入房间,那盏粉色小灯就会灭掉。
莫名其妙的,鬼使神差,我入迷的站在马路对面望着发生的一切,恍惚间这条街是舞台,正在演出一场人生大戏。我太需要钱了,有了钱,才能给孩子买奶粉,能买房子住,我们娘俩就不用寄人篱下了。
有人说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有人说度日如年,大概后者就是我这种状况,我天天盼着,数着日子过,终于到十四天头上,我给孩子的爸爸打了电话,手机无法接通,又尝试着拨打了几次,依然是打不通。一种悬吊吊的情绪开始蔓延,自己又安慰自己,给了多种设想。女人在恋爱期间,将自己美好愿望寄托给男人的时候,智商等于零。推演了许多不符合逻辑的理由。他在上班手机没有电了,或者是在来接我们的路上火车进入了隧道信号不好。明天是十五天的期限,也就是说,孩子他爸爸来不来接我们,我不能在这里住了。说过的话不能收回。临近中午,我又给孩子爸爸打电话,电话里传来移动话务员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停机”我赶紧跟出租房的房东打电话,房东说,是小梅呀?你们的房租已经到期,你老公前几天来了,把东西都拉走了。我急忙问: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能联系上他吗?房东说:不能!他走的时候说,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告诉你一声,说声对不起了,我养不起他们娘俩,以后不要在联系了。听完这话,我一下子瘫坐地上,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身体发着高烧,姑姑在一旁陪着我,我问:这是在什么地方,赶紧找我的孩子,看见孩子在旁边的小床上熟睡,才放下心来。又自言自语的说,困难是暂时的。欠了欠身体对姑姑,没事了,天也不早了,辛苦姑妈了,您也回屋休息吧!姑妈离开后。我用被子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不知不觉,小梅给我讲了近两个小时,她说:事情都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说这么多事情,她一脸的平静,也许是经历太多的不幸,苦难多了就不会觉得苦了。仿佛苦难的事不是发生在她本人身上,而是讲的别人的故事。我问:你这么,到这里了的,老板娘带那小孩是你孩子,小梅点点头。
小梅接着说,第二天早晨起来,阳光洒满大地,顾不上发烧的身体,肿的像水蜜桃眼睛,毅然决绝的离开奶奶家。去那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奶奶姑姑望着她狼狈的样子,同样都是女人,怎么会不懂得一个带着孩子,无家可归得女人。奶奶说:这都是命呀!
天是蓝得,风是柔和的,自己自由了,再也不用低三下四了看两个老女人的脸色了。人生,如同一个怕水的人,真正到了水里就不怕了。玫瑰色的梦醒来后,活下去才是硬道理。人生在某个时段,自己的道路由不得自己安排,小梅走向了那条亮着粉色小灯的街。她走进一家小店,给那打扮妖艳的女人说了自己遭遇,想从事这个行业。那女人说:做这一行的也需要经验技巧,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了,你又年轻,来了会抢我的生意,再说了,没有听说过谁带着孩子来干这个的,说:这话的女人高傲像个处级女干部。小梅又找了几家,几个女人看她娘两个可怜!有一家门店里的女招待前几天回家去了,缺个人手。小梅第一个客人是个戴近视镜眼镜,30岁左右的男人,小梅也熄灭了外间的那盏粉色小灯。到了里屋,小梅将孩子放在床的一边,自己脱光了衣服,闭上眼睛,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认了,那男人问小梅有套套吗?小梅一直没睁开眼睛,仿佛身体就不是自己的身体,完事后,那男人给了小梅三百块钱,小梅给了收留给他那女人六十块,自己剩下二百四十块,小梅夜里拿着二百多块钱,在粉色的小灯下,看了又看。她去给孩子买了奶粉,自己的日用品。那男人又来了几次,每次都给她三百块钱,后来那男人来了不跟小梅干那事,喝杯茶放下去钱就走,小梅坚持无功不受禄,坚持不要那男人的三百块钱。其它女人都羡慕的不得了,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说你真傻,做我们这一行的那有见钱不收的,别把自己当皇家高傲的公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家里经济条件好谁会出来干这个,吃青春饭的,老了谁会要你。
没有几天,回家的那女人回来了,店面小,我在这里肯定会抢他们的生意,再说了,在这里也不是长期的办法,如果叫奶奶知道我干这个会气死的,有人给介绍到这家饭店了,
我临来的时候,给奶奶,姑姑每人买了一身衣服,一些吃的,昂着头回的家,昂着头离开的。
那天夜里,我彻底失眠了。我曾经想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龌龊的地方,一个暑假的学生又能怎样,也许是被小梅的人生经历感动了,或者是怜悯一个女人的不幸,夜里我偷偷的哭了。
三.
往后发生的事情更离奇,突然间,按摩房几个女子不见了,新来了几个外地女子。我对一个黑皮肤的女孩很有印象,还有个三十岁的女子;凭我直觉,她是个生过小孩,是被男人沁润过的女人,看起来很文静。她时常在门口招揽生意,,只要男人停留脚步,她就会了迎上去,那妩媚的话语叫男人听见都软耳朵,熄灭粉色小灯,就会提着一个小塑料盒子跟男人上楼,或者楼下那平房里鬼混。黑皮肤的女孩叫她小芳,她也是接客的那种,记得一天下午两点多,一个长的又丑又脏的男人去跟小芳那个,过了一个多小时,又臭又脏那男人下楼来,老板娘问;玩的咋样?那男的带着满意的表情,给了女老板几张百元钞票。
炼油厂建在乡镇上边上,国企炼油厂产品质量好,经常有来拉油老板来这里消费,也有镇子上闻到女人味道的浪荡公子。有一次晚上,两个喝醉酒的男人争抢小芳,两个人还动起手来,后来一个人回家拿了一把手枪,来寻那与他打架的男子,那男子打完架就离开了,没有找到人就气急败坏,冲着天空放了一枪。老板说:都回屋去没有你们的事。第二天早上老板手里捏着一个发令枪的弹壳,说:这是吓唬人的。
没有过几天,小芳去镇上割了双眼皮,休息几天,眼皮疼一阵子没有接客,一个星期后拆线,正好发是工资的日子,老板娘对厨房里的人说,今晚谁去睡小芳员工半价,张大厨与小芳睡了一夜,夜里,小芳叫床的声音更响了。
拿到工资我就决然离开了,先到镇子上洗澡,给小梅的孩子买了两袋奶粉,留下了回学校的路费,剩下的钱放到奶粉盒子里包好,给小梅送了过去。怀着复杂的心情 想去公安局报警, 又怕小梅失业,后来 ,经过思想斗争后,还是公安局报警了.
大学毕业后,去外地工作了,母校要在外地工作创业有成绩的学生,回母校给学弟学妹演讲创业工作的经验。那天很偶然碰见过小梅,她苦笑了一下,往事不堪回首,我说: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她说;你走后,我们被公安抓了,后来,老板老板娘都判了刑, 孩子正在哺乳期, 我免于刑事处罚。
从派出所出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生活,我又回到那条有粉色小灯的街上,想着自己也租赁个门面自己单干。
说来也巧,只从离开那条街后,那戴眼镜的那人隔三岔五的来找我,干这一行的都是用假名,那里去寻得到呀,我回来后,她们给戴眼镜的男人打电话,见面后,,他要娶我,,我说为什么,他说,你与别人不同,是你遇到难处了,你才干这个。
他也说了自己的遭遇。他是道路工程公司的小头目,负责工程项目那种 经常外出工作。媳妇耐不住寂寞出轨,他离婚后,那天路过碰到了我,觉得我不是风尘中的人,那里又带着孩子出来做这个的。
.他愿意接纳我跟孩子,考虑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就跟了他,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我也是穷怕了,注册了个公司,有他撑着做公司的项目赚了钱,现在又开了一个工程机械厂,学校演讲都是我赞助的。
刚子一进村就听到了风言风语,那个叫小芳的寡妇想再嫁,可是条件却很离谱。
刚子知道小芳是工友强子的媳妇。两年前,他和强子在一起建楼,都是钢筋工。高高的楼外沿是保险网,他们踩在架子上扎钢筋。那时的强子是幸福的,有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还有个乖巧的女儿。
一个架子扎接处的松动,为这个幸福的家画上了句号。强子像一片秋天的树叶一样飘下高楼,刚子却安然无恙。刚子很想去看看小芳,又担心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还是没忍住,还是去看看吧,强子的老娘还瘫在床上呢。
轻轻的敲门声把沉浸在回忆里的小芳惊醒,打开门一看,是长得又高又黑的刚子。她侧身让刚子进来,刚子讪讪地说:“我是来看大娘的。”强子娘听见刚子的声音,就招呼:“是刚子吗?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大娘还好吧?”“我还好,你来也是想娶小芳吧?”“大娘怎么这么说,我就是想大娘了,过来看看。”“唉,自从强子走后,建筑公司老板补偿了点钱,我们家还过得去,就是缺个男人撑家。”旁边的小芳眼里顿时蒙上一层雾,她微微低下头说:“娘,看您说的什么话,我照样能支撑起这个家!”刚子扭头看见小芳的眼里溢满柔柔暖暖的光。那一刻,他心动了。“大娘,我听村上的人说,小芳嫂子再嫁是有条件的,是吗?”“别听他们瞎掰,我儿媳妇温柔又贤惠,搁下耙子拾扫帚,一刻也不闲着。你如果觉得她好,就娶了她,保管你会幸福一辈子!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又不是强子的亲娘,不用管我。”“娘,看您这说的什么话,不管您是不是强子的亲娘,您都是我的婆婆,就是我的亲娘!”刚子又看见小芳的眼里闪着坚毅的光芒,他猜到了,她再嫁的条件是想带着婆婆一起生活。一直未能生育的强子娘,四十多岁才抱养了强子。强子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又有了孩子,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谁知强子不幸英年早逝,她又得了偏瘫,需要人伺候……
小芳端来茶,一杯给刚子,一杯喂给婆婆,动作娴熟,手势轻柔,一缕秀发耷拉下来。刚子看得心动,这样的好媳妇上哪里找去?自己也快三十了,也该成家了。“大娘,那您让小芳嫁给我吧,我保证会好好孝敬您的。”“啥?你答应娶我家小芳了?好,我一个孤老婆子不用你们管。”“不!您是小芳的婆婆,就是我的亲娘,我和小芳一起照顾您。”“你娘同意吗?”“我娘她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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