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垸边大柳树下,两间东倒西歪的旧宅里,住着单身汉子山鸡叔。
山鸡叔比四叔小七八岁,人不胖不瘦,长的也还周正,很小时侯娘就改嫁,撇下他和老实头父亲相依为命。由于家庭条件限制,到了做亲的年龄一直冇人跟他。二十六岁那年在黄石市新下陆砖厂认识了罗田三里畈的女孩小田,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可年底定亲时小田的父母提出彩礼标准是三个“八”,外加三转带一响。
三个八即八百块钱,八套衣裳,八百粑饼子。三转指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指收音机。这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高标准。这个标准对于山鸡叔来说简直难于登天。
过春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喜悦,晚上垸里打狮子玩彩莲船热火朝天,可山鸡叔却成天为彩礼发愁,闷闷不乐。
一晃年过月尽,这天山鸡叔无所事事,在街上闲逛,走乡政府门口过身,看院子里有辆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没上锁,他见四下无人,就推了自行车往家赶,没走几脚就被几个乡干部追过来,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山鸡叔脸肿得象个发粑。扭送至派出所,判了两年徒刑。老父得到消息后,两眼一翻,嗝屁了。田家女子也另嫁他人,刑满释放回家后,就剩两间破屋一杆枪,也就更没本事结媳妇了。
虽说没结媳妇,但欲望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每次看到门路走过的大姑娘细嫂子,就免不了多看几眼,恨不得在她们肉球似的屁股上捏两把。特别看到四娘那悬腰翘屁股,简直是喉咙里要伸出手来了。有那家新婚,他就偷偷跑人家窗外听房,当房里发出美妙的琴瑟和鸣之音时,他的心就像火一样在烧。百爪抓心,实在不好受。有次在听房时被几只狗子叮上了,追着咬,屁股咬了一块皮,成了垸里茶余饭后的笑料。
那天晚饭后,四爷的娘来找山鸡叔,支吾了半天,意思说四叔有生育障碍,想叫他跟四娘困渴睡,能让她家传个后,山鸡叔听了吓的一弹,望着四爷娘满头银发和刻满坚辛的面容心想:“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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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虽然山鸡叔不知多少回在心里把四娘作为意淫对象,但真叫他跟四娘有点么事,那是万万不敢想的。因为四叔体壮如牛,一个拳头一斤肉,他小身板定会被四叔一拳头打的瘪欠箍。但看着四叔的娘满头白发和昏浊的泪眼,他的心一阵颤栗。
那年秋后,四叔又搞了几车桐油到团风去卖,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四叔的娘就过来叫山鸡叔吃夜饭,那晩四叔娘炒了一桌子菜,烫了刚做的老米酒,山鸡叔喝了几杯酒,吃了三碗饭,四娘坐桌角边,满面潮红,吃了几口饭就回房了,四叔的伯也说腰痛去睡了。山鸡叔打着饱嗝准备起身回家,四叔的娘一把拉住他,拉到四娘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把山鸡叔推了进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山鸡兄弟来了”四娘轻声对山鸡叔说,那声音如蚊子在哼。
“嗯”山鸡叔低着头,四娘从床沿上站起身来褪下了内衣,一具白晃晃的女人胴体完整地展现在山鸡叔眼前。
山鸡叔血往上涌,脑袋一片空白,猛地扑了上去……
四娘平展展地躺在床上,任由山鸡叔那粗糙的手抚遍全身,眼里溢满泪水。
四娘象木雕般任由山鸡叔摆弄,记忆却回到了与四叔初识时情景。巴河边的草滩上,她和四叔拥在一起,滚来滚去,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脚下潺潺流水,岸边野花飘香,蜂蝶头上盘旋,四娘的心如吃了蜂蜜般,甜滋滋的。
忽然,四娘感觉一般莫名的快感冲上心头,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呻吟,双手抱住了山鸡叔的腰。
这声呻吟有那么一丝苦涩,一丝无奈,一丝屈辱,一丝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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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正如算命先生所言,四娘这回真的怀上了,而且是一箭双雕,九个月后生了,是龙风胎,怀孕这段四叔对四娘关怀备至,经常买乌鸡脚鱼炖汤给四娘补身子,家务也全包了,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熔了似的。
对四娘而言,四叔苛刻些她还好受点,越好心里越发不好受。自责和内疚伴着四娘度过了待产的这段日子,终于孩子顺利出世了,儿子取名大牛,女儿取名二凤。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
一晃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可儿子大牛呆头呆脑,女儿二凤却冰雪聪明。一个印子扩了两个不同的粑。大牛初中没读上岸就回家务农,跟四叔学做生意。二凤大学毕业后在城里做教师,同一位公务员小伙恋爱结了婚,小日子冇得话说。
其间,山鸡叔又几次趁四叔做生意出门,找四娘,四娘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怕山鸡话多,揭了老疤,每次只能委身于他,满足他的鲁欲。而心中的隐痛四娘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四叔把思绪收回到当下现实当中,不由又为大牛的婚事揪心。
”老四在家吗,南庄沈大娘,来帮你大牛说媒了”四娘开门,是郭二娘领了个胖嘟嘟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四娘一边笑眯眯地把两位大娘迎进屋,一边对四叔喊“老头子,来贵客了,快些烧水泡茶”。四叔放下手里的烟竿,添了两瓢水锅里后,立马拿了瓜子,落花生,麻糖出来,来招呼贵宾,四娘就和两位老姐妹拉开了话匣子。
郭二娘拉着四娘的手,说“我是看大牛这伢长大的,忠厚老成,你和老四家教又好,多年来我一直想跟他找个媳妇,这样天我回娘家沈家河,沈家嫂子说有个侄女,人也秀气,家教也好,就是左手有六个指头,不过细看一般也看不出来,我的老姐俩想凑合他们这段姻缘,不晓得四妹子憨不憨喜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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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四娘笑了笑,开心地说:“还是二嫂子心痛大侄子,沈家姑娘只要不嫌我老张家穷,不怕大牛娃冇用,这亲我满口满声答应,要几多彩礼,几多礼绊肉,我们尽力满足”。
沈家嫂子听四娘这么一说,笑眯眯的从衣兜里摸出张彩色相片,递给四娘,四娘一看,姑娘伢姿姿致致的,挺讨人憨喜。
在三个大娘打话平和时,回叔早切了精肉煮了三碗汤面,端了过来。郭二娘故作生气地说:“老四坐下歇会,忙么事”。四叔笑着说:“贵客登门,冇么事招呼,吃口素面点个心”。
沈大娘吃了面,说天不早,要回去了,不然太晚,太阳下了石头寨,一个人翻火石坳怕,听说修袁家冲水利时死的人都葬在卢家河旁的滥泥畈,那里出怪气。
听沈家大娘这么一说,四叔也不多留,拿了些水果,礼品酒给沈大娘做谢礼,沈大娘半推半就地,拿了谢礼回了沈家河。
大牛的亲事这就成了,四叔家备了三十八块礼绊肉,八万八千彩礼钱,还有些其他礼品,到沈家河送日子,约好国庆节大婚。
结婚这天,四叔家张灯结彩,摆了十八桌酒,邀了垸里老少和三亲六眷来吃酒席。
不觉华灯初上,新郎新娘也该入洞房了,客眷也散了,只剩下垸里帮忙的还在喝酒,山鸡叔忙里忙外一天,肚子饿的发豪烧,空肚喝了几杯酒,刚好四叔春风满面出来劝酒,山鸡叔拉着四叔突然哭了起来,顺桌往地上歪。
四叔忙扶住了他,问:“兄弟怎么了”。山鸡叔边哭边说:“大牛二凤都是我的伢哦”,四叔一听,如五雷轰顶,顺手抓条凳子,往山鸡叔劈头盖脸打了过去,山鸡叔闷哼一声,象块劈柴般倒在地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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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润霖酒店。
谈凌薇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就吸引了大堂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的视线。
也是,谈凌薇长得漂亮,红唇大波浪,眉眼如画,妩媚中夹杂着些许清纯,一身红色修身连衣裙把她的好身材凸显的一览无余。
她无视那些人的视线,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前台。
“给我开个房间。”
“好的,女士,这是您的房卡,您请收好。”
谈凌薇拿到房卡,看了一下房卡的楼层七楼,进了电梯,她却没有按七楼,她按了十层。
出了电梯,她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从包里拿出另一张房卡,刷卡进了房间。
房间是豪华套房,有客厅、主卧,次卧,主次卧各含卫生间。
一进去,谈凌薇先去主卧的卫生间洗了个澡。
卫生间里,她洗完澡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肤白貌美,她自言自语道,“谈凌薇,为了孩子,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她出去主卧,钻进被窝躺好,静静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而另一边,金尊夜总会。
灯红酒绿、醉舞狂歌的画面。台上性感的舞者,舞池中摆动的人群,站成一排的各式美女……
五楼的某个高级包厢里,外面的嘈杂喧闹被隔绝在外。
包厢里坐了几个男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女人,有倒酒的小姐负责给他们倒酒,他们还时不时摸上一把。
“这个身材不错,比你好。”男人坏笑着对怀里的女人说。
女人也不生气,扭动着身体娇嗔道,“宋少,你太坏了。”
有男人附和道,“就是,宋野,你怎么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
说完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个男人中有一个很特别,他坐在包厢的角落的黑暗处里,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男人叫秦天,他手上一点猩红,正在抽烟。
“不是,老大,你可真是没意思,每次来你都搞特殊,我们都女人在怀,你就像个和尚。”
有人对他的行为看不惯了,忍不住吐槽,他这一吐槽,众人就像洪水开闸,纷纷跟着吐槽。
“就是,这年头,像老大这种身份还能守身如玉的男人可是少了,简直是稀世珍宝。”
“老大今年多大了?快三十了吧,还是处男之身,说出去人谁信呐。”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有人发出感叹,“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才能破了这处男之身?”
这一句说完,包厢里笑声此起彼伏,话题中心的男人对他们的议论却是不怎么在意。
他抽完了自己的烟,熄灭烟头,然后才淡淡说了一句,“再说削你们。”
“哈哈哈哈,兄弟们开玩笑呢,老大别介意。不过,老大,你真不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可舒服了。”
“没兴趣。”
“老大,你还真打算当和尚?”
“宋野,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叫宋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就不敢撒野了,连忙说,“不闲不闲不闲,老大你可别给我找事做。”
然后这些男人就一直在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一点多才结束,男人们带着怀里的女人一起离开。
“老大,兄弟们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保管你高兴”
其中一个男人离开的时候这样对秦天说。
秦天以为他开玩笑,也没在意,坐上车。
“去润霖酒店。”
“是,老大。”
车子行驶到润霖酒店停下,司机小弟给秦天打开车门,他踉跄了一下,司机小弟赶紧扶住了他。
“老大,要不要扶你上去?”
“不用。”
秦天进了酒店,凭借着仅存的一点意识,按电梯进电梯。
“叮”,电梯到了十层,他拿出房卡刷卡进房间,去卧室随便冲了个澡,就趴到床上准备睡觉。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劲,他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睡了个女人。
他警惕的从床上弹起来,看着醒过来的女人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谈凌薇从秦天进房间开始就一直醒着 不过是一直在装睡。
她害羞的说,“我是过来服侍您的,秦总。”
她说完,就准备要脱下浴袍,秦天脸色一变,赶紧出声阻止她。
“停!”
谈凌薇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了?秦总?”
“我不需要人服侍,你赶紧给我出去!”
秦天开始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身体很热。
他想起来在包厢里的时候,兄弟给自己递了一杯酒,还有离开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对床上的女人又说了一句,“你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
谈凌薇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出去,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房卡,为了自己的计划能顺利实施。
她大着胆子靠近秦天,妖娆妩媚的说,“秦总,看您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让我来帮帮你吧。”
秦天愤怒的把她甩开,“滚!”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个女人一靠近自己,自己就……
谈凌薇被他摔到地上,很疼,也有些怒了。
她看着痛苦挣扎的男人,鄙夷“外界传闻天峰集团的秦总不近女色其实是因为不行,我还不信,今晚我信了。”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说自己不行这种话,都会想证明自己,秦天也不例外。
他本来就被下了药,此刻听到这种话,怒火和欲望一起涌上大脑。
他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谈凌薇,把她甩到床上,扑过去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恶狠狠地说,“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紧接着压住她……
一夜缠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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