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二师兄风光无限，猪肉卖出了唐僧肉的价。
不过，为防二师兄嘚瑟大劲，今儿个就来扒一扒，瞧瞧它的那些“好事”。
01
《山海经·南次二经》中载：“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这，就是二师兄的前世：浮玉山中一凶兽，状若虎，叫如狗；牛尾巴，吃人肉。
不过，在诸多坊间传说中，二师兄最富传奇色彩的，不是他的凶，而是他的好色。
比如，唐人牛僧孺便在其《玄怪录》中，记载过一桩关于猪妖娶妻的异闻。
开元年间，一天半夜，代国公郭元振途径一座深宅大院，忽听一阵女子啼哭声飘进了耳鼓。
嘤嘤呜呜，忧忧戚戚，甚是悲切。
郭元振心头纳罕，便上前询问究竟。
“妾此乡之祠，有乌将军者，能祸福人，每岁求偶于乡人，乡人必择处女之美者而嫁焉。”
敢情，这地儿有个乌将军，很牛叉的样子。
每年都要从周遭乡村，娶一年轻貌美的女孩为妻。
若敢不答应，好，就呼啦啦刮大风，哗啦啦下大雨，噼里啪啦降冰雹，让乡民颗粒无收。
而这个呜咽悲哭的女子，便是今年入选之人。
郭元振一听，大怒：年年娶妻做新郎，真是美死了你。今儿个撞我手上，看我咋收拾你！
自古邪不压正，郭元振和乌将军杠上了。
片刻功夫，乌将军还真来了。
郭元振抽个冷子，“捉其腕而断之。”
乌将军失声而走，嗷嗷叫着逃了,确是猪叫。
及至天亮，郭元振搭眼一瞧，被他剁断的，嘿，是一只猪蹄！
紧接着，郭元振带领乡民，追寻血迹，很快找到了一座坟冢。
“其中若大室，见一大猪，无前左蹄，血卧其地，突烟走出，毙于围中。”
就这样，二师兄挂了。
里长命人将其分割，猪头猪脑，前槽后鞧，肠肚下水，皆售于乡民，食其肉，以泄心头之恨。
02
东晋，自小博览群书，长大后做了晋元帝史官，被尊为“中国志怪小说鼻祖”的干宝（约282年—351年），在其著作《搜神记》卷十八中，也能觅到二师兄的影子，尽管依旧好色，但，变性了，故事也愈发精彩：
“晋有一士人姓王，家在吴郡”，也便是现今的江苏苏州。
士人，读书人，公子哥儿。
一天，这位王公子乘船回家，途径曲阿县。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木船停靠在了大堤旁。
就此歇息，明儿个天亮再走。
百无聊赖之中，王公子举目四望。
瞅着瞅着，不由得眼前一亮。
但见那堤坝之上，“有一女子，年十七八”，冲着他痴痴地笑着。
王公子登时心跳怦怦，急忙忙抬手招呼道：“上船一叙可好？”
令人难以置信又欣喜不已的是，素昧平生，那女子竟羞红着脸，拧拧嗒嗒上了客船。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夜宵。
缠缠绵绵，临近天亮，也该分手了。
小女子恋恋不舍，欲走还留；
王公子同样难分难舍，便从囊中取出一个小铃铛，金子做的，非常值钱，当做定情信物，系上了女子的胳膊上，约定来日再会。
一转眼，数日过去。
且说这日，回想起那夜，王公子索性备下厚礼，前往女子家提亲。
至此，神转折来了——
那户人家言辞凿凿，家里全是男丁，压根就没女子。
人呢？
说的明明白白，她就住在这个家，这座院里啊。
王公子大为困惑，焦急，惘然四顾。
“我找到了，找——”蓦地，王公子惊呼脱口。
但很快，就又将嘴巴闭得紧紧的，惊惧顿生。
不是活见了鬼，而是活见了猪：
墙根下，猪圈里，趴卧着一头肥硕母猪，正摇头晃脑，哼哼唧唧地瞅他呢。猪腿上，恰系着一只金铃。
猪身一动，叮当作响。
我勒个去，一想明白是咋回事，王公子当即肝颤，大窘，仓皇奔逃。
此奇谈，全文如下：
“晋有一士人，姓王，家在吴郡。还至曲阿，日暮，吊船上，当大埭。在埭上有一女子，年十七八，便呼之留宿。至晓，解金铃系其臂。使人随至家，都无女人，因逼猪栏中，见母猪臂有金铃。”
而这，绝非危言耸听。
牛僧孺《玄怪录》中亦录有一则，名曰《尹纵之》。
03
说，唐宪宗元和四年，一个叫尹纵之的书生，于中条山西峰读书。
每逢风清月朗，还吹上一箫，怡情自乐。
一日，夜深人静时分，房外，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询问之下，来人忸怩作答，称是山下老王家的女儿。
听他箫吹得好，不由心生敬慕，便赶来相见。
那就进来坐坐，听哥再给你吹一曲。
接下来，尹纵之“引以入户，设榻命坐…命仆夫具果煮茗，弹琴以怡之。山深景静，琴思清远，女意欢极。因留宿。”
......
但说天色渐亮，王家小妹该回家了。
尹纵之不忍舍离，就捡起人家的一只绣花鞋，偷偷锁进了柜子。
王家小妹穿完衣裳，见鞋子没了，顿时泪汪汪，戚戚然相求：
“我光脚丫子回去，爹娘问起，你让我如何解释？......如若传出去，我也只剩死路一条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尽管王家小妹哭得撕心揪肝，梨花带雨，可尹纵之到底没给那只绣花鞋。
万般无奈，王家小妹只得“收泪而去”。
转眼天亮，日上三竿，尹纵之醒了。
刚睁开眼，就嗅到一股浓烈腥臊味扑面而来。起而视之，又见点点血痕，由屋而出。
纳罕之下，尹纵之开柜一瞧，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绣花鞋变猪蹄壳了！
这也忒不可思议，忒天方夜谭了吧？
呆立半晌，尹纵之循血迹找去。
兜兜绕绕，果真走进了山下隔壁老王王朝家。
“一大母猪，无后右蹄壳，血引墙下，见纵之怒目而走。”
尹纵之随后“告王朝。朝执弓矢逐之，一矢而毙。”
二师妹，挂了。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在萧家的演武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那些二流势力的众人，都几乎麻木了。
演武场一侧，楚家众人血雨腥风横尸遍地；另外一侧，却正在上演手足相残。
夹在中间，吴莫邪现在，都是感觉手足无措，毕竟那些难扯的家务事，关于这萧玉。
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站起身来的萧寒，见其并无大碍，他方才是放心了许多。
萧庆忠久久不语，最终叹道：“我知道这里面有误会，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解释！但一直都未曾说出口，其实当年青玉她自愿的。”
“自愿？那她为何会郁郁而终？”萧庆元憎恶的吼道。
“那是因为，在我第二个女儿出生不久，便是被人盗走，她难解心结，才郁郁而终！”
“你放屁！”萧庆元指向萧玉，道：“你知道吗！他，其实就是你的女儿！当年青玉放不下萧佩，这才是没能跟我远走高飞！是她亲自将萧玉交给我，以此弥补对我的亏欠！”
“你说什么？”萧庆忠一脸骇然，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父亲，这不是真的？”萧玉听闻此话，如五雷轰顶，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就连神志都是恍惚了。
“她，她是我的亲妹妹？”一旁的萧佩，也是匪夷所思的看向萧玉。
至此，那萧庆忠竟然没有看萧玉一眼，只是警惕的盯着萧庆元，并且暗中冲击闭塞的经脉，寻找逃生的机会。
吴莫邪捏了捏眉心，萧家感情的纠葛，饶是他都为萧玉而揪心。
他好心劝道：“既然当年，青玉前辈将萧玉托付于你，便是已经说明，她放下了曾经，你又何必执着呢！”
“我养了夺妻仇人的女儿，足足十五年呐！每每看到她，我都会看到青玉的影子，这些年，我忍辱负重，为的便是等待机会，为青玉报仇！”萧庆元的执念，已经让他有些丧失神智。
“父亲！”萧玉哽咽着，泪眼婆裟，浑身颤抖着，“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承载，在我们这一辈人的身上！这样，不公平！”
“是你，毁了我和青玉的一生！我要让你死，让你去地下，给青玉道歉！”
萧庆元此刻，一心杀念，他咆哮着，手中长剑刺向萧庆忠。
“走！”
长剑袭来，吴莫邪面色一惊，转身一把抓住萧庆忠，而后准备闪身而出。
但此刻为时已晚，长剑急速而来，刺向挡在萧庆忠面前，正抓住他肩头的吴莫邪，背心而去。
眼看长剑，即将刺入吴莫邪的背心，一道身影冲了上来。
嗤！
长剑没入，痛苦的闷哼声，在吴莫邪身后传来，那是萧寒的声音。
“萧寒！”吴莫邪霍然转身看去，是萧寒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本来要刺向他背心的长剑。
急忙将萧寒搀扶，看着被洞穿胸口的长剑，剑身边沿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吴莫邪的身上，逐渐的升腾起一股冰冷的杀意。
“莫邪公子，多谢你，为萧程开窍。为萧家解除危机。”躺在吴莫邪怀中，萧寒气息微弱。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啊，你不能丢下萧程一个人……！痛哭流涕的萧程，冲上前来，拉住萧寒的手。
萧寒溺爱的揉了揉萧程的脑袋，她苍白脸颊上，挤出一丝笑容，“萧程，姐姐不在，以后你要听话，跟着莫邪哥哥，他会保护你的。”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吴莫邪眼中泛着雾气。
自幼身在神韵界，乃是一个孤儿，在镇天宗虽然他天赋异禀，修为神速，受众人敬仰，但是能够为他不惜性命者，吴莫邪清楚，恐怕他那未婚妻沈轻舞都做不到。
但是，在这下层位面，竟然遇到了两个人，两个愿意为他死的人，一个便是结交的兄弟冷风，另外一个，便是这冰美人儿，萧寒。
“别说话，我以灵力护住你心脉！记住，千万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念，萧程，你的弟弟还在等着你照顾呢！”吴莫邪说着，眉心间一股精纯的灵力蜂拥而出，向着萧寒的心房而去。
萧寒奄奄一息，她自嘲的笑着，道：“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喜欢上了你，可现在一切都晚了，真想还能活着，等到你实现承诺，带我仗剑天涯，去看那白玉花海。”
“会的，一定会的！我吴莫邪说到做到！”看着萧寒，含笑闭上的眼眸，吴莫邪眼中的雾气，终于是凝聚成一滴泪水，滴落在萧寒的脸颊。
“是灵力？这怎么可能！精武界……，难道，你是来自于高位面的人？”
感受着那股精纯的灵力，萧庆忠惊骇的呢喃道，至于其它萧家众人，一脸疑惑，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灵力。
可那萧庆元，仅仅是一怔后，便是再度疯狂，他手持长剑，怒道：“给我滚开，我要杀了他！”
“你连我，也杀了吧！”萧玉出现在吴莫邪的面前，她泪眼婆裟的看着萧庆元。
可那萧庆元，竟然狰狞的笑着，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说着，他长剑一抖，刺向萧玉胸膛，看着长剑急速接近，萧玉伤心欲绝的缓缓闭上双眼。
突然间，一只手推开了萧玉，赤手间迎向那长剑。
“砰！”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萧庆元手中长剑震飞了出去。
萧庆元接连退后几步，愤怒的看去，只见一名双目漆黑，毫无眼白的少年，缓缓收回手掌。
“萧庆元，除我逆鳞者，死！”
那是吴莫邪，他此刻宛若一尊杀神，恐怖的戾气，从体内蜂拥而出，如同风暴席卷在周身。
冰冷的戾气，让整个演武场，都是充斥在一种极度的冰寒当中。
呼……！
随着戾气不断的提升，吴莫邪的气息也在飞速的递增着。
所有人都是惊恐的看着那少年，骇人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少年身后，戾气凝聚成实质一般，换化作一个巨大的虚影。
在吴莫邪的身后，那模糊的虚影，就如同杀神，带着凌厉的气息。
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萧庆元的心头，他咽了咽喉咙，旋即爆射而出，手掌紧握成拳，武灵境初期的元力，尽数汇聚在拳头之上。
“呵！”
怒喝一声，吴莫邪一拳砸出，当他挥拳而出时，身后的虚影，也是同样一拳挥舞而出。
在无数双惊恐的目光下，吴莫邪的拳头和萧庆元的拳头，不偏不倚的轰击在了一起。
接触的一瞬间，萧庆元瞳孔骤然一缩，只见他拳头上白色的元力，被对方那黑色，充斥戾气的元力急速撕裂。
而后一股可怕的力量涌入体内，气血沸腾的他，喷血倒飞了出去。
“这不可能！”砸落在地，一手扶着胸口，萧庆元骇然道。
他的话语，也是说出了这演武场中，所有人的心声。
吴莫邪身体纹丝不动，双眼漆黑的他，缓缓收回拳头。
嗖！
此刻，在震惊之后，萧庆忠冲破闭塞的经脉，他身形一闪，直奔萧庆元而去。
噗嗤！手起刀落，没有给对方丝毫的机会，一剑刺入萧庆元的心脏。
“忤逆家主，背叛宗门，该死！”萧庆忠面无表情。
“父亲！”萧玉这一声父亲，也不知道是在叫萧庆忠，还是萧庆元。
她踉跄的跑了过去，跪伏在地，搂着奄奄一息的萧庆元。
“萧玉，我，对不起你……。”萧庆元话还没说完，便是已然断气。
“啊……！”萧玉仰天长啸，这片刻间她经历了太多无法承受的事实。
长啸戈然而止，萧玉仰面倒地昏死过去。
借用邱颖五成残魂之力，吴莫邪感觉身体即将要自爆了一般。
但是他强忍着，心中沉声问道：“邱颖，你的残魂之力，还能坚持多久？”
“五成，已经是你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这样下去，你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邱颖的声音，在吴莫邪的脑海中响起。
“足够了！”
他霍然转身，看向冷风，道：“冷风，替我守住萧寒和萧玉二人，我去去就回！若有人胆敢妄动，杀！”
“是！”冷风领命，大手一挥，带着冷家十余人，急速上前，将萧寒和萧玉二人保护在中间。
吴莫邪身形一闪，在那些看客，惊悚的眼神下，急速向着萧家之外而去。
如今借用邱颖残魂之力，吴莫邪的实力，已经逼入武灵境中期，此刻疾驰，速度快若闪电，他向着兽园的方向而去。
“主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脑海中，邱颖询问道。
“兽园，通灵犬守护的玄冥回生丹。”
吴莫邪速度不减，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是已经到了兽园，他纵身而入，奔向兽园中心地带。
所过之处，在那股强大的气息下，一阶妖兽，二阶妖兽，皆是退避三舍。
兽园中心处，那湖泊前，吴莫邪宛若杀神傲然而立，急速向着中心处，那棵大树而去。
“嘶……！”
可就在这时，湖面翻腾，似是有庞然大物，即将从湖底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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