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作为一个优秀的山大王,我是有道德的,那就是劫财不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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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优秀的山寨当家,我是极有道德修养的,那就是劫财不劫色。

因为阿爹说了,只要有财,要什么色都可以有。

可是有一天,我在山下捡到一个少年。

他弱弱问我,我没有钱,你可以劫色吗?

我笑眯眯给他洗干净,养得白白嫩嫩,然后转手卖到了邻国的奴隶市场。

一个月后,他率大军气势汹汹包围了我

慕潇潇,你居然敢卖我!

……

1

山下灯火点点,我靠在窗边啧啧道:“这架势,比当年清缴西鼓岭还足,可是西鼓岭老张是要自立为帝,我也没犯什么错啊。”

兰芽正在擦拭她的红缨枪,闻言翻了个白眼,“你都把人家当朝太子买到陈国奴隶贩子手里去了,他们要是解救略晚一些,指不定这小太子就被洗白白送到权贵床上去了,这比老张破坏力大多了。”

我哼了哼,“这能怪我吗?阿爹说了,咱们山寨只劫财,不劫色,他又没钱,总不能白捡一回啊。”

这样一想,我还有些愤愤不平。

话本子里总有什么皇帝太子想探寻民情,于是就微服私访。

谁想到这话本有一天会照进现实里啊。

我只是寻常下山打劫,怎么就随手绑回来了个人就是一国太子了。

这太子也是,微服私访往山沟子奔干嘛。

门外小丫头喊道:“老大,山下那帮人又送来战书了。”

“包围我才五天,这战书都送了十七八封了,有完没完!”我扒着窗户大吼。

不过漆黑夜色,山路悠远,再大的吼声被风一吹,只怕传过去也就是嗷嗷两声狗叫了。

兰芽嗤笑,从门外接过战书,“打个赌啊,你猜这里面劝降的官话和骂你的秽语各占多少。”

“一半一半吧。”我靠在窗棱边,吹着呼呼的夜风,感觉心绪渐渐宁静了下来。

兰芽拆开,扫了一遍,抬眼看我,“错了。”

“三七开吧,那小兔崽子内心憋坏却被我反摆了一道,肯定还没泄气。”我说。

都收了那么多封战书了,我感觉自己都习惯了每天被劈头盖脸骂一顿了。

她摇摇头,咧嘴一笑,“全部,骂你的。”

“去他娘的,哎呀!”我一翻身从窗户摔外面沟里去了。

2

大军围了十日,山寨一切如常。

我坐在山顶吃着烤鸡,才撅下来一只腿,就被横出来的一只手给夺了。

兰芽坐下,毫不顾忌我投来的刀子一样的目光。

“其实那天卖他的时候,你也是很难过的呀。”她说。

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小爷继承了山寨,从小当家上升为大当家,山寨里的金银财宝全供我支配,没我老子管着,小爷我进城包下一座花楼都绰绰有余,怎么会为了一个小白脸动心,说来卖他的那个价钱,我是真动心,卖你是卖不了这个价的,他皮嫩,你皮糙。”

“我糙!”兰芽摔了鸡腿,一把抽出红缨枪,“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老娘这叫自然美,像他那样娇滴滴的被骂两句都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凭什么比我价高!”

真是胡说,他才没有那么窝囊。

我仰脖灌进去一大口烧刀子,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3

以他那么爱面子的人,那绝对是一生不愿回忆的屈辱场景了吧。

我是清风寨大当家的独女,也是清风寨众望所归的准继承人。

我爹将我养得火烈的性子,向来快意恩仇。

那天我骑马带着几个姐妹下山打猎,碰巧遇见有一商队,便打算借些零花钱,顺便欺负欺负人。

结果那商队倒是凶得很,在我手下亮了兵器后,才服软。

我好奇翻找的时候,在一个裹了破麻布的笼子里扒出来一个手脚被捆得紧紧的弱小少年。

他的眉眼甚是好看,即便整个人脏兮兮的,也挡不住那举止的雍容贵气。

只是他一脸灰暗,跟因垂死而绝望的囚犯一样。

清风寨是在陈国与楚国交界地带,时常有来往于两国的奴隶贩卖。

只是这少年被捆成这样,绝不是正当奴隶买卖来的人。

“这个人,我要了。”我大大咧咧指着他说道。

商队领头瞬间变了脸色。

而他瞬间抬起头,原本灰暗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那双黑玉珠子一样的眼珠也转了转。

兰芽扯了扯我的衣角,“山寨规矩,只劫财不劫色。”

“他长得丑死了,谁要劫色,我只是最近训兔子,想养几个跑腿的给我挖兔子洞去。”我横了她一眼,一刀劈开笼子,又一刀斩断束缚了他手脚的绳子,直接就扯上了马,带回了寨里。

4

我绑了个小子回寨,震惊全寨上下。

尤其是他在寨子里清洗之后,露出那张素净俊逸的小脸后。

寨中纷纷传着,小当家破规矩劫了人上来,这寨子的规矩只怕要改了。

很快,我爹用他那祖传大板子证明了这传言是虚的。

我被摁在祠堂里,那大板子呼呼带风往我身上招呼了几十下,打掉我半条小命。

我边挨打边哭嚎,“谁说小爷要劫色,小爷是要把他养白净卖到陈国去,小爷这是生意,小爷是要赚钱!”

于是寨子里又传言,小当家要转行,打算当奴隶贩子了。

兰芽给我敷药的时候津津有味地跟我分享着寨里的流言,以及大家推测我当奴隶贩子的可行性。

我气得大骂,“这传言能不能靠点谱,哪天小爷要是亲了你一口,是不是又该传小爷喜欢女的了。”

后来,兰芽就不见了,她爹不让她再来看我。

因为寨里又传言,小当家被打得痛定思痛,不敢喜欢男的,决定喜欢女的了。

我爹大约也被这条流言给唬住了,立刻把他打扮得白白净净,安排到我身边服侍。

日常陪我玩耍的女孩子全都不见了,换成了寨里的男孩子。

我告诉他,我叫慕潇潇,是潇潇暮雨子规啼的意思,他是我的下人,就该随主子的姓,就叫慕生好了。

他有些纠结为难,但还是应了。

在我把他挂在悬崖边请他聆听崖边风声的时候应的,应得很大声。

5

其实慕生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娇弱。

他只是不爱说话,再加上生了一双乌溜溜的黑玉眼,这让他寻常的眨眼都似乎带上了怯怯与柔弱之意。

但他通晓诗书,文采不俗,在功课方面出了不少的力。

我爹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他当年也是进士出身,最重诗书。

所以,他对我的功课是很看重的,专门请了教书先生教我功课,还要是不是考我。

可是读书哪有去山上抓兔子逮鸟快乐。

有了慕生后,这一切就变得美好了,我溜出去逮兔子,他在书房里模仿我的字迹替我写文章。

等我玩够了回来,他就边给我洗脚边给我讲文章的义理,然后第二天我就可以信心满满去应对我爹以及先生的提问。

不仅如此,慕生还能教我读史,教我书法。

我感觉,他的水平比教书先生要高。

不过我不打算拆穿,毕竟有高手帮忙写作业应付功课,感觉真的很爽。

当然,为了让他好好干活,我答应他,满一个月就让他离开。

后来满一个月,我把他卖到奴隶市场上去了。

毕竟,我还是挺言而有信的。

6

胸口的旧伤在隐隐作痛,贯穿伤,明明外皮都长好了,里面还是会时不时作痛。

那是在我爹被设计围堵时,我带人去救他时被二当家宋叔一箭射穿的。

明明他是看着我长大,从小对我极为照顾的人。

那天却张弓对准我,眼神冰冷,好像看仇人一样。

他说:“潇潇,困在这寨中,我们是没有前途的,你爹始终守着这寨,咱们不能困死在这里,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们一家了。”

那所谓的前途,就是归顺朝廷,接受招安,然后将清风寨变为名正言顺的属地。

为了救我,我爹只得答应开启密道,把清风寨积攒的金银宝物全部交出来。

在我们三人进入清风寨后山密道后,我爹巧用机关困住了宋叔,可自己早已身负重伤,撑不住了。

在他垂死间,给我交代了后事,让我发誓护好清风寨。

我拎着宋叔的头从密道出来,吓傻了一片跟着宋叔闹腾的人。

紧接着我从这群吓傻的人中揪出来宋叔的儿子,二话不说一刀抹掉了他的脖子。

清风寨规,以下犯上,必诛。

我用两颗人头震慑住了他们,暂时稳定了局面。

……

7

在审查宋叔亲信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宋叔是在城内喝花酒,被山下的青山郡的郡守给派人抓了,于是郡守就劝他归降,给他争取官职。

不答应就立刻当土匪给剿了。

于是宋叔在这半是威胁半是哄骗的招数下同意了。

那些勾结的日子里,他跟郡守是称兄道弟,十分融洽,还答应等事成之后,把山寨里样貌极为清俊的慕生送到郡守手下,帮他招揽权贵。

郡守对慕生十分感兴趣。

在宋叔失败后,他还派人来谈,愿用十车金银来换慕生。

我哄骗他派人送来金银,抢了金银,把他的人暴打一顿,告诉他这是给我爹的丧葬钱。

那老家伙气得要死,立刻上书请兵要包围清风寨,彻底把清风寨剿灭。

我跟兰芽感慨,这老家伙真是色胆包天,他要是在咱们寨里,这劫财不劫色的寨规,他怎么受得了。

随即,我直接一碗蒙汗药迷晕了慕生,派人秘密把他送到了陈国的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鱼龙混杂,是掩盖人踪迹的好地方。

清风寨与那里是有些地下生意关系的。

我拜托了那里的奴隶贩子老秦,把慕生的买卖做几道虚假交易,彻底掩盖掉慕生的踪迹。

因为清风寨内乱刚平,我不确定宋叔之前把清风寨的秘密泄露出去多少,可能原有的布防陷阱都暴露了,此时郡守那老头子出兵,我们只怕很难守住寨子了。

我答应过我爹,誓死守护清风寨。

所以寨子若守不住,我要与寨子共死。

但被我这么一安排,郡守就算把寨子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慕生。

他就算有心去陈国奴隶市场找,也绝对找不到。

我告诉老秦,等这些事都平息后,我会去接慕生。

若去,我带金银厚谢。

若去不了,请他看在往日交情,给慕生自由,送他回家。

……

8

清风寨的防守战,打得很艰难。

宋叔没有蠢到把清风寨的所有秘密都告诉郡守。

尤其是,地下暗河的秘密。

我也是在我爹临死前交代后,才知道。

清风寨后山有条暗河,可以通往青山郡。

那是青山郡的商会与清风寨秘密交接物资的地方。

青山郡地处平原,是两国贸易往来最频繁的一个郡。

所以郡内的富商大贾比比皆是。

但是朝廷出台了限商令,要抑制商人的势力,征收重税,不交就要被抄家灭族。

而这收上来的税,大部分被郡守盘剥,只有少部分会上交中央。

被盘剥的部分要么郡守拿出来挥霍享乐,要么就是运到上级那里贿赂。

于是商会就给清风寨送钱送情报,清风寨出人以打劫的名义把那些贿赂给拦下来,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暗地返还给商会,再分给众商人。

青山郡一直想剿灭清风寨,但每次围剿的时候,商会都暗中派人通过暗河送粮食送物资,帮助清风寨支撑下去。

商会还会借着慰劳军队,打探军队布防情况,也一并送入清风寨。

他们也希望我赢,若没了清风寨的掣肘,他们将会彻底成为郡守砧板上的羔羊。

所以这次攻防战,我也得到了商会的支持,打退了朝廷的包围。

在平定局面后,我不顾箭伤,上马带人去接慕生。

但是老秦告诉我,慕生已经被人救走了。

他很无奈,对面是出动了官府,先礼后兵,他只是个奴隶贩子,没本事跟官府对抗,所以直接交出了人。

老秦还安慰我,不必担心慕生,因为那些人来接慕生的时候是毕恭毕敬,生怕他受一丝委屈。

9

回寨的时候,我就因箭伤发作再加上连日奔波倒下了。

兰芽日夜守着我,边照顾我边骂我。

骂我为了一个小白脸丢魂失魄,要死要活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小爷我明明是打仗太久累的。

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的人,他生来就是带着光的。

光辉之月,怎么会一直污浊在泥巴地里。

只是有些遗憾,连道别都没能好好说一句。

日后他想起我来,只怕要气得牙根痒痒。

有个土匪头子把他拐上山,天天让他写文章,还让他端茶递水洗脚擦汗。

完事明明答应放他走,结果转手把他卖到了奴隶市场去了。

估计他要有着极大的修养才能抑制住骂我的冲动。

后来证明了,他修养不够。

因为他回来了,带着朝廷大军回来了,包围了清风寨,还一天连写好几道战书,每一封都是劈头盖脸地骂我。

亏着他的教导,那些高深的骂我的话,我居然全听得懂。

兰芽念完还兴致勃勃说,这战书里夸你的词好多啊,是不是他们怕咱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我艰难抽了抽嘴角,「算是吧。」

10

月光如纱,轻柔落在身上。

我坐在水潭边逗弄着在芦苇上飘来飘去的萤火虫。

寨子已经被围十五日了。

任凭慕生一封一封战书送过来骂我,我就是闭寨不出。

山下军队数万人,听说是抽调的精锐力量,比之前郡守围我的那些人强了不少。

他大约也清楚清风寨依仗地形,居高临下,要是强攻,必定会有损伤,所以就一直在山脚下驻扎着。

寨中物资如今还能再撑半月,再过五日,商会就会派人来送物资。

主要物资补给的上,他一直围着,我也不怕。

数万大军的消耗,可不是小事,他的损耗终究比我大。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我敏捷地旋身躲避。

结果一转身,一大把白色粉末撒过来,呛了我一鼻子,随即剧烈的麻痹感涌上来,让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睁眼,人已经五花大绑被押在了营帐里,在我面前的榻上,一个人大马金刀坐在上面,一袭银白色战甲衬着人更是玉质雪颜,那神情也跟冰雪一样幽冷,黑玉眼看人也不是湿漉漉的无辜,而是锐意锋利。

「你……」我正要开口,他直接端了一碗汤过来,一手掐住我的下颚,强迫我张嘴,然后药汤就直接灌进我嘴里。

这熟悉的蒙汗药汤,我还是第一次喝得这么猛。

这迷糊劲,比烧刀子还烈。

我在昏昏悠悠的时候还琢磨着,那些铺子里卖的烈酒总说喝一碗就醉,是不是也掺了蒙汗药啊。

11

这几日我算是彻底过上了醉生梦死的日子。

每天一睁眼就是喝药,一喝药就睡死一整天,再睁眼又是喝药。

我觉得我这辈子行走江湖都不可能再中蒙汗药了,这玩意喝得我简直一闻味就知道几成浓度了。

但我不能一直醉生梦死下去。

清风寨被围困,寨主却被抓了,这样下去,这仗就打不成了。

在他又一次灌我蒙汗药的时候,我撑着猛地抢过他的碗一把摔在地上,然后捡起碎瓷片狠狠扎进了我的左臂。

血肉刺穿的疼痛让我暂时恢复了清醒。

「我投降。」我忍着几乎要呕吐的晕眩感费力说着,「我愿意献上清风寨所有积攒的钱财,我也可以任你处置报复,只求你们放过寨里的人。」

「我既能从寨中抓了你,难道还破不了你那区区山寨,待破了山寨,寨中钱财与人,都会归我处置,你又何条件与我谈?」慕生淡淡道。

「我……」我身子一软,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合眼前,我看得清楚,摔倒的地方正是那碎瓷片子遍布的地方。

那些尖锐锋利的瓷片在我扑过去的时候,很有可能刺穿我的喉咙,我的胸腹。

但是,我没有摔下去,因为腰间一只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把我拉了回来。

我知道,我赌对了,他现在还不想要我的命。

12

再醒来,身边总算没有蒙汗药的味道了。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噎住了。

手臂上的伤被包扎了,可是衣服被换了。

我有些屈辱地从榻上爬下来,小心打量着这营帐的布置。

虽然没见识过,可这营帐比我爹的屋子还华丽,一旁的案上放着书信,我立刻凑过去想看看有什么情报,结果是写了一半的战书。

又是毫不客气地骂我的内容。

忽然帐外有动静,我连忙窜回榻上,幸好榻的外面是有帷幔遮挡的,不至于被人看见。

「这清风寨易守难攻,寨中人暴力残忍,心性狡诈,幸好有殿下带兵出征,定能剿灭这清风寨。」有人殷勤说道。

我撇撇嘴,拍马屁的功夫可真行。

「郡守不必客气,这些年有你主持青山郡,更是引发清风寨内乱,此次平乱,你是功不可没。」这是慕生的声音。

我继续撇嘴,假模假样,达官显贵最是虚伪。

「只是,此次若平了清风寨,这寨中人,郡守以为该如何处置?」慕生问。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那人忙说道:「这些山匪最是可恨,占山为王,欺男霸女,致使附近的百姓民不聊生,他们更是丧心病狂居然敢威胁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危,待攻破山寨后,应该就地诛杀,以告慰青山郡百姓多年来遭受侵扰之苦。」

放屁!放屁!我几乎要痛骂出口。

小爷我是在清风寨长大的,那平民百姓并无钱财,劫来有什么用。

我爹当年进士出身,整日念叨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见不得寨中人恃强凌弱,欺负百姓,所以我敢打包票,这些事霸道事,我们从不曾干。

郡守他敢不敢去打听打听,这百姓里骂他的多,还是骂我们的多。

狗官不是东西,最会颠倒黑白。

忽然,帷幔被一把掀开。

我正气得龇牙咧嘴,无声痛骂这狗东西,突然就对上了慕生的脸。

13

「他说的都是假的,什么欺男霸女,民不聊生,那是他自己干的,我们有寨规。」我捧着茶在地上跪着,忍不住分辩道。

慕生面无表情,提笔写着战书,也不搭理我。

我只能跪着。

毕竟不喝蒙汗药的条件就是负责端茶递水。

我一脸不情愿,他就刺我,「人人做得,孤做得,你一个土匪头子还就做不得了?」

真是小白脸子,小心眼子。

一张纸摔在了我身上,「念!」

我一看,好家伙,又是战书,又是全篇骂我的。

我瞪他,他见我气鼓鼓的,摸了摸桌上的兵符,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抓着纸咆哮,「兹而寨主,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占据一方,凶比豺狼,以虺蜴为心,杀戮成性,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不孝不悌……」

我顿住了。

慕生抬眼,冷冷一个字丢下,「念。」

「不孝不悌……」我想念来着,可是这词落在唇舌间似有千斤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爹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

我爹对我最上心,我自觉还是挺孝顺的。

他不让我干的事,我就不干。

最不孝的事,大约就是让慕生替我做功课,我溜出去逮兔子。

可我事后都让慕生给我恶补功课补回来了。

我爹地下有知,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骂我不孝吧。

不对,我没能完成我爹的遗愿。

他要我誓死守住清风寨。

那不仅是他一生基业,也是保青山镇商贸繁荣的根基。

清风寨若是没了,寨中这数十年相处已经如亲人的大家,都会死。

地下暗河曝光,多年来为清风寨输送物资的商会也会曝光,他们也都会死。

可我没用,我居然在自己的寨里被对方给逮走了。

为了我的安危,寨子里的人肯定会选择投降。

郡守不会放过他们的。

商会的人也会死。

那我就是清风寨的罪人了,我对不住阿爹,对不住寨里的家人们。

不孝不悌,呵,果真是不孝不悌。

14

这做土匪呀,要想立得稳,下手就得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得狠。

我抓着战书,抬手直接撕了个粉碎,然后一个翻滚跑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刀来对准了慕生。

他眉眼一挑,冷哼一声,「螳臂当车,你以为凭你的武功,当真是我的对手吗?」

我没理他,抬手先在我的大臂上狠狠划了一刀。

「哼,苦肉计。」他移开眼。

随即我又一刀划在了腰上。

他眉头皱了起来,「你疯了?」

腰上流血比较猛,迅速流失的气血让我身体开始发冷。

我望着他笑道:「你想用我逼迫他们投降,可是若我的尸体被遍体鳞伤抬出去,你猜我寨中人还会不会窝囊地投降?你休想用我逼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赚不成!」

等我多砍自己几刀,把我自己砍死了,他就失去威胁清风寨的筹码了。

寨里的人要是鱼死网破肯定会烧寨,到时候地下暗河往来证据肯定也会被一把火烧干净,即便清风寨全体覆灭,商会总能保住的。

「我可以等你死后把你的尸体悄悄运出去,就说是押入天牢,我还会放出行进路线逼清风寨的人去救你,然后趁机再抓一批。」慕生淡淡道。

我目瞪口呆,「太毒了吧。」

「知道自己蠢了吧,你再多划几刀我看看啊。」他夹了我一眼。

我丢了刀,一脸颓丧地坐在了地上。

15

伤口再次被包扎好。

是婢女进来包扎的,我松了口气,料想上次给我换衣服的应该也是婢女。

不过这次受伤没上次好运了,上次只是扎了手臂,这次实打实给自己来了两刀,入了夜我便发起了高烧。

先是冷得入骨,我不由分说挤进慕生的床上抱着他取暖。

他挥舞着四肢挣扎,嘴里还说着什么成何体统之类的文绉绉的废话。

在烧糊涂的人眼里,这些啥都不是。

过了半夜我又热了起来,先踢被子后踢人,把他从榻上给踹了下来。

慕生怒气冲冲扒拉我,我一边拨开他的手,一边因嫌热直接扯开了衣带。

他又在嘴里嘟囔,还是什么成何体统之类的废话。

我在迷糊间仿佛看见了我爹。

我连滚带爬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起来,跟号丧一样。

不过我爹死了,抱着他哭的确算号丧了。

我哭嚎着告诉他我守不住清风寨,保不住寨里的人和商会了。

我还告状那狗太守要杀了寨子里的人,爹一定要托梦给那个狗太守,吓死他。

我还委委屈屈讲慕生天天写信骂我,骂的别的词太高级了,像是凑字数发泄情绪的,所以我完全不在乎,可是他还骂我不孝不悌,我觉得冤,但我要是保不住清风寨,不能顺遂爹的遗愿,不能守护清风寨的家人,那就是不孝不悌,辩解都辩解不出口。

呜呜呜,可委屈死我了。

16

再睁眼的时候,看见兰芽正满眼血丝地守在我的床边。

见我醒来,她喜极而泣,抓着我的肩膀,「我们快找死你了,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别抓我,要死了要死了。」我本来就头晕眼花,被她一抓,更是头疼。

看了看四周,我居然回来了,难道之前都是在做梦吗?

可是身上的伤分明告诉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慕生,他放我回来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撤退,麻的,这仗打不成,根本打不成!」

「你在说什么啊?」兰芽眨巴着眼。

「没时间细说了,快撤。」我立刻开始动作。

清风寨内部有密道,可以沿着密道下山。

这密道只有历任寨主知道,而且非常狭小,七拐八拐,根本无法大规模撤退。

我将人分成了十几批,不同批的人交代了不同的密道,这些密道的出口都不在一处,人员分散,即便来日官府追捕,也因为没有头绪,无从抓起。

清风寨内部的金银我都拿出来分批给他们。

有了这些金银,去别的地方做些小生意,或者买地置业,一家子也能安心当个土财主,把日子给过起来。

大家都不肯走,我拿出寨主的身份逼着他们走。

这次与朝廷对抗,我们已没有任何胜算,不走的话,只能是绝路一条。

为了安全,我要求他们在密道中走一段就堵一段,这样密道就会彻底废弃。

在送走最后一批人走之后,我松了口气。

密道用完了,人也走完了。

忽然,旁边草丛里钻出一个脑袋,「都走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指着她,「你……你……你……」

「我爹娘有我弟照顾,不用担心,大家姐妹一场,你又伤成这个鬼样子,总得有人留下来帮你啊。」兰芽从草丛里钻出来,毫不在意地说道。

「现在不是讲姐妹义气的时候。」我说。

「老子乐意。」她白了我一眼,「快说,现在需要我干什么?」

我无奈叹息,「走吧,堵暗河去。」

「暗河?」她眨眨眼,一脸疑惑。

17

我带她去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面一条小溪流连着无尽头的深邃洞渊,那就是暗河。

我爹早就担心暗河会被发现,所以当年请工匠大师设计了一个自毁的机关,只要一启动,这边的暗河就会被石块彻底堵住,封得死死的。

这些石块里还混入了朱砂粉末,朱砂顺着水漂到另一头,商会的人发现水带红色,便知道自毁机关启动,那边也会启动机关,两头一堵,这暗河就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同时商会也能得到消息,迅速处理好所有痕迹。

我拉动机关,呼呼啦啦的石块落下,彻底堵住了山洞。

我叹息了一声,到底没能守住寨子,不过能救下寨里的人,能守住商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希望在郡守的盘剥下,他们有新的应对之法吧。

我拿着火把,将山洞内隐秘的账本记录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面对熟悉而又亲切的寨子也举起了火把。

此时我已没有什么力气,都是兰芽把寨子上上下下泼了油和酒,好方便一把火给彻底烧干净,不给那些人盘查的任何痕迹。

等她弄完这一切,我一个火把丢过去,然后跟她一人把着一坛女儿红在一片火光中开怀畅饮。

「唉,我活了那么久,都没有离开清风寨四处闯荡一番,也没有爱上一个人,希望以后能四处闯荡,也能轰轰烈烈爱一场。」兰芽感慨道。

「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要做个游侠,我要四处闯荡,我也要轰轰烈烈爱一场。」我说。

「拉倒吧,你这辈子的情债都还没理顺,就别想下辈子的事了。」兰芽白了我一眼。

我挠挠头,「我没欠什么情债啊?」

「你真是没有心。」兰芽弹了我脑门一个暴栗,可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伤,又气不打一处来,「他有心,可是生的是狼心狗肺。」

我突然有些心虚,要是她知道这伤都是我自己砍的话……

算了,这么恐怖的事,还是不要想了。

本寨主一世英名呢。

18

我两喝得醉醺醺地倒在一处,我突然尿急,晃晃悠悠去找茅厕。

寨子都烧得差不多了,只有山顶附近有,所以我只能往山上走。

等方便完,摸索着想下山,结果远远看见几个黑衣人从火光里冲进来,捞起兰芽就往外走。

啧啧啧,这身姿矫健如风,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暗卫了吧。

可是,我已经把人都遣散了,证据全毁了,寨子也都烧了,他们把兰芽抓过去也没什么用啊。

不行,我得去救兰芽去。

我打了个酒嗝,醉意翻涌,手脚愈发酸软起来。

这样醉醺醺的,该怎么救人呢?

还是睡一觉,等酒醒再去救人吧。

我这么思忖着,枕了块还算光滑的石头就躺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酒意在渐渐散去,山风渐冷,但是我却不觉得冷,枕着石头,可石头是温热柔软的。

温热柔软?

我睁开眼,猝不及防间,一张脸映入眼帘。

那张本该是俊逸冰冷的脸,此时却显得有些狼狈,脸上还有好几处烟熏的灰黑污渍。

见我瞬间睁大的眼睛,他的脸色瞬间变冷,伸手直接把我搂在了怀里,一巴掌盖住了我的眼,「不准说话。」

我没敢出声。

只是这样被他抱着,内心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

酸酸的,麻麻的,又暖暖的。

耳边因为贴近他的胸膛,可以听见那来自胸腔深处的跳动。

鼻息间是一种清冷雅致的清香,被山风一吹,那香味好像是长了手脚的小虫子一样,直往我的呼吸里钻。

我忍不住动动身子。

他冷声道:「再动一下试试看!」

我忍了忍,又想挣扎。

在抬头对上他明显动怒的神情,我小小抽搐了一下嘴角,声音也跟蚊子一样弱弱的,「想方……方便……」

19

昨夜他在山下,看到山上火光冲天,立刻派了暗卫上山。

暗卫上来的时候,偏我去如厕了,他们只在火光中救出了醉醺醺的兰芽。

他以为我以身殉寨了,所以他也上山了。

不仅上山,还亲自去火场里翻找,死活要把我找出来。

没找到我,他就坐在火场边发呆。

看见兰芽喝得醉醺醺的,他直接让暗卫拎了几桶水给她浇了个透心凉,抓着她问我死哪里了。

兰芽只记得酒醉的时候我要去如厕,就说在茅厕。

好吧,接下来的内容我不太敢问了。

反正在一路往上摸索的时候,找到了扒着石头睡得酣熟的我。

我真感谢他没气地丢石头砸我。

不仅没砸我,他还抱着我,把手臂给我枕,用身上的披风裹住我,没让山风把我冻死。

我明明都不是寨主了,对他而言,应该没有任何价值了。

可他除了脾气臭点,脸色差点,对我还是挺好的。

这难道就是兰芽说的,情债吗?

我喜欢这个情债。

20

太子殿下平叛大捷,不废一兵一卒就让占地多年的清风寨一朝瓦解,溃不成军。

歌功颂德的折子跟不要钱一样堆在案前。

作为被平叛的对象,我心情复杂地拿着这些折子堆着玩。

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我立刻连滚带爬窜回旁边的书桌,拿起书就老老实实看。

「真多啊。」他念叨着,「本殿下不过是治理了一个小小的山寨,歌颂得跟本殿下统一了天下一样,这究竟是清风寨太强大了,威名远扬,还是这些人趋炎附势,虚伪谄媚呢。」

「兼而有之吧。」我从书中探出个脑袋。

他把脸一沉,「你是说他们所言都是虚言,本殿下就没有任何可称道的地方了?」

「兹而寨主,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占据一方,凶比豺狼,以虺蜴为心,杀戮成性,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啧啧啧,殿下文采还是出众的。」我说。

他戳了戳我的脑门,「你这人生十几年就光长酒量不长心是吧?」

说罢,也不等我答话,他直接凑了过来把我围在了怀里,拿着我手里的书,指着正在看的段落开始给我讲解,不仅讲,还要提问,答不好就戳我脑门。

可惜我这坨烂泥扶不上墙,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说话,嗅着他的熏香,我头一歪就直接睡过去了。

反正答不对要被鄙视,但只要在他怀里睡着,就绝对不会被责怪。

21

我被带回了京城,还稀里糊涂成为了京内秦太傅家的嫡女,然后被赐婚成为太子妃,再顺利嫁入东宫。

这是我从未设想过,也不敢设想的安排。

他带我去拜见秦太傅,我本来还忐忑不安,他告诉我,秦太傅是我阿爹的恩师,在我阿爹心中与父亲是一样的,所以我只管把秦太傅看作爷爷即可。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阿爹。

太傅还记得,当年有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文能提笔风流,武能横刀立马;记得他因耿直刚毅而不被官场所容甘愿辞官;记得他在地方贪官盘剥百姓的时候毅然带人反抗,自此落草。

我告诉了他,清风寨的故事。

我看见他眼中有泪光闪烁,是惋惜,是痛心,亦有欣慰。

慕生提出要秦家收我入家谱,并且直言,我便是他认定的太子妃。

这既是对秦家的一次政治投资,也是对他门生亡魂的一个告慰,所以秦太傅毫不犹豫,立刻答应了。

22

我在东宫书架上翻出来一个话本,上面写着某国太子为了铲除一个部落,故意打扮得憔悴潦倒从而被部落的人所救,然后趁机刺探情报,还利用部落酋长的女儿对他芳心暗许,趁机把人家部落给灭了。

我拿着话本去找慕生,直接问他是不是这个打算。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当初他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的,结果还没接近清风寨,自己先被人贩子给抓了。

蒙汗药一下,粗麻绳一绑,人往笼子里一装,简直把他给气死了。

没想到,真的被清风寨救了,还是清风寨的少当家。

他就想,要不发挥一下男色优势。

可是刚到清风寨没两天,寨里就盛传,少当家被打了一顿后改喜欢女的了。

所以他又开始纠结,自己这男色究竟有没有发挥成功呢,是不是要再努力一把。

于是他就开始费心研究,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少当家喜欢上自己。

然后发现少当家不爱做功课,他就努力帮她完成功课。

少当家喜欢上山逮兔子,但是不带他,只让他在书房做功课。

少当家喜欢下山溜达,但是不带他,还是让他在书房做功课。

不过少当家喜欢听他讲史书经义,他就努力复习研究给她讲。

他想着,就这样给她讲也不错,有个人能静静地坐在这里听他讲话,不因他的身份而别有心思,刻意逢迎,爱与恨都简单地摆在脸上,这种感觉也不错。

所以,要不以后把她带走吧。

他是这样想着的,然后一碗蒙汗药就把他干趴下了,转眼人就被卖到陈国的奴隶市场上去了。

他觉得,遇见她,真是要倒霉一辈子了。

23

「若没有清风寨,只怕青山郡的百姓更要民不聊生,说来清风寨为何会出现,基层吏治腐败下,民众无能地圈地自救罢了。」屏风外,我听着慕生与他的幕僚们商议着此次的平叛事件。

我拿着笔描摹日光透过来的影子,不自觉抿唇笑了起来。

阿爹,他懂你的。

他懂你的理想抱负,懂百姓的苦难血泪,懂清风寨的存续意义。

他是未来的天子,可以施仁政于万民。

他对我也很尽心负责,帮我撇去清风寨寨主的身份,为我寻找显赫出身,教我经略文史,专心培养我做他的太子妃。

他没有追究清风寨与商会的勾结,把老郡守以升迁的名义调离了青山郡,随即命御史台开始清算他的任期贪污行径。

我不知道寨里的人都去了何方,但是明君主政,太平盛世,想必哪里都能安居为乡了。

24

兰芽写信给我了。

慕生给她寻了门亲事,是他的副将。

成婚没多久,她跟随夫君去西南镇守去了,她的马术高超又是在山林里长大,在山野间与依仗地形优势的蛮夷作战丝毫不在话下。

等她夫君进京述职,她就一道回来看我。

同时,她还不忘在信里催我,老娘都有了,你得抓紧啊。

是不是你家男人不行啊。

我倒吸一口气。

她写信的时候,她夫君一定不在旁边。

不然这会儿她夫君肯定跪在东宫外负荆请罪了。

忽然,信纸被抽走。

我惊愕抬头。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与幕僚议完了。

我扑腾着上去抢信,结果被他揪住衣领给丢到了榻上。

然后他看了看信纸,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我扒拉着他的衣角,「她做的都不对。」

「那你该怎么做?」他看我。

「臣下言行无状,本宫身为东宫太子妃,理应进行规劝训诫。」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所以呢?」他说。

「本宫立刻下发谕令,以示规劝。」我连忙跑到书桌前,提笔就开始写。

「兹而臣妇,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占据一方,凶比豺狼,以虺蜴为心,杀戮成性,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他阴沉着脸瞪我,我捂纸伏桌大笑。

笑着笑着,人被他捞在了怀里,而他接过我的笔,龙飞凤舞就写了一篇骂人的话。

「要多读书,这样才能骂得优雅。」他说。

「可是你写得优雅,兰芽看不懂啊。」我说。

「无妨,这是写给你的。」他说。

哼,小白脸子,小心眼子。

……全文完……

#头条创作挑战赛#​

宠妻狂魔慕先生

夜宴。

  A市顶级豪华私人会所。

  “不许动,劫色!”

  刚刚换上一身旗袍的乔若若,把一个陌生男人堵在了洗手间。

  这男人的长相她没看清,不过他很高,脊背很有型。

  她的枪抵着他的后腰:“衣服脱掉!”

  男人好像笑了一下,没有动。

  若若眯起眼,掂脚,手从身后伸向他领口。

  他的肩膀很宽。

  当她的手指解开他衬衫第一颗纽扣,他忽然转身,猛地将她一擒。

  动作又快又狠,乔若若的手枪瞬间被夺走,双臂也被反剪到身后。

  她同时看清他的容貌。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五官深邃硬朗,尤其一双冷戾的黑眸,犹如夜色中凶猛的野兽。

  乔若若暗吸一口冷气。

  一万个男人里都找不到这样霸气阴狂的。

  她呼哧一笑。

  “先生,开个玩笑。”暖昧地凑近他脸庞,“想不想包我出台?”

  慕北霆扔掉手中的玩具枪,垂眸打量着眼前大胆的女人。

  一双清澈潋滟的水瞳,粉唇薄而小巧,容颜清秀,不染任何粉黛。

  她眼神机警,又不失娇媚,虽然她并不是小姐,可那份灵动、狡猾、妩媚足以撩动任何男人的心弦。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洗手间外,一个恼怒的女声传来。

  “乔小姐别生气,那小娘们肯定跑不远,就算跑了也没事,刚才我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

  “不错,做的很好。”

  乔若若眼中闪出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她离眼前的男人更近。

  慕北霆闻到了一股山茶的清香。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羽毛撩了一下。

  他原本微抿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勾起来。

  “多少价?”

  他凝视这件不属于她的旗袍。

  乔若若刚比出两根手指,男人瞬间将她打横一抱。

  “小娘们不会躲在洗手间里吧,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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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不许动,劫色 (第2/3页)

  乔若若脸埋进男人胸膛,两手抓紧他精壮的腰肝。

  男人却好像故意似的,高大身躯停留在门外。

  若若咬牙,抬眸,注视到他正邪恶地弯起嘴角。

  “不在洗手间,去那边。”

  乔若若身子动了动,想从男人的怀抱中离开。

  慕北霆牢牢地箍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利用完了就想跑?嘘,他们还没走。”

  若若眼眸一暗,莫名有种“才脱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

  夜色下,她被抱出了夜宴。

  “慕少。”一辆霸气豪华的房车外,两排保镖整齐躬身。

  若若一边揣测男人的身份,一边被抱上犹如宫殿般的车内。

  她被扔上一张大床,身旁的床褥塌陷下来。

  她“啊”地一声躲开。

  “怎么,刚才‘劫色’的时候,可没这么胆小。”

  慕北霆脱掉西服,幽深的眸光朝她射来。

  他俯身,掠过她旗袍下曼妙的身段,“喝了多少*药,让你急着跑到洗手间找‘解药’?对我这个‘解药’还满意吗?”

  乔若若无处可躲,从他的眸色中读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她微微蹙眉。

  慕北霆忽然钳住她下巴,霸道地吻了下来。

  “等一等!”

  乔若若捂住他的唇,“我有病!”

  “什么病?”

  “艾滋!”

  慕北霆深深笑了起来。

  这张冷酷俊邪的脸,在乔若若看来却那么危险。

  他手指挑开她的旗袍扭扣,“多大了?”

  若若拧了拧眉:“20。”

  “嗯,不小。”

  若若脸颊一热,他却丝毫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你可能不太清若。”他强势地压住她,“我从来不会带女人出台,一旦带了,绝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若若呼吸着男人霸道的气息,他每一个字,都好像高高在上的帝王。

  出门带着这么多保镖,身份肯定不简单,要想从这种人身边逃跑,必须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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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不许动,劫色 (第3/3页)

  点脑子。

  她忽然朝他吹了口热气,“先生,你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纤纤玉臂,勾上他修长的脖颈。

  慕北霆眯起眼,“什么是刺激的?”

  若若将他推倒。

  “你先闭上眼睛。”

  慕北霆闭上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慕北霆声音哑了哑。

  “我姓胡。”

  “胡什么?”

  “胡悠妮。”

  若若小手正沿着他左侧人鱼线缓缓下滑,挑开他的皮带卡扣,抽出皮带。

  她迅速用皮带捆住他双手,死死系在床头。

  慕北霆觉得越来越有趣,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更狡猾、胆大。

  乔若若掏出一条手帕,塞进他口中。

  做完一这切,她拍了拍手,扬唇跳下床。

  “抱歉哦,解药先生。”她弯起漂亮的嘴角,“其实事情并没那么复杂,蠢货下的药……我根本就没喝。”

  “还有……”她指尖戳了戳他额头,“好色是男人的大忌,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穿上了他刚才脱下来的西服,对他挥挥手,转身再也不回头。

  慕北霆目送狐狸一样的女人跳下车,眸中闪过一道玩味的笑意。

  他手腕动了两下,束缚便自动解开了。

  隔着车窗,他听见她对外面的保镖说:“你们老板还在休息,他让你们先别上车打扰他。”

  说完,她镇定自若地离开。

  慕北霆敲了两下车窗,一个黑衣人上了车。

  “慕少。”

  黑衣人递来一件运动服:“这个是在洗手间里发现的,并且夜宴的小姐丢了一件旗袍。”

  慕北霆接过运动服,嗅了嗅上面山茶花的味道。

  胡悠妮?

  忽悠你。

  他勾起俊唇,忽然在衣兜里发现了一张名片——盛世集团董事,乔耀辉。

  “慕少,她认识乔耀辉?会不会是来试探您的?”

  慕北霆没吭声,想起那张顾盼神飞的俏脸。

  “天亮前,给我找到她。”

  

第2章 再相遇

  第2章 再相遇 (第1/3页)

  乔若若是被恶梦惊醒的。

  她梦见了去世的母亲。

  “若若,别来A市,不要进乔家!”

  “妈妈,我是来给你报仇的,我要查出杀你的凶手!”

  “不,你斗不过他(她)。乔耀辉也没当你是他女儿,你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你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不查出真凶我绝不离开!妈,我还会让乔家破产,让乔耀辉到你墓前谢罪!”

  母亲的眼角忽然流出眼泪,若若一看,竟是鲜红的血。

  她“啊”地一声惊叫,猛地醒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狰了狰双眼,发现乔耀辉正在旁边瞪自己。

  “爸爸。”

  “昨晚没睡好吗?”中年男人不悦地抿唇,“坐车也能打嗑睡。”

  “昨天陪姐姐出去,回来晚了。”

  若若重新戴好眼镜。

  “还有多远?”乔耀辉问前方的秘书。

  “就快到了乔先生。”

  秘书又道:“慕北霆向来狂傲,不把任何政商放在眼里,他突然约您打球,会不会有问题?”

  “就算鸿门宴,我敢拒绝吗?谁不知道他盘踞南省,绰号阎王,折他的面子我还有命?”

  慕北霆是谁?

  乔若若飞速转动着眼珠。

  白色宝马很快驶入A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被一辆豪华越野车拦下。

  车上跳下两个黑衣男人:“乔先生,抱歉。”

  他们竟在给乔耀辉搜身。

  一个男人指了指路旁的草坪车:“慕少正在球场等着你。”

  草坪车行驶了五分钟,远处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前方伫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身着白色POLO衫,下身米白休闲裤。

  阳光下,无比的尊贵俊朗。

  若若一怔,渐渐蹙起眉头。

  “一会儿不要乱讲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乔耀辉下了车。

  若若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慕少,幸会。”乔耀辉上前寒暄,像只恭维的小丑。

  男人慢慢地转身,被黑超遮住的视线也不知在看着谁,“这位是?”

  乔耀辉尴尬地抽回手,回头看了看乔若若,“啊,这是我的二女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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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再相遇 (第2/3页)

  若,还不见过慕少!”

  乔若若镇定地上前,慕北霆正摘下手套,交给身后的保镖。

  “乔小姐,看着很眼熟。”他居高临地下俯视着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应该不会吧。”若若推了推眼镜,“我刚来A市不久。”

  慕北霆摘下黑超,面无表情打量着她一身朴素的衣着。

  运动服、球鞋,莫名其妙的眼镜,完全不像富贵人家的小姐。

  此刻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也与昨晚那个机警狡黠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意味深长一笑。

  看来,这是一只很会演戏的狐狸。

  “乔先生是本地富商,慕某刚好有一事相求。”

  “慕少请说。”乔耀辉应道。

  “昨晚,有个女人在夜宴偷了我的东西,我想拜托乔先生帮我查一查。”

  “什么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慕少的东西?慕少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为您查清若!”

  乔耀辉连忙让秘书调查夜宴的监控,一秒都不耽搁。

  乔若若抠着手心。

  该死的男人!

  “对了,乔先生是不是想与我谈铜湾那块地?”

  慕北霆话锋一转,悠悠地转身,“不过,我现在只想打一杆,还是让我的助理和乔先生去谈。”

  “也好,那我让秘书留下来陪慕少打一杆。”

  乔耀辉正示意秘书,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下:“慕少从不和陌生人打球,尤其是男人。”

  “不如让乔小姐留下来吧。”

  乔若若被点名,心里架起防御的剑。

  乔耀辉睨了睨女儿:“你留下陪慕少,记得别乱讲话。不会打球没关系,别惹慕少心烦。”

  他讪讪地对慕北霆背影笑了两声,跟随着助理坐上草坪车离开。

  乔若若看了看头顶刺眼的阳光,皱眉伸手挡了挡。

  一把遮阳伞,撑在她身后。

  她扭头,只见另一边,一个黑衣人端来一把椅凳:“乔小姐,请坐。”

  这是什么操作?

  “不会打球?”前方的男人,正潇洒挥起球杆。

  若若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过来。”命令的语气,不容质疑。

  乔若若想了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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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再相遇 (第3/3页)

  身,距离男人一步的距离站下。

  谁知一只修长的健臂猛然勾住了她。

  “啊!”她惊叫。

  慕北霆紧紧掐着她的腰肢,邪恶地说道:“我可以教你。”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魅惑至极,与刚才面对乔耀辉时大相径庭。

  若若挣了挣,“你先松开我。”

  “松开?让你还像昨晚一样,说逃就逃?”

  他忽然摘掉她的眼镜,发现只是一副普通的平镜,他兴致更浓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好像在逗弄到手的猎物。

  若若瞧着四周,就算自己长了翅膀,也飞不出黑衣人织成的铁网。

  更何况,回头要怎么和乔耀辉解释?

  “你想怎样?”她相信,今天乔耀辉突然“受邀”就是个阴谋。

  慕北霆深深凝着她的俏脸,俊唇贴近她耳边:“还跑吗?”

  “好色是男人的大忌。”他学着她昨晚的话,“可是,也要看对象是谁。”

  “如果是乔小姐这样的。”他暖昧地用指腹摩挲她的脸蛋,“我很愿意死在牡丹花下。”

  话音一落,他忽然感到脚背一痛。

  “不好意思慕少,我可不是故意的。”乔若若无辜地眨着水眸,脚下却继续用力,死死地踩碾男人右脚。

  慕北霆吃痛松开她,“没、关、系。反正新帐旧帐,会一起算。”

  “听说慕少在南省称王,应该不会与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计较。”

  他噙出好看的嘴角,“你听谁说的?”

  乔若若不再理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危险的男人。

  “不过,我对乔小姐倒是有了些了解。”

  慕北霆微微俯身,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乔耀辉的私生女,从小在N市长大……”

  若若一愣,他的眼神更加幽深,“身高168,体重97,生母于十六年前在乔家过世,养母是名夜总会的老鸨,今天是你来A市的第三天,你最近才搬进乔家。”

  “……昨晚,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把你带去夜宴,她雇了两个混混,偷偷在你饮料里下药,不过你不但没上当,还骗他们以为你喝过药,顺便……劫了我的色。”

  “慕少查得真仔细。”乔若若讽刺道。

  “当然,我这人向来很挑剔,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合我的胃口。”

  

第3章 第一次?

  第3章 第一次? (第1/3页)

  乔若若正寻思着他这句话,慕北霆突然重新揽紧她的腰肢,“来,教你打球。”

  他语气虽然温柔,身上清冽的气息却令乔若若害怕。

  如果昨晚能重来,她一定不会选他下手。

  “乔小姐昨晚风情万种的样子现在还让我欲罢不能,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没有反悔的必要。”

  他仿佛能看懂她的心思,胸膛抵上她的脊背,迫使她抓起球杆。

  “慕少,我有个提意。”她怎么挣,都挣不开他的桎梏,只好转动眼珠邪媚地说:“也许,我们可以赌一杆。”

  “哦?你会打球?”男人依旧没有放开她。

  她点头:“一点点。所以我若赢了,慕少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若输了呢?”慕北霆悠然一笑。

  “任凭慕少处置。”

  她随即挥动球杆,不给他拒绝的时间。

  慕北霆深不可测地弯起嘴角,看着她挥动球杆,小白球迅速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

  从站姿到挥球的姿态,她不仅不是个生手,还是个技巧高超的玩家。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聪明,狡猾,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她身上似乎藏着迷团,等着他慢慢挖掘。

  慕北霆抬了抬右手,一名手下上前,他不知吩咐了什么。

  很快,乔若若就赢了慕北霆一杆。

  乔若若虽然很会打球,可是心里却知道,慕北霆刚刚故意让她。

  不管让不让,只要她赢了,他就得答应她的要求。

  “口渴吗?想喝点什么?”

  她正欲开口,低醇的男声再次从头顶传来,带着宠溺的味道。

  若若莫名脸颊一热,摇了摇头。

  突然间,下巴被抬起,慕北霆的视线落在她粉润的唇上。

  他眸光中掠过一道炽热的波光。

  若若惊讶,想躲已来不及,男人手掌穿过她的发丝,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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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一次? (第2/3页)

  道地托住她后脑。

  “不……唔……”他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瓣,不容她有一点挣扎。

  她浑身战栗,像是突然卷入海啸,感受到男人霸道又耐心地攻占自己。

  不行,从来没被男人吻过!

  男人,没有好东西!

  乔若若奋力推搡着,使尽全身力气。

  不经意间,她咬到了男人的舌头。

  慕北霆猛地松开她,微微喘气,彼此口中还萦绕着对方的气息。

  他看着她的眼神,仍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第一次?”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尖,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

  若若并没吭声,只是手背用力蹭着嘴巴。

  一名黑衣人端上来两杯红酒:“慕少。”

  慕北霆端起一杯,递给乔若若,“喝一杯,庆祝一下。”

  “什么?”

  “庆祝你昨晚从我身上偷走的东西,我不打算追究了。”

  他眸中闪过无数道细小的漩涡,眼神又温柔又炙热。

  不知为何,乔若若脸蛋一红,心里面某根弦像被不经意间撩了一下。

  他这句话含义很深。

  她绝不会傻到开口问:我到底从你身上偷了什么?

  过尽千帆的男人,最是可怕。

  她只是接过酒杯,没有喝。

  他漾起笑意,一边欣赏着她娇红的容颜,一边饮下红色的液体。

  身后传来草坪车声,两人同时回头。

  乔耀辉和助理回来了。

  若若立即放下杯子,捡起地上的眼镜重新戴好。

  慕北霆没有错过她每一个动作,她在乔耀辉面前,伪装得小心翼翼。

  助理将谈判结果汇报给慕北霆。

  “慕少,请问那块地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乔耀辉很忐忑,“那是我们盛世于半年前就计划竟拍的,如果拿不到,我不好向上面的大股东交待。”

  慕北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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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一次? (第3/3页)

  才还漾在嘴边的笑意,此刻已荡然无存。

  他忽然敛起双眸,冷冷看着乔耀辉:“大股东?你是指温风,你以为我会怕他?”

  听到这个名字,若若暗暗转了转眼珠。

  “慕少,我不是这个意……”

  “你回去告诉温风,我来A市,就是要和盛世分一杯羹,你和他垄断A市地产界这么多年,也该让别人尝尝甜头了。”

  慕北霆冷戾地说完,转身留下一道威慑的背影。

  黑衣人将乔耀辉的视线拦截,乔耀辉吓得一哆嗦。

  “乔先生,请。”

  乔耀辉哪敢久留,想了想便躬身告辞,尴尬地撤离球场。

  “慕少。”一名黑衣人跟随在慕北霆身后:“乔耀辉没有怀疑,他已经上钩了。”

  慕北霆没有说话,只是瞬间回头,瞥了眼走在乔耀辉身后的娇小身影。

  “还查到什么没有?”

  “我们查到乔耀辉和这位私生女的关系并不亲,从小到大都没有照顾过她,这次之所以把她接来A市,是她为了联姻。”

  “联姻?”慕北霆俊脸沉了一下:“和谁?”

  “温风的儿子。”

  慕北霆冷冷地扯起唇角,“乔耀辉和温风,还不知道他们的死期将至。”

  “慕少要不要堤防这位乔小姐?如果她是和乔耀辉唱双簧,打探您的底细,发现什么……”

  慕北霆笑容扩大,“牡丹花下死,如果这是一朵有毒的牡丹,征服她也很有乐趣。”

  ***

  乔若若默默跟随父亲上车,回头望了眼草坪上那道伟岸的身影。

  阳光下,好似一场虚幻的梦。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刚才被轻薄过的嘴唇,貌似还残留着一丝清冽阳刚的气息。

  “乔先生。”

  这时秘书的手机响起。

  “是夜宴打来的,昨天晚上的监控已经调出来了。”

  若若本能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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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为什么大多数遇害的都是女孩-149****0671的回答-懂得

比较好制服,作用也更大所以说啊女孩出行一定要带男朋友啊因为她们喜欢左顾右盼,没事又喜欢到街上溜达女的好欺负可以劫财还可以劫色一举两得

曾国藩为何逼着死里逃生的弟弟曾国华出家?

咸丰八年十月,湘军李续宾部在安徽省三河镇被太平天国后期双子星陈玉成、李秀成围攻,全军覆没。曾国藩的弟弟曾国华时在李续宾军中,也死在了三河。上世纪90年...

深情密码里的经典台词???-147****8851的回答-懂得

这是一个地方你也可以叫它luckystar这是一个通关密码当我们在地球上比出这个手势的时候那些深爱我们却离开我们的人就会听得到我们的思念然后就会把...

网传亚洲杯中卡生死战,伊朗主裁判因判罚不公被球迷打到住院,这事你怎么看?

小编分析这件事,觉得有相当的真实性,如拉面馆等细节合情合理。天下之大,多有奇人!伊朗主裁法加尼明目张胆的偏哨和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广大的中国球迷,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