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王妃全文免费阅读 2复仇王妃

2复仇王妃

夏谦听了辛娆年的话,唇角溢起满满的笑意,轻轻地拂了拂衣袖,往一旁的小径上走去。眸角轻瞟过随际跟上来的君无心,心底满是笑意。都说酒逢知已千杯少。如今若是能用千年之王血影梅,换得君无心的尊步轻移,那也值得。

低头顺着小径行走的辛娆年淡然地收起眼角那抹轻淡的冷笑,这两人,果然……

君无心侧目间不经意地瞥见了辛娆年眼角的那抹冷笑,心底一震,这个女子,一点都不似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那般乖顺。

刚刚他有与她相视,可她的眼底中,却是没有他的存在。有的,只有那一汪如同寒潭一般的双眸,似看穿了他的整个人,他能感觉到后背脊透着丝丝寒意。

骤然间,心跳猛地一颤,这个女子,一点都不简单。不过,却也更是引起了他要探往的兴趣。瞬间朗然大笑,“既然王爷有请,启有不去之理。哈哈哈哈!”笑罢间,又是朝着辛娆年猛地跨进两步,直逼她身前,玉面带笑,如春风般拂过湖面,直引人好感,“郡主请留步。”话语间,已但手拦至辛娆年身前。

见到那白皙的羊脂膏的手臂拦至身前的辛娆年本能的身子往后退去。然,眼前那只手,却是跟着她的后退寸步紧追,一点也不退让。

夜风中,发出极轻的瑟瑟之音。走在前方引路的夏谦听着身后发出的衣物破空之声不禁抬头往后望去,眉锋一颤,怎么……会这样?

辛娆年顾不得再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脚下步子错开,灵活地躲避着步步紧逼伸手向她拦过来的君无心,秀眉暗蹙,怒吼道,“君无心,你想干什么?”

君无心仿若未闻,面带着浅笑,抬手间,直逼向怒意丛生的辛娆年。这个女人,还真会藏。哼!

“啊!”直顾着往后退去的辛娆年没能注意到身后错落的假山石块,脚下一个不稳,撞了过去,身心不稳,吓得惊叫起来。整个人也跟着直往后倒去。

“美人如玉,怎可如此厚怠!”失去平衡力的辛娆年本以为自己要与冰冷的石块亲密接触之时,却是意外地撞到了一个厚实,带着点点凉意,却透着丝丝温暖的怀抱。

“啪!”辛娆年听着如此戏薄的话语,一愣,抬头间,却是撞见了那抹深黑,扬起手朝着君无心脸上就是一巴掌。下手之快,让君无心措手不及,深色的眸子里更是闪过一丝鄙夷,小嘴一张,“无耻。”

额?见到她退在石块上往下倒去的夏谦连忙朝她赶来,却是见得她伸手打天下第一公子不说,还诬骂了天下第一公子无耻。这,说出去,可真要成天下第一大笑话了。

谁知君无心却是连眉角都没有动一下,依然伸手紧紧地搂着她,微薄的下唇轻轻地向上扬起,无一丝瑕疵的手指直朝着她的下巴处探去。

这个无耻之徒想要干什么?娆年心底暗惊,双手不停地使力,想要挣脱紧紧扣着她双手的那一只手臂。

“别动。”

君无心轻声道,落在娆年耳中却是透淳厚,蛊惑着她那颗焦躁的心,错愕间,不禁忘了挣扎。

手指划过她的下颚,停下衣领处,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挑起那颗忘了扣起来的盘扣,淡盈的月光打在那张让人神共愤嫉妒的容颜上,唇角轻扬起的浅笑,额际的一缕青丝也随着清风在夜色中轻轻来回摆动,正好打在她的耳际,莫名的悸动感让她心头一颤。

“身子骨这么单薄,怎么就不会仔细自己的身子呢。”柔柔的话语间带着一丝嗔责,手指间带着冰凉,透过皮肤的温度,渗入到身子骨里去,带着一丝寒意,却又带着真诚的真实感。食指与大拇指轻勾住盘扣,中指尖轻轻地勾住扣眼,指间轻拈,便将领口处开着的盘扣扣好。

夏谦半眯着眼,冷冷地打看着俩人相互紧拥又异显甜蜜的姿式,心底里一颤,似乎,有什么在他的心底缓缓地流淌,不痒不痛,却又很现实地在存在。冷眸中闪过一丝深凝。

“郡主以后还会再住郡主府吗?”

辛娆年双手猛地一推,从君无心的怀里挣脱出来,粉嫩的面颊染上一丝薄怒,细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寒意,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居然敢抱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上轻薄她。以日,一定要剁了他双手,才能解心头之怒。

站稳身子后的她缓缓地抬起头,望了眼站在她身前一脸妩媚浅笑的夏谦,眉间轻皱,“无聊。”住哪关你们什么事,古人还真是乱操心来着。

望着辛娆年眉间轻蹙,眼神里的不屑与反感,君无心不自然的就觉得,不枉今天来此一行啊。伸手摸了摸了刚被辛娆年打了一巴掌的地方,望了望天边那轮已快成圆了的月莹月,唇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浅笑。

辛娆年瞥见他唇角的那抹笑后,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这个郡主就净爱招惹一些她不喜欢的人上前来打扰呢。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老天的眷顾,让她在短时间内可以遇到这么贵气的俩个男人。

君无心反而无视她的蹙眉,唇角的笑,越是肆放。

夏谦凤眸一沉,眸子里染上一丝阴霾。瞬间气氛显得很是诡异。

“蹬蹬蹬”突然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直往这边传过来。辛娆年不禁寻声望去,眉间紧地一颤,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察觉的厌恶,还真是阴魂不散。

“奴才周得全见过君公子,王爷金安。”周得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站在她身旁的他们后立马跪倒在地请安问好。随后眼底下又是流露出一丝疑惑。

“本王得知这里春色甚好,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夏谦打着笑脸,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周得全抬了抬手。“周总管无须多礼,莫让这片仙境中染上俗礼,不好,不好。”

“谢谦王。”周得全激动的老脸直飞上喜色,他一个做奴才的,随时都是要看主子脸色行事的,就刚才,唉,他那主子,可真是让他……现在,见到谦王,不仅是风度翩翩,还温润有礼,对下人们都温和,听闻在他王府里的奴才都不愿意离去。这一念头刚燃起,不禁让他心底又是染上一片羞愧之情。忙调转身子朝着辛娆年望过去,低头沉声道:“安容郡主,原来您在这里,寝宫奴才可是早就为您准备好了。”

“劳烦周总管打理了,只是,只怕此时不便了。”辛娆年边说着边皱着眉头,转头望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君无心。

她自是知道周得全话里的意思,想让她现在去朝阳宫,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说,这个周得全见到她这个郡主没有下跪,也没有问好,虽然是个过了气的郡主,但如今皇上想让她住朝阳宫,而眼前这个太监总管不但没有对她态度有所好转,更是没有见到他对她有礼相待,依她之意,这去了,一定是鸿门宴,她才不会犯傻地以为那狗屁皇帝是真的为她好了。

周得全听着着辛娆年的话,跟着她的眼神望向站在她身后之人君无心,瞬间头痛,这个惹事生非的郡主,什么时候又惹上这个大头了唉?无奈归无奈,但皇令怎可违呢,怎么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扯着笑,低着头询问,“不知郡主有何不便。”

虽是问,却没有一点问的意思,反而还有带着一丝质责,听得辛娆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此时又不是闹僵的时候,只得忍着性子道,沉声应答,“王爷相邀本郡主去赏花,君公子答应本郡主作陪,周公公觉得,本郡主,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拖长的尾音中带着低沉的上扬音,落在周得全的心中就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在他心底撞起千层浪,直憾动他那颗弱小的心。低着的额间瞬间布上一层一细细地汗珠,这个惹祸精,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惹到,谁倒霉。

君无心斜睨了眼语气瞬间盛气凌人的辛娆年后心里大乐,这个女人,果然有趣。

夏谦则是眯着那长长的凤眸,眼神扫落在辛娆年那张半垂着眼帘的眸子上,不起一丝波澜,带着妖靥笑容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这个?”周得全无奈地抬起头,可怜地望向一旁笑靥如笑花的君无心身上。他当然知道,这事,他算是彻底得罪夏谦了,但是,若是君无心自己自愿不去的话,那么,他受到的迁怒就要少许多,说不定,日后还能再挽回来的。“君,君公子……您,您看?”

“哈哈哈哈……这事,全凭郡主作主,是郡主邀请本公子同往的。”君无心很是乐意看到辛娆年受怒的模样,又将问题给踢了回去。惹得周得全又是无奈地朝她望去。

“哼。”听到这回答的辛娆年自是没得好脸色给君无心,不过,既然他说是她邀请的,那么,她去哪,那他,也要跟去哪了。皱眉间,计上心来。对着君无心冷声道:“君无心,你这个小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本郡主不想再看到你了。”

“郡主怎可这样,郡主之邀,怎可不赴。”君无心听着辛娆年这般待他,心底郁闷不已,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她完全可以拒绝去的嘛,当然,他不介意陪着她一起去。

“你最好是给本郡主滚,不然,本郡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君无心本就不想走,想看她还会玩什么变脸,听得她这么一说,更是想要留下来了。“哦?难道,郡主还真有好吃的送给在下么?”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别后悔。”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听着君无心这么激昂的话,辛娆年眼角闪过一丝狡诈的冷笑,“那好。”

不知为何,听到辛娆年那声‘那好’后,君无心本能地心跳猛地加速快跳几下,眉角的笑意瞬间也减少几分。

夏谦只感觉,戏,是越来越好看了,而他的皇兄,似乎,有困难了。

周得全听着她与君无心的对话只感觉心是越来越沉,似乎,他能感到脖子处透着凉嗖嗖的寒意。

“王爷,请恕安容失礼了,今晚,怕是不能陪王爷赏花了。”辛娆年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欠意,停了停,又继续道,“至于君无心君公子,今天也只能陪安容了赴宴了。”

原来是这样,夏谦轻抿唇,笑得风情万种,抬起手,伸出一直藏在暗红色衣袍里的手指,轻轻地拈住从空而降的娇嫩的一瓣桃花,“郡主自便。”说着脚下一步也没有停留,踏着铺满花瓣的小径,优雅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你?你这是?”

君无心面对辛娆年如此打算,脸上划过一丝惊疑,这个女人,不会是,想要他……

看着君无心眼底浮起来的怒意,辛娆年心底泛起一丝冷笑,“现在想走,不觉得迟了点吗?”话语间,不自觉得已伸手拦到了君无心身前,“君公子不是不愿意离开,想要陪着安容吗,那,我们走吧!”

“这个,那个……”君无心无奈地望着辛娆年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整颗心都堆起一层虚汗,这个女人,果真是想坏啊,不仅坏,还真是坏透了。

“周公公,还不带路?”辛娆年无视早已吓得瞠目结舌的周得全,朝他冷然喝道。

“呃呃……”

“快点,不然,皇上怪罪下来,周公公,本郡主可是帮不了你的哦。”辛娆年脸上露出很乖巧的笑,然,言语间,却是毫不客气的喝令周得全。

“是是。奴才,奴才这就带郡主……前去。”说着又是小尽地抬起眉,瞄了眼神情无奈的君无心,又是暗自为自己祈祷,希望这事之后,他能远离这个瘟神郡主。

“君无心,快点跟上来,别在后头磨磨蹭蹭。”

走在前头带路的周得全听得身后不时地传来的喝令声,心头冷汗直冒,弓着的背,弯着的腰,感觉沉得很。

君无心看着前方渐渐灯火通明的宫殿,不禁摇头无声哑笑。夏启,我们居然要这样见面了。

辛娆年不紧不慢地跟在周得全身后,看着他那越来越往下沉去的腰身,不禁暗然失笑。明明是个公公,不全,居然还叫自己得全,古人取名还真不是盖的了。

君无心走在她的身边,听得她低声发笑,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笑脸,晃得他心底一阵发愣,这个女人,明明笑得这么好看,反而对他一直冷语相对。就对那只没安好心的群落王爷也笑得出来。一想起这,心底就是纠结郁闷不已。

走在前面带路的周得全听得这笑声,直感觉后背在发憷,这个倒霉星,一定要让她离自己远远的。可惜啊,命不依他啊!

摸约一盏茶的功夫,周得全停了下来,引得辛娆年与君无心进入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站定,而他自己,则是小碎步地直跑入宫殿。

到了么?辛娆年抬头间,三个深沉却又带着庄严的鎏金大字,呈现在她眼前,“朝阳宫。”娆年频蹙眉,思量着要不要不跟进去。

君无心瞄了眼频蹙眉的辛娆年,将她的脸上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早已进入中殿向夏启前去禀报的周得全脑子里此时却是清醒的很,刚在桃园看到了谦王一事可是说不得,至于君公子,他也不便提起,他只负责将人带到这里,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然后自己再去告个什么假的,离开一段时间,此事,就与他无关了。别的什么,都比自己这条小命要重要。

“启禀皇上,奴才已将安容郡主找来了。”周得全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复命。

夏启半卧在龙塌上,眯着眼假寐。似是没有听到周得全的禀报。

周得全不敢乱动,头颅紧紧地贴在深青色的大理石上,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瞟过从殿外传进来的脚步声,心里像是藏了千万只小鼓一样在起鼓,‘砰砰’地乱跳个不停。

辛娆年跟着早已踏步进来的君无心走近中殿,一眼就望见了那跪在门口处周得全,看着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是不禁抿嘴浅笑,古代人,还真是胆子小。

放眼望去,透过半淡黄色的明纱,能见到里面的人已换下那大明黄色的皇装,纯白色的锦袍下,袭裹着那张坚毅刚强的俊容,少了那份庄严与沉重,多了份柔和与雍容。

“君无心拜见夏明皇。”君无心见到明帐内的人影后,脸上浮起一丝恬淡的笑容,在中殿进门处停了下来,立身浅笑,并无跪拜之意。

“无心!”

夏启听到君无心的拜见声后,眯着的眼猛地一睁,身子立马从龙塌上跃了下来,大手一挥,纯色的白立马显现在他们面前。

“皇,皇上?”周得全惊得连忙紧磕头,慌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出去。”夏启斜睨了眼直朝他磕头的周得全,挥动着长袖,沉声喝道。

认识?辛娆年看了眼神色有些微变的夏启,又瞄了眼一脸笑的自得的君无心,心里不禁起了疑惑,这俩人认识,那么,夏谦邀他去沁园,他又居何心?自古君臣之间,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人与他人交好。又或是,这个君无心,本就没安好心?

君无心望了眼偷偷地擦了擦额间细汗直往外殿退去的周得全一眼,抿嘴一笑。“我们再见了。”

夏启缓缓地走到君无心面前,步子轻盈,然,眼睛却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瞟了眼站在一旁并没有动也没打算向他行礼的辛娆年身上,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君无心似是显得很无奈,侧头望了眼站在他身边的辛娆年,“本公子来陪自己想陪的人,还得经明皇同意吗?”

夏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该来。”

“该来时,总该来的,不是吗?”君无心无视夏启的轻声叹惜,朝着从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辛娆年靠去。趁着她不注意间硬是将她的手腕紧紧地扣在了手中。

淡淡的话语间,充滞着浓浓的敌意。

微冷。

指间略带些一丝凉意,明明感觉不到温暖,却让辛娆年在瞬间有了真实的存在感。一时间也居然忘了抽回。

女人的手,难道都是这么冰冷的吗?还是,和他的心一样,都是无情的?

传说,手冰冷的女人,如同她的心。

这个女人,真心无心吗?不然,怎么会拒婚?

见到那紧握的双手,夏启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深凝。却又在瞬间沉了下去。

“郡主的本事还真是大。”

“不是郡主本事大,而是,这个世上,也只有本公子,才配得上郡主,不是吗?”君无心挑了挑眉,回了夏启一个斜斜地眼神,又看了眼此时一脸显得乖巧的辛娆年,心底莫名地划过一丝怦然。

“郡主可还有话要说?”夏启神色阴霾,目光冷冷地停在辛娆年的身上。

似火一般的目光直灼的辛娆年抬起起来与他对视。她从来都不是个怕事的主,刚开始是因为知道自己一个想要离开这个如同牢笼一般的皇宫,凭着自己那能力,还是有点困难的。而现在,君无心既然要与她来,那么,她就有能力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且还可以全身而退。因为,夏启似乎害怕君无心。

如此,她也不介意借君无心之手,与他演一场戏。既满足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夏启你别做的太过份了,我本无意留在皇宫,现在,人都找上来了,你就别再找事了。”

听到这话的君无心一直浅笑的脸部不停地抽搐着。本以为,他会见到这个女人有求于他的另一脸面,却没料到,这个女人还真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了。一提,她就可以溜到最上头坐着,还会威胁别人。有趣,有趣。这次出来,看来,还是会有些收获的。

夏启也没想到辛娆年会说出这话,白日里,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温柔顺从的模样,此时哪里还能见到半分。还真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勾搭上君无心这样的角色,当年,不会就是因为君无心,才会让他出糗,让他难堪,拒他婚的吧?一想到这,心底里立马怒意中烧。转眸间,脸上立马堆上为难的笑意。

“这么说,郡主就是想违逆皇太后的好意了?”

“怎么回事?”感觉到被握着手的人小手一缩,君无心立马柔声出言问道。

辛娆年此时也才发觉,这个该死的夏启,借着皇太后的名义,打压着她。可是,皇太后也是好意。听到君无心这般小声问询,心底一阵暖,脸上却是表现的不再意,朝他翻了个白眼,一会才说道,“夏启你别拿着皇太后挡着,我若是现在离去,日后见了皇太后,便自会和她老人家说清楚的。”

“不是朕不放你出去,而是皇太后一片好意为你,你若是现在离开了,皇太后日后知道了,一定会前来责骂朕,会误以为朕照顾不周,怠慢了郡主你,才会气得郡主离开皇宫的。传出去,朕可是最无辜了。”说话间,眉宇里也浮起了一丝忧烦,似是真心受委屈了。

辛娆年听了这话,心底里早就骂开了,最后却只得吐了这么俩个字出来。“你,卑鄙。”

君无心皱着眉看着这俩人这么一说,心底也自是明了了。不过,辛娆年并不想买他的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执起君无心的手,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面色从容,眉宇间露出一丝疏离,“你的事,又与我何关?”

好一个你的事,又与我何关。君无心听了直在心里大赞。这种女人,果然心狠。

“你……”瞬间夏启说不上话来。

“别你你你的了,身为帝皇,就得为自己做出的事来担当后果,当年,本郡主拒婚,你却因为颜面之关,害本郡主在冷宫里受了五年之苦,本郡主也算是有所担当了。如今,你不过是放一个人出宫,还怕没得理去说服自己的母亲吗?如若做不到,这个皇位,想必也不会坐很久了。”

辛娆年似乎没有发现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夏启,也没有在意收起笑意对她注目的君无心,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后,她自己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松开了与君无心紧握着的双手。这一发现,又是让她唏嘘不已。

原来,不会有牵扯的人,就算是想要牵到一起去,也还是会松开,就如现在,明明是紧握着的,却在无声中放开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就如前世中,口口声声说爱她,说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俊如,最终还不是恨她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么。只因她抓了他的父亲吗?可是,他父亲怎能放过呢?毒害了那么多年青的生命。只是,那个世界中的他,现在还好吗?

前一秒还在慷慨激昂讲说的辛娆年,在下一秒,脸上立马笼上一层淡淡的哀愁与忧伤,这让君无心心底触动更大。却也因此略有担心。

哪一个面,才是真正的她呢?

那种令人心醉毫无防备之心的孩提般的笑靥?还是刚刚这种强势为自己争取的无情?或亦是如今这般突然令人心碎的哀伤?

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哪种,他却都记在了心底。

夏启皱着眉,没有发怒,也没有开口唤侍卫进来,心底莫名地有了一丝疼痛,这,就是她这些年来受到的怨恨吧。当年之事,帝王家的颜面,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亡国小孩可以忤逆的呢?他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不能放她出宫,不管怎么样,这样子的她,他真的不想放过。

步子一迈,紧紧地逼上站在一旁没有动的辛娆年,高拔的身材,更是显露出男人的刚阳之气,此时,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低下头,朝着她慢慢地靠近,浓厚的阳刚之鼻息打落在她的脸颊,“这么想出去吗?”

这不是废话吗?用意这么明显,难道他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辛娆年给了他一个白眼,“只要你不在中间拦着就好。”

“如若,我不放呢?”

我靠,辛娆年直想上前对着他一顿抽,想玩小白鼠的实验是吗,可是老娘没这个心陪你玩。有君无心在,不怕你不放。辛娆年在心底暗自道。

夏启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如炬的眸子里一片沉寂。如此娇艳的一张脸,出去后,若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不怕说是倾城祸水,怕也是会引得无数人为之争戎。到时……

宫殿里的空气显得异常的沉重,就连呼吸也显得异常困难。辛娆年只感觉身体周围有些沉重,却仍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退离君无身后一步之远。君无心却是知道,这是皇威,皇威怎可被藐视。看来,夏启还是动怒了。虽然不知他为何动怒,但是,他的心境乱了。

“周得全,给君公子准备宫寝。”夏启猛地一转身,沉下身子往后面的龙塌走去。

“是,奴才马上去办。”

周得全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前殿外得令。

“要上好的。”

“是。”这次周得全算是听明白了,上好的,那就是皇城内最好的驿站,在城北,与皇宫遥遥相望。从这里过去,就算是四匹健马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也怕是要花上两个时辰了。

怎么会是这样?

君无心倒是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

辛娆年不解,传闻中,君家人,都是各皇朝及力拉笼的对象,可是,这个夏启,就算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豆腐,但也不应该要开罪这么一个人啊。就算是不给君无心面子放她离宫,但也不至于将人家请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住啊。

“传闻中,君家人,都是各皇朝及力打笼的对象,怎么?传闻有误么?还是?君家已落寞到已经可以让人无视的地步了?”

“传闻始终是传闻,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传闻了。”对于辛娆年的试探,君无心笑的人畜无害,淡定从容。

“君公子请。”

为了赶时间,周得全快速地着手安排人手前去准备,自己这边也立马备好了四匹矫健的快马,好让君无心能快点到那边去。而自己也好快点离开皇宫,不要再被眼前这个倒霉女给支配。

“哈哈哈哈,周公公果真是明皇的得力总管了。这么一会功夫,就将事情打点好了。”

“君公子是皇上的贵客,老奴怎敢怠慢呢?”周得全一边讪笑一边低头用手擦着两鬓流出来的汗水,献媚不已。

“哼。”辛娆年听着不由地一声冷哼,她可没有忘记,刚刚这个自称老奴的人,可是没有给她好脸色了。不过,她也算是听出来了,这夏启,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就是不放她出宫去。

听到这么一声冷哼,周得全又是感到心底一阵发憷,他可是在外拜了祖宗灵位才进来的,他可真不想再伺候这位大神了。他这条小命,他还想留长一点呢!

“年儿你怎么了?”听到这一声冷哼的君无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朝辛娆年扑过去。

靠,什么时候成年儿了?辛娆年很是郁闷,一边闪躲着朝她身上扑过来的君无心,一边抬脚朝着往刚进来请君无心离去的周得全后脚跟踢去。

“啊!”一声惨痛的尖叫声立马传遍了整个宫殿,惊得在门外守候着的侍卫带着长箭直冲了进来。却是在看到周得全摔了个狗啃屎的模样后,全都愣在了那。

真是丢脸,夏启扫了眼愣在了前殿处的侍卫与突然摔倒在地的周得全后,脸上怒意中烧,“全都滚出去。”

“是。”

听到夏启这么霸气的一吼,辛娆年终是知道,刚刚房间里那股压抑感是为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唉,她这个现代人,也总算是见过真正的王八之气了。随着夏启这么一吼,她也随着那群侍卫们的回应跟着走了出去。

君无心则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这般率真的模样,她倒底是懂还是真不懂,不过,他不在意,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去。不用管任何人为他的安排。

就在辛娆年快要走到前殿门口处,一脚正踏出那道一尺多高的门坎时,一道嬉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晚了,安容郡主这是要去哪呢?”

谁?谁在这个时候出现坏她的好?辛娆年顿时只感觉心底怒火直冒,两眼都快要崩出火花了,直调转头寻向出声之人。

一个女人?妆容精致,且还是一个带着笑,笑得很灿烂很高贵的女人。

女人那华贵的装扮身后,露出两个手捧华服,衣着宫服的小宫女。

“给美人请安,丽美人万福金安。”殿门口的近侍见到身着鹅黄色锦袍的丽夫人走近时,连忙跪拜请安。

丽美人拖着长长的裙摆,身姿摇曳,停在了正往外走去的辛娆年的身前,眼神中露出丝一丝娇态,粉嫩的脸颊似染了胭脂一般,樱桃小唇轻启,“郝丽凌见过安容郡主。郡主果然生得倾国倾城之貌,难怪陛下会让郡主今晚就住进朝阳宫。”

好美的一张小嘴,好甜的笑,辛娆年对任何人都保持陌生人的距离,就算是笑着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丽美人?”辛娆年在自个嘴中喃喃,并不理会上前来拦住她的丽美人,抬脚就往外走去。

“郡主?”见到不理会自己的辛娆年,郝丽凌力压住心底的怒气,忍不住对着辛娆年轻声喝道。

听着这声轻喝,辛娆年心底厌恶不已,怎么这里的人,都对她喝来喝去,真当她是无用吗?随即停下脚步,稳住身子,朝着郝丽凌皱了皱眉道,“丽美人,你要找的,应该不是本郡主吧?你要伺候的主,在那里面呆着呢!还不快快去,在这里喝本郡主作什么?”

“你……你,”被辛娆年这么一瞪眼的丽美人何时受过这种气,皇宫里就她这么一个美人,如若不出什么差错,日后的皇后之位,一定是她的。心气高傲的她立马下令,“翠柳,艳红,给本宫抓住这个不分好歹的小贱人,本宫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替皇上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浪蹄子。”

翠柳与艳红一听到自己的主子这么吩咐,松了手中捧着的华服,连忙从她身后冲了出来,直朝辛娆年扑过去。

什么?骂她?生平辛娆年最恨别人骂她了,还骂得这么难听。小贱人?小浪蹄子?嗨了个皮滴,真看不出那张樱桃小嘴这么恶毒,今日,一定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些人了,不然,都还以为她是只纸老虎,好欺负了。

“谁敢?”辛娆年此时可是不管那么多了,整个人身上立马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息,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下,凤眸中寒光点点,一股冷凝不可亵渎的尊贵气势在瞬间蔓延起来。完全不像是以前那种只会嚣张跋扈惹人厌的模样。

守在门口处的侍卫全都再次跪拜在地,就连刚连滚带爬爬出来的周得全也由在这气势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都恭敬地向她行郡主之大礼。

“郡主殿下千岁万福!”

辛娆年并没有看跪倒在地上的侍卫。而是昂着头朝着两眼瞪得老大的丽美人走去,郝丽凌那双美眸中此时已少了那份嚣张,多了份慑惧之色。就连原本想要前来拿住她的翠柳,艳红也全都不由地瑟瑟地往后退去。

“站住,快点给本宫拿下这个小贱人,拿下有赏……”见到自己身边的人全都不顾地往她身后退去,郝丽凌甚至气怒,脚下偷偷地往后退去时,还不忘哆嗦地对身边的人下令。想要用打赏来诱惑那些宫人。嘴里更是不饶人地骂道:“凭自己长得那狐媚的模样,一出冷宫便勾引圣上,还蛊惑圣上让出朝阳宫给她就寝,实乃大罪,快来人啊,把这个祸乱朝纲的妖女拿下。”

“啪。”辛娆年定在她面前,抬手对着她的脸上就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去。打得郝丽凌身子一个不稳,直往后退去。惊得那些直跪倒在上地的侍卫个个心里直跳呼着,这个郡主,果然是个魔鬼,不然怎么会对皇上最喜欢的美人下手呢。

“你骂谁呢,丽美人。”辛娆年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斜着头鄙睨了她一眼,柔声道,“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这将本郡主留在皇宫里,可是皇太后的意思。莫道,美人口中的那个罪人,可是皇太后?”

辛娆年在心底暗自耻笑,美人,不就是美人的身份吗?居然敢在她的面前叫嚣。你这个破皇帝,果真只有与这样的疯婆子配上,那样才叫绝。

郝丽凌被一巴掌扇得脑袋直发怵,原本以为,这个郡主被关了那么久,不死也会被吓疯,现在却没料到,出来了后,人不仅出落得比从前更是美艳了,就连嘴皮子也是更甚从前,人还更嚣张了几分。可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主,不然,她也不会从进宫起就爬到了美人的位子,她可是有着靠山的,且皇上有些事,还得倚仗她呢!

一手捂着被扇了的脸,一手快速地扬了起来,朝着站在她身前的辛娆年脸上扇去。

嘁,还想反手吗?

辛娆年眼中闪过一比鄙夷,果真是无头脑的女人。脚下步子后退去的同时,侧身避开前来偷袭的一巴掌。更是用自己的内肩膀朝着她的胸口处撞去,与此同时,还撞中了她的哑穴,撞得怒气冲冲的郝丽凌直从高高的台阶上往下跌去。

“扑。”这一声响,果然比刚刚周得全摔倒的声音还要响亮,摔得郝丽凌都叫不出声来了。

辛娆年自是知道自己刚刚站的位子,宫廊处往庭院走的台阶少说也有六个,她刚刚站的位子就正好是台阶处,郝丽凌这么一跤摔下去,那可是华丽丽地扑倒在了地上,四脚朝天,模样可是有多窘就有多窘了。被点了哑穴的她,那可是连哼都不出来,有苦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翠柳与红艳何时见过这种情况,早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直朝着站在她们面前的辛娆年磕头求饶,更别提还会去护自己的主子了。

“唉!”辛娆年见此只得出声长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了。不过辛娆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丽美人,而是拾着台阶,缓步而下。她要让宫里人知道,她虽然被打入过冷宫,可是,她依旧是老皇帝赐的郡主,安容郡主。谁敢侮辱她,就是对老皇帝不敬,就是藐视皇威,轻者,死罪,重者,灭九族。

在宫殿内的夏启听着殿外吵闹,接着又是变得无声了,这让他不禁眯了眯那双透着深意的眸子,朝着君无心站着的位子望去,见到君无心早已出了中殿,人已倚在了外殿的朱梁旁,神色轻闲。

“丽美人果然是识大体,不愧能得皇上的宠爱。”辛娆年唇角含着温软的笑,走在周得全身前停了下来,凤目凌厉地扫视了一番跪倒在地的人群。

人群中所有人听到这话后,都不由地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捏了一把冷汗,既然知道丽美人得皇宠,居然还敢这样待她,就不怕激怒皇上吗?

周得全却是全身都在瑟瑟发颤,他这个太监总管,今天可是丢够了脸面啊。此刻,这个魔鬼又站在了他身前,又不知道会惹给他招来什么事非。

辛娆年望着浑身发颤的周得全,眼里的笑,直笑到了心底。“周公公,你可知道,本郡主这头衔,可是何人所赐啊?”

“啊?郡主饶命啊,求郡主饶命……”周得全一听辛娆年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明白过来了,此刻,这个惹祸的小祖宗可是来找他麻烦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摆太监总管的架子,无视她这个过了气候的郡主了。皇威可是不可逆的啊!今日个他可是明白了。

辛娆年轻轻地叹了口气,似在替他惋惜。“唉!周公公呆在宫里也有三十多年了吧,是不是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呢?只是,不知道周公公是愿意走着出去呢?还是,愿意横着出去!”

周得全听得这话,一张原本就发青了的脸此时更是呈现死灰色,如果说放他出去,只要皇上愿意,他一定是可以安然地走出去,可是,若不是皇上放,那么,他一定会横着出去,至于是生是死,就完全可以预料到了。“郡主,郡主请饶命。奴才……奴才知道错了。”

“周公公何错之有呢?”辛娆年可是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抑扬顿挫的语气,合着尾音的上扬,问得周得全后背的里衣全都湿了个透。

倚在朱梁柱旁看戏的君无心却是早就在那里直‘啧啧’地咂舌称奇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装了,这个完全是一副不谐世音的小女子模样,任是何人看了,都会不忍心伤害。

“回郡主的话,郡主的名讳是先皇所赐。奴才……奴才……”周得全知道自己如若下面的话说出来,一定会是横走出宫门了,牙一哆嗦,反而讲不出来了。

“丽美人知道本郡主的名讳是先皇所赐,所以下到庭院中给本郡主行如此大礼。周公公,你说是吗?”辛娆年望了眼牙关直打着哆嗦的周得全,眼角瞟了眼已走到外殿,朝殿外走过来的夏启,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都说美人如玉剑如虹,辛娆年就想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再得宠爱,也是不能挑衅她辛娆年之尊威的。

“是,是……”周得全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听得辛娆年这么问,他只好立马连声回应。

摔到在地的郝丽凌虽然不能出声,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她还是听出来了,辛娆年是在给她下马威,而她现在是百口难辩了。可又发不出不声音来,脚腕也扭到了,站也也不起来。只得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丽美人起来吧。这地上凉,别趴太久了。说到底,这安容郡主的名讳,也是老皇帝所赐,怎么说,也得仔细着,是吧!”辛娆年缓缓拾阶而下,立身于郝丽凌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眼前这个满脸充满怒气却又出不了声的郝丽凌。眼角划过一丝冷笑,既然撞到她的手里了,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在这里,如果,那个狗皇帝不介意,那么,她是可以让他再也见不到这位美人了。

怒气冲天却又发作不了的郝丽凌瞧到了辛娆年眼里的那抹冷笑后,心里直打了个寒颤。

辛娆年见到郝丽凌趴在地上没有动,只得轻轻地蹲下身子去,伸出双手,朝着郝丽凌双臂提去。“来,本郡主受到美人之大礼,岂敢怠慢了美人,本郡主这就扶美人起来。”

夏启早已到了外殿门口处,外面的情景他是瞧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却没有出去的打算。

刚刚辛娆年说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他更是明白她为何要那么问周得全她的名讳是何人所赐,皇颜,皇威,他虽然也不喜欢,但是,他不介意她用。想到这,深邃的眸子里反而泛起了点点期待的光芒,希望这次不会有错。

郝丽凌见到辛娆年朝她伸出手,见到她眼底那阴阴地恻笑,惊得身子直瑟瑟地发抖,双手使劲地摇摆着,整个人也不顾得疼痛直往后蜷缩着往后退去,而头却是始终抬起来,与辛娆年对视着。

“咦?”辛娆年甚是奇怪地轻叹,“难道?丽美人她想再多行此大礼一个?又或者说,愿意一直这么呆着,等本郡主走了,再起来,以示自己对皇恩的尊崇?”

听到此话的郝丽凌吓得更是直摇头。而在辛娆年身后的君无心唇角却是释然地扬起一丝浅笑,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却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行动了。只是,这种手法,还真是让他心赞呢!

“是这?”辛娆年见到郝丽凌这惧怕的模样,而夏启又没有出来为她解围的打算,如此,她便微微地移了移身子,露出正好站在她身后观看这一场好戏的夏启来。

郝丽凌虽然害怕,但她的头却是始终抬起来的。辛娆年这么一让,她立马就看到了站在殿边的夏启。然而,她的那个给她万千宠爱的男人,却是身子动都没有动,就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瞬间一股惊慌之意猛地涌上心头。他不会,让自己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吧?

那个男人,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吗?可是如今,她在这受辱,他却视若无睹。这让她瞬间膨胀的虚荣心一下子化成了泡沫。

他不是还想借她之手,得到那个东西吗?为何会不救自已?为何还要让这么一个落魄了的郡主来戏弄自己,让自己出丑?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低着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然而,辛娆年却是看了眼早已瘫趴在地上神情痴幻的郝丽凌一眼,轻声冷笑,转即对着周得全道:“周公公,既然丽美人她不愿意起来,也不开口说话,本郡主也不知她是何意,那么,公公就在她这里候着吧,等她想清楚了,明白了,是要做什么,公公再来传告本郡主吧!”

周得全一听这话,本就悬着的心一下子要跳到嗓子处。这个女人,果真是不能惹的,魔鬼还有理可讲,可在她面前,却是什么也讲不得。让他陪着丽美人,不就是在警告他不要站错队吗。不仅如此,借此让他受了罪不说,还让他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将军。

周得全小心地擦拭着额间淌下来的汗水,小心谨慎地应道,“奴才一定遵郡主令,好好地候着丽美人。”随即又挥着手臂向周围的侍卫道,“丽美人为表对先皇的敬重,在此行此大礼,且还愿在此深念皇恩,你们都好生地照看着丽美人,可不能让丽美人出任何差错。知道了吗?”

“噗嗤。”辛娆年心底泛起一个冷嗤,这个周得全,可还真会见风使舵,一见到夏启站在殿门处没有走出来,更是没有皱一下眉头,心下立马大喜。只要他还活着,这笔帐,他就记在心头了。

君无心见到处理完这事的辛娆年没有走出庭院,反而是朝着殿内走进来,心里又是一阵犯疑,这个女人,不走?难道还想要留下来不成?

夏启唇角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浅笑,如今的她,果然不再像从前了,难道说,这就那个的力量?他的眼光瞟落在一旁唇角高高扬起的君无心身上,这个男人,他此时来这里,还真是来得时候了。让他看到这一场好戏,也好让他心里塌实了。

君无心无视一旁夏启窥视他的眼神,只是更是慵懒地朝着柱子靠了靠,突然脚尖点地,身子跃起来直往一旁走进来的辛娆年身上扑去。

“小……”心,盯着他看的夏启见此,心里没来由地一慌,连忙出声提醒走进来无防备的辛娆年。然而,‘心’字却只来得及在心口处停留,瞬间止住了嗓子的他,心底升起一丝懊恼,自从那事之后,这样子的他,还真是少见了。

教训了美人,给自己身份立了威严的辛娆年心情大好,一路走进来无意中瞧到了君无心那懒懒地模样,心底还在暗自思量,这个嘴多的男人,这时怎么就安静下来了,刚一想完,就看到他直朝她身上扑过来,心底暗骂‘无赖’。眉锋挑动下,不动声色,让君无心往她身上扑过来。

本来以为一会又可以让自己看到一场好戏的君无心此时却是失算了。就在他要扑倒在辛娆年身上时,原本直往前走的辛娆年却是像脚下生了风一样,直朝一旁避去。速度之快让一旁扑过来的君无心愣是没能收住脚,直朝空出来的位子倒去。

原本还提心着的夏启却是眉心抽了好几抽,这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使用这种怪异的步法了。她又是何时会武功了呢?身子骨这么单薄,怎么就学得来这种怪异的步法呢?

“好狠的女人啊!居然想谋害亲夫。”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的君无心脚下用力旋转,身子立马在腾飞在半空中,随着他双手舞动,原本还敞开着的殿门突地被关上。而他自己也在门被关上之时,轻松地落在了辛娆年的身边,一手往她的肩膀上搭去。

听了此话的辛娆年不由地蹙了蹙眉,这张嘴,迟早要将它给灌上朝天椒水,用银线给缝起来。

“可惜啊!”辛娆年摇着头避开他搭过来的手,虽然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招并不会让他跌倒,但她心底里还是希望他会如同那个没有大脑的丽美人那样。她不喜欢有人近距离靠近她,更不喜欢别人随意与她接触。

见到她在避开他的手,君无心也没有想再要追玩下去的心了,反而讪讪地收回了手。这个女人,怎么在他面前就像混身带着刺的刺猬,是人都扎。

无视夏启眼中的惊愕,辛娆年站在他的面前两步之远道,“今天我就住这里了。”

“啊?”“啊?”

惊讶之声从君无心与夏谦两人异口同声发出。俩人不由而同地相互对视一眼,最后君无心无所谓地甩着长长的衣袖转身,脚一抬,便支着半个身子稳稳地斜躺在了龙塌之上。夏启则是神色略有些凝重。“为什么?”

“这不如你所愿吗?也好让外人瞧瞧,本郡主倒底是用何方法魅惑当今圣上的。到时,你便可以将我从你眼中彻底的除去,以解当年之恨,不是吗?”

辛娆年一字一句地道。见到夏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后,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轻轻地弹了弹衣袖上染着的尘埃,缓缓道,“不过,就怕皇太后不许。所以,皇上你,今天怕是不能住在这里了。”

君无心无语地望着她,这个女人,怎么就可以这般若无其事,打了当今皇帝的女人不说,还出言赶皇帝离开自己的寝宫。这个女人,胆子可还真不是盖的。

“还有你,你也给本郡主立马滚出这里。”话音落后的辛娆年利落地转身,挥手指着正一脸无辜的君无心厉声道,“这里,是本郡主的歇息之处,无关人士,还是快点滚出去比较好,以免落人口实,传出去,有损本郡主的声誉。”

什?什么?

君无心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撅地从龙塌上滚了下来。

她刚说什么?赶他走?让他滚出去?还让他别损她的声誉?

似乎,刚刚听到了一个比天大还要好听的笑话了。

就连原本皱着眉头的夏谦在听到这话后,也不由地一愣,这样子的她,怎么回到了五年前?嚣张跋扈,人人痛恨。被别人听见了,可是会被告她出言不逊,辱骂之罪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是想亲自驳皇太后的颜面,毁自己清白吗皇上?”

见到夏启还愣着,辛娆年毫不客气地朝他吼道。

什?什么情况?以心性沉稳为著的夏启大脑瞬间短路。

这个女人前一刻还为能离开皇宫绞尽脑汁,眼下却是不走了。还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他的寝宫不说,还振振有词地赶他出去,美其名曰为保他的清白。这个女人,还是当年那个一心只想爬上他床,却又要拒婚的小女子吗?

君无心更是瞪大了眼,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刁蛮会讲理的女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叫你滚的吗?”一回头便见到君无心那张白痴脸挂在了她面前,辛娆年眼底更是厌恶地朝着他俩皱了皱眉。挑起的眉锋带着鄙夷。

什?什么情况?天下第一公子,夏朝当今皇上,居然被一个刚放出冷宫的女人给骂了?还给鄙视了?

君无心心一横,今个晚上,不走了。转眉间,便朝着辛娆年又是靠了靠,脸上扬着自得的笑。

“今个晚上,受郡主之邀,郡主去哪,本公子,便奉陪到哪!”说着还不望朝着准备动身往外走去的夏启丢了个得意的眼神。

额,这是什么情况?往外走去的夏启见到君无心那个眼神后,心里为之一震,自己的寝宫,为何要让出来给这个害自己颜面尽失的郡主住?还让一个不是本朝的男子也跟着住进来?

不行,自己的寝宫可不能这么让出去了。心一横,原本往外走的脚立马收了回来,摇着头道,“不对,这是朕住的地方,你让朕出去,那朕去哪住呢?”

被君无心那么一说的辛娆年心里直发冷笑,接着又听到这语不惊人的夏启居然也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心里一下子火了,脚下往一旁的窗子处移了过去,低声浅笑“不走是吧?你们不走,那我走。这可是你们逼着我的,可怪不得我了。”话音还没落下,整个人一跃,便从敞开着的窗子跳了出去,三两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女人?”

君无心猛地一惊,轻叫出声来,却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要离开的,始终是要离开的。该见面的,总会有见面之时。

而且,他来这里,有着比这还更重要的事。在他沉下脸色之时,只见他手中闪现出一缕浅白色的雾气,窗子也随即无声地突然被关上。

“君公子,今日,让你看笑话了。”

门窗关紧后的夏启在沉默了一会出声道,语气略带卑谦。

“这样,不也正好吗!”君无心抬着头,转动着眼睛,将这个朝阳宫打探了个尽,最后眼睛停留在夏启的身上,与他对视着。半响,才沉声道,“这些年,夏朝在你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啊。”

夏启听了这话沉默不语,沉着脸,大步迈出了朝阳宫。一点也不顾还独自呆在朝阳宫里四处打探着的君无心。

“呵!这样,也不错。”

半响,大殿传来一阵轻笑,“都走了,那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说罢,只见到如清风飘过,殿内并不见了君无心的身影。

复仇王妃全文免费阅读 2复仇王妃

复仇王妃全文免费阅读 2复仇王妃

20复仇王妃

城外的风就是比城内的要清爽许多,坐在竹林里的夏启望着那一片翠竹出神,半仙要他在此等,真的能等到他想要的吗?不知不觉中已是一夜过去。

郡主府内,辛娆年望着在院子里陪着郦清岚舞剑的慕星野,见着两人的身影与剑影配合的很是默契,心底突地浮起一丝涟漪。

“喂,死慕星野,你的剑飞哪去了啊,你有没有长眼睛啊,你到底想不想陪本小姐舞剑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本小姐啊。”怒气冲冲的郦清岚突地使力将走神了的慕星野手中的剑给打掉在地上。腾地冲到他的身边,瞪着眼睛望着他。

呃?目瞪口呆的辛娆年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一阵愕然,这俩人怎么又吵起来了。

被一顿怒吼追问的慕星野一脸无辜,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垂着个头,更是像被抓了的偷腥小猫,不敢正眼看一眼因怒而气得满脸通红,上下起伏跳个不停的胸。

“说话啊!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了。”提着剑直往地上剁去,刺耳的铮铮声在院落里响个不停,辛娆年别过头去不再看这俩人拌嘴。

被紧逼着靠近的慕星野鼻尖处只闻得一阵阵淡淡雅的茉莉花香,倏地整个脸都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处。

从来还没有与哪个女子这么靠近过,从来都没有这般与哪个女子这样说话过,腾地往后直退去。

“你,你,你居然在本姑娘面前后退,我有长那么丑吗?有长那么丑吗?”满脸娇羞回怒意的郦清岚抬手指着往后退去的慕星野就是一顿吼,吼得慕星野又是直往后一退。

低着头不敢语的慕星野瞬间就被提着长剑的郦清岚逼到了墙角。

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拎上慕星野下颚处的衣角,紧提着将他抵到了墙上。原本凌厉的眸子瞬间变得黯然失色,“说,我就长那么丑吗?”

听着声色突然间变得低落的郦清岚,慕星野低垂着的双手不由地紧了紧,他,他不可以这样子的,他要保护安容的,猛地抬起头望向那个早已消失了的碧衫女子。

随着他的眼神顺去,见到那空无一人的走廊,郦清岚的心,顺间低落下来,他,再乎的是她,可是,她五年前遇到的那个人是他啊。她也帮了他们,不是吗?

他,一定是忘记她了,他,一定是从没有把她放在心底过,他,他的心里一定只有他的安容。

罢了,既然他不情钟于她,那就让她钟情于他吧。

弃了剑的郦清岚轻手捧上眼前这张涨得通红的俊脸,深情地凝视着他,目光灼灼,似火一般要将他给燃烧了。

慕星野羞涩地垂过眉,俊脸在她的那灼热的手心里努力地想要挣扎出去,无奈衣领被另一手紧扣住,直得直直对上她那灼似火焰的双眸,被灼得生疼,慌乱地垂下眉去。

“当年,在清灵道观放你们走的那个人,是我。”

“嗯。”垂着眸子的慕星野低声应道。当年他有回去查过,当然知道是谁给他们引了路,让当年的避过皇上的耳目,逃得出清灵道观。

“五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只能是我的。”突然笑的妖娆的郦清岚抬手勾起脸颊红烫的慕星野,缓缓地朝他脸前凑了过去。

她能感受到他那炽热紧跳着的心,她能听到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勾起唇角深深一笑的她紧紧地凝视着想要躲避却又躲不了的他。

面对着如此热情,如此霸道的郦清岚,慕星野突地有点慌乱,头一次被一个女子这般贴身逼近,还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听着自己那直怦怦乱跳的心跳声,慕心野突地想起第一次与她相见识的情景。

“哎哟,你看我们侍卫长的脸,怎么像是从哪个女人的裙子底下钻出来的吗!怎么满头是汗不说,还这么难看啊。”

五年后初见时,她便这般取笑他,如同五年前那样,“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小白脸啊,长得可还真俊,以后就跟着本姑娘吧,包你一定会喜欢本姑娘的石榴裙的。”

这样子的她,还真与放肆,刁纵的安容有几分相似,可是,她毕竟不是她。

心里流露出一丝苦意,摇着头,抬起眸子,望向一张在他面前放大的了眼,突地心底一紧。

唇角,似是被什么堵住了,轻柔,温润的舌尖轻揉的抵舔在他的双唇上,整个人顿时轰轰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郦清岚眼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终于被她偷袭到了,“哼,都打上本姑娘的印记了,以后就别再想要避开我了。知道了吗?”说着用勾着他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的双唇,随后又是肆意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辛娆年,一直陪着你的护卫终于是我的了。”

大笑惊得枝头一群鸟儿飞过,眼前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男子更是被这一惊给吓得直接石化在那。

“有意思!”坐在屋子里的辛娆年唇角扬起一丝浅笑,“这样的女子若是放在现代,一定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一定也会有不少追求来着。”

“红妆。”突地起身放下手中拿着的书,唤起站在她身后的红妆,“蓝茵现在怎么样了?”

蓝茵跟在她的身边可是第二次因为她而受伤了,这让辛娆年心底很是过意不去,一个这么小的丫头,正是花开灿烂时季,正还在学校里上着学来着呢。

“蓝茵这两天好多了,也可以下床走动了。碧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和她说话呢!”

“好,我们过去看看她。”抬脚准备往外走去的辛娆年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道,“夏谦可以来过这里?”

有好几次她总觉得在睡梦中见到了那只妖孽的脸,可是等她醒过来时,却是没有发现有他的身影。突地想起夏谦那妖孽会媚术,心底就一阵疑惑。

红妆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奴婢并没有见到谦王有到过这里啊。”

瞧得红妆眼里那疑惑,也不似是在说谎,便也不再多问,估计来了她们也不一定会知道,他那样显山不露水的一个男人,也难猜得透。

“我们走吧。”

抬了抬手的辛娆年径自向屋外走去。

穿过几条幽幽的长廊,辛娆年突地皱了皱眉头,这种感觉,似是被毒蛇给盯住了,让她很不舒服,却只那么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脚下步子轻滞,望了眼在前面带路年浑然没有察觉的红妆,眉头一松,看来,还真是有人对她大有兴趣来着呢。不过,这人并不似她有遇到过的气息,只是气息又略带熟悉,这人,会是谁呢?

“小姐。”

在外晒着太阳的蓝茵见到辛娆年过来,兴奋地像只小鸟,腾着身子喜悦地轻唤着。

“身子还没好,不要乱动。”见到心中所惦的人没事,辛娆年紧提着心弦放了下来,看来,那人只是针对她来着。“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君仁心大夫来给蓝茵瞧过几次,也给针灸过,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蓝茵兴奋地诉述着,君仁心的医术还真不是吹的,原本被踢断了的胸骨在他几次过针之后,已是快要愈合了。

辛娆年抬手号了号蓝茵的脉,静了一会点点道,“看来君仁心还是有点本事来着,下次见了他,替我谢谢他。”

“是,小姐。”蓝茵立马应下来,乌溜溜的眼睛直在辛娆年的身上转个不停。

感觉蓝茵的异样,辛娆年放下手来,坐在碧玉给她搬出来的软塌上,望着她问,“可还有事?”

满脸通红的蓝茵羞涩地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低问,“小姐我可不可以出去呢?”

出去?辛娆年不解地抬着头望向碧玉与红妆,“可是有东西要买?”

碧玉与红妆不解地摇了摇头,齐声道,“没有啊。”

知道是被误会了的蓝茵连忙扯着辛娆年衣袖低声道,“是奴婢想去清灵道观还愿。”

“哦?去清灵道观。”辛娆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眉来,清灵道观她知道,听郦清岚说,她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且还帮过她什么忙来着,可是,她脑子里就是没有那一段印象啊。看来,自己也是有必要去一趟那里了。

点点头应道,“好,正好呆在这里也闷了,红妆碧玉你们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我也要去。”就在红妆与碧玉去收拾东西时,听得身后郦清岚懒懒地说道,“好久没有见到老头子了,也是该回去瞧瞧他了。”

一脸轻松模样的郦清岚走得从容,到了辛娆年面前啪地就是往她那软椅上坐去,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头微微地朝她靠过去,在她耳畔停了下来,眼角略带一丝得意,“今个我已强要了你的跟班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许动不动就吼他,知道了吗?他只能让我吼了。”

低低的话语在辛娆年的耳边传递开来,跟在她身后走过来的慕星野听着这话脸上一片通红,立马停在了屋檐底下,不再看她。

辛娆年的余光瞄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羞色之后,顿时明了,她是想带他回观里去见她那老头子。

点点头道,“我明白,那明天一起走吧。”

“好。”扬起脸笑的欢的郦清岚小心地抬着眸瞥了眼不敢再与她对视的慕星野,心底一阵温馨,若是让那那头子知道自己寻到了钟意的郎君,他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辛娆年伸手卸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嘴角吟着浅笑,“知道了,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

远处站着的慕星野听着心底一沉,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礼物吗?是她可以随便送人的吗?可是,他却生气不起来。

站在一旁的蓝茵却是低低地笑出声来,又是望了眼不说话的慕星野,最后低侧着头转开了眼。瞟了眼看着她的郦清岚,望着她的郦清岚对着她露出微微一笑,随后又是别过眼去。

“收拾几件细软,到时在姐姐我那里住上几日吧!”说着这话的郦清岚一脸自得,又是朝着辛娆年展颜笑开,“难得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就给我个脸吧,嘻嘻。”

辛娆年望着这俩人笑的好渗人来着,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俩人的感情未免好的也太不正常了吧。不过转眼想来,这俩人好也是应该的,想通后就也不再意了。

次日清晨,带着单薄细软,坐着马车上路了的辛娆年让身子还没好的蓝茵与郦清岚都坐了进来。

红妆与碧玉却是执意要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赶路人正是换了一身银白色劲装的慕星野。

坐上马车后的郦清岚突然心神不宁,几次想要结手印都被辛娆年那锋利的眼神给打断,“你给我老实坐着,有些事要发生就会发生,况且我相信人定可胜天来着。”

犀利的话语在车厢内低狠地响起,突兀的郦清岚小脸一阵青红,却又只得咬着牙不时地挑起帘子望向在赶马车的慕星野。小手紧紧地拧着帘子的一角,眉间深锁。

在担心他?

蓝茵小心地望了眼躺在车内软塌上神色冰冷的辛娆年,心头划过一丝不安,清岚姐姐这个样子,难道又会发生什么事么?

“我们是出去游玩的,不用担心来着。”辛娆年抬了下眸,瞟了眼蓝茵,示意她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的蓝茵又是瞟了眼紧靠着窗子坐着的郦清岚,抿了抿双唇,静下心来不再语,小姐说的是,她们是出来玩的,怎么就会有事嘛,再说,那个******茬的毒女也被赶出了夏朝。现在也没有人敢来惹小姐了。

“蓝茵,你也休息吧,不到日落前是到不了清灵道观的。死女人,你也别担心什么了,你爱的男人命硬的很呢。”

斜斜躺着的辛娆年给自己倒了杯果子酒,来这里她居然爱上了果子,花儿酿的酒了,夏朝最出名的也就是果子酿与百花酿了,那日在宴席上喝的是百花酿,只有在夏朝才有,且也只有皇宫才有。

夏启见她很是喜欢,后来命宫人送来几十坛,那可差不多是皇宫里的全部。

命硬的很。是的,郦清岚突然记起来了,她在见到慕星野时便暗中窥视过他的往生了。听得辛娆年这般叱喝,瞬间清醒过来,留念地再次凝望了眼赶着马车的慕星野。不舍地松开了紧握着帘子的手。

在外面赶车的慕星野可是一句也没听到,但他的心却是略微有些波澜,望着越来越稀的人群,沉下心来专心赶路。

一僻静的小院处,安静的小角落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靠着窗子而立,恭敬地低着头对着窗子处。

“你确定她们是往清灵观去的吗?”窗子里突地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属下敢用人头担保,她们是去清灵观。”

“那好,计划提前,你去安排,一定务必不要留下活口。”

“是!”随着黑色身子的退去,屋内人低不可见地轻声叹惜,“为何一定要逼我呢?当年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来,当年你若不是怀怀疑我,也不会有今天现在的我。”低沉的声音后便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

清灵观,竹林前,夏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望着日落间的那抹红,心头一阵感慨,五年前那竹音,可是一直在他的耳边环绕了。

与此同时,慕星野驾着马车也已赶到了清灵观,道观中的小厮见到从马车里跳下来的郦清岚,嘴巴张得老大。

“那老头子呢?”下了马车的郦清岚伸手抓住愣住了的小厮劈头就问。

“呃呃,师,师姐……”

“问你话呢,那老头子在不在观里啊。”不耐烦的郦清岚抓着那人一阵摇晃。

那小厮吃痛的忍着,脸上表情很是精彩,师姐不是一个人下观了吗,她,她怎么又回来了呢,疑惑之时还是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她身后的几个人回答,“师傅他老人家在闭关……”

“呼,老头子居然闭关,不知道本小姐要回来吗?啊啊啊啊啊!”狂抓中的郦清岚狠狠地推开不知所措的小厮,一把拉过将马车放好后的慕星野后望了眼站在一旁的辛娆年,“走,我带你们去我住的院子。”

拉着慕星野手直往里走去的她可是不管别人看她的眼神。她郦清岚做事可是从不管外人的眼光怎么看的。

跟在她身后的红妆与碧玉先是一愣,最后也是低下头去吃吃地轻笑起来,她们何时见过一个女子这么大胆过,敢在人前牵着男子的手,不过她们也羡慕,这般敢爱,放了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

蓝茵规矩地跟在辛娆年的身侧,见怪不怪了。

只是慕星野一脸纠结,脸色难看的要死。想要摔开那牵着的手,却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给握了个紧紧的,任他怎么使力都无法松开。

跟着进了院子的辛娆年打量着这院子,干净,安静,一点不都与她的性子相符。

红妆进去收拾房间,碧玉则是扶着蓝茵在院子里小心地活动着,慕星野想陪在辛娆年的身边,却是被郦清岚一把扯进了屋子里去。“本姑娘跟你说,当年你来这里时,本姑娘给你作的画,快来看看。”

爽脆的话语间令蓝茵也不由地羞红了脸。

辛娆年吩咐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渐渐地走出了院子也不知。

这里的空气比城内的还要好,渐行渐远的辛娆年突地身子一顿,望着身前背对着她站的人,眸子收了几收,一个转身,直往来路退去。

“娆年,别走。”

就在辛娆年转身要离去之时,她身后的人蓦然回过身来唤住了她,顿时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花好无常,恍若烟逝,娆年,你可曾记得,你一直要我来这里陪你看这里的竹海。”身后之人深情的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一望而不见底,直让人昏陷。

辛娆年眯了眯眸,不曾转身,“那又如何?”

“来这里是第二日了,我在这里也坐了两日,看着日升又日落,望着天空朝云变幻。听着翠竹间的低声细语,暖风拂面,你可知,我心里最想的是什么吗?”

身后之人声音淡淡,淡的似乎要落下气去,但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的后背灼出个洞来,可她却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纠缠,她要的,他给不起,而且她也不是个想要伸手朝别人要的人。

“话说完了吗?”

“娆年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当年你让我爱上你,最后你却不要我,现在,我还是要你,为何你还是不要我。”男子神情落寞,语气戚戚……

微微蹙眉的辛娆年只觉得很可笑,怎么会有如此之极品,以前不要你,那现在怎可会还要你。你父皇都将这个夏朝送给了她,你要的是她?还是那个它?可笑,真是可笑了。

缓缓转过身子的辛娆年,抬起眸,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清冷,“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夏朝启皇还会有这般儿女潮思呢!启皇若是相思了,后宫尽可去充实起来啊。”

“呵,娆年,你可真会说笑。只是有些感慨,我家小丫头也长大了,来,你启哥哥在这里独自喝酒太闷了,要不要一起喝上一杯呢,这里可是有你当年最喜欢吃的桂花酥哦!”原本脸色泛着苦意的夏启突地笑得轻狂起来,就连眸子里也带起一丝温和的笑,那般温温地望着眼前的人。

当年是谁说非他不嫁,又是谁要他今生今世只许爱她一个人,如今却是出落成一个绝色娇女子,冷然地站在他的眼前,告诉他,若是相思了,便可去充实后宫。

呵,看来他还是不能懂得她啊!

“我们以后都难得相遇,喝了这次酒,就不知以后再遇会是何年何月了。”自是明白她一心想要远离皇宫的她是不会再进宫与他相见,而他也不会曲膝再去招得她烦闷,眼底自是浮起一股失落与挽留之意。

他想告诉她,今生这世他放手了,但不代表来生再世他会放手,他会要牵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开。

就算再不值,他也要做她最爱吃的桂花酥,住进她的心里。

他说这话是何意,是真的想通了,不再与她为难了吗?

辛娆年冷冷地望着他,眺目过去,见到他身后石桌旁凌乱堆放着的酒坛子与桌子上堆放起来的油布包着,散发出一股股沁人心神的桂花酥,脑海里掠过一道光景。

“启哥哥,陪我去清灵观看竹海嘛,那里可好看了。”

“启哥哥,年儿要吃民间的桂花酥,你陪年儿去好不好。”脑海中是那安容郡主撒娇拉扯着学着看奏折的夏启,那可爱的模样就像只向主人讨好的小猫咪。

“启哥哥,年儿回来了,桂花酥,刚出炉的,快点来尝尝,很好吃的。”小女孩那笑得欢雀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然而那时的夏启却是摆着一副臭脸,皱着眉头盯着她冷喝,“哪里来的野东西。”

被那冷喝住的小女孩顿时委屈地怔愣在那里,连欢笑都来不及收回去。

低着头看着书的夏启却是抬起了头,扫了一眼愣在那里不作声,手里捏的半块桂花酥,突地板着脸道,“喂,你傻了啊,你不过来喂给我吃,我怎么吃得到嘛。”少年老气成横的模样让辛娆年突地觉得好笑。

被那一声喝的安容郡主先是一愣,随后是满心欢喜的直朝他跑去,也不顾手中的东西是大还是小,全数地塞进了愣在那里的夏启嘴里。

她忽视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溺笑,因为笑的太浅,浅的都只在眼角打了个转便消失了,可是此时的辛娆年却是看得个真切。那时的他,就已是对她动情了。可她为什么要爱上他,却又要不嫁呢,这让她很是不解。

“世事无常。有人求不得,有人得之却不受。世间纷纷扰扰便由此间起。”安容郡主,你这一生的愿望怕是最想和他一起坐在这里吃着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酥了。

轻轻叹惜间的辛娆年低下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再次抬起头,眸子里已是一片清冷,“你若是喜欢,便多呆一会吧,我现在可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便往来路返去。

刚迈出一步的她突地心神不宁,直道不好,只觉得空气中传来一股微甜的异样,嗖地直抬衣袖捂面。

“小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得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发现自己突地视线被颠倒,等她再回过神来时人已是稳稳地到了竹林之外。而护她出来的,正是她身后的夏启,她刚站的地方,却是凭空出现在一排梅花镖。

抬眸间才惊觉原来是夏启用他那宽厚的肩膀护着她,抬头撞见他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深沉与暴戾,突地一皱眉,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

“皇上你没事吧。”

站稳身后的门娆年听得这么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愣,顺着望过去后又是回过神来暗中扣上那一把银针。

紧靠着好站着的夏启脸色暗沉的很,不管这些人是冲着他还是她来的,今日这事都不可以这么了了。

“慕星辰,小心点,这镖上都有剧毒。”望着那泛着绿绿光芒的镖头,夏启沉着眸子冷声喝道。

不光是镖上有,连空气里都有呢!辛娆年瞥着眸子望了眼神色突然一暗的慕星辰,猛地一推手,将身后的人给推到了一旁,手中紧扣着的一把银针连声飞了出去。

听得空气中那肃杀之音,辛娆年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想杀她,看来还是有些人等不耐烦了呢!

林中沉闷的倒地声让持着长剑护在夏启身前的慕星辰一愣,这个女人就是安容郡主吧,果然是强手。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辛娆年皱着眉头白了眼望着她的慕星辰,抬着步子就往后退去。虽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暗杀她,但是她凭着她那敏捷的嗅觉可以感知到,来的人不少,且还都是高手。

“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好好地留在这里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吧。”一道女子的娇媚声缓缓响起,这让辛娆年不惊一愣,来杀她的居然是个女人。

终于露面了。夏启则是心底一喜,暗沉的脸色也有了一丝缓和。

慕星辰望着凭空将他们三人围住的几十个蒙面黑衣人,双目寒光暴闪,他们这次出来隐秘的很,临时乔装出来的,就只带了周得全那废太监,他们的行踪怎么会暴露让外人知道呢。

“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不交出丽美人吗?这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夏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辛娆年望着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里的背对着她的女子,心头寒光直泛。原来是这女人。她自认为是不认识这女人来着。

“杀了他们。”黑衣女子手一抬,低声冷喝。紧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立马朝着他们挥着利剑,寒光闪闪,一点都不留情。

“找死。”夏启一声怒喝,居然想要杀他俩,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闻动天下的安容郡主,看来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抬着手臂直往围上来的黑衣人挥去,却是愕然一愣,四肢无力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挥着长剑嗖嗖直取敌人性命的慕星野见到夏启脸色一片暗紫,大叫不好,连忙挥剑相扶。

辛娆年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夏启来的,可是听着那女人之意,也是冲着她来的,既然想要招惹她,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嗖地取过系在腰际的烈火剑,脚下飞动地直朝着向她挥剑过来的黑衣人挑去,快而狠,招招直挑敌人的咽喉,半分钟的时间不到,她的身边已是倒下一批黑衣人。

然而夏启那边却是没那么好过了,中了毒的夏启让慕星辰背在肩上,脱累了慕星辰的速度。身上早已是挂了些许采,而慕星辰为了替他挡剑,整个人已是快成一朵血染的玫瑰了,从上到下都淌着鲜红的血。

辛娆年招招狠辣,出手刁钻怪异,这是她从自己身体内突然间领悟的剑法,似乎这些剑式一直在自己的心中,只要她想,便可取之用之。

一直背对着她的那个黑衣女子听得身后连连传来的惨叫声后,突地眉头一皱,低声怒吼,“别玩了,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不然死的就是你们。”

那些围攻他们的人一听,心头一震,突地收手,全都站在一旁不再乱动,然而整个人却是渐渐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生寒的气息。

慕星辰拄着剑,将快要昏迷了的夏启扶到辛娆年的身边,哀求地望着她,“请郡主救我家主上。”

阴沉着脸的辛娆年嫌恶地皱着眉扫了他一眼,“祸是他自己惹来了,他就自己就得承担。”若不是他想缠着她,怎么会有今天之事发生。

“求求郡主救救我家主上,他可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看着满身挂了彩的慕星辰,辛娆年更是觉得厌恶,“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的,你也是,凭什么要我救他,护不了自己早点死了也就早点解脱了。”

“你,你,你……”

满脸震惊心寒的慕星辰只觉得心里一阵堵,胃里一阵气血翻腾,猛地一张嘴,张口就喷出一股鲜血。这般无情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见死不救,求救也不救,还真是无情的很呢。

“还墨迹什么,快点清理了他们我们也好回去了。”

黑衣女子低声怒吼,却是没有要转过身来一起参与行动的意思。似乎杀他们只是个游戏而已。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靠在慕星辰身上快要昏迷过去了的夏启突地眼眸一睁,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底浮起,渐渐地染遍了整个眼珠,而他自己也从慕星辰的身后缓缓地站了起来,高大威猛的身躯立在执着剑不看他的辛娆年身前,望着那黑衣女子低声冷喝。

“哼,真没想到堂堂一启皇,居然会有练功走火入魔的一刻,哈哈哈哈,此话若是传出去,一定会让天下人耻笑的。”黑衣女子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趣地扬起眉头一阵狂笑。

脸色黑的难看的夏启猛地一跨步,挡在了辛娆年的身前,“若是都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那又怎么能让天下人敬重呢,入了魔又怎么样,我依旧是他们的皇,依旧是他们的天。”

入魔了?又一个入魔了的?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疯狂啊,怎么老是遇到入魔了的人啊!辛娆年暗自狂叫,脸上却是一片清冷。

她自是知道刚刚他们下了什么毒,虽然不会一时间要了他的命,但他若是运气的话,便会气血逆行,整个人的真气倒行,与毒气融合在一起,进入人体的五脏六腑,可以令人瞬间毙命。此毒的歹毒之处就在于此,让人大意之时,却是快速地让人进入死亡。

可是夏启却是偏偏令真气逆行,生生地将毒给逼出体外,居然还让自己走火入了魔,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照顾好她,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冷酷无情的声音中传递着令人颤悚的讯息,背对着他的黑衣女子突地身子一颤,运着气就往前一个猛冲,就在她提步之时,夏启突地凭空跃起,手腕抬着狂戾的气息直往她劈去。

今日,他一定要让伤害他年儿的人全都死在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谁可以做伤害她年儿的事来。

想跑,没门。眸子里充满着嗜血光芒的夏启抬手就直往那女子抓去,“来了此,还想走吗?”

明明是六月炎热天,此时却是令人感到阴寒无比。

慕星辰只觉得心底气血沸腾,心神不宁,却还是持着长剑护到了辛娆年的身前。

果然是走火入魔了,就连上次君无心都没有这般过,望着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诡谧气息,辛娆年直摇头,抬手推开挡在她前面的慕星辰,“慕星野是你什么人?”

听到此话慕星辰微微一怔,努力支撑着身子道,“他是我弟弟。”

“那好,你现在带着他回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小院子去,这里交给我,但是,我们以就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知道吗。”扫了眼神情呆愣住了的慕星辰,辛娆年又是一阵暗自腹诽低骂,一定是安容郡主那心魂还在她的体内,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想要出手救这个没用又自大的狗皇帝了。

“年儿?”挡在她前面的夏启突地转身,暴戾地凝视着她。炽血的眸子里全是狂乱阴冷的气息。

“想死的话就继续。”丢了一个白眼给他的辛娆年不动声色地抬手劈在他的脖子上,小手一挥,立马将他挑起扔向慕星辰的身边。

惊愣的慕星辰慌得抬手猛地接住被打晕了的夏启,眸子里一片怔惊。她还是会担心皇上的,不是吗?

原本就要逃离开去的黑衣女子听到身后的夏启被打晕了,立马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怒视着持着长剑站在她面前的辛娆年,眼中闪着狠厉,“还不快点动手杀了他们。”

然而辛娆年只是淡淡地扫了煞气狠厉的黑衣人一眼,眸子里露出一丝邪魅的冷笑,下毒,敢给她下毒的人不少,可怎么也得礼尚往来才是吧。

伸手从怀里缓缓地掏出一个粉色的瓶子,笑的嫣然,“既然你们先给我们下毒,那么也请你们尝尝我辛娆年第一次研制出来的爽歪歪一号。”

抬手间,已是将手中的瓶子扔向了围着他们的黑衣人。慕星辰早已扶着夏启用衣袖遮掩住他与夏启的口鼻。

那个黑衣女子却是听到她说这话时,早已退出了包围圈,蹿到了一竹尖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些被粉色粉雾围绕倒在地上叫也叫不出声,却使劲往自己身上扣剥而去的双手,顿时见得那地上血流成河。

狠毒的女人。

站在竹尖上的女人朝辛娆年投去阴狠的一瞥,手指一抬,突然消失在了半空中。

这身法。辛娆年望着不由地眯起了眼眸,真是像极了某人啊!

“他们怎么办?”

见到转身就要离去的辛娆年,慕星辰不由地追问道。

“死。”

“不留活口审问吗?”

不甘心的慕心辰又是加问一句,这要是不问的话,怎么可以成呢。

停下脚步的辛娆年望着神色略带紧张的慕星辰,凝视了差不多一分钟,直望的慕心辰心底发怵,抱着夏启的双手忍不住打颤时辛娆年才缓缓地收回目光,“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像,都是一条筋。”说完后又是瞥了眼倒在他怀里的夏启。

“那他们就这样被自己抓死?”

“这么容易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们了。”辛娆年给了他一个白眼,见到他满全是不解后,抬了抬眸冷哼,“你看到的只会是表面的,其实他们身体里已是吸进了上千条毒虫,等那些虫子把他们的血和肉全都吃光了,只剩下那一堆白骨,将白骨吃完后那才叫真正的死了。”

好,好狠毒的女人。慕星辰只觉得心底发怵,哪怕是跟着启皇上阵杀敌都没有这样让他心寒发怵过,这样的一个绝色且笑的妖娆的温柔女子,还真令他胆怯了,抱着夏启的手又是不由地紧了紧。

突地醒过来的夏启见到辛娆年转身离去时的背影时,心头又是一急,忍不住张口直喷了一口血箭后昏睡过去了。

“请别走,请救救我家主上。”慕星辰一个马步,抱着夏启冲到了辛娆年的身前,一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满脸哀求。

“放手。”

“不放。”无视辛娆年眼中的怒意,紧紧抓住不放的慕星野突阵窒息感朝他袭来,头一歪抱着夏启就往她身边倒去。

眉头轻皱的辛娆年内心那个抽筋来着,怎么就整上了这么两个不经打的男人。

“郡主。”

“安容?”

两道惊异的唤声在她身后响起,惊得她直掉转身子就往那发声地走去,她才不呆在这里呢。

飞奔过来的是红妆与慕星野,见到脸色不好的辛娆年,又是嗅到浓浓的血腥味从她身后传过来时,慕星野直觉地抬起眸子往她身后眺去。在撞到倒在路旁的两个人影后,慕星野一阵恐慌,连连抬头望向辛娆年。

“他,他怎么了?”

“中毒了,走火入魔了,受伤了。”辛娆年不紧不慢地道出。

“什么?”一声惊叫的慕星野管不得眼前人眸子里闪过的惊讶,猛地冲到他们俩身前,冲着红妆低唤道,“过来帮忙,是启皇。”

啊?是启皇?红妆心底一阵翻腾,小心地抬着眸望了眼面无表情的辛娆年,见到她没有反对时,才快步走到慕星野身边,帮他扶起倒在地上的夏启,见得他脸上那若隐若现浮起来的暗红后,又是一阵惊心。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安容,请你救救他们。”二话不说的慕星野知道辛娆年是个解毒高手,哥哥貌似也是中了毒来着。

“不救。”辛娆年想都没有想开口回绝,她才不要救这个老是给她惹事非的男人了。死了倒好,一了百了,还干净。

“可是,这里只有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是他们有事,被有心人利用的话,那你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慕星野倒底头脑发达些,在见到那些倒在地上狂抓着的蒙面人后便知道一定是眼前的女子给做的。但是,她若真这样走了,引起的可不是一阵波动,而是整个夏朝,甚至是三国动乱。

辛娆年低着头微微思考了一番,沉着眸子望着远方,她现在还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完成了,她就可以自由自在不用再管别人的看法了,到时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养老去也都是可以的。

只是,那件事想要完成,还得借用三国的力量。

“把他们带到我们院子去。”说完后,利落地转身,不再停留。

激动的慕星野嘴唇喃喃,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了。

倒是红妆麻利,扶着神智还有些清醒的慕星辰跟了上去。

进屋后的慕星野立马让郦清岚去找大夫过来,辛娆年给夏启把了把脉,突地眉头紧皱,这脉象,她还从没有见过,惊疑之时,手指已是扣上她那特有的十二根银针。

“把他衣服全脱了,放入清水中。”

辛娆年吩咐着紧张地站在一旁的慕星野,听到这话的慕星野先是一愣,随后瞧到她眉间的深忧后,紧抿着唇就往夏启身边走去。

“郡主,尚真道人出闭关出来了,他正往这赶过来。”突然房门被推开,露出碧玉那张焦急慌乱的小脸,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得启皇与他身边的暗卫都受得如此重伤之后,整个人的心就一直在那里狂蹦乱跳。

“他能救得夏启吗?”

没有转身细细瞧着手中银针的辛娆年突然冷声问道,“如果他能救,那我就等他过来。”说着又是将银针收好放入香囊中。

“老道人能救,但也得安容郡主帮忙。”就在辛娆年收好银针时,听得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想必此人就是尚真道人了吧。

尚真道人在进房便瞧到那抹碧玉的人影后,脑海里突然划过无数道场景,顿时愣在了那,但也只有两秒钟的时光便又恢复了常色。果然是慧星啊,争得王候将相全都围绕在她身边,现在都看不到她的前生与过往了。

暗自叹惜间已是聚目落在了已是脱了衣服坐在水中眼眸紧闭的夏启身上,突地一沉,他,居然入魔了。

辛娆年缓缓地转过身子与之对视,清了清眸子,“不知道长需要娆年怎么帮忙。”

尚真道人朝着辛娆年微微地点了点头,“知郡主会医,老道一会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还请郡主先将他体内的毒素给清理出来,后面的,交给老道就可了。”

也不知为何,辛娆年心底突然升级一股想要自己亲自动手为他疗伤的念头,这让一直自己处于冷静状态下的辛娆年有些疑惑。再次望了眼水中人之后,点了点头,“好。”

慕星野与红妆在外面守护着,碧玉与郦清岚则是去请了君仁心回来为慕星辰疗伤。

经过一天一夜手不停地针灸,守在一旁的慕星野接过一碗又一碗从夏启体内引出来的暗紫色的血水,直到水中的人脸色恢复常色,辛娆年才轻轻地收回手中的十二根银针,其中就有君仁心送回来给她的一根,虽然不是原来的那根,但她后来也改良过了。

红妆望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辛娆年想要扶她过去休息一会,却是被她抬手阻止了。

不知为何,她望着这个闭目气息凌乱的夏启,心底总是不由地划过一道清瘦的身影,几番琢磨,也没能理出个为什么来。

“我在这里守着,道长你开始吧。”辛娆年淡淡地扫了眼神情严肃的尚真道人,目光又是投落在了闭着被点了昏穴的夏启,心底总有一种想要撩拨她动怒的感觉。

尚真道人察觉到辛娆年的气息有些微乱,沉着嗓子道,“心若可为,心若不可为,执念若为之,气亦乱之,放之,便得之。”

辛娆年听了跟着闭上眼静下心来,自从那次中了千日散醒来后,就感觉身体有点不一样了,能够修炼内功了不说,但也更容易就动怒了,这让她多留了个心眼,下次见到君无心一定得找他问个清楚。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要蠢蠢欲动一样。

见到心气渐渐平和下来的辛娆年,尚真道人突地眉心一皱,抬起一指,轻扣在了辛娆年的手脉上,脸色从惊愕转变成为怔愣。

“郡主,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会多叫几个人来守护着,不会再让敌人有机可趁来伤害启皇的。”

辛娆年皱了皱眉,望着这个变幻极快的老头子。

一旁守着的红妆满是担心地走到她的面前,“这里就教给尚真道人吧,郡主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慕星野也是朝她投去关心地一瞥,却又不敢多语。

“好。他若是醒了还劳烦道人请人来通报。”辛娆年转了转眸子,侧着身子从他身边经过。

尚真道人又是突地出声道,“世事无常,人各有天命。勿喜勿悲,不可觅,不可求,方能长久。”

不可觅,不可求。辛娆年身子一滞,停顿了几秒,朝着尚真道人转了个身,作了个揖,“谢道长提醒,娆年这就去静休。”说完立马转身离去。

跟在她身后的红妆不知所以然,一愣神之间也立马跟了上去,郡主似乎从昨晚起到天亮就都没有吃东西来着呢,她得去为郡主准备些吃的。

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的辛娆年吩咐不让红妆在院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而她自己则是静下心来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大悲咒’,以平心底突然燃起的执念与怒意。

天色渐晚,月上梢头,偏移,再渐落,日升又日落。

守在院外的红妆也不敢分心,等着碧玉回来后俩人一起轮守着。

三日后。

院外另一头尚真道人在郦清岚的陪同下,走到了守在辛娆年住的院子前站定,望着守在门口处的红妆,郦清岚望了眼神情担忧的红妆,“她没有出来过?”

红妆摇了摇头,很是揪心。

“不用担心。”站在院门口稳定着的尚真道人倒是一脸定然。

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当然会这么说了,要是屋里呆的是你的宝贝爱徒,看你还会不会这样淡定了。低下头去的红妆暗自腹诽,却不敢作声。

慕星辰醒来后便吵着要守在夏启身边,慕星野不放心,又是暗中调来一队暗卫,然后自己回来守在了辛娆年的院子里。

那天他去查看了那些杀他们的人,却是只见到血肉模糊的一片,强忍着心底里的沸腾,从竹林这头细细地察看到另一头,也没有看出个因为所以来,就连林中被辛娆年事先用银针射死的那十几个人身上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这令他很是疑惑。

院子内,一片安静。坐在床上入定后的辛娆年只觉得心底似有什么在动,当她想要探查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内心静的如同一汪湖水,不起一丝涟漪,缓缓睁开眸子,那里面都能倒映出整个房间来,静地让人不敢直视,也不敢让人忽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寂然之气。

深深吸了口气的她自是明白她入定了的时日里自己想了什么,放下,便是得到。当她再次重生来到这里时,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却是一丝也没有,她心底有怨。有恨,还有安容郡主本身就积留在身体里的积怨,虽然说不多,但只要夏启一出现,便能扰乱她的心神。

既然来到这里了,以前的事,就随风去吧,放下了万般皆自在,得饶人处且铙人。

缓缓地打开房门,一眼便望到了站在最前面紧张张望着的蓝茵与脸上写满担忧的红妆,还有站在她们身后也一直张着脖子回望着的郦清岚。

心底涌起一阵感叹,得此相知相伴,已足夷。

站在院门口的尚真道人见此,面露微笑,慧星心底的结难似乎已是清理顺畅了,整个人看上去都较之先前不一样了,更显轻灵与清透。只是她身体内的封印,如若解开,便是劫,如若不解开,也是劫,但看她自己,貌似是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内有封印来着。那个封印,居然还真的存在。

将几人迎进屋子后,红妆与碧玉便乖巧地退了下去准备茶点,蓝茵则是留了下来侍在辛娆年的身后。

“恭喜郡主结开心底结郁。”尚真道人说的真切。辛娆年浅浅一笑,“还得谢道长提点呢!”

话语都不多,却都很是诚恳。相视浅浅一笑后,尚真道人定了定眸,沉思了会道,“郡主可知自己身体内有封印这一事。”

封印?辛娆年眉头一皱。表示不知道。

果然如此,不然依她这么聪慧,是不会那般容易让自己动怒的。

“郡主身体内的封印是这几百年来都没有见过的,上次见到郡主便觉得郡主身体有恙,前几日给郡主探过脉,更是肯定下来了。只是,封印似乎被什么触动过,里面封印的灵力会在无意中泄露出来,令郡主心神烦躁。”

原来是这样,灵力,那么说,她身上封印的是灵力,她也会操控灵力么?像君无心那样?辛娆年心底暗想,却是眉峰皱的老紧。这安容郡主的来头,似乎不小啊。

尚真道人说完后静静地望着辛娆年,他在等,看她是想解开还是不想,如若不解,那么那些外渗的灵力就会无时无刻地在她身体内发作。

“可有解开之法子?”辛娆年蹙眉轻问。

“有,天底下有四个人可解郡主身上的封印。”尚真道人说着不轻易地把起头望了面色从空的辛娆年,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心底大喝一声“好,”这样宠辱不惊的人,果然是帝王慧星之将,收眸。

“第一个是君家家主修练得君家第九重天后可解天底下所有封印。第二个便是君家的三大护法,那护法不是常人,几代家主下来一直都住在护灵殿,只在家主继位,或是发生大事之时才会出来。

第三个便是与天下第一公子君无心并列的揽月皇子,得神医之真传,自身更是习得奇异武功,若是请得动他,他也能帮你解开。

第四个人,便是老道。”说完这话后的尚真道人却是不再语,面带着浅浅淡然之笑望着辛娆年。

辛娆年望着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心底一沉,不再语。

站在尚真道人身后的郦清岚却是沉着脸,直摇着尚真道人,意是让他帮忙解开辛娆年身上的封印。

“师傅,你就帮帮郡主吧,你看她也怪可怜的,那灵力随时随地都会出来在她身体内捣乱,害得她得整天提心吊胆,睡都睡不安稳。”

尚真道人却是轻叹着摇了摇头,满脸疼惜地拉下摇晃着他的那双手,“不是为师不想解,而是为师为启皇稳定心神,耗尽了全身真力,怕是得闭关修练个几年才能恢复得过来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刚在看到他时就觉得他脸色苍老了许多。原来是真力消耗干净了。

听得他这么一说,郦清岚顿时小脸一阵难堪,扯着尚真道人的耳朵便吼,“老头子,你不要命了吗?把自己真力给消耗干净了,你就不怕老死吗?”

“天意啊!既让老道人救了启皇,又遇到千年难遇到一次的帝王之慧星,你家老头子这条命又算什么。”

不满的郦清岚朝着辛娆年撇了撇嘴,又是朝着摇着头的尚真道人扮了个鬼脸。“切。我早就遇到了,我也没你这么兴奋。有什么好高兴的。”

辛娆年倒是随意,她只要知道自己身上没出什么她掌控不了的大问题就可以了,解不解倒不急,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好好的。如若真想找人解开,相信有个人也可以帮到她,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安容在此谢道长提醒。”

笑得深意的尚真道人站起身来不敢受辛娆年那一拜,“你也不用谢我,能触动你身体封印的那个人说不定也能帮你解开,只要找到他。”

说完这话的尚真道人转过身朝着郦清岚道,“启皇身上的魔性虽然暂时是压住了,但是身体内流窜着一股古怪的力量,现在的他还没有醒过来,估计明早会清醒过来,你下去吩咐青山准备点小食,明日一早送到启皇院子里去。”

“是,师傅。”笑的欢的郦清岚像是领了圣旨般直往院外走去。尚真道人也不再语,对着辛娆年欠了欠身,以示告退。

“送尚真道人回去休息。”

尚真道人转过身子示意不要人送,对着辛娆年正色道,“郡主无须多礼,如果郡主有意,希望郡主能在此多住两天,等启皇醒了后再走,这样也以免落他人口实,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辛娆年浅浅一笑,并没应下来。而尚真道人也并没有等她的回应便踏着步子走出了院子。

哼,无妄之灾,她倒不怕,她只是脑海里突地忆起那双变得异常妖红的眸子,心底就突地一阵不忍。

居然是心生恻隐之心了。

辛娆年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弄错了,自己怎么可能对那自大无知的狗皇帝生恻隐之心呢,如果有,也是那安容郡主留在这身体里的烙记使然。

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的蓝茵则是神情紧张,生怕她家小姐又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毕竟刚刚那半仙说的也太恐怖了。

辛娆年转过身就瞧到了蓝茵那紧拧着的眉头,突地心里一阵温暖。“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她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她还想着能带着她们几个归隐山林呢。

担心着的蓝茵听到这话小脸又是紧巴巴地皱在一起,“我听慕大哥说了,刺杀启皇与小姐你的人很是诡异,查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

哼,当然是查不到了,那些人根本就只会杀人,不过她并不想与蓝茵多说,反而拍着自己的肚子斜着眼望着她道,“我肚子饿了。”

“啊?饿了。”又是一惊的蓝茵连连点头道,“小姐是该饿了,都三天三夜没吃一点东西了,蓝茵这就给小姐弄吃的去。”说着脚下生风,麻溜麻溜地跑了。

夜色很美,坐在凉亭里的辛娆年抬着头望着星空,好多星星,似是与自己隔的也很近。静静地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整个人也沉静下来,似是融入到了这星空中。

一直守着她的慕星野远远地观望着,眼子里闪过一片复杂,“当年如果他应了她的要求带她离开,那么现在的她也就不会像这般,似是空气,明明存在,却又似是不存在这般吧。”

“你若是应了,那你家早就在夏朝除名了。我也就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夫君了。”与他蹲在屋顶上一起的郦清岚丢给他一个白眼,轻声道。“你也是与她有缘,所以才会在她身边呆那么久,若是无缘,便是像那卓华彦那小屁孩,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认错,也得不到她的半点认可。”

复仇王妃全文免费阅读 2复仇王妃

相关问答

有什么虐心好看的小说推荐?

1.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说起好看的虐文,怎么能没有十里桃花呢?素素丢了双眼,白浅选择遗忘,还有夜华痛失爱人,这应该是十里桃花最虐的三个点了。2.三千鸦杀...直到...

陈芝豹为什么要给王妃报仇?

陈芝豹之所以要给北凉王妃吴素报仇,就是因为北凉王妃吴素生前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对他很好,让他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所以在知道了自己的义母北凉...

梁国有一位公主,在丈夫死后,竟然生吃了丈夫身上的一块肉,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老梁来回答。就这问题,搁一般人的眼里,几乎不可想象。毕竟,一个高傲的公主,生吃了驸马爷的一块肉,咱一般人的想法,这应该是那穿着草裙围着火堆跳...所...

《雪中悍刀行》中,北凉王妃吴素是怎么死的?

徐骁只是个二品武夫,报仇之事就落到了徐凤年身上。“京城白衣案”中的帮凶“病虎”杨太岁,在皇子赵楷前往西域就藩时,作为赵楷二师傅的杨太岁随行保护,被徐...

霸道总裁类型的小说有哪些?

霸道总裁文,客观的讲,都是有“异能”金手指的,只是,这种金手指呈现的方式不同,未必是异能,而是金钱、权利、帅气的外表罢了,所谓的伪异能罢了。这里,推...3.《...

有没有古代现代好看的女扮男装小说?

入阵曲,两生花。总以为背道而驰便天下太平,殊不知,兜兜转转总有再会之时。改头换面,男女互换,相逢对面,终不愿相识。1.殿下,臣知错了!林珊上辈子没考上...长大...

有哪些虐恋但结局很好的小说?

谢邀,上荧幕的小说多半都符合空上题目,过程很虐结局很美好,当然还有很多没有机会改编影视的作品,今天就一块缕缕,好书别错过,点关注不迷路!《花千骨》瑶...她...

蓝玉的死和强行占有元王妃有很大关系么?

好问题啊!叱诧风云的一代战神蓝玉,最终为何会被朱元璋除掉,黯然离场呢?元末明初,一代名将蓝玉叱咤风云,一生战功赫赫,最终落得被扒皮的悲惨下场,不得不...朱元...

六年前,她救下了一个被追杀神秘的男人,六年后,一群称呼她王妃的随从找上门书名是什么?

前妻,离婚无效!作者:桑榆小姐小类:豪门总裁状态:全本完结婚后五年,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主卧夜夜缠绵。而她……一场阴谋,一场报复,她成了他的妻子。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