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献诗
—— 当代青年诗人海子逝世30周年己亥清明祭
文 / 司马长天
海子是“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是“我们祖国给世界文学奉献的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入选高中语文教材，《麦地》入选《大学语文》。其诗作的意象系统影响深远，迅速赢得诗坛的极高赞誉！
—— 题 记
001
海子是诗神的孩子
海子是孩子的诗神
时光飞逝的一瞬
别样的灵魂已跃入异宇的海洋
跳动的诗句
永远无法解读
皑皑春雪的悲壮
山海关笑迎四海风云八方来客
却容不下你这查氏孤独的子孙
风也听得懂孟姜女的哭诉
却无法吹动你褶皱的胸襟
更吹不走你
太多的无奈
太多的凄凉
固执的双脚
竟然去一步一步丈量
尘世的聒噪与无尽的沧桑
左脚吻着冰冷的铁轨
右脚吻着绝命的奢望
双臂
努力举成
鸿鹄欲飞的翅膀
野鸟飞走了
鞋子空空
可
疯狂的列车依旧疯狂
002
醒来吧 海子
去给每一条河
去给每一座山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面朝大海种菜种粮
四本洋人的书
诠释着痛苦 死亡 与
遗书的份量
海子是诗神的孩子
海子是孩子的诗神
从明天起
神的孩子一无所有更其一无所有
从明天起
孩子的诗神将终止生命的歌唱
003
此岸一无所有
彼岸一无所有
寻梦之旅一无所有
天堂除了青稞一无所有
孤独的诗人想要结束诗人的孤独
流浪的诗人想要扼杀诗人的流浪
遥远有多远
自由有多远
远方啊除了遥远还是一无所有
泣血的石头能长出荒谬的荒谬
七姐妹却不能触摸绝不能触摸
自由不能触摸
幸福不能触摸
痛苦不能触摸
一切的一不能触摸
贫穷
凝固了
钱币的厚度
钢铁的温度
天路的长度
帝都之北
竟成了孩子的归宿孩子们的归宿
004
海子啊海子
你一定到过青海湖到过大草原
但青海湖但大草原只属于北方的苍狼
绝不属于你的
还有勒勒车还有格桑花还有套马杆
德令哈
只是你
悲痛时握不住的一滴浊泪
梦幻中追不回的一枚憧憬
青稞属于青稞
星空属于星空
空城的空难以万相皆空
今夜
你想念的姐姐
也依然想你
想你又敲响叮咚的诗句
想你月下吟哦独自徜徉
想你坠入爱河囚于绝恋
杯杯烈酒
浇不醒带刺的玫瑰泣血的牡丹
005
你走了
麦地不再圣洁
麦子不再金黄
污染的河流污染了富人的眼睛
饭碗里
盛着父亲的浊泪和穷人的忧伤
盛着昨日的月亮和泣血的残阳
数数曾经虔诚的小鸟
十二只已然早早归零
或许巴比伦或许尼罗河
或许能寻到它们迁移的身影
仇人和仇人可以握手言和
穷人和富人
却不能
手握镰刀与金斑指共进晚餐
永远不能
妻子们如是说
遥远的江上船夫也如是说
永远不能
006
黑雨滴一样的鸟群
从黄昏飞入黑夜
阎王的眼睛
觊觎着农人丰收的粮仓
骨子里酿造的邪恶
能让沃土也长出伤痛
如果 青春 任凭
岁月和恶鸟儿啄蚀
少小的诗心
也会被欲望舂碾成壳的空空的空
007
海子啊海子
你是远方忠诚的儿子
你是诗歌之巅的太阳
你是以梦为马的歌者
你是浴火更生的凤凰
不必约千年以为期兮必早如晓日之煌煌
不必牢底坐穿以明志兮必如流水之汤汤
河岸还是你再生于斯的河岸
稻田还是你再生于斯的稻田
雪山还是你再生于斯的雪山
村庄还是你再生于斯的村庄
啊
中国
中国也还是你诗心永恒的天堂
008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广天一夜暖如血
高秋一叶醉如歌
归来吧 海子
读你小诗长大的少女
正向你姗姗走来
何时能聆听到你的大诗
曾震撼于你不朽的夙愿
海子是诗神的孩子
海子是孩子的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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