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全家偷听我心声杀疯了,上神驾到主角:苏冉冉白芷柔作者:海水漫漫类型:古代言情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苏冉冉白芷柔是《全家偷听我心声杀疯了,上神驾到》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海水漫漫”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苏云舟对白芷柔这么多年,并不是一点情意也没有。不然也不会允许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了。原本想着就这样家里外面这么过着,也很好。白芷柔聪明能干,洛思瑶温柔小意,他坐享齐人之福,也是人间美事。但是没想到老尚书竟然能够平反,皇上还将他们的府邸还了回去,待他们一家从关外回来,不日就将官复原职。原本他只是想把洛思瑶和两个孩子接回府,给个平妻的名分。可老尚书一纸书信邮到京城,信上并没有要求,但是却处处隐晦的提到,等他官复原职以后,他们全家将倾尽全府之力,保苏明浩官运平步青云。苏明浩将成为将军府与尚书府共同的未...全家偷听我心声杀疯了,上神驾到(苏冉冉白芷柔)最新章节列表 - 艾文小说
苏冉冉原以为自己死了,结果穿到了一个三岁奶娃娃的身体里。她经过上千年勤学苦练,终于飞升上神。神魔大战,为了救师父,她落得个神魂俱灭的结局。她虽然不算个好神仙,但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徒儿,为了师傅和仙门,她甘愿赴死。她隐约记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师傅在她耳边承诺:“冉冉,等我,师傅一定会把你救回来。”苏冉冉不敢相信眼前的境况。师父他老人家,法力已经这么差了吗?他老人家救活自己的承诺是做到了,但是却让她变成一个凡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娃娃。苏冉冉脑子迷迷糊糊,隐隐听见耳边传来女人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我可怜的女儿,你死了,娘也不想活了。”苏冉冉很努力的抬起眼皮,可是眼皮重的跟黏在一起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夫人,节哀吧,小姐已经去了,您还要保重身体,将军府不能没有您啊。”府医抬手颤颤巍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深秋时节,天气早已转凉,府医此刻却是汗流浃背。“夫人,小姐去了,从古至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没满十二周岁身亡,尸身不能葬进祖坟,而且今日就要找个山头埋了。”刘嬷嬷跪在夫人身前,眼泪汪汪说道。她是将军府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头 ,后来嫁给了府医,跟在老夫人身边大半辈子,在府里说话非常有分量。坐在椅子上的夫人面色惨白,一双原本美丽的双眸,早已哭得红肿不堪,她踉跄站起来向床上的女儿奔过来:“不,我不信,冉冉不会丢下我的,让我看看我的女儿。”刘嬷嬷起身,泪眼婆娑的拦着她:“夫人,我的好夫人,别看了,看了更难过。”“我对不起将军府,对不起老夫人和夫君,我生了两个儿子,只得了这一个女儿,冉冉要是死了,我就也跟着她一起去。”“想我白芷柔一辈子做善事,为什么老天不开眼,要夺去我唯一的女儿。”白芷柔心如刀绞,已经哭干了眼泪,此刻万念俱灰,想随着女儿一起去算了。苏冉冉,想说话,可是嗓子如被刀片割着一样疼,使出浑身力气也张不开口。将军府?白芷柔?刘嬷嬷?府医?原主的身份是苏冉冉,跟自己同名同姓。苏冉冉此刻脑子里突然快速穿梭着帧帧片段,身为上神,一眼参透凡人的的生平,对她来说是最简单的本事。镇国将军府,白芷柔生了两男一女,女儿——苏冉冉,在三岁那年死了。白芷柔为将军府操劳十年,自以为和将军琴瑟和鸣,跟老夫人情同母女,殊不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少将军自幼有一门娃娃亲,就是尚书府嫡出大小姐——洛思瑶原本两小无猜,只等成年后两人便会成亲,但尚书府牵涉进一宗贪污案,全家流放。老尚书和夫人不忍小女儿跟着一起到宁古塔受罪,就把洛思瑶托付给了昔日好友,也就是去世的苏老将军。结果少将军苏云舟和洛思瑶偷食禁果,使得洛思瑶怀孕,苏老将军和老夫人见木已成舟,只能悄悄把洛思瑶养在外面的庄子里。此时,将军府出现了大的财务危机,迫不得已,求娶了首富之女——白芷柔。白家借给了苏家一百万两白银,才使得当时的将军府渡过难关。不仅如此,白芷柔当年嫁入将军府之时,十里红妆,这么多年,将军府全靠白芷柔的嫁妆支撑。他们用着白家的钱,却瞧不起白家商人出身,阻断白芷柔跟娘家有任何来往。最后,白芷柔的父亲和哥哥相继去世都隐瞒着她,以至于她连父兄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而苏冉冉是被下药毒死的,她死亡当天,父亲苏云舟就将养在庄子里的洛思瑶带回了将军府,一并带回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届时尚书府已被平反,再过不久老尚书将官复原职。苏云舟为洛思瑶请旨册封为将军府夫人,改降白芷柔为妾。而洛思瑶的女儿嫁给了原是苏冉冉的未婚夫,婚后和和美美,婚姻幸福。最后他们联手给白芷柔下毒,将她毒死,霸占了她的所有嫁妆。苏冉冉:我穿到了被毒死的将军府嫡女的身体里?而且刚复活就死了?虽然穿成一个凡人的身体很丢人,但是,想必师傅他老人家也是废了些力气的,总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了吧。苏冉冉,想到这里,下定决心要自救。刘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来的丫鬟死死抱住白芷柔,自己则带着仆人们迅速将苏冉冉的身体用布裹起来:“夫人,天色就要暗下去了,赶紧让小姐入土为安吧。”苏冉冉用力挣扎,但此时身体与魂魄还不够契合,无论怎么挣扎,就是不听她的摆布。无奈,她尝试使用传心术,在心里大声呼救。亲娘啊,我还没死透,快点来看看我,再不看就来不及了……传心术只有指定的人可以听见,所以在场众人,除了白芷柔以外,其他人听不见苏冉冉的声音。白芷柔蓄满泪珠的眼眸,瞬时睁开,她刚刚隐约听见女儿的呼救声。白芷柔拼命想要挣脱开束缚自己的丫鬟,可是她们紧紧抱着自己不撒手。白芷柔眼神狠厉,抬手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一脚踹翻抱着自己腿的另一个丫鬟:“给我滚开,好大的胆子,敢拉着我不放。”“来人,侍卫给我进来。”原本被刘嬷嬷支配到屋外的侍卫们,应声进门。他们是白芷柔从娘家带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从不听从府里其他人的指令,只效忠白芷柔一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侍卫们一拥而上,将白芷柔贴身丫鬟——琉璃,解脱出来,把在场其他人都按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琉璃率先一步跪在床边,苏冉冉届时已经睁开了双眸,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迷茫的看着四周,琉璃惊喜的大喊:“夫人,小姐她没死。”白芷柔脚步踉跄坐到床边,苏冉冉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委屈的小嘴一抿,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苏冉冉心里痛哭出声。冉冉得救了,还好娘亲发现我没有死透,呜呜呜……白芷柔看着委屈流泪的女儿,并没有开口说话,难道刚刚听到的是女儿苏冉冉的心声。白芷柔想想不禁后怕,如果不是听见了女儿的心声,现在孩子可能已经被活埋,她颤抖着声音道:“该死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量,小姐明明活着,竟敢谎称她死了。”刘嬷嬷见状便冲着苏冉冉扑了过去。白芷柔反应迅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炉,抬手砸在刘嬷嬷的头上,瞬间血流如注,刘嬷嬷晕死过去。府医看自己老婆受伤,起身想要反抗,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踹在小腿处,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府医瞬间疼的晕过去。白芷柔眉间怒意尽显:“给我拖下去,审,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府里,谁敢害我的女儿。
白芷柔此刻仍是心惊胆战,自己的宝贝女儿,差一点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拉出去活埋。她扶上苏冉冉的小脸,眼神爱怜的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差一点,她就要失去女儿了,想到这,眼泪止不住的流。此时苏冉冉睁着一双水眸,小奶音甜甜的叫着:“娘,别哭嗷…冉冉心疼你嗷……”。苏冉冉发现,她不仅是魂穿奶娃娃,连行为举止都受本体束缚,满口童言童语,真是造孽啊。白芷柔听见女儿贴心的话,不禁心里更加难过,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女儿。苏冉冉不想新认的娘亲被傻傻蒙在鼓里,想让她早日看清现实。既然她已经成为苏冉冉,就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谁让她们九尾狐族天生就是极其护短。她们的族规第一条就是九尾狐族,帮亲不帮理,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于是苏冉冉再次使用传心术。我娘真好看啊,也不知道我那个渣爹是不是眼睛瞎了,怎么会喜欢洛思瑶那个绿茶婊。白芷柔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微顿,心想:洛思瑶,她是夫君的娃娃亲,这个人冉冉怎么会知道呢,连她都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想到这,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女儿的心声。哇…娘亲好傻好天真啊,她十几年被蒙在鼓里,其实,渣爹早在外面跟那个绿茶婊生儿育女了。白芷柔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她刚刚说自己什么,好傻好天真,这岂不是说自己是个傻白甜吗?这评价很低啊,还好女儿给她爹的称呼更难听,想到这继续细细听。一会渣爹带着绿茶就来府里认祖归宗,可怜我漂亮的娘亲,就要沦落成妾室。我帅气的锅锅们,就要从嫡子沦落成庶子,最后娘亲被毒死,锅锅们会被害死,而我,肯定早晚是个死,我们全家死翘翘,哇呜……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刚刚被毒死好了,太惨了,太惨了……白芷柔被苏冉冉的心声吓得一脸惨白,丫鬟琉璃轻轻唤着白芷柔:“夫人,夫人您在想什么呢?刚刚外面来人喊您去福寿堂,老夫人传唤您。”白芷柔被苏冉冉的心声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回头看向琉璃道:“让侍卫们去查,冉冉最近的吃食,我怀疑她病的蹊跷,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琉璃心头一惊,她从小跟在白芷柔身边,立刻明白夫人的意思,转身出门。白芷柔为苏家鞠躬尽瘁,夫妻感情不说多么恩爱,也算相濡以沫。女儿的心声她听的清清楚楚,打心眼里,她不愿意相信苏云舟会如此忘恩负义。此刻老夫人让她去福寿堂这般急迫,不禁让她心里隐隐有种莫须有的不安。女儿刚经历生死,她不放心将孩子一人留在房间,给苏冉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抱起她一同前往福寿堂。一路上,白芷柔紧张的绞着手里的丝帕,一口气闷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憋的难受。苏冉冉看见娘亲紧张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用软乎乎的小手,捧起白芷柔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娘亲不怕哦,冉冉会保护你的。白芷柔看向对着自己咧嘴笑的女儿,心里万丈寒意才有所回暖。她轻笑摇头,回亲了女儿一口。也许只是她多虑了,事情不一定那么糟糕。可是等她进了福寿堂,眼前的一切,彻底打碎了她的期盼。她脚步踉跄,心脏咯噔一下揪痛起来,几日来照顾重病的女儿让她早已身心俱疲,看见此情此景,她原本就疲惫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数日未归的苏云州身边依偎着一个长相娇柔的美妇人。而坐在堂上的老夫人身边则围绕着两个孩子,比较小的女孩还亲昵的坐在老夫人的怀里。看见白芷柔进屋,老太太连忙高兴的喊着:“芷柔来了,快点来看看,咱们家真是有了天大的喜事。”白芷柔冷着一张脸,虽然表情看着平淡,实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她看着苏云舟满含爱意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何况她白芷柔不傻。看来冉冉心中所说的一切皆成真。想当年,她跟着父兄天南海北闯荡做生意,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只是后来父兄不忍心她一个女孩跟着他们四海为家,最后花重金将她嫁进将军府。她原本是不愿意的,可是为了让父兄放心,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么多年,她收起锋芒,相夫教子,没想到别人真要拿她当软柿子捏了。苏冉冉重病,她找多人去衙门请苏云舟回家,可去的人连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回来。衙门里的人说,苏云舟有要事在办,不得归家。原来所谓的要事,竟然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发现冉冉没有死,现在她痛失爱女之时,却是别人阖家团圆之时,真是太讽刺了。白芷柔只感觉自己嘴里传来了腥甜的味道,咬着牙说道:“哦?什么喜事?”老夫人满面笑意地说道:“芷柔啊,咱们家多了两个好孩子,都是云舟的亲生骨血,咱们苏家人丁兴旺了。”白芷柔踉跄一步,感觉自己脑子像炸开一样,她虽已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心颤。她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但看着此刻苏云舟和外室紧紧拉着的手,双眸不自觉蓄满了泪珠。她看着苏云舟,语气哽咽开口:“你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苏云舟面色平平,淡淡道:“芷柔,这么多年,我身边除了你,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也应该满足了。”白芷柔嗤笑出声:“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为你操持后宅十几载,你突然跟我说,你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子,不要脸的回来问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满足?”“苏云舟,你欺人太甚。”“放肆,谁教你的规矩,跟自己的夫君如此说话,哪个爷们儿不是三妻四妾,云舟在我看来,就够给你体面了,这么多年,房里都不曾有别的女人,现在只不过把他从小就定下的官配接回家,有何不可?”“要不是当年尚书府遭了难,也轮不到你这样的家世嫁进将军府。”老夫人王氏此刻怒火冲天,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苏云舟怀中的洛思瑶委屈的抽泣起来:“母亲,您别生妹妹的气,她也不是故意顶撞您和夫君的,听说妹妹从小就没了娘,想必也是无人教导,才会口不择言。”“思瑶没关系的,大家别为思瑶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苏冉冉怒视洛思瑶,心里酝酿着骂人的话:你个绿茶婊,说谁没有娘,我外婆的身份亮出来,吓死你全家,看看你那个贱样,跟我渣爹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贱男配鸡如胶似漆还有,畜生配驴,至死不渝…苏冉冉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她脑子里的脏话。
白芷柔原本碎裂一地的心,竟然被苏冉冉的脏话给缝缝补补的没有那般撕心的痛了。心里为女儿欢呼:虽然小孩子骂人不对,但是女儿骂的可真让她舒心啊。眼看着苏冉冉那张殷红的小嘴微张,白芷柔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塞进她的嘴里,阻止她开口。虽然女儿骂的很好,但是她可以保护自己,不会让三岁女儿为自己出头。苏冉冉咬了一口点心,乌黑的瞳孔刹时放大。她看着面前的点心。娘亲,冉冉实在是饿了,先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你先和他们吵,吵不通就把我放开,我下去咬死他们心里说完,苏冉冉津津有味的吃起点心,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说话。苏云舟看向苏冉冉此刻满嘴点心渣子的吃相,心中对她更加的不喜。低头怜惜的为洛思瑶抹去眼角的泪水:“乖,别哭,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哄完洛思瑶,眼神隐晦的看向白芷柔:“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能通知你过来,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我与思瑶青梅竹马,只可惜造化弄人,当年我才未能娶她进府,这么多年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用我的一生去弥补她和孩子们。”白芷柔看向昔日自己奉为神明的夫君,心脏疼到揪在了一起。虽然苏云舟不是自己选的夫君,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且也算是相敬如宾,夫妻和睦。没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个笑话。看着他和洛思瑶情意绵绵,难分难舍的样子,刺的白芷柔的心脏剧烈的疼痛,像针扎,像火烤。白芷柔眼底含着即将奔涌出的泪,道:“她这么多年为你委屈受苦,那我呢?我这十几年为你孝敬公婆,生儿育女,打理将军府,我做的这一切算什么?”苏云舟淡淡道:“芷柔,人要学会知足,以你的身份当年若不是阴差阳错,你怎么可能嫁进将军府,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此刻思瑶才是我的妻,而你也早就嫁给哪个乡野村夫了。”“现在是时候拨乱反正了。”白芷柔只感到心脏剧烈收缩,那原本的炙热正在一点点转凉。娘亲,你别太伤心了,这还不算什么,按计划我今日被毒死以后,很快我的婚事便会转到他外室女的头上,你和锅锅们一个也跑不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再霸占咱家的钱白芷柔用力的咬着下唇,像是用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安排他们?”苏云舟深情的看了眼洛思瑶,像是早已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思瑶原是尚书府千金,本应过着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日子,这些年却受尽了委屈,好在老天爷开眼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尚书大人,已经平反 ,很快就会官复原职,他的嫡女不可能无名无分。”“所以我准备许她正妻之位,这样我的孩子们便都是将军府的嫡子嫡女。”白芷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难过到恍惚间差点摔倒,但一阵暖风轻柔的扶住了她摇晃无力的身体,白芷柔收起心神,抱紧怀里的苏冉冉,恨自己不够坚强,差点和孩子一起栽倒在地上。苏冉冉使用法力将差点摔倒的娘亲扶稳,自己虽然受凡人身体的约束,法力大不如前,但是能有自己曾经十分之一的法力傍身,已经让她高兴的内心欢呼雀跃了。太好了,本上神法力还在哦,可以保护娘亲,保护锅锅们喽。白芷柔感觉一道力量将她扶稳,便听见女儿心声,内心惊的狂跳不止,女儿说自己是上神?但此刻不容她分神多想,语气艰难对苏云舟问道:“她是正妻,她生的孩子是嫡子嫡女,那我是什么,我的孩子又是什么?”苏云舟义正言辞,眼神里甚至没有一丝愧疚:“反正你一个商贾之女,以后我会许你平妻之位,至于孩子,老大学文学武都不行,就是个会做低贱生意的废物,以后对将军府毫无助力,所以他是不是嫡子都无所谓。”“老二被我打了顿板子,便忤逆父亲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如今三年未归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算他回家跪着认错,我也不会怜惜这样的逆子,他就不配做我的嫡子。”“至于冉冉,都三岁了,说话还是吐字不清,难堪大用,将来如何嫁进贤王府为妃。”“反观兮兮,不仅周岁就能吟诗作对,还是天定的神女,将来必定造福大越,这才是我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冉冉的亲事就由兮兮来完成,兮兮将来是要嫁入王府做王妃的,一定要嫡女的身份才匹配,不然怎么履行婚约。”白芷柔不敢相信,苏云舟只短短几句话就将她和她的儿女贬低到尘埃。苏云舟语气缓和一些继续说道:“芷柔,你一向是温柔懂事的女人,你想想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老夫人对你如何,我们已经很给你体面了,你霸占将军府正妻之位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自私,这份殊荣原本就是思瑶的,你作为正妻对将军府没有一点好处,你也应该为将军府未来着想。”白芷柔仰天大笑,笑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苏云舟,我为将军府着想,谁来为我和我的孩子们着想呢!”“你把我的孩子们贬低的一文不值,你枉为人父。”老妇人厉声怒斥:“白芷柔,你今天同意与否都无济于事,我和将军定下的安排,岂容你反驳。”“看你那一脸市侩的商人嘴脸,我就厌烦,就你也配占着将军府正妻的位置不放?笑话,从你嫁进将军府那天起,就是个笑话,你的出身,为我们将军府带来的只有不堪。要不是看在这些年你还算听话,就是这平妻之位你也是不配的。”老夫人回眸,爱怜的扶上怀里女孩干瘪的脸庞,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兮兮是要当王妃的人,必须要是嫡出小姐的身份。”“思瑶更是尚书府千金,当然要做正妻,以后你还乖乖做好你的分内事,将军府会容你一席之地的,如若不然,休怪将军府不容你了。”老夫人看着怀里的苏兮兮,明明十岁的年龄,正是豆蔻年华,可她黄里泛黑的肤色干瘦如柴,皮肤暗淡无光,头发干枯焦黄,怎么看都像个老太太似的。再反观苏冉冉,皮肤白皙细腻如刚剥壳的鸡蛋,乌黑浓密的头发如绸缎,一双漆黑的双眸水灵灵的甚是可爱。按样貌来看,苏冉冉完胜苏兮兮,可是谁让苏兮兮是神女呢。她亲眼见证苏兮兮可以呼风唤雨。不仅如此,京城人人追捧的空虚道长断言苏兮兮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格。王老夫人不禁想着,可能苏兮兮在庄子上没有养好,等回到府里以后,好好将养着,不假时日,定会养成像苏冉冉一样好看。白芷柔冷静下来,她知道此时已经是多说无益。她一向爱憎分明,更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冉冉差点命丧当日,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随时随地身处险境,白芷柔淡淡开口:“老夫人和将军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阻挡将军府未来的繁荣昌盛了,咱们好聚好散,给我一纸和离书,我带着我的孩子们离开将军府,以后一别两宽,再无牵绊。”老夫人怒目圆睁,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白芷柔,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因用力过大,不小心把茶碗推了出去,滚烫的热茶像会拐弯似的,竟然溅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身上。少年慌忙起身拍着身上的茶水,苏冉冉看过去,在心里腹诽:哇,这个少年郎就是渣爹在外所生的儿子,比大锅还年长两岁的苏明浩。他不仅霸占了渣爹的全部宠爱,他还抢了二锅锅所有的荣耀,最后还把两个锅锅害死的罪魁祸首。坏蛋,活该热水溅你一身,烫死你,烫死你,咯咯咯……白芷柔再次听见女儿的心声,心里怒意翻涌,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会被洛思瑶的儿子害死。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禁更加坚定离开将军府的决心。王老夫人命下人将苏明浩带下去换衣服,心疼的够呛,这个孙子是他们将军府未来的希望,十五岁的年纪文武双全,心里更加坚信,因为洛思瑶是尚书府嫡出小姐的出身,血脉贵重,所以才生出如此优秀的一双儿女。转眸看向白芷柔心里更加的厌烦。
老夫人把这一腔怨气撒到白芷柔的身上,这么多年,将军府都是靠着白芷柔的嫁妆支撑,如果和离,她便可以带走自己的全部嫁妆,这绝对不行。想把钱带走,门都没有,老夫人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善:“白芷柔,你想和离,除非我死了,我们将军府,没有和离书,只有一道休书。”“不管怎么样,将军府的骨血绝对不可能流落在外,虽然你生的这几个孩子不成器,但是他们将来可以为兮兮和明浩当做铺路的阶梯,他们的使命没有完成,你休想将他们带出将军府。”“你想走我不拦着,赐你一道休书,家里的一草一木你没有资格带走分毫,”苏冉冉在白芷柔怀里一边吃点心,一边摇着头。娘亲啊,老巫婆想要霸占你的嫁妆养他们一家子,还想要你的孩子们为将军府的未来做垫脚石,太狠了呀。白芷柔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绝情。苏云舟轻咳嗓子,一派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芷柔,不要惹娘生气,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别再闹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正妻平妻又有什么关系。”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巫婆真是长了一张铁打的脸皮呀。白芷柔看向苏云舟那已经不再年轻俊朗的外貌,自己曾经还想要一心一意跟这样的人相伴到老,不禁胃里酸意翻滚,恶心的想吐。她强忍着胃里的难受,道:“苏云舟我没想到你们不仅心肠歹毒,还这么不要脸,我的嫁妆和我的孩子,少一样,我就会搅得你们将军府鸡犬升天”说着她挺直脊梁,像是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开口道:“苏云舟,夫妻十几载,你知我性情,我说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不强求于你,我刚说的话,限你的三日内给我答复,不然休怪我无情。”“虽然我已无娘家撑腰,但是我们白家曾经也是黄商出身,你若欺我太甚,我便一纸御状告到天家面前,就告你们将军府窝藏罪臣之女,还私下暗结珠胎,藐视皇权。”娘亲威武,娘亲好帅,对就是这样,心中无男人,挥剑自然神,砍死他们,砍死他们。苏冉冉一脸崇拜的看向白芷柔。那闪烁的星眸给了白芷柔无限的底气。不仅苏云舟被惊出一身的冷汗,连老夫人和洛思瑶也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如果真如白芷柔所说,将军府可就摊上大事了。虽然老尚书如今平反,可当年他们收留罪臣之女也是不争的事实,洛思瑶如今已经为将军府生了两个孩子,这种事百口莫辩,一旦定罪,将军府和尚书一家恐怕全都在劫难逃。洛思瑶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嘴脸,立刻惊吓的哭出声:“呜呜…夫君,父亲才刚刚平反,万万经不得任何风吹草动,你快点劝劝妹妹,别再害思瑶一家了,不行…不行就让思瑶为奴为婢伺候妹妹和夫君,思瑶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能天天看着夫君,就心满意足了,呜呜…"洛思瑶并不知道,苏云舟和老夫人为什么在白芷柔提出不要一分钱,都不肯放人。只能使出杀手锏,博取苏云舟的怜惜之情。苏云舟一脸心疼的看向洛思瑶,转头又恶狠狠的看向白芷柔,声音震怒地说道:“白芷柔你这个毒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心地如此狠辣,为了一个身份,竟然能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转身轻柔的擦掉洛思瑶的眼泪道:“思瑶,别哭。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许你的正妻之位我会信守承诺的。”“冤孽啊,当年我就跟老将军说了,商贾之女怎堪大用,如何做的起我镇国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可这个老头子就是不听我的劝,非要将这个毒妇娶进门,生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孩子,我将军府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老夫人唉声说道。苏冉冉抬起头,满脸娇憨看向白芷柔,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祖母嫌弃您是商贾之女,是因为外祖父是黄商,被瞧不起是吗?”白芷柔已经决定离开将军府,并没有多在意他们语气里的鄙夷,但是她不忍心女儿幼小的心灵受到些许的伤害。刚想要开口安慰,就听到苏冉冉摇头晃脑继续说道:“可是,偶听说祖母家以前不是走卒小贩出身吗?那祖母家不也是商贾出身吗?你们同样的出身,为什么你会遭到嫌弃?”苏冉冉突然间双眸睁大,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头如捣蒜般道:“偶明白了,祖母家连商贾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投机倒把出身,娘亲,偶说的对不对啊?偶可真是个大聪明。”说完不忘笑眯眯看向白芷柔,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白芷柔原本阴晦的心情立马开朗,忍着想要爆笑的嘴角,憋的差点上不来气。老将军当年陪先帝征战沙场,有着救老皇帝一命的功劳,被破格赐予振国将军的封号,并且世袭罔替。老夫人是老将军乡下的发妻,出身虽低微,但老夫人颇有手段,使得老将军虽房内娶了几房美妾,但无一产下子嗣。待老将军一死,老夫人便把几房妾室全部打发到乡下老宅。她曾经的出身,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无人再提,也无人敢提。这是老夫人的禁忌。可今日随着苏冉冉的童言,这张遮羞布被孩子无心之话彻底揭露。此时房间里的下人全部呆愣当场,恨不得把刚刚听见的话,从耳朵里连血带肉掏出来。想当年一个下人,不小心道出老夫人的出身,第二日就消失在将军府。这种话他们听了,岂不是要被灭口吗?所有下人站在原本的位置上瑟瑟发抖。洛思瑶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夫人出身如此低微,不禁也从心底升起一股嫌弃。以前老夫人去庄子看自己和孩子们的时候,还总是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对她的言行举止指手画脚,现在想想,真是荒唐。怪不得她总觉得老夫人像一个暴发户一样低俗不堪,原来是这个原因。老夫人被苏冉冉气的满面通红,刚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全都一滴不剩吐在了苏兮兮的脸上,呛得老夫人止不住的咳嗽,想张嘴骂人,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苏兮兮嫌弃的迅速从老夫人怀里站起身,蹙紧眉头擦着脸惊呼出声。苏冉冉一脸关心的说道:“输兮兮,你不要嫌弃祖母的口水,祖母的嘴虽然臭烘烘,但是她多么喜欢你啊,你竟然嫌弃祖母?”老夫人顺着她的话看向苏兮兮,此刻那双伶俐的眸子,还来不及收起的憎恶神色,尽收老夫人眼底。苏兮兮看着老夫人瞬间冷冽的神情,立刻解释道:“祖母,我没有嫌弃你…我真的没有…”
苏兮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就是心虚。苏云舟看着苏冉冉,没想到平时说话结结巴巴,连打个招呼都口齿不清的女儿,今日却变得牙尖嘴利,思路清晰。只是短短几句话,就令原本亲昵的祖孙俩心生嫌隙。。他不禁纳闷。而且回府前下人来报,苏冉冉暴毙。可此刻生龙活虎的苏冉冉,连一点虚弱生病的样子都不曾有。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不得而知。他原想着事情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白芷柔一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肯定是任由他拿捏。他万万没想到白芷柔竟然想要和离,还要带走孩子和嫁妆。这几个不争气的孩子他一个也不喜,死活他都不在意。但是白芷柔的嫁妆可是一笔庞大的产业,他怎么允许被带走。苏云舟见此刻已经不易在激怒白芷柔,只能从长计议,于是他声音放缓,开口道:“芷柔,你先抱孩子回去,稍后我去找你。”白芷柔不想再过多的纠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要早做打算,转身就走。苏云舟看着苏冉冉,眼底流露出探究之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眼底多了一些以往没有的聪慧伶俐苏冉冉也看向正在盯着她看的苏云舟。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你眼睛疼,渣男。苏冉冉临走时,急忙弯腰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塞到嘴巴里大快朵颐。他不仅心生厌弃,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傻女儿变的聪慧呢,明明还是以前的贪吃蠢态。洛思瑶突然在他身边惊呼出声:“夫君,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流血了。”大家瞬间乱作一团,老夫人大声对下人喊道:“快传府医,快。”白芷柔抱着苏冉冉一路疾驰回到自己的住处。刚进门就看见琉璃紧张的小脸煞白,急的在房间来回踱步。进到房间,白芷柔把苏冉冉安顿到床上坐好,琉璃给白芷柔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白芷柔才感觉自己渴的要命,大口灌进喉咙里,又让琉璃添了一杯水喝进肚子,才缓缓开口说道:“说吧,查到什么了?”琉璃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不知道如何开口。白芷柔调整呼吸,语气平淡道:“说吧,我能承受住。”琉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哽咽的说道:“小姐,咱们被骗了,都是阴谋。”“嬷嬷和府医被严刑拷打以后招了,他们奉老夫人之命给小姐下毒,想要毒死小姐后,让将军外室女替嫁。”白芷柔虽然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原由,但是亲耳听见还是心有余悸。老夫人想要毒害自己的冉冉,苏云舟难道不知道吗?可是话说,虎毒不食子,他能狠下这个心吗?白芷柔神情呆滞,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让她难以消化。她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琉璃,伸手将她扶起来,眼神坚定的说道:“琉璃,我们现在深陷这个牢笼,尚且不能自保,但是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想害我们的人受到报应。”“把府医和刘嬷嬷看好,我留着他们还有用。”琉璃看向白芷柔,庆幸小姐又变成那个杀伐果断的奇女子。这么多年,小姐被困在这深闺之中,她真怕小姐软了性子,任人宰割。她抹掉眼角的泪花,向她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琉璃刚离开,门外便传来丫鬟禀报:“夫人,大少爷回来了。”白芷柔收回思绪:“让他进来吧。”房门打开,从门外风尘仆仆进来一个翩翩少年郎,此人正是白芷柔的大儿子——苏明哲。苏冉冉看向来人,露出一口小奶牙,嘴角咧到最大,笑容甜甜的喊道:“大锅锅,你不是出门挣钱钱,给冉冉买糖吗?怎么回来了?”苏明哲不忘礼仪,对白芷柔拱手作揖,喊了声“娘亲”,便急急忙忙来到苏冉冉身前,捧起她的小脸,上下端详:“冉冉,你没事就好,我收到你病重的家书,快马加鞭就赶回来了,还好你没事。”回身看向白芷柔:“母亲,信上说小妹病重,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白芷柔看向一脸焦急的儿子:“你小妹被人下毒,差点就被害死,儿子你回来也好,娘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你坐下,听母亲给你细细道来。”白芷柔把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无巨细的跟大儿子讲了一遍。苏明哲在苏云舟眼里就是个废物。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年,将军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口中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子给他挣回来了。苏明哲完全继承了白家经商的基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芷柔虽然带进将军府泼天的嫁妆,但是嫁进来以后才发现,将军府只是一个空架子。不仅如此还是个无底洞。她一介女流,嫁为人妇,纵使经商颇具手段,但是很多时候不方便出府走动。所以这些年,她带来的嫁妆早就所剩无几了。自从苏明哲初长成,白芷柔就发现了儿子经商的天赋,于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出去历练。没想到大儿子不负她所望,财富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短短几年时间,苏明哲创办的苏氏商行,分店开到全国各地,早就在大越国的各个角落发展壮大,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继白家之后的大越国首富。只不过苏云舟不喜,这件事只有白芷柔和苏明哲以及二儿子苏明礼知晓。苏明哲听了白芷柔的讲述,有些一时困顿,苏云舟从小便不喜他和二弟,甚至连可爱的冉冉也不受他和祖母的喜爱。他一直不知道爹爹为什么对自己嫡亲的三个孩子都不喜欢。现在才知道,原来爹爹有了其他的孩子,而且想要立他们为嫡子嫡女。但是身为儿子,他终究还是有些狠不下心来厌弃父亲。正在他深思的时候,苏冉冉再次使用传心术,苏明哲只听一道软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脑中:大锅锅不舍得渣爹,可是渣爹却舍得你。渣爹在知道大锅锅有好多钱钱以后,骗了大锅锅所有的钱钱,给外室儿子买官进爵。大锅锅最后还被外室儿子苏明浩害死,哇,死的好掺哦,五马分尸,尸骨丢到乱葬岗被野兽啃食殆尽,渣都不剩。二锅锅更惨,被苏明浩害得凌迟处死,一刀刀片下血肉,最后就剩个骷髅架子。娘亲也好惨哦,被洛思瑶陷害损失名节,又被渣爹同意,下毒害死,咱家钱钱都被人霸占,人都死光光。苏明哲亲耳听到苏冉冉的心声,倒吸一口凉气。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他伸手捂住苏冉冉得嘴,不想在听到他们死的有多惨。可是他忘记了,苏冉冉嘴巴没有说一句话,这全都是传心术的功劳。苏冉冉瞪着一双水萌萌的大眼看向苏明哲,继续传音。我外祖父和大舅舅都是被渣爹害死的,他现在不肯和离,完全是因为想要找到外祖父他们留下的遗产。好多钱钱,可以买下整个大越国。这次不仅苏明哲心惊胆战,连坐在一旁的白芷柔都抬眸惊惧的看向苏冉冉。原来父亲和大哥都是被苏云舟给害死的,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当年父兄的鼎力相助,将军府恐怕早就全家饿死了。苏明哲再也不敢心软,调整好思绪,转身义正言辞对白芷柔说道:“母亲,这个家不容我们,赶紧离开吧,儿子有足够的钱养活我们全家,咱们什么都不要了,赶紧离开。”想到苏冉冉刚刚所说,他们的凄惨结局,将军府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而令母亲、妹妹深陷险境。白芷柔,牙关紧咬:“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是不能便宜了他们,休想再花我白家一分钱。”她坚定眼神,看向苏明哲:“儿子,去把将军府名下的所有账面清空,能抵押出去的全部抵押出去,我要等咱们走了以后,整个将军府不仅分文不剩,还要他们债台高垒。”“他们不是看不起商贾吗,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米下锅。”
苏云舟对白芷柔这么多年,并不是一点情意也没有。不然也不会允许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了。原本想着就这样家里外面这么过着,也很好。白芷柔聪明能干,洛思瑶温柔小意,他坐享齐人之福,也是人间美事。但是没想到老尚书竟然能够平反,皇上还将他们的府邸还了回去,待他们一家从关外回来,不日就将官复原职。原本他只是想把洛思瑶和两个孩子接回府,给个平妻的名分。可老尚书一纸书信邮到京城,信上并没有要求,但是却处处隐晦的提到,等他官复原职以后,他们全家将倾尽全府之力,保苏明浩官运平步青云。苏明浩将成为将军府与尚书府共同的未来去培养。而苏兮兮被空虚道长断言,将成为未来大越国的皇后,让苏云舟一定要善待他的外孙和外孙女。苏云舟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他便想着委屈白芷柔,让她降为平妻,他知道平妻说是妻,其实就是个高一头的妾室而已。白芷柔平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从不反驳。没想到这次像吃错药一样,竟然想要和离。他也不是完全舍不下他们娘几个。毕竟老大不堪重用,老二顽劣倔强,老三,也就是苏冉冉蠢笨不堪。他唯一不舍的就是白家留下的巨额财富,害死了白家的人,以为就能得到这笔泼天富贵。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笔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渺无音讯。他一直怀疑,这笔钱已经落到白芷柔的手里,只是她藏匿的比较好,没被自己发现。苏云舟将自己收拾一番,准备去静雅园找白芷柔谈谈。试探一下,看能否找到这笔财富。他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出门,洛思瑶推门进来。“夫君,你今日都不曾进食,我亲自熬了一碗肉粥,你趁热喝了,再去妹妹的住处也来得及。”苏云舟看向略施粉黛的洛思瑶,此时已换上他最喜欢的粉色纱裙,盈盈一握的腰肢被腰间束带系的更显瘦弱,腰带略宽的设计,更能衬托出她胸间的饱满。他眼神盯着洛思瑶,挪不开眼的看,原本要走的脚步有些不忍拒绝她的好意。于是坐下想要接过碗筷,洛思瑶轻易便躲开他伸过来的大手,笑意盈盈的摇摇头道:“将军,你最近过于操劳,都瘦了,妾身服侍你喝粥。”洛思瑶站在苏云舟的面前,保证这个角度能让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特意露出的胸前饱满。她一口口给苏云舟喂着加了料的肉粥,看着他将一碗粥全数喝进肚子里。洛思瑶不禁感叹,她生的女儿就是厉害。小小年纪聪慧绝顶。她不仅教会自己怎么勾引男人的手段,更会研制药物。其实苏云舟娶了白芷柔以后,对自己也早就腻了。是女儿教会她怎么做让男人离不开自己,并且为她配置了迷情药。就像现在,苏云舟吃了掺杂迷情药的肉粥,一会儿情欲难控,今晚便不会去白芷柔处。她已经来到将军府,从今以后,她更要牢牢抓住苏云舟。洛思瑶伸手拿出水袖中香气袭人的丝巾,轻轻为他擦拭嘴角的残留:“将军,你最近为了我们娘三个辛苦了,等父亲回来以后,我一定跟他老人家,如实禀明,这些年,你和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会鼎力相助将军府,再上一个台阶的。”“你也知道,我父亲母亲对我最好,我的几个哥哥们对我也是言听计从,我说的话,他们是一定会采纳的,到时候他们都会帮助咱们的儿女,你这个做父亲的,就等着明浩和兮兮为你光耀门楣,好好孝敬你吧”。苏云舟浑身燥热,情欲难控,早就忘了最开始的打算。他一把搂住洛思瑶的腰肢,眼底的欲望呼之欲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洛思瑶如今也有三十二岁的年龄,比白芷柔还要略长几岁,显然已经过了女人最好的年华。但是每次跟她独处的时候,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像现在,他根本不想在去找白芷柔,他只想着把她压在身下,吞入腹中。苏云舟感觉小腹一团无明火,烧的他迫切难耐,抬手拦腰抱起洛思瑶,大步向着床榻而去。……白芷柔亲自给苏冉冉洗完澡,哄着她睡下。小家伙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像一个大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啃上一口。白芷柔低下头,在女儿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为她拂去额间的碎发。只听苏冉冉吧唧着嘴,梦中低语:“娘亲,渣爹不会来了,他被绿茶婊下药,脱成了大光腚……”白芷柔松了一口气,她真不想见苏云舟,她怕自己忍不住那份心底的恶心。身为母亲,她要坚强。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安顿好苏冉冉,白芷柔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抬头瞭望满天的星空。景色从来都没有变过,但人早就物是人非了,她看着天上不经意间划过三颗流星,心里酸楚涌上心头:“是你们来看我了吗?”“父亲,当年您把我捡回家,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我还没有报答白家对我的养育之恩,你们就丢下我撒手人寰。”“是女儿不孝,等我羽翼丰满,我会为你们报仇的,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她对苏云舟从来都没有爱情,只是父兄为她选的夫家,她没有抗拒的道理。她受父兄的照顾长大,无以为报,即使她本意是想要自选婚姻,也没有违背父兄的意愿。所以当年她谨遵父命嫁入将军府。想着就这样相夫教子,潦草一生也无所谓。自打她进府以后,便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一直不能与父兄见面。在听到他们的消息时,被告知父兄已死,天人永隔。她被苏云舟斩断了翅膀,剜去眼耳还不算。现在还想将她的儿女一并残害。她可怜的冉冉恐怕已经死去。刚刚划过天空的流星两大一小,是不是预示着女儿已经去天上跟父兄团聚。想到这,白芷柔两行清泪潸然滑落。她恨自己的懦弱和不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的女儿和以前大相径庭,她早有察觉。她不知道现在的女儿到底是谁,但是她对自己的孺慕之情绝对发自肺腑。如果不是听见脑海中苏冉冉传给她的声音,那自己和两个儿子恐怕早晚都会死于非命。无论她是谁,既然叫她母亲,她就要把她保护起来,不能让女儿再死一次。今日她说自己是上神,恐怕这个女儿的身世不简单。
白芷柔看着满园秋色,夜间的风已经有些寒意,转身回房间,将那阵阵冷意,全部关在门外。这一夜,白芷柔做了很多的梦,并没有睡好,但苏冉冉可是睡得一夜香甜。起身后,白芷柔亲自为苏冉冉梳了个双发髻丸子头,穿着一身红色夹袄,看上去就像一个遗落在凡间的的精灵。白芷柔目不转睛看着苏冉冉,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女儿虽然容貌上没有改变,但是精气神和以往完全不一样。那上挑的眼眸里尽是荧光,让人看一眼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忍不住夸赞:“冉冉好漂亮,眼睛里像有一条璀璨的星河一般光彩夺目,长大后,仅凭这双眸子,就能迷倒万千男子。”苏冉冉露出一口雪白的小贝齿,笑的那叫一个光辉灿烂,低头继续把玩手里的玩具。娘亲,别大惊小怪,我要是想,别说迷倒万千男子,就是世间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逃不出我的一双眼眸。毕竟我的元神可是万妖之王的九尾狐,谁也别想逃出我的眼睛。想当年,连天帝都被我迷的团团转,凡人更不在话下。白芷柔被苏冉冉的心声吓得瞠目结舌,她知道女儿不简单,可是这样的身份属实有点惊掉她的下巴。左右看看,还好丫鬟们各司其职,并没有任何骚动,看来眼前只有她能听见苏冉冉的声音。苏冉冉在百忙之中抬起头看向白芷柔道:“娘亲,京郊的葡萄庄园我们一定要带走,绝对不能留给别人。”白芷柔眉眼含笑,揉揉苏冉冉的小揪揪:“冉冉想吃葡萄了是不是?今日娘亲就命人去葡萄庄园给你摘一些回来解馋。”我娘还不知道,外祖父和舅舅早有预感,偷偷将遗产都埋在葡萄庄园里了,不能留给渣爹,一分钱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白芷柔心神恍惚,怪不得苏云舟最近这些年,总是借机去她的每个产业驻留多日,名义说是帮她视察产业,实际上应该是想找到父兄留下的庞大家产。她伸手捏捏女儿胖乎乎的脸蛋,温柔的笑道:“冉冉放心,我们的一分一毫,从此以后他们休想染指。。”早饭很丰盛,苏明哲也来到小院同她们一起用早膳。以往白芷柔都是要去老夫人院子亲自伺候她用膳的 。不仅如此,每一道菜式都是经过她细心安排定制,符合老人的营养需求。嫁进将军府十几载,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日三餐,从来都没有懈怠过。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她已经没有义务再做这些,所以今日她吩咐自己的小厨房,从今日起她们自己开火,分灶而食。苏冉冉饿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魄已经飘散十几万年的原因,太久没有进食,还是因为她是个奶娃娃,正需要长身体,总之,当看见一桌子丰盛的餐食,她胃口大开,口水流了一地。苏明哲和白芷柔都顾不上吃饭了,一边瞠目结舌,一边往苏冉冉的碗里夹菜。“冉冉,慢慢吃,不够再让小厨房给你做,别噎到了。”白芷柔不心疼饭,真是怕女儿吃这么急会噎到自己。苏冉冉此刻嘴里塞的鼓鼓囊囊,活像只小松鼠一样,根本倒不出嘴说话,只能看向白芷柔连连点头。苏明哲妹控上身,心里腹诽。我以后要更加努力赚钱养妹妹,给妹妹买好吃的东西,看我妹妹真能吃,好可爱。苏冉冉回眸看向苏明哲,眯着双星眸笑弯成小月牙,略显笨拙的小身体,顺着苏明哲的小腿爬到他的怀里,顶着油汪汪小嘴,“吧唧”一口亲在苏明哲的脸颊上:“大锅锅,一言为定噢!”苏明哲一点不介意妹妹亲了自己一脸油,还把手上的的汤汁顺便在他万金的衣服上摸了个干干净净。他抱着怀里的妹妹,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能有这么可爱的妹妹。苏明哲突然神情一顿,刚刚他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口,可妹妹竟然知道了他心里所想。这么看,不仅他能听见妹妹的心声,妹妹也能听见自己的心声。看来以后在妹妹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了,想到此,后背沁出了一层薄汗。白芷柔看着兄妹俩的互动,心里升起阵阵暖意。虽然苏云舟和将军府伤透了她的心,但是还好自己有儿有女。等二儿子苏明礼回来,他们四个人一家团聚,她相信日子会过得更加红火,至少她不用再去伺候老太太,也不用替苏云舟操持将军府后院。这些年她努力做好贤妻良母,真他娘的累。白芷柔这么想想,竟然有些期盼和离以后的日子。这面其乐融融,老夫人房中却是阴云密布。“反了,这是要反了天啊。”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将眼前的碗重重摔在饭桌上。洛思瑶赶紧站起身,来到老夫人身前,伸手为老夫人顺气,语气恭顺地说道:“母亲,您千万别生气,想必妹妹一定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这么做,绝对不是想要故意给您下马威,才给您吃这么糟糕的饭菜。”老夫人听了洛思瑶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以往雷打不动,一日三餐来伺候她进食的白芷柔,今日不仅没有来,竟然连饭菜都不为她张罗。早上她来到饭厅才知道,白芷柔竟然没有吩咐厨房给她准备早饭,以前这都是白芷柔亲自安排的。厨房没有白芷柔的吩咐,以为少夫人另有安排,所以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做。老夫人发怒,大家才仓促准备全府主子的早饭。可是府内采买,今日也没收到少夫人的吩咐,根本没有去进货。只能仓促做点简单稀饭和馒头端了上来。老夫人伸手将面前的碗筷推下桌子,发出刺耳的瓷碗碎裂声:“云舟,你看看你娶的是个什么腌臜东西,她就是这么对我这个母亲,简直不孝,竟然给我吃这样的饭菜。”苏云舟此刻也是恨得面色铁青,语气不悦道:“管家呢,把他给我叫过来。”管家早就知道少夫人这一罢工,府里必乱,肯定要出事,于是早早就等在饭厅,他弓着腰,上前一步道:“将军,我在这,您吩咐。”苏云舟没想到管家就在他身后,侧身看过去:“你说,怎么回事,你看看饭桌上的饭菜像话吗?就给老夫人吃这个?怎么,咱们将军府穷疯了,连顿像样的早饭都做不出来了?”管家低着头,心里暗骂,这才哪到哪,你们把少夫人休了,全府都得喝西北风,过几天你们连稀饭都吃不上。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规矩的回答:“回将军的话,以往老夫人的膳食,都是由少夫人亲自安排的,怕奴婢们伺候不周到,从不假手于人。所以今日的早饭才会如此……”“放屁,怎么她白芷柔不准备,老夫人就要吃不上饭了吗?就算准备的晚了些,也不至于就上了些稀饭和馒头吧?”苏云舟大掌一拍,桌子上的餐盘跟着一震,发出剧烈的声响。所有下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就连饭桌上一并坐着的苏明浩和苏兮兮,见状连大气不敢出。管家继续道:“将军,不是奴婢们怠慢,采买今日没有领到少夫人的命令和银钱,所以没有出去采办。”“咱们将军府一向都是吃新鲜的瓜果蔬菜,都是由采买一早出去采购,所以府内存储并不多。”“但是说来也奇怪,往日厨房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头一日的剩余,但是今早要做饭时才发现,咱们就剩缸底里的一点米和面,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全府的粮食,都在这个桌子上了。”他们哪里知道,昨晚白芷柔吩咐侍卫把厨房搬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不仅是老夫人,连苏云舟气的也是浑身发抖。洛思瑶扭着腰肢,碎步走到苏云舟身边安抚:“夫君,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还是赶紧让采买出府置办吃食吧,我们娘三个吃不吃到无所谓,可不能委屈了老夫人和夫君你。”苏云舟听了洛思瑶的话,紧蹙的眉头才稍微有些舒展,伸手抚摸上洛思瑶的手背,轻拍说道:“还是思瑶你孝顺懂事,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娘三个饿肚子的。”苏云舟知道,府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白芷柔的嫁妆维系开支。从白芷柔嫁进将军府以后,他们的生活可谓是富贵荣华,早就忘了曾经将军府入不敷出时的窘迫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经过昨日一夜,他竟然连早饭都吃不上了?苏云舟对管家道:“没听夫人的话吗,赶紧让采买出府置办,早饭就将就一下,午饭一定要丰盛,听到没有?”管家站在一边低着头道:“遵命将军。”苏云舟端起碗筷,示意大家:“快吃吧,中午咱们在吃顿好的。”大家看苏云舟都这么说了,只能跟着一起端起碗筷,扒拉着碗里没几个米粒的白粥。苏云舟蹙着眉头,看向手里的馒头,刚要张嘴,发现身边的管家依然站在身边,他回眸道:“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下去吩咐?”管家怯生生道:“将军,采买需要银钱,不知今日银钱去哪里领?”“找白芷柔去,将军府的银钱不是一直都由她掌管吗?”苏云舟道。管家道:“可少夫人已经传下话,以后府里大小事务她都不再过问,让我们要银钱,找您或者老夫人要,或者…”管家话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吞吞吐吐的,或着什么?说啊?”苏云舟脸色铁青道。管家:“或者,找您养的外室领取。”苏云舟愤然起身,抬手将饭桌给掀翻,瓷碗摔碎了一地。老夫人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不顾形象的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这个该死的贱人,敢这么欺辱我们将军府,我不能活了,让我去死算了…”洛思瑶和苏兮兮连忙上前安抚老夫人,跟着她一起抽泣起来,整个厅堂传出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哭声。苏云舟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大声喊道:“管家,把白芷柔给我叫来,顺便把家法请出来,这个毒妇,我今日非要打死她不可。”洛思瑶捂着嘴,假意哭泣,低垂的眸偷偷望了一眼盛怒的苏云舟,嘴角不住地上翘,她原本以为撵走白芷柔还要再废些力气,没想到她却自己着急送死。把她打死也不错,以绝后患。至于她生的三个小的,她自有办法对付,毕竟没了娘的孩子,又没有爹的疼爱,注定就会成为牺牲品。几人举步来到大厅,等待白芷柔过来领家法。没一会,管家小跑进来回话:“将军,少夫人…她…”老夫人震怒:“你个老东西不中用了是不是,说个话都说不明白了?我看你就应该滚回乡下看老宅去。”管家心想,白芷柔要是走了,给他座金山,他也不会再留在将军府,伺候这对没脑子的娘俩,敛神回话道:“回老夫人、将军,少夫人正在吃早饭,说让你们再等一会,她吃完饭收拾一下就过来。”老夫人气的直跺脚:“这个杀千刀的,我们没有饭吃,她还好意思吃饭。云舟,一会别手软,直接打死她,打死一了百了。”苏云舟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握着家法的手紧了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冲着老夫人点点头。这是一条赤色软鞭,别看鞭子不粗,上面全是倒刺,抽在身上,鞭鞭见骨,每一鞭子甩出,都会带出来血肉。老管家只见过一次行刑的场面,还是当年老将军妾室跟侍卫私通被抓,老将军才动用了家法。那场面惨不忍睹,老将军最后心软,紧要关头给妾室留了一口气,虽然没打死,但是妾室身子确是毁了个干干净净,皮开肉绽,想必以后一辈子都留下不可治愈的疤痕。这家法一旦实行,无论生死,对女人都是极重的刑罚。老将军在世,他就在将军府当管家,这么多年看着少将军长大,看着他娶白芷柔进门。他心里极其敬重白芷柔,别看她年纪轻轻,治理偌大的将军府从没出过纰漏。对下人们也是赏罚分明,而且月例比其他府都高出许多,府里下人对少夫人都是赞不绝口,大家干起活也都是卖了十分的力气。少夫人心地善良,遇到下人们家里出现大事小情,都会尽力帮衬解决,所以她在将军府的威望,早就远超老夫人和少将军了。他刚刚去传话的时候偷偷跟少夫人示意,将军请了家法。少夫人感念他的忠心,还顺手赏了他一个银锭子。这么好的少夫人将军不要,却从外面带回来洛思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说她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他是真的不信。他看洛思瑶刚刚在饭厅,不顾老夫人和孩子在场就跟将军勾肩搭背的样子,哪有大家闺秀的教养,刻意扭动的腰肢,说她是勾栏瓦舍出来的下贱坯子还差不多。他真想一口唾沫,吐在将军的脸上,这么恶心至极的女人也能看得上,眼瞎了不成。可奈何老夫人和将军猪油蒙了心,错把狗屎当金子。他倒想看看没有了少夫人,将军府以后会被这对娘俩败到什么样子。老妇人气急败坏,吩咐下人,一次次去传唤。昨天苏云舟眼睛莫名其妙流血,找遍了全府都没有府医的下落,连刘嬷嬷也跟着不知所踪。她问过才知道,昨日刘嬷嬷和府医从进了静雅园就再也没有出来。联想到她命二人毒死苏冉冉一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刘嬷嬷是她从娘家就带在身边的贴身丫鬟,二人感情深厚,不舍分离。于是她就将刘嬷嬷许配给府医,自此主仆相伴,可以说刘嬷嬷伺候了她一辈子。现如今看,二人一定在白芷柔手里。不管怎样,白芷柔想必也不敢把二人怎么样,所以今日她不仅要好好教训白芷柔,还要把刘嬷嬷和府医要回来。正在老夫人思索之时,门外丫鬟喊道:“老夫人,少夫人求见。”
老夫人气愤至极,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让白芷柔跪在外面,磋磨一下。但是如今,她实在等不及。大声喊道:“让这个下贱坯子给我滚进来。”白芷柔抱着苏冉冉笑意盈盈的进门,道:“老夫人一早上火气这么大,您年纪也不小了,少生气对身体好。”老夫人怒道:“你还不给我跪下。”白芷柔抿唇轻笑,眼神里的嘲讽呼之欲出,抱着苏冉冉坐到厅堂一侧的椅子上道:“你们找我什么事,说吧。”苏冉冉感觉自己昨晚睡了个好觉,今早又美美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感觉自己的神力竟然恢复了些许。看来自己被这个奶娃娃的幼体束缚的,不仅仅是行为举止,还有神力。心里盘算,以后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自己吃饭睡觉。自己吃好睡好,才能长高高,才能快点恢复神力。她从怀里掏出刚刚饭桌上顺手揣进兜里的肉干,开心的咀嚼。用心声传递给娘亲力量:漂亮娘亲,你就大胆的作,冉冉给你撑腰。白芷柔低头看向怀里吃了一脸点心渣子的苏冉冉,拿出手绢轻轻帮她擦拭,心里暖洋洋的。有女万事足,她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宝贝。想到这,她挺直脊梁,下定决心不能给女儿丢脸,一定要坚强。苏云舟看着苏冉冉贪吃的样子,再看看端坐在一旁的苏兮兮,心里更加的厌烦苏冉冉。老夫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以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白芷柔,竟公然违抗她的命令。她愤怒的拿起手边刚斟满热水的茶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向着白芷柔的方向砸去。白芷柔没想到,老夫人不顾念自己,竟然连她怀里的苏冉冉也不顾念。一碗热茶向她们娘俩砸过来,她刹时脸色苍白,慌忙抬手将苏冉冉护在怀里。原本应该砸到她们身上的茶碗,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离她们一米的距离,突然中断飞跃,直直的摔到了地面上,好巧不巧,贱出来的碎瓷片和热水,像是会拐弯一样,改变航道全部溅到了坐在一旁的洛思瑶身上。“啊……好痛啊…”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洛思瑶,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她抬手摸了一把脸颊,摊开手掌看了过去,手掌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片:“啊,夫君,我的脸,我的脸上都是血…”洛思瑶话都没有说完,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客厅瞬间乱作一团。苏云舟连忙抱起洛思瑶,向厅堂后面的休息室大步离去。苏兮兮和苏明浩也慌不择路的同他们一起进入了后堂。老巫婆一杯热茶想毁了娘亲和我的脸,做梦,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祸水东引。哈哈哈老夫人被突然的转变,吓到额间沁出丝丝薄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应该砸在白芷柔和苏冉冉脸上的茶碗,怎么就像会拐弯似的,冲着洛思瑶去了。她赶紧冲着下人喊道:“快传府医”。老巫婆,让你用茶碗砸偶娘亲,在本上神眼前,看谁敢伤害偶漂亮娘亲,洛思瑶这个绿茶婊,这次一定恨死你了,哈哈哈,好开心,好开心。白芷柔脑子里传来苏冉冉的心声。她这才明白,苏冉冉说给她撑腰,绝对不是假话。下人急出一身汗,神色慌张的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您忘记了,府医他从昨晚就失踪了呀。”“对对,我急糊涂了,去,出府请郎中,快点。”老夫人焦急的说道。下人:“可是老夫人,请郎中的银钱…?”老夫人转头看向头也不抬,正在逗弄苏冉冉的白芷柔。只能吩咐身边的丫鬟,带着下人去取自己的私库。她的私库以往都是有进不出,而且大部分也都是白芷柔孝敬她的。如今动自己的银钱,心疼的要命。可是洛思瑶是被自己伤到的,再心疼也要赶紧拿出银钱来为她看病。没一会下人就从府外带回来一个郎中。一刻钟过去,苏云舟带着郎中来到厅堂,老夫人也着急起身询问:“严重吗?”郎中脸色沉重道:“老夫人,将军,我一会为夫人开一些口服药和外涂药。”“烫伤不是很严重,坚持涂药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苏云舟问:“只是什么,您但说无妨。”郎中:“只是脸上那处划伤,伤口很深,恐怕会留下疤痕。”“什么?不至于吧,只是一道划痕,能留疤?”老夫人踉跄一步。洛思瑶以后是要当将军府正妻的人,脸上留下伤疤以后可怎么见人。而且老尚书马上就要回京,若是知道,是她给洛思瑶脸上留下伤痕,自己怎么向尚书府交代。郎中忙道:“您老莫急,我听说大国师研制了一种神药,不仅可以令腐肉再生,还能在白骨之上重塑血肉,您要是能去求上一点,治疗夫人的伤疤,肯定是药到病除。”苏云舟和老夫人听了这话,不禁透心凉。大国师是什么人,那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存在。据传,没有大越国的时候,这世间就有大国师了。他具体活了多少年,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大越国的第一任皇帝,就是得了大国师的辅佐才创建了大越国。从此以后,大国师便辅佐历届的每一任皇帝到现在。民间流传这么一句话: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大国师。大国师的地位,在大越国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以说他想辅佐谁当皇帝,谁就是皇帝。这样的人物,他们将军府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算。还想去跟他讨要疗伤圣药,苏云舟想想都起一身冷汗。打发走郎中,苏云舟和老夫人面色均是愁云惨淡。白芷柔抱起苏冉冉:“老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搅家精,这件事都怨你,你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老夫人怒斥。白芷柔回身,眼神凌厉的看向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茶碗是您扔出去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您怨天怨地,就算是怨那个茶碗,也怨不到我的头上吧?”“你…白芷柔,我问你,府医和刘嬷嬷哪去了?”“还有,府里的银钱一直都归你管,今日将军府账房内竟然分文不剩,我问你,你把钱都藏到哪里去了?”“你看见将军府的家法了没有,今日你若是不交代清楚,我就让云舟将你打死在祠堂里,告慰将军府的列祖列宗。”
白芷柔嗤笑出声:“老夫人,您不问我,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府医和刘嬷嬷蓄谋已久,想要毒死我的冉冉,这件事我还想问问您知道不知道?”老夫人眼神瞬间惶恐不安,强制压下如鼓般剧烈跳动的心脏道:“放肆,你胡说八道,府医和刘嬷嬷对将军府忠心耿耿,怎么会毒害苏冉冉,你含血喷人。”“人是不是在你手里?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白芷柔收起笑容,眼神凌厉道:“昨日冉冉明明还活着,他们便谎称冉冉已死,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现在我的女儿恐怕已经被活埋在哪个肮脏的山头。”“我发现他们的恶行,将他们就地审问,他们已经招了。”老夫人瞬间紧张的手脚发抖,口齿跟着结巴,心虚的问道:“招了…他们招了什么?”白芷柔:“他们承认给冉冉下毒。”“怎么可能,你撒谎,刘嬷嬷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你说她想要下毒害死苏冉冉,还问我知道不知道,你是在怀疑我要下毒害死我自己的亲孙女吗?”老夫人怒道。呦呦,老巫婆心虚了,害怕了,敢做不敢当啊。苏冉冉腹诽。白芷柔压住自己一腔怒火:“老夫人,他们已经签字画押, 而且已经在他们的房中搜到毒药,证据确凿,不容反驳。”“不仅如此,他们还招供有幕后主使。”“我今早已经将证物递交给顺天府,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将军府彻查。”“你……”老夫人脸色煞白,心脏剧烈跳动不止。刘嬷嬷是她的心腹,不可能出卖她,可是府医毕竟是外人,难道是府医忍不住严刑拷打将此事给招了?如果此事被官府查出来,她下毒谋害自己的嫡亲孙女,那不仅仅是自己,连将军府的未来也都岌岌可危了。老夫人下定决心,眼底流露出一股杀意。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只要白芷柔死了,他们从中斡旋,此案也就会不了了之。她目光森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云舟,动手吧,有她在,将军府永无宁日。”苏云舟攥紧手里的鞭子,咯咯直响。看两人刚刚剑拔弩张的谈话,他知道毒害苏冉冉的幕后主使,恐怕就是老夫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心里清楚。看来今日白芷柔必死无疑了。他一步步向着白芷柔走去:“白芷柔,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这都是你逼我的,谁叫你不听话。”渣爹果然够渣,想要打死娘亲,外祖母你快走两步呀。白芷柔听见女儿心声,不禁诧异。女儿刚刚说外祖母?正在她思索之时,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军府好大的阵仗,竟敢私设刑堂了?”随着声音落地,紧闭的大门被大力推开。身穿盔甲的侍卫身后,走出来一位美妇人。虽然美妇人脸色有着些许苍白,但她一袭金丝昙花雨丝棉裙,头戴凤凰累丝嵌宝冠,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雍容华贵之气。我外祖母,好漂亮啊,跟我娘亲长得好像好像。苏冉冉这句心声,不仅白芷柔听见,连刚进门的广宁长公主都听进了耳中。长公主顺着声音,便看见了白芷柔怀中的苏冉冉,唇红齿白,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大眼闪着智慧的光芒,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可以确定,小娃娃只是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听见一个小娃娃的心声吗?这么好看的孩子,身上自带仙气,该不会是下凡的仙子吧。她忍住想冲上去把小可爱抱进怀里的冲动。语气严肃的开口:“苏将军,你好威风啊,这手里拿着凶器,想要打死谁?”苏云舟和老夫人看清来人,连忙起身迎接。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久病卧床不起的广宁长公主,竟然在今日来到将军府。一屋子人连忙下跪迎接:“恭迎广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没有马上让众人平身,而是越过跪了一地的众人,举步走到白芷柔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顺手接过从进门就想要抱进怀里的苏冉冉,让她安稳的坐在自己的腿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长公主这是要全力维护白芷柔的架势。长公主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奶香奶香的,抱在怀里暖融融的,让她常年畏寒的身体,突然感觉注入了一股暖流。这是她抱着十个汤婆子都没有的舒适感。她伸手抚摸着怀里娇软瓷白的小娃娃,爱不释手。头没有抬,语气冷淡的开口:“都平身吧。”所有人起身。老夫人率先开口:“不知长公主驾临,没有提早出去迎接,将军府上下罪该万死。”长公主:“本宫是一个将死之人,将军府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情有可原。”听到这句话,全屋人又跪了一地:“长公主这句话,真是要折煞我们将军府百余号人的性命啊。”老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长公主是什么人,他是先皇在世时最宠爱的孩子。也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姐姐。先皇后早逝,是她这个长姐将当今圣上抚养长大,两人感情深厚,当今圣上对这个长姐可以说倾全国之力在供养着。长公主刚刚说的这句话,如果传到当今圣上耳中,将军府所有人,恐怕就要见不到明早的太阳。长公主抿唇轻笑出声:“快平身吧,看把你们吓的,本宫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苏云舟搀扶着老夫人起身。长公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就是给芷柔撑腰的。”“想当年,他国奸细潜入我国,想要暗杀本宫,想以此来重创圣上讨伐他们的决心,是芷柔将我救了下来。”“今日我听说有人下毒欲要害死冉冉,我便前来将军府给芷柔撑腰,芷柔娘家虽然没人了,但是本宫一定会为她做这个主,本宫到要看看,谁敢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丧心病狂去毒害一个三岁的孩童。”苏云舟腹诽,传闻长公主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可今日看来传言有误。他知道白芷柔曾经救过长公主一命,但是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会为了白芷柔来趟将军府这摊浑水。他俯首作揖道:“回长公主的话,臣也正要查明此事。”渣爹该死,你那是要查明吗?你是要打死偶娘亲,毁尸灭迹,为某些人掩盖罪证。苏冉冉心里怒骂。长公主听到苏冉冉心声,开口道:“就不劳烦苏将军查案了,毕竟这种事,你一个武将也是外行,本宫今日把顺天府尹一并传来,这会功夫恐怕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来人,传顺天府尹。”老夫人踉跄两步,要不是苏云舟眼疾手快,恐怕她此刻已经害怕的跌坐在地。
顺天府伊早已在门外候着,听到传唤便迈步进到大厅:“参见长公主。”长公主问:“调查结果如何,如实禀报。”顺天府尹命属下将证物呈上来:“禀长公主,臣已经查明,将军府刘嬷嬷和府医的认罪书,确实是二人的亲笔字迹。”“微臣带着衙役又在二人住处翻出了大量的毒药,和毒害将军府嫡女苏冉冉的药渣一致,微臣又顺藤摸瓜,查出二人是在向阳街王家药铺采买的这些毒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已经不容二人抵赖。”“现二人就在门外候着,他们还如实交代了此事有幕后主使。”长公主抬眸,意味深长的问道:“哦?案情竟然如此复杂?”顺天府尹:“微臣审问时,心中就存有疑虑,这无冤无仇的,一个府里德高望重的嬷嬷和将军府唯一的府医,放着大好的前程不顾,却要毒害一个三岁的嫡小姐,这属实有点令人想不通,谋杀分谋财、复仇、情杀。”“苏冉冉这么小,谋杀她的动机完全不合理。”“他们没理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谋杀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哦,看来还有一个幕后主使啊?”长公主看向老夫人,眼神就像能看穿她的内心,明显就是知道了幕后主使就是她,声音严厉:“王元清,你将此案给我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为杀一个孩童,抓到贼人,我要将她碎尸万段。”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哇呜…我外祖母威武,几句话就把老毒妇吓的尿裤子了。长公主和白芷柔看向跪坐在地上的老夫人,果然尿液顺着她的裙摆流了一地。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大怒:“苏老夫人,长公主说的是对贼人严惩不贷,你这是作何,竟然敢殿前失仪。”苏云舟见状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长公主请见谅,母亲年事已高,况且…况且是小门小户出身,定是公主您仪态万千,风姿绰约,我母亲没见过皇家威仪,所以才会殿前失仪,请长公主恕罪。”长公主脸上浮现出嫌弃之色:“我今天看在苏将军你的面上,就原谅你的老母亲了,以后再有这种场合,还是别让她出来见人,免得丢了你镇国将军府的脸面。”老夫人听了长公主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呕了上来。这金口一开,以后再有什么场合她都难以露面了。最令她担心的是,此事如果传到各大世家夫人们耳中,她再也抬不起头了。她的儿子还亲口承认自己是小门小户出身,这原本就是自己最不愿提及的出身。长公主一席话,可谓是杀人诛心。看这架势,恐怕刘嬷嬷跟府医已经把她招出来了,她这么大年龄去坐牢,岂不是要死在牢里?想到此,她忍在喉间的一口血便吐了出来,随即晕死过去。苏云舟给旁边递个眼色,下人们连忙七手八脚将老夫人抬下去。长公主并没有叫苏云舟起身,他只能跪在地上。长公主看着老夫人这个搅屎棍不在了,便直接进入正题:“苏将军,你们府内的事,本宫也不便过多干涉,还是你们自行解决的好。”长公主道。苏云舟听了此话,恨不得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这还叫不便过多干预将军府的家务事?但是他有贼心没有贼胆,不敢反驳长公主的话,慌忙伏低身子,恐怕这个大越国最不好惹的长公主,又给他挖坑。长公主看向白芷柔道:“芷柔,孩子小不能为自己申冤,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替她做主吧。放心大胆提条件,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了你们娘俩。”苏云舟这个恨啊,还说不便过多干预,转过头就让白芷柔提条件。白芷柔上前一步道:“谢长公主为臣妇主持公道。”白芷柔转身,面色清冷的面向苏云舟:“苏云舟,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只要我一句话,你将军府的老夫人,就会因为毒害嫡孙女的罪名下狱,到时候你这个做儿子的还哪有脸面继续当官。但我念你母亲年迈,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了,但是我有条件。”白芷柔恨不得将老夫人千刀万剐,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祖母,但是现在还不是痛下杀手的时候,她要留着他们的命,看他们有一日一败涂地,痛不欲生。白芷柔继续道:“我要和离,属于将军府的,我一概不要,我只要我的三个孩子和我的嫁妆。”“我知道将军府的财务情况,这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我就当做善事救济你们了,你不用还了。”听到这,苏云舟已然被羞辱的抬不起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在长公主和王元清的面前又不敢发作。他此刻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难受。“但是,当年你父亲替你求娶我时,向我们白家借了一百万两白银,借据还在我手里,这笔钱你务必要还给我,当然,看在你是我三个孩子父亲的情况下,你可以分期还我,每月发了月银,留出你们一家老小吃饭钱,剩下的还我就可以。”“我不介意你还的年头多,你死了还不完,有你儿子继续还给我儿子。你儿子死了还不完,有你孙子继续还给我孙子,直到还清债务为止。”我娘亲威武,我娘亲让他们世世代代背着债务,翻不了身,渣爹活该。苏冉冉为娘亲举大旗。苏云舟没想到白芷柔竟然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蹂躏。句句诛心。他原以为白芷柔会借着长公主的势,跟他谈正妻之位的归属。他从没有想过白芷柔是真心要跟他和离。曾经那个温柔贤良的白芷柔哪去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简直就是恶魔。他都怀疑,白芷柔是不是被魂穿了?他刚刚早已想好,实在不行就先答应她,同时立两个正妻之位,这在大越国也不是没有先例。待以后这件事过去,人在他手里,让她生还是死,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毕竟深宅妇人的命运,终究还是抓在男人的手里。可他万万没想到,白芷柔竟然当真要跟他和离。她怎么敢。苏云舟愤然站起身,厉声说道:“白芷柔,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愤然决定同我和离,这么多年,将军府只你一个人,还不够吗?大不了,你和洛思瑶同为平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你觉得你说出和离的言论,长公主会赞同吗?”“长公主是深明大义之人,定不会允许你胡闹。”他绝对不能同意白芷柔的条件,这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他想着人都是秉承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理念,长公主身为女人一定会劝下白芷柔和离的念头。可是,长公主在逗弄苏冉冉的百忙之中抬起头,说道:“昨晚芷柔已经写信给本宫,她将你们之间的事原原本本说个明白,本宫也赞同芷柔的做法,既然将军心不在芷柔身上,何必强求,本宫也主张好聚好散,合情合理。”“芷柔没必要委屈自己,她跟你和离以后,我会为她安排更多的好男儿相亲。国公府的小儿子就不错,年轻有为,老大不小还未娶妻,芷柔进他家,他便直接可以当爹,国公爷还不感动的热泪盈眶。”“对了,陆小王爷也不错,也是钻石王老五,他也肯定乐意喜当爹,看我们冉冉多可爱,谁能当他爹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苏冉冉觉得外祖母说的很对,开玩笑,上面十万神佛,哪个不给她三分薄面,谁见了她不得夹着尾巴做神,当他爹多有面儿。说完,长公主继续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可爱,不知道是不是跟苏冉冉投缘,她对这个孩子真的是爱不释手。以至于她病弱的身体都,像是被注入了一丝朝气蓬勃。苏云舟一口郁气压在心中,如泰山压顶。长公主比白芷柔还不靠谱。苏云舟压下心中焦躁,调整态度,语气温柔的同白芷柔劝说:“芷柔,你我十几年夫妻,为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长公主了,咱们私下里解决好吗?”白芷柔不吃他这一套:“苏云舟,别磨磨唧唧了,你继续纠缠只会让我瞧不起,我心意已决,如你不允,我会将你私藏罪臣之女和你母亲下毒害我女儿的事,一并告于当今圣上。”“苏云舟我劝你想想后果,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便宜都是你一个人占的。”“你……”苏云舟哑然。如果母亲的罪名一经坐实,他们镇国将军府将成为整个大越国的笑话。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将军,也可以卸甲归田了。苏云舟知道,现在他只能同意和离,以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同你纠缠不休,咱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个好的回忆吧。”苏云舟想,先打发走长公主,一切还有待筹谋。“但是咱们毕竟十几年夫妻,有很多斩不断的事物需时间解决。”“首先是将军府与贤王府的婚约,如今贤王奉旨南巡,还要些时日才能归京,需要等王爷回来将婚约取消,交还信物。”“冉冉跟你走,就不是我将军府的嫡女了,婚约自然要让位给兮兮。”“其次,老二需你尽快召回,你要带走三个孩子,也要问明他们的意愿。”
娘亲,渣爹都是缓兵之计,一定要立字据,这样他就不能抵赖了。苏冉冉适时提醒白芷柔。“苏云舟,既然一切都谈好了,我们就在长公主和顺天府尹的见证下,立好字据,签字画押。”白芷柔云淡风轻道。苏云舟没想到,白芷柔还有这一手,双手握紧的拳头,被气愤沁出了汗水。长公主开口:“芷柔说的有道理,什么事情白纸黑字,谁也休想抵赖,顺天府尹麻烦你给帮忙立下字据可好?”顺天府尹站在一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的吃瓜。他的夫人最喜欢听他讲办案的趣事,这等秘闻讲与他夫人听,一定会奖励他一壶好酒外加一个大鸡腿。听的正入神,便听长公主传唤他帮忙立字据。他好久没做过文案的事了,竟然还能帮忙写这种字据,简直是太有趣。他屁颠颠挽起袖子,对着白芷柔道:“夫人请讲。”苏云舟真是惊出一身鸡皮疙瘩,今天撞鬼了,一个两个都有毛病吗?长公主不按套路出牌。这顺天府尹咧着一口大白牙,高兴殷勤的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皇帝拟圣旨呢。白芷柔缓缓开口:“辛苦府尹大人。”“苏云舟、白芷柔,感情破裂,双方均同意和离,白芷柔嫁妆归她个人所有,其它原将军府财物,地契归苏云舟所有。两子一女需要经过孩子自愿选择,待处理完一切事宜,正式签署和离书,如有违背将支付另一人十万金作为违约赔偿。”苏云舟瞪大双眼看向白芷柔,他真是没想到,白芷柔离开将军府的决心如此坚定。两人画押按手印后,长公主和顺天府尹均拿出自己的印信在字据上盖章。苏云舟没想到的是,此字据竟然一式四份,他和白芷柔各一份,长公主与顺天府尹各一份。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操作,这是防他毁灭证据吗?殊不知,这波操作完全是顺天府尹自己的盘算。他想着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和离书,自己夫人肯定没有见过,但是他单独抄录一份属实有点说不通,于是便写了四份,给长公主一份,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回去给他家夫人吃瓜。没想到,长公主对他这一举动很是赞赏,刚刚还对他示以微笑。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广宁长公主,平时他这个级别想拍马屁都望尘莫及。今天竟然得到长公主的青睐。他下定决心,等苏云舟和白芷柔真正签署和离书的时候,他一定要在场为白芷柔站队。今日长公主偏向的明目张胆,他日自己为白芷柔站队,就是为长公主站队。这种白捡的马屁,自己不拍简直天打雷劈。至于苏云舟,自从苏老将军离世,世袭罔替的镇国将军府,就变成了一个花架子,在朝堂根本没什么话语权。经过此事,他更加瞧不起苏云舟。好好的发妻不要,去养外室,真是丢人现眼。何况白芷柔还有长宁长公主做靠山。真是替将军府的未来堪忧。所有事宜解决完,白芷柔抱着苏冉冉亲自送长公主出府。路过花园时,白芷柔真心感谢长公主:“殿下,您对芷柔的恩情,芷柔无以为报,我如今没有娘家庇护,如不是您帮我从中斡旋,恐怕我难以全身而退,请受芷柔一拜。”说完白芷柔抱着苏冉冉便跪了下来。长公主见状,连忙伸手将白芷柔扶起:“你莫要和我说这么生分的话,当年不是你,我在那次暗杀中恐怕早已殒命。”“也怪我身子不争气,我应该早点来给你撑腰,也不至于你被人如此欺辱,冉冉还差点被害死。”长公主话说到一半,忍不住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剧烈咳嗽起来,待气息平稳,拿起手帕一看,竟然有斑斑血迹。白芷柔紧张的眼泪在双眸中打转:“殿下,都是芷柔拖累您,你的病情怎么这般严重了吗?”长公主微笑着摇摇头道:“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太医用名贵的药为我吊着这口气呢。”长公主伸手,满脸爱怜的抚摸着白芷柔的额间秀发,道:“你我投缘,你长得跟我年轻的时候可真的像,就连我亲生的儿子都没有和我长得如此相同,我想这就是我们俩个的缘分,我又是如此的喜欢冉冉。”“你有所不知,我原本有一个小女儿,在她三岁的时候走失了,所以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我那年幼丢失的女儿,那些日子,我悔恨交加,以泪洗面,也因此伤了身子。”“你若是不嫌弃我这病入膏肓的身体,我便认你当我的干女儿,就算我有一天死了,长公主府也会成为你的后盾。”白芷柔再次跪下,此刻早已热泪盈眶:“殿下,芷柔何德何能,怎配做您的女儿。”哎呀,外祖母和娘亲好可怜哦,本是亲生母女,却站在对面不相识,娘亲原本就是外祖母的女儿呢,娘亲就是当年您走失的孩子,只不过后来辗转,被白家收养而已。苏冉冉急得直跳脚。长公主和白芷柔瞬间惊愕的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冉冉,只看头顶两个小揪揪的奶娃娃,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认真的点着头。长公主紧张的抓起白芷柔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芷柔…你的后肩处是否有一朵梅花烙印的胎记?”白芷柔错愕的点点头。长公主命人看守,拉着白芷柔疾步走到花园假山处,语气焦急的问道:“芷柔,能给我看看吗?”白芷柔颤巍巍拉开自己的肩膀,把梅花胎记展露与长公主眼前。半天见身后没有声音,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长公主泪如雨下的一张脸:“长公主,您别哭。”“女儿,你是我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啊,老天有眼,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长公主激动的一把将白芷柔拉进自己的怀里,痛哭流涕。女儿丢失,她痛不欲生,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直到前几年,她遇见了空虚道长,空虚道长告诉自己,女儿已经身死,她这才死了找女儿的一颗心。这个该死的假道士,装神弄鬼,以后见到一定让他好看。这么多年,她身体一直不好,也出于自己求生的意念并不是很大,她想着多年被病痛折磨的身体,若是早早走了,到另一个世界可能会跟女儿团聚,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她不想死了,她想弥补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她可怜的女儿,还没有享受过母爱,她怎么忍心离去。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裙摆在晃动。低下头一看,是苏冉冉,眯着一双月牙眼,露出一口小奶牙在对她笑:“外祖母,你不会死的,冉冉超厉害,可以把外祖母的病全部治好呦。”说完,挺起腰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极其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祖孙三人一起来到白芷柔的院子,门前由侍卫把守的水泄不通。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高兴的欣喜若狂。长公主道:“芷柔,带着孩子们跟母亲回长公主府,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们,母亲养你们一辈子。”白芷柔拉着长公主的手,满眼都是孺慕之情,她不敢相信,长公主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简直太匪夷所思。画本子里也没敢撰写过这种离奇的桥段,她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苏冉冉嘴里吃着水果干,心里忍不住开口:娘亲可不能回去,外祖母家里有坏蛋,偷了娘亲将她丢掉,还给外祖母下毒,现在回去,坏蛋会给全家下毒,全部死翘翘。长公主抱起苏冉冉,满眼疼爱,竟然忘记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可是个神女,不仅能用心声与她们交流,还无所不知:“我的乖孙女,你怎么如此厉害,什么都知道,快跟外祖母说说,谁是坏蛋。”苏冉冉认认真真的讲道:“一个丑女人,她喜欢外祖父,嫉妒外祖母有儿有女,偷了娘亲丢掉,还给外祖母下慢性毒药,她还给大舅舅下毒药,让大舅舅成为一个瘫子,一辈子不能站起来。”长公主沉思,不知为何,她莫名的相信自己这个新得的外孙女。冉冉口中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真有其人,对长公主府来说,绝对是颗毒瘤,一定要尽早拔除。白芷柔拉起母亲的手:“母亲,不只是冉冉说的这个原因,我们暂时还不要公开相认,我想要离开将军府,如果他们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便会扒着我不放,我一天都不想留在这里了。”长公主也是立刻想到这个层面,走是能走,但是到时候对方纠缠,恐怕对女儿的声誉有损。长公主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决定。苏冉冉拿起桌子上的绣花针,拧紧眉头,狠狠的搓了上去,瞬间如黄豆般饱满的指尖沁出一滴血。哇,好痛啊,冉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针扎,可是为了救外祖母,冉冉要很勇敢。两人听见苏冉冉的心声,低头一看,小人儿眼角絮着泪珠,葱白的指尖上一抹红。白芷柔慌忙拉起苏冉冉的手说道:“哎呀,我的宝贝,你这是在干什么?”苏冉冉抬手将指尖血送进长公主嘴里:“外祖母快点吸掉冉冉的血,冉冉的血可解百毒,您喝了就会百毒不侵,无论坏蛋给您下什么毒药,都休想毒死您。”长公主喝了冉冉的血,感动的热泪盈眶。她的外孙女不仅是神女下凡,对自己还如此孝顺,为了给自己解毒,小小年纪,忍痛扎手指,这该有多疼啊。长公主暗下决心,以后冉冉就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谁敢给她委屈,她就跟谁拼了这条老命。祖孙三人又腻歪了一阵,白芷柔便亲自送母亲离府。临走时苏冉冉对长公主传递心声外祖母不用担心大舅舅,冉冉会去救他的。白芷柔送完母亲,回到静雅园,叫上侍卫押解着府医和刘嬷嬷赶往福寿堂。来到福寿堂,没等白芷柔招呼,刘嬷嬷便大声向着老夫人的房间呼救:“老夫人,您快救救我们啊?”其实刚刚在前堂,老夫人并没有真正的晕倒,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当时的情况吓得,只是眼前一黑,她便顺势装晕过去。听见刘嬷嬷在屋外呼救,她连忙起身,踉跄冲出房间,此时刘嬷嬷和府医,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刘嬷嬷还能说话,府医已经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了。老夫人疾言厉色:“白芷柔,你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吧?还不把他们二人放了?”白芷柔眼底猩红,冷漠的眼神里,带着挑衅:“老夫人,他们敢毒害将军府嫡女,这样的大罪,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来放他们的?”“我带他们来,是为了在你面前将他们就地正法,毕竟他们还招供了幕后主使,老夫人我可是为了你好。”刘嬷嬷面色惨白,连忙求饶:“老夫人,不是我招的,是这个杀千刀的男人,他扛不住刑法便招供了。但是老夫人求你原谅我们,救救我们,念在我们服侍了您一辈子的份上,让少夫人高抬贵手吧。”白芷柔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深黯的眼神沁满杀意的看向老夫人,说道:“高抬贵手?当我知道,你们对我女儿下毒手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没有将你们的儿女一起处置,已经是我对你们的仁慈了,安心的去吧,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老夫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白芷柔说这些话不仅是跟府医与刘嬷嬷说的,更像是对她的恐吓。白芷柔厉声道:“来人,行刑。”侍卫们手脚麻利,板子到肉的声音夹杂着受刑的哀嚎声,瞬间传遍整个福寿堂。府医只剩一口气,没打两下就归了西。刘嬷嬷刚开始痛呼出声,没一会连喊叫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但没有白芷柔的指示,侍卫们行刑的板子,一直也没有停。老夫人失声痛哭:“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手,住手。”白芷柔轻笑出声:“老夫人,你确定让我停吗?他们两个可是能要你命的证人,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们再指证你一次?”老夫人瞬间呆愣,只眼泪止不住的流,却再不肯张嘴说一句求情的话。只是身体却肉眼可见的颤抖个不停。人早已死,但院子里依然回荡板子打到肉的声音。刺眼的色彩,染红了福寿堂的白砖。“停。”白芷柔开口。“老夫人,我原本想要将他们丢到林子里,任由野兽将他们啃食的骨头渣都不剩,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心软了,就把他们留给你做个念想吧。”说完一甩衣袖带着侍卫们离去。老夫人站起身,感觉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晕。苏云舟还不知道此事,他被眼前的洛思瑶闹的分身乏术。洛思瑶醒来后,知道自己的脸会毁容,哭的是肝肠寸断:“夫君,我怎么活啊,我的脸要是毁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你现在拿一把刀杀了我吧。”苏云舟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垂头丧气。他感觉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顶。刚刚在前堂被长公主和白芷柔威胁逼迫,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刚刚下人来报,母亲受此惊吓,卧病在床,恐怕一时半会痊愈不了。以往母亲病了,从不用他操心,都是白芷柔一手包办。现在他和白芷柔闹得这么僵,她一定不会在管将军府的事。想想自己一会要亲自去母亲床前侍疾,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想想都令他头疼不已。洛思瑶这边从醒了就哭闹不止,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他不仅郁闷,只一天之隔,将军府就乱成了一锅粥,从前白芷柔管理府中事物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焦头烂额过。他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立刻撒手离去。洛思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偷偷摸摸跟了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却被你娘给伤了脸,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娘,您别哭了,刚才听说,治您的脸也不是没有办法,您在这么哭下去,眼泪哭烂了伤口,可真就药石无医了。”苏兮兮开口劝诫。洛思瑶听说她的伤还有办法治好,立刻止住眼泪,像坠崖之人抓住了唯一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苏兮兮的手,问道:“兮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脸还有办法治,那快点给我治啊,还等什么?”苏明浩在一边不屑的开口:“哼,有的治和没得治有什么区别吗?找大国师去求药,我看还不如去求死。大国师什么人,皇帝求他都要看他是否心情好,心情不好,天王老子都给拒之门外。”“就咱们的身份,去给大国师提鞋都不配,还痴心妄想去求药。”洛思瑶听了儿子的话,心底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的往下流:“那可怎么办啊?”“苏云舟,我不管,是你母亲把我脸划伤的,你去给我想办法求药,不然等我父亲母亲回来了,我就跟他们说这么多年,你们将军府将我藏在一个庄子里,让我受尽屈辱,你母亲磋磨我多年,我将这些事一并告知我的父母,我要让你们将军府吃不了兜着走。”“好了,你给我住口,你要是不愿意留在将军府,大可以回你们尚书府去做千金大小姐。”苏云舟撂下一句狠话,甩袖离去。洛思瑶被苏云舟吓的呆愣当场,片刻后忍不住委屈继续痛哭怒骂:“这个杀千刀的苏云舟,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竟然想不要我,他的心好狠啊,呜呜呜……”苏明浩坐在一边,满脸不耐:“母亲,你有事说事,为何要跟父亲说那些威胁的话,他听了能高兴吗?你可以回尚书府当大小姐,我和妹妹怎么办,我们如果是进不了族谱的私生子,这辈子我们两个就全完了,您能为我们想想吗?”洛思瑶气的浑身颤抖:“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受他们娘俩的窝囊气吗?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你给我滚出去。”洛思瑶气急了,口不择言。苏明浩见母亲不可理喻,转身出门去找苏云舟,他可不想永远当个私生子。洛思瑶见儿子头也不抬的拂袖离去,委屈的心情难以克制。苏兮兮拉起洛思瑶的手道:“娘亲,别难过,您忘了,您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这些时日一直不下雨,京都已经干旱到了极致。”“我会为百姓求雨,到时候皇恩浩荡,我会为您求得疗伤圣药。”“您再忍忍,哥哥说的对,我们现在还要依附将军府,您切莫和父亲闹得太僵。”洛思瑶抓着苏兮兮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兮兮,还是你最贴心,那娘的脸就全靠你了。”
苏兮兮安抚好洛思瑶,神情陷入沉思。洛思瑶看女儿好像有心事,便关切的问道:“兮兮,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兮兮道:“娘亲,您有没有觉得苏冉冉有问题?”洛思瑶回想到,那个长得如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好看的小奶娃。她不得不承认,苏冉冉真的好看,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被她吸引,特别是那一双眸子,简直是摄人心魂。她都不敢想象,这个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是怎样的绝世容颜。洛思瑶缓缓开口:“那个孩子长得太过耀眼了。”苏兮兮微眯双眸:“她不仅仅是长相出众,我总是隐隐感觉到,她身体里有不属于凡人的气息,可我竟然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可想而知,她的法力有可能远远在我之上。”“兮兮,那该怎么办?”洛思瑶慌乱的心跳加快。苏兮兮缓缓道:“趁现在,她还小,无论她有什么暗藏的力量,应该没有完全觉醒,所以要趁着她没有长大,尽快将她解决掉。”洛思瑶点点头:“那娘应该为你做点什么?”苏兮兮拍拍洛思瑶的手道:“娘亲现在最要紧的的是好好养伤,我自有打算。”洛思瑶一向听从苏兮兮的安排,谁让她命好,生了一个神女。苏兮兮出生就会说话,当时给她吓坏了,以为女儿被什么妖魔占据了身体。但是苏兮兮跟她讲自己是神女降生,以后会让她跟着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开始她半信半疑。后来苏云舟的心一点点被白芷柔占据,是女儿教她如何夺回苏云舟的宠爱。明明儿子是个不堪大用的庸才,也是在经过苏兮兮一手调教后,便能文能武。后来苏兮兮渐渐长大,法力也随之增长,竟然可以呼风唤雨。她便真的信了,自己是竟然生了一个下凡的神女。所以,女儿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她现在要好好养伤,好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白芷柔不在,苏冉冉趁着丫鬟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来到院中,被白芷柔精心饲养的花草吸引,一溜烟钻进花丛。她是九尾狐,最喜欢的不是金屋辉煌、珠帘高卷,她的天性最喜欢的还是舒适的大自然。扑进花草丛,左右翻滚打着盹,苏冉冉舒服的直哼哼。没一会儿功夫,干净的小袄沾染了一身的泥土,白白净净的小脸也瞬间变得脏兮兮。苏冉冉想,虽然花丛小了点,不如她自己在神界的住所那么沃野千里,但是比那小小的房间里还是令她欢喜的多。正在她悠然自得的揪着一根狗尾巴草,惬意的咀嚼,耳边却传来小心翼翼向她靠近的脚步声。苏冉冉坐起身,看见来人是苏兮兮,她正露出一脸友善的笑意道:“输兮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偶玩的?”苏冉冉一脸天真的问道。苏兮兮突然有种错觉,自己之前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看着此刻苏冉冉一脸憨态,头发凌乱,一身泥土,任谁看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于是蹲下身,亲密的抚摸着苏冉冉的小揪揪:“冉冉乖,见我要叫兮兮姐姐哦,小孩子要有礼貌。”苏冉冉眯着一双好看的笑眼道:“可是你娘是外室,你是一个外室女,我叫你姐姐,于理不合呦。”苏兮兮被苏冉冉一句话呛得半天没回过神。这孩子脏兮兮也就算了,嘴还这么毒。收起笑脸,站起身,故弄玄虚的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可好玩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去可以,不能告诉你娘和你屋子里的丫鬟。”苏冉冉歪着头看了一眼苏兮兮,原本坐起的身子,一股脑又躺进草坪,翘着个不怎么够长的二郎腿,左右摇晃,闭上眼,继续咀嚼着口中的狗尾巴草:“偶不去,这里就挺好玩的。”“你……”苏兮兮原本维持的好脾气,仅这一会就被苏冉冉消磨殆尽。苏兮兮耐着性子,想起这两次见苏冉冉,她都是一副贪吃的模样,心中再升一计:“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仅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呢。”苏冉冉一个笨拙的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抓上苏兮兮洁白的裙摆,把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弄得脏污一片。苏兮兮蹙紧眉头,忍了又忍压下想要推开她的冲动:“你去不去,再不去,我就反悔了。”“去去,有好吃的,偶要去。”苏兮兮牵着苏冉冉的小脏手,躲过丫鬟和侍卫,悄悄离开了院落。刚走出院子没几步,苏冉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苏兮兮紧张的左右观望,怕被路过的人发现她和苏冉冉在一起,蹙着眉小声问道:“你干什么,快起来。”苏冉冉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耍赖地说道:“偶累了,偶走不动,要背背。”苏兮兮瞪着眼,不敢相信这才走了几步路,就累了。小孩子真麻烦,怪不得苏冉冉这么胖,又贪吃又懒惰。苏冉冉伸出她黑黢黢的小胖手,眯着一双眸子,露出她那一排洁白的小贝齿,笑嘻嘻的让她抱。苏兮兮是真的嫌她脏,可是想到,一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苏冉冉,她只能忍着憎恶,伸手将地上脏兮兮的苏冉冉抱起来,背在身后。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苏冉冉是真的胖,苏兮兮顶着中午艳阳高照的太阳,每走一步路都会沁出一身的汗。三岁的苏冉冉怎么重的跟座山一样,好歹她也是修炼之人,力气上可不比凡人。没多远的路程,愣是让她走出了登天的难度。苏冉冉还时不时在后面勒着她的脖子,简直让她累到窒息。终于来到将军府后花园一个隐蔽的角落。这里地处偏僻,平时连下人都很少来这里。苏兮兮一路避着人,她贼头贼脑左右观望,发现这附近确实没有人,她便把苏冉冉放下来。“输兮兮,你骗人,这里一点不好玩,也没有好吃的,偶要回去找我娘亲。”说着苏冉冉迈着小短腿,转身就要走。苏兮兮一把拉住苏冉冉道:“我告诉你,你向前走,看见前面的水塘了吗?那里有好玩的东西,你去看看。”“我回去给你拿好吃的点心,你在那个水塘边等我。”苏冉冉眉目一喜:“真的吗?那你快点去拿好吃的,偶乖乖去池塘边等你呦。”苏兮兮勾唇轻笑,小孩子真是很傻很天真哦,这么好骗。一会儿就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灵宠的厉害。她看着苏冉冉一蹦一跳向着水塘走去,走到一半还回头冲着她摆手。苏兮兮腹诽苏冉冉,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不会托生,你长得这般好看,要是贤王看上了你,不肯同你退婚,岂不是就挡了我做皇后的道。拿你喂我的灵宠,也算你死得其所。想当年,苏兮兮收服金眸蛇极其困难,要不是金眸蛇顾忌她是神女下凡,她还真的不是金眸蛇的对手。这些年,她偷偷帮金眸蛇收集幼童喂食,使得它法力迅速增长,别说苏冉冉只是个孩童,就是一千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都不是金眸蛇的对手。苏兮兮转身,步伐轻快的离开后花园,待两个时辰后,她再来收回灵宠之时,恐怕苏冉冉那时,早就被金眸蛇炼化成一摊养分了。
白芷柔回到静雅园,发现苏冉冉不见了。心里瞬间慌了神,她立刻召集所有下人盘问,竟没有人看见苏冉冉。正在她焦虑万分之时,琉璃从外面慌不择路跑进来:“小姐,刚刚我全府问了一遍,有个负责浆洗的嬷嬷,刚刚路过,看见苏兮兮鬼鬼祟祟进过我们院子,把小小姐给带走了。”“什么?”白芷柔一脸惶恐,苏兮兮背着所有人将冉冉带走,绝没有善意。“坏了,琉璃带上侍卫跟我走。”白芷柔忍住心中的恐慌,她知道女儿不简单,可她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娃娃,如果冉冉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们不得安宁。她的铁血手腕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谁敢动她的孩子,她必是会拼上性命的。白芷柔临出门前,从箱子里,翻出她久未拿出来的佩剑,这是当年养父送她的生辰礼,削铁如泥。今日冉冉要是出事,她就要用这柄剑跟他们拼了。苏云舟从没有见过满眼带着杀气的白芷柔,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温良恭顺。不知为何,他今日竟然被这样的白芷柔莫名的吸引。她拎着一把锋利的宝剑,眼神坚定毫无畏惧的怒视着自己。“苏云舟,让苏兮兮给我出来,她把冉冉带到哪去了,今天她交不出冉冉,我就要了她的命。”白芷柔怒道。苏云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即将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般的白芷柔道:“芷柔,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是说兮兮带走了冉冉?”白芷柔神情凛然道:“苏云舟,你纵母杀女,现在又要纵容你的外室女来伤害我的女儿吗,你让苏兮兮给我出来,今天你们若交不出冉冉,我就要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苏兮兮原本躲在屋里不想出去,可是听见白芷柔的话,心想自己带走苏冉冉时肯定被人看见了。苏兮兮缓缓走出大门,眼神期期艾艾的看向白芷柔:“夫人,我是带走了冉冉,但却是她求我带她去玩的,您拿着剑的样子,凶神恶煞我好害怕。”说完慌忙躲进苏云舟的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白芷柔。苏云舟伸手护住苏兮兮,蹙着眉,语气不悦的道:“你看把孩子吓得,姐妹两个一起玩耍,你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般的跋扈。”“苏云舟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你让苏兮兮把冉冉给我交出来,不然今天我就跟你拼命。”白芷柔不想浪费时间,每拖延一分一秒,冉冉就多一分深陷危险的可能。苏云舟不紧不慢,语气温柔的对苏兮兮问道:“兮兮不怕,爹在这谁都伤害不了你,你跟爹爹说,冉冉哪去了。”苏兮兮:“我们刚刚一起去后花园玩,玩了一会我担心娘亲的伤势想要走,可是冉冉特别不听话,说什么也不走,还赶我离开,我一气之下就先回来了。”“爹爹,您相信我,我不是有意把妹妹一个人丢在后花园的,实在是她太不听话了。”“苏兮兮,你背着我把冉冉带走,又将她独自一人丢下,现在还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你无父母教养,我替他们管教你。”说完,白芷柔抬手指剑,快步上前,一剑劈过去。苏云舟眼疾手快抬手挡住白芷柔的攻击。“嘶……”苏云舟痛呼出声:“白芷柔,你莫不是疯了,你竟然真的动手。”白芷柔眼底杀意尽显,她看着苏云舟为了维护苏兮兮不惜以身犯险,可是对冉冉的去向却漠不关心。“冉冉只有三岁,就被苏兮兮偷偷骗走,又把她独自一人扔在后花园,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我杀了她的心都有。苏云舟,你们最好期盼我女儿没有事。”说完带着侍卫转身快步离去。苏云舟暂时并不想得罪白芷柔,抬步就要跟去,苏兮兮一把拉住他的手:“爹爹你的胳膊受伤了,还是先包扎一下吧。”苏云舟回头看向眼泪汪汪的苏兮兮:“爹爹没事,我跟过去看看,哎你也是,府里乱作一团,这个时候你去招惹他们干什么。”“爹爹你是不是生兮兮得气,兮兮只是想着冉冉也是我的妹妹,我也想尽一下做姐姐的义务而已,没想到……”“呜呜呜…”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苏云舟对苏冉冉一直都是提不起来多少的喜爱,虽然她长得很好,可是苏冉冉贪吃蠢笨,怎么看都是不堪大用的。不像苏兮兮,从小就显露出不同凡响的聪慧。而且还被空虚道长断言,将来会成为一国皇后。他们镇国将军府在他爹离世以后,就再不复当年的昌盛了。这几年尤为明显走着下坡路。他虽然有将军的头衔,但是在军中却是无一兵一卒的光杆司令,当年跟随他父亲的兵,早就被皇上收回去了。眼看着将军府日渐没落,苏家后代又不争气。白芷柔生的孩子,都是无能之辈。还好,洛思瑶为自己生了一对人中龙凤的儿女,而且洛思瑶的父亲也即将回京官复原职,有尚书府岳丈为自己保驾护航,拿回兵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等两个孩子入了苏家的祖籍,再将苏冉冉的婚事换给苏兮兮来履行,自己和岳丈大人上下打点,便可安排能文能武的苏明浩进入朝堂。以后女儿是皇后,儿子是首辅大臣。他光想想都开心,将军府的荣光很快就会重现。苏冉冉虽然也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没有将军府的未来重要。但他知道,白芷柔现在也不好惹,毕竟她身后还有个广宁长公主。苏云舟不忍看见苏兮兮难过,连忙安抚:“乖,爹没有怪你,爹知道兮兮也是一片好意,咱们跟着找找,想必在府里,也出不了什么事。”说完苏云舟叫上身边的家丁和护卫,带着苏兮兮一起向着后花园走去。等一众人来到后花园,看见白芷柔带着侍卫丫鬟满后花园喊着苏冉冉的名字,可见,并没有寻到苏冉冉。白芷柔回眸看见来人,她越过苏云舟,看向跟在他身后不经意间流露出得意坏笑的苏兮兮,白芷柔一种恐慌的情绪迅速灌满心肺。她大跨步走过去:“苏兮兮,这里根本没有冉冉,你给我说,你到底把冉冉藏到哪里去了?”苏兮兮收起笑容,又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没在后花园吗?不应该呀?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这里。”她想起刚刚白芷柔砍向自己的一剑,心里升起一股恶念,她本是想不知不觉解决苏冉冉,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想看见白芷柔痛不欲生的表情。于是洋装惊讶开口:“遭了父亲,我的灵宠金眸蛇,从今天早上就不知了去向,它最喜水,会不会偷偷跑来后花园啊?”白芷柔听到苏兮兮说到蛇,紧张的踉跄后退,要不是琉璃反应快,恐怕她已经脚软跌倒。白芷柔浑身颤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磕磕绊绊奔着不远处的水塘而去。“啊,我的冉冉……”没一会就听见水塘边传来白芷柔伤心痛哭的声音。苏兮兮低头,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白芷柔来到水塘边,看见一条长长的类似于水渠状的沟壑,足足有一尺多宽。看那个形状很像大蛇爬行过的痕迹。在沟壑的尽头,竟然有一摊血和一只小孩子的鞋。白芷柔踉跄走过去捡起鞋子,眼泪顺着眼角流过了衣襟。她一眼就认出这只小布鞋,是女儿冉冉的。她颤巍巍的抚摸着鞋面上绣着的小兔子,那是她一针一线为冉冉缝制的小布鞋啊。白芷柔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啊,我的冉冉,娘亲的宝贝。”苏云舟和苏兮兮也顺着声音走过来。苏兮兮佯装惊讶,抬手捂住嘴角,假惺惺的说道:“哎呀,冉冉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金眸蛇给吃了?”白芷柔猩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幸灾乐祸的苏兮兮:“你这个妖孽,竟然敢在将军府私自豢养大蛇,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冉冉报仇。”说着白芷柔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提剑上前。白芷柔的侍卫,见主子要拼命,也立刻拔刀相见。苏兮兮见时机真乃神助,转身对苏云舟带来的护卫大声喊道:“造反了,有人要在将军府刺杀大将军,你们还等什么,保护主子啊。”原本府里的侍卫见将军和夫人吵架,也没想要插手,可是经苏兮兮这么一叫喊,再不出手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也纷纷拔出刀剑准备迎战。苏兮兮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拿出袖中藏着的毒针,这个毒针是用金眸蛇的毒液炼化的剧毒,只要粘上皮肤,刮破一点皮,别说是人,一头大象也能瞬间毙命。而且金眸蛇的毒液,经过她的提炼,净化到无色无味、无影无踪,就算是御医来了也查不出死因。她没想到白芷柔这么冲动,为了一个苏冉冉竟然敢公开同苏云舟兵戎相向。她趁乱就可以直接解决掉白芷柔。到时候混乱之中,白芷柔暴毙,这件事怎么也查不到她的身上。苏兮兮一步步上前,在差几步距离,就要靠近白芷柔之时。一道清脆且高亢的声音传来:“父亲、母亲,你们在干什么?”白芷柔见来人是大儿子苏明哲,语气悲痛的喊道:“明哲,冉冉被苏兮兮养的大蛇给吃了,娘要杀了苏兮兮为你妹妹报仇,你靠边站别伤到你。”苏明哲伸手挠挠头,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明所以的说道:“母亲,您说什么呢?什么冉冉被大蛇吃了,明明是冉冉要把大蛇吃了,我就是来让你赶紧去管管冉冉,她正在院子里要红烧大蛇、清蒸大蛇、烧烤大蛇呢。”“母亲,您快去看看吧,我说什么她都不听,现在冉冉正在院子里看着橱子们扒蛇皮呢,大蛇多脏啊,冉冉竟要吃那种脏东西,好恶心啊。”苏兮兮听到这不愿意了,她瞬间被气愤冲昏头脑,开口回击:“你说谁是脏东西,金眸蛇可是灵宠界排行前十的神畜。”说完苏兮兮突然意识到,不可能,金眸蛇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区区一个苏冉冉怎么可能把它降服。苏冉冉要吃的蛇,绝对不会是她的金眸蛇。白芷柔却呆愣当场,女儿没死,太好了。只要冉冉活着,别说吃大蛇,就是吃龙肉她都愿意奉陪。白芷柔顾不得其它,拉起苏明哲就往静雅园跑去。苏兮兮仍然不敢置信,连忙四处寻找金眸蛇,并且用自己和金眸蛇独有的联系哨声吸引它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吹,都没有金眸蛇的一点回应。苏兮兮突然慌了,那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灵宠,她回头看向苏云舟,眼里蓄满泪水道:“爹爹,我的金眸蛇不会真的被苏冉冉吃了吧?我呼风唤雨还需要金眸蛇的辅助呢。这可怎么是好。”说完苏兮兮痛哭流涕。苏云舟看着涕泗滂沱的苏兮兮,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此刻眼睛鼻子拧成一团,更加的不忍直视,看上去,就像个干瘪的老太太,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但是想想苏兮兮未来会当皇后,还是忍着不喜上前安抚:“兮兮别难过,爹爹带你去找冉冉要回金眸蛇,它那么厉害也许没有死透,还来得及。”两人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奔着白芷柔院落而去。话说白芷柔一进院子,便看见苏冉冉顶着鸟窝般的头发,浑身脏兮兮的,脚上还少了一只鞋。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厨子们扒蛇皮,小手还手舞足蹈的击着掌,嘴里不吝赞美的夸着厨子:“伯伯好腻害啊,蛇皮剥的干干净净。”厨子在苏冉冉的赞美中,瞬间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剥起蛇皮更加卖力。白芷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苏冉冉抱个满怀:“我的乖女儿,你吓死娘亲了。”说完,敛起神色,怒斥道:“你再这么不乖,到处乱跑,娘可要真的生气了。”苏冉冉双手环住白芷柔的脖子,脏兮兮的小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娘亲,莫要生气,冉冉是去给外祖母抓补药去了,你看,这只大蛇修炼了上千年,虽然它吃人,身上有孽障,但是冉冉已经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超度净化,现在他就是一条大补蛇。”苏冉冉得意洋洋的指着被扒了皮的大蛇,继续说道:“给外婆吃延年益寿,给娘亲吃美容养颜,给大锅锅吃强身健体,给偶吃可以快点长高高,还要给平时伺候我们的家丁侍卫们一人分一块肉……”说着扒拉着自己短粗胖的手指头数着人头:“还要给二锅锅留一块肉肉呢,够分够分,大蛇很长哦。”白芷柔看着可爱的女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原来都是为了家人,心里升起阵阵暖意。她何德何能,老天爷竟为她送来如此宝贵的孩子。“好,都听冉冉的,你说怎么吃,让厨子伯伯给你露一手。”厨子也甚是喜欢这个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的苏冉冉,满脸自豪的笑着说:“冉冉小姐,您别说,您啊还真是找对人了,我老家是角州的,我们那里最会吃蛇了,要不今天我就给你做成十八重口味,保准您吃到肚子疼。”“好呦、好呦就做多多的口味,冉冉爱吃。”苏冉冉在白芷柔怀里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口水忍不住顺着嘴角流出来,高兴的差点从怀里掉出来。苏明哲不怎么高兴,一脸抗拒道;“你们吃吧,我可不吃,看着就恶心。”白芷柔瞪了苏明哲一眼:“你敢,你妹妹说是好东西,捏着鼻子也要吃进去,不吃打断你的腿。”苏明哲一脸无奈,苦着一张脸道:“好好好,妹妹给我吃她的屎,我也要说是香的,可以了吗?”苏冉冉瞪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一脸不可思议道:“大锅锅,我的屎是臭的,但是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拉一坨热乎的。”整个院子里的人,在听见苏冉冉的童言童语后,都忍不住捧腹大笑。他们家小姐,简直不要太萌、太可爱。正在大家开心雀跃之时,院子里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只听不远处,一道尖锐的女子叫声:“啊……我的金眸蛇。”
苏兮兮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就要冲过来抢夺蛇身。侍卫们连忙上前拉起一道人墙不让苏兮兮靠近。“爹爹,我的灵宠,那是我的灵宠啊,他们怎么敢扒了它的皮,吃它的肉,我要杀了他们。”苏兮兮一脸愤恨的哭喊着。苏冉冉一脸萌态,歪头看过去:“输兮兮,你怎么哭了?不是你说带我去吃好吃的吗?”“原本以为你在骗偶,后来大蛇同意献祭,成为偶的吃食,偶这才相信,你原来真是给偶送好吃的呢。”“输兮兮,谢谢你哦,你送冉冉的大蛇肉,偶很满意呢。”苏兮兮奋力想要冲破侍卫,勃然大怒道:“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要把灵蛇送与你吃,你是不是当我傻,还说灵蛇同意你吃它,它有大病吗?修炼千年,就为了被你吃?”苏冉冉道:“真的,偶不骗你,有人给偶作证呢。”“爹爹,她撒谎,让她还我一条活着的灵蛇,要不然就让她把命赔给我。”苏云舟背着手想上前,侍卫同样将他拦住,不让他靠近。苏云舟脸色瞬间阴暗:“好大的胆子,你们敢拦我,这里可是镇国将军府,我是府里的主子。”站在前面的侍卫长道:“大将军,您请自重,您是不是忘记了和小姐已经写下和离的契约,我们只效忠于小姐一人,没有她的命令,谁也别想近身。”苏云舟没想到,在将军府敢有人这么跟他呛着说话,一双眸子愤怒的看过去。这一看,他心里更加气愤。这个年轻的男子并不是白芷柔身边的侍卫。他和白芷柔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身边的侍卫虽然不听从他的调遣,但是他全部都认识,并且底细早就被他查的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郎非凡,那深不见底的鹰眼,让人看了便知道绝非池中之物。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出现在白芷柔的身边,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反观自己早已中年发福的身材,站在他面前,瞬间感觉气势上都矮了一头。他心中不悦,话语中也就带着令人难堪的羞辱,道:“你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你?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镇国将军,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敢拦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怎料年轻侍卫,身形依旧挺拔,嘴角不自觉擒着一味嘲讽的笑意,语气不卑不亢,道:“我不管你是谁,我是长公主留在将军府专门保护小姐的侍卫长,我只听命于长公主和小姐的命令,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大可以去长公主府理论。”“你……”苏云舟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恨不得将这个令他看着极其不顺眼的侍卫,拉出去处决掉。但广宁长公主可不是他能随便置喙的人,更不敢得罪她,动她手底下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己堂堂镇国将军府,随随便便就能进来外男,他郁气堵在胸口,不发不快。苏兮兮看着苏云舟此刻恼羞成怒,适时开口:“爹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我朝律法有规定,不可乱杀灵兽,苏冉冉杀了我的金眸蛇,我要她偿命。”苏云舟正愁气没地方撒,对着苏冉冉说的话也就不怎么好听:“苏冉冉,你这个逆子,你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乱杀灵兽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快点跟你姐姐道歉,灵兽是她的,只要她原谅你,一切都好商量,赶紧先把灵蛇的尸体还给你姐姐。”苏冉冉撅起红彤彤的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她才不是偶姐姐,偶不道歉,更不会把大蛇还给她。”“大蛇是输兮兮说要送我吃的,大蛇也点头同意了做我的吃食,偶吃的心安理得,偶没错,偶不道歉。”白芷柔上前一步挡在苏冉冉身前:“苏云舟,冉冉被你外室女骗走,你漠不关心,现在你为了一条破蛇竟然如此逼迫冉冉,你还是不是个人?”苏云舟眉宇间尽是不耐:“白芷柔,我还没有说你呢,你是怎么教养孩子的,一个两个都这么的顽劣不堪。”“老大庸才,老二倔强,老三,原本我以为只是蠢笨一些,现在看来,还如此顽劣,竟然敢闯如此滔天大祸,连灵兽都敢随意屠杀。”“她简直无药可救。”苏云舟越说越生气:“如果不道歉悔改,那就报官吧,公事公办。”白芷柔气的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苏云舟竟然这般绝情,对待外室女和冉冉态度,如此天差地别。原本她以为即使带走三个孩子,也无法斩断孩子们和他的父子亲情。看来还是自己妇人之仁了。苏云舟对待自己的孩子完全没有作为父亲的责任与担当,更没有一丝慈爱可言。苏冉冉见母亲伤心至极,头上散乱的发丝像被点燃的火焰,瞬间飞扬开来。渣爹是坏蛋,气的娘亲好伤心,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让他咬烂自己的舌头,啊啊啊…气死我了…白芷柔听见女儿的心声,回头一看,好家伙,女儿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全部炸裂起来,连忙伸手抱起自己的乖女儿,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抚,怕给自己的小宝贝气出点什么毛病:“冉冉乖,娘亲不气,娘亲不伤心。”苏云舟还想要说话,一张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不止,呛的满面通红,嘴一张一合之间,又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结果就是血流不止。苏兮兮不知道父亲怎么了,只看他捂着一张嘴先是咳嗽不止,紧接着,血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把他身前的衣襟染红了一大片。“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咳血了?”苏云舟想告诉苏兮兮他并不是磕吐血,他只是咬到了舌头而已,刚想说话,又狠狠一口咬在了舌头上,疼的他眼前一黑,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舌头咬断。苏兮兮看苏云舟脸色更加难看,连忙喊侍卫将父亲抬回主院。侍卫们也吓坏了,将军这是气急了,给自己都气吐血了吗?心眼子属实有点小。慌忙抬起苏云舟就往主院跑去。结果一个侍卫被脚下突然出现的石头绊倒。苏云舟在所有人眼前“扑通”一声脑袋朝下,摔在了地上。苏云舟“嗷…”的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完,就晕死过去。侍卫们手忙脚乱抬起摔在地上的大将军,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脑袋摔出来一个碗大的口子,哗哗流血。顾不得多想,抬起苏云舟快速跑出大家的视线。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打了败仗的逃兵一样狼狈不堪。白芷柔偷偷看了眼发怒的苏冉冉,下手稳准狠,她都替苏云舟感到疼。心里腹诽,得罪谁不好,得罪个奶娃娃,真是遭了罪。苏兮兮看着这倒霉的一幕,无语到家,这爹爹简直是个猪队友,什么忙也没帮上,自己却弄了个头破血流。苏兮兮临走时,对着苏冉冉阴恻恻的说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苏云舟被抬出院子后,苏明哲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时不时看向院外,一脸的担心写在脸上。白芷柔看出了儿子对苏云舟的担心,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苏明哲说道:“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苏明哲摇摇头:“母亲,我还是不去了,父亲不喜我,我若是去了,没准他会多吐几口血也说不定。”白芷柔在这件事上,不便多说,叹口气,转身回房。苏冉冉忍不住心里吐槽:大锅锅什么都好,就是心软的毛病早晚会害死全家。渣爹不喜欢他,却喜欢他的钱,一次次骗他的钱,拿去养外室一家。最后靠着大锅锅挣得钱,养大了苏明浩的官,也因此令他有机会陷害二锅锅,给二锅锅安了个谋逆的罪名,害得二锅锅被凌迟处死。渣爹还骗大锅锅的钱给洛思瑶花,养肥了洛思瑶的钱袋子,她拿这些钱雇人玷污了娘亲,害得娘亲名誉尽毁,最后娘亲还被洛思瑶下药毒死,做的这些坏事,花的都是大锅锅挣得钱钱哦。最后,苏明浩为了一劳永逸,直接给大锅锅来个五马分尸,霸占了大锅锅富可敌国的财富。大锅锅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软只会养肥了敌人,害死自己的亲人,冉冉好着急,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长脑子呢。哎,实在不行,一会把大蛇的脑子给大锅锅吃吧。苏明哲听了苏冉冉的话,如遭雷劈。自己在妹妹眼里这么蠢吗?他的心软竟然会害了全家。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是不能不在乎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安危。父亲和母亲和离,已经成了不可扭转的结局。以后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要坚强起来,保护家人。苏明哲转身问正在处理蛇头的厨子:“王叔,蛇脑子好吃吗?”王厨子被苏明哲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愣神:“呃……”“算了,不管蛇脑好不好吃,炖给我吃。”苏明哲说完垂头丧气的转身回房思过。苏冉冉今天真是累坏了,趁着厨房加工大蛇的工夫趴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欲睡。白芷柔给女儿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抱着香喷喷的苏冉冉亲了又亲,有一搭无一搭的问:“冉冉,今天那条大蛇真是你抓的吗?”苏冉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是偶抓的呀,不过还有个人帮了点小忙。”白芷柔突然想到,苏冉冉今日一直说,有人可以为她作证,大蛇是自愿成为她的吃食。大越国有规定,如果灵兽自愿献祭给某人,那么屠杀灵兽就不犯法。今日看苏兮兮的架势,这件事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善了。如果真有人给冉冉作证,是灵兽自愿,那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白芷柔就是莫名相信女儿说的话,冉冉说灵兽是自愿献祭,她绝对不会撒谎。于是她柔声问道:“今天帮冉冉小忙的人是谁?”苏冉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吧唧了一下嘴,道:“他说,他是大……。”“呼……”白芷柔没听清苏冉冉说的话,连忙问道:“冉冉你说谁,大什么?”怀里的崽早已打起了均匀的呼噜。她今天实在太累了,大蛇好重,她可是一路扛回来的。苏冉冉被阵阵香气唤醒。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一股脑翻下床,光着脚丫就从房中跑了出去:“大蛇肉炖好了吗?好香啊。”琉璃转身看过去,惊呼出声:“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光着脚丫就跑出来了。”琉璃上前将苏冉冉抱起,伸手擦掉她脚底板的土。苏冉冉任由琉璃抱着,但小身板却拼命向着厨房的方向使劲。琉璃笑着道:“我的小祖宗,你别着急,马上就可以开饭了。”琉璃让小丫鬟给苏冉冉穿好鞋子,小家伙慌不择路的去喊白芷柔和苏明哲吃饭。吃大补蛇,吃大补蛇,喊娘亲,喊大哥哥。心里焦急的嘟囔着。来到大厅,看见娘亲正在跟今日那个年轻英俊的侍卫长说话,迈着小短腿向娘亲怀里扑去。白芷柔伸手接住奔向自己的小炮弹,继续对侍卫长道:“陆将军,让你到我这里实在屈才,其实我身边的侍卫也够用,回头我跟长公主说一声,还是让你回去。”陆云岘坐在下首,出于对女子的尊重,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白芷柔。听白芷柔要让他走,原本沉静的脸,突然抬眸与白芷柔对视,道:“不屈才,我愿意留在这里,待一切稳定后,我会回去。”长公主走了以后没多久,就派来一队侍卫。陆云岘是这些人的侍卫长。白芷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陆云岘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只单纯坐在那里,所散发出的威压,根本不像一个少将能有的气场。可陆云岘是带着长公主的令牌进的将军府,所以身份绝对不会有假,长公主绝对不会骗她。陆云岘感觉自己直视白芷柔,有些不好意思,又慌忙低下头。只是在白芷柔微不可察的一瞬,耳尖微微泛了红。苏冉冉心里欢呼雀跃:娘亲,偶要他做我爹,这个爹比渣爹帅,比渣爹官大,偶喜欢他。白芷柔慌忙堵上苏冉冉的嘴,恐怕小家伙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混蛋话说出来。瞪大眼睛看向低垂着头的陆云岘,确定他是否能听到女儿的心声。可陆云岘像是感应到白芷柔的眼神一样,也抬头向她看过来。白芷柔尴尬的笑笑:“你……没听见什么吧?”陆云岘点点头。白芷柔紧张的差点吞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会?他不会能听见女儿的心声吧?陆云岘伸手指指苏冉冉,道:“冉冉小姐她刚刚……”白芷柔紧张的脸色涨红,甚至忘记了呼吸。“冉冉小姐,应该是饿了,我刚刚听见她肚子,咕咕叫。”白芷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吓死她了。这人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她连忙抱起苏冉冉,尴尬的笑笑,道:“哈哈哈,是,她是饿了。”“走吧,咱们一起去前厅吃饭,今日咱们院子所有人,不分主仆,围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白芷柔在路过陆云岘的身边时,苏冉冉伸手拉住陆云岘,向他展开双臂,要他抱。陆云岘很自然从白芷柔怀中接过苏冉冉,先一步出门。白芷柔呆愣当场,这两个人也不熟啊。突然,她不禁有些难过,看来女儿太缺少父爱了。虽然她是上神转世,但如今,毕竟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她仍然很需要父爱,以至于她看见个顺眼的男子,就想要认作爹。她可怜的宝贝。白芷柔心里想着,算了,就让陆云岘抱着吧。苏冉冉小短手环着陆云岘的脖子,抬眼望去,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陆云岘勾唇看向笑颜明媚的苏冉冉,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长得真比你渣爹帅?”
苏冉冉小声说道:“你刚刚听见偶的心声了,还装作没听见,你不诚实。”陆云岘道:“这叫善意的谎言,小孩子不懂,长大你就知道了。”“这是我俩的秘密,别告诉你娘亲。”苏冉冉坏笑:“那你要贿赂我。”陆云岘抿唇看向怀里的小人精:“你想要什么?”苏冉冉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一脸萌态的抵在唇边:“嘘,晚上告诉你。”苏冉冉带回的大蛇属实不小。白芷柔感念院中人对她护卫有加,全院子人围在一起吃大蛇。大家高兴坏了,王厨子真的做出十八种口味的蛇宴。清蒸的、红烧的、凉拌的、椒盐的、烧烤的……还炖了一锅浓浓的蛇汤。王厨子还为苏冉冉做了一些蛇肉干,方便小姐嘴馋的时候拿出来打牙祭。十八种口味,每一种都打包一份送去长公主府,不仅如此,苏冉冉特意嘱咐把灵蛇胆一起送给外祖母服用。长公主在收到苏冉冉送来的灵蛇肉,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才三岁就这般的孝顺,果然如大国师所说,她的福气在后面。这不是享受到了外孙女的福气吗。长公主留了一半灵蛇肉和蛇胆,把剩下一半灵蛇肉亲自送到皇帝的面前。皇帝因最近操劳国事,感染风寒咳嗽不止。皇帝看见灵蛇肉惊讶不已,忙问长公主:“皇姐,这修行千年的灵蛇肉您哪得来的?”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笑着道:“你别管,先把肉吃了,等以后我自会告诉你。”皇帝见长姐眉宇间尽是欢喜,少了平日里的忧郁之色,也跟着高兴,高兴的吃掉灵蛇肉。吃完浑身像注入了一股灵力,多日的疾病瞬间痊愈。皇帝吃剩下的,留出来分给后宫的皇子与嫔妃。苏冉冉一次尽孝,受益的人却上百。都跟着占了她的福气。而大蛇脑子留给苏明哲一人独享。苏明哲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小口。入口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难吃,反而是清香可口。王厨子的手艺真不是吹的,这条大蛇原本就是大补之灵肉,在被他高超的手艺这么一加工,每一种口味都是好吃到极致。苏明哲吃的大快朵颐,早就忘记最早说的大蛇很脏,自己绝对不吃的话。苏冉冉吃的满嘴流油,她转世后,肉体凡胎照比以前是天壤之别,可吃了这条大补蛇,感觉法力值瞬间恢复了许多。苏冉冉小脑袋瓜冥想,苏兮兮会不会还有灵宠呢?每个人在吃了灵蛇肉以后,都感觉到有股子莫名的灵力侵染着全身。负责扫洒的下人,原本这几天感染了风寒,在吃完蛇肉以后,瞬间感觉自己病痛全无。浆洗嬷嬷因常年干体力活,有腰腿疼的老毛病,原本做完今年,就准备回家养老,可是吃完这灵蛇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其他没有身体疾病的,吃完蛇肉,都感觉自己身体像注入了灵力,像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精气神都比以前强上百倍。大家心里感激白芷柔和苏冉冉,像灵蛇肉这种上等的补物,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一辈子都吃不到。就在全院人都要吃饱之时,顺天府尹带兵前来。下人们惊得纷纷起身,但是他们没有四散躲开,而是站在白芷柔身后为她保驾护航。主子对他们这么好,在主子有难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退缩。白芷柔看见顺天府尹王元清带队前来,忙有礼上前,道:“王大人,您这是何意。”王元清友善的笑着,说话客气谦卑:“夫人,顺天府接到报案,本官前来查案,打扰了。”只看苏兮兮从一众官兵身后走出来。苏兮兮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你们竟敢将我的灵蛇,分给这些低贱的下人分食,它可是修炼了千年的灵兽,他们怎配?”王元清和他身后的官兵在听说灵兽修炼千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这辈子连修炼百年的灵兽都没有吃过,别说是修炼千年。听说大越国曾经有一只修炼五百年的灵兽在修炼时不幸殒命,被修士谨献给当今圣上。皇家曾经开过一次灵兽宴。可那也仅限皇家内部。像他们这种品级,连汤都不配喝上一口。王元清听人说,凡人如果能吃上修炼上千年的灵兽肉,可以增寿三到五年。想到这,王元清哈喇子都忍不住要流出来了。苏冉冉站在凳子上,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头也不抬的吃一口肉,喝一口汤。“吧唧吧唧”咀嚼的声音,吃的那叫一个香。苏兮兮气的咬牙切齿:“王大人,凶手就在那里,桌子上就是我金眸蛇的肉,人证物证俱全,您还不快点将她拿下。”“大越国律法规定,乱杀灵兽,将受凌迟处死之刑,您还等什么,还不动手。”王元清犹豫:“这……苏冉冉,你还有什么可为自己辩护的吗?”苏兮兮气急,警告的喊道:“王大人,我相信您会秉公办案吧?”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王元清就是在故意袒护苏冉冉。苏冉冉回头,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小嘴,脸颊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塞满了吃食。拿起一块肉,一脸天真的对着王元清道:“王大人,您吃肉。”王元清一滴口水,顺着嘴角不小心流了出来,像被洗脑了似的,抬步就要上前。苏兮兮一把扯住王元清的衣袖:“王大人,你不会要公开接受贿赂吧?”王元清被苏兮兮的话,叫回了魂,赶紧肃清神色道:“呃,谢谢冉冉小姐的好意,本官现在不方便与您共食。”苏冉冉在王元清不舍的眼光下,将递出去的那口肉,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不忘记配了一口浓汤,意犹未尽的抹抹嘴,道:“王大人,我已经跟苏兮兮讲明白了,我是在大蛇同意为我献祭的情况下,将它杀掉吃肉的,可是苏兮兮就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呢。”苏冉冉发现自己在吃了大蛇肉以后,吐字不清的毛病都好了,大补蛇是真的补啊。“王大人,她胡说八道,我的灵蛇好不容易修炼了一千多年,再努力几百年,它就会飞升成仙,它傻吗?怎会同意被苏冉冉分食。”苏兮兮气愤道。王元清:“这…你说的也有道理。”“冉冉小姐,看来你真要跟本官回顺天府接受盘问了。”说着示意官兵上前,准备带走苏冉冉。苏兮兮阴恻恻的看着,得意的嘴角忍不住上翘。白芷柔带着一众侍卫和家丁挡在苏冉冉身前。苏冉冉忍不住跳脚:“怎么说你们都不信,我有证人可以为我证明,大蛇真的同意为我献祭。”王元清赶忙问道:“哦?谁能给你作证,你不妨说出来,我让人将他唤来,你们可以当面对证。”苏冉冉点头如捣蒜,一脸天真的说道:“他说他是当朝大国师——墨倾尘,你去把他唤来吧。”待听见墨倾尘的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差点惊掉下巴。大国师的名讳,大越国谁敢张嘴就叫出口。连皇帝都不曾这么随便换他的名讳。苏冉冉胆子简直大过天。白芷柔没想到,苏冉冉下午跟他说的那个证人,竟然是大国师。王元清吞咽了一口吐沫,差点被呛到,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说谁?大…大…大国师?”
苏冉冉歪头看向王元清,不解他怎么就突然变结巴:“对,就是大国师,他可以为我作证。”“王大人,您去把他唤来吧。”王元清苦着一张脸,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吞进腹中。刚才自己嘴好贱。为什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要将证人唤来。大国师是他可以随便传唤的吗?别说他没这个狗胆。就是有,皇帝知道了,也能打断他的狗腿,他不禁怀疑自己走了霉运,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棘手的案子了。“这,这大国师也不是我敢随意传唤的人啊。”王元清一张老脸,就快皱巴到一起去了。苏兮兮大笑出声:“哈哈哈……苏冉冉,你撒谎之前先打个草稿行吗?还大国师给你作证,你怎么不让当今圣上来给你作证呢?”“你知道王大人传唤不来大国师,所以就出此下策对不对。”王元清刚刚被大国师的名号给镇住,脑子瞬间短路。现在听了苏兮兮的话也转为冷静,心想苏兮兮说的话有道理。大国师怎么会参与这种事。何况大国师已经闭关多时,没听说他老人家出关的消息。看来苏冉冉确实有可能在情急之下撒谎。脸色也有些不悦。他看在长公主的面上对白芷柔一家已经是格外偏袒,而苏冉冉却公然对他撒谎,属实没拿他这个顺天府尹当回事。他王元清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员,他们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吧。王元清收起好脸色,敛起神,道:“来人,带苏冉冉回顺天府。”将军府主院苏云舟清醒以后,不仅说话嘴里疼,脑袋更是疼的要命。起身照镜子一看,脸肿了不说,脑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气的他甩手就将铜镜打翻在地。洛思瑶站在边上添油加醋:“夫君,看来空虚道长所言非虚,白芷柔母女就是灾星,你看看我们没回将军府的时候好端端的,刚回府,我的脸就伤成如此严重。”“兮兮更可怜,她豢养的灵蛇平白无故就折损在苏冉冉的手里。”“现在连夫君你都被她给克的面目全非,这可如何是好啊。”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苏云舟原本就心情焦躁,洛思瑶又在他面前哭个没完。换做以前,他早就转身安慰。可现下看着她脸上横着的触目伤疤,心底那点子柔情瞬间荡然无存。他不耐烦的说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为了接你们回府,惹了一身的麻烦,你能不能少哭一会,烦死了。”洛思瑶没想到苏云舟对自己说话这么刻薄,哭的更加凶。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脸上这道伤疤,令苏云舟不喜。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她心知苏云舟是个喜好美色的人,现在自己脸上出现这道可怖的伤疤,便失去了他的宠爱。她不禁更加记恨起老夫人,要不是她误伤了自己,也不会刚回将军府,就遭苏云舟的嫌弃。正在苏云舟心烦气躁的时候,外面小斯战战兢兢敲响房门:“将军…”苏云舟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碗“嘭”的一声砸在门上:“我不是说了,让官府把苏冉冉这个逆子关进大牢,她死活跟将军府无关,就说我病了,我谁也不见。”门外安静了片刻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将军。”苏云周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大声怒骂:“给我滚进来。”管家“吱呀”一声拉开房门,低垂着背,神色紧张的看着苏云舟。点击继续阅读
全家偷听我心声杀疯了,上神驾到(苏冉冉白芷柔)最新章节列表 - 艾文小说
图片来自网络
花草局有个职工,叫何猛。乍一听名字,以为是帅气的男小伙。其实恰相反,初见这何猛本人:你不忍看第二眼。为什么?简单说,何猛矮粗,又是罗圈腿;肥硕的那张脸像被上万只马蜂蜇过,两只小眼在肿胀的五官中几乎找不见;其嘴形如癞蛤蟆,又宽又大,上唇布满与其年龄不相适的青春痘。
也许你不知道,何猛已经三十三岁,尚是单身,在花草局任职也有八九年了。其貌不扬的何猛,在局里的岗位,却让很多人羡慕:后勤财务出纳,是个肥差啊。
就是凭借出纳这一缺,局里老少,没人敢轻慢何猛。却说何猛来到局里第十年的那个夏天,上面来了一个头头,人称邵某长,邵某长检查完工作后,一应接待全由何猛负责。当天午饭时,局里的头头陪着邵某长寒暄说笑,何猛在一旁不停给邵某长递手巾,不时给他添水、递烟,无微不至,邵某长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午休时,何猛像贴身警卫,分分不离邵某长半步。两点多时,邵某长醒来了,机警的何猛,笑着趋前招呼:"某长,您醒啦?"说话间,何猛趋前替邵某长穿好拖鞋,又顺手递给他一块温热的毛巾,让其擦把脸。随后,何猛麻利地洗好一盘白粉桃,递向邵某长:"某长,您尝尝,这可是咱花市特色产品,全国闻名呢。"
"好,好,嗯,不错,"邵某长边品味,边向何猛点头微笑。
图片来自网络
身心轻松的邵某长,早听说花市东南十里外有个二郎山,景色奇丽,便想前去一观。何猛见邵某长有如此兴致,忙道:"真该去看看,早该去了,某长,我陪您去。"
说走就走。从宾馆出发前,局里小头头也一同赶来陪同前往。到了山脚,两台小车只好停下:通往山上的小道崎岖,没法行车,只能步行上山。
何猛从后备箱取出准备好的挑担,一头挑着两只西瓜,一头是为邵某长准备歇息的折叠椅,和他的水杯、望远镜等。挑着行头的何猛,在前开路。从下往上仰视,他似一只水牛驮着两只水桶,蹒跚着一点点往上挪动。
走在半山腰时,年过半百的邵某长顿觉有些吃力,陪同的人,只好陪着一块稍事休息。走在前面的何猛发现头头们没有及时跟上来,便放下挑担,往回迎接邵某长一行。
邵某长经过短暂歇息,强打精神起身,欲继续上山。何猛走到邵某长跟前,蹲下身来,转头道:"某长,您歇歇脚,来,我驮您一段。"邵某长见花草局的头和三个随从,都在看自己,愣了一下,摆手道:"哎,那怎么行,小何,我能行,还没到老胳臂老腿的地步呐,谢谢你的好意,走吧走吧。"
何猛看邵某长执意不从,又见自己的上司面露尴尬,只好孤身前行,去捡自己的挑担。他从挑担中,拿出邵某长的水杯,噔噔噔小跑往回走,将水杯递给邵某长。邵某长连声道谢,何猛满意地笑了。
图片来自网络
终于,到了山顶的一个凉亭,里面有个小石桌。何猛汗流浃背,顾不上喘口气,放下挑担,先用瓶装水将毛巾打湿了,拧去部分水分,随之递给邵某长。而后,他搬出西瓜放到石桌上,熟练地将瓜剖开,切成薄厚适中的一片片,殷勤地递给邵某长和他的三个随从,及自己的上司。邵某长见何猛前胸后背全湿透,便道:"小何,别忙了,你也吃吧。"何猛笑笑,又一轮给每人逐个递瓜。
大家吃瓜毕,何猛马上给邵某长递上毛巾擦完手,又为其递上烟点好火,随之恭恭敬敬取出望远镜,递到邵某长手上。何猛这一连串动作,就连他的上司看过,嘴角都溢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惬意的邵某长,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他手握望远镜,四处巡视,不时指点江山;花草局的头头,一直笑着当解说。
一行人尽兴后,随之下山。何猛鞍前马后,又将邵某长一行送回宾馆。晚宴过后,邵某长回房歇息时,何猛仍一直尾随身后。心满意足的邵某长,躺到床上舒展成一个大字。
何猛忙为邵某长打开电视,调至新闻频道。眼见全天贴心服务的何猛,忙前忙后,邵某长大约委实有点感动。便对何猛道:"小何,别忙了,坐下歇会吧。"
随之,邵某长跟何猛聊起了家常。邵问何猛祖籍哪里人等语,当听说何猛在花草局还只是一名职工,他觉得有点意外。便问:"小何,我觉得你工作很出色,怎么这么多年,都转不了干啊,是不是你们头不重视人才啊?"
"嗯,哪能呢,某长,我们头对我好着呢;转干的事,得有指标,我们局超编,也许以后有机会吧。"
说都无心,听者有意。邵某长表示理解何猛的处境,对何猛的好心态,进行了肯定的表扬。
图片来自网络
邵某长走后一个月,有一天早上刚上班,头头便给何猛打电话,"小何,你来一下。"何猛听令,紧着步子去了头头办公室。
头头露出惊喜的眼神,"好消息啊!小何,你马上就能转干了!是邵某长给批的指标。本来,咱们的上头要将这个指标,分给另一个科室的,是我顶着压力分给你的。"
"谢谢头,谢谢头,我会记您一辈子好的。"
"回去吧,好好工作,我们这就打报告,很快就能批下来。"
怀着一颗怦怦激动的心,何猛压抑着惊喜,到了晚上,才将这个喜讯告诉父母亲。
提干后的何猛,不久娶上了媳妇。他心里一直感激邵某长。某一个周末,他带了厚礼,专程去了邵某长家表达谢意。
邵某长只说:"好好干吧,年轻人,这是你一辈子的转折点,以后要靠你自己了。"何猛道:"明白,某长,我明白。"
事情有时真是机缘巧合,三年后,邵某长竟调来何猛所在的花市任副市长了。何猛听说后,第一时间去邵某长家拜望。不巧的是,那一晚邵某长没在家,某长的爱人沈莲霞接待了他。直到当晚十时,邵某长都没有回来,何猛只好遗憾地离开了。
图片来自网络
这年夏季的一个周末,何猛和妻子小卓到花市最大的购物商场闲逛时,在女装区,他无意间发现邵某长的妻子沈莲霞,在挑选裙装。何猛忙示意小卓,拉着她躲在一个服装模特背后,听沈莲霞和导购员谈话。就听沈莲霞问:"才九五折啊,八五折行不行?行的话,我就拿上了。"
小姐道:"不好意思,大姐,这是统一定价,我做不了主的。"
沈莲霞背着棕色女包,遗憾地离去。何猛看沈莲霞走远了,拉着小卓走到沈莲霞刚刚看过的那套女装前,随意问道:"这套裙装打几折啊?""九五折,先生。"
"能不能再优惠点?"
"没法优惠了,先生,这是最新款,我们这是最低折了。"
何猛同小卓耳语了几句,又问女导购:"刚好像有位女士,是不是试过这套衣服?"
"对啊,你们怎么知道?"导购小姐眨了眨眼睛。
"嗯,没什么,那这样,这套裙装我们要了。"
"好的,好的,先生",导购小姐一脸欣喜。
几天后,又到周末,何猛和小卓拿上那套七千多元的裙装,又买了一些时令水果,去了邵某长家。
这次,很巧,原先的邵某长,如今的副市长,正好在家休息。
何猛一见面就道:"某长,小卓早就说要来看您,她知道,您是我这辈子的恩人。"
"哈,言重了,小何,主要是你干得好。"
"我说的是实话,某长,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图片来自网络
邵某长与何猛闲聊间,小卓提上购物袋,随沈莲霞去了小房间。小卓拿出那套裙装道,"大姐,我听我妈讲,今年最流行这款裙装,就给您买了一套,表达下心意,也不知适不适合您。"
沈莲霞一见那套裙装,眼睛一亮,但随之客气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要,你拿回去吧,小卓。"
"看你说的,大姐。我和小何,为您和邵某长尽点心意,还不是应该的,某长可是我们小何的恩人啊,可以说,没有某长就没有小何的今天,一套衣服算什么?"
两个女人,客气来,客气去,最后自然是沈莲霞笑纳了。沈莲霞末了说:"小卓啊,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不收,都不够意思啦。"
"大姐,您就当是亲闺女送您的好啦,就怕我高攀不上呢……"
"哪里话啊,孩子,大姐喜欢你。小何能娶上你,是他一辈子的福气哟……"
在同邵某长夫妻一来二往的几年交往中,邵某长逐渐对何猛增加了好感,加之沈莲霞不时的枕边风,没多久,何猛便调到花市市府机关,仍在后勤供应部门。
从那以后,何猛平步青云,很快由主任科员,晋升为副处长,没几年又是处长……
图片来自网络
相关问答
因为一次意外得到他心通的能力,这是官场小说平步青云看到别人官运的就是小说官运了!因为一次意外得到他心通的能力,这是官场小说平步青云看到别人官运的就...
连升三级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志得意满飞黄腾达一呼百应一步登天出人头地大权在握大权独揽八面威风众星捧月位极人臣达官贵人封官许愿大...
福安康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大将,曾经征战沙场无数,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福安康也是乾隆非常赏识的一名宠臣,自入仕以来被乾隆皇帝破格提拔,官运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上联:前程似锦步步高升,下联:平步青云再上台阶。步步高升对联很多,可以是上联,也可以是下联。比如,上联:平步青云通官运,下联:步步高升前程锦。上联:前程似锦...
[回答]平步青云指官运很好
我乃一介布衣,吃百姓饭,喝山泉水,走人间正道,过的光明磊落、坦荡如砥!他本是一介布衣,机缘巧合,终得官运加身,从此平步青云,一路走入朝堂之中。1、作为—个...
[回答]男属兔和女属鸡从属相上来说男属兔和女属鸡的婚姻情况,一个是属兔地支是卯,另一个是属鸡地支是酉,卯酉相冲,婚姻状况怎么可能又会好起来呢,不碃订百...
[回答]或办公室摆放【慈元阁雄英齐辉】摆件调和风水,以保家运、事业运。若想化煞挡灾,寻得贵人,可以佩戴【属虎观音慈悲尊】手链。开车的朋友可...若想化...
分享一下身边的一个很俗套的情感故事老家有一个邻居祖孙三代都有俗套的情感故事,好像是有这方面的遗传基因吧,现在一一说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先从这个人的爷...
首先,这个俗语的使用看语境!比如阿东出身普通,如今发达了,回村时,朋友过来祝贺,说你祖坟冒青烟了,这是赞美,是好话!比如翠花出身普通,如今发达了,打...人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