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复仇王妃 完结

出城后的辛娆年刚拦下一人的马,飞身跃上,便被那人背后偷袭落下马来,而那人也在她的落马瞬间被她给一脚踹死了。等她稳定好身子后便是发现自己已被利箭包围了。

“你们是何人?”辛娆年定然开口询问。

“老大,不要跟她废话,拿下她,买到怡红楼去,一定是个好价钱。”站在人群外的一留小胡子的猥,琐汉子瞟了眼落在地上的辛娆年,在那老大耳边又是几句轻语,“和今天抓到的另一个美人一起,相信到时……”

“不行,那个女人脸上有那么一道恐怖的疤痕,是买不出去了,到时就留给兄弟乐呵乐呵就可以了,至于这个嘛,我喜欢,给我拿下。”

“是。”

听着那老大的令下,辛娆年正想着拿出烈火剑砍了他们,却没料到人还没动,便只觉得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甜味,头一沉,暗叫不好,这群人渣居然来阴的,看来这群人不是那么简单了,还没等她多想便昏倒在地了。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倒下之时她唇角浮起的一抹浅笑。

不消一会道路上便恢复了安静,只有两旁的树头呜呜地低咽着,树林里头传来一声细小,“少主,我们快点去救少主夫人吧。”

“不急,这些人有诡异,想要杀年儿的人还没有出来,我们不宜打草惊蛇,青萝夫人说过了,暗中想要杀年儿的人,武功与智谋都极高。我们一定得小心才行。不然她也不会私自将寒冰魄送给我用来防身。”

“是。”

月色在树林里隐退,片刻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扑。”还在昏迷着的辛娆年只觉得头顶突地一阵冷,似有冷水泼倒了自己脸上。想伸手去摸时,却发现自己双手已被绑了个死死的,猛地睁开眼时才看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蒙着脸的中年人,只露出两只泛着冷光的眼睛,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谁?”辛娆年冷冷地抬眸与那人对视,无一丝惧意,想要杀她的人,除了昔知礼,还另有他人,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在此时下手。

那人摇了摇头,眼眸紧了紧,随后目光又落到了她的另一侧,辛娆年随着他目光的过去,眼眸猛地一紧,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她。

“你们都得死。”那人见到辛娆年望着那女子不语后,阴沉着嗓子道。

辛娆年只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人不在路边就解决了她,反而要将她给掳到这里,还要明确地告诉她,要杀了她。当下眼眸一沉,目光落到那张被毁了脸的女子身上,“月眉姑娘,你醒着吗?”

“哼,你就别叫了,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身体不比你,中了我们的迷药已三天了,居然还不醒来。”

三天了?辛娆年听了这话又是一惊。

“你只昏迷了几个时辰。”那男人见了辛娆年那惊疑的表情后,低声回应,然就在辛娆年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那人却是突地扬手朝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叫你问,叫你问,好好给我呆着,不然有你好受的。”

“住手。”就在那人又想挥掌打向辛娆年时,被一道娇嫩的女子声给喝住,惊得那人连忙收手垂站在一旁,“小的见过掌堂使。”

“叫你们看好她,并不是叫你们打她。”那女子轻移脚步,缓缓地走到辛娆年的面前,辛娆年只觉得似在哪里见过此女子,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夏朝皇宫,那个女子来请示她,想到这,她目光又是扫了眼还没有醒过来的沈月眉,望着眼前人道,“挽朝是你什么人?”

那绿衣女子听到辛娆年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后望了眼沈月眉,才悠然道,“我叫挽云,她是我姐姐,而她,”目光盯在沈月眉身上不曾离开,悠然道,“她则是我曾经的主子。”

曾经。辛娆年算是听入耳了。抬眸间又是落到挽云的身上,挑眉道,“那你将我掳来又是为何了,我记得我与你并无交集。”

“呵呵。”挽云浅浅一笑,带着肩膀微微颤动,目光缓缓地移到还没有醒过来的沈月眉身上,朝着身边那男子道,“真是睡得够久了,去,给我用水把她弄醒。”

那男子毫不犹豫地舀水对着沈月眉就是泼了上去,连泼三下才见她缓缓地动了动头,那男子见她有清醒的迹象,收手垂头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辛娆年对挽云的做法一点也不为意,笑道,“挽云姑娘这么对自己以前的主子,就不怕遭报应么?”

挽云那一直高昂着的头突地一怔,眼皮子下浮起一丝惧意,又是回望了眼转醒过来的沈月眉,狠狠在瞪了眼,“她,能活着走出这里就不错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当真如此?”辛娆年嘴角噙着不明所以的浅笑,熟知她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闭嘴或是逃命,可是那挽云却是没那意思,反而朝着辛娆年靠近,“别以为我会怕你们,只要将你们给卖到怡红楼去,到了那里,你们便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算盘倒是精细了,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命来享受了。”辛娆年现在心情极度烦燥,在出城之前影一就告诉过她,夏谦也与她同时出去城去了,只是比她快一点点而已,而她正准备找夏谦来着,这会看是追不上了。

想到这顿时从指尖放出一层灵力,在挽云还来不及已从锁住她的铁链里脱身,抬手间已是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脖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挽云双脚忍不住打颤,而那个蒙面男子却是早在辛娆年从铁链里出来时已逃得不知所踪,脚下一个逼近,直将挽云给顶到墙壁上,手指收缩间,留一丝让她喘息的空隙,“说,为什么抓我。”

她可不想知道是为了赚点钱而来绑架她这种鬼话。

脑子里都还在恍神的挽云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到沈月眉那低糯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她想要我的水漾年华以及姑娘手上的另两匹绝世布匹。”

辛娆年轻轻地哦了声,随后手指一扣,清脆的咔嚓声在空寂的房子里很是清朗,落在辛娆年耳里却是很平常,“你走不走。”对于沈月眉刚才的回答她直接无视了,她可没有忽略刚刚她动手时沈月眉眼底闪过的一丝阴冷,很显然,她不希望自己能出去。

“她不能走。”就在辛娆年想要去放了她时,却是听到君无心那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月眉脸色一变,突地从那束缚她的铁链中飞身而出,身影一闪,便已是到了辛娆年面前,而更诡异的是,好脸上那道恐怖的疤痕却是无隐踪,忍着惊讶的辛娆年微微地皱了皱眉,提脚往后一个轻退,远离靠近的沈月眉,却无奈还是慢了一步。

“放了她,你要找的人是我。”

随着沈月眉手袖间的白绫挽上她的脖颈,又是一个她熟悉的女子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当她目光碰触到那女子的脸时,却是愣在了那。

“哟,姐姐你终于舍得出来见妹妹我了么。”沈月眉手腕一紧,将辛娆年狠狠地拖到了她身边,伸手就往她脖颈上扣去。

“找死。”没走出来的君无心见到那带着红色的内劲朝着辛娆年脖子上扣去时,怒吼着从暗处蹿了出来,如同蜘蛛网般的灵丝直往那双手上缠去。

沈月眉一怔,正想要收回手,却突地感觉手腕一疼,猛地松开扣住辛娆年的手,往后飘去。

“年儿你没事吧。”被突然松开手往后一个趔趄,正想回身稳脚,却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撞见那双深不可见底眸子,正倒映着自己那满是阴寒的小脸,心底划过一丝错愕,这,这是自己吗?

见到辛娆年那满是阴寒的脸色,君无心抬手紧紧护在她的心脉上,抬手注入一丝灵力,护着她的心脉,“你练的是君家第九重天女子练的凰鸣天下,需要有男子的阳刚之气护法,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君无心紧抱着她在怀,飞身往屋子口退去,随后抬头望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辛青萝,目光又落到沈月眉的身上,扶了扶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里站稳,“你先别乱动气,我陪你在这里先看一会戏。”

满肚子里全都是疑惑的辛娆年也正有想去问清楚之意,尤其是听到沈月眉在唤那个人为姐姐,自称自己为妹妹时,这让她更是惊讶。

君无心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意,在她耳边轻声道,“她是你娘亲辛青萝。”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记忆中安容郡主是这个样子的,且她查的资料也证实是死在夏朝了。

君无心似是明白她的疑惑,轻声道,“君仁心不是提醒过你么,那天我也有暗示过你,你娘亲以前去过夏朝,与前皇有过一段缘。”

“好笑是么,我亲爱的姐姐,你看,你吓到你的女儿了。”

“住嘴,若不是因为你,我年儿又怎么会与青萝阿姨分离。全都是因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亏青萝阿姨还那么护你,你却在她身后暗算她。”

君无心突地张手,铺天盖地的灵丝结成蛛网直往她身上袭去,将她绑了个结实,最后手指又动弹两下,将她给束缚到一柱子上绑紧,不让之动弹。“好了青萝阿姨,现在她再也不能伤我们分毫了。”

没有动声的辛青萝缓缓地转身,深深地凝视着依偎在他怀里的辛娆年,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深情,却又满是自责与彷徨不安。

辛娆年就那么抬眸望着与她对视的女人,那眉眼,那容貌,活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划出来的,就连眉宇间里流露出来的气息都有那么几分相似,可是,她的声音却是花想容掌柜的声音,辛娆年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安容郡主的亲身母亲。

这个曾经令天地间谈之都色变的女人,这个理应该已死17年的女人,这个毫无预感的女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虽然她能接受,但其中的缘因,她还是没有查到。

“年儿!”嘴唇蠕动了半响,辛青萝终于唤出了那两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辛娆年微微地皱眉,因为她察觉到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笼上来,是一种不安与惶惶,还有渴望却又不敢的靠近。是安容郡主又要清醒过来了吗?可是她明明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如若不是,那又是为何呢?

抬手,手指触碰到眼角,刹那惊醒,是泪!异世的第一滴泪。

“女儿,我的年儿。”站定在屋子中央的辛青萝望着辛娆年的抬手,顿时忍不住再次呼声轻唤,颤瑟的声音中全是温情与浓到化不开的思念。

“娘亲?”懵然推开君无心紧抱着的双手,辛娆年缓缓地走向辛青萝,脚下是不自觉的移动,似乎原本就应该是那样。“我的乖年儿,娘亲对不起你。”辛青萝一个快步,张开双臂将朝她奔过来的辛青萝紧紧地抱在怀里,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热泪盈满眶。

这,就是娘亲的怀抱么?真的好温暖,好温暖。辛娆年埋头靠在将她紧抱着的辛青萝,突然油升出一股不想松开的念头,可是她又在心底里告诫自己,她不是安容郡主,她只是来自地球的一缕幽魂,辛青萝的真正女儿已死在了去年出宫之前。

可是,她又说不出口。

“哟,真的很感人呢!姐姐就不打算抱抱妹妹么?妹妹找姐姐也找了十七年呢!”

就在辛娆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沈月眉的声音尖锐地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不过也正好勾起了她的疑惑,这个女人倒底是谁,君仁心给她的家放谱里可是没有她的名字的。

且听君无心说这个女人似乎做了不少坏事来着,看来今天出来还是有收获来着。

辛青萝猛地一个转身,只听得空中传来响亮的一个耳光声,“住嘴,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辛娆年有点不解,似乎这俩姐妹都很仇视来着。

“年儿,我扶你先休息会,这事我们在一旁看着就行,青萝阿姨怎么来说也是君家第一个能将九重天练天最后一重且能活着逃出轮回化功池的女子。”君无心明眸一眯,似乎是恨极了沈月眉。

听到君无心这话,辛娆年便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望着朝沈月眉走去的辛青萝出神,很像,真的很像,眼前的辛青萝的脾性和自己真的很像,就连出手教训人也是,先打了再说。

君无心轻站在她的身后,轻扶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休息以便恢复灵力,这种感觉很是让他安心,也很舍不得放开。

话说郦清岚与红妆回到辛娆年的府邸后,便见到在门口等着的君仁心与慕星野,见到完好无损的慕星野,郦清岚再也忍不住,奔跑到他身边,将他紧抱在怀,怎么也不愿松开。

“咳咳,我们进去说吧。”站在一旁的君仁心微转过脸去轻咳提醒着,羞得郦清岚直往慕星野怀里蹿去。慕星野则是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抬手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红妆吩咐着不让外人进来打扰后,自己端上泡茶关上了议室厅的大门,此时那些一直隐在暗处的暗卫首领在知道辛娆年不在这里后,带着剩下的六名暗卫一起出城去寻她。这会这里就只有她,郦清岚,慕星野与君仁心了。

“听说你们将早前让我准备好的物资全都带回了灵隐国,那些人可有什么作为么?”君仁心有些不解地问,让慕家全都到了灵隐国,还让他去了一趟华国,将日月同辉送给了华皇,让之转交给卓华彦,就这一点他很是不明白,她已站在了楼揽月身边,到了月国,为什么要做这些,她到底要的是什么,这让君仁心很是困惑了。

众人听到君仁心这么一问后也是一愣,她到底要做什么,一方面与楼揽月合作,一方面却又独自行动,完全不与楼揽月商量,这不仅是让君仁心不解,也让一直以猜人心为主的郦清岚不解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郦清岚一直以为自己懂辛娆年,可是这一次她不懂了,从她到月国后,就不懂了。

红妆皱着眉思量着,“难道说她要恢复自己的国家?”

“灵隐国么?”慕星野也很不懂,“可是,她一直都不喜欢的,不是吗?”

“等等,”郦清岚突然出声打断,想起白天在轿上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抬着一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让我想想。”

“好。”君仁心表示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现在君家家主已被君无心给废了,下放到寒潭里去了,这一生怕是都无望再出来了。就算再出来,也是废人一个,对她是构不成危害了。她应该可以安心跟他走了,少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会不知道的。

郦清岚蹙眉望了眼也在低头思考的慕星野后抬头沉思了会缓缓道,“我有记得她说过,对付一般人用一般的方法,但是,如若不是一般人,那就得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君仁心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沉思了好一会,才突地道,“她在离开前还有说过什么话没?”

郦清岚突地猛抬头道,“她在走之前笑我,说要我要是无聊晚上可以找你们带我出城去看看月亮。”

“看月亮?”君仁心听后又是一怔,暗道不好,要出事了。想到这,立马让吩咐她们几人带抱上些好酒赶紧随他出城去。

几人虽然还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君仁心这么说了,便也不敢质疑,吩咐着下人带上几坛酒大摇大摆地放城外奔去了。

月朝皇宫,楼揽月细读着手指间收到的密函,脸色一阵巨变,“她来了?”

“高兰,快点去将城里娆年姑娘的客人给留下,就说朕想请她们进宫来聚聚。”

“是。”不太明白的高兰连声应下赶往宫去,怎么看着自己主子似是不太高兴来着,刚刚又是谁来的密函呢,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城门口两对男女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抱着酒坛子快速地穿过城门,往城外奔去。

一个月后。

城外往华国去的一小镇上,一间小客栈的地下室,人还未靠近就先听到一少年的惊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年姐姐,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辛娆年回望了眼目光紧盯着她的卓华彦,淡然的回,“当然,不然我要那些人去灵隐国做什么,但是,我不会回去主持的,那里有个人比我更适合。”

“谁?”

“慕星辰,你哥哥。”辛娆年望了眼站在入口处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慕星野一眼,挑眉,颔鄂,“将你们几个聚过来,是想让你们见见这个。”

辛娆年说着挥手在空中轻拍两下,便见到朝夕与朝落推着一人缓缓地走了进来,众人目光落到那人身上时全然一惊,过后又全是不解地望着辛娆年。见到从她身后侧突然显现出来的一女子后更是惊讶不已。

“我来介绍,她是我娘亲,辛青萝。”辛娆年指着身后突现的人浅笑着,随后目光又是落到被推桑进来的沈月眉身上,不屑地冷哼,“至于她,我相信大家都认识了,只是大家未必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了。”说到这,又是招呼着众人坐下,将她所知道的事大致地说了一番。

君仁心寒着脸瞪着沈月眉,逼近反问道,“那听你的意思就是十八年前灵隐国被灭,全是因为她去向君家家主告密,所以才会那样?”

“不仅如此,她还要对她后人赶尽杀绝,她想要年儿死,且还不能让我们查出来是她干的,于是她便借夏谦的手,想害死年儿,谁知夏谦会变卦,于是她便使计半路拦截。”

君无心浅浅一笑,但眼中的犀利却是令在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心生惧意。

“但是,你是不是也得和我解释一下,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辛娆年突地一转身,对上君无心那笑的轻冷的眼,凤眼轻眯,似带笑,却又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直逼近他。她始终都不相信君无心的出现是因为夏启的原因。

辛青萝轻轻地咳了一声,望了眼屋子里的人,沉声道,“这里太沉闷,还带着很重的酸味,谁陪我出去透透气了?”狭长的凤眸轻挑地扬起,一点都不比辛娆年杀人时逊色,反而更甚。

众人听到她这么一说,浑身打了个冷颤,连忙低头回应,争夺着应好。

刚开始众人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将浑身是血,被伤的只能坐在躺椅里上的沈月眉给推进来,现在是知道了,立威!

君无心见到众人全都退出去后,随即拉上辛娆年的手,紧紧地攥着,不肯放去。唇角浮起来的笑意都快要融化一地寒冰了。

“哼,别说你是路过。”辛娆年唇畔的笑容如花儿绽放,菱唇如粉,映着白玉瓷器一般的脸庞,格外纯美,只是眼中浮起来的那丝假怒,却是让君无心想笑又不敢笑。

他知道她是再意的,想到这,手腕一沉,便将她紧拉在怀里,腾空而起,直冲破地窖,往一旁树枝上蹿去。

腰间传来暖暖的温度让辛娆年脸色一热,略微慌张地收回那假怒,却又觉得自己吃亏了,等到脚下微微一荡时,才惊觉自己已落到了店外的树枝上,想想自己这样未免也太矫情了。

自己一个现代人的,谈个恋爱就恋爱了,爱就爱了,被骗了就被骗了,不成还不能再爱的么。

“年儿宝贝你在想什么!”突然君无心悄然地凑了上来,假似无意,方才那一瞬,她眼眸里的转瞬既逝的华光却没有漏过他的眼底,他唇角勾了勾,眉梢眼角里都是笑意,看来,努力也不是没成果的。

“君无心,你别扯开话题,快点回答我刚问的问题。”辛娆年此时已是释然,华光流熠的眸子里,流动着别样的光彩。

他目光落在她微垂的脖子上,四月的华国还是暖和的,早已换上了夏装的辛娆年完全不知自己那细长纤美的脖子全然地展现在君无心的眼底,白皙,细嫩,还带着一点少女的粉色,就如春草,嫩黄,却带着不屈不挠的坚韧。

“如若我说,我是去看我的未婚妻的,你信吗?”

“谁?”

君无心定定地望着突然回过头来盯着他看的辛娆年,眼角划过一丝笑意,伸手在她鼻尖轻轻划过,“你。”

眼中他的眼眸极温柔,如同包裹在一团璀璨之中,又似是那划过湖面的柳枝般的温润柔和。晃得辛娆年心跳加速,妖孽啊妖孽,没事你笑什么笑啊,还笑得这么温柔。

“为什么我会是你的未婚妻?”辛娆年又是不解地问,但她心底有一种隐然若出的感觉,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君无心又是浅然一笑,伸出与她并列着的手腕,心念初动,手腕上便浮现出那玉镯来,“我们自幼就定有娃娃亲,所以,那天我是来看我那出冷宫的夫人的。”

他的目光就那样定然成格,温软着,浅笑着,似要将万古寒冰都要给融化,浅浅的,落在辛娆年的眼底,瞬间某人脸上极剧升温,成了一朵娇艳的石榴花,迎风摇摆。

谁都没有再多语,只是那相相互静望,对视,似乎语言也是多余的了。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轻言细语,突地打断了她与他的无专声交流,两人对视了眼,立马飞身跃了过去。

“马上就五月底了,也不知道爹与大哥在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你大哥那么聪明,还有他在那里坐镇,相信是不会有事的。”郦清岚的安慰声如同夏日凉风拂面,一下一下地拂平着慕里野那不安的心。

“可是,他是夏朝以前的假皇帝,怎么可以……我们还是去和年儿说一声吧。”

“这都是君无心那混蛋整出来的事,这事就让他自己去与那女人说吧。”

辛娆年听到这,浅笑地抬着头,侧望着君无心,让他给一个解释。

君无心却是窘的不行,满脸无奈,双眼里却透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好吧,让你发现了,本是想等你处理完沈月眉的事再告诉你的。”

“嗯哼,我听着了。”显然辛娆年不卖帐来着,望得君无心心底一阵发麻,最后只得低头一吻,狠狠地封住她那就又要发飙了的粉嘴,一阵低浅碾咬后,等着怀中人消火后才缓缓地松开口,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偷袭成功时却是遭到辛娆年凌厉的一脚。

没有闪躲的君无心接受了她那一脚赏赐,这是自上次那晚事后他们第一次有如此亲密之举了,他可不想她记恨一辈子,最后都打不开来着,吃着痛咧嘴轻笑的君无心爱怜地将她拉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这些都让我来,你做完了你该做的,剩下的事就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了,我希望我能护得你周全,但也请你给我一个展示的机会,不是么。”

委婉的眼神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辛娆年知道,她该做的事都已做好了,路也铺的够长,当年安容郡主的娘亲为什么会被死亡,灵隐国为什么会被灭国,全是她那结拜妹妹沈月眉惹的事,沈月眉想进君家,想上君家家主的床,却无奈辛青萝不喜君家,也不喜自己是慧之帝星的身份,什么匡扶正义,她都不喜,她只想寻得一圣洁之地,执手自己爱的人安稳的生活,可是沈月眉不甘心,她得不到的,他人也别想好过。

为此,她引得君家家主发怒,一夜间灭了灵隐国,更是害得安容郡主的父亲五皇子惨死,若不是被尚真道人事先堪破,招得夏朝前皇去搭救,中间若没有君仁心的指引,她辛娆年又怎么会生存下来。

这十六年来,安容郡主的身边一直潜伏着护她的人,所以沈月眉无从下手,而现在,她却想用她来引出辛青萝,再次献给君家家主,只为进君家,修得那无上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你还恨她么?”君无心轻轻地抚上她的眸,手指扣在上面,能感觉到她那细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她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可是,她又感觉没什么好说的。

“年儿,什么都不要想了,也什么都不要做了,不管你恨她还是不恨她,她都是必须死的,当年夏启还没成皇之前,就是她下的毒,只为控制他,为她所用。如今,她在来月城之前又密函给了楼揽月,说是要与他合作,她去君家捣乱,救出家主,让我不能助你,她,该死。”

君无心说到最后时,声音已是越来越低,恨不得能生撕了她。

辛娆年动了动嘴,突地想问夏启的事,后来想想,既然都早已死了,那还问有什么呢,安容郡主也随他去了,看来,当年的安容郡主是极爱夏启的。

“好,我答应你。”

突然间很是贪恋这种被搂在怀里的感觉,真实,温暖。眼前似乎有无限的光明在缓缓腾起,照耀着这片广袤的大地。

武王一年七月,突然在一夜间消失在众人眼里的灵隐国,如今,却又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立马引起三国之重视。七月,卓华彦继位。建号宣王,并封辛娆年为宣王王姐,号为定安公主。同时,娆年发现自己有身孕,最后隐居在华国,不再出现。

战乱即起,各国都在力征兵征粮,让所有人奇怪的是,不管怎么征用粮草与人力,全都很是吃力,一时间很多大臣因此送了命不说,还被冠上贪官之罪名,死不足惜。

十月底。

华国某一院子处,地面铺满了大片大片的红叶,秋风瑟起,翩然起舞。“女人,你现在是该笑了吧!”

郦清岚那嬉笑之声随着落叶而来,“你就别取笑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自那事后就再也没有走出过这里了。”

这是红妆的声音,此时的红妆与君仁心走得很近,近到就像梨树上的果子,快要烂透也没有摘下来。

“噗,好一张灵利的小嘴,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瞒着。”郦清岚含沙射影,半似羞涩半是调戏,就想让某人开口来着,可无奈某人什么话也不想说,静静地站在院子入口处,望着,不走近。

“君仁心,谢谢你。”辛娆年欣赏似地虚了虚眯着的眼,躺在躺椅上,懒得动弹,这些日子身子变得很是吃力,让她初次体验到了做母亲的辛苦与甜蜜。

“无事,只要你们安好。”淡淡的话语带着一丝关爱,让听着的人难免会有些误会,可是,他的眼神却是落在红妆的身上,明显是对红妆说的。

辛娆年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她不想点破,恋爱之事,是俩个当事人的事,如果有一方走不出去,那便是说的再多也无用的。目光哀怨地落在红妆的身上,无力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你们自求多福吧。

君仁心轻倚靠着门框,望着院子里乐意融融的几人,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知道么,白芙蓉白芙蓉诞下武王的第一子,夏谦退出乱战,楼揽月也退出抢皇后之争。两国国力受损。”

辛娆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笑着,“怕有一事你还不知道,昨日白芙蓉的宝贝儿子却是意外死了。而她自己则是真的疯了,见人就打,见人就喊杀的,现在怕是已被驱逐出夏朝了吧。”

君仁心听到眉头轻皱,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小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她自己作孽太多。”辛娆年望了眼神色有些黯然的郦清岚,她当然知道郦清岚当初有求情放过白芙蓉一事,只因为她肚中的小孩。

谁也不会想到夏谦的第一子会死在自己要纳的美人手上,而这个美人就是朱砂,只为报辛娆年的救命之恩。辛娆年听到这消息时是一笑而过,当日要留在她身边的六个暗卫,如今都被她全数地调用着,打听着她想要的消息,让地下令的消息来得更准确,更快速。

“君无心应该快回来了吧。”辛娆年翻了个身子,望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一枫叶出神,众人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些日子君无心回去后,就剩下她们几人在这里陪着她,可是她不言也不多语的,反倒让她们有些不好意思了,个个整天想着法子来逗她玩,结果反而被她给逗乐了。

后来又被她拉扯着出去跑步,说是对生产有利,这更是吓坏了她们几个,她们可没有好几个脑袋给君无心拧。

“呃,应该快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这几日回了。”

“朝夕传过来的消息说家主继位很顺利,重新整顿了下天地玄黄各十二们长老,又设定了一些其他掌堂。”君仁心回望着翻了几个身的辛娆年,又是望了眼往外走的几位,眼神有引起闪躲。

自从上次见到她将沈月眉废了手脚,挖去眼睛,熏聋她的耳,又迫她喝下哑药,丢入窟室,做成一种叫人彘的酷刑。让他至今还有些后怕,这个女子还真是心狠手辣来着。

“与其让她死,还不如让她活着,让她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好好活着的。”这是她的原话。可是此刻,她却是如此静然,无风,无日,脸庞上就是那副宁静与柔和。

辛青萝自那事后也就去了灵隐国,说是去见五皇子,自那后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君仁心随着几女子也往外撤去,院子里渐渐地恢复了宁静,红妆在院门口守着,君仁心也跟着守着,静静地望着,却不语。

十一月初,华国在与灵隐国的合并下,偷袭夏朝,一举破了丰都城,夏谦在皇陵自缢。与此同时,君无心已归,带着君家数干灵力大师,到了华国。全面与揽月国宣战。

十一月底,两国正式宣战,夏朝已全数归华国,灵隐国则是假夏启带着月国大皇子与三皇子的私兵前来助阵,还有君无心也带了若干控灵师来助阵,战局可谓是一边倒,搂揽月纵是用谋高手,最后也还是被困在了月城,数日则被破,月国亡,而他则是在凭空消失在了月城。

十一月底,君家大院终于迎来了新生命的诞生,随着洪亮的“哇哇”声而坠地,明明是黑夜,天空却是突起异象,繁星坠落,一阵刺眼的强光闪过随后而不见。某只见到后取名为明明。

卓华彦为其赐号为明月都主,奉尊为华国天师,为此还惹怒了准备再次隐世的辛青萝一阵追打。

十二月初,灵隐国向华国示好,卓华彦一统四国,完成四国统一大计。而那在月城给辛娆年捎信息之人也在四国统一时再次现身。

“原来是你?”

辛娆年望着站在她眼前的灰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居然是尚真道人。

“年丫头,你成功了,而我,也该和你告别了。”

“你先别走,我有问题想问你。”辛娆年有些迟疑,当初他被夏谦挟持指证假夏启,为的是护某人,看来,那个某人就是她了,可是为何,她很想知道。

尚真道人轻轻地抚了抚她头,“丫头,大道无边,这个世界以后就属于你们了,我该走了。”话音落下,那具明明还鲜活着的身体此时却在泯灭。

夜,某院处:

“年儿,该睡觉了!”

“睡睡睡,你个睡神投胎的君无心,给老娘去看看明明,为什么整晚她都没有哭。”床上某人一脚狠踹到床头撩摆着诱人姿式的一腿上,将他直直地踹下床去。在某人还来及发笑之时,以饿狼扑食之姿将某人给狠狠地压在床上。就在他得意洋洋地以为要亲吻上某人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娃娃啼哭声惊得某人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地披了件衣服就往外冲去。

“该死了小破娃,总坏老爹好事!”

屋内某男俊脸一片憔悴,两眼都已现国宝状了,只是窗外已透着明,然,床头上仍只有某男一人,望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强,某男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怒吼,朝着屋外冲去,“年儿宝贝,你夫君我来了!”

(本书完)

宫杀复仇王妃免费全文 44复仇王妃 完结

19复仇王妃

“谢皇上不杀之恩。”白芙蓉紧紧地抱着痛得晕过去了的昔知礼,直到那些禁卫军来拖人时才不情愿的松开手。

楼揽月缓缓地从座席上站了起来,端着身子,笑的温润尔雅,一点都不因为自己的师妹闯了大祸而感到失色或是失惊,朝着夏启微微地伏了伏身子,“今日之事,实属抱歉,揽月保证,一定不会再让昔知礼踏入夏朝境内一步的,也会去劝得她俩位师傅好生地开导她,不再去为难安容郡主。”

听到这话的太皇太后心里又是像落了块石头一般,心里稳了下来,毒门那老怪物,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惧怕来着,反而是那药中神医她却是不太担心,因为那人曾与安容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似乎,缘份还不浅来着。所以想让他去伤旧人之后,那是有点难度的。

夏启望了眼空了的位子,眸子里一片寂静,“揽月皇子无须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幸好安容她没事,我们之间的联婚也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间隔。”

“嗯。”楼揽月应的自然,回身再次落坐。

夏谦望了眼跌坐在殿中央的女子,心里突然一阵生疼,别过眼去再望辛娆年时,却是只见到那一抹红袍随着夜风扬起,消失在了大殿中。

她,就真的这么走了么?

殿中顿时寂静无声,望着那抹消失在夜风中的红袍,个个都回不过神来,这样的女子,怎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都能放过刺杀她的人,她的心,能狠到哪里去,顿时所有人心中又全都对辛娆年有了一番新的看法。

太皇太后与卓德皇太后也说因为见了血,心底有些不忍,便借此先离席了。离去前留下话语,“芙蓉郡主因受此惊吓,就留在皇宫内好好休养,顺便可以陪老太婆子说会话。”

蔷薇从高兰手中接过面无血色眼神迷茫的白芙蓉,就往皇宫内院走去。

白芙蓉在经过夏谦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着夏谦,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跪拜下去,“芙蓉谢谦王。”说完后才缓缓地起身,再次凝望了他一眼,整整有三秒后才转身离去。

楼揽月却是心里一沉,他的皇妹,似乎在那么一瞬间已是成熟了许多,不过,那也好,让她早点成熟也好,这样对她,对大家都好。他才不会介意她离去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所谓尊敬,相比起这个,他更想得到那一个人的回眸一望,哪怕是一眼,一眼也好。

“哼!”冷冷讥笑着的卓华彦见此之后一声冷哼,抬着头起身直接也离开了宴席,“真是无趣。”边走还边摇着头直道无好宴,气得夏启心底又是一阵怒,却又只得忍着。

夏启望了眼外面的夜色,已是夜深了,今日的重点人物都离开了,宴席到这是进行不下去了,众人也只好一一拜别,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般散去了,但更多是的记住了今晚那一剑舞的辛娆年。那样绝色,才情横溢的女子,让他们真是大开眼界了。

安容郡主,多才多艺,武艺高强,宅心仁厚……顿时民间又全都悄悄地传开了,当人们再次议起安容郡主辛娆年时,眼里只有敬畏与崇拜。

丰都城内,人声鼎沸,一不起眼的小马车在街道上快速地驶过,赶马的小厮头带着顶青色小帽,遮住了半个容貌。手起手落间,那鞭下的马儿撒开蹄子跑的可欢。小厮身边坐着一个低着头看不到脸面的青衣男子。

马车内,一身着淡黄色衣袍的男子靠着车厢内的软塌闭眸假寐,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下是略带因睡意而不足引起的黑眼圈。

男子的身前是一低矮的小塌,塌上放着一些没有关上的书纸,一支长毫搁在了旁边。

“你说主子这次要去啊里?”

带着帽子的小厮不解地轻声问身旁之人。

“不知道。”

“可是,我们这是往出城之处去啊,若是,若是出了事……”

“闭上你的乌鸦嘴,皇上怎么会出事呢?赶好你的车就是的了。”青衣男子一声低叱,轻轻地回转头望了眼身后帘子紧闭着的车厢,接着又是回过头,在心底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皇上他,去那里真的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吗?

听得身旁青衣男子那不满的低喝声,赶马的小厮不由地摇头轻叹,也不知这皇上是怎么了,自从太皇太后的寿宴过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朝阳宫里不出来,今个却是突然传得他过来,让他打扮成这小厮的模样跟着一起出了宫,还真是猜不透帝王的心思啊。

青色小帽中的人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注视着前方,这一抬头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声音尖锐的男人居然是那个老太监周得全。

“想见安容郡主直接去郡主府就是的啊,为什么要出城去呢?安容郡主可是不在城外唉!”周得全小声地轻叹摇头,手里的鞭子挥得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自辛娆年那天的宴席后,她就直奔自己府邸,那里可还住着俩个受了伤的人呢,担心之时整颗心已是飞到了蓝茵与郦清岚的身影上去了。

跟在身后的红妆连忙拦得停在宫外的马车,都没来得及扶送辛娆年就自个已跳到了为她准备好的马车上,红妆可是一路紧跟着跑到了郡主府,若不是因为她有武功底子,怕是也要跑得趴下来。

“郡主,奴婢想进去照看蓝茵。”打发走马夫后的红妆提着步子紧跟在了辛娆年的身后,在辛娆年抬脚进入府门时不好意思地追上来,轻声间低下了头。

“娘亲,你就让她留下来吧。”

辛娆年还没来得及让红妆留下来,就猛地听到身后传来卓华彦那担忧的低沉声,“你的贴身丫鬟受了伤,要人照顾着呢,你是郡主,以后主住在了郡主府里,但是日常生活还是需要有人给你打点的,不然,你这么大的一个郡主府也就会要荒废掉了。”

说话之人正是卓华彦,眼神中带着严肃,一点也不似那小顽皮的模样。

“郡主,就让红妆进来照顾蓝茵吧,再说府里也是需要有人照料来着,不然,荒废了也是不好来着。”红妆见得有人帮她说话,立马眼巴巴地紧盯着辛娆年似是恳求。

低头深思了一会的辛娆年抬起眸子低声道,“我可没得银子。”

“噗嗤!”沉着脸的卓华彦突忍不住笑出声来,“郡主怎么会认为自己没有银子呢?你可知你的府邸虽然以前破落了,但是谁也不敢进来打劫,郡主你以前又倍受老皇帝宠爱,听说老皇帝可是将夏朝的半壁江山里的金库都给了郡主你呢!”

半壁江山般的金库?

怎么她会没有半点这印象呢?听得这么说,那她就是个很有钱的主了?

“奴婢不会要郡主的银两的,奴婢是甘心情愿服侍郡主,愿意为郡主供奉一切的。”红妆白了说出这话的卓华颜一眼,连忙跪在地上示诚。

“起来吧红妆,蓝茵需要你的照顾呢!”

“郡主!”

就在辛娆年唤得红妆起身,却突地听到一头又是传来唤她的声音,抬头望去时却是见到满脸喜色直往她这边奔过来的女子,是碧玉。

“碧玉拜见郡主。”人刚到便也曲膝跪倒在了红妆的身边,抬着头,两眼里直泛着喜悦,“谦王让我过来服侍郡主。”说着又是从怀里掏出两张薄纸,小心地打摊开,递到了一脸深疑的辛娆年面前,“这是奴婢与红妆的卖身契,现在谦王已将这给了我俩,以后我们就是郡主的人了。”

辛娆年接过那两张纸一看,果然是的,原来这俩人全都是年幼家里遭遇不测,被在外游荡的他给救得,随后带到了自己的另一处安置下来。

“那只妖孽他想做什么?”卓华彦小脸上全是愤怒,听得那俩人提起夏谦心底就冒火,“若不是他为那个女人求情,今日一定就要被砍头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再来伤害娘亲了。”

“闭嘴。”辛娆年一声怒喝,抬着眸子望向嘀咕不停的卓华彦,“我辛娆年自此再也与皇宫无关,且,我也不是你的娘亲,还忘华彦太子能清楚。”说着将手中的两张薄纸当场撕了个粉碎,手一挥,立马扬在了空中。

红妆与碧玉见了心里一惊,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

“从此起,你们便是自由身,你们若是还想跟着我,便跟着,如若不想跟着,可自行离去。”辛娆年望了她们俩一眼,继而转身往府里走去。

满脸惊然的红妆与碧玉听了这辛娆年这番话,想也没做多想,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往府里追了去。

站在府外的卓华彦一脸愤怒,他可是真心的,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且还没有好感待他呢?

不明所以的卓华彦双眸里全是惊讶与不甘,抬着脚步想要跨进郡主府里,却又犹豫不绝地伸脚,缩脚,放下。最后牙一咬,脸一沉,对着天空拍了两巴掌,听得空中传来一声轻响,便见得一中年男子垂头立在了他的身后。

“蓝夜叔叔,华儿可是有做错了?”此时的卓华彦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也看不出一丝惘然之色,却是落寞地挂上了些许,头也不回地询问着身后之人。

身后一身深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在听到这话后身子微微一颤,却只一会,便隐藏了起来,微微伏身道,“太子并没有错,太子只是太思念母亲了,所以才会令安容郡主这般对待。”

“可是,她不喜欢我,不是吗?”

“但她也不喜欢任何人,不是吗?”身后的男人在听到卓华彦那低声轻叹后,脸色终是有些惊变,“安容郡主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太子以后可以不要再唤她郡主也不要再唤她娘亲了,毕竟,她也只比太子你大月份而已。”

被称为蓝夜的男子唇角闪过一丝无奈,安容郡主当晚救太子的情形,实在是让太子印象深刻了,所以才会难以改过来,所以也才会改了当初的计划,愿意一路单身一人跟了过来,只愿她能跟他心甘情愿地去华国,不为别的,只愿她能陪在他的身边即可。

是这样么!她只比他大几个月来着么!

“每个未婚的女子都会介意别人叫她娘亲的,这以后太子便会知道的。”蓝夜又是低声安慰道,“太子你也不必难过,你不那样唤安容郡主,便也不会惹怒她的。”

深深吸了口气的卓华彦突然出声道,“蓝夜叔叔,我要去向她坦白,我要亲口告诉她,我为什么会到她身边的原因。”

“好。”蓝夜端端地轻吐出这么一个字后便不再说话,稳稳地站在他的身后等候他的吩咐。

“现在不行,现在去只会令她更烦,还是等今天她休息好了,明日再来。”抬着脚就要往里跨的卓华彦突地停了下来,喃喃自语地掉转身子直往府外退去,“蓝夜叔叔,我们回去吧!”

“嗯,好!”蓝夜望着卓华彦那眼神中露出来的坚定,心底浮起一阵欣慰,看来太子这次来夏朝,又长进了许多,虽然许多方面还不如揽月国的皇子楼揽月,但他宅心仁厚,有勇有谋,且忍耐方面,一点都不比楼揽月差,只是他心性还没揽月皇子那般成熟,等这次事情过后,相信这对他以后在处理各种朝政问题上会有好处的。

走在了前面的卓华彦见到身后之人没有跟上来,又是停下身子转头回望了一眼,呼唤道,“快走吧蓝夜叔叔。”

没有回话的蓝夜又是一声轻笑,太子就是这样,会在他们跟不上时或是恍神时出言提醒,而不是一味地怒叱或是责罚。

回屋后的碧玉连忙带着红妆去蓝茵的房里,她也是在刚刚接到谦王的命令才离开的,却是得到谦王给她与红妆的卖身契,这让她如何不喜,虽然很早之前就想离开了,但是她在遇上辛娆年后,却又犹豫了。

直到见到红妆跪在地上求着要留下来时,她惊觉自己心里原来已将辛娆年当成与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了。

辛娆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要去看看那个还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为了自己而受了伤的女子,挑起床帘的那一刻,辛娆年觉得一直平静着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不由自主地轻呼出来,“清岚?”

床上的人双眸紧闭,被子也盖得很好,看样子似是睡着了,辛娆年伸出手指轻搭在她的手脉上,半响轻轻地嘘了口气,脸色略微好转起来。深深地望了眼那个睡着了的人儿,目光落到那满头的青丝上时,突地眸子暴闪出一道寒光,怎么?怎么……

颤悠着的食指轻轻地挑上双鬓的一缕灰白了的发丝后,心底一阵沉寂。紧咬着唇半响没有出声。

“你不用太担心她的,今日楼揽月有来过这里,他有给她服下天下第一的大补神丸,只要她休养好后,不再动用身上的谋术之力,便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安慰声,辛娆年转头望去,见得那一身深青色的衣袍后,心里一阵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我早就在你的身边了,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来人站在门口不远处,低声轻语,带着一些惘然与惆怅。

哦,是的,他是跟着自己进府来的人,今日没在宴席上见到他,原来他是到了这里帮她守着府邸了。

“慕星野,你喜欢江湖吗?”突然间辛娆年定定地望着他问道。

慕星野的眸子里突地划过一道亮光,随后却又暗了下去,微微地低下头去,“我喜欢呆在我喜欢的人身边,不管在哪里,都可以。”

我喜欢呆在我喜欢的人身边,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真的是都可以吗?辛娆年心底突然浮起一丝泠笑。“等她们身子好了,我们便要离开丰都城,你还愿意跟着一起吗?”

辛娆年突地想起自己身边若是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旁护着,就凭她们几个女子,想要去寻得一个僻静之处住着,怕是有点困难呢!她要的只想安静,这点都难做到吗?

“我愿意。”没有一丝迟疑的慕星野点着头,眸子里全是坚定。

“那好,记着你说过的话。”没有再语的辛娆年轻拂着衣袖起身往屋外走去,“她就交给你照顾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往外走去。

夜风带着一丝炽热。

坐在院子里的辛娆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突然手指尖扣上一枚银针,朝着墙头的一棵大树上射去。

寂静的夜空响起一道轻微的衣袂飘动声,辛娆年眼眸一眯,回身望了眼紧闭着的房门,收了收神,朝着那衣袂飘动声直追了出去。

“安容?”就在她一脚踏上那墙头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声。

辛娆年回过头望向就要追上来的慕星野,“你给我守好她,我这里不用担心。”

语音落下,整个人已是跳下了墙头,几个跳跃便不见了人影。

紧紧凝望着那道红色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后,慕星野心底一阵落寞,他今日也听说她在宴席中的事了,今日的她,已是不同往日了,再也不需要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但是,他还是想呆在她的身边,辗转眸子,再次落在了她屋子里,抬步走了进去。

只听得耳边传来轻微的衣袂声,辛娆年紧紧地盯着在她眼前奔跑的人,在进入一片树林后,手指间扣着两根银针直直地射了上去,“站住。”

那人衣袂猎猎,在风中肆意地扬起,躲过那那根银针后,驻足停了下来,缓缓转身,面向追上来的辛娆年,唇角扬起一抹温煦的笑,“安容郡主。”

“说,你引我来这有何事。”不喜欢拐弯抹角,辛娆年站在那人身前三步之远处停了下来,冷冷地瞪着那人。

从容转身过来的楼揽月抿着唇角的浅笑,凝望着站在他眼前横眉冷视的女人,“郡主不是想找揽月吗?”

“你太看高你自己了。”辛娆年一皱眉头,抿了抿嘴,转身就往回走去。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怎么样吗?”

身子一顿的辛娆年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不屑地望着站在那里笑得如同春花灿烂般的楼揽月,“路在自己脚下,自己想怎么走就怎么脚,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来告诉我该怎么走。”

“哦?有趣。”突地一怔愣的楼揽月抿着唇角又是一阵轻笑,“安容郡主难道就不为自己身边的人着想么?”

“揽月皇子何时又为自己身边的人着想过。同一类人,何必这般试探呢。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可以了吗?”很是不耐烦的辛娆年猛地一个转身,身子直接冲到了他的身边,手指间的银针直抵上了楼揽月的喉咙,微眯的眼睛里透露出嗜血的光芒。“若还这般吞吞吐吐,老娘就杀了你这个心机算尽却又不敢当的皇子。”

“呵,呵呵!”被抵着喉咙的楼揽月似是听到了天底下很好听的笑话一样,失声笑出来,“揽月只想提醒郡主,半壁江山般的财物虽然许多人不知道,但是还是有许多人希望自己能得到。”

“好啊,谁想要谁就来取,只要他有那个命来拿,一定全都送给他。”居然是为了她那个而来的,辛娆年一想到就头大,银针在手指间打了个转,又落回到衣袖中,轻松地收回后自己也已往后退了一大步。“楼揽月,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杀你,你若再敢私自进入我的房间,老娘一定要将你双腿剁了,扒了你衣服,将你吊城墙上去。”

说着这话的辛娆年眸子里突地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直直地盯在笑的从容的楼揽月身上,垂眸间已是一片静然。

被她这么一望的楼揽月突地在心底直唤不好,可有什么不好,他却又是不知从何可以说起。

“楼揽月,你想要那半壁江山般的财宝吗?”

辛娆年勾起眸子,唇角浮起一丝低浅的媚笑,看的楼揽月直在心底里打鼓。同时却也更加猜测了心中所想,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不仅要得到她的财,还要她的人,她的心。他可是与天下第一公子君无心能相提并论的。

那个无心的公子,他现在不管对她是动了真情还是在演戏,他是在想要得到她那是众人都知道的。

端雅清华的楼揽月抬手扶了扶额角,笑的风轻云淡,“揽月从不再意那些身外之物,揽月只想着自己的国家能够更强大。”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心底之念,就这么在一个还没深交的女子前滚落出来了。

果真是够贪的,要得了天下,还谈什么财不财的呢,天下之物都在他囊中,何需再去想呢。辛娆年眯着眸子望着他,“条件。”

“我能保你一生平安,保你想保护的人一生安稳。”楼揽月望着眼神寂静起来的辛娆年,笑的如同一壶暖酒,纯纯的,直暖人心底。

“好啊!那等本小姐想了的时候再来找你吧!”唇上突然扬起一丝诡异之笑的辛娆年朝着楼揽月挥了挥手,“再见了揽月皇子,你加油吧。”说着身子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想打我那些钱财的主意,也不瞧瞧要被打劫之人是谁。

从来都是只有她打劫别人之份,哪里有让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交还给他人之时,哼,楼揽月,也不过如此。

“呵,呵呵!”望着那消失了的人影,站在树底下的楼揽月突然笑出声来,吓得紧跟在他身边的高兰连忙现身担心地问,“公子,可是出意外了?”

抿着唇笑的轻松却又深远的楼揽月轻轻地摇了摇头,过后又是点了点头,“是啊,是出意外了,还在很惊喜的意外之外。她,果然是我们要寻的人,派人暗中保护她,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知道了吗?”

“可她没有答应公子的要求。”高兰不解地满脸疑惑。

“她若是答应了,那也就不是她了,别再多问了,按的吩咐去做。”

“是。公子。”得令下的高兰身子一转,便消失在了楼揽月的身前。

回到院子后的辛娆年抿着唇,眸子里一片寒意,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想要她拿钱去换得平安,靠,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老娘就偏不,老娘还要捣得你们不得安宁,让你不得安宁。心底怒火难平的辛娆年在进入自己院子后,突地停住脚步,站在屋外唤得慕星野出来。

其实慕星野一直都守在了屋门处,听到院门被打开,又听到来人的脚步停在了院子处,心里就一阵紧张,听得辛娆年这么一唤后,回头望了眼熟睡着的郦清岚后才轻轻地打开房门现身到了她的面前。

辛娆年望着这个眸子里流露出焦急担心的男人,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安容郡主,真不知道你前世做了什么好事,可以让这样的一位男人为你守候,为你付出。想归想,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陪我去我的金库。”

去她的金库?她一直都不喜欢也不屑的地方?不解的慕星野望着眼前这个眼神犀利的女子,心底不是很明白,却还是老实地在前面带路了。

就是这个,明明心底想问为什么,他却不问,他尊敬她,给她相对的空间与绝对的自由,怕也是因为这,当年的安容郡主才会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吧。这样的一个男子,换了是谁,都会心动的吧。只是很可惜,她对他没兴趣,也没有心动。

跟在慕星野的身后,走出院子,越走越荒凉,越走走冷清,这让辛娆年心底有些不明白,夏启不是让人修葺了郡主府吗?怎么这里会……

“皇上她知道郡主的东西不喜欢让别人动,所以这里并未让外人进来过半步,也从未有外人敢来这里半步。”走在前面的慕星野轻声解释,皇上对她是有感觉的,也是爱护着她的,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与花这么多人力来保护这里。虽然他不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

“他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吗?”辛娆年突然好奇地问。

走在前头的慕星野突地身子一滞,过后摇了摇头,“皇上不知,当年臣有意提出这里放了安容你喜欢的东西后,皇上便派暗卫将这里严防死守起来,今日若不是安容你在这里,我怕也走不到这里来。”

他居然不知,他不知道还派人来守着这里,哼,这个夏启会有这么好心吗?不过,管他是出自何意,现在都与自己无关了,不是吗。辛娆年想到这轻松地耸了耸肩,朝着慕星野道,“我们进去吧。”

“郡主自己进去吧,臣守在这外面就可以了。”安份的慕星野微垂着头,站在了一座紧闭却完好无损的房门处,示意辛娆年进去。

不管他是何意的辛娆年望着居然连锁都没有上的房门,心里突地一愣,这个郡主还真是放心啊,将这么一个宝库放在了这里,还不用上锁来着,真是神人呢。

推开房门的辛娆年心想着这里倒底放了什么呢,会让这个郡主如此不屑,一脚踏入房门后的辛娆年瞬间便惊住了,这,这是……

一脚踏入房间后的辛娆年瞬间怔愣住了,谁说安容郡主是个不学无术的恶霸来着,眼前那突然转换的场景,立马让辛娆年心底起了不容小觊之意。

这样一个阵法布在了房间里,如若是一般人的话,一定会顺着这房间里的布局走过去,但是她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那就是,这样的布局太干净了,净到没有一丝灰尘飞舞,这样的空间,不似是真实的存在。

小心地移动着脚步,顺着布局轻移脚步,脸色也是越来越沉重,这个安容郡主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这里,这让辛娆年很是疑惑。

眼尾的那颗黑色小痣随着她眸子的转动,折射出一股耀黑的光芒来。

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看似凌乱的很,屋子中的人却是渐渐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原来是这样。按着原路返回来的辛娆年手指轻点在房间里窗台上的一滴碧水上,随着那水珠的荡漾开来,辛娆年那紧抿着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安容郡主还是那么地顽皮。

此时房间里的阵法已是被她那一点给消去,但她知道,只要她离开这个房间后,阵法又会恢复过来,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厉害所在,施阵人如果不自己撤去的话,这阵就一直存在,貌似,她用的是自己的念力控制着的。所以她才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便知道阵眼在哪。

望着屋子里空荡荡,干干净净无一物,辛娆年突地愣住了,这么一个空房子,就是夏朝的半壁江山吗?可她却是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可以显现出与之相比的财富来。

“是这个?”眸子轻转落在案几上的一堆书纸中,挑着手指轻轻地从纸堆中拈起一通身漆黑的小令,令牌上刻着,“君诺天下。”揣在手中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后,脸色一变,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一片沉寂,“老皇帝到底有多宠爱安容你呢,他给你的岂止是半壁江山,简直就是将整个夏朝都送给你了。”

手腕轻转,将手中的令牌收入怀中,“既然老皇帝当年将这个给了你,你又将这个收藏在这里,那么我要走了,我也就将它一起带走了,但愿以后会用不到它。”轻声叹惜间已是收好了令牌,转身退出了房间。

见到出了屋子关好房门后的辛娆年,慕星野连忙迎了上去,她都进去好几个时辰了,如若不是相信她,他早就冲进去了。见到没事出来的她,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辛娆年朝满脸担心的他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回了院子后的辛娆年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至那以后几天都是在屋子里渡过的,其中君仁心与花想容都来找过她,都被她唤了红妆出去打发走了。

自从那日宴会过后,她郡主府前便是热闹起来,原本冷清的街道上也摆起了小摊,且她去哪用什么东西都不用出钱,全城的人都以能得到安容郡主的光顾而显得有自豪。

一直都想对辛娆年坦白来着的卓华彦终于在几天后的清晨到了郡主府,见到了在树底下光着脚丫子踏在鹅卵石上看书的辛娆年。

白晃晃的阳光就那么从树头打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衣服上,那清碧色的衣衫显现出斑驳的光晕,晃得进得院来的卓华彦顿时恍在了那里。

“年姐姐。”

恍恍惚惚走过来的卓华彦见到辛娆年后,直叹好美,好美,肤若凝脂,眉若黛,秋水为骨的身子直挑动着他最深沉的心神。

被惊呼声打扰的辛娆年落下手中的书,停下脚步,望向来人,眉头轻皱,“是你?”他不是应该回华国了吗?怎么还呆在这里不走,夏启也真留得住,一国之太子呢,就不怕起什么事端吗?

似是没有察觉辛娆年眉间的不满与疑惑,兴奋地大步跨过来的卓华彦怔愣地站在辛娆年的面前,定定地望着她,“年姐姐,华儿这次过来,是来向姐姐坦白一件事的。”

疑惑中的辛娆年转地眸子望着紧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中年男子,眸子渐渐冰冷起来,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个已死之人出现在这里,看来,你是有必要和我说说了。”最讨厌被别人利用,也最讨厌别人来欺骗她。

话音落下后卓华彦只觉得身子陷入了冰冷之中,周围的气息也越发地狂暴阴冷起来。心底只泛无力感,原来她的功力已这么深了,怪不得蓝夜叔叔一定要跟着过来,原来是怕他会出事。

“还请别对华彦太子动怒,太子他只是太思念他的母亲,所以才会不惜辛苦,也要跟着进丰都城的。”

“滚。”猛地一抬衣袖的辛娆年直扇起一阵巨风,朝着突地跪在地上的蓝夜身上挥去,挥得他整个人直往后倒退。

心里着急的卓华彦想都没来得及想,伸手就紧紧地拉住了辛娆年那抬起的衣袖,“年姐姐,请听华儿说,华儿全都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请给华儿一次解释的机会。相信年姐姐一定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同时招得这么几大势力强大的人物的关注吧。”

果然是因为那个。真的是得她者得天下吗?眼眸顿时一阵冰冷,似乎一把无形的冰刃,直刺入卓华彦的心脏,“滚,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不然,死的就是你。”

“年姐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我真不是,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知道被误会了的卓华彦心里顿时急得在那里直跳,双手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微微皱眉的辛娆年手袖一挥,立马将吊在上面不放手的卓华彦给扔到了墙角上,只听得蓬的一声响,卓华彦就华丽丽地从那墙上跌落下来。

被衣袖挥的老远的蓝夜见此,一个飞身,将跌落在地的卓华彦扶起来,轻手擦掉从嘴角缓缓流出来的鲜血后,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满脸自责,“太子,都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不好啊。”仰头悲呜间,两道灼热的老泪夺眶而出。

听着那悲痛之声,辛娆年挥袖就往屋子里走去,“慕星野,将这俩个人给我挥出郡主府,以后再也不要见到。”

神色有些凝重的慕星野眸子一滞,却是没有停滞半分地直往那俩人走去,突然间,他觉得安容变了,变得不顾人情了,变得更冷血更无情了。

“老奴立马就带太子回去,太子不要哭,不要哭啊。”蓝夜紧抱着不动声色两眼呆滞的卓华彦,心里满是痛。他原本以为,与娘娘长像相近的人,一定也是性子谦和之人,虽然早就领教过她的手段,却还是没有料到她会这般翻脸不认人,还这般无情。

站在俩人身前的慕星野望着卓华彦那痴痴望着辛娆年眸子,心里突然一阵痛,站在那里半响,愣是没能说出一句逐赶之言来。

“呵呵”突然出声轻笑的卓华颜,抬手擦去眼角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什么而笑出来的泪水,痴痴地望着那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定定地道,“我们回驿站去。”

“好。”扶着他站起来的蓝夜突地觉得心底很是沉痛,太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她能教会太子什么?教会他成为杀人的机器?成为改朝换代的牺牲品?还是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屠夫,一个只有自己没有他人的冷酷君王?这一刻,他那一直坚定的心,动摇了。

原来,他们都是有预谋出现在她身边的,难怪呢,这安容郡主就真的这么神奇吗?神奇到会令所有强者都想得到。手中翻阅着君仁心送来的最新情报,辛娆年那阴沉的眸子更是沉冷无比。

既然你们都想来伸一脚来夺得,那么,她不介意让这淌水更浑一点,江山,那死物般的东西,就真令你们那么心动,那么想要得到吗?

辛娆年转动着眸子,暴闪出一丝阴霾,“最好别触动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介意陪你们将这三国玩完,给你们换个新的朝代。”

皇宫内,朝阳宫,坐在软塌上的明黄袍男子沉冷地听着下暗卫们的来报,“安容郡主去了她当年常呆的小屋,且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过了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屋几天没有出来,今日见了华国太子卓华彦,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将华国太子给挥到了墙角上,不欢而散。”

脸色越来越沉的夏启二话没说,转身就令周得全过来带路,他要去一个地方,他要去证实当年那个人所说的话,是否是真。

周得全一路不再语,驾着马车往城外赶去,在落日之前赶到了那道观。

见到那马车上的人走下来,道观前的小道徒连忙上前询问是要敬香还是路过打尖。

扶着夏启下来的周得全低着头,半弯着腰,不敢作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皇上此时过来是有何事。

“敬香,顺便再休养两日。”夏启虚了虚眉,沉声道。

“客人请随我进来。”伸手指引进去后的小徒客气有礼。

夏启不再语,抬着脚步跟了上去,紧跟在他身后侧的是那青衣男子。

“慕星辰,不用这么紧张,尚真道人的地方,安全的很。”夏启见得身边跟着的人神色紧张,眸子里突地一暖,轻声吩咐。“放松点,要是你弟弟在这里,可早就进得里面去找那老道人去了。”

“呵呵,”听得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小徒接引着夏启几人先去休息处,边走边说,“尚真道人现在在闭关,就算是想找他,也得等他老人家出来后才能找得到。”

闭关了?夏启听了心里又是一沉,垂眉低问,“半仙在这个时候闭关,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小徒听得夏启这么一询问,连忙抬起头来望向夏启,打量了半响,嘴唇一个哆嗦,猛地跪倒在夏启面前,“原来是启皇驾到,小徒有失远迎。”恭敬地迎接突然怔愣的夏启,又道,“师尊在闭关前已戒告过观中弟子,说如果有来人问起‘半仙在这个时候闭关,莫非是出了什么事。’那人一定会是当今启皇。”

“原来半仙早就料到朕会来此,请问小师父,尚真道人他可有留话?”夏启请赐着道号低声问道。

小徒将夏启三人迎进后院的一处厢房,低着头请声道,“师尊他老人家有交代,启皇如果不介意等候,可以在此休养两日,到时答案自会明了。”

“谢小师父了。”站在夏启身后的青衣男子朝着站在门品处的小徒道谢。

“那晚一点时我们观里给启皇送上晚膳过来。”

“好。”夏启低声回应。

小徒又是福了福身子,转身退去。

沉默不语的夏启望着院子外面远处的一方青翠,心里突然一阵恍神,当年,在这里听到过一次翠竹叶吹奏,但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问过许多人也没谁知道,这让他的心一直很难平静下来。他一直相信,能吹出那样竹声的人,一定是心思细腻之人,这样的人,一定能与他相合。

宫杀复仇王妃免费全文 44复仇王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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