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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诱夫
作者:东方玉如意
文案
圣旨赐婚,素未谋面,洞房相见,他是她期盼的良人吗?
怎么和一个陌生人亲密相处?
母亲是标准的淑女,所以她也是名声在外的端庄规矩,可是她发现娘亲的思路不太对,九王妃霸占着九王不让他纳妾,算不上贤淑,可是为什么九王那么宠她呢?
于是她人前规矩,人后不规矩……
卷一:洞房陌生人
卷二:诱夫三十六计
卷三:宠妻四十八式
卷四:偿我平生所愿
“夫君,我想要……”
“哦?”
“夫君,我想要你真心爱我……”
“嗯。”
“夫君,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哦。”“夫君,我想……和离。”
“哼!”
第1章 圣旨到高家
水墨江南美如画,凌波水韵,翰墨流芳。
树下悠然落棋,花间醉然品酒,庭中淡然品茶。绿水萦绕着白墙,红花洒落于青瓦,蜿蜒曲回的小河在清晨和夕阳中浅吟低唱。
长发及腰的清丽女子,乘一叶扁舟,穿行在青山绿水中,两岸是历经风浪的班驳和亘古柔情的飘零,一泓清水所承载的,是似水流年的痕迹和沧桑。
千里长堤上的水曲柳,随风摇曳,婀娜多姿,一如那乌篷船上撑伞的江南的女子。肤如雪凝,伊人如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蹙。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如水的女子,如水的明眸,灵秀而又温婉,清丽脱俗。
到了将军府门前,她弃舟登岸,缓缓走上古老的青石板路,细雨蒙蒙湿丁香,粉红的油纸伞下,纷飞的裙边挽起一朵朵绚丽的飞花,沿着高大的院墙翩跹而过,雨香袅袅入珠帘,清影如梦。
“娘,我去观音庵求来的平安符,就挂在这里吧。”姑娘把盛了平安符的香包悬挂在佛龛前,又虔诚的拜了拜。
“静淑,咳咳!快坐到娘身边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中年妇人脸色略显苍白,用帕子掩着嘴,在丫鬟搀扶下坐了起来。
母亲身子骨不结实,大病小病不断,父亲远在漠北战场,虽是近些年小唐与突厥交好,并无战事,可是母亲还是不放心,每逢父亲生辰之日都要亲自去观音庵求平安符。今年实在咳得厉害,走不动了,便由长女代劳。
“女儿啊,听说圣上的赐婚旨意不日便到柳安州,你也该绣绣嫁衣,准备一下了。”孟氏苍白瘦肖的手有些抖,拉住女儿的小手。
“娘……”静淑小脸羞得通红,努嘴示意她看外间屋。陪她去观音庵的表哥孟文歆,简单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要上前给姑母行礼,听到这样一句话,惊得停住脚步,连着眨了几下眼睛,才缓缓上前,深施一礼。
“歆儿别多礼了,姑母又不是外人。”孟氏笑道。
孟氏的父亲孟夫子是江南最著名的书院——柳安书院的山长,孟家是先贤孟子的嫡系子孙,诗书传家,重规矩礼仪。
孟文歆是孟家五郎,自幼聪颖过人,勤学知礼,秋闱刚中了举人,明年春闱很可能要金榜题名的。
“表妹才刚及笄,就要议亲了么?”姑母以前总是说要把表妹多留在身边几年,所以他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思。如今,不知是否来的及了?
静淑脸皮儿薄,听他们竟当着自己的面议论婚事,不禁羞红了脸,垂眸道:“娘,女儿累了,先回房去了。”
姑娘不好意思了,脚下也走的急,与急急闯进屋里的大丫鬟雅琴险些撞在一起。
“姑娘慢些走,夫人,前院来了长安皇城里的传旨官,老太爷让夫人和大姑娘速去前厅接旨呢。”雅琴急急说道。
前厅里已经焚上香案,摆好蒲团。高家人聚集了,便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骠骑将军高博远之嫡长女高静淑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衍郡王周添之三子周朗,适婚娶之龄,当择贤女与配。值高静淑待字闺中,与周朗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赐婚于周朗与高静淑,择良辰完婚。钦此!”宣旨太监高声宣读完诏书,连声说着恭喜,把诏书递到高老太爷手上。
高家人面面相觑,脸上除了震惊,并无喜色。
之前九王妃曾问过高家的意思,可那时说的是兵部尚书郭翼的次子郭凯。虽说郡王府比尚书府门楣更高,可是高家并不是为了高攀才嫁女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家人应接不暇。
高老太爷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虽是心中不解,却还是口呼谢主隆恩,接了圣旨,给了赏钱,又命管家好生款待传旨太监。
孟文歆站在窗外的台阶上,一字不落的听清了圣旨。竟然是郡王府的公子,果然,以姑父一品大员的身份,表妹是要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而不是穷酸书院的孩子。
他迈步回家,一向沉稳的书生,却在大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回头望望那朱红色包着金箔的门槛,苦笑。门槛太高,不是谁都能轻易过去的。
正厅里,送走了传旨的贵客,只剩下高家人。老太爷展开圣旨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三遍,叹气道:“这究竟是何缘故,怎么郭家次子变成了周家三子,九王妃也不曾来封信说说。”
九王妃是隔壁柳家老太爷的女儿柳嫣然,两家多年世交,亲如一家。清明节九王妃回乡探亲时,曾与高家提过郭老令公的嫡孙,兵部尚书郭翼次子郭凯,说是和九王世子从小一起长大,文武全才、人品端方、性情随和,当时高将军刚好也回家探亲,因他与郭翼关系不错,了解郭家的品行,便应允了此事。九王妃当时便笑着说,郭家想求皇上赏个恩典,圣旨赐婚呢。
老太爷沉着脸想了想,低声道:“圣旨已经赐婚,无论这中间有什么事,也改变不了了。博远在漠北边关,静淑娘又身体不好,为今之计,便让博邺带着静淑姐妹俩以中秋节看望九王妃为名,去京中打听一下这件事。顺便整理一下京中的宅子,该置办的置办,毕竟将来成亲是要在京中迎娶的。”
静淑回到闺房,默默坐在书案前,执起一卷《女戒》,凝神良久,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将书卷随意放在桌角,拿起自己最爱的《诗经》,随手一翻,正是《邶风·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文雅美丽的姑娘,与情郎约好在城边的角落里见面。却故意躲藏起来不见他,急的情郎挠着头左顾右盼。
这样欢快的经历她没有过,甚至还没等到情窦初开,就被圣旨赐婚了。偏偏自己未来的夫君又不是之前议婚的那个人,静淑心中满是忐忑。遥远的京城,高贵的郡王府,她不确定自己将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唉……”不知不觉间,嘴角溢出一声轻叹。
贴身大丫鬟彩墨在一旁抿嘴轻笑:“姑娘是在想未来的姑爷么?姑娘放心吧,他们家娶到这样貌美又知书达理的姑娘,必定爱若至宝呢。”
素笺在绣架旁整理着刺绣用的丝线,朝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两个大丫鬟自幼随静淑一起长大,彩墨活泼,素笺沉静。后来彩墨被哥哥赎身出去嫁人,可是新婚三个月,她的丈夫就被征兵役去了西北。后来掉进凉沙江冲走了,婆婆就逼迫她嫁给小叔子,可是彩墨与丈夫感情很好,坚信丈夫还活着,不肯改嫁,就逃出婆家,哭求高静淑收留,让她还回来服侍姑娘。静淑心软,看不得彩墨寻死觅活,便给了她婆婆些银两,让她给小叔另娶别人,彩墨便留了下来。
正心烦意乱,母亲被雅琴搀扶着进来,见了静淑手里的《诗经》,叹气道:“静淑,很快你就要为人妇了,还是多看看《女戒》、《女则》吧,那郡王府中必定规矩极大,被人笑话事小,若是被婆婆、夫君嫌弃,可如何是好?”
静淑默默放下书卷,扶着母亲坐下,安静地聆听教诲。
孟氏身子不好,只说了一会儿话,便连喘带咳地说不下去了。静淑赶忙递上温水给母亲喝,又帮她轻轻拍背顺气。女儿懂事知礼,孟氏也还放心,便没有多留,回到自己卧房躺下静养。
想想成亲这些年,丈夫常年不在身边,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便亏了身子,再也怀不了孕了。于是,丈夫只得纳了妾室,后来有了庶子。
孟氏闭上眼,热泪滑到了耳边,她的女儿,千万不要再遇上一个如此的丈夫。
其实她的丈夫也不坏,少年英雄,靠一身好本事在高家落难时,得了武状元,救了全家。之后便镇守边关,很少回家。若不是他在外辛苦做官,哪有一家人优渥安宁的生活。他也不好色,若不是为了延续香火,他也不想纳妾的。
当年孟氏是柳安州第一才女,又貌美懂事,两个人也算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可是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新婚之夜他酩酊大醉,狠狠刺入的时候唤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是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可惜嫁给位高权重之人,他没有办法。新婚之后,他便不回家了,直到孩子出生都没有回来看一眼,静淑满月时才见到父亲。这么多年孤枕难眠,孟氏习惯了,也不再期盼什么,唯一盼望的就是两个女儿嫁个疼妻爱子的好丈夫。
静淑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盯着窗前的弯月,想着自己的婚事。
柳安州的女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九王妃,她是柳安州知府的女儿,在获罪抄家之后,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九王,成就了一段佳话。她去过九王府,见过后花园的水曲柳,跟柳安州千里长堤上的垂柳一模一样,听说是九王为哄王妃高兴,特意命人从柳州移植的。九王是权倾天下的亲王,却从不纳妾,一心一意地疼爱九王妃。
这样的男人,世上能有几个?
静淑不敢奢望自己会得到九王妃那样的盛宠,只希望丈夫是个合眼缘、对脾气的。谁都希望自己的丈夫位高权重、相貌英俊,可是静淑更在意性情修养,她没有太高的要求,只盼着丈夫通情达理、温柔疼人。
周家三公子周朗,会是她期盼的良人么?
☆、第2章 帝都擦肩过
帝都繁华热闹,高家两姐妹坐在马车里,一个安静贤淑的垂着眼眸想心事,一个悄悄挑起车帘,顺着缝隙往外瞧。
“可儿……”静淑本来不想管教妹妹,可是这样扒着车帘窥视外面,实在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二姑娘高静娴乳名唤作可儿,她调皮地吐吐舌头,垂下手,坐正了身子。“姐姐,这次来京城能不能偷偷见一见姐夫啊?”
静淑俏脸一红,嗔道:“别胡说,哪有婚前私自见面的,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儿嘟起嘴,心里不服气,却没敢说什么。她觉得姐姐就是被母亲管教的有点迂腐了,就像外祖父一样,古板的老夫子。还好,母亲对二女儿管教不是很严格,反正她从小也不听话,母亲后来也懒得跟她费劲了。
高家在京中有皇上赏赐的一座宅子,因老太爷习惯住在老家,这里一直空着,只有几个仆人看家打扫。
静淑来过京中两次,都是为了给九王妃请安。这次进了九王府,却是比从前更加拘谨,毕竟是有婚约的人了,而且这婚约还有些莫名其妙。
九王妃见到老家来人,自然十分高兴,亲切的拉着两姐妹的手坐到贵妃榻上,嘘寒问暖。
说起静淑的婚事,九王妃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让你嫁给郭凯的,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李惟情同手足,既有本事,性情也直爽。可惜……没缘分,他对一个小妾一往情深,前些日子又生下一个庶子,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嫁了。我便做主向郭家推了这门亲事,原想日后在寻一个佳婿,谁知长公主求了皇上,这么快就赐婚了,我也是在圣旨到了郡王府之后,才听说的。”
原来这不是姑母帮自己相看的婚事,静淑心里的小鼓擂的更响了。放着这么多京城贵女不选,郡王府为什么偏要选自己一个乡野女子,莫非那周朗有某些隐疾?或是身体残疾,容貌丑陋,要么性情、名声不好?
小姑娘紧抿着唇,垂着的眼帘不停的颤抖,九王妃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拍怕微凉的小手,柔声道:“别担心,那周朗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聪明英俊,这几年在凉州他舅舅那里当差,不常回京,我也没怎么见过了。不过,应该差不了的。听说周家已经派人去凉州接他回京,不日便到了,到时候,我安排一下,让你远远地望上一眼,也就安心了。”
可儿拍手叫好,“好啊,我就想早点瞧瞧姐夫究竟是不是个丑八怪?嘿嘿!”
“你这丫头……”九王妃宠爱的摸摸可儿头顶,对这两个孩子真是从心底里喜欢。
静淑小脸儿红的透透的,嗫嚅道:“不必了,左右都是要嫁的,见与不见又如何呢。”
九王妃知她和孟氏一样,恪守礼仪,也没有多说,只等周朗回京,便寻个由头带她去瞧瞧。
八月十七,九王妃带上两个姑娘到丞相府看望自己的表姐梅氏。
在马车上,才对两个姑娘说出原委。“这几日周朗已经回家,若是我特意叫他来九王府,未免显得刻意。他一向与司马睿交好,今日要到丞相府做客,所以我们也去相府做客,就算是偶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嗯。”可儿欢喜的点点头,“我可要好好瞧瞧,未来的姐夫比睿哥哥如何?”“可儿……”静淑红着脸嗔道。
“姐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其实你也十分想见的吧?万一姐夫长得好丑,你是不是就不要嫁了?”小丫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静淑不想在跟她说话,垂着头理理衣服,生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进了相府,就有两名青年男子迎了上来,静淑心里跳成了一团,脸上火烧火燎的。小唐朝民风开放,未婚男女在一起游山玩水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别说是偶遇看上一眼了。
她趁着来人脚步声尚远,飞快地抬起眼帘望了一瞬,便赶忙垂头。
两个年轻男子,一高一矮,一白一黑,左边那个穿着墨兰衣裳,脸色微黑,五官并不是很出众,却也干净整齐,彬彬有礼。右边那个穿着月白衣衫,生得眉眼极好,气质卓然,如玉树临风。
若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静淑当然希望是右边这个。
二人走近,一起给九王妃行礼。“王康拜见九王妃。”蓝衣青年拜倒在地。静淑心中一喜,他叫王康,那旁边这人——就是周朗了吧。
“见过姨母,母亲已经在后花园摆下茶点,等着姨母一起赏花呢。”司马睿躬身一礼。
见到司马睿,可儿雀跃地跑近两步,拉着他的袖子像静淑介绍:“姐姐,这就是我师父睿哥哥,他写的字可好了,外祖父都比不上。自从去年跟睿哥哥学了字,表哥们再也不敢笑我字难看了。”
这二人之中竟没有自己的未婚夫,心里忽地有点失落,静淑发烫的脸颊微微缓和,稍稍抬头看向司马睿。难怪妹妹小小年纪就动了春心,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的确动人心魄。
司马睿带着一行人来到后花园,梅氏并不知九王妃的真正意图,只当是平常串门子,招呼大家落座闲聊。
司马睿却已在前几日得了姨母吩咐,只等着周朗到来便带他闲逛后花园,然后装作偶遇,让他去拜见母亲和九王妃。
周朗一进相府,就拉住司马睿手腕往外走:“几年未见,咱们去郊外比试比试。”
“别呀,”完不成姨母交代的任务,司马睿怎么肯放他出去:“你这刚回来就打打杀杀的,在凉州还没打够啊?走,去我书房坐坐吧。”
司马睿和王康一左一右架着周朗去了书房,叙了叙旧之后,便带他去后花园溜达。
“周朗,你小子好福气呀,圣上赐婚,你一点劲儿都不费就娶个美娇娘回家。”刚才可儿的姐姐,司马睿已然见过了,是个羞涩貌美的姑娘,便宜周朗这死小子了。
“哼!我才不稀罕呢。”周朗恨声道。
司马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纳闷道:“高家那姑娘怎么惹着你了?”
“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这些年我在西北,家里不闻不问。如今需要我这颗棋子的时候,就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硬塞给我。也没见过面,不知是丑是俊,性情如何,就这样瞎着眼睛娶,能有好吗?”周朗不信祖母会为自己着想,这门亲事,必定是对周家有利。
司马睿噗嗤一笑:“周朗,你那未婚妻……听说是花容月貌,知书达理,万里挑一的好姑娘。”王康回想刚才那两个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一直插不上话,此刻抢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兴许刚才九王妃带来的姑娘里就有你未婚妻。她们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柳州口音,也活该郭凯那小子没福,听说本来是要赐婚于郭凯的,可是郭凯拿着那个小妾当宝贝捧着,硬是不要。这才便宜了你。”
周朗脚步一顿,脸色骤变:“你说什么?原是要赐婚郭凯,他不要才给我的?”
王康一看闯了祸,吓得不敢说话了。郭凯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王康也是偶然听说的。
司马睿赶忙打圆场:“你别听他胡说,这是缘分,是你和高家姑娘几世修来的缘分。”
周朗已然暴怒,把拳头攥的咔咔直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祖母怎么会惦记着我?果然是人家不要的,才给了我,我这就去跟他们算账,这媳妇我不要,我回凉州自己娶一个。”
周朗转身就走,像一阵旋风一般迅速消失,司马睿拉都拉不住。跟姨母复命,司马睿自然不敢说事情的真相,只说是有小厮来叫周朗回家。九王妃听说周朗到了后花园门口又急匆匆走了,叹了口气,只能认了。这次不能见面,就等洞房花烛夜吧。
第3章 出闺成大礼
因来年没有立春日,就是民间俗称的寡妇年,所以在年底扎堆成亲的就特别多。
周家与高家商议好的婚期就在腊月初二,三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有点仓促。两家各自忙的人仰马翻,把三媒六礼各种程序走齐了,也就进了冬月了。
最让静淑安心的是互换庚帖之后,发现两个人的八字甚是相合,是相宜相生的好兆头。孟氏也因此喜上眉梢,身体略有好转,便起来忙活了几日。
“娘,明日就离开柳安州了,我想再跟娘睡一晚,做一回小丫头。”静淑眼里含着泪,拉着母亲的手依依不舍。
孟氏点点头,瞧着温顺的女儿,也满是担忧。
娘俩儿躺在一张床上,轻声细语地说着贴心话。
“静淑,你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娘对你放心。只盼着那周朗是个知冷知热的人,能疼妻爱子,也就够了。”孟氏低声道。
“娘,这辈子嫁给爹,您后悔吗?”静淑突然问道。
孟氏一怔,没想到女儿会问这样的问题,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后悔,这就是娘的命。当年你祖父任柳州牧台的时候,你爹是柳安州的少年英雄,有他在,不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起码街上没有地痞流氓敢惹是生非。哪个少女不仰慕英雄呢?高家来提亲的时候,娘偷偷地欢喜了好久。你爹他不常回家,是因为军务在身,没有办法。”
“娘,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没人时,您会叫我的乳名暖暖,为什么后来不叫了呢?就像可儿,不就是把乳名叫到了大么。”
静淑出生在冬天,那一年出奇的冷,孟氏生孩子疼的死去活来,丈夫却不在身边,晚上抱着孩子,她总是觉着冷。哄孩子的时候,自然就唤她“暖暖”、“暖暖”,可是她怕被别人听到,怕别人猜透她的心思,从不敢在人前叫。后来,静淑长大记事了,就不叫那个乳名了。“先别说这些了,有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孟氏起身,从红木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一本小册子,拨亮了蜡烛,让静淑坐起来瞧。“原该大婚前一日才教导你夫妻之事的,可是母亲这身子骨经不起长途颠簸,既去不了京城,就只能今晚让你看着压箱底的东西了。”
静淑听彩墨提过,出嫁前母亲会给一本很特别画册,究竟怎么个特别法,她没有细说,只是丹凤眼中流转出异样的神采。
细白的手指翻开册子,闯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赤条条的人。静淑手一抖,根本没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就把册子扔了出去。
孟氏也是个脸皮薄的,看女儿捂着脸在不肯看,连耳朵根都红了,自己也觉着很不自在。
“静淑,谁家女儿出嫁的时候,都有这一遭。第一次会很疼的,以后就好多了。娘……也不知该怎么说,你还是自己瞧瞧吧,免得到时候不知所措。”孟氏红着脸捡起册子,塞进女儿手里,自己却不好意思地脸朝里躺在了床上。
静淑捧着巴掌大的小册子,手抖成一团,手心烫的厉害,根本不敢打开看。又怕不学习,洞房花烛夜会有失礼之处,便紧咬着唇,强迫自己打开一页。
她努力睁开紧闭的双眼,强迫自己看清楚。看到画上的男人……
原来夫妻之事就是这样啊?那她宁愿不要。
静淑合上册子,捂着小鹿乱撞的心口,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急喘的呼吸。
欢迎排雷……
#头条创作挑战赛#
1983年2月1日(农历一九八二年腊月十九)这天傍晚,在吉林省长春市南关区永春路稠密的居民住宅区一家房屋的烟囱里,一股股浓烈的黑烟飘向上空。此时,屋内一男一女正在凶神恶煞般地用两个火炉,焚烧着一具已经七零八碎的女尸,在这对男女的旁边,有一口沸腾的饭锅,锅内正煮着人头……
1983年3月5日上午,南关分局新春派出所值班室里,长春市塑料鞋厂助理工程师王宗明(男,40岁,住管内北8委131组),正在向值班民警诉说妻子高雅琴(27岁,无职业)于2月1日去农安亲属家卖鸡蛋,至今未归,下落不明的情况,并沉痛地掏出一份寻人启示和一张照片,要求派出所同志协助查找。
就在派出所同志准备立案调查时,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出现了……
3月6日,高雅琴的亲属联合到新春派出所,指控高雅琴是被其丈夫王宗明杀害了。高雅琴的亲属对派出所的同志说他们有根据,理由有三条:
第一条是高雅琴失踪后,高雅琴的亲属就要登报、广播、发寻人启事,然而其王宗明却不让高雅琴的亲属们声张;
第二条是高家三姐妹曾经已经约定过年时回老家串门,所以高雅琴不可能腊月二十几离家出走;
第三条是王宗明说高雅琴去农安亲属家卖鸡蛋时穿的米色上衣等着装,全是夏季穿的衣服,根本套不上棉衣。
王宗明这一方寻人,而高雅琴的亲属这一方指控,究竟谁说得对呢?高雅琴到底是出走了还是被害了呢?一时高雅琴失踪竟成了个谜。
新春派出所的领导于是向南关区公安分局汇报,经南关区公安分局研究决定,成立“3·6”专案组,并立案展开侦查。
永春路一胡同内有一幢坐北朝南的地房,中间是走廊,分东西两屋,西屋是王宗明的住室。侦查员在王家了解情况时,发现室内粉刷一新,新增添了家具,新扒了房门。据邻居反映,王宗明家有一年多堵上不用的地道也扒开了,炉子也改变了位置,室内陈设焕然一新。
按理说,丈夫在妻子失踪的情况下,是没心思整理房间的,而王宗明为什么这样做呢?
从已掌握的情况看,尽管王宗明一再表白高雅琴的失踪使他感到意外,很悲痛,并与他无关,但是对指控人提出的问题和侦查员发现的问题,他却回答不清楚,支支吾吾。王宗明成了重点嫌疑人。
如何抓住王宗明的破绽开展工作呢?
侦查员在深入王宗明的单位调查王的表现时了解到:王宗明在单位曾偷过铜板、塑料鞋底等物品。于是正面传讯了王宗明。王宗明承认自1982年以来,先后在单位偷拿过少量的铜板和铁板、角钢等事实。
当日,南关区公安分局以盗窃问题收容了王宗明。
经过对王宗明住室进行勘查,发现新刷浆的墙上有隐约可见的大量血迹。
调查走访中,有些群众还反映王宗明平素与高雅琴感情不好,两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还动手,甚至还闹过离婚,最近王宗明精神萎靡不振,行动反常。
王宗明的单位也反映王宗明在1983年2月初曾经旷工十几天。
破案组的同志经过大量工作,得知失踪人高雅琴与市塑料鞋厂供销员贾淑华是好朋友,关系非常密切。
于是,侦查员找到贾淑华了解情况。贾淑华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十余条有关高雅琴失踪的情况:
其一、高雅琴不可能外出,因为她的现金、高级衣物、粮证都放在贾淑华家,哪能没事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其二、1983年1月31日晚,高雅琴还到贾家送桔子,次日早王宗明却抱着孩子到贾家,说高雅琴去农安了,叫贾淑华代看小孩子,非常突然;
其三、高雅琴神秘失踪后,贾淑华去高雅琴家时,发现他们家一把铁把菜刀不见了;
其四、高雅琴神秘失踪后,贾淑华连续几天晚上发现王宗明家的烟筒一直冒浓烟;
……
这些重要情况,连同在王家发现的血迹等情况综合分析推断,高雅琴极大可能是被王宗明杀了,王宗明的住室可能就是作案现场。但尸体哪去了呢?
几天以后,破案组的同志再次来到王宗明的住室进行详细勘查,侦查员又获得了新发现,在东屋王宗明母亲的住室墙上和地板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并发现了几块带血的塑料布。大家又来到王宗明所打开的地道,全部清除了里面的积土,但未见什么东西,详细检验王宗明家的炉灶,也未提取到什么可疑物证,使用警犬对其室内外多处搜寻,也未见异常情况和物证。
知情人贾淑华协助专案组侦查员对王宗明住室的物品进行了彻底搜查,在清点物品时,在其立柜的两只线手套里发现了高的手表和家门钥匙,还发现了高雅琴经常穿的一件背心、一条线裤。经过贾淑华鉴别,有一床新拆不久的被子重新浆洗了(高雅琴从来不浆被,显然是别人做的);有三个枕头重新换了皮子等等。
根据这些情况可以推断,高雅琴没有外出,根本就没有离开。
王宗明与此案有直接关系,已越来越明显了。
专案组决定再次提审王宗明。在提审他时,王宗明除承认在单位偷过东西外,还承认同小南附近一工厂工人冯慧兰有过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此外闭口不谈。
侦查员根据这一新线索找到了冯慧兰。
冯慧兰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陈述了她同王宗明的来往关系:“我原来是天津的知识青年,后来我来到长春安家,1976年我的丈夫因病去世。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王宗明相识,我见王宗明待人憨厚老实、少言寡语,又表示同情我的处境,所以就和他走得很近。不久后,王宗明提出要和我处对象,我见他经常帮助我干活,就默许了。后来我俩多次发生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今年1月份,我父亲落实政策已回天津,父亲回到天津后,也叫我随他回去,但是王宗明对这件事却百般阻拦,他不叫我走,说收拾完屋子我们就结婚,我现在正准备同王宗明结婚呢。”
综合以上情况,专案组认为案情已初见端倪。
高雅琴走时为什么没戴手表?高雅琴为什么没穿背心和线裤?铁把菜刀为什么不见了?刚拆洗的被子为什么又重拆?为什么有三个枕头重新换了皮子?…… 这一连串的提问,像一发发重型的炮弹,好似五雷轰顶攻得王宗明惊魂失魄、张口结舌。只见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他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那里。经过六个小时的突击审讯,王宗明终于开口说道:“我讲实话哟,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愿意交代……交代……”
接着他颤颤巍巍地交待了作案的原因及经过。
王宗明本人品质败坏,曾三次结婚二次离婚。自从他结识了冯慧兰后,就准备和同冯慧兰第四次结婚,然而高雅琴却一直不同意离婚,于是王宗明为了达成第四次结婚的“美梦”,决定要让妻子高雅琴在人间彻底的“消失”。
1983年2月1日晚9时许,王宗明趁妻子高雅琴熟睡之机,用事先准备好的八棱铁锤将高雅琴打昏,然后拖至母亲李秀兰(61岁,家务)住室,接着王宗明用菜刀将高雅琴的头部割下。
当晚,母子二人分别用两把菜刀将高雅琴尸体肢解,装在塑料袋里,再放在缝纫机下边。然后,两人又分别去室内、地道内、煤棚子将肢解的尸体又肢解数块。用火炉将其陆续焚烧掉。因头部过大放不进炉子,李秀兰就用小铁锅煮上,后扒下头皮肉,砸碎头骨再进行焚烧。
王宗明因害怕留露痕迹,于是几天没上班,在室内重新刷了浆和墙围子,拆洗了带血的被子、枕套和作案时着装。焚烧了带血的被套和部分血衣,对所有的凶器全部用碱水刷洗。王宗明后来发现斧头把木纤维内有血迹弄不掉,就将其锯掉了。凡放置尸体的地方都进行了处理,怕在煤棚子肢解尸体时留下碎骨碎肉,就将煤全部筛了一遍,从中发现二块肉也烧掉了。
王宗明从杀死高雅琴到和母亲一起将尸体最后处理完,整整用了33天的时间。
经审讯王宗明的母亲李秀兰,李秀兰供认了伙同儿子王宗明作案时用的菜刀、铁锤、磨刀器等作案工具。经技术检验证明,现场遗留血迹同王宗明的血型完全一致。
至此,这起罕见而奇特的特大碎尸焚尸案终于水落石出。
玩火者必自焚,演出这场恶剧的王宗明带着破灭了的再婚美梦终于落入法网。1983年7月,王宗明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其母李秀兰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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