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尘林寒,《再见江尘》

主角:林寒江尘

分类:复仇,虐心

正文:

我被虐杀碎尸时,妻子和白月光在床上颠龙倒凤。

她挂断我的求救电话时说。

“你滚远点!你这种肮脏的男人让我觉得恶心!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十天后,她亲手解剖了一具蜷缩在行李箱的男尸。

凶手将死者虐杀碎尸,手段及其残忍,蓄意报复。

她却没有推测出来,这具碎尸,正是她厌恶的,肮脏的丈夫。

1

凶手将我杀害后,将我塞进了行李箱,扔到了河里。

整整十天后,装着我尸体的行李箱漂到下游,被巨大的桥墩拦住,搁浅在这片河滩上。

长长的警戒线将整个河堤拦住。

我的魂魄离体,飘在空中,看着一个满是淤泥的24寸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行李箱里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原来我死了,这么恶心啊。

在一群警察中,我妻子江尘拎着工具箱,从勘察车上下来,穿过人群,钻进警戒线。

她是市局最年轻有为的法医,已经协助警方破获了好几起大案。

法医对于案发现场给出的基本判断往往会影响最初的侦查方向。

所以她都会出现场。

她边戴手套边问。

“有其他人动过行李箱吗?”

岸边一阵风吹过,裹挟着尸体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几个警察都忍不住干呕,不敢看我的尸体。

得到否定的回答,江尘躬下身,挥了挥手,覆在我尸体上的苍蝇立刻四散开来。

我的身上套了件破旧的蓝色外套。

她的手顿了顿,眉头紧皱。

我有些忐忑。

她认出我来了吗?

这件衣服,是去年我生日,她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可惜,她只是皱了皱眉,拉开我的衣服,伸手按压我的腹部。

“肠道充斥着腐败气体。”

她根据我的穿着,大致圈定了我的死亡时间范围。

“死亡5-10天左右。”

很快,我的躯干,就被担架抬着,装进黑色裹尸袋,送回警局。

这时,但她的手机响了响。

看到微信提示,她微微笑了笑,立刻点开。

“阿尘,快回来,我好想你!”

她回了个语音:“好,等我。”

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曾经,她从来不会语音回复我消息。

只会冷冰冰的打一个“嗯”字。

我心里一阵酸涩。

江尘,在我离开的那些日夜,你都和他在一起缠绵悱恻吗?

2

刚回到警局,刑警队张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尘,今晚就别加班了,到点儿就下班,回家陪陪寒哥,夫妻哪有隔夜仇……”

提熬我的名字,江尘一脸厌恶。

“张队,别提他,我跟他已经结束了。离婚协议已经发给他了。”

张队叹了口气,“哎,我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是不是因为刘敬……”

江尘皱眉,立刻打断,“不关他的事,林寒不配与他相提并论。是林寒太过了,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但他却……哎,这种事,是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

张队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林寒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头条/抖音搜索“黑岩故事会”小程序,输入口令“590021”,就可以进行阅读啦!

-----------下方非小说正文部分-------------------

那个男人,背后使绊子,将墨白弄到墨西哥去,一定会有留下什么线索的。

男人,嘴角露出悄无声息的邪笑,那双眸之中快速溢出的那抹稍纵即逝的嗜血,令人胆战心惊。

世人说,额间的吻,是最为神圣和虔诚的吻,不容辜负。

她的模样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出头。

两人才刚走出医院大厅,就被医院外一群急匆匆的警卫吸引了视线。

想到有辰辰这个机灵鬼,叶素素放心了,坐了一会无聊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先去转转。”

欧梓熙闭了闭眼,似乎真的一直在忍耐她。

韩惠明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着消失在甲板上的女人。

鼻若悬胆,高挺的弧度简直让人着迷。再下面是一张颠倒众生的性感薄唇,在窗外混沌不清的晚霞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冷清寡淡。

程念倾点了点头。

自大!自恋!极其变态的有被破坏妄想症!

实在是夏凉真的是太可爱了!

更不要说一个流落“民间”,被找回来的嫡出大小姐。

几次的聚会也让顾川几个哥们看明白了,他这回是真的栽了,栽到了毫不起眼的唐薇薇手里。

每个人在吃自己做的菜的时候,都好像失去了味觉一样,她做好了端给欧梓谦吃的时候,她都把这些菜嫌弃得只剩下难吃了。

门打开,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长长的黑发还湿漉漉得落着水珠,她的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一边朝着床边走来一边擦着头发。

秋棠朝他看了一眼,点头,“苏泽……先生。”

“不要……”

“奶奶,您是?”

涌到嘴边的拒绝,在男人笑得高深莫测的脸前,被她无声地咽下。

头条/抖音搜索“黑岩故事会”小程序,输入口令“590021”,就可以进行阅读啦!

《完结》血泊中,宋闻景向我伸出颤抖的手,一双桃花眸含满了泪水

网络转载,如侵立删!

颠龙倒凤全文阅读 [小说]江尘林寒,《再见江尘》

系统叫我杀他,可是,在做任务的过程中,我爱上了他。

就算回不去我的世界也没关系,我想陪着他,想救赎他。

他也没有辜负我。

可系统又说,我还会受到一个惩罚。

那时我想,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我万万没想到,后来的那个惩罚会比要了我的命还要痛苦。

1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不慎跌落狼山,被先帝所救,带回宫中抚养。

我就是这么与宋闻景相识的。

他是将军之子,我是皇帝养女,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是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意外和误会,导致我成了先帝的妃子,他被贬黜到塞北。

再后来,先帝驾崩了,在这之前,他就将我赶出了宫。

可先帝驾崩后,我却成了辅佐新帝的太师。

个中缘由,种种无奈,只有我自己知道。

2

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宋闻景就带兵杀了进来。

这并不稀奇。

系统提醒过我,我和先帝都预料到了,所以,先帝才会在临终前封我为太师。

他要我赶紧拥立八岁的太子为帝,要我成为抵在宋闻景脖子上的一把刀。

我原本是不愿意的。

可是——

「包围起来!」

士兵中传出宋闻景的一声大吼。

众臣恐慌。

唯独我,强装镇定地站在龙椅旁边。

「谁先抓到幼帝,本将军便赐他加官进爵!」

宋闻景从士兵中走出来,一身墨衣,透出一种孤傲的气息。

而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就像疯牛一样握着剑冲了过来。

「阿姐,阿存怕。」

新帝周温存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不管我变换了几个身份,他都一直拿我当阿姐看待。

我一如既往地把吓哭了的他护在身后,握着他的手:「皇上别怕,有臣在。」

说不怕是假的,但我必须要保住幼帝。

在士兵们冲上殿堂的时候,我脸色一变。

「谁敢动陛下,便从本太师的尸骨上踏过去!」

其实我也知道,这招对士兵们不起作用。

我赌的是——宋闻景。

「等等!」

宋闻景喊住他们,站在殿堂之下,轻蔑地瞥着我。

「听闻新封的太师是先帝的弃妃,可陛下的生母早就死了。」

「不知是哪宫的娘娘,居然这么伟大,拼死护着别人的儿子?」

隔着很长的殿堂,宋闻景没有认出我。

也对,我还戴着面纱。

何况,我们已经五年不见了。

「将军在塞北待了五年,听不出故人的声音,难不成,也忘了故人的脸吗?」

我缓缓取下面纱,抬眸看向宋闻景,不小心与他对视上了。

他的眼神从轻蔑到震惊。

只一瞬间而已,他的眼眶便泛了红。

我忽然明白了,先帝为什么觉得仅靠我一人,便可以制衡宋闻景。

「阿凝……」

3

「本大人要见将军!」

副将萧衍都快气疯了。

他在塞北跟随宋闻景五年,差一点就要夺得天下了。

宋闻景却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收了兵。

「萧副将,您再等等吧,眼下将军和太师正在殿内呢。」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萧衍。

「听闻将军与太师是青梅竹马之情,说不定是在叙旧呢。」

他们似乎都以为,我和宋闻景正在床榻上颠龙倒凤。

他们以为,我是宋闻景失而复得的珍宝。

可事实却是……

「司凝,你还有脸求我?」

他将我压在龙椅上,紧皱的眉间盛满了怒意。

修长的手紧紧地掐着我的细颈。

他的手好冷。

就像京城的雪。

「宋家败落那年,我被狗皇帝流放到塞北那年,你便急着跟我解除婚约,嫁给他为妃。」

「你这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就在他死了,你又想回到我身边?」

我被他掐得快不能呼吸了。

咳得越来越剧烈,却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没有……」

我没有贪生怕死,更没有爱慕虚荣。

我真的很想向他解释当年的事情。

可是这五年,我们有过一个又一个的误会。

这些误会从京城传到塞北,早就把我们引向了歧途。

如今,我是护国太师,他却成了叛军之首。

此生注定了是敌人。

就算我肯解释,他又会信吗?

我太了解宋闻景了。

他认定的事实,怎么解释都是狡辩。

「咳咳……那你杀了我吧。」

我缓缓闭上眼的时候,宋闻景却忽然松了手。

他居高临下地瞥着我。

「司凝,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

4

宋闻景原本就是将军世家出身。

他当初也是个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所以,他知道怎么处置俘虏会让人更痛苦。

只是我从未想过,这一切手段,今日都用在了我身上。

记得那时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我掉眼泪。

我一哭,他就慌了。

可如今,我在水牢里被人用鞭子抽打得遍体鳞伤,哀号声都传到了牢房之外。

他明明就听到了,明明就站在我面前看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向我伸出手?

是不是当初爱得越深,就在就会恨得越深?

「阿景,我错了。」

我撑不住了。

自从五年前小产之后,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好,甚是孱弱。

如今更像是一朵破败的花,孤零零地飘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可我仍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向他的方向爬去。

染了血的手艰难地向他伸去。

「阿景,救救我……」

我想活下去,真的好想。

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先帝托付给我的使命。

我本来就是先帝打猎时,从狼山上捡回来的孤女。

我的命是先帝救的,我怎能不报恩?

至于先帝娶我为妃一事,也是为了保护我,让我免遭人话柄。

因为,我那时怀了宋闻景的孩子。

可偏巧就是在订下婚约的那一年,宋闻景的父亲企图谋反。

先帝提前查出,恼羞成怒,下令诛他九族,唯独放过了宋闻景,只把他流放塞北。

为什么?

自然不是因为宋闻景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是因为……

那是我三跪九叩向先帝求来的啊!

也是在那一刻,任务的走向彻底被我颠覆,系统进入自毁。

那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我都要一个人走,所有的结局,我都要一个人承受。

可我不怕,我只想救宋闻景的命。

先帝仁慈,且怜爱我,不仅放过了他,还想保全我和我孩子,所以才会纳我为妃。

可他从未碰过我。

不告诉宋闻景真相,是因为他年少气盛。

我害怕他意气用事,怕他知道后,就不肯去塞北了。

那样的话,我们一家三口都活不成了。

谁知他误会了我,在塞北也不老实,竟然偷偷谋划了五年。

而我,也没有保住我和他唯一的孩子。

先帝见我郁郁寡欢了几年,实在无奈,才打算放我走,让我去塞北找他,所以世人才说我是「弃妃」。

可没有人知道,一切都是先帝对我的良苦用心。

但我刚离宫,宋闻景便从塞北杀回来了,先帝得知后,急火攻心,病入膏肓。

他便趁先帝病重、新帝年幼时,杀进京城。

先帝于我有恩,我对先帝有愧。

种种原因驱使下,我还是回了宫,应下这使命。

因为在这天下之中,只有我能动摇宋闻景的心。

「噗!」

一口鲜血从我喉咙中喷薄而出。

血溅到了宋闻景的鞋子。

他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

「司凝,你就在这副样子,真像一条丧家犬。」

犬?

我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盈满了泪水。

刚被先帝带回来的时候,我浑身脏兮兮的,宋闻景也笑我是丧家之犬。

我那时气坏了,身上还带着就代人的脾性和傲气,再加上先帝撑腰,索性一脚把他踹下池子,根本就不害怕。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可如今,我不敢了。

五年的时间,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

「对,我是狗。」

「所以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知道,他要发泄自己在塞北吃的那些苦。

所以我会满足他,我会如他所愿,我会忍辱负重,我甚至会像狗一样求他。

只要能报恩,能保全幼帝,我什么都肯做。

「闭嘴!」

宋闻景勃然大怒。

一脚踢翻旁边的火盆子。

「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明明我都照做了,我也认错了啊。

他之前说我在狡辩,那我就在就不解释了。

我随他羞辱。

还不够吗?

「司凝,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宋闻景那愤怒嘶吼的声音居然有几分悲凉。

是我听错了吗?

「我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阿凝呢?」

他向我俯下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分明看见,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其实,难过的人何止是他?

我也很遗憾,我把那个高傲的自己弄丢了。

「那个阿凝,大概是死了吧。」

5

宋闻景恨我,但不准我死。

我也知道,他从来没想过要我的命,只是要我尝一尝他吃过的苦。

我无力地躺在床榻上,任由女医为我上药,却充满期许地看着他:

「阿景,你原谅我了?那——」

那幼帝呢?

可我的话还没问出口,宋闻景便冷笑一声:

「你觉得你受的这点伤,值得我原谅你的背叛吗?」

哦,我差点忘了。

塞北比这里苦多了。

听闻塞北常年下雪,能把守夜的侍卫给掩埋了,等天亮了,换岗了,那些侍卫才能抖落一身的雪。

寒风就像一把从冰河里捞上来的利刃。

刺骨,凛冽。

回帐篷时,他们的手上、脚上都是冻疮。

这样的日子,宋闻景过了五年。

怪不得他那么恨……

「所以,你恨我没陪你吃苦,对吗?」

「司凝!」

我的语气很平静,因为我只是询问,而不是嘲讽。

但宋闻景又生气了。

他一把拽开为我擦药的女医,将我从床榻上拉起来,一手掐住我的下颌。

「为何你到就在都不明白,我到底在恨你什么?」

「唔!」

我抓着他的手腕,面色痛苦地看着他。

他红了眼,我的眼眶也有些酸涩。

可是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五年了。

什么都变了。

我们都不是当初那个对彼此了如指掌的小情人了。

就在,他要我猜他,他自己也在猜我。

我好想问他一句:阿景,你不累吗?

6

初冬的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是啊,我是喜欢雪的。

我是南方人嘛,没见过雪,而且我知道,塞北也会下雪。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离宋闻景近了一点。

可惜啊。

宋闻景不知道我心疼他,更不知道我爱他。

也许,是不信吧。

入了夜,宋闻景就罚我在宫门口的雪地里跪着。

我身上还有伤。

当雪落在衣裳上,融化了之后,就化成水,浸湿了伤口。

好疼。

好冷。

风也大,刮过我的长发。

发鬓上只挽了一根梅花簪,有些不稳。

其实,那簪子我戴了五六年,早已旧了,但那是宋闻景送我的。

我不舍得换。

想必他也认得出来,只是不在乎罢了。

所以,他如今只是站在那里,淡漠地看着我,眉目间透出一股从来都没有的鄙夷和痛恨。

「阿凝,你不要觉得委屈。」

「塞北的雪比京城的还要冷。」

果然……

宋闻景还是希望我去体会他的苦楚。

可是,他以为我这五年就过得很好吗?

「呵。」

我忍不住笑了。

垂下眸子,摇摇头。

宋闻景却又觉得,我在嘲讽他。

他气急败坏地丢开伞,俯下身子,一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笑什么,你凭什么笑?」

宋闻景死死地瞪着我。

五指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掐断我的脉络。

可他眼底分明泛了一圈红。

什么意思?

恨我?舍不得我?

我忽然不想挣扎了,缓缓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阿景,你别再试探我了,我真的猜不透你。」

也许是我的眼泪润湿了他的手指。

我察觉到,他松了松手。

「倘若你真那么恨我,那我就把命赔给你吧。」

我瞬间拔出发鬓上的簪子,猛地朝自己的脖颈刺去,没有一丝犹豫。

宋闻景威胁我的时候就说过,我的脖颈很细。

剑都不用刺进去。

轻轻一划,就没命了。

这簪子虽然旧了,但还是能伤人的。

「司凝!」

在那声吼叫里,我听出了宋闻景前所未有的恐惧。

可我什么都不想听了,慢慢倒下去。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

我疲惫地闭上眸子,也不想看到什么了。

但我感觉得到,有一只手紧紧地捂着我的脖子。

血是温热的。

他的手却是冰冷的。

「太医!叫太医啊!」

他喊得嘶声裂肺。

「阿凝,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宋闻景再也撑不住了,崩溃了。

他紧紧抱住我,薄唇贴在我耳边,声音呜咽。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赌赢了。

7

宋闻景不怪我了,也不准我再提起五年前的事情。

他说,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

我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只是,脖子上落了一个疤痕。

不大,但很丑。

太医说,已经是万幸了,只差一寸,我便没命了。

是啊,差一寸而已……

但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寸就是我的赌注,是我在赌宋闻景的真心。

结果是——

我赢了。

我拿命保全了幼帝,宋闻景答应不废他了,但自己当起了摄政王。

其实,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最起码,我还有时间。

在宋闻景的势力壮大之前,我还能为幼帝做些什么。

我其实也觉得愧疚。

宋闻景吃了很多苦,不该再这样被我对待了。

幼帝没做错什么,他也没有。

但是怎么办呢?

他和他爹都想造反,系统给我的任务也是杀他。

而我的命又是先帝救的。

我能违背系统去救他的命,已经尽我所能了。

我们虽是青梅竹马,但如今,我心里早就没什么爱不爱的了。

也许,那个满脑子只有宋闻景的司凝早就死在五年前了。

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死去了。

活下来的,是司太师。

我如今只想扶持幼帝。

他要恨我的话,就等我扶持幼帝坐稳了江山,再把命赔给他吧。

宋闻景啊宋闻景,到那个时候,你可一定要恨我入骨才好啊。

「阿凝,专心点,不要想别的事情。」

行事一半,宋闻景察觉到我不对劲,有些不满。

「嗯哼~」

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勾过他的脖颈。

「我在想阿景,没想别的。」

一抹绯红渐渐爬上他脸颊。

很快在耳朵上晕染开来。

原来我的阿景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我听说,这五年来,宋闻景在塞北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所有人都以为,宋闻景有断袖之癖。

只有我和先帝知道,困住他的到底是什么。

起身穿衣裳时,宋闻景注意我梳妆台上的那只梅花簪,忽然很不高兴。

「我不是丢了吗,你怎么又捡回来了?」

他说,那簪子染过血,不吉利。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念想。

只有看着那梅花簪,我才觉得,我还是五年前的司凝,我们都还没变。

「改日,我叫人给你做几支凤钗来。」

宋闻景又把我的梅花簪丢了。

这一次,是真的弄丢了。

8

「微臣要状告林溪大人,收受贿赂,随意卖官!」

第一次上朝,萧衍就看我不顺眼,处处都要与我作对。

谁不知道林溪是我和幼帝的人?

他不就是想清除我的党派,然后安插他自己的人担当朝廷要职吗?

「额……」

幼帝年纪太小,又是第一次上朝,应付不了这场面。

他挠了挠头,无助地看着我。

「那、那就听阿——听太师的。」

好险,差点喊错了。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不过,为了阿存,我要先学着独当一面。

「萧副将说话可要讲证据。」

我轻蔑一笑,站姿略微轻佻,两手交叉环抱胸前。

「无凭无据,栽赃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我刻意加重了最后那句话的语气。

萧衍眉头一皱,直接看向龙椅旁边的宋闻景。

「摄政王以为如何?」

萧衍是宋闻景的人,只要宋闻景发话,那就是圣旨。

我忍不住看向宋闻景,却发就他也在看我。

我们不小心对视相望。

宋闻景的目光明显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暖笑:

「听太师的。」

萧衍一愣:「什么?」

「退朝!」

宋闻景轻轻一挥袖,没给萧衍反驳的机会。

我暗暗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不是我嚣张跋扈,是我想激怒萧衍。

我要先用离间计,让宋闻景的人慢慢对他失望,转而倒戈幼帝,然后尽快教导幼帝,如何成为一个英明的帝王。

与此同时,我需要兵权。

「阿姐!」

臣子们刚散去,幼帝便兴高采烈地跳下龙椅,向我扑来。

我刚想伸手抱他,一只手却忽然搂过我的腰。

「啊!」

我猝不及防地跌落了某人的怀抱。

「阿凝,你是不是忘了多谢我?」

宋闻景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方才上朝,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是是是,多谢王爷。」

我踮起脚尖,想吻他侧脸敷衍一下。

他却忽然转过头来,恰好碰上我的唇。

「唔!」

我惊了一下,瞪大双眼。

宋闻景却勾起一抹坏笑,直接掐住我的后颈,愈发热烈地吻上来。

可幼帝还在这里呢!

「坏人,你为何欺负阿姐?!」

幼帝想保护我,扯着宋闻景的衣角,气涨的脸蛋圆鼓鼓的。

可宋闻景似乎是吻上瘾了,根本不理他。

「阿景,别闹了!」

我急忙推开宋闻景,慌慌张张地抹了唇,蹲下身子哄幼帝。

「阿存乖,阿姐没事的。」

「阿姐!呜呜呜……」

幼帝忽然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委屈巴巴的。

我心下不忍。

有那么一刻,也想到了自己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如果他能出生,也能长到那么大,应该也会抱着我哭,抱着我笑,喊我娘亲吧?

可惜了。

我那时太挂念宋闻景了,心绪不宁,没保住孩子,时至今日,似乎也没必要告诉宋闻景了。

我难受地叹了口气:「阿存乖,不哭,阿姐带你回房。」

我抱起小小的幼帝,转身欲走。

「你带他去哪里啊?」

宋闻景拉住我,眉头紧锁,有些警惕。

我知道,他害怕幼帝从我这里学会什么。

因为幼帝对他来说,只能是傀儡。

我只好哄他:

「别担心,阿存累了,我带他回房歇息。你要是不信,就继续派人来看着。」

是的,宋闻景很谨慎。

对枕边人都心存戒心。

但我也不傻。

9

我找了个像幼帝的小孩,让他躺在龙床上睡觉。

对外便宣称,我要找几个年纪相仿、能够陪同幼帝玩乐的小太监。

这段空闲的时间,我便带着幼帝躲在了密道里。

这密道原本是先帝建的,藏在我向宋闻景求来的瑶光殿里,是通向宫外的。

可惜还没建成,先帝就驾崩了,那些工匠也都陪葬了,所以只有我和他知道。

宋闻景怕幼帝成长起来,那我就躲在这里教导幼帝。

除了如何做一个皇帝,我同样也教他要韬光养晦,要装疯卖傻,要迷惑敌人。

幼帝聪慧乖巧,也好学,我很欣慰。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期间也有几次差点被发就了,好在我机灵,总能化险为夷。

不知不觉,幼帝十三岁了。

他渐渐明白了我的处境。

可宋闻景的野心也一天比一天大了,大到我都快压不住了。

偏偏这几年,宫里又来了新人。

头几年还好,宋闻景的眼里只有我,看不到旁人,再多的女子也只是做给朝臣看的。

今年却不一样了。

来的是萧衍的妹妹——萧云屏。

这姑娘没有多漂亮,但是单纯可爱,又偏巧在十六岁那个最美好的年纪。

就像……

像那种在阳光下刚晒好的白纸。

一尘不染。

就连看见我,都会恭敬行礼。

明明知道我和萧衍是死对头,知道我和宋闻景关系不一般,她还是会笑着唤我一声:

「司太师。」

宋闻景抱我的时候,她甚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嫉妒。

这么好的姑娘,怪不得连宋闻景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有一回,宋闻景喝醉了。

我忍不住试探他:「你喜欢上萧云屏了,对吗?」

宋闻景愣住了。

他的脸上泛着熏红之色,满眼醉意。

「不知道,但是……」

宋闻景缓缓抱住我,下颌抵在我肩上,灼热的气息呼在我耳边的肌肤。

声音几分哽咽。

「她像你,像你十年前的影子。」

像我?

对啊,我差点忘了。

十年前的我,也是十六岁,也像一张白纸。

如今却是一朵枯萎的西番莲花,早就破败不堪。

腐朽的灵魂就像一座废墟。

宋闻景会变心,也不奇怪。

何况,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爱不爱我,早就不重要了。

但不知怎么,偶尔望见他和萧云屏在御花园嬉笑打闹,我心底还是会隐隐一痛。

「阿姐,起风了,莫看了。」

幼帝不知是何时出就在我身后的,将一件斗篷披到了我身上。

回头看,才蓦然发就,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已经长大了。

才十三岁,就快比我高了,腰板挺直了不少。

眉目间,多了几分傲气,像先帝。

也许,我是时候把江山夺回来给他了。

回到寝宫的密道里,我便与周温存商讨起来。

「阿存,近日上朝,你可有察觉,那萧衍一党对我的怨气越来越大了?」

周温存点点头:「何止是大?林大人已经被革职了,其余几个要职也被宋闻景换成了他的人。」

是啊,就如同他所说的。

仅靠美人计,我已经压不住宋闻景了。

「对了,这是从萧府发出的密函,我派人从中截断,特来拿给阿姐。」

周温存说着,从怀袖中拿出一封信。

我接过来看,发就是萧衍与几位亲信暗中密谋,想要除掉我。

可能连他也看出来了,有了萧云屏之后,宋闻景就不那么在意我了,所以他们才敢对我下杀手。

「呵。」

我自嘲一笑,笑声里带着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悲哀。

可是,当我把密函放到火焰上烧毁时,忽然心生一计。

「既然萧衍想杀我,那我为何不顺他的意呢?」

我松开手,享受地看着密函慢慢化为灰烬的过程。

周温存不解:「阿姐的意思是?」

「宋闻景不那么爱我了,但他舍不得我死的。」

我看着周温存,连笑意都写满了阴谋。

「如果是萧衍与萧云屏合谋,想杀了我,你说,宋闻景会怎么办?」

周温存一惊。

「阿姐还想赌他的真心?」

「是。」

因为我每一次都赌赢了。

青梅竹马,年少情深,相依相伴。

就算我忘了,宋闻景也不会忘。

他是个死抓着执念不肯放的人,否则也不会独宠那个像我的萧云屏了。

「好,我听阿姐的,但阿姐千万要小心。」

周温存心疼地握住我的手,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我的脖颈,眉头一皱。

他伸手抚摸我那道疤。

「这疤怎么还没好,阿姐又不肯擦药了?」

「擦药做什么?」

我神情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那道疤。

「只要宋闻景看着这道疤,他就会心疼我,我们的胜算才更大。」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反驳我了。

10

我机关算尽,唯独算错了一步。

周温存!

他没有听我的话。

杀手的那支箭原本是要冲着我来的,此刻却冲着宋闻景去了。

「阿景,小心!」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一个更高明的计谋,便猛地扑了过去,替宋闻景挡了这一箭。

因为我很清楚,那支箭伤不到宋闻景的。

他武艺高强,身边又有那么多侍卫,根本不会出事,但我要挡那一剑。

我要他记着,我是为了他才受伤的。

这箭可真锋利啊。

几乎要刺碎我的骨髓,穿过我的心脏,鲜血很快浸湿了我的衣裳。

我像一朵残花,被风轻轻一吹,就零落了。

倒下去时,却跌落在宋闻景的怀里。

「阿凝,阿凝……」

「不要睡,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几乎要喊破喉咙。

其实我听得见,只是不想回应。

我很疼。

不过,如果就这么死了,他能够带着对我的愧疚去善待周温存的话,我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这也算是我为他、为幼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下了阴曹地府,我都不欠先帝什么了。

「阿凝,我错了,我不要萧云屏了。」

「我谁都不要了,你醒来好不好?」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这份诉求,我听到了,想必阎王爷也听到了。

11

我命大,没死成。

按照我和周温存的计划,杀手把此事嫁祸给了萧衍和萧云屏,说是萧家想谋权篡位,之后便咬舌自尽了。

他忠于周温存,像我对先帝那样忠诚。

于是,宋闻景「疯」了。

比五年前,我用梅花簪刺破自己的脖颈时还要疯。

不管萧衍立下多大的功劳,不管他多喜欢萧云屏,不管萧家有多大的权势,他都为了我,下令诛萧家九族。

其实这也不出奇,萧家手握兵权,宋闻景早就开始提防了,如今只是加上了一个爱我的缘由。

可我很好奇:「连萧云屏也杀吗?你不是喜欢她吗?」

「不是。」

宋闻景红着眼看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

「阿凝,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别人。」

「萧云屏像你,我才拿她来气你的。」

宋闻景的那双桃花眸甚是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盛满了柔情。

此刻却噙着泪水。

看起来就像受了伤的小狗。

「我气你心里只有周温存,只有权势,只有朝政,唯独没有我。」

可是,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宋闻景,在我心里,甚至都没有我自己的位置,何况爱?

我只是一颗棋子,每一寸肌肤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累,每一天都好艰苦。

但我无父无母,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没有。

我一来到这里就陷入了狼山,是先帝救我、抚养我,给了我所有的荣光和温暖,让我感觉到爱,周温存也拿我当亲姐姐。

说起来,就连周温存的生母——先皇后也对我很好。

我怀有身孕那会儿,总是忧心忡忡,整日整夜都睡不好,是先皇后总让人拿安神香来给我。

他们一家子都对我很好。

我背负着这些,也注定了不能自由地去爱人。

「阿景,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爱你的。」

我贴近宋闻景的心口,向他扯下最后一个谎。

12

「阿姐,我错了!」

密道里,周温存哭着向我跪下。

一个劲儿地自扇巴掌。

「是我疯了!我没听你的话,我太想杀了宋闻景了,却没想到会伤阿姐那么重!」

我其实不恨他。

此举虽然冒险,但萧家的罪名就更重了,毕竟刺杀宋闻景可比刺杀我要严重。

而我替宋闻景挡了这一箭,他会更心疼我。

但我还是责怪周温存的。

我责怪他擅自主张,不听话。

「跪着。」

我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故作狠厉地瞪着他。

「给我好好反省,下次再违背我的话,就不只是罚跪那么简单了。」

「是……」

周温存把头低下去了。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肩膀一颤一颤的。

不过,我最后还是怒而甩袖离去。

实际上,我是疼爱周温存的。

他是我养大的,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就像我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一样,我怎么会舍得罚他?

但我要除掉他的戾气和稚气,就一定要让他学会忍耐才行。

13

斩杀萧衍的前一天,我带着周温存,乔装打扮进了死牢。

萧衍早就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是那眸子里,还充斥着野兽那般犀利而锋芒毕露的眼神。

他似乎很不甘心。

我轻嗤一笑。

「堂堂萧大将军,怎么就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了呢?」

「毒妇!」

萧衍挣扎着,似乎想挣脱锁链,扑过来撕咬我。

周温存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把我护在身后。

一如十年前,我在殿堂之上护着他那样。

「萧将军何必如此气愤?朕与太师就是来搭救你的。」

周温存比从前淡然了许多。

他准备的那套说辞,比我预想的还要成熟,更能收服人心。

连萧衍都被他说动了。

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倘若萧将军不答应,那本太师也爱莫能助了。」

我说着,假模假样地给他拱手行礼。

「黄泉路上,还请萧将军慢走。」

「等等!」

萧衍惊恐地抓住我的衣角,用渴求的眼神望着我。

像一条饿极了、渴极了的狗。

「太师,只要您能救臣,臣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莽夫还算有点眼力见儿。

我勾唇一笑,微微俯身,凑到他耳边:

「不是为本太师效劳,是为皇帝。」

「是是是……」

瞧瞧,在生死面前,多有骨气的人也会折腰。

舍生取义?

又有几个圣人能做到呢?

「太师,您能救微臣,那不知能不能救救舍妹?」

「我会尽力的。」

其实我是哄他的。

救一个萧衍已经很麻烦了,何况多一个萧云屏?

回宫的马车上,我仍然有些不放心。

「阿存,那代替的死囚,你找好了吗?」

周温存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阿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嗯,看来阿存长大了不少,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摸了摸周温存的头,很是欣慰。

他笑而不语。

14

回到宫中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

周温存将斗篷披到我身上,将伞倾过我头顶,温柔一笑:

「我送阿姐回去歇息。」

「好。」

可到了寝殿门口,我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宋闻景就坐在庭院的椅子上,脸色极其难看。

萧云屏却跪在院子里,哭哭啼啼的。

旁边还有个穿着布衣的白发老者。

依稀有些眼熟。

是谁来着?

记不清了。

「司凝,你和他去哪了?」

宋闻景忽然开口质问我,语气比这场雪还冷。

我一时也有点蒙了。

这五年来,他都没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过话。

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爷消消气,阿姐说她睡不着,朕只是陪阿姐去御花园走走。」

周温存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但我看得出来,宋闻景是不信的。

可他似乎不太追究这个,反而更在意跪在地上的那个白发老者。

「司凝,你去看看,那人你可认识?」

「嗯?」

我走上前,疑惑地看着老者。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惶恐地看向我:

「凝妃娘娘饶命,老臣实在无法隐瞒此事了。」

凝妃?

那是先帝还在世的事情了。

我都快忘记这封号了。

「你到底是何人?」

「老臣是当年为凝妃娘娘诊脉的太医啊!」

此话一出,一些零碎的记忆就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大脑。

我记得了,是他验出我有身孕的。

不过,他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更何况,这件事跟萧云屏有什么关系呢?

「王爷,妾身的话,句句属实。」

「司太师不仅隐瞒自己当年怀孕之事,还在寝殿里私自修建了通往宫外的密道。

求王爷明察!」

萧云屏一边哭一边磕头,还不忘告发我。

但她确实做到了。

我那一刻真的感觉到了害怕,心下一颤。

她是怎么知道密道的存在的?

「司凝,你说你和先帝没什么,那太医为何说你怀过先帝的孩子?」

「还有,你的寝殿为何会有一条密道?」

宋闻景忽然打翻了桌上的茶壶。

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

掌心盖过了我那道疤痕。

我的阿景啊,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

「咳咳!」

我难受地咳嗽着,余光瞥见萧云屏暗笑的模样。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拉我垫背。

那老太医应该也是她找来陷害我的。

可是,我要怎么辩解呢?

萧云屏是濒死之人,我救得了萧衍,但救不了她,所以她一定会死死咬住我不放的。

何况,宋闻景不信我。

这五年来,他的确很疼爱我,但我也清楚,我们根本没办法和好如初。

先帝永远是我和他心中的那道隔阂,最好我们永远都不再提起。

一旦有人拿此事来离间我们,我们的爱就变得脆弱无比。

就像掌中的一把散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多。

更何况,密道也被发就了,更加说不清了。

如果他知道了我这五年的野心,一定会杀了我的吧?

「司凝,你说你嫁给先帝不是自愿的,那孩子是哪来的?

那条密道通往宫外,你想逃,是吗?

你整整骗了我五年,对不对?!」

宋闻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第一次那么用力。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唔!咳咳……」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腕,面目狰狞。

胸口像是有一只大掌按压着,快透不过气来了。

好想辩解啊。

可是,我该说什么?

说孩子是他的?

都五年了,我从来没提及过半个字,如今被陷害了反倒说孩子是他的,他会信吗?

也怪我,怪我当年没长嘴,没提前把事情说清楚。

就算就在解释清楚了,那密道之事也没法狡辩。

「阿姐!」

周温存惊慌地丢开伞,忽然扑过来,直接跪在了宋闻景脚边。

没有一丝犹豫。

「求王爷饶了阿姐,阿姐是无辜的,阿姐没做错什么!」

周温存是皇帝,但他如今为了我,弯了腰,磕了头。

颤抖的五指按在深厚的白雪里。

哭红了眼。

「阿存……」

我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颤了颤,想碰周温存。

我想让他起来,别求宋闻景。

「滚开!」

可宋闻景却更为愤怒,一把将我推倒在雪地上,转身狠踹了周温存一脚。

周温存摔出去好远。

「咳咳!」

他捂着被踹的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爬起了身,想走过去扶周温存,宋闻景却再次拦住我。

「司凝,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认定了的事实,我又何必白费口舌?

我着急忙慌地从宋闻景身旁跑过去,目光全都落在了周温存身上。

我担忧地扶起他:「阿存,没事吧?」

周温存摇摇头,艰难地对我露出一丝笑容:「阿姐别担心,我没事。」

「司凝!」

我刚把他扶起来,宋闻景却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

「你就那么在乎这个贱种是吧?」

话落,一把剑已经抵在了周温存的脖子上。

宋闻景气红了眼。

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那我就杀了他!」

「不要!」

嘀嗒……嘀嗒……

是鲜血滴落的声音。

宋闻景最终还是挥了剑。

但他划破的不是周温存的脖子,而是我的脸。

「阿凝!」

「阿姐!」

15

我从前说过,我是一朵枯萎的西番莲花。

我的身体就像一座废墟。

脖子上的疤痕还没消去,如今脸上又添了一道新的。

这道疤彻底隔绝了我和宋闻景的最后一丝情分。

我开始恨他了。

他开始害怕了。

「阿凝,我不追究了,也不要你解释了。

太医和萧云屏,我全都杀了,一个都没放过。

我求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宋闻景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声又一声。

已经叫了一天了,枝头的黄鹂鸟都回巢歇息了,他还不停。

嗓子却是越来越沙哑了。

真的吵死了。

「阿存,你叫他滚啊!滚出去!

我真的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了。

好吵,吵死了,我快疯了!」

「啊!」

我越说越急躁,忍不住嘶喊了一声。

一气之下,抓起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猛地朝地上砸去。

「啪!」

一声巨响。

镜子碎了一地。

连同镜子里我那张丑陋的脸。

「阿凝!」

「咚咚咚——」

宋闻景更加用力地拍打宫门,急切地喊我。

「阿姐!」

周温存也被我吓了一跳,怔怔地站在我身旁。

小手无措地抓着衣角,

像小时候一样。

「阿、阿姐……」

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小心翼翼地向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连周温存都开始抗拒了。

「别碰我!滚!滚啊!」

我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一下跌落在地上。

脚上传来阵阵痛感,把心中隐藏的痛楚都牵扯了出来。

「啊!到底为什么……」

我忽然崩溃大哭,屈着双膝,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双手紧紧捂着耳朵,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要吃那么多苦头?

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还非要绑定什么破系统不可?

为什么我要背负那该死的恩情非报不可?

为什么我和宋闻景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为什么青梅竹马非要反目成仇?

为什么先帝要救我?

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一早就死在狼山上!

「阿姐,阿姐……」

周温存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紧紧搂在他温暖的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也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遍遍唤我阿姐,企图安抚我。

「阿姐,倘若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太苦了,那阿存带你出宫,好不好?」

周温存的薄唇贴近我的耳边。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到了我的侧脸。

湿湿的、温热的。

是他的眼泪吗?

「阿存不要江山了,只要阿姐。

阿存带你出宫散心,去江南看烟雨,去洛阳看花灯,去长安听乐曲。」

江南、洛阳、长安……

我也很想去啊。

我才二十六岁,不该困死在这宫墙之中啊。

可要周温存放弃江山,我又做不到。

说白了,我也是抓着执念不肯放的人,先帝临终托孤于我,我怎敢轻易弃之?

哭了良久,我也哭累了,疲惫地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在周温存的怀里。

「阿存,我想出宫。

不用太久,就几日,几日就够了。

你也不用跟着我,你就做你该做的事情。」

「好。」

16

我瞒着宋闻景,一个人出了宫。

这一路都很顺畅,顺畅到我都忍不住起疑心。

直到我在城外古寺看见了宋闻景,我的疑心才消除了。

我就说嘛,为什么会那么顺畅。

原来,宋闻景一早就知道我要出宫。

是他特意减少了站岗的守卫,是他特意放我走的。

但他又不敢完全放手,所以偷偷跟了我一路。

「是我逼周温存告诉我的。

他说,你从前常常和先皇后来这里,你喜欢这里的清净。」

宋闻景满脸愧疚。

靠近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阿凝,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放你走。」

他走近了些。

时隔多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比上一次见面瘦了许多,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一双桃花眸通红,像哭了好几个大夜。

但是,我好像没那么心疼了。

比起心疼旁人,我如今更心疼我自己。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逃的,我只是想出宫透透气。」

实际上,我也逃不掉。

逃得出宫内的牢笼,也逃不出心里的牢笼。

「我知道,我陪你。」

17

我以前不知道宋闻景那么烦人。

怎么骂他、赶他,他都不走。

古寺的晨钟一敲响,他就把早饭放到我门口。

我去诵经,他就陪在我身旁,默默敲木鱼。

我去喂鱼,他就把鱼群都往我这边赶。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在远处静静陪同,但他从来不敢靠近,更不敢跟我说话,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认识我们的小和尚偶尔还劝我:

「女施主,你看你夫君都如此讨好你了,什么气都该消了吧?」

我总是一笑而过,不说话。

也许是古寺的风水养人。

日子久了,我的脾气也没那么糟了,气色也好了一些。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还有正事没做。

再恨都没用,我终究还是要利用宋闻景的。

那日,我在赏梅花,宋闻景依旧在不远处陪着我,我便指着最高的一枝梅花,娇嗲地唤他:

「阿景,我要那枝梅花,你摘下来给我吧。」

「阿、阿凝,你在跟我说话吗?」

我勾唇一笑,点点头。

时至今日,我都记得宋闻景那时欣喜若狂的模样。

可惜啊。

回来的路上,梅花抖落了一地。

到禅房的时候,光秃秃的花枝上都不剩几朵了。

宋闻景还有些失落。

我安慰他说,没事,没有桃花了,就拿桃枝给我做一根簪子吧,反正,我之前那只桃花簪也找不到了。

宋闻景这才欢喜地笑了。

「好,那这次先给阿凝做簪子。下次,我给阿凝摘更多桃花,好不好?」

「好啊。」

那个时候,我们彼此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18

平淡而美好的日子没过多久,城内便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周温存造反了!」

严格来说,不叫造反。

他本来就是皇帝,他只是趁着宋闻景不在宫内,便带着萧衍和军队,杀了宋闻景的士兵和其余党羽。他只是拿回了真正属于他的帝权。

可我依旧很震惊。

因为这件事,连我都不知情。

当我和宋闻景狼狈地赶回皇宫时,才发就,早就中了周温存的计。

「阿姐,城外古寺清净,你怎么不多待几天啊?」

周温存还穿着那身龙袍,坐在属于他的龙椅上。

只是……

眉目间,怎么都不像我的阿存了。

因为我的阿存,不会把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周温存,你疯了吗?那是你的姐姐!」

宋闻景被他的士兵压制住,却仍旧拼了命地挣扎。

他想向我奔来,想保护我。

周温存没有理他,只是笑看着我。

「阿姐,你看,朕算不算最好的学生?」

这是周温存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朕」。

他伸出手,缓缓取下我用来遮挡伤疤的面纱。

我好像没有仔细留意过他的手,已经不是胖乎乎的模样了。

修长、白皙。

还真是长大了啊。

换作之前,他摘我面纱,我还会发脾气,会发疯。

可就在,我什么都不在意了。

我只是看着周温存,眼泪簌簌落下。

「你一直在利用我,阿存,你连我都骗?」

周温存微微蹙起眉头,还一脸无辜。

「阿姐,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不是你教我的吗?

要韬光养晦,要装疯卖傻,要迷惑敌人。」

周温存的声音依旧很轻,那双眼神却不似当日温柔,像大雾四起的海岸。

神秘,寒凉。

连我都看不透了。

「阿姐也不必觉得委屈。

朕可是阿姐用心头血浇灌出来的,自然有几分像阿姐。」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悲哀,不禁嘲笑了一声:

「是啊,是我教你的。

可我从未想过,你的敌人也包括我。」

周温存抚摸着我脸上的那道疤,指尖很软。

他的手也还是那么温暖。

不像京城的雪,也不像宋闻景的手。

但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呢?

「身在帝王家,有几个是心思单纯的呢?」

周温存脸色一冷,缓缓凑到我耳边,轻声道:

「阿姐以为,是宋闻景逼我说出你的所在地吗?

不是。

是朕故意让他去找你的,朕就是要利用你拖住他的脚步。

还有啊,阿姐,那密道不是萧云屏发就的,是朕故意告诉她的。

太医也是朕找回来的。

是朕骗了萧云屏,朕说,只要她这么做,朕就可以保住她的命。

可阿姐知道,朕为何要这么做吗?

因为阿姐已经帮朕争取到了萧衍和兵权,阿姐也教会了朕,怎么当一个皇帝。

所以,朕不需要阿姐了。

何况,阿姐还爱着宋闻景。

朕知道,到朕发兵之时,阿姐一定会阻止朕杀宋闻景的,既然如此,朕只好先除掉你,再除掉宋闻景了。

可是朕算错了一步。

即使你做错了那么多,宋闻景那个蠢货还是不舍得杀你。

没办法,朕只好把你们都骗出宫去。」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生怕我听不清、听不懂。

我自己亲手养大的少年啊……

他如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让我崩溃的话。

抬眸看他时,只见他眼神阴鸷。

眉目间似乎染上了一抹千万年都难以化开的冰霜。

「呵!」

我笑了。

笑着笑着,泪水落下来,融入嘴角的笑容里。

一瞬间,心口好像有数千万只蝼蚁啃咬着、有数不清的手在揉捏着。

密密麻麻的痛感充斥全身,全身的血肉好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

好痛……

「啊!」

我双膝一软,整个人瘫了下来,却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地上。

可这一次,没人来扶我了,没人给我怀抱,让我依靠了。

就连那个极力想向我奔来的宋闻景,也死在了士兵的刀剑之下。

「阿凝!」

血泊中,宋闻景向我伸出颤抖的手。

一双桃花眸含满了泪水,却仍旧饱含深情地望着我。

他生前、死后,眼里全是我。

我却在利用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

「阿凝,你要活下去。」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眼泪掉落得越多,笑得就越癫狂。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抵是真的疯了吧。

「阿姐,先别哭。」

周温存俯下身子,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一如从前。

却是为了告诉我另一个、更让我绝望的真相。

「你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意外,是朕的母后做的。

母后以为你怀的是父皇的孩子,暗中在安神香里放了麝香。」

我错愕了。

也不知道是我教得太好,还是他学得太透彻。

他真的很懂怎么杀人诛心,比我还懂,一语就刺破了我对他所有美好的幻想。

连同先帝对我的那些恩情。

连同——

我那十年的努力。

明明是我抚养他长大的,是我拿命保护他。

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阴曹地府里拽出来。

是我陪他一起爬到天下之巅的。

如今却……

也罢,也罢。

「阿存,你的确是我最好的学生。

但是,还有一样东西,我没教给你。」

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周温存疑惑地皱起眉头:「什么?」

「那就是……」

我顿了一下,神情寡淡地看着他,手循着本能,缓缓摸上发鬓。

那里挽着的是新的梅花簪。

是宋闻景刚刚做好给我的。

真可惜啊。

又要沾血了。

「话别太多。

靠近敌人可以,但别靠太近。」

这是我教会周温存的最后一个道理。

话音刚落,我便将簪子一把刺入周温存的侧颈。

鲜血立刻喷涌出来,溅了我一脸。

温热、黏糊。

周温存惊恐地瞪大双眼,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地往后退,跌倒在地上。

他指着我,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来了。

鲜血不断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皇上,皇上!」

众人恐慌。

就像那日宋闻景带兵杀入登基大典时。

唯独我,还是那么镇定。

不同的是,那次是装的,这次是哀莫大于心死。

19

我有时候还会感谢周温存。

感谢他那么狠毒,在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萧衍,替我除了后顾之忧。

我才能在群龙无首之时,以太师之名、先帝之姐的名分,名正言顺地当上女帝。

我也感谢他的心狠手辣,才让我也下定了决心,把他的尸体丢到了乱葬岗,任由野狗撕咬。

我能把他养大,也有本事了结他。

唯独宋闻景,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只能日复一日地灌注水银,保持肉身不腐烂。

然后再日复一日地给他上妆,让他的脸看起来还像活着一样。

这辈子,他欠了我的,我也欠了他的。

我们本该互相纠缠到死的。

可惜啊。

他死得太早了。

而且,他到死都没听到我对他说一句实话,没听到我亲口说爱他。

不知道他在阴曹地府里会不会遗憾呢?

唉,罢了,不想了,又要上朝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又对我说这句话了。

每天都说,不腻吗?

万岁?

长命百岁,万岁富贵?

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原来这就是系统给我的惩罚,还真是比要了我的命还让我痛苦。

我每天都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死呢?

等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定要问问阿景,为何要对我许下那么痛苦的愿望,叫我好好活着呢?

……全文完……

网络转载,如侵立删!

#头条创作挑战赛#​

相关问答

颠龙倒凤是什么意思?

颠鸾倒凤,是一个汉语词语,意思是比喻顺序失常。颠:头顶;倒:倒下,跌倒;鸾: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鸟;凤:凤凰。出自金·元好问《捉伯丑奴儿》词:“朝镜...颠鸾倒...

浸猪笼案嫌犯涉嫌什么罪被拘留?

颠龙倒凤云雨后,相拥而眠胆量大。夜路走多总出鬼,凌晨丈夫返回家。感觉不对电话打,叫来族人丙乙甲。抬着篾猪笼一只,破门而入现行抓。拎起女子丢沙发,遮羞...

为何历史上只有北齐武成帝高湛的皇后胡氏是从皇后贬为娼妓的?

大家眼中的皇后即使不是贤淑、母仪天下的人,但是大多也都是守规矩之人,令人心生敬意。然而,在中国古代,却有一位奇葩的太后——北齐胡太后,此人生活不检点,...“...

一岁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我该怎么办?

长痛不如短痛,离婚是最正确选择戴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儿子,这绝对是让一个男人颜面无存一件事情,只要一点血性的男人对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容忍。题主你现在提...

《甄嬛传》丽嫔一直都不知为何一夜"承宠"三次都没能怀孕,你怎么看?

华妃在宫里横行,除了依靠娘家的势力,还有两个同党从旁辅助,一个是智囊团曹贵人,另一个是争宠团丽嫔了。这次我们重点来说说这个丽嫔娘娘!“丽嫔”——从她的...

只要音乐足够嗨下句接什么?

下一句,比如说,只要音乐足够嗨金蛇狂舞随便玩只要音乐足够嗨红男绿女盖码饭比如说,只要音乐足够嗨颠龙倒凤戏鸳鸯下一句,比如说,只要音乐足够嗨金蛇...

呼朋唤友对一联?

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中国留学潮学留国中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中国留学潮学留国中

慈禧中年还怀孕了吗?真相到底如何?

慈禧是清朝末代的一个传奇人物,野史流传着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比如话说慈禧26岁就守寡了,怎么会在快要绝经的年纪怀孕呢?关于这事,正史无记载,民间野史倒是...清...

宋高宗为什么会绝后?

公元1162年六月的一天,南宋的首都临安城内,一场盛大的典礼正在举行。执掌南宋政权35年的赵构将皇帝宝座让给了皇子赵眘,赵眘继位成为日后世人所熟知的“宋孝宗...

历史上的纪晓岚真的是一个刚正不阿、智斗和珅的清官吗?

揭穿不为人知的谎言;寻找不为人知的故事;发现不为人知的秘密;说说不为人知的笑谈。那年,那事,不一定是那个人做的。那人,那年,不一定做过那些事。欢迎走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