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千岁公主(2)

随后,她嘱咐玛丽中午饭先别吃了,留着肚子晚上去参加宴会。晚上,苏菲公主穿上一袭优雅的纯色礼服出席宴会,她的性感与可爱气质艳压群芳。小粉毛和其他贵族小姐们纷纷拍马屁,夸苏菲的身材迷人。苏菲公主就算放个屁,也一定是草莓味的。拍完马屁后,其他贵族小姐们又开始说洛菲的坏话,苏菲也跟着附和。

她们说洛菲的母亲是低贱的平民出身,或者说洛菲今天没脸来参加宴会,反正来了也不会有人理她。苏菲则假装善良地劝大家:“不要再说了,我们要包容她的粗俗。”小粉毛更加卖力地拍马屁,说苏菲公主不仅人美心善,格局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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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个贵族小姐也想讨好苏菲,说洛菲公主的入学考试成绩很差,其他学生的成绩都公开了,唯独没有她的。有人说她用了什么魅惑之术让校长录取她,苏菲也跟着附和。尽管她也觉得洛菲没有实力考上学院,但不能确定,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轻信谣言吧。

相反,苏菲今天还挺担心洛菲公主的,小粉毛跟着附和:“您在担心她什么呢?”苏菲嘲讽地说:“听说洛菲公主已经被卢森公爵抛弃了,没有钱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钱买礼服,不会还是上次那件破破烂烂的女仆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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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但接下来的情节会让苏菲的笑声变成惊讶和尴尬。洛菲穿着天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走进了宴会厅。她的美丽和清纯让其他女人黯然失色。

今天的千岁公主不再是咸鱼,而是参加了宴会。女仆玛丽兴奋地给洛菲化了一个价值三千枚钢镚的妆容。洛菲的美貌加上精致的妆容和天蓝色的礼服,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倾倒。那些在背后说洛菲闲话的小配角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们的内心。今天的千岁公主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成功地进入宴会厅享受美食。

刚刚走进宴会厅的洛菲就被绿毛拦住了。绿毛是上次欺负小鹿的不良骑士,她请求和洛菲跳舞。洛菲开玩笑地问她:“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跳舞啊?”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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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绿毛的脸瞬间涨红了。洛菲不想伤害这个纯情小男生的心,于是同意陪他跳一段。虽然绿毛的舞技实在是太差了,但洛菲的舞蹈功底深厚,勉强可以带着他跳完一首曲子。此时,围观的绿茶们开始吐槽了:“那个洛菲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呢?”“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你看她跳舞的样子一点气质都没有。”洛菲和绿毛跳完一曲后,绿毛的任务完成了。

洛菲往前走了一步,二号选手小鹿拦住了她。面对小鹿的绅士邀请,洛菲当然不会拒绝。小鹿的舞步让洛菲感到惊讶。洛菲在这千年来和男人跳了无数只舞,但小鹿给她带来了一种惊艳的感觉。而小鹿此时也在感慨洛菲的舞步。这是他遇到的跳得最好的舞伴之一。小鹿的小脸微微一红:“本来今天我想和公主跳第一支舞的,但被绿毛那小子抢先了。”“今后我还有机会能和公主一起跳舞吗?”

洛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还是他遇到的,为数不多能让她满意的舞伴之一。虽然自己今后可能不会再参加什么宴会了,但此时场上的贵族小姐们被这优美的舞姿迷得睁不开眼,纷纷夸赞着两人跳得实在太优雅了。而一旁的绿茶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只能改变了方向。

“你们快看呐,那个女人是公主,W却只有平民骑士邀请她跳舞,而且她还高兴地同意了。”“真是一个粗俗的家伙。”“我猜下一个邀请她跳舞的还是一个平民吧!”

此时,一曲作罢,小鹿绅士地向洛菲行礼。洛菲再次向宴会厅的里面迈了一步。此时,三号选手登场了,正是那个如我一般帅气的大皇子。今天的千岁公主破天荒地参加了一场宴会,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蹭一顿饭,没想到刚进宴会厅就受到了两名骑士的共舞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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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号选手也登场了。大皇子诚恳地邀请洛菲共舞一曲,一旁的围观者惊呆了。这可是她们梦寐以求的男人。但就是这个男人,却被洛菲一脸嫌弃地拒绝了。洛菲知道,大皇子和四皇子一直在暗中争夺皇位。眼前的男人很有可能只是把自己当作用来获取利益的筹码。自己可不想被卷入到他们的政治游戏中。洛菲一脸高傲地拒绝了大皇子,并表示大皇子似乎没有足够的魅力能吸引到她。大皇子哈哈一笑,这世上竟还有女人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不过,”“我好像越来越想得到你了。”洛菲也不是善茬。听到这话,她扭头就走。“你这家伙还能强行拉我跳舞吗?”此时,身后传来了大皇子的声音:“我听说你把我送的礼服卖掉了。”要知道,“擅自售卖皇族送的礼物可是重罪哦。”洛菲听后犹如五雷轰顶,没想到竟然被这家伙发现了。她怒斥大皇子,“你这样说的话,我在你心中的魅力值会越来越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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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不以为意,“反正我在公主的心中已经是负数了。”“破罐子破摔呗。”

大皇子再次向洛菲发出了共舞邀请,与前两位心甘情愿让洛菲跳舞的选手不同。今天的三号选手令洛菲相当不满意。洛菲挽着大皇子的手看似在跳舞,其实下面的脚丫子已经开始和大皇子勾心斗角了,但无论她怎么踩,就是踩不中男人的小皮鞋,优雅的音乐配上摇晃的红酒杯,怀中还抱着绝世的美人翩翩起舞,美中不足的是美人的心却不属于自己。大皇子煽情道:“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如果你能深入了解一下我的话!”“就会知道其实我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洛菲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还有,”“我最讨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大皇子为自己澄清:“你别看我人前光鲜亮丽,人后我可也是帅气依旧的哦。”洛菲认真地看着他。那么我问你,“如果我的公爵父亲不是四皇子殿下的靠山,你还会对我感兴趣吗?”大皇子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洛菲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这个。一曲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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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菲向大皇子行礼道别。大皇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向洛菲询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我对你的情意是真心的,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到那时你会接受我吗?”洛菲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即便你是真心的,答案也会是跟现在一样。”但看着眼前男人真诚的脸,洛菲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不忍心。她解释道:“我没有单纯地针对你,只是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有纠葛。

今天的千岁公主只想来蹭饭,结果从宴会大厅的入口到放着食物的桌子上短短20米的距离,他走了整整40分钟。尤其是三号选手的真情告白搞得洛菲心里有点不舒服,自己只是想来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呢?再找找队友玛丽的踪迹,那家伙好像已经开始大吃特吃了。洛菲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座位,一口牛排正要往嘴里送,突然注意到旁边的那些绿茶们好像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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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菲一口牛排下肚,没想到这牛排竟然奇辣无比。此时,四号选手登场,手里还拿着一杯似乎是蓄谋已久的清水。洛菲一口清水下肚,再回头一看,四皇子竟在一旁坐了下来开始用餐。洛菲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明明有那么多座位,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坐在自己旁边?四皇子坦言道:“我们虽然已经订婚,但感情还很生疏。我只是想借此机会跟你走得更近一些。”洛菲叹了口气,看来这顿饭注定不顺利了,还是赶紧扒拉两口溜走吧。四皇子看出了她的不悦,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站起身,很抱歉,我让公主不舒服了,我先告辞了。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和你一起用餐。眼看四皇子要离开,洛菲却叫住了她,而且表情有些冰冷。如果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话,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四皇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 纳木错公主

第二天起床,吃了药,收拾行李,司机已在楼下等我。按照之前与旅行社的约定,我终于开启了为期九天的川藏之旅。

  司机二十一岁,康巴藏族,名叫多吉,在川藏线上跑了三年车。多吉是个健谈的大男孩,黝黑健硕,颇有几分康巴汉子的模样。当得知我是老师,便总喜欢问东问西,并遗憾的告诉我,因为母亲生病,他很早就辍学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多吉总是问我,他还能不能读书,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那些大城市来的客人,都是读过书的人,他们总能讲出很有道理的话,即便是在这条他来来回回开了几年的路上,还有很多风景、传说都是客人告诉他的。所以他一定要走出这里,他一定要读书。

  我不禁感慨于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在大学校园里,有多少跟他同龄的孩子,能悟出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他,说等他不想开车了,就去我呆的城市,去读书。

  从拉萨开往纳木错,差不多要五个小时,一路都是限速的关卡,所以时间几乎不可能提前,他总是走走停停,在风景美丽的地方让我下车拍照,雪山高耸,河水清澈,各色野花洒落在两岸碧绿的草地上,牦牛悠闲地踱着步子,时常横穿在马路上,我们总是耐心的等它们过去,并戏称为“警察”。

  纳木错,位于当雄与那曲之间,湖面海拔4718米,东西长70公里,南北宽30公里,总面积1920平方公里。“纳木错”为藏语,蒙古语称为“腾格里海”,两种名称都是“天湖”之意,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湖泊是因喜马拉雅运动凹陷而成,为断陷构造湖,并具冰川作用的痕迹。纳木措的南面有终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北侧和西侧有高原丘陵,湖水清澈,风景秀丽。

  纳木措的形状像静卧的金刚度母,据传纳木措是帝释之女,她与念青唐古拉山神之间的爱情,在高原广为流传。善良美丽的纳木错,爱上了土著神念青唐古拉山,天帝认为这有损自己的名誉坚决反对,纳木错不顾天帝的威严,勇敢地和自己的情人在一起。后来天帝被其感动,便令莲花生大士去收服念青唐古拉山,让他成为世间的护法神,他们也得到祝福,终成眷属。

  当车子开到海拔五千多米的那拉根山口,已经清晰看到山下那一抹蓝色。下车时,风大如狂,经幡欲裂,人几乎不能站稳,走了几步,一阵窒息后心跳明显加速,多吉在车上呼喊我,我也不敢停留,快速跑回车上。

  汽车大概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到湖边,纳木错的蓝令人震撼,从淡蓝、浅蓝、灰蓝、宝蓝、深蓝以及墨一样的蓝黑,她蓝得清澈,蓝得丰润,蓝得动人心魄。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形容这样的震撼,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美能跟她比,那或许就是天堂。

  停下车子,我提议在这里住一晚,可以欣赏日出日落,多吉并未反对,我们挑选了一家名为摄影俱乐部的客栈住下,房价很便宜,但条件简陋,都是些活动板房,里面放置着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再没其他。卫生间在很远的地方,是些移动公厕,味道难闻的令人作呕,可为了能看到纳木错的晨昏日落,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加了衣服,拿着相机,朝湖边走去。

  此时的游人并不多,当天返程的旅行团大都已经离开,我独自行走在松软洁白的沙滩上,听浪花击打岸边的声音,海鸥时常从头顶掠过,发出悲鸣的叫声,远处的念青唐古拉山被浓重的黑云笼罩,寻不见踪影,纳木错是印度洋遗落在青藏高原的一滴眼泪,她就是海。我用手机录下她的声音,那是蕴藏着亿万年思念的旋律,饱含深情,痛彻肝肠。

  在我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藏族小男孩,他一直在向我索要东西。

  “阿姨,行行好吧,我很穷,你看,你看,给我点钱。”他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衣服有些脏,但并不破旧。

  来之前,就听人说,在纳木错一定不能给小孩钱,因为给了一个,他们就会聚集一大群,还会翻你的包,把能拿走的都拿走,有点象抢劫。我虽不完全相信,但因为是一个人,还是心存顾忌,所以出来时,故意没有带包。他见我身上除了相机,没有其他,也有些失望,但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追着我讨要。

  “阿姨今天真的没有带钱,我给你糖,可以吗?”我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他接过去,有些不高兴。

  “我要钱,阿姨。”他的话另我有些不快。

  “告诉我,你多大了,上几年级?”我耐下性子,蹲下来问他。

  “我十岁了,上四年级。”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学校放假了,对吗?”我继续跟他搭话。

  “放假了,阿姨,我要钱,我很穷。”他不依不饶起来。

  “阿姨是老师,答应你,等我回去给你寄学习用品好吗?你把地址给我,一定给你寄。”我认真的对他说。

  “我不要学习用品,我要钱,我要钱!”他的话刺痛了我的心,仿佛置身在巨大的冰窟中。

  “你给我地址,我会寄给你,你要好好读书,懂吗?”我的泪禁不住流下来。

  他诧异的看着我,并不懂我为何流泪,居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对我说:

  “朋友,我们是朋友,下次来,打我电话。”这成人般的语言,像一柄重锤痛击着我的心灵。

  我也笑了笑,擦干眼泪,对他说:“记住阿姨的话,要好好读书,这样才有希望。”

  小男孩略显失望地跑开,我的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

  无法想象,在如此圣洁的地方,看到本应圣洁的灵魂,却如山尖的黑云,如冰冷的雪水,让我感到蚀骨的疼痛。他原本该是个阳光少年,每天在课堂上接受教育,书本里那些传承千年的故事,哪一个会把他教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他的灵魂如此肮脏!

  当我渐渐平息胸中的愤懑,远眺湖面,那抹蓝色的尽头,夕阳染红了天边。地上时常可以发现零星的垃圾,都是游客带来的。这让我想到了那个孩子,污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些从文明世界走来的人。我们带着私欲,带着欺骗,带着虚伪,带着灵魂里最污秽肮脏的东西,并把它们抛洒在湖边,原本善良单纯的灵魂,遇见了这些,怎能不被污染?

  我开始后悔,或许应该再对那个孩子说些什么,可我究竟又能说什么呢?

  纳木错的湖水啊,你能否告诉我,如何才能洗净我们的灵魂,还原本来的样子?

  纳木错的湖边开始下雨,正值傍晚,冷风夹杂着雨水敲打在脸上,刺骨的寒。我依然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都说神山圣湖能帮人找到前世今生,寻到此,却终无所获。那高高飘扬的经幡,在狂风中发出的阵阵轰鸣像极了喇嘛的诵经声,空灵而悠远;那挂满白色哈达的羊头玛尼堆上,凝聚了藏人的祝愿;还有这纯净澄澈的湖水啊,你可知道,我多想留在这里,与你们永生相伴。

  我忘记身在哪里,忘记为何而来,也忘记要去往何处!整个人被越来越大的雨包裹着,风卷走了一切,只留下空空的壳。

  直到天黑,我才回到店里,衣服已经湿透,身体瑟瑟发抖。

  多吉见我回来,冲上来生气地说:“姐,你不要命了吗?这里海拔4700米,你会感冒发烧,懂吗?”

  我挤出一丝笑,无力的回答:“我没事。”

  多吉让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拿来毛巾和热水,吩咐我擦干头发后把水喝完,自己又跑出去给我弄吃的。我却依然像丢了魂,呆呆地坐着,不住打冷战。吃了泡面,他又催促我回房间休息,帮我拿药,倒水,又让老板加了被子,直到我躺下,他才关灯离开。

  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艰难起来,胸口像被千斤巨石压着,我支撑着坐起来。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敲打在板房的屋顶,格外清晰,夜深人静时,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就像死神的临近。我开始恐惧,泪水不住的流下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你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

  “我害怕,我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这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坦露我的懦弱。

  “为什么不放下?放不下,你就得不到解脱。”

  你还是如往常一样。

  “我要走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悲伤?”

  我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你。

  “去医院,去吸氧,别再折磨自己好吗?

  你低头躲避我的眼睛。

  “活着,又有什么希望?”

  我渐渐失去了勇气。

  “你死了,又能怎样?”

  你的冷漠让我绝望。

  “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再像我一样卑微在你面前,你就放下了,是吗?”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你死了,世界还是一样,不会有人记得你,更不会有人为你悲伤。”

  你的话像刀子割向我的心脏。

  “我死了,世界还是一样,不会有人为我悲伤!”

  我的心在滴血,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你骗我,我知道,不然你为何要来?”我全身的血都聚集起来。

  “我骗你,我是这个世界最不值得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拿生命与我较量?”

  你的冷漠被我一点点击碎。

  “还记得吗?我送你的那只杯子?

  你替我擦干眼角的泪,安静地听我说:

  “我还欠你一个传说,现在,我讲给你听。

  南宋年间,有兄弟二人在龙泉烧窑,哥哥手艺精湛,因此得到达官显贵甚至宫廷的青睐,弟弟却总是标新立异,得不到认可。一天,弟弟在烧制一只青瓷杯盏时,不幸把自己的手指割破,鲜血流淌到杯底,弟弟不忍丢弃,就用浮雕的工艺在杯底雕刻了一条美丽的金鱼,杯子被放进窑炉一天一夜,取出时,通体晶莹,釉色细腻,形体优美,尤其是杯内的那条金鱼,更是栩栩如生,在水波的映衬下,活了一样。弟弟高兴地拿着杯子去找哥哥,却在此时,宫里来人了。弟弟慌忙中,把杯子放进袖里,却不经意滑落在进宫的车子上。就这样,这只杯盏意外的进了皇宫。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把杯子视若珍宝,整日把玩,居然向皇帝提出一定要嫁给烧制杯子的人。皇帝坚决反对,女儿却执意要嫁,不久,公主因此卧病不起。皇帝遍寻名医,都不能医治公主的病,直到有一天,一个和尚来到皇宫,他告诉皇帝,去龙泉找人,只要他能烧制一摸一样的杯子,就一定能治公主的病。于是,皇帝下旨寻人。许多人拿着杯子来到皇宫,公主一眼就能分辨杯子的不同,直到弟弟拿着同样的杯子赶来,公主终于认出了他。皇帝惊奇的问,有何不同?公主说,因为这杯子里有他的血,就像装着他的心一样。弟弟说,一杯子,就是一辈子,既然送出到你手里,今生绝不反悔!

  故事讲完了,无论你是否真的明白,我的心就在那只杯子里,不悔!”

  我渐渐闭上了双眼,气息放缓,沉沉地睡去......

  清晨,走出客栈,仿佛进入冬天,凛冽的寒风,吹得脸生疼。多吉发动了车子等我,只稍稍快跑了几步,就喘的厉害,胸口一阵阵窒息,我强忍着,跳上车。车里显示,室外温度2°。我们把车开到湖边,他叮嘱我要尽快,因为外面实在太冷。我换了镜头,跳下车,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

  纳木错如少女般掀开蓝色的面纱,轻柔地走到我面前。她羞涩的仰望着念青唐古拉,这位身披白色铠甲的守护神,脉脉含情,低低絮语。威猛刚毅的山神,却将自己的倒影投入湖中,仿佛一对恋人相拥相守,永不分离。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来自天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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