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买了新房和男友结婚用,看到桌上三只酒杯,我火速分手

沙发上,杳音缓缓睁开双眼,本想起身,可一个翻转,她犹如球似的滚下了沙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疼痛感让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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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什么情况?

慌乱的眸子四处瞟,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欧式风格的大客厅,不远处有个旋转木梯直达二楼,整体装修简洁却不失奢华。

可这是什么鬼地方?

杳音有些蒙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和老公吃烛光晚餐,然后……

“吱!”

还没等她仔细回想,门突然就被推开,抬眼去看,视线中一双擦的发亮的黑色皮鞋,正在向她缓缓靠近。

顺着往上看,是逆天的大长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来。

这男人,标致的瓜子脸,皮肤呈麦色,薄唇紧抿,高挺的鼻梁上那双眸子正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瞥了她一眼,俯下shen子,将她的绳子解开后,径直走向了浴室。

“在我出来前把这件衣服脱了,我没时间。”

脱衣服?

杳音直勾勾地盯着浴室的门,给这男人贴上了“神经病”的标签。

杳音甩了甩还有些发沉的脑袋。

回忆之前的事儿,她记得和老公一起吃晚餐,然后喝了些酒,只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陈诺该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人吧?

那他会不会也出事了!

杳音心里忐忑不安,一心牵挂不知什么情况的陈诺,就往门口跑去。

可还没踏出去几步,身体不断散发的热度让杳音双脚发软。

而此时,浴室的门就开了,背后传来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想跑么?”

杳音顿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本想质问是不是男人把她绑来的。

可一看到男人那双冷的渗人的眸子,她就没了底气,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这期间有误会,先生,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离开。”

只见面前的男人几步走来,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已经付了钱,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我。”

付了钱?

杳音愣了一下,完全是蒙的。

正愣神时,却突感一只大手搂住的她的小腰,一下把她惊醒。

“你放开我!”

尽管心里害怕,但她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看着杳音的挣扎,男人皱眉道。

“放心,不会怎么样的。”

“你放手!”杳音叫嚷着,可她的身子,却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杳音慌了,颤抖着双唇,“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能这样!”

“未婚夫?”

不屑声儿,就在耳坠边。

“你还不知道吧?正是你未婚夫,把你卖给了我!”

“你胡说!”

慌乱无助的杳音,激动大吼。

陈诺怎么可能把她卖掉!他那么爱她!

眸子狠狠地瞪着男人!

“胡说不胡说,对我而言不重要!你只需要配合我。”

。。。。。。

再次醒来,

她目光怨毒的盯向有淋浴声儿的浴室!

“醒了?”

男人从浴室里走出,看见杳音一脸的怨毒,却丝毫不为所动,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支票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下。

“这是五十万,我承诺给的。”

杳音的心被扎了一下,死死的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后,她突然露出了冷笑。

被放在桌上的支票,刺目无比,她居然被人用钱来衡量!

“钱,我就不要了,谢谢你的伺候!”

说着她,她顺手从自己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两百块钱。

“站街的就是这个价!”

她倔强的昂扬着头,将钱扔在地上,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有钱,甚至很有权,否则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将她绑来。

她一个平头小老百姓,起诉他未必有用,但讽刺他,她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她正要离开,却又响起,男人慢里斯条的冷声。

“看来你不缺钱嘛,我昨晚的服务,你只给了两百。不知道你未婚夫看到这些照片,会是什么反应。”

杳音的心,瞬间停跳了一个节拍,跨出去的步伐也顿住。

她惊讶的转身看向男人。

此时,男人妖媚的五官上,尽是得意和嘲讽,不慌不忙的将一打照片放到了桌上。

“你这变-tai!”

看了一眼照片,杳音心中的小火山终于爆发,大眼,恶狠狠地瞪向对方!

然而,男人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道:“你只需要盖个章,这些照片自然会还给你。”

杳音站在那,天人交战,心里问候了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祖宗上万遍。

“我叫慕南。”

慕南拿起笔,轻轻的在协议乙方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杳音扫了眼合同,那上面的协议条款和字样,气她得整张小脸瞬间煞白。

尤其是“陈诺”这两个扎心的字眼。

2

“助理,我这有组照片,你马上派人找媒体散播出去……”

在杳音愣神时,慕南拿起了手机。

这可吓得杳音慌了,连忙上前,一把就把他的手机拍掉。

“我签!不过我有个条件!”

杳音知道,照片必须要回来,而协议如果她不签,怕也走不出去。

签了?

慕南冷眸闪过一丝失望,一开始,他以为自己遇到了有趣的事儿,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太多。

“什么条件?”

“我还要三百万!”

慕南深邃的眸子凝缩着,高挺的鼻尖冷冷哼了声。

女人果然,都是虚荣的动物!

“成交。”

杳音深吸了口气,在甲方处刷刷的写了起来,写完后,将合同合上,扔给慕南。

离开别墅后,她自己到附近的超市,买了打火机,二话不说,将照片全部烧掉。

坐上出租车,她心情复杂,车窗的玻璃透着自己的影子,那洁白的脖子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这不免又让她回忆起,昨晚的那一幕幕……

无奈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她忍着鼻酸,却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对将来的失望。

她脏了!配不上陈诺了!她的生活毁了,毁在了那个慕南的手里!

与此同时,别墅的房间里,慕南站在窗前,面冷如霜。

他手里拿着刚才杳音签下的合同,只是这合同甲方末尾处签的,却不是杳音两个字,而是字迹娟秀的五个大字;“我干你大爷!”

而支票,无论是之前五十万,还是后面加的三百万,都在别墅的大门前被发现捡回!

“你……走不掉的!”

慕南嘴角勾了勾,而后拿出手机。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需要知道她的所有动向!”

…………

出租车韩月小区门口停下,杳音此时也收拾好了心情,如果陈若没事,她不希望让他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走到家门口,她发现大门并没有关紧,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陈诺也出事了?!

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呼唤陈诺的名字。

“阿诺!”

无人回应。

她心更如一团乱麻。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连续深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房间,没有打斗痕迹,一切摆设都原封不同,甚至昨日她和陈诺的烛光晚餐,也还在桌上。

只是经过饭桌时,她却猛地一顿,因为桌上原本应该只有两个的红酒杯,此时,却变成了三个!

而更刺激她感官的是,卧室的门前,散落着陈诺的衣服……

心脏漏了一拍又一拍,她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慕南昨夜的那句,正是陈诺卖了她的话,突然浮现脑海。

有担心,也有猜疑,但最终她甩掉所有猜疑,不会的!

她死死的咬着唇,推开了卧室的门。

当卧室中的一切,落入眼中,她宛若被雷霆击中!

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

女人她没去看,然而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像是一个万斤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呵!”

杳音心痛的快要窒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她的老公!

从结婚起就说身体不舒服而不碰她,居然在她出事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她的卧室里,睡觉!

正是你老公卖了你!

慕南的冷声,宛若地狱的魔音,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想起。

她不愿相信,但若仔细去想,除了陈诺,谁能给她下药?

把她卖了,然后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栖!

陈诺!

她死咬的牙龈,溢出鲜血,一转身,她直接跑进了浴室,将热水开到最大,而后用脸盘盛满后,再次来到卧室床前。

随着热水落下,床上的男人尖叫声顿然响起。

“杳音,你有病啊!”

女人的背部,被烫的通红,跳起来大骂。

而此时,杳音才注意到,这个女人是谁!

胡倩!

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心,宛若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小音,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说,我昨晚是喝多了,我……”

陈诺也醒了,看到杳音后,面露慌色,下意识的就解释道。

只是他却忘了,正是他送走杳音后,把胡倩接了回来!

“你还解释什么!”

一旁的胡倩冲他大吼了声,而后扫了杳音。

“杳音哪,不得不说,阿诺被我调教的,很会呢,只可惜,你虽然是他老婆,却从来没有碰过!”

杳音紧紧地攥着拳头,头就快要埋到脚下,羞辱,完全占据她的全部。

胡倩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勾起冷笑,又道。

“啧啧,你看看你这落魄样儿,果真把你们山沟里的老土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难怪,阿诺跟我说,他每天看到你都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帮他下火去病呢!”

“胡倩!”

陈诺瞪了她一眼。

他这么一吼,胡倩更是来火,鼓着大眼瞪着他:“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

陈诺低头不语,杳音一句话也没说,抬头怔怔的看着陈诺。

阿诺,你解释啊!

只是,她没有等来陈诺的解释,却等来的是另一个噩耗。

“杳音,你该不会是傻傻地以为他心里有你吧?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和阿诺一年前就在一起了!”

胡倩眯着眼,字字诛心。

“你还记得,你们新婚那夜吗?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语言,不能物理伤害,但事实,却能精神毁灭!

新婚夜时,陈诺跟她说,公司老总车祸出事,他要去处理!此时,看来,她真是傻到家了,即便是他们新婚时,老总出事了,电话能打到陈诺这里来?

他们公司那么多同事,都不找?

“呀,险些忘了,昨晚的经历可还精彩?”

胡倩讽刺冷笑。

杳音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男女。

“不用怀疑了,的确是我们干的,昨晚是陈诺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亲手把你送上了别人的床!”

杳音双脚无力,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隐忍的泪水,宛若决堤的河水。

她不信!

不会的!

她向陈诺再次投以目光。

解释!阿诺,你给我一个解释!任何理由都可以!

只是她内心的嘶吼,换来的却只有陈诺低头的一句“对不起!”

呵!

杳音像疯了般冷笑不止,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她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居然还担心是不是陈诺在外面得罪人,出了事,遭人报复。

扫了眼这对狗男女,目光定在胡倩身上,杳音抬手擦了擦眼泪,即使心痛的快要窒息,却还是含泪倔强地昂起下颚。

“那我还要谢谢你啊,胡倩,让我看清了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话落后,她直接无视两人,简单的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下,就离开了“家”!

杳音在大街上漫步,每一步都像是千斤重,拖着行李,全身无力,脑海里全都是以往和陈诺在一起的画面,心如被万箭贯穿!

来到某独栋别墅门前,杳音犹如一具死尸般按了门铃。

3

门打开,屋内站着的是一个,淡妆少妇。

看到杳音,少妇柳眉一皱,正要说话,可杳音却猛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小姨!”

这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她的小姨莫兰。

小姨的温软怀抱,是她一直以来的宣泄口,她哭得凄楚,再没有外人眼中的坚强和倔强。

莫兰心疼的抱着杳音,轻轻的抚摸她的背部。

“兰姨,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哭嚷着,如同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

“怎么了?来,和兰姨说说!”莫兰慈祥如母,这让杳音疼痛的心,得到了一丝亲情的抚慰。

哭累的杳音回过了神,看着自己小姨满是心疼的神色,暗暗咬了咬牙。

这些还不能告诉兰姨。

既然陈诺不知道珍惜她,那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她不能活在从前的阴影中,她不能让小姨为她担心!

在莫兰家住了几天,公司给的三个月婚假也随之结束。

今天,她精心装扮,只为给自己一个好的重新开始!

只是刚进办公室,却看到一群人,围着胡倩,口中说着一些恭喜之类的话语。

她没有过多理会,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树欲静而风却不止,刚坐下没多久,就传来胡倩嘲讽的声音:“杳音,你还真是脸皮厚啊,居然还有颜面待在公司,我要是你呀,早就识相地辞职咯。”

“就是,为了钱,居然给结婚不到三个月的老公戴绿帽子!”

附和着胡倩,周围的议论声继而连三。

“真是贱!”

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杳音低眸,用余光扫了那些冷嘲热讽的人。

她没有理睬。

难道狗咬了自己一口,自己也要咬狗一口?

杳音的无声,却反而让胡倩极不舒服。

“同事们,咱杳音小姐刚回来,需要适应业务,你们都把手头上的任务交给她去做!”

说完这句,她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她这话落下不久,杳音的办公桌上,缓缓堆起了一座文件小山。

杳音冷眸扫了眼胡倩的办公室,却心里却泛起酸楚,胡倩,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她真的不理解!

胡倩和她曾经那般要好,为什么现在却如同仇人一般?

甩了甩脑子里的事儿,看了眼文件山,她深吸了口气,开始工作起来。

忙了一整天,终于做完,正要下班时,胡倩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的就到了她的跟前,蓝色的文件夹,被她毫不客气的摔在杳音的脸上。

“你画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公司给你设计师的工资,你就拿小学生水平来敷衍吗?今天你要交不了令我满意的稿子,就别想下班!”

“我能问为什么吗?”

杳音打开文件夹,那是她休假前画的,是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广告设计,她暗地里找行业朋友看过,当时人家说要直接买下,然而作为红璞的老员工,她自然不会做出背叛公司的事情。

胡倩显然是在故意刁难她!

“为什么?”

胡倩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又很快被隐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赶紧重画!”

她没有来时的气势汹汹,离开时慌乱的如同败兵之将,她夺走了杳音的丈夫,不久后就能把她赶出公司,达到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目标。

只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和胡倩小学就认识,一起读同一所高中,考同一家大学,还进了同一处公司,她以为她将是她一生永不言弃的好友,却不想,她是潜伏在她身边的恶魔!

往日和胡倩在一起的快乐光景浮现眼前,杳音眼眶里打转着泪水,到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声长叹。

入夜,公司已空旷无人,杳音依旧在忙碌。

突然!

一双圆滚的胖手从背后环抱住她!

她惊叫,同时起身用力的把对方推开。

昏暗的灯光下,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挺着浑圆啤酒肚的男人,正眯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老板,你,你还在公司?”杳音有些慌乱,这死胖子老板对她早就有所想法,但他是个妻管严,基本一到下班时间就得回家,今天怎么这个点还在!

杳音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那个,老板,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往旁边挪了挪,和老板保持距离,见他没有动作后,连忙就要一闷头跑开,可还没起速度,就被一把拽了回去。

腰部撞上了桌子,疼得倒吸凉气。

不等杳音反应,肥腻的身体就压了过来!

杳音瞳孔放大,忍着痛迅速地往旁边闪,扑了个空,男人恼怒了起来。

“你个烧-货,装什么装!为了钱去卖,现在还在老子面前装清纯?不想干了吗?啊?老子有钱,把老子伺候好了,你就能像胡倩一样升职加薪,衣食无忧。”

“我不需要!”

说完,转身往门外跑。

身后,老板还穷追不舍,虽然人胖,可跑的却不慢,很快追了上来,死拽着她的手,强行抱住她,手在她的屁股上扫荡一直往下。

“放开我!你放开我!”杳音拼尽全力挣扎,无奈这死胖子力气太大,她被勒的很紧,全身没了什么力气。

杳音灵机一闪,她踩着高跟鞋狠狠地跺了下死胖子的脚面,紧接着,抬脚就给了他下面重重的一下,痛的他捂着下面粗口大骂:“臭婆娘!你,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没等他缓过来,杳音趁势拔腿就跑,直到跑出公司,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放慢了脚步,低眸回想今天的事,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说不定,又是胡倩那个贱人搞得鬼!

看来这个公司,她是待不下去了。

一直低着头的她有些失神,连自己走到了马路中间都不为自知,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车笛声,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可,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双眼,等她看清时,黑色小车已经近在咫尺,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在那一动不动。

脑子一片空白。

车,刹住了,离她的双腿只有一厘米。

杳音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就差一点点,她就死了!

“是你?”

这声音有些耳熟。

杳音柳眉紧蹙,抬眸去看,待看清面前的人,下意识的就往后挪了几下屁股。

想起她签的“我干你大爷”,她就心虚。

“不是我!”

杳音捂着脸,站了起来,就要匆匆的离开。

只是她没能如愿以偿,才踏出两步,就感觉脚下悬空,随后落入了一个厚重结实的怀中。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们这些臭男人!混蛋!”

“你们?”

慕南愣了愣,但又没再去追问,也不管怀里挣扎的杳音,将她扔进了后座。

而这一幕,都已被街角处的摄像机拍到……

杳音扶着前面座椅的背部,艰难地起来,怒瞪着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慕南。

“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你签了协议,我只是在履行我们的协议而已。”

慕南嘴角微微勾起,瞥了眼后视镜。

“协议上有你的字迹和指纹,同样可以产生法律效应。”

这……这都行?

4

杳音额头全是冷汗,自己也是粗心大意,忽略了这个问题。

死死的咬着下唇,杳音心乱如麻。

慕南车开的很快,也不知是行为习惯,还是有急事。

“那个,我们和平解决吧?陈诺收了你多少钱,我就还你多少钱,怎么样?”

杳音思索了很久,开口说道。

“他用你的照片裸贷金额,三百万,送你到我床上,两百万,共计五百万!”

声音清冷,没有丝毫的情感和情绪的波动。

五百万!

杳音张大了小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儿。

“我……我给你打欠条!”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抱歉,我不需要,现在我只需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深邃的眸子凝缩着,只是这句话后,他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扣好安全带!”

“啥?”

杳音还未反应,突然听到慕南冷喝。

“车的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

他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可内容却让杳音惊魂不已,她抬眸瞧了瞧仪表,此时的速度,足有130码!

尽管慕南已经松开了油门,但此时是斜坡,速度根本就没减下来!

“小心!前面有车!”

惊骇中,杳音又看到前方大路上,横横的挺着一辆大型货车!

“来不及了,这个你穿上!”

慕南突然转身,将一件救生衣套在了杳音的身上,而后直接拉开气囊。

瞬间,救生衣鼓了起来。

而刚做完这一切,车已经撞上了大货车。

巨大的冲撞力,使得车头完全变形,而更不巧的是,因为这里是山坡,撞击之后,车直接就滚下了坡!

杳音的耳边只有轰鸣与自己的尖叫,一番滚动后,停下,杳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定睛查看自己,因为救生衣的气囊抵住了前后座,加上车的本身的安全气囊,她竟是毫发无伤。

但此刻的车,是翻着的,她头部朝地,很是难受。

往驾驶座的位置看去,慕南整个人都卡在了里面!此时他处于昏迷,俊俏的脸上全是鲜血,唇色苍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杳音一扭头,又是一番心惊胆战,油箱破裂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这车肯定会爆炸!

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杳音张开嘴,直接一口咬向气囊。

气囊被她的小虎牙刺破,她得本就瘦弱的身子,得到了活动空间,踢开碎裂的玻璃,她爬出了车。

汽油的刺鼻味,越来越重,呛得她连连咳嗽。

“喂!”

她跑到了驾驶室门前,此刻驾驶座上的车门,早已不翼而飞,她能看到慕南被方向盘顶着悬空。

她想要把他从车里扯出来,可刚入手,却听到慕南的闷哼。

再去看,慕南已经醒了,刚毅的脸上,没有太多慌乱,一双深邃森冷的眸子,瞪着她。

“赶……赶紧滚蛋!我不需要你救。”

他已气旋若丝。

“滚你大爷!”

杳音也不管慕南,又用了几下力,却发现根本挪不动。

“是哪里卡住了?”

因为驾驶已经严重变形,都挤作了一团,她根本分不清是哪里卡住。

“我说了!滚……”

慕南接连倒吸冷气,鲜血的流逝,使得他眼皮越来越沉。

见慕南不说,杳音只好再次钻进后座,而后她从后座钻到了副驾驶座,这一进来,她看到了卡住慕南的罪魁祸首,他的左腿,被两片铁片分两侧刺入!

咋一看,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铁片哪里是腿。

“我掰开,你尽力出去!”

她深吸了口气,对慕南说道。

虽然看起来严重,但铁皮刺入不深。

“蠢女人,汽油漏了,会爆炸的!”

慕南死死咬着牙,却突然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女人,她明明可以安然无恙离开的!

“大不了一起死!”

这一句话,宛如巨山,轰然的落在慕南的心间,他冷峻的眸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动容之色!

杳音根本就没抬头看他,一双白嫩的小手直接分别抓住两块铁片!

“我掰开你就抽出去!”

她呼吸沉重,死死的咬着牙根,尽全力的去掰开铁皮!

刺啦!

她的手,毕竟是肉,而铁皮锋锐,入手后她的虎口立即就被划开了口子,鲜血瞬间染满了双手。

“蠢……”

慕南还想骂走她,可一开口,却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

“抽出去!”

她额头布满冷汗,小脸更是成了猪肝色,显然是在极力的坚持。

五分钟后,慕南抽出了腿,而杳音的一双纤细的小手,已然面目全非……

又钻出车,将慕南从驾驶室拖出,杳音顾不得自己的手上,更顾不得慕南伤势如何,一低身,使出全身的气力,将慕南背在了背上。

因为她知道,如果迟了,车爆炸后,她们两个就真的死在一起了!

她不顾一起的跑!

果然没跑出五十米,汽车轰然爆炸!

震耳的轰鸣,带着气流席卷,强大的气流和轰鸣,直接震晕了杳音,她背着慕南的瘦弱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音儿,你别吓兰姨,快醒醒吧,音儿!”

是兰姨。

杳音猛然惊觉,她能感觉到兰姨在哭,她不想让兰姨伤心,她还没能孝顺兰姨,还有自己的梦想没有完成,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伤者有强烈的求生渴望,快!准备手术刀!”

一周后,杳音醒了过来。

当发现自己在病床上,也从医生口中得知,慕南无碍,她才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猛地,她却因为自己对于慕南的关心,感到吃惊,她在担心那个变-tai?

只是想起车祸前,他把救生衣套在自己身上时的模样,她不禁,又咬了咬下唇……

上午。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了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伸出手去沐浴阳光,心情舒畅。

经过了生死,她才知道,原来活着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与生死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咚咚咚!”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兰姨你来……?”

杳音以为是莫兰,微笑地看了过去,可当看到门口的人,她脸上的笑容顿然僵住!

杳音撇开视线,鼻头很酸,双手手指紧紧地扣着,半天,才扯着嘶哑的嗓子问:“你来干什么?”

5

陈诺将手里的那束百合花放在床旁,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劝解的口吻,“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没缘分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我……”

“我最喜欢的是郁金香!”杳音冷笑,目光冰的渗人,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温尔儒雅的伪君子。

见他一脸的尴尬,杳音也不想多费口舌,“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出事已经一周了,他现在才来,绝不会是关心!

见她这么冷漠,陈诺愣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就隐去。

他长叹了一声,而后,从自己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协议,放在杳音眼前。

“阿音,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签了这份协议,放了我吧!”

杳音瞥了眼协议,顶部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刺目无比。

心里的伤,再次被掀开,伤得她,体无完肤!

杳音抬眸,不让眼泪流落下。

“好,我签。”

既已选择重新开始,那就不要有牵挂!

她翻开协议,正要签,却因为其中一条协议条款,而猛地顿住。

手里的笔,被她捏的吱吱作响。

净身出户!

他可真的够狠!

陈诺见杳音脸色阴沉,哀求道:“阿音,我现在急需用钱,你那么爱我,就把这套房子给我吧!”

“可这是我们的家……”

话说出口,杳音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多可笑的话!

家?这个男人的心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她还有什么家?

杳音沉默了片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钱?”

尽管他已人渣如此,但她却还免不了关心他,毕竟相爱多年,哪能说放下,就真的放得下!

“我……”陈诺撇开视线,不敢直视她担忧的目光。

“因为他要拿这笔钱保他的爱人出狱。”

慕南穿着蓝白色病服迎面走进,气势强大,即使右腿有点瘸,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傲慢,和不可一世的姿态。

陈诺连忙松开了她的手,退到一旁。

杳音震惊看向陈诺,而后却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用她和他辛苦打拼买下的房子,卖掉去拯救,另一个女人!

她当初是有多蠢,才会对面前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深爱不已!

眸子瞬间蒙上一层寒意,她冷声说道。

“想让我签可以!你跪下求我,我就签。”

“你!”

陈诺扬起手,险些就往杳音的脸上煽去,可一道冷哼响起,却让他猛的愣住。

他,得罪不起慕南!

放下了手,他死死的咬着牙,陷入沉思。

不要跪!转身离开,留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杳音在心里呐喊着,她知道,陈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也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

不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妥协。

啪!

双膝清脆的落地,高大的身影,瞬间在杳音的面前矮了一截。

杳音心头也是微微一颤。

他对胡倩的爱,竟可以让他放弃尊严!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突然,杳音感觉腰被一只大手揽住,她的小脸轻轻的贴在厚实的胸膛上,他的怀是温暖的,可她的心,却是冰冷!

盈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耳旁,响起了慕南低沉的命令声:“不准哭!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可她的心好痛,眼泪收不住。

“你的裸照,是他卖给我的,他把这笔钱,给那个女人买钻戒,送她当上经理。”慕南的轻声,宛如一柄长枪,击碎她最后的希望!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所有的委屈和疼痛,她利落的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高傲地扬起下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诺:“这个,就当是你帮我找了个好归宿的谢礼了!”

杳音反手,将慕南搂住,两人亲密的宛若新婚的夫妻。

“以后,别再来骚扰我的女人。”

他的声色并不冷,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陈诺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因为屈辱,也因为惧怕,慕南的地位和身份,要想弄他,简直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还演呢?杳音,我真是庆幸自己早点看穿你这个心机深重,心思歹毒的臭表子!”

陈诺冷笑。

“表面装的有多爱我,背地里却勾结他设计我的女人?啊?报复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报复?

她现在反倒成了心思歹毒的臭表子了?

杳音一言不发,心死了,也就死了,再激荡不起丝毫涟漪。

“是没听懂我的话?”

慕南猛的一步跨出,与陈诺面对面。

摄入的气势,无情的碾压这陈诺,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杳音怒喝。

这是她最后一次帮他,算是了了这一切!如果慕南真的要动他,他恐怕无法在立足在这个城市。

陈诺如获大赦,连爬带滚的跑出了病房。

“还没放下?”

声柔如风,听得杳音一愣。

他什么时候可以有这样的语气?

“用不着你管!”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和他说话,或许是心死了,什么也不怕了?

“哟?挺硬气?”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她,目光上下扫动后,停留在了某处铭感区域。

而后他缓步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

杳音有些慌乱,因为慕南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该死,这可是病房,这个人渣如果乱来让人看见……

“没什么,只是履行一下,我们之间的协议。”

下意识往后挪动,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到了病床边缘……

悬空感传来,她摔了下去。

危急时刻,只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她本能地拉住,只是因为下坠太突然,根本就受不住,连带慕南也一起带着往后坠落。

本以为自己会后脑勺着地,却突感身体一转,再睁眼时,她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怎么?这么饥渴难耐?”

脸,“唰”的一下红了,杳音眨着美眸,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地扣住。

杳音柳眉倒竖,怒喝:“你放开我!”

“害羞么?脸这么红?”

6

慕南故意调戏,眸子下垂扫了眼她撑开的衣领,却忍不住的喉咙一阵蠕动。

下腹更是烈火熊烧,他不由暗骂,这女人有毒!

“放开我,可以吗?”

杳音没有怒吼,没有慌乱,语气平静的吓人,满眼只有伤感和委屈。

小脸上的生无可恋,让慕南升腾起的渴望,如被冷水泼头,再生不起半丝。

他再没有动作,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病床上后,整理下领带,走向病房门。

突然,他在门口定住了身形。

“你好好养身体,下个月是备孕的最佳时期!”

话落后,再次抬步,消失在杳音的视线中。

一个月后,尽管医生说她还需要再观察一周,可不敢再待下去,鬼知道慕南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可不能真给他生孩子!

给莫兰手机留了言,她偷偷的收拾了行李,赶往机场!

机场里人来人往,杳音回头眺望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曾经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憧憬,如今都化成了泡沫,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想起陈诺,心,还是会很痛。

或许,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她正要踏入检票区,却看到机场的大屏幕,突然一闪,呈现出一个女人白皙的背部,而不巧的是,这个背部的肩胛骨下还有个,梅花印记!

杳音瞪大了眼睛,噘着嘴,紧紧地攥着手上的护照。

这屏幕上的女人虽然看不到脸,可那个独一无二的印记只有她有!

死变-tai!

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她!

杳音小脸通红,牙齿是咬得咯咯作响,而更让她浑身发颤的是,屏幕上还显现出了一段文字。

“不知道,拥有如此美丽背部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呢?”

她不得不承认,那变-tai赢了!

杳音火冒三丈地,回头往机场出口冲出。

等她找到那死变-tai,她非要撕烂他不可!

机场门口的一辆黑色邓肯商务车,吸引了不少人羡慕与好奇的目光。

而杳音纲走出,商务车就缓缓开到了她的身前。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妖魅冷峻的熟悉脸庞,当即出现她的视线当中,他没去看她,微微闭着某,黑色的笔直西装,更将让他蒙了一层神秘和高贵。

这个死变-tai,她正愁找不到他呢!

杳音冲过去拉开车门,把行李箱硬塞了进去,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一进去,二话不说,直扑正主!

小手提着他的领带,“立马把我那照片撤回来!把所有备份都还我!”

被她壁咚的男人眉心微皱,扫了眼她的姿势,一条腿跪着,另一条腿跨开,几乎是坐在他身上的。

“咳咳!小姐,注意姿势……”

驾驶座上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杳音也蓦的僵住,低眸瞥了自己的姿势。

看起来,确实……暧昧!

而车窗外,那是一道道炽热的目光。

她赶紧退了回去,尴尬撩了撩头发,而后坐正,待那些路过的乘客,不再向这里投来目光,她冷眼扫向慕南。

“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留下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看上你?”慕南嘴角微微一勾。

“你别想太多,我是花了钱的,我慕南从不做亏本生意!”

话落,车窗重新被升起,而车,也缓缓开动。

杳音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自己签了协议,并且对方手里还有她的裸照……

“我们去哪?”

杳音试探的询问道。

“家!”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咬字很重。

这也让杳音蓦然一愣。

只是一转念,她却想到了一个脱身的法子,只要她偷到自己的裸照存档和协议,然后进行销毁,那一切不就结束了?

念及,她乖巧如兔,再没说话。

慕南口中的家,是一栋独立别墅,面积比杳音老家的农田还要宽。

一回到别墅,他就让自己的助理安得,带着杳音熟悉环境,安得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做事得体,言语温文,模样也是那种放出去,能让女人尖叫一片的主儿。

还真是物以类聚?

这死变-tai自己帅的没天理,助理也这么独天独后。

摇头甩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杳音很仔细的听安得讲解别墅的构造,当然重点是确定慕南的卧室和书房的位置!

“这是您的房间!”

走入卧室,杳音小嘴一直都是张着的,这卧室简直了!

虽然她不懂奢华,但之前她和陈诺购置新婚物品时,看到过那张床,单单卧室的床,就足足要五十万!

更别提其他那些炫瞎眼的摆设了……

“对了杳小姐,慕少吩咐了,您入住后每天都要把别墅打扫一遍,还有洗衣做饭等家务活都是您的分内事。”

“等下!”杳音有些蒙圈。

“你再说一遍?”

安得却没理会她,微微一笑道。

“杳小姐,清洁工具都在大厅的黑色柜子里。”

话落,转身离开。

杳音在自己的卧室里,愣了许久,待看到自己手机上慕南发来的信息时,她不得不下了楼,走向大厅存放清洁工具的柜子。

因为这个死变-tai说,如果晚上回来,看到别墅里有一丝灰尘,他就会把她的所有照片,发上头条!

其实,她也想过大不了鱼死网破,可她父母虽是农村人,却很重名声,要是不巧家乡的人知道了,那父母自杀都有可能。

只是下楼后,杳音却发现安得不在,喊了好几声后,她发现别墅里就只有她一人!

没人,正是好时机!

直接就往慕南的书房钻进去!

一进门,她就瞄上了桌上的笔记本。

可一开机,却无奈的又关上了,笔记本需要密码……

突然,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起身,却一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文件盒。

她低身去捡,却发现文件夹里的有她的名字。

好奇的打开后,她不禁微微一愣,这是一份律师函。

是她之前老板,寄给她的!

说她无辜殴打他,导致他脑出血,索赔一百万。

简直是倒打一耙!

不过文件里,除了律师函,还有审判证书,最终她老板败诉,也不知什么缘由,把整个公司都搭进去了!

报应!

7

正暗爽着,突然她莫名的感觉房间的温度在下降,而与此同时,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觉得我会蠢到把照片和协议,放在这么容易发现的地方么?”

杳音并没有慌乱,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而后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谢谢你帮我。”

她突然发现,这死变-tai看起来冷,但实则是个热心肠。

“谢我?想谢我,就给我生个儿子。”

男人独有的气息,铺面而至,吓得杳音连忙退开。

看着慕南眸中毫无掩饰的冲动,她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啥热心肠,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她给他生孩子!

说到底,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看来,她得学着适应社会的险恶,不能凡事把人想的太善良!

“我知道你是生意人,这样吧,你开个价,我替你工作赚钱偿还!”

原本以为这是自己无奈的挣扎,正如当初在他面前那句威胁,到最后沦为了笑话。

可慕南却干脆的回了声。

“好!为我赚三百万我就放过你,你明天到慕式上班。”

话落,人走!再没有对她有丝毫的越规!

次日,原本杳音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却不想到了慕式之后,她竟然被安排做了保洁!

整整一天,慕南的全家被她逐一问候,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就此放弃,她说过的话,一定会作数。

三百万!她做完保洁,继续她的设计老本行,只要市场上有人买她的设计,三百万还是有可能在几年内达到的。

“杳音?”

声音从前方传来,杳音抬头一看,手里却下意识一滑,不小心把拖把,拖到了对方的鞋上。

“没长眼睛吗?”

满是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刻薄,胡倩冷眼,怒瞪着她。

“这套衣服真是符合你的气质!”

杳音暗道倒霉,没想到在慕式都能遇见她!

她的眸子里如同一潭幽水般寂静,问:“你想怎么样?”

“我的鞋被你弄脏了,用你的手,擦干净。”

看着胡倩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轻笑一声,看来这贱人觉得她是生来逆来顺受的人了!

只是现在的她,不再是从前的她!

杳音抬眸,勾起嘴角,道:“看来你在监狱里没学乖嘛,胡倩,你是不是还想进去学习学习?”

“你!”

胡倩被杳音说的一时气节,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谄媚冷笑,“那得谢谢你老公,哦,不对,是前夫,是他卖了房子都要把我赎回来,不然我还真得在里头多学习一段时间!”

心,被扎痛。

杳音唇瓣轻咬,不想再和她争吵。

然而胡倩见她收了嘴,却反而变本加厉,冷笑道:“我建议你,去跟你那狐媚子小姨学学,她可是第三者界的扛把子,人尽皆知!不过,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做那个,真是可笑又……”

“啪!”

还没等她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她脸上响起。

这世上,没人能诋毁兰姨!

杳音眼里冒着猩红,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把她撕碎一般。

胡倩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耳光,恼羞成怒,挥起手就要还她一耳光。

猛的,手被大手抓住,在杳音的头顶上顿下。

杳音瞄了眼面前高大的身影,低眸不语,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居然被她赶上。

胡倩见到他,看的眼睛都直了,立马换了副献媚的嘴脸,唤了声:“慕总……”

“道歉。”

只是冰冷的两个字。

胡倩被吓得颤了下,呆若木鸡,刚准备开口,突然,慕南转身,冷冷地盯着杳音,抿了抿嘴:“你,向她道歉,另外,把员工守则抄一百遍。”

皱眉,杳音红了眼眶,像是反驳一样质问:“凭什么?”然而,慕南回给她的只有“两百遍”三个字,无情地离去,让她沦为笑柄。

胡倩识时务,不再纠缠,而她,只能默默诅咒着慕南。

她想逃离,可一日不拿回照片,她就一日走不了。

杳音收拾完后,她回到保洁室的休息间,一边抄着员工守则,一边心里计划着自己的将来。

她还得想法子,她不能被慕南这么耍!

写完守则后,她闷着一肚子火气,冲进总裁办公室,将手里的白纸黑字摔在办公桌上,转身就要走。

“闯总裁办公室?看来你的员工守则抄的不够多。”慕南冷不丁地开口,没有丝毫的情绪,带着领导者的威严。

杳音顿住了脚步,压抑怒火。

而正在杳音要发作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助理安得走了进来,直接忽略现场的气氛,拿着文件,走到慕南面前。

“总裁,这是设计部经理的备选名单,您看?”

没有看名单,慕南随口说道。

“就那个新进公司的胡倩了!”

“是。”安得合上文件,瞥了眼杳音,一如进来时一样平淡,缓缓走了出去。

杳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慕南这显然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那个文件他看都没有看!

“你似乎对于我的决定很有异议?”

慕南锐眸微微一侧。

“你是总裁,你想用谁就用谁,我没有异议!”

对于这个男人,杳音真恨不得撕了他!当初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然而他竟如此对待自己!

“我这里有个方法,让你能左右胡倩的未来,你要不要试一下?”

慕南起身走过去,大手毫无预兆搂住了她,眯着魅惑的桃花眼,笑道:“只要你作为我儿子未来的妈,公司的一切,你有权参与!”

脸靠的越来越近,在告诉她……这个男人要吻她!

杳音的心跳加速,全身体温上升,双手本能地挡在他的胸膛上,又不由得脸色涨红,连忙低头。

“回去,考虑一下!”

冷声落下,他回到了位置上。

看着已经投入工作的慕南,杳音只好离开。

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她给他生孩子,但她不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去生孩子!

疲倦和委屈,将她圈禁,回到别墅后,她倒头就睡下。

书名【霸道总裁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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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煞全文免费阅读全文 故事:买了新房和男友结婚用,看到桌上三只酒杯,我火速分手

第1章

清山市,马路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林溪不由地停下脚步。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她犹豫了一秒,走到包子铺前。“老板,我能用一道符换一个包子吃吗?”李大娘开了三十多年的包子店,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用符换包子。什么符?鬼片中贴僵尸额头上的符?李大娘看向来人。哟,还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一身深蓝色道袍,扎了个丸子头,脸颊两侧有些脏。她的肤色非常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风一吹就晕了。唉,又是一个可怜人。李大娘扯下一个大袋子,装了五个肉包、三个菜包和一杯豆浆。“来,拿着,不够再跟大娘说。”林溪咬了一口肉包,终于活了过来。她三天三夜没吃饭了。林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在小溪边。玄空道长将她捡回道观,收她为徒,教她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林溪八字纯阴,天生阴阳眼,一岁起跟着师父下山抓鬼。师父在人前跳大神,她在人后揍厉鬼。玄空道长此人非常不靠谱,曾经把骨灰当成奶粉喂给她喝。幸好,林溪看见旁边的吊死鬼。吊死鬼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卧槽!老子的骨灰!奶娃娃,放下!不能吃!!!”林溪机智地打翻了奶粉,顺利长大成人。不过现在,她又快死了。女子属阴,而林溪阴年阴月阴时阴日出生,阴上加阴,天生体质阴寒,运气极差。师父曾算了一卦,她活不过二十岁。还差一天,她便满二十。换言之,她还有一天就挂了。林溪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包,拿出一道平安符,“大娘,我是一个道士,这枚平安符可让你逢凶化吉。”李大娘接过看了眼。黄纸红字,上面的图案她看不懂。林溪开口提醒,“大娘,你印堂发黑,今晚恐有血光之灾,一定要贴身带着这张符。”李大娘:“……”这话特别像骗子说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迷信。她相信科学,从不信这类东西。李大娘好声好气劝道:“小姑娘,包子送给你吃,这符你也收回去,我不需要。”“信我,收好。”林溪将平安符折成三角形,塞到大娘的口袋,迈步离开。李大娘愣了下,“等等,你去哪?”“帝京。”林溪挥了挥手。七天前,师父不幸离世。去世前,给她留了一句话。“徒儿,为师给你定下了门亲事,此人命格极贵,他是你渡过死劫的唯一生机,你速速去帝京找他。”林溪下山,寻找这一线生机。但一路上出了太多意外,刚出门碰到泥石流。走去镇上的路上,一道惊雷劈下毁了她的老人机,好不容易到火车站,买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林溪又累又饿又困,直接睡到了清山市。越接近二十岁,她的运气越差。她不想死,她想活。林溪朝帝京的方向走去。走路来不及了。想个办法,打劫一辆鬼车。……天渐渐黑了。李大娘关好门,骑小电驴回家。一路非常顺利,她开着小电驴进入熟悉的小巷子。转过一条街,马上到家了。什么血光之灾?什么印堂发黑?那个小姑娘神神叨叨的,她的话不能信。李大娘喃喃自语,“现在的年轻人哦,比我们这些老人家还迷信。”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李大娘紧急刹车,回头一看。一个花盆从天而降砸在地上,碎片到处飞溅。神奇的是,她身边没有一块碎片。李大娘深吸一口气,心怦怦跳。如果她骑慢点,这个花瓶砸的就是她的脑袋。这一下,不死也得残。李大娘想起小姑娘的话,赶紧掏出口袋中的平安符,上面的符文淡了几分。眨眼之间,符纸燃烧起来,化为一堆灰烬。她惊讶叫出声,“我遇到高人了!”李大娘下车,对着帝京的方向,恭敬地拜了拜。“大师,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林溪蹲在一个十字路口。这里阴气好重,意味着有鬼。人死后成鬼,鬼分为很多种。普通人碰到白鬼灰鬼黄鬼,顶多被吓一吓;碰到黑鬼,小病一场;碰到红衣厉鬼,轻则重病,重则丧命。再往上便是鬼将,鬼王。林溪揍过三只红衣厉鬼,但从未遇到鬼将鬼王。鬼王什么的都是传说。她不怕鬼,抓住的鬼越凶功德越多。林溪撑着下巴等。凌晨三点,空中飘起大雾,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令人不禁打寒颤。冷风吹过,一辆黄色出租车闪现在路口,车顶挂着一幅灵幡随风飘荡,诡异至极。“小姑娘~,打车不?”幽幽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这只鬼仿佛正趴在耳旁说话。林溪扫了眼面前的车子,阴气十分重。这是辆鬼车,坐在里面开车的是只鬼。正好,她可以坐鬼车去帝京。林溪不慌不忙起身,走近了才发现车外画满海绵宝宝。这鬼还挺有童心。她拉开车门坐上去,“走,去帝京。”鬼司机呆住。这妹子居然不怕鬼!他转动脑袋,露出惨白的脸,当着林溪的面扣下两颗眼珠子。嘀嗒!嘀嗒!!黑漆漆的眼窝流下两行鲜血,染红了整辆车。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散开,令人想吐。鬼司机勾起一抹瘆人的笑。“小姑娘,我是鬼哦~”

第2章

林溪:“哦。开车,我赶时间。”鬼司机是只白鬼,刚死不久,怨气不重,没有害过人。这样平平无奇的鬼,她懒得出手。鬼司机不理解,这小姑娘怎么不害怕?以前看见他的人,上至八十老朽,下至三岁小屁孩,全被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鬼司机伸长脖子,朝林溪幽幽地吹气,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真的是鬼哦。”两个鲜红的血洞正对着她,地上的眼珠子不断蹦蹦跳跳,发出清脆的响声,吵的人脑壳痛。林溪怒了。她捡起两颗眼珠子,塞进鬼司机嘴里,语调生冷,“长的丑不要出来吓人,有损市容。”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来,鬼司机身上的阴气淡了几分。他捂住喉咙疯狂咳嗽,“哇啊啊!杀鬼了!!!”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林溪面无表情道:“再吵,灭了你!”鬼司机感受到大佬的气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赶紧抠出胃里的眼珠子,装进眼窝中。他乖巧地坐回驾驶位,并系好安全带,“大大大师,我马上出发,但我离不开这个地方。”“没事,你只管开。”林溪闭上眼睛休息。鬼司机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一脚踩向油门。不开车,现在就得完蛋!鬼车一路畅通无阻,顺利驶向鬼道。鬼司机内心非常激动。呜呜呜,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他可以回家见家人最后一面。想起后面的大师,鬼司机歇了这个心思,认真开车。鬼道上车辆极少,一团团蓝色鬼火飘来飘去,不远处的空地站满了鬼。“艾瑞巴蒂,嗨起来!!”“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林溪睁开眼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鬼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她在鬼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鬼车很快开走,林溪没有多想。半个小时后,鬼司机将车停在一处坟地,尴尬地笑了两声,“大师,已经到了。”林溪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淡淡道:“车开的不错。”鬼司机摸了摸后脑勺,“哈哈,我可是二十年的老司机。”“大师,您请下车。”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送走大师,他马上去找家人告别。林溪下了车,深深看了他一眼,“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你身上的阴气会伤害普通人,同样人身上的阳气也会伤到你。”“看在你开车送我的份上,我送你去地府,当路费了。”鬼司机的心猛地一跳。大师不愧是大师,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他扑通一下,立刻跪下,“大师,我放心不下我的妻子和五岁的女儿。”鬼司机名叫赵龙,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小破出租屋。他没读过什么书,开出租车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赵龙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多赚点钱让妻子和女儿过上好日子。那天晚上,他开着出租车回家,副驾驶座上放着女儿最喜欢的玩具,海绵宝宝。赵龙一脸傻笑,往家的方向开。过了前面那座桥就到家了,女儿看见黄色的大海绵一定非常高兴。但走到一半,桥断了。赵龙连同车子一起掉进水中。他死了,再也见不到妻子女儿。赵龙变成鬼,每天开出租车在同一条路打转。他特意在车外面画满了海绵宝宝,希望有人能认出他来。“呜呜呜呜……”赵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极惨。他揪住林溪的裤腿,不断抽鼻子,“大师啊,我的女儿才五岁,她才五岁就没了爸爸……”林溪挥开脏兮兮的手,“行了,别哭了,越哭越丑。”赵龙擦了擦眼泪,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海绵宝宝,塞进她手中。“大师,我不想伤害妻子和女儿,您能给我传句话吗?”“告诉我的妻子,我很爱她,希望她不要太过伤心,遇到合适的人再嫁也行……”林溪打断他的话,“停。”赵龙以为大师嫌他啰嗦,加快速度一口气说完。“大师,最后一句,沙发底下藏了三万块私房钱。”林溪:“……”这句才是重点吧。她道:“我送你入梦,这些话你自己去说。”赵龙欣喜若狂,“大师,真的?”“大师,你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强的人。”赵龙狂拍马屁,说的林溪都不好意思。她抬起下巴,“这么简单的法术,我三岁就会了。”赵龙竖起大拇指,“大师果然不同凡响,聪明绝顶……”林溪双手掐诀,“行了,抓紧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天亮了。”赵龙的身影渐渐消失,他大声喊:“大师再见,你的恩德等你死了,我在下面做牛做马报答——”林溪:大可不必。现在她听不得死这个字,因为她真的快死了。而师父所说的人,毛都没看见。能活着,谁想死啊?林溪穿过坟地走向高楼之中,转了一整天没遇到特殊命格的男人。不知不觉天黑了,一股血腥味涌上来,她蹲在路边,吐出一口血。只剩下20分钟,体内的生气越来越少,死气越来越重。体内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疼痛难忍。林溪抹了把嘴角的血,“师父,我马上要下去见你。”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是这样的命格。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连命也快没了,好像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林溪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走,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她走不动了,停在医院一处台阶,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医院这个位置好,死了直接进太平间,不用担心没人帮她收尸。路口,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慢慢停下。黑衣保镖打开车门,恭敬地道了声,“傅总。”接着,一席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来,不咸不淡嗯了声。男人长的极为好看,眉眼深邃,高鼻薄唇,身形非常优越,天生自带贵气。站在一群黑衣保镖中,让人情不自禁盯着他看。男人一出场,林溪感应到了。她看向那边。一团浓郁的紫气正往这边走来,发出布灵布灵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大灯泡。林溪瞪大眼睛。是那个男人!他来了!他带着帝王紫气来了!

第3章

还剩下十分钟,林溪像打了鸡血般,噌的一下站起来,朝男人的方向跑过去。身带紫气,天生的帝王命格,贵不可言。只有这样的命格,才能压住她的极阴之体。这个男人,她很满意。师父,你总算干了件靠谱的事。你老人家安心去投胎,我不用死了。林溪停在离男人一米远的位置,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师父死的太快,她连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直接冲上去会被当成精神病,送进旁边的医院。林溪直直盯着男人看,试图通过面相看出什么。但男人命格太强,又有紫气护体,现在的她根本看不到什么。傅京尧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身上,往右前方淡淡扫了眼。是个小姑娘。一身深蓝色道袍,扎个了丸子头,背上挎着个破烂的包袱,手腕处戴着一条五彩的手链。那双眼睛格外明净,清如水亮如星。傅京尧多看了一眼。奇怪,他怎么对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感兴趣?傅京尧收回视线,往医院走去。几天前,他接到姑姑打来的电话。表弟季衡昏迷不醒,找了很多专家都没查出原因。今晚,他来医院看季衡,想想其他办法。“看什么呢?”贺庭不知何时出现在医院门口。保镖们恭敬道一声,“贺少。”贺庭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不要叫我贺少,请叫我贺总。”保镖们眼观鼻鼻观心,装听不见。贺庭,一个标准的纨绔富二代,只知道吃喝玩乐,跟他们傅总比起来差远了。贺庭此人性格散漫随性,总在别人的底线上反复跳横。要不是看在傅贺两家交情的份上,傅总早把他丢到非洲挖矿。贺庭见没人理他,脸上笑容依旧,“哟,有美女不叫我。”傅京尧冷冷瞥了他一眼,“贺庭,你来干什么?”贺庭打了个哈欠,“季衡是你的表弟,我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季衡昏迷不醒,我当然要来看看。”“呵!你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傅京尧淡淡吐出两个字,“季筝。”贺庭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大声否认,“我和季筝早分手了,你不要污蔑我,我是因为你才来医院看看季衡这个倒霉蛋,你居然伤我的心……”傅京尧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医院。林溪一看他要走,立刻冲上前。“等等!”剩下最后五分钟,她提起一口气说:“我叫林溪,师从玄空道长,是你的未婚妻!”贺庭瞬间来了兴趣,“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傅京尧嗓音清冷,“你闭嘴!”他扫过林溪的脸,“我不认识你。”林溪暗自焦急。师父这个不靠谱的,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给她。她重新解释一遍,“玄空道长,玄学的学,天空的空,你仔细想想,你一定见过他。”“不认识,没见过。”傅京尧眉头轻蹙,“保镖,你们愣着干什么?”“对不起,傅总。”黑衣保镖赶紧上前抓林溪。“未婚妻”三字太过惊悚,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黑衣保镖靠近,林溪捂住胸口喘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贺庭伸手制止了保镖,“傅京尧你看看你,这么凶干嘛,吓到小妹妹了,真不解风情。”他走到林溪旁边,“小妹妹,傅京尧此人冷酷无情,阴险狡诈,不如你跟了我。”林溪抬头,“你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贺庭一字一顿道:“老子行!”林溪淡淡道:“眼下泛青,爱喝酒爱熬夜,从而导致肾阳虚,又因阳虚无法运行气血致血络不充,不仅肾虚还体虚。”“眉毛前浓后淡,左眉尾有黑痣,桃花多,但都是烂桃花。”“夫妻宫干瘪,杂纹多,意思是婚姻不好,感情坎坷。”贺庭惊呆了。肾虚体虚、婚姻不好、感情坎坷……他的命这么苦。不对,他怎么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贺庭大声反驳,“帝京谁不知道我贺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婚姻不好?感情坎坷?”他瞪了瞪林溪,“你胡说八道。”林溪继续分析,“你深爱一个女人,但她不爱你。”“你为了面子装作不爱她,每到深夜却总情不自禁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于是你拿起酒猛灌,希望酒精麻痹一时的痛苦,但……”“停停停!!”贺庭急了,这小丫头太邪门。他和季筝的事很少有人清楚,今天晚上底裤都被扒了。如果别人知道,他贺少面子往哪搁。“我我我,你你你……”贺庭赶紧转移话题,“有本事你看看傅京尧,只要你说出他的一个秘密,我绝对把他绑到你床上。”死贫道不死道友。既然是朋友,那便一起社死。林溪摇了摇头,“他命格极贵,拥有少见的紫薇帝王之气,我看不透他的面相,不过我知道一点,你是师父给我选的未婚夫。”闻言,傅京尧眉心一跳。林溪定定地望着他,眸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傅京尧,我需要你救命。”按师父所说,她已经找到命定之人,但体内的生机仍在流逝。最后一分钟,该做些什么。她没想明白。傅京尧远离这两人,一个神神叨叨,一个精神错乱。林溪见他离开,脑袋越来越沉,又累又饿又困,肚子不争气叫了声。目前的情况就像,你饿了三天三夜,突然看到一盘香喷喷的大猪蹄,不断散发香味诱惑你。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吃。并且,美味大猪蹄正在离你远去。那种悲伤、痛苦、绝望,谁懂?林溪满脑子都是大猪蹄,她径直冲到傅京尧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傅京尧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往后退。林溪拉住男人的手腕,单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脸凑过去,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他白皙的脖颈。傅京尧:??!黑衣保镖们:!!!!贺庭:哇喔~刺激!

第4章

保镖们惊掉了下巴。哦,天呐!我的老天爷呐!他们看到了什么?傅总被咬了,被一个女人咬了!贺庭作为傅京尧的最佳损友,愣了0.1秒,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咔嚓咔嚓连拍几十张照片。这种千年难遇的时刻,必须用相机记录下来,然后发到朋友圈炫耀。贺庭特意换了几个角度拍照,甚至贴心地加上了唯美滤镜。嗯嗯,这张不错,露出了傅京尧半边脸,以及林溪的背影。从侧面看,女人吻上男人的下巴。男人从不可思议到欣喜若狂,眼眸中流露出三丝宠溺,三分惊讶和四分漫不经心。贺庭美滋滋想。这张照片发出去,帝京上流圈子要大地震了,他的手机估计会被打爆。趁傅京尧没反应过来,再多拍几张。此刻,傅京尧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从来没被人咬过!不!是从来没被咬过!蚊子也没有!但今天,他被一个女人咬了!!!“你——”傅京尧气的话都说不出,他正要推开面前的女人。林溪自觉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空气突然安静,突兀的咔嚓声格外响亮。傅京尧凉飕飕看过去,发现贺庭正在一脸奸笑拍照。傅京尧脸色铁青,“贺庭!给我删了!!”贺庭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没有一丝丝犹豫,抓住手机,转身,拔腿就跑。糟糕!太兴奋了,忘记开静音。可惜已经迟了,旁边的保镖一把将他按在地上。贺庭看着发怒的傅京尧,默默吞了口唾沫,“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傅京尧抢了他的手机,命令所有保镖,“按住他,不准让他跑了!”无数眼睛齐刷刷盯着他,贺庭的心猛地一跳。卧槽!玩脱了。要凉,这次真的要凉。贺庭使出老办法,转移话题。“不好,那个女人跑了!”傅京尧回头一看。林溪早已不见,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傅京尧按住脖子上的咬痕,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火,“去找!就算翻遍整个帝京,也要把她找出来!!”贺庭暗骂一句。阴险,真阴险。渣女,咬完就跑。留下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傅京尧的怒火。贺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却挣脱不了保镖的钳制。他决定摆烂了。傅京尧瞥了他一眼,抬起贺庭的手指解锁手机,打开相册。贺庭生无可恋,“爷爷啊,快来傅家救孙子……”话还没说完,傅京尧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倒在地上,晕了。保镖眼疾手快扶住他。“傅总,傅总!!”“不好,傅总晕倒了!”“快去叫沈医生过来!”保镖们将傅京尧送进医院,顺便将贺庭五花大绑丢进旁边的小黑屋。贺庭:“唔唔唔……”放老子出去。……傅京尧躺在病床上。梦里,他来到一处宫殿上,中央站着位女子。白衣女子身旁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傅京尧看不清她的样貌,总感觉以前见过这个人。“你到底是谁?”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每一次问出你是谁这个问题,他便会醒过来。但这一次不同,白衣女子抬起青葱玉手,声音温柔似水,“阿尧,快过来,祭祀大典即将开始。”傅京尧不受控制伸出手,快触碰到白衣女子时,女子忽然消失,身体变得透明。傅京尧非常慌乱,拼命去抓白衣女子,他的手却穿过女子的身体。白衣女子渐渐消散,“阿尧,再见。”“不——!”傅京尧猛地惊醒,额头满是冷汗。内心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京尧,你总算醒了,刚刚吓死我了。”傅心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问,“京尧,现在感觉怎么样?”一群人围在身边,傅京尧揉了揉眉心,“姑姑,我没事。”听到他的话,傅心雅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看向身边的沈医生,“清辞,再给京尧看看。”沈清辞拿着听诊器,“头疼又犯了?”傅京淡淡嗯了声,“老毛病了。”“姑姑,我真没事,季衡怎么样?”提起儿子,傅心雅叹了口气,“还是那个样子,三天前突然晕倒,直到现在依旧没醒。”“医生说他的身体没毛病,这个样子像睡着了一样,但哪有人睡三天三夜。”傅京尧按了按眉心,“姑姑,我已经派人去请脑科最权威的专家,明天一早就到。”傅心雅垂下眼眸,“京尧,谢谢你,先照顾好自己,季衡这边有我和小筝。”傅心雅一激动,哮喘犯了。季筝赶紧扶住妈妈,对傅京尧说:“我带妈妈先走了,季衡那边有我,你好好休息。”她俩走后,傅京尧起身下床,“贺庭呢?”保镖如实回答,“关在隔壁,要不要放出来?”“不用,让他关着。”傅京尧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沈清辞,不用管我,你去看着姑姑她们。”沈清辞看见他脖子上的咬痕,非常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触碰傅京尧不善的眼神,他默默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沈清辞道:“好的。”傅京尧离开医院,直接去找爷爷。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个自称他未婚妻的女人,以及梦中的白衣女子,她们到底是谁?……凌晨一点,某条街道。林溪捂脸尖叫,“啊啊啊!!!”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刚刚干了什么蠢事。她竟然咬了别人一口!咬住傅京尧脖颈的那一刻,林溪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生气重新凝聚,死气散去。她成功渡过死劫,活了下来。不过,一想到她咬了人,以及傅京尧恐怖的脸色,林溪尴尬至极。幸好她机智,咬完跑路,否则……林溪晃了晃脑袋,“我咬的不是人,是大猪蹄,都怪大猪蹄太香了,不断诱惑我……”她疯狂给自己洗脑,企图忘记刚刚的一幕。“咕咕——”提到大猪蹄,林溪的肚子不争气叫了,她掏出三枚旧铜钱,算自己的财运。咬了傅京尧一口,身上沾染了不少紫气。紫气,意味着财运滚滚来。这七天的下山生活,让林溪明白一个道理,没有钱万万不能。她丢出手心的铜钱。离上乾下,火天大有卦。上卦离火,下卦乾天,乃光辉之象。这是大大的吉卦!林溪要发财了。发大财!

第5章

林溪按照卦象往南走,越走越偏僻。穿过熟悉的坟地,她进了一片阴森森的树林。林溪打量一圈,四周没有任何人影。风一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边的树木比其他地方长的茂盛,树叶一层叠着一层。她的财运真的在这?林溪碰了碰左手的手链,“小金,你去里面看看。”“好哒,主人。”一道白光从林溪手腕窜到地上,慢慢变成一个小纸人。纸人穿白衣,齐刘海锅盖头,两边脸颊有两坨大大的红晕。小金咧开嘴巴微笑,“主人,我走了。”林溪点点头,“快去快回。”“好哒。”小金飘向树林中。剩下的小纸人闹个不停。“主人,主人,我也想去。”“主人,我也要去。”“主人,主人……”林溪拍了拍手链,“小木,小水,小火,不准吵。”三个小纸人安静下来。林溪随意找了个地方休息。小时候,师父三天两头不在道观,她一个人无聊至极,剪了几个小纸人陪自己。后来,她跟着师父下山抓鬼,碰见了四个小精灵。小金是一座矿山上的精灵,那时矿山被人开采,他无处可去,便跟了林溪。小木,小水,小火与小金情况差不多,他们一起跟着林溪修行。林溪轻声安慰三个小纸人,“等我赚了大钱,我给你们做几身好看的衣服。”“哇,谢谢主人。”小水非常高兴,在手腕上转圈圈。“小木谢谢主人。”“小火也谢谢主人。”林溪看着三个小纸人,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幸好,还有小纸人陪着她。不一会,小金传来了信号,漆黑的树林中真的有一个倒霉蛋。林溪起身去找小金。此刻,小金蹲在草丛中等主人过来,他目不转睛盯着前面。一只男鬼正捂着屁股,嗷嗷叫,“大仙,求你了,放我回家,我赢不了你,再不回去我妈得急死。”旁边,一团土黄色的云雾蹦蹦跳跳,“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来陪我玩游戏。”“快点,到你当鬼了,这次你抓到我,我就放你回去。”男鬼呵呵两声,“你,一团屎黄屎黄的鬼东西,我死也抓不到你。”“你骂我,你居然骂我。”土黄色云雾很生气,变得更黄了,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再也不是好朋友。”男鬼破罐子破摔,“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呜呜呜呜……你这个大骗子。”土黄色云雾叼起男鬼往里飘,刚好撞到草堆中的小金。小金露出礼貌性微笑,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小金。”一时间,云雾和男鬼害怕极了。云雾:“啊啊啊!妖怪啊!”男鬼:“啊啊啊!鬼啊!!”先后两道尖叫声响起,小金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的有这么可怕吗?主人说过,微笑可以治愈一切。小金笑的更灿烂了。男鬼季衡吓死了。三更半夜,一个全身惨白,眼睛泛着金光,顶着锅盖头的纸人露出诡异微笑。看见他,诡异纸人笑的更兴奋,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季衡汗毛直立。前有不明纸人,后有屎黄云雾。弱小可怜的他紧紧抱住自己,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妈妈啊!!”土黄色云雾同样抱紧自己,哆哆嗦嗦问:“你你你是什么东西?!”小金眨了眨大眼睛,“我是主人的小金。”土黄色云雾问:“主人是什么东西?”小金答:“主人就是主人。”土黄色云雾有点生气,“你到底是谁?”“我是主人的小金。”“主人是谁?”“主人就是主人。”季衡嘴角抽了抽,这两玩意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岁。趁着纸人和云雾吵起来,他慢慢往后挪,找机会逃跑。快了,快成功了。季衡反身起跳,拼命往一个方向冲。妈妈,儿子终于解放了。小金目光一凛,“那只男鬼跑了!!”土黄色云雾好气,“都怪你,破纸人。”小金一巴掌将他按在地上,拔腿追上去。季衡不敢回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冲。远处一道光亮越来越近,他使劲挥手,“救命啊!!!”一张同样惨白的脸出现在前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那张脸,正面无表情盯着他。季衡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女鬼!”这么倒霉,晚上碰到三种奇怪的东西。季衡两腿发软,边哭边交代遗言,“妈啊,儿子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还要让你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儿子不孝啊!”“呜呜呜……姐啊,我死后记得将我的电脑和遗体一起埋了,还有房间里的手办……”林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鬼居然是生魂。活人魂魄离体后为生魂。一旦魂魄离体超过七天,人就真的死了,生魂转变成亡魂。男鬼的阳寿未尽,不知什么原因导致魂魄离体了三天。从面相上看,这个男鬼祖上殷实,家里非常有钱。林溪的财运指向男鬼。送男鬼的生魂归体,肯定能赚一笔大钱。看在钱的份上,林溪安慰两句,“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起来跟我走。”季衡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重新打量面前的人,竟然有影子。季衡狂喜,“你是人!!”林溪感觉莫名其妙,“我当然是人。”听到她的回复,季衡开心的发抖。三天,整整三天,他终于见到人类。不过,一想到后面还有两个鬼东西,季衡神色慌张,“快跑,后面有鬼!!”他拉住林溪的衣服准备逃跑,却发现根本拉不住动。这小姑娘力气真大。季衡没多想,催促她,“愣着干嘛?跑啊!有鬼,真的有鬼!”林溪两眼发光,“不跑,我最喜欢抓鬼。”“抓什么鬼?这不是在演电视剧!”季衡急疯了,拼命拉着她往前跑。就在这时,小金飘了出来,土黄色云雾紧随其后。季衡看见这两个东西,抖个不停,“他们来了。”“完了,我们完了。”小金兴奋地挥舞小手手,“主人,你来了。”季衡愣住。主人?他赶紧躲到林溪身后,在场的几个东西,只有她比较正常。土黄色云雾飘到林溪面前,语气十分嚣张。“你就是小纸人的主人,快把我的朋友还给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第6章

林溪低头一看,“山间地气形成的小精灵。”天为阳,地为阴,天地皆有灵气,山地常年沐浴日月精华,久而久之有了自我意识。这个意识称为地气者,古代也叫山神。末法时代,这座小山头竟然存在山神。土黄色云雾态度傲慢,“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通,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人类进不来更出不去。”季衡翻了个白眼,“我和这位……大佬不就进来了?我们不是人吗?”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旁边的女人,但叫大佬总没错。今晚能不能回家,全靠大佬。土黄色云雾气鼓鼓道:“季衡,你这个叛徒!骗子!!”“还有你!”雾气特意幻化出两只死鱼眼,瞪了瞪林溪,“女人,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休想走出这座山!”他转了转眼珠子,“如果你们陪我玩游戏,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们出去……”话还没说完,小金跳到土黄色云雾身上,揍了他三拳。云雾嗷嗷叫,“啊!你干嘛?”小金打得更加用力,“主人,我先教这个家伙好好做人。”土黄色云雾四处乱窜,却逃不出小纸人的手掌心。他使劲大喊:“我是山神,你不能打我!!”小金哼了声,“你是山神,我还是矿神。”想当年,他拥有三座金矿,五座银矿,六座铜矿,十座铁矿,那一片山头全归他管。可惜,睡一觉醒来,这些矿山全没了。小金一个爆锤过去,“小小山神,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土黄色云雾被压着打,浑身的颜色淡了几分,他连忙求饶,“金哥,金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金这才停了手,拽着云雾走到林溪身边,咧开嘴露出标准微笑,“主人,这家伙要怎么处置?”林溪垂眸打量地上的小东西。山间地气化形不易,坟地旁边的小山竟然存在地气者。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地气者待着,没有香火功德供奉,地气者很快会消散在天地之间。金木水火土,林溪刚好还缺一个小纸人。她拍了拍小云雾,“既然你有了灵识,愿不愿意跟着我?”土黄色云雾脱口而出:“我可是山神,绝对不可能跟着一个人类。”小金一个眼神过去,土黄色云雾夹着嗓子,发出甜甜的萝莉音,“主人,我愿意跟着你和金哥~”人类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哥的主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紫气,跟着她准没错。林溪掏出包里的黄纸,剪了个小纸人出来,她吹了一口气,小纸人立在地上。土黄色云雾看了眼。小纸人一袭黄色连衣裙,头上扎了两个丸子头,模样栩栩如生,唯独没有眼睛。云雾非常识趣,钻进小纸人体中,原地蹦了两下,甜甜地叫了声,“谢谢主人~”林溪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此以后,你就叫小土。”“好的呢,主人。”小土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乖巧地待在她身边。林溪扫了眼季衡,“你和他怎么回事?”小土如实回答,“主人,我太无聊了,想找一个人陪我玩,季衡答应陪我玩游戏,所以我就把他接到山里。”季衡不服气,“我什么时候答应玩游戏?”小土满脸写着委屈,“那天在梦里,你答应了,你还拿了我的花。”季衡想起那个奇怪的梦,“原来是你搞的鬼。”林溪扫了他们几眼,“说清楚点。”季衡开始哭诉。林溪通过他和小土拼凑了整件事情。三天前,季衡陪朋友来坟地祭拜,回去做了个梦。梦里,小女孩一个人站在路边,手里捧着一朵花,看起来非常可怜。季衡问:“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小女孩:“我没有爸爸妈妈。”季衡心想,好可怜的孩子。小女孩伸出手中的花,“哥哥,我一个人好孤单,你愿意陪我玩游戏吗?”季衡不忍心,接过了那朵花,“哥哥愿意。”然后,季衡一睁眼就看见一团屎黄色的东西,吓的不轻。小土撇了撇嘴,“主人,我是个好人,他答应了我才动手。”季衡不满地嚷嚷,“你那是诈骗,用无辜小女孩骗取我的同情心。”小土:“我没有。”季衡:“你有。”林溪打断他们无意义的争吵,“小金,小土,你们先回去休息。”她转动五彩手链,小金和小土化为两道流光,瞬间消失不见。季衡目瞪口呆,这个世界太魔幻了。不过,他意识到一点,身旁的女人是大佬,超级大佬,必须抱好大腿。季衡试探性开口:“大佬,我能不能回家看看再去投胎?”林溪道:“你还没死,我今晚来这是为了送你回家。”小土想要季衡陪他玩游戏,因为这个家伙的灵魂很干净。换句话说,季衡十分单蠢。“真的?”这偌大的惊喜砸的季衡晕头转向,他呐呐道,“大佬,你特意为了我来这个鬼地方?”林溪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她是为了季衡的钱。师父说提钱太过直接,林溪委婉提醒,“我救了你,你必须要报答我。”季衡疯狂点头,“这肯定,肯定……”什么东西值得大佬三更半夜不睡觉,上山来救他?钱太普通,珠宝太俗气。难道大佬是为了他这个人?!季衡偷偷瞄了眼林溪。仔细一看,大佬五官精致,身材匀称,肤色白嫩。如果……也不是不行。“傻笑什么?赶紧走!”林溪轻轻推了他一把,季衡摔了个狗啃泥,在草地上滚了三圈,吃了一嘴的灰。他默默流泪,“大佬,你下次轻点。”“真弱,赶紧跟上。”林溪收回手,先走了。季衡碰了下脸上的伤,立刻打消刚才的念头,希望大佬不是冲着他的人来。他一介凡夫俗子配不上大佬。大佬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眼看林溪越走越远,季衡使出吃奶追上去。“大佬,等等我——”

第7章

帝京某医院,SVIP病房。沈清辞打开病历资料,“季衡,昏迷三天,血常规、肝肾功能等等各项指标均正常,排除颅内损伤出血、心肺疾病、药物中毒……”他每说一句,傅心雅的心如同被针扎一次。沈清辞,沈家小少爷,从小在医学上展现惊人的天赋,他被誉为天才医生,师从最有名的脑科专家。沈清辞都找不出原因,儿子怎么办?季筝拍了拍傅心雅的背,“妈,不要太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弟弟肯定能醒过来。”傅心雅勉强笑了笑,“小筝,你去休息,我守着小衡。”季明山叹了口气,“我来守着这小子,小筝带你妈妈去隔壁休息。”傅心雅不肯离开。这时,沈清辞道:“季衡的状态像睡着了,排除其他原因,只剩下一种可能。”傅心雅忙问:“清辞,什么可能?”“癔症。”沈清辞解释,“患者在遭受重大打击后,大脑自我封闭对外界的感知。也就是说,季衡不愿意面对现实,宁愿活在梦里。”“啊?不可能!”傅心雅呐呐道,“小衡是个乐观开朗的孩子,我们从来没给他施加任何压力。”季衡单纯天真,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遭受了什么打击,连父母都不要了。但目前,或许只有癔症才能解释季衡的情况。季明山心急如焚,“清辞,癔症怎么治?小衡什么时候能醒?”沈清辞眉头轻蹙,“癔症是一种精神心理类疾病,治疗效果因人而异,我不确定季衡能不能醒来。”傅心雅拉着季衡的手哭泣,“小衡啊,你到底受到什么打击,妈妈都不要了,妈妈好想你,以后妈妈再也不阻止你买手办……”咚咚咚!!敲门声格外响亮,季筝看了看父母两人,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个身穿道袍的小姑娘,季筝皱了皱眉,“你找谁?”林溪微笑,“我来送季衡回他的身体里。”旁边,季衡拼命挥手,“姐啊,我在这,我终于回来了。”可惜,季筝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季筝愣住,“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林溪抓住乱晃的季衡走进去,重复了一遍,“各位,我来送季衡回家。”一时间,病房中的三人都在打量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季衡明明躺在床上,她为何说送季衡回家?季明山神色不悦,“这里是我儿子的病房,你走错了。”傅心雅却没想这么多,她扑到林溪身前,“小姑娘,你说我儿子在哪?”季明山拉住她,“心雅,陌生人的鬼话不要信。”“小筝,请她出去!”“哦哦。”季筝终于回神,“不好意思,我弟弟生病了,爸妈情绪不好,请你出去。”林溪解释:“躺在病床上的只是季衡的肉体,他的灵魂正在我身边。”季明山蹙着眉,“什么灵魂?”林溪没有搭理他,飞快转动手腕,翻出一张现身符,打入季衡灵魂中。季衡的灵魂忽然出现,季明山几人惊呆了,连一向面瘫的沈清辞也瞪大眼睛。季明山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又看了看微微透明的儿子,“这这……”季衡激动地挥手,“爸,妈,姐,我回来了。”“小衡!”傅心雅伸手去抱他,手掌却穿过他的身体。傅心雅泪水止不住的流,“小衡,怎么回事?”“妈,我没事,都亏了大佬救命。”季衡解释了一番,重点强调大佬救了他的小命。他偷偷瞄了一眼林溪,“爸妈,你们要好好感谢林大师。”季明山的态度立马变了,有本事的玄学大师可遇不可求。想起刚刚说过的话,他恨不得拍死自己。季明山语气谦卑,“林大师莫怪,刚才我有眼无珠,希望林大师不要生气。”林溪淡淡嗯了声。被人质疑这点小事,她经历了好多次。师父教她,这种时候保持高冷就行了,他们会自己脑补。季明山心想。大师果然是大师,内心强大,泰然自若,境界非凡人能达。大师一定是修行千年的隐世高手,算到季衡有此一劫,特意出世来拯救季家。季明山的态度更加谦卑,“我这孩子无辜碰到这种事,实在太感谢林大师出手相救。”“林大师,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傅心雅也跟着他感谢林溪,“大师,能不能送小衡回去?”林溪点点头,“一切好说。”她抓着季衡的灵魂走到床边,掏出一枚符箓夹在指尖,念归魂诀。“三魂七魄,速速归位,十方正神,护体解煞!!”符箓无火自燃,季衡一阵眩晕,再次睁开眼睛,便看到几人围在身边。季衡动了动手指,扯着嗓子大喊:“爸!妈!姐!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傅心雅抱着他哭了一会,疯狂感谢林溪,“大师,谢谢你救了我儿子。”季明山拼命想家中珍贵的东西,但想不到。这种隐士高人出手一般都是为了宝物,他小心翼翼开口:“大师,我家简陋只是有点小钱,你看上我家什么东西,尽管拿去。”林溪伸出五根手指,“给钱!”季明山:???大师原来这么朴实无华。季衡见他爸愣住,赶紧提醒,“爸,快给大师打五千万!”林溪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震惊不已。五千万!!她长这么大,五千都没见过。知道季衡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不过,她不能收这么多钱,不仅留不住,反而会带来大麻烦。林溪清咳一声,“多了,不用五千万,五万就行,我要现金。”季明山非常害怕,“大师,是不是少了?再加五千万如何?”林溪道:“送生魂入体太简单,师门有规定不能多收钱。”三缺五弊,她都沾一点。这次,一只鬼没抓,还捡到了一个小精灵。林溪不能收这么多钱,否则天雷要来劈她。季明山见她执意如此,拿出五万块现金,“大师高风亮节,我们季家欠大师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需要季家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林溪淡淡道:“一码归一码,我送季衡回家已经收了钱,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多做善事,把钱捐给贫苦大众。”留下这句话,她离开了医院。季明山等人望着门口。大师慈悲为怀,连背影都散发着圣洁的光晕。……山水别居。傅京尧站在一旁,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左边是爷爷傅建华,右边是奶奶张文秀。傅京尧简单解释今晚发生的事,跳过被咬了这件事。傅建华听完后,露出神秘微笑,“京尧,你的未婚妻总算出现了。”傅京尧眉头一皱,感觉这件事绝不简单,爷爷的态度很不对劲。“爷爷,未婚妻怎么回事?”“这事啊……”傅建华转了转眼珠子,“京尧啊,还记得你奶奶当初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又好了的事吗?”傅京尧当然记得,那段时间傅家动荡不安。奶奶生病躺在医院,爷爷非常伤心,在医院陪奶奶,有些人趁着这个时机,打压傅氏。某天,奶奶的病突然好了,傅氏也越来越强盛,一跃成为各大家族之首。傅建华意味深长道:“京尧,当初多亏了那位老道士,和你。”傅京尧不解,“当时我还小,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联想这两件事,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们把我卖了!”

第8章

“怎么能说卖呢?”傅建华笑眯眯道,“老道士救了你奶奶,傅家肯定要报答他。”傅京尧眉心直跳,“所以为了救奶奶,你把我卖给老道士。”“卖多难听,合理交易而已。”傅建华微笑,“老道士说你和他的徒弟天生一对,注定在一起,我这是在帮你,否则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老道士只有一个要求,傅京尧十五年后娶他的徒弟,他便出手救人。傅建华一听,还有这种好事,毫不犹豫答应了。傅京尧冷着脸,“婚姻之事,怎么能如此随便?”傅建华握紧张文秀的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文秀去死。”张文秀抹了抹眼角,“这事全怪奶奶。”傅建华使了个眼色,“怪我。”张文秀:“不,怪我。”傅京尧打断两人无意义的话,“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不要怪来怪去。”爷爷奶奶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爷爷出卖他的婚姻去救奶奶,非常合理。这事已经发生,再讨论没有意义。但,傅京尧一想到要娶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咬了他一口就跑的女人,脸瞬间黑了。傅建华干笑两声,“京尧,傅家是个守诚信的人家,我们不能言而无信,算起来还是我们赚了。”张文秀附和,“京尧,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帝京很不容易,你赶紧派人去找她。”傅建华点点头,“京尧,她的师父对傅家有恩,你快去将你的媳妇带回来,万一碰到坏人就完了,我对不起老道士啊……”“是我对不起老道士。”“不!是我……”老爷子和老太太一人一句,傅京尧完全插不进话。他只好答应下来,“我会尽快把她带回来。”……天微亮。圣洁的大师林溪,带着沉甸甸的五万块钱,无声尖叫。啊啊啊!!有钱了,终于有钱了。活了这么久,她此刻最有钱。林溪抬头看天,没有乌云也没有雷电,不用挨劈,紫气果然不同凡响。她暗戳戳想,再去咬傅京尧一口会更有钱。有钱的第一件事,林溪走进一家手机店,抽出一千块钱放到柜台,“买个手机。”商家:“小姐姐,这款打游戏不卡,这款拍照好看,要不要再选一选?”林溪摇头,“我不打游戏不拍照,能打电话就行。”拿到手机,她赶紧捐出这次收益的一半,不然手机会原地爆炸。以前,她买手机至少买十个,炸九个留一个。这次,运气好了许多,没被雷劈也没爆炸。林溪超级开心,租了个房子住下,押一付三,花了一万。她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五万还剩下一万四。林溪叹了口气,在山上一万块能用三年,帝京的东西真贵。不过,她终于有自己的家了。林溪转动手链,“大家都出来透透气。”五彩流光窜到地上,幻化成五个不同的小纸人。小金锅盖头,小木波浪卷,小水单马尾,小火爆炸头,小土双丸子头,十分好分辨。小金指挥其他人干活,“小木做饭,小水拖地,小火擦桌子,小土帮忙。”五个小纸人很快行动起来,林溪只需躺在沙发上休息,什么都不用管。她施过法术,小纸人们水火不侵,不用担心会被水淹火烧。小木做了个蛋炒饭,林溪拿起筷子,“吃吧。”小金、小木、小水和小火,熟练地捧着碗干饭。新来的小土,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这能吃吗?”“差点忘了你。”林溪凝聚灵气于指尖,在小土额头快速画了个干饭符。一阵金光闪过,小土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学着小金他们,开始吃饭。人类的食物还不错嘛。吃完小木做的饭菜,林溪休息了一会,打算干自己的老本行,算命捉鬼看风水。她带着五个小纸人出门。古玩街人来人往,小摊贩的吆喝声不断。“西周出土的钱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康熙年间的青花瓷,不要九千九百九十八,不要九百九十八,只要九十八!通通九十八!!”林溪打量一圈,街的那头摆了许多算命看相的摊子,她在此处摆摊算命非常和谐。一路往里走,她停在一处空位,掏出包里的黄纸和毛笔,写下几个大字。一千一卦,包您满意,先断前事,不准不要钱。林溪蹲在路边等人上门,有紫气加身,她不怕今天没生意。本地闲着没事干的大爷大妈们,见有稀奇事,纷纷围了过来。“哟,一千一卦,好大的口气。”“隔壁钱大师才收八百一卦。”“小姑娘写着先看前事,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谁先试试?”一个大爷站出来,“小姑娘,你看看我,如果你说准了,我给你开个张。”林溪扫了眼大爷,“日月角低陷,年幼丧父丧母,天庭窄发际线不平整,大爷你十八岁前生活贫困。”“不过,你娶了位好妻子,二十五岁开始走运,受到贵人赏识,一路步步高升,退休后每天溜溜鸟钓钓鱼。”李大爷点点头,“这些事,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不算。”林溪淡淡道:“你心底一直存在一个遗憾。”李大爷来了兴趣,“如今,我家庭美满,儿女孝顺,一个月拿着两万退休金,还有什么遗憾?”林溪道:“观大爷子女宫,左眼下饱满,右眼下却有一道横纹,你有三子一女,而女儿从小不在身边。”“你的女儿幼年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拐走了。”此话一出,李大爷瞬间泪流满面,“你说得对,小姑娘。”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一直是他和妻子的心病。那年火车站人太多,他和女儿被人群挤开。他回头一看,女儿不见了。李大爷找了三十年,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他的女儿。李大爷已经相信林溪,他赶忙问:“小姑娘,不,大师,我女儿现在怎么样?”林溪道:“你女儿还活着,明天你和你老伴一起去买菜,多聊聊天会有惊喜。”李大爷狂喜,顾不得这么多,拿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但不够一千。“大师,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林溪打开二维码,“扫码也行,谢谢。”“哈哈,大师真时髦。”李大爷扫了一千过去,急急忙忙走了。留下一堆吃瓜的大爷大妈们,眼中迸发出八卦之光。明天,他们必须来看看李老头的事是不是真的。退休生活太无聊,他们找到了新的乐子。不一会,又有一个女人挤进来。林溪瞧了瞧她的面相,正打算开口,女人直接拿出一千块钱,“大师,不用断前事,我相信你。”众人见是王莉,纷纷议论起来。“王莉啊,你又来问你儿子的婚事。”“这条街上的大师,你全问过了,你干嘛这么执着。”“你家孩子还小,等他懂事了自然会找女朋友,结婚生子。”王莉瞪了围观群众一眼,“你们懂什么,一边去。”她掏出儿子的照片给林溪看,心情非常忐忑,“大师啊,你看看,我儿子什么时候结婚?他的真命天女在哪?”林溪定睛一看,面色古怪。她委婉地说:“真命天女没有,真命天子倒是有。”

第9章

王莉倒吸一口凉气,“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儿子是……”林溪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王莉的儿子,皮肤白胡须少,眉毛散淡,眸中带水,一看就不喜欢女孩子。林溪道:“这事,你心里早清楚,否则不会到处问。”“没错,我想证明自己的猜测对不对,现在看来……”王莉使劲揉太阳穴,沉默了好久。很久之前,她发现儿子的不同,所以疯狂找大师算命,结果这一条街上的大师全是狗屁大师。要么说儿子正缘晚,要么说儿子会结三次婚,然后忽悠她买什么桃花符,早生贵子符。唯有面前的小姑娘看出问题所在。王莉深吸几口气,“大师,我应该准备彩礼还是嫁妆?”林溪:“……”这心理素质太好了吧,这么快就接受现实。林溪很快做出判断,附在王莉耳边说:“嫁妆。”王莉恨铁不成钢,“这孩子怎么如此不争气,竟然当下面那个,我的家产以后传给谁?”她嗓门大,大爷大妈们全听到了这句话。林溪捂脸。顾及王莉的面子,她悄咪咪的说。没想到王莉根本不在意这个,大城市的人果然开明。大爷大妈们乐呵呵一笑,“王莉,你还年轻,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对对对,今年出生的孩子可是龙子。”王莉叉腰,“去去去,老娘今年四十,还生个屁,要生你去生!”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好办法。王莉又问:“大师,你看我还能怀孕吗?”林溪神秘一笑,“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什么?!!”王莉大惊失色,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难怪,我总觉得自己最近长胖了。”这下,围观群众更加兴奋。“王莉,恭喜贺喜,祝你顺利生产,母子平安。”王莉想到自家儿子,不禁抖了抖,“这次,我要生女儿!”她赶紧问林溪,“大师,你看看我怀的是男是女,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知道性别,好做准备。”林溪摇了摇头,“师门规定,不算胎儿性别。”另一大妈补充,“法律规定也不能说胎儿性别,王莉你别害了大师。”王莉连忙摆了摆手,“大师,我说说而已。谢谢大师,以后请你喝满月酒。”她摸了摸肚子,喜气洋洋走了。其余的大爷大妈们瞬间挤过来。这些大爷大妈们都有退休金,一千块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少买点保健品就行了。林溪一个接一个算,都是些小事,儿女们的婚姻,孙子孙女们的学业等等。算够十卦,天渐渐黑了,她赶紧收摊,免得遭雷劈。林溪挥手告别,“大爷大妈们,明天再来,先到先算。”今天入账一万,捐了五千,还剩五千。一天赚五千,一个月就是十五万,成为富婆指日可待。还是大城市挣钱的机会多。林溪奢侈了一把,去饭店打包了十八个菜。一回家,她放出五个小纸人。小火感慨,“哇!好香啊,比小木做的饭好吃多了。”小木敲了敲他的脑壳,“不好吃,下次别吃了。”小火捂住脑袋,“小木,我错了。”他和小水熟练地拿起筷子,干饭。小金叉腰,“你俩等会,主人还没吃。”林溪笑了笑,“没事没事,大家一起吃。”小土刚来,不太习惯用筷子,抢菜抢不赢小火小水。小金发现了这点,从小火碗里夹了三块红烧肉给小土。小土愣了一下,露出甜甜的笑,“谢谢金哥。”小金高冷地嗯了声,“快吃。”小火翻了个白眼,“喜新厌旧的家伙。”小金一个眼刀过去,小火乖乖地继续干饭。次日下午,林溪照样去老位置摆摊。她一来,大爷大妈们立刻围了过来,有些人甚至自带瓜子凳子茶水。一个大妈给林溪抓了把瓜子,“大师来来来,不要客气。”林溪道了声,“谢谢。”“不用谢,不值钱。”大妈摆了摆手,“大师,你算的真准,王莉昨天连夜去医院,已经确定怀孕了。”“李大爷的女儿找到了吗?”“我家老张早上在菜市场看见,李大爷抱着一个女人哭,应该找到了。”“真的如此神奇!”话音刚落,李大爷两口子拉着一个中年妇女走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眼中迸发出八卦之光。李大爷泪眼婆娑,“大师,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才发现我的女儿离我这么近。”天涯海角他都去过,却没想到女儿跟他在一个城市。昨天,李大爷听了林溪的话,整晚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拉着老伴去菜市场。他走的很慢,老伴看见街边有人卖豆腐脑,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老头子,玥玥小时候最喜欢吃豆腐脑。”李大爷叹了口气,“给我们来三份。”张月没有抬头,“甜口还是咸口?”李大爷下意识回:“两份甜口,一份咸口。”老伴北方人,喜欢咸口。李大爷南方人,喜欢吃甜豆腐脑。女儿玥玥随了他,也喜欢甜口。张月很快打包好了,“您的三份。”李大爷接过,“这里的豆腐脑一般都是咸的,很少有甜的。”张月笑了笑,“我从小在南方长大,南方的甜豆腐脑很好吃,大爷尝尝就知道了。”李大爷一惊,仔细看她的五官有几分像老伴。他声音发抖,“孩子,你今年多少岁了?”张月觉得莫名其妙,“三十五,怎么了?”李大爷又问:“你的父母呢?”张月苦笑了下,“那两人不是我的父母,总是吵架打人。我记得我家门前有两棵大树,我的名字中有一个月字,爸爸妈妈对我很好,还有三个哥哥……”她说到这,李大爷和老伴早已泪流满面,“我的女儿啊……”李大爷赶紧解释了一番,拉着张月去做亲子鉴定。尽管结果还没出来,但他觉得张月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李大爷看向林溪,“大师,如果没有你的提点,我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见到玥玥,太谢谢大师了。”林溪道:“大爷是有福之人,我收钱办事而已。”李大爷和老伴又感谢一番,带着张月回家。这下子,围观群众热情高涨,林溪这边围的水路不通。另一边街头,德道堂的钱富贵眯眼打量,“那边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黄毛小伙:“钱大师,听说那边来了一位有小姑娘,大爷大妈们全去找她算命了。”“同行抢生意!”钱富贵冷哼一声,“来之前,不打听打听我钱半仙的名号?!”黄毛小伙提议,“钱大师,我们去试试她的本事。”钱富贵一脚踹过去,“你去个屁!你这张脸,这条街上的哪个大爷大妈们不认识?你去丢我们德道堂的脸还差不多!”钱富贵眼珠子直转,“去找个面生的人,试试那个小丫头的底细!”黄毛小伙连连点头,“钱大师果然高明。”

第10章

林溪抬起手,“排好队,不要挤啊,今天算五卦。”一个大妈问:“大师,今天怎么是五卦?”林溪轻咳一声,“师门规定。”实际上,她身上的紫气越来越淡薄,财运也越来越少,一天不能赚这么多钱。林溪成为富婆的梦,还没开始就破碎了。她盘算着,等紫气彻底没了,深夜偷偷去咬傅京尧一口。这次,必须做好计划。先弄晕傅京尧,再咬一口,咬完之后涂点药膏消除痕迹,保证他发现不了。林溪正了正神色,继续算命。马翠香抢到了第一位。听说古玩街来了位新大师,帮李大爷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天不亮就来排队。她经常算命,有没有真本事一试便知马翠香拉着自家孙子,上前一步,“大师,我孙子今年高考,算算他能不能考上大学?”旁边,许泽恩一脸不耐烦,“奶奶,我的成绩你还不知道?不要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爸说了这都是骗人的。”马翠香拍了拍他的头,“小孩子懂什么?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发扬华夏优良传统文化。”她挺直腰杆,“再说了,我花自己的钱,那个兔崽子敢有意见?!”许泽恩说不过奶奶,单手插兜站在林溪前面,抬头望天。马翠香赔笑,“大师,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介意。”林溪摆了摆手,“没关系,年轻人嘛。”许泽恩无语极了,到底谁是小孩子?这大师看起来比他还小,奶奶真是老糊涂。林溪摊开纸笔,“你写个字。”师父说,变着花样算命,围观群众会更加感兴趣。测字,也是一种算卦形式。大爷大妈们戴起老花镜,瞪大眼睛往里看,还没见过这样算命的,真稀奇。许泽恩抓起笔,写了个“佳”字,语气非常不耐烦。“然后呢?”林溪扫了眼,“你的成绩在学校数一数二,考上大学没有问题。”马翠香闻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许泽恩骄傲地抬起下巴,“我从小便是年级第一,我考不上大学谁考的上?一千块钱就值这一句话,你这钱太好挣了……”马翠香揪住他的耳朵,“你闭嘴!”“哎呦!奶奶,痛痛痛!”许泽恩捂住耳朵,默默站在一旁。马翠香问:“大师,这佳字何解?”林溪淡淡道:“有两层意思。”“佳,左为火,右为土,坤下离上为晋卦,寓意旭日东升,这是个吉卦。”“你的孙子成绩优异,将会考上理想的大学,前途无量。”马翠香听了,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没有别的本事,从小只会读书。”许泽恩的下巴抬得更高,“我承认,你这话说的很对。”围观群众酸了,“马大妈,你是来秀孙子的吧。”马翠香一脸骄傲,“你们不要捣乱。”她接着问,“大师,这第二层意思是……?”林溪神秘一笑,“佳,又指佳人,成双成对,实乃人生喜事。”“什么?!”马翠香听懂了,反手揪住许泽恩的耳朵,猛地一拧。“小兔崽子,你早恋!!”许泽恩:!!!他谈恋爱的事,同学老师都不清楚,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完了!他的耳朵不保。许泽恩耷拉着脑袋,痛的嗷嗷叫,“奶奶,痛痛痛,住手……”马翠香叉腰怒道:“别的本事不学,你老子早恋的功夫全学过去了。”许泽恩:“……”奶奶,你刚才还说我只会读书,现在就只会谈恋爱。许泽恩向林溪投出求救的目光,“大师,我们是真爱。”马翠香抄起布鞋,“小小年纪懂什么真爱?”林溪开口阻止,“大娘,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胡乱插手反而坏了他的气运。”佳,还有第三层意思,许泽恩喜欢的人名字里有佳字。不过,她没说出口,给这孩子留点面子。马翠香常年算命,一点就通,“大师,这个女孩是许泽恩的正缘。”正缘,命定之人,将携手一生的人。林溪点点头,这孩子的命非常好。许泽恩满脸写着感激,“谢谢大师,大师果真神人。”呜呜呜,大师保住了他的耳朵。马翠香道了声谢,拖着许泽恩回家。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转了转眼珠子,觉得机会来了。他走到林溪面前,提笔写下一个佳字。男子吴德嚷嚷:“我也算算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他冷笑。同一个佳字,看你怎么解释?解释不出,吴德就能完成钱大师交给他的任务。林溪瞧了眼他的面相,笑容依旧,“你确定算学业?确定写这个字?”吴德不耐烦催促,“快算,难道算不出来?”林溪道:“那便如你所愿,先给钱。”吴德丢出一千块钱,不屑地哼了声,“不要用上一套说辞,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林溪摇头叹气,“你在学业上没有半分天赋,从小倒数第一,上完初中辍学了。”吴德硬邦邦反驳,“同一个佳字,你说上个人成绩优异,到了老子就成绩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林溪面不改色,“你这个‘佳’字上边一撇写的歪歪扭扭。”“上一位顾客写了个‘佳’字,你又写‘佳’字,这相当于在‘佳’字左边加了个‘又’,是……”“是‘难’字!”围观群众学会了抢答,吴德仍然一脸懵逼。林溪欣慰地点点头,“没错,难字。”吴德还没明白,“难字怎么了?”林溪淡淡道:“难,不仅暗示着你的学业,你的命运也是如此。”“观你面相,三岁时没了父亲,六岁时没了母亲,十六岁时爷爷也没了,从此辍学进入社会。”“在社会上混的也不好,到处打零工,爱贪小便宜,做一些不好的事,比如打架、威胁小学生、偷吃邻居家的鸡蛋,等等。”“你这一生漂泊无依,老了孤零零一个人,无家可归,最终流落街头……”吴德直接破防,“你别说了,我不算了!”他从小偷鸡摸狗,十六岁辍学出来打工。搬砖、打螺丝、捡废品等等,什么都干过。原来,他的一生如此悲催。吴德完全忘记,钱富贵交给他的任务。他定定地望着林溪,“大师,我不要过的这么惨,我该怎么办?”林溪道:“命已定,运可改。你做的那些缺德的事,将会一点点破坏自己的运气。所以,脚踏实地做人,不要再干缺德的事。”“大师,我谨记你的教诲。”吴德痛哭流涕跑了。大师真好,竟然不忽悠他什么转运符,而是教他重新做人。狗屁的钱富贵,狗屁的任务,通通去死!吴德悟了,从此刻开始,他要做一个好人,改名叫吴弃德。林溪又算了三卦,结束一天的摆摊生活。大爷大妈们恋恋不舍地离开。在大师这,瓜子花生比平时好吃多了,晚上还能多吃几碗饭。大爷大妈问:“大师,明天你还来吗?”林溪挥手,“明天上午同一时间,不见不散。”“大师,明天见。”众人散场,林溪收好摊去买好吃的。她寻着香味停在一个卤菜摊前,“老板,给我来一斤猪耳朵,一斤素菜,一斤鸡脚,三斤猪蹄。”“唉,好咧。”周云手脚麻利,很快打包好了三个菜,“大师,不用给钱,托了你的福,这两天的生意好了许多。”“以前,人流都在那边,现在大爷大妈们回家都会经过这里,都是大师带来的福气。”林溪看了她一眼。面宽鼻大嘴唇厚,是个吃苦耐劳的老实人,不过子女宫泛着淡淡的黑气。林溪皱了皱眉,“老板,你快收摊回家,你的孩子有危险!”

第11章

周云猛地一惊,“大师,我女儿怎么了?”“溺水之象,快去你家附近的池塘!”林溪补充,“我帮你看着摊子。”“谢谢大师。”周云非常相信她的话,穿着围裙急忙跑回家。林溪坐在旁边吃猪耳朵,张大妈走过来一看,“哟,大师,你改卖卤菜了。”林溪腮帮子鼓鼓的,“老板有事回家,需要什么自己称,自己付钱。”张大妈熟练地称菜调味,“大师,我帮你一起卖,我经常在周云这买卤菜,哪个口味都会调。”“说起来周云真是个苦命人啊,她踏实能干,但那个丈夫和婆婆,啧啧啧……不是个好东西……”林溪吃完猪耳朵,拿了个猪蹄啃。她终于体会到大爷大妈们吃瓜的快乐。张大妈眉飞色舞,继续说周云家的事。“大师,你有所不知,周云的老公是个赌鬼,每天睡在牌上,啥事不管,外面的活、家里的活全靠周云一个人。”“那个婆婆哦,一看就不是好人,那个面相……啧啧啧……我都懒得说,自己是个女人,还为难女人,不喜欢孙女……”此时,周云直奔家东边的池塘。这边池塘年久失修,很少有人来。大师一提,她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周云经常跟女儿说,远离有水的地方。女儿一向乖巧听话,怎么会来池塘这种地方?路上,周云掏出手机给孙力打电话,“喂,玲玲呢?叫她接电话。”孙力不耐烦吼道:“老子怎么知道那个小丫头跑哪去了?你不要影响老子发财!”周云想到丈夫的德行,越发着急,“孙力,别打牌了,快去东边池塘找玲玲。”“找什么找?那个丫头野管了,老子才管不了她。”孙力骂骂咧咧,“妈的!老子这盘又输了!周云都怪你,坏了老子的运气,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周云直接挂了电话。孙力暴怒,丢掉手上的牌往外走,“艹!翅膀硬了,还敢挂老子电话!”另一边,周云撞到了她的婆婆,金巧兰。金巧兰大声骂道:“哎呦!那个不长眼的贱蹄子!”她看见周云,面色变了变,张嘴又骂了起来,“周云,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不去干活,跑这来干什么?”周云不想理她,但金巧兰死死拽住她的手,“周云,反了你了!翅膀硬了,竟敢不理我!”“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是不是来偷人的?让我看看奸夫是谁?”金巧兰越说越过分,周云大声喊:“我来找我女儿,玲玲呢?”金巧兰转了转眼珠子,“玲玲当然在家,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周云觉得不对劲,“你来这干嘛?”金巧云冷哼一声,“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我警告你赶紧回去干活,否则我饶不了你!”周云心急如焚,使劲推了她一把。金巧兰顺势倒地不起,边拍大腿边哭诉,“不孝啊!竟然打婆婆,不孝啊!大家伙好好看看周云的真面目……”周云不管耍赖的婆婆,冲向那个池塘。金巧兰猛地一惊。今天周云跟中邪似的,以往她才没这么硬气,不敢跟自己叫板。不好,要坏事!金巧兰麻溜地起来,也跑去小池塘。她刚刚那一嗓子,周围的人全听到了,纷纷赶了过来。“金巧兰又捉妖了,要我说周云应该甩掉这两个老赖皮。”“周云性子软,娘家又重男轻女,也是个可怜人啊。”“走走走,去看看金巧兰又搞了什么名堂?”池塘边,玲玲不断在水里挣扎,“妈妈,妈妈,呜呜呜……”“玲玲别怕,妈妈来了。”周云毫不犹豫跳下去。金巧兰暗骂一句,“早不来晚不来,真见鬼了。”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周云和玲玲全死在这里……不过后面来了一堆人,金巧兰只好歇了这个心思,冷漠地站在一边。街坊邻居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大声喊人。“快快快,救人啊!”几人合力将周云和玲玲拉了上来。池塘中全是青苔污泥,周云顾不了自己,急忙查看女儿的情况。玲玲吐出一口水,抱着她哭,“妈妈,妈妈……”周云的心揪着痛,“玲玲,妈妈告诉你要远离池塘,远离有水的地方。”玲玲哭着说:“妈妈,是奶奶带我来这里,奶奶把我推下去……”金巧兰暗骂一句。死丫头,专门来讨债的东西!金巧兰当然不可能承认,马上大声哭喊,“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学会血口喷人!周云,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还要不要脸……”周云眼眶微红,抓住金巧兰的头发,直接甩了她一巴掌,“金巧兰,你一直不喜欢玲玲,这一次竟然想害死她。”“我没有。”金巧兰大骂,“我们老孙家怎么娶了你这个泼妇?!大伙都看看周云的真面目,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啪啪啪!周云再次甩了她三个耳光,“只要能保护好玲玲,泼妇就泼妇。”金巧兰打不过她,扯着嗓子尖叫,“杀人了!杀人了!!”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金巧兰的名声大家伙都知道,爱贪小便宜,乱造谣,在场的人基本被她祸害过。金巧兰见没人帮她,拼命抓周云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用!我要让孙力把你们扫地出门!”这时,孙力跑过来,“周云,你干什么,放开我妈!”金巧兰见有人撑腰,态度硬气起来,“孙力,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骑到婆婆头上拉屎。”孙力十分生气,抬起手就要打周云。一群人连拖带拽拉住他,孙力只能无能狂怒,“周云,这日子不过了,老子要跟你离婚!”“离就离!!”周云放开金巧兰,走到孙力面前,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一巴掌为了玲玲,一巴掌为了我自己。”“你你你这个泼妇!”孙力气死了,但他被死死按在地上,根本拿周云无可奈何。他叫嚣着,“老子等下收拾你!!”周云出了气,终于冷静下来,借旁边人的手机,打电话报警。“我要报警,金巧兰谋害我女儿,孙力赌博嫖娼!”

第12章

孙力跪在地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金巧兰终于知道害怕,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周云,我们是一家人。”周云抱紧玲玲,“从此,我们不是一家人,是仇人!”金巧兰瞪大眼睛,“真完了!”警察很快过来,带走两人。周云需要去警察局做笔录,她恳求警察在古玩街停一会。此时,林溪吃完了一袋猪耳朵,两袋素菜,三袋猪脚。她打了个哈欠,掐指一算,“周云的事应该解决了。”话音刚落,周云走了过来,“大师,谢谢你的提醒,不然玲玲……”林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两句,“好了好了,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周云擦了擦眼角,本想叫大师不用帮她守着摊子,结果她发现卤菜全卖完了。林溪解释,“张大妈帮忙称的,你回去看看收到的钱对不对,剩下的一点点猪耳朵我自己吃了。”周云哭笑不得,“谢谢大师,以后大师的卤菜我全包了。”“好啊。”林溪揉了揉肚子,掏出一枚平安符给她,“小孩子落水容易受惊,将平安符放在枕头下,睡的安稳,不会做噩梦。”周云攥紧平安符,深深鞠了一躬,“大师是我的恩人。”“行了行了,快去吧,你女儿需要你。”林溪挥了挥手,走路回家。今天赚了五千,捐点掉一半还剩下二千五。减去买杂七杂八花的钱,她现在还有两万。如果在村里,她已经是个小富婆。林溪给自己加油,“美好的一天结束,明天又是个好日子。”家门前停着一排车,她当即感觉不对劲,转身就走。她错了,明天不是美好的一天。傅京尧不知从哪冒出来,面无表情盯着她,“林溪,你让我好找。”林溪干笑两声,“傅总来我这个小地方,不知有何贵干?”傅京尧冷着脸没说话,一步一步走向她。旁边的保镖对视一眼,呈放射状散开,紧紧包围她。林溪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心瞬间提起来。好家伙,傅京尧来者不善。这是要干嘛?打算报那一口之仇?林溪对比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以及五大三粗的保镖们,放弃了打架的心思。打鬼她可以,打人不行啊。一打五十,打个毛线。林溪的脸色变来变去,傅京尧问:“你在打什么主意?”林溪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在想……你打人的时候,能不能下手轻点?”傅京尧深吸一口气,“我从不打人。”林溪悬着的心放下。不打人带这么多黑衣保镖来吓人。她淡淡道:“哦,没事我先睡了。”林溪准备开溜。傅京尧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他向来不喜欢女人接近自己,可刚才却主动拉住林溪的手。现在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保持这个姿势,傅京尧拖着林溪上车,气氛有点尴尬。傅京尧语气生硬,“林溪,跟我走,爷爷要见你。”林溪本想反抗,但傅京尧碰到她的那一刻,紫气慢慢涌入体内。她瞬间精神了。获得紫气,不止咬人这一种办法。可惜上了车,傅京尧放开了她的手,并且离她远远的,两人之间能塞下第三个人。林溪瞥了眼浓郁的紫气,默默叹气,真的超想咬一口。和傅京尧待在同一个地方,到处都充满了紫气的味道。不,这不是紫气,而是金钱的芬芳。不能咬,林溪只好盯着傅京尧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惨。傅京尧简直是天道的亲儿子,这一身布灵布灵的紫气,亮瞎她的眼。不过,他身上怎么没有功德金光。按理来说,做了许多好事才能投胎成紫薇帝王命格之人。这样的人皆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身上的功德数不胜数。根据傅京尧紫气的程度,他不可能一点功德都没有。就连倒霉的林溪,都积攒了一些功德金光。这实在奇怪。林溪继续打量傅京尧。这脸,这腰,这大长腿……别的不提,师父的眼光真不错。傅京尧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脸上,下意识往里挪了挪。这个眼神像极了那天,他生怕这个女人直接扑上来。一路平安,迈巴赫缓缓驶入山水别局。别墅中的刘管家使劲挥手,“各就各位,保持整齐。”林溪刚下车,两排的佣人们齐齐鞠躬。异口同声喊:“欢迎大少爷和林小姐回家!欢迎大少爷和林小姐回家!欢迎大少爷和林小姐回家!”整整喊了三遍,林溪愣了一下,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傅京尧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瞥了眼尬在原地的林溪。他出声解释,“爷爷奶奶的心意,习惯了就好。”刘管家上前一步,露出八颗牙齿,“林小姐,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换个欢迎形式。”管家职业素养第一条,有错就改,没错也改。林溪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就这个,挺好的。”她跟着傅京尧往里走,穿过长长的红地毯,进了一栋金碧辉煌的别墅,到处弥漫着金钱的香味。傅建华和张文秀,起身迎接。张文秀非常热情,拉着林溪坐下,“吴妈,快给我孙媳妇上茶。”“孩子,你叫林溪是吧,这两天可苦了你。”“傅京尧这小子,连自己的媳妇都认不出来,我们没教好他,对不起你和你师父。”林溪尬笑,“哈哈,这两天我过得很好,谢谢老太太关心。”张文秀拍了拍她的手,“还叫什么老太太,你应该喊我奶奶。”“对对对,也应该喊我爷爷。”傅建华笑眯眯道,“林溪啊,我们不知道你来帝京,玄空道长也没告诉我们。”“早知道你要来,我们让傅京尧去接你。”林溪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尬笑。笑死,师父死前最后一刻,才告诉她有未婚夫。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来帝京。张文秀招呼吴妈拿来一堆零食,“林溪,你先垫垫肚子,等下马上吃饭了。”林溪接过吴妈的茶,道了声谢谢。傅京尧的爷爷奶奶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太热情了。张文秀亲自剥了个橘子,“林溪,吃这个。”傅建华撕开薯片袋,“这个,年轻人喜欢吃。”刘管家微笑,“林小姐,你是大少爷带回家的第一个女人。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老爷子和老太太笑的这么开心。”林溪:“……”她听到了管家经典台词,真的太尴尬了。管家,你这话非说不可吗?“来来,林溪,吃这个。”“林溪,吃这个。”傅建华和张文秀左一个林溪,右一个林溪。傅京尧坐在一旁,完全被忽略了。他默默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嗯,酸的。张文秀笑容满面,“林溪,你师父给你留了一道符。”林溪脱口而出:“我师父会给我留东西?”师父不坑她就不错了。这该不会是整蛊符吧?

第13章

“你这孩子,玄空道长非常爱你,只是碍于面子没说出口。”张文秀吩咐刘管家,“去我房间的梳妆台上,取一个黑色盒子下来。”刘管家小跑上楼,把盒子交给林溪后,带着吴妈等一众佣人离开。管家职业素养第二条,懂得察言观色。林溪打开盒子,一张熟悉的黄符映入眼帘,确实是师父的鬼画符。师父画的符,如他的人一样,潦草随便。傅建华好奇地问:“林溪,这是什么符?”“留影符,师父应当给我留了封信。”林溪凝聚灵气于指尖,轻轻点了点黄符。符纸无风自动,飞到半空中,慢慢形成一个人影。这是玄空道长!傅建华看到这一幕,内心有点小惊讶。他清楚玄空道长的本事,没想到林溪青出于蓝胜于蓝,不用吐血就有这样的能力。当初,玄空道长救人,又是做法又是吐血,忙了一天一夜,张文秀才醒过来。玄空道长告诉傅建华,附在张文秀身上的邪祟太强大,他耗费了一半的寿命才解决掉。傅建华感动的痛哭流涕,“道长,太感谢了,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傅建华能办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玄空道长露出神秘微笑,“我要傅京尧与我的徒儿订下婚约。”还有这种好事,傅建华一口答应下来。现在看来,傅家赚了。傅京尧这小子,白捡一个厉害的媳妇。傅建华越看林溪越喜欢。这时,虚影玄空道长开口:“林溪啊,我的乖徒儿啊,师父好舍不得你,可惜当你听到这段话时,为师已经死了。”傅建华和张文秀心中一紧,连忙安慰旁边的人,“林溪,你还有我们和京尧,如果有人欺负你,尽管跟我们说。”傅建华拼命给傅京尧使眼色。杵着跟个木头似的,说句话啊。傅京尧半天憋出一句,“林溪,请节哀。”傅建华恨铁不成钢,拍了他一巴掌,“不会说话就别闭嘴。”傅京尧:“……”不是你刚刚叫我说的?林溪清咳几声,“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很好。”空中,玄空道长捋了捋胡须,“林溪,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睡觉,不要熬夜……”他说了一大堆煽情的话,林溪没什么表情,傅建华和张文秀哭个不停。傅建华挥了挥手,“玄空道长,你尽管去吧,我们会照顾好林溪。”玄空道长的影子越来越淡,“徒儿,你不要嫌弃师父啰嗦,还有最后一件事……”林溪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玄空道长大声喊:“林溪,抓紧时间与傅京尧阴阳交合。”“一次不行,多试几次。”“嘿嘿嘿!你懂我的意思,不要装傻。”“师父爱你哟~”他比了个心,消失不见。林溪尴尬捂脸,耳朵微红。师父还是那个师父,没事就喜欢坑她。傅建华和张文秀面面相觑,道长真活泼。傅京尧目不斜视盯着窗外。一时间,尴尬极了。这时,刘管家敲了敲门,“老爷子,老太太,大少爷,林小姐,吃饭了。”管家职业素养第三条,主家需要时立刻出现,不需要时麻溜地滚蛋。刘管家露出八颗牙齿,礼貌性微笑,“各位请,吴妈已经摆好了碗筷。”“哦,吃饭了。”张文秀拉着林溪入坐,亲自给她舀了碗鸡汤,“来来来,林溪,千万不要客气,你太瘦了。”“谢谢奶奶。”林溪没有客气,接过那碗鸡汤开始吃饭。餐桌上,张文秀和傅建华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点点头。傅建华掐了掐傅京尧,“别吃了,说话。”傅京尧放下筷子,开始尬聊,“林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埋头干饭的林溪,抽空回了句,“我一出生,父母就把我扔了,之后一直跟着师父修行。”“师父去世后,我一个人生活。”“抱歉。”傅京尧心中升起一股愧疚感,他真不会和女生聊天。林溪淡淡道:“没事没事,我一个人生活挺好。”“以前师父总不在道观,我自己下山抓鬼,山下的村民对我可好了,总是把鸡腿留给我吃。”傅建华和张文秀又开始抹眼泪,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唉,这孩子真可怜。张文秀疯狂给林溪夹菜,“来,吃,不要想那些伤心的事。”林溪腮帮子鼓鼓的,“我不伤心。”小时候,看见村里的小孩都有父母,她问师父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师父摸了摸她的脑袋,“林溪,你想看就去看,不过你六亲缘浅,有些东西不可强求。”林溪偷偷去看过。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的非常幸福。那天,父亲恰好提到了她,“那个灾星死了就死了,不许再提她。”林溪伤心了几天,从此不再想这件事。亲生父母把她丢在小溪边,他们之间缘分已尽,她何必执念。现在提起父母,她心里非常平静。吃完了饭,张文秀推着傅京尧出门,“带林溪到处转转。”这孩子脑袋不开窍,商场上叱咤风云,感情上一窍不通。她必须制造机会,让傅京尧和林溪单独相处,培养感情。傅建华默默比了个大拇指。张文秀连拉带拽,把林溪和傅京尧关在外面,“山水别居的夜色很美,京尧啊,好好介绍一下。”傅京尧和林溪看了看彼此,有点小尴尬。傅京尧想起奶奶的吩咐,率先往前走,“林溪,我带你转一圈。”林溪没有意见,“我从来没见过豪宅。”傅京尧介绍:“山水别居占地6万平,是傅家祖上传下来的,至今有五百年历史,翻新了十次,这条路是用D国进口的瓷砖,那边是由奢石打造的……”林溪落在后面,特别想睡觉。这老师上课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奶奶叫你介绍,你真从历史开始到建筑材料,一一说明。林溪打了个哈欠,“别墅风水不错,得水藏风聚气,住在这里非常舒服。”“确实。”傅京尧垂眸看她,“爷爷奶奶很喜欢你,如果你想,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林溪赶紧拒绝,“不行,住在这里不方便。”傅京尧不知想到什么,耳朵渐红。又走了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林溪困的不行,“傅京尧,没事我回家睡觉了。”傅京尧喊住她,“林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林溪反问:“什么?”傅京尧取下脖子上的围巾,露出两排深深的牙印,已经结了痂。林溪瞄到那个咬痕,熟悉的社死感袭来。那天,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咬的非常用力,傅京尧出了不少血,现在还能看到清晰的牙印子。难怪这么热的天,他戴着围巾,差点忘了这茬。林溪尴尬地笑了笑,“那天是意外,要不我赔你点医药费?”傅京尧不经意间,转动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我缺那点医药费?”

第14章

傅京尧全身上下写着:有钱。林溪:“……”真烦炫富的人。不过真要赔钱,贫穷的她赔不起。林溪思考了一秒,走到男人面前。傅京尧条件反射,往后退一步,神色有点慌乱,“林溪,你干什么?”林溪拉下衣领,头偏向一边,“诺,让你咬回来。”只要碰到傅京尧,都能获得紫气。傅京尧咬她,与她咬傅京尧,结果一样。算起来,还是她赚了。她就当被大猪蹄咬了一口。傅京尧愣在原地。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林溪白皙的脖颈,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傅京尧移开视线,耳朵更红了,“林溪,穿好衣服,这是在爷爷奶奶家。”林溪感觉莫名其妙,靠近了他一些,“快点,咬完我要睡觉了,明天还得摆摊。”傅京尧不敢看她,“我不咬人。”林溪无声吐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男人心,海底针,真难猜。林溪耸了耸肩,“傅京尧,你到底想怎么样?”第一次听她喊自己的名字,傅京尧心底升起一股异样。他冷静下来,若无其事道:“我没想好,先欠着。”林溪一口答应,“行,除了杀人放火烧山,我无条件为你办一件事。”后来,她无比后悔许下了这个承诺。这时的林溪只想睡觉,她挥了挥手,“再见。”傅京尧也累了,跟在她后面走回别墅。不远处花丛堆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林溪扫了眼,“什么情况?有老鼠?”她冲过去一看,张文秀和傅建华两人低着头,一脸尴尬。林溪:“……”傅京尧:“……”爷爷奶奶老当益壮,学会跟踪别人。刘管家适时站出来,“园中的月季盛开,我请老爷子和老太太出来赏月赏花,两位看花看的入迷,正准备摘一朵月季送给林小姐,欢迎林小姐第一次来山水别居。”管家职业素养第四条,关键时刻站出来解围,和背锅。张文秀赶紧折了朵月季,塞给林溪,“没错没错,刘管家说的非常对,今晚的月光美,花美,人更美。”“谢谢奶奶。”林溪干笑两声,接过那朵月季。一行人回到别墅,张文秀又给她拿吃的喝的,林溪瞬间不困了。张文秀见时机成熟,微笑着说:“京尧,明天你带林溪去领证。”傅京尧明显愣了一下,“奶奶,明天公司还有事……”傅建华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就明天,不准找借口,公司有事我去处理。”傅京尧叹了口气,“爷爷,我们还小,这太着急了。”“小什么小?”傅建华掰着手指头数,“你今年虚岁27,眼睛一睁一闭就三十,再过个几年马上奔四的人,恋爱都没谈过,女朋友没得一个。”“看看你李爷爷的孙子,都上幼儿园了。”“哈哈。”林溪没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傅建华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是我和玄空道长订下这门婚事,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傅京尧冷着脸,无力反驳。他明明才二十五岁多一点,到爷爷嘴里就成了四十岁的老男人。张文秀捂住胸口,疯狂喘气,“京尧啊,你知道的,奶奶身体不好,活不了多久,”“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结婚生子……”傅建华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人家林溪都没意见,你哪这么多废话?”张文秀一锤定音,“明天一早,你们就去民政局,领证!”次日,林溪坐在梳妆台前。张文秀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在她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张文秀不停地夸她,“我孙媳妇的皮肤真好,五官也漂亮,你和京尧生的宝宝肯定也好看,奶奶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林溪用灵气堵住耳朵。傅家人热情归热情,天天这么念叨,耳朵都要起茧子。张文秀放下口红,“好了。”林溪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比平时多添了些娴静之感。奶奶特意给她找了身月光白旗袍,简单挽了个发髻。林溪往那一站,有几分清冷白月光的感觉。傅京尧看见这样的她,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张文秀笑的合不拢嘴,“奶奶的手艺怎么样?你媳妇好看吗?”傅京尧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回道:“挺好。”“行了,我们快走。”林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径直冲上车,“快点搞完,我答应了大爷大妈们今天去摆摊,不能迟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师形象,不能毁了。傅京尧坐在驾驶位,“好,我开快点。”一路无话。两人进了民政局,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填表拍照。“靠近点,来,微笑,茄子。”“很好,这是两位的结婚证,请收好。”“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走出民政局,傅京尧看着手上的红本本,神情恍惚。他结婚了。傅京尧从没想过婚姻是什么样子,妻子又是什么样子。他并不排斥林溪的靠近,这或许是人们口中的孽缘,一口定终生。傅京尧揉了揉眉心,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既然结了婚,就要负起责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以后,他会把林溪当成妹妹来看待。傅京尧动了动唇,“我去公司,你去哪?”林溪收起自己的红本本,“我去古玩街摆摊。”傅京尧皱了皱眉,掏出一张黑卡给她,“你缺钱,跟我说。”林溪的手指刚触碰到那张卡,天空发出一声巨响。轰隆!林溪下意识捂脑袋。啊啊啊!她这个破体质。傅京尧抬眸看了眼天色,“怎么一下子黑了?”林溪呵呵两声,“老天抽风了呗。”轰隆!轰隆!!粗大的雷电一闪而过,似乎在警告她。林溪赶紧拒绝傅京尧,“快收好你的黑卡,我摆摊不是为了钱,而是为芸芸众生指点迷津,这是师门规定。”呜呜呜,传说中的黑卡,不限量刷的黑卡,好想要……傅京尧对上她渴望的小眼神,再问了一次,“你真不要?”林溪收回小手手,十分坚定地说:“我不要,自己赚的钱才香。”“好吧。”傅京尧收回卡。林溪身份特殊,有自己的信仰和师门规矩。他虽不理解,但尊重她的意愿。傅京尧打开车门,“我送你过去。”“不用。”林溪挥了挥手,“古玩街离这里很近,我走路过去。”傅京尧送她,等下的八卦中心就是她,大师的神秘感怎么保持。“等会,林溪。”傅京尧拿出手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摆完摊了叫我,奶奶说我们今晚必须回家吃饭。”林溪点点头,“我扫你,你扫我?”傅京尧:“我扫你吧。”林溪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转身离去,“晚上见。”傅京尧的头像全黑,昵称就是傅京尧,她不用改了。另一边,傅京尧扫了眼林溪的头像,五个奇形怪状的小纸人。昵称是:算命捉鬼看风水找林大师。傅京尧轻笑。给林溪备注,林大师。

第15章

古玩街。大爷大妈们手里捧着瓜子花生,围成一个圆圈。“大师怎么还没来?”“我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猜猜大师今天算几卦?”“六卦,我赌一包瓜子。”“七卦,我赌三包瓜子。”“来了来了,大师来了!”大爷大妈齐刷刷起身,自动为林溪让出一条路。张大妈发出惊叹声,“大师,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跟那神仙妃子似的。”“大师本来就是天上的神仙。”马翠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大师,你刚刚肯定和男朋友约会去了。”众人听到她的话,眼中的八卦之光熊熊燃起。“大师,你男朋友怎么没送你?““大师,你男朋友是谁啊?”“你傻不傻?大师的男朋友肯定也是大师。”林溪低头打量自己这一身旗袍,捂脸叹气。糟糕!忘记换衣服了。幸好大妈们不会算命,猜不到她今天结婚。林溪清咳两声,“没有男朋友,不要乱猜。”马翠香脱口而出:“不是男朋友,那就是老公,大师你穿的这么隆重,难道去领证了?”围观群众的瓜子越嗑越带劲。“哇喔!恭喜大师,贺喜大师!”“大师新婚快乐,祝您百年好合,早日生个小大师出来。”“……”林溪脸上的笑容凝固。不愧是火眼金睛的大妈,她的秘密根本藏不住。林溪很想说:我走,大妈你来算命。马翠香抬手,“安静安静,大师脸皮薄,大家不要开玩笑了。”众人非常听话,见林溪不想提这件事,自觉安静下来,嗑瓜子。林溪坐在小板凳上,“老规矩,今天算七卦。”一名中年男人拿着一个红包,急急忙忙冲进来。“大师,我我我……救命!”林溪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阴气,碰到鬼了?”中年男人孙天龙拼命点头,“大师料事如神,我梦见鬼了。”三天前,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烟雾,孔天龙呆呆地站在雾前。这时,白雾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天龙,天龙,快来,快过来……”孙天龙正想走过去看看,却突然惊醒。他吐了口气,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孙天龙没有多想,以为做了个噩梦,洗了把脸上班。第二天,他又梦到了同一个场景。“天龙,天龙!快过来,快来……”苍老的声音中添了几分焦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孙天龙不想去白雾中,但身体不受控制往那边飘。“啊!”他再一次惊醒,发现床脚竟然有一摊水。可昨天没有下雨,天花板也不漏水,床上哪来的水?孙天龙害怕极了,跟妻子说了这件事。妻子觉得这些都是巧合,让他不要多想。孙天龙一整天惶恐不安,晚上又梦到了那道声音。“天龙!天龙!给我过来!!”这次,孙天龙看见了白雾中的东西。是坟地!一座座坟墓摆在他面前,诡异极了。那道声音依旧在叫他过去。“天龙!天龙!过来……”“不!我不要过去!”孙天龙瑟瑟发抖,不敢睁开眼睛。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天龙,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不!我不看,不看!啊啊啊!!!”孙天龙撞到一块白色墓碑上,痛醒了。醒来后,他大口大口喘气,发现旁边的妻子同样满脸惊恐。孙天龙问:“你也梦到了?”妻子点了点头,“天龙,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能死,小宝还那么小,我们不能死……”两人抱在一起,抖个不停,终于挨到天亮。一大早,孙天龙直冲古玩街,找大师驱鬼。回忆完毕,孙天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师,天地良心,我孙天龙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直老实本分上班挣钱养家,连只鸡都不敢杀。”“那只鬼为何要缠着我?”“呜呜呜,小宝还小,我不能死,我爱人也不能死……”孙天龙一米八几的大汉,此刻缩成一团,不停地流眼泪,“大师,救命啊!”林溪出声安慰,“淡定,死不了。”那股恐惧感少了许多,孙天龙抽了抽鼻子,“大师,要不要做法灭了那只鬼?”“不用。”林溪慢慢解释,“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家祖坟出了问题。”“什么?!”孙天龙狂拍大腿,“谁如此恶毒,竟然害我老孙家?”林溪道,“你脸颊两边的纹色暗,又泛着白色的水汽,这意味着你家祖坟进水了,所以床脚的那一摊水在暗示你。”“不可能啊。”孙天龙抓了抓头发,“我每年清明都会回老家上坟。”“上个星期,我还去过一次,清理了我父亲坟头的杂草,那地方远离水源,不可能有水啊。”林溪瞥了他一眼,“有没有可能你上错坟了。”孙天龙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老家在华南,山路艰难,每到清明杂草丛生,雾气沉沉,上个坟跟荒野求生似的。因此,他特意在一棵树上绑了根红布,不可能会认错父亲的坟。林溪道:“观你面相,你父亲去世时你还小,真没有认错坟,走错路?”孙天龙心中惴惴不安。他有点不确定,真上错坟了?仔细一想,梦里的那道声音非常耳熟。孙天龙擦了擦眼角,“大师,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八岁,母亲一个人拉扯我们长大。”“母亲去世后,我便代替她每年去给父亲扫坟,我没想到……”他羞红了脸,“真没想到认错了坟,我对不起父亲和母亲啊。”林溪道:“改正错误就行了,给你父亲换个好地方待着。”“谢谢大师,我马上回老家为我父亲迁坟。”孙天龙起身后,忽然意识到他压根不知道父亲埋哪了。他犹豫片刻,不好意思开口,“大师,您问问我父亲他的坟到底在哪?”林溪:“……”围观群众:“……”孙天龙尴尬地笑了笑,“山上的树长得差不多,时间隔的太久,我真不认识路。”“大师,我可以加钱,你看能不能……”林溪打断他的话,“你跟我来,我让你亲自问问你父亲。”孙天龙猛地一惊,“大师,真的?”

第16章

“当然是真的。”林溪回头,“不过,你得加钱。”孙天龙问:“多少?”林溪伸出五根手指头,“五百。”孙天龙疯狂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见他们要走,大爷大妈们赶忙问:“大师,你还回来吗?“林溪挥了挥手,“等我十分钟。”两人来到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孙天龙越来越害怕,一直抖个不停。虽然马上要见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但父亲变成了鬼。一想到即将见鬼,他害怕极了。林溪取出一个白碗,往里倒满水,摆在地上。随后,拿出三根木筷递给孙天龙。林溪道:“你拿筷子垂直插水里,并不断叫你父亲的名字,等筷子竖起来,你就能看见你的父亲。”孙天龙抖的更厉害,结结巴巴道:“大师,我我我自己去……”“快去。”林溪推了他一把。阴阳两隔,这是让活人与死人相见最简单的一种办法。其他办法也不是不行,但要加钱。孙天龙抖啊抖,口中不停地念,“爸,爸,我是天龙,爸,爸……”他颤抖着双手,深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筷子插进水里。神奇的是,筷子真的立起来。忽然,一张惨白的脸浮现在水中,两颗漆黑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他。孙天龙吓的声音发抖,“爸,爸……是你吗?”孙瑞使劲瞪了瞪他,“孙天龙,你给别人磕头烧纸就算了,我几次叫你过来认坟头,你这小子就是不过来!”“爸,我错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孙天龙疯狂道歉。呜呜呜,他太惨了。哪个正常人能想到父亲托梦,叫自己去认坟头。孙天龙强装镇定,“爸,我立刻回老家,让你换个舒服的地。”孙瑞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去我坟头清理一下杂草,再堵上那个出水的洞,这么多年了我不想挪地。”“好的好的。”孙天龙有些疑惑,“爸,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投胎?”孙瑞气愤吼道:“这不关你的事,赶紧回老家,上山一直走,到分叉口左转再右转再左转,坟头前有一棵桃树。”孙天龙点头,“好的,爸。”话音刚落,三根筷子倒下,碗中的脸消失不见。孙天龙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打翻白碗。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大师对不起,差点弄坏你的宝贝。”“没关系。”林溪收起碗离开,“其实,这就是个普通的塑料碗。”这个碗是早上喝粥她顺手拿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孙天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林溪的背影,感慨万千,“大师,果真道法高深。”林溪回到摆摊的地方,继续算命。接下来又算了五个普通的小问题,学业、婚姻、家庭等等。林溪抬起手,“最后一卦,算完收摊了。”“大师,我我我,江湖救急。”刘洋给了算卦费用,吞了口唾沫,“大师,我怀疑我家不干净。”林溪打量他一圈,“你见到鬼了?还是梦到鬼了?”“都没有。”刘洋皱眉,“我最近特别倒霉,出门踩狗屎,天上掉鸟屎,喝口水都能呛到。”“昨天回家还摔了一跤。”他露出腿上青紫的伤口,“大师你看,我摔的腿都紫了。”刘洋压低声音问:“大师,我家是不是来了个倒霉鬼,害的我非常倒霉。”林溪摇了摇头,“你身上没有鬼的阴气,不是鬼在作祟。”刘洋瞪大眼睛,“不可能啊。”围观群众心想,来了来了,又是一个喊着不可能的人,等下就要被大师打脸了。“小伙子,你要相信大师。”“大师不会有错。”大爷大妈们已经成了林溪的粉丝,不断夸奖她。刘洋没空管别人,自顾自地说起来。“大师,不止我,我妈我爸,甚至我丈母娘老丈人,最近都非常倒霉。”“我妈不小心扭到了腰,我爸摔断了手,全进了医院。丈母娘和老丈人没什么事,但家里的鸡莫名其妙死了。”“还有我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想起这件事,刘洋眼泪直打转。“我和小满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两个月前小满怀孕,我们两家人都很高兴,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做各种准备。”“小满为此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养胎。”“但,小满突然在家里流产了,至今还躺在医院调理身体。”刘洋信誓旦旦道:“大师,如果没有鬼,那就是有人存心害我们家。”林溪发现了问题所在,“你,你的妻子,你父亲母亲,丈母娘老丈人,全住在一个房子?”刘洋老实回答,“小满怀孕后,我妈我爸来照顾她,丈母娘和老丈人拿了些土鸡蛋来看她,住了一晚上。”林溪皱了皱眉,“问题在你家的房子。”刘洋呐呐道:“不可能,我家房子买了三年,以前都没问题。”林溪解释,“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只待了一个晚上,问题最轻。住在那套房子中越久的人,问题越严重,你妻子最严重。”“可能是你家的风水有问题,大概率冲撞了什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要那套房,换一个地方住。”刘洋的心瞬间提起来,“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他工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帝京站稳脚跟,买了这套房。三年前搬进新房,一家人都很高兴。现在让他放弃这套房,简直要了他的命。刘洋问:“大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当然有。”林溪淡淡道,“我去你家看看各处布局,弄清楚你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改风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刘洋赶紧表态,“大师,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无论花多少钱都可以。”林溪起身,“走吧,刚好你是最后一卦,看完风水,正好回家吃饭。”“好好。”刘洋开车过来,接大师去家里看风水,希望有个好结果。……古玩街那头,德道堂。钱富贵瞪大眼睛往门外看,“人呢?你告诉我,人都去哪里?”黄毛小伙弱弱地说:“都在那边。”“这个小丫头有几分本事!”钱富贵骂骂咧咧,“上次让你找的人死哪去了?”黄毛小伙摸了摸头上的伤口,“钱大师,吴德说他悟了,然后揍了我一顿,警告我不要去打扰那位。”“还说他改名了,以后不要叫他吴德,要叫吴弃德。”钱富贵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黄毛小伙提议,“要不再派个人去砸场子?”“去个屁啊!”钱富贵一脚踹他屁股上,“孙子兵法有云,遇到这种情况,应当以不变应万变,等那个小丫头自己露陷,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黄毛小伙竖起大拇指,笑的极其谄媚。“钱大师高明。”

第17章

刘洋家,某小区二十一楼。刘洋打开门,态度非常谦卑,“林大师,您请,最近发生太多事,家里有点乱,您多担待。”林溪一进门,一股强大的煞气扑面而来,刘洋家的风水有大问题。风水,用现代科学解释,便是自然界中磁场能量的变化。世间万物都有自身能量场,有些东西强,有些东西弱,他们相互影响、相互制约。风水师主要看吉利和凶煞。对人的身体或者心理造成不良影响的因素,统称为凶煞。煞气分为几十上百种,比如穿堂煞、声煞、形煞等等。长期待在有煞气的地方,轻则倒霉,重则丧命。林溪看了看客厅,都是些很平常的东西,不至于形成这么浓的煞气。刘洋住了三年,却只有今年出了问题。林溪走到窗边打量外面的建筑,看看有没有今年新建的东西。她回头问刘洋,“这栋楼其他人家有没有出事故?”刘洋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我对不起小满和未出生的孩子。”林溪摸了摸下巴,“外面没有问题,我看看其他房间。”“好好,大师您请。”刘洋打开第一间房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刘洋,你回来了?”刘洋赶紧介绍,“林大师,这是我妈。”林溪点点头,算打招呼。刘洋拉着他妈让出一条路,“妈,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大师,你看看就好,不要乱说话得罪大师。”吴秋香皱了皱眉,“刘洋,你莫不是被骗了?哪有大师如此年轻?我拜托了乡下的神婆,她明天会来看看……”“嘘!”刘洋打断她的话,“妈,人不可貌相,我向古玩街的大爷大妈们打听了好久,林大师有真本事。”“她要是没有本事,怎么可能在这么多大爷大妈中混的如鱼得水?”“妈,算我求求你,不要乱说话,一切交给我。”吴秋香望着儿子的白发,叹了口气,“刘洋,妈知道了,妈也希望赶紧解决这件事,你看看你头上的白发,妈心疼你啊。”刘洋勉强笑了笑,“妈,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这时,里面传来了林溪的声音,“刘洋,你过来。”“欸,大师,我来了。”刘洋交代吴秋香,“妈,你去客厅坐坐。”他走进去,“大师,怎么了?”林溪指着衣柜外面的镜子,“镜子不能对着床,这是常识。”刘洋苦笑,“我家太小东西太多,只好把镜子挂在衣柜上。”林溪解释:“镜子用来挡煞,作用是把煞气反射回去。你把镜子放在床尾,等于将房间所有凶煞全集中在床上,躺在上面的人肯定不舒服。”刘洋拼命点头,“大师,我知道了,我马上移开镜子。”他张嘴问:“我家发生这么多事,难道是镜子搞的鬼?”林溪淡淡道:“镜子是一小部分,不足以形成这么浓的煞气,带我去你妻子的卧室看看。”“好的。”刘洋打开旁边的房门,“大师,我和我妻子一直住这一间,镜子放在梳妆台上,没有对着床。”林溪踏进去,煞气更浓了。她的视线落在主卧室里的厕所,“你家厕所动过?”刘洋如实回答:“主卧室的厕所以前是蹲坑,小满怀孕后,我寻思换成马桶更好。”他惴惴不安问:“大师,马桶有问题?”“马桶没问题。”林溪抬眸看了他一眼,“有问题的是你不该随便动厕所。”刘洋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前年找人重新装修过厕所,没什么问题?”林溪问:“今年是什么年?”刘洋呐呐道:“龙年。”“没错。”林溪解释,“今年是甲辰龙年,辰位于东南方,因此今年的太岁方位便是东南方。”“华夏有句古话,太岁头上不宜动土。”“主卧室的厕所正好位于东南方。”“你家坐东南向西北,形成太岁临门的格局,又在太岁头上动土,自然煞气冲天,你妻子经常住在这里,煞气进入她的体内,所以不幸流产了。”刘洋瞪大眼睛,“竟然是这样,我害了小满和孩子,但我和小满日日夜夜住在一起,煞气为什么不来害我,而是冲着小满去……呜呜呜……”林溪安慰他几句,“我猜你妻子属龙。”刘洋边流眼泪边点头,“没错,小满属龙。”他瞬间意识到什么。“龙!今天是龙年!!”林溪道:“甲辰年地支为辰,生肖龙遇到辰年,称为伏吟太岁。”“伏吟伏吟,涕泪盈盈。”“你妻子本来今年气运不佳,霉运缠身,又遇上犯太岁这种事,便遭遇了血光之灾。”刘洋听完她的解释,整个人陷入自责之中,“大师,都怪我,为什么要改装厕所?”“呜呜呜……大师,有没有办法……呜呜呜……”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林溪叹了口气,“放心放心,我能解决。”她从包里取出两张黄纸,快速翻动手指。刘洋根本看不清她的手速,一分钟后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出现在大师手上。林溪沾了些朱砂,轻轻点了点这一对麒麟的嘴巴。朱砂点上去,麒麟仿佛活了一样,眼睛似乎动了动。林溪吹了一口气。一对麒麟无风自动,落在厕所的一角,头朝外,尾朝内。刘洋大气不敢出。麒麟一放上去,那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消失了,身体轻松了许多。妈妈啊!真神仙手段!林溪扫了一眼,“麒麟化煞,绿植增运,再去客厅搬一个盆栽过来,今年不要再动厕所。”刘洋点头如捣蒜,“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林溪打了个哈欠,“盆栽放这里,东南方属木,在此摆放绿色植物增强福运。”这一单解决了,回家吃饭。她走到门口,刘洋给了卦钱和上门费,小心翼翼问:“大师,我妻子什么时候能好?”林溪知道他的意思,从包里取出一条红绳,“给你妻子戴着,不出三天便能好,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刘洋特别开心,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条红绳,“大师,太感谢您了,我送您回家吧。”叮咚!这时,林溪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傅京尧给她发了条消息。傅京尧:【我下班了,你在哪,我去接你。】林溪发了个定位过去,对刘洋挥了挥手,“不用,有人来接我。”

第18章

傅氏大楼。傅京尧理了理袖口,“你们做的不错,会议到此结束,下班。”不错?下班!!!各部门经理对视一眼。今天的傅总格外温柔,以往的每月汇报,不死也得脱层皮。每个月特例,这天必须加班,重新做报表和策划。但今天,傅总居然说下班!众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悄咪咪问陈特助,“傅总什么意思?换一种方法来考验我们?”陈昭用指腹推了推金丝眼镜,“傅总的意思很明确,想下班的下班,不想下班的自愿留下来为公司做贡献。”听完陈特助的话,众人更加茫然。下班?或者,不下班?陈昭狡黠一笑。这当然是傅总在考验他们。傅总,一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不打游戏不看小说,下班回家干什么。陈昭抱着一沓文件跟上去,“傅总,还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傅京尧淡淡道:“放着,我明天看。”“啊?”陈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傅京尧一字一句道:“陈昭,今天下班了。”“啊?!!”陈昭张大嘴巴。原来傅总的意思是真下班。不对啊,傅总下班去干嘛?有情况,绝对有情况。陈昭好奇的心痒痒,抬头一看,傅总乘上专属电梯走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内心无比迷茫。下班回家没什么事干,还不如待在公司。他母胎单身,回家干什么?陈昭打开电脑,整理傅总明天的行程,和即将出差用到的文件。不加班的一天,不完美。……林溪等了一小会,傅京尧就来了。她犹豫了一下下,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傅京尧侧头看她,“不坐后面?”林溪开玩笑,“哪敢让傅总给我当司机?”傅京尧扬眉哂笑,“林大师今天兴致不错,生意很好?”“那是当然。”林溪微抬下巴,“找我算命的人排满了整整一条街,要不是该死的老天,我早成为小富婆了。”傅京尧不知为何,心情不自觉好了起来。他眉头轻挑,“林大师,我找你算命,需要排队吗?”林溪点点头,“当然需要。”“师门规定,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工作时间只谈钱不谈感情。”“不过……”她定定地望着身旁的男人,“你再让我咬一口,我允许你插队。”傅京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林溪,你很喜欢咬人。”林溪脱口而出:“那没有,我只喜欢咬你。”傅京尧嘴角不自觉上扬。林溪拍了拍脑袋。这话好像不对劲。具体哪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算了,不管了。两人干坐着,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山水别居。林溪一下车,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欢迎大少爷和少夫人回家!”“欢迎大少爷和少夫人回家!!”“欢迎大少爷和少夫人回家!!!”刘管家带着一群佣人站在门口,齐刷刷向踏上红毯的两位,深深鞠了一躬。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林溪面无表情跟着傅京尧走过去。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别墅里焕然一新,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路上铺满了红毯,两边挂着彩带气球,连树枝上都挂了红绳。早上她离开时一切正常,短短几个小时,别墅变了大样。林溪不禁感慨,刘管家真是个人才。进了门,张文秀拉着她的手坐下,“林溪,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奶奶为你做主。”林溪不知道回什么,点了点头。“你们领证比较急,这婚礼什么时候办好?”张文秀拿出一本画册,“林溪,你看看喜欢什么样式?”林溪拒绝了,“奶奶,我暂时不想办婚礼。”她这个倒霉体质,万一婚礼进行到一半,一道惊雷劈下来……这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她一个人丢脸不要紧,连累傅家就不好了。张文秀有点遗憾:“好吧,都听你的,等你想办婚礼跟奶奶说。”林溪继续点头。傅建华笑眯眯问:“林溪啊,以后住在这好不好?”林溪心里直摇头,不能住在这里。爷爷奶奶虽然人好,但有些事不方便。五个小纸人需要沐浴精华,好几天没出来透气,小土每天都在念叨。傅京尧同样不愿意。他开口拒绝:“我们明天就走,住在这里不方便。”傅建华和张文秀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哈哈,爷爷奶奶是过来人,我们懂~都懂~~”傅京尧和林溪,双双沉默。越解释越乱,干脆闭嘴。傅建华掐了一把旁边的人,“京尧,以前你一个人,住那个小公寓就算了,现在林溪嫁给了你,可不能再住那个破房子,你必须买个婚房。”林溪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如果有一块地种菜就更好了。”“那不行。”傅建华瞪了眼傅京尧,“结婚是大事,婚房必须有。”傅京尧不动声色推开他的手,“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房子早已准备好。”“哟,总算开窍了。”傅建华再次瞪了他一眼,“不说了,吃饭,都去吃饭。”吃完了饭,傅建华和张文秀连哄带骗,将林溪和傅京尧关在一个房间。张文秀在门外喊道:“京尧啊,林溪啊,晚安,早点休息。”屋内,林溪和傅京尧对视一眼,尴尬极了。奶奶嘴上说着身体不好,关门的时候动作比谁都快,腿脚比谁都利索。傅京尧率先开口:“爷爷奶奶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我睡地板你睡床,熬过今晚,明天一早我们马上走。”他找了一圈,发现整个房间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连块多余的布都没有,干净的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知道爷爷奶奶如此精明。门外,刘管家神秘一笑,深藏功与名。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傅京尧掏出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林溪,你先睡吧,公司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林溪捂脸叹气,这怎么睡的着。她常年待在山上,除了修炼就是抓鬼算命,师父丢下她一个人跑路,很少教她东西。玄学五术,她基本自学。师父说她非常有天赋,不像新学的,像上辈子没忘干净。林溪明白和傅京尧接触,可以得到他身上的紫气。不过,她对男女之事一概不通,最多接受碰一下这种程度。更深层次的接触,她不敢想更不敢做。她和傅京尧算起来,只是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让林溪和陌生人躺一张床上,她睡着睡着,可能一脚把人踢下去,然后再揍一顿。这样更尴尬了。林溪叹了口气,“傅京尧,你睡吧,我去外面修炼。夜深人静,空中的灵气多,我以前经常在晚上修炼,习惯了。”她推开窗户,正准备往下跳。刘管家站在下面,八颗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中格外明亮。“少夫人,你打算去哪?”林溪:“……”

第19章

刘管家挥了挥小手,“少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和大少爷抓紧时间睡觉。”他刻意加重后面两个字。林溪啪的一下,关上了窗。不得不承认,刘管家真是个人才!刘管家拍了拍胸前的领带,笑容依旧。管家职业素养第五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预判别人的预判。刘管家摸了摸仅剩的一撮头发,深深叹了口气。今天又是个不眠之夜。他给自己打气。为了大少爷,为了少夫人,为了即将出生的小小少爷和小小姐,加油!屋内,林溪回头瞥了眼傅京尧,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样太尴尬,林溪打了个哈欠,“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到点叫我。”“好。”傅京尧关了灯,假装看手机,实则心不在焉,目光不断被床上人吸引。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余生和林溪一起度过,似乎非常有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傅京尧发呆。林溪拽过被子蒙住脑袋,一觉睡到了天亮。睡意朦胧中,她下意识问:“小金,几点了?”“七点半,你可以再睡十分钟。”“嗯?”林溪忽然感觉不对劲,小金的声音怎么变了。她猛地坐起来,昨晚的记忆回笼。林溪望向角落里的男人,“傅京尧,你怎么没叫我?”傅京尧语气平淡,“昨晚公司有几个要紧的事需要处理,见你睡得沉,便没有吵醒你。”男人依旧站的笔直,目不斜视。林溪惊讶道:“你就这么站了一夜?”傅京尧淡淡地嗯了声,“林溪,我先下去了。”他走到门边,轻轻一推,门开了。林溪坐在床上,心跳莫名加重了一分。啊!该死!她不该让傅京尧熬了一夜!林溪睡眠一向很浅。万一有人或者鬼偷袭,脑子会强制开机,身体自动防守,开启打架暴走模式。奇怪,昨晚她睡得特别死,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林溪起床洗漱,下楼。张文秀招手,“林溪,来吃早餐。”“谢谢奶奶。”林溪接过一碗粥,埋头干饭。张文秀看了看傅京尧,又看了看林溪,神情变得古怪。什么情况?过了一晚上,林溪依旧生龙活虎,傅京尧却如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黑眼圈都冒出来了。张文秀大惊。她的孙子不行!张文秀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那个啥,你们先吃着。”她拖着傅建华走出餐厅,“老傅啊,多给京尧买点补品养养,看看孩子成什么样了。”傅建华和她对视一眼,神情非常复杂。“我马上吩咐刘管家去买药。”不远处,刘管家比了个“ok”的手势。一切搞定。傅建华和张文秀松了口气。希望药有用,也希望林溪不要嫌弃他们的孙子。林溪吃完饭。两位老人看她的眼神越发慈爱,短短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傅京尧在车前等她。“我们走吧。”“哦,来了。”林溪上车扣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傅京尧慢条斯理开口,“我们的家。”迈巴赫离开山水别居,前往去他住的地方,帝景园。帝景园,顶级别墅区,建筑风格偏西式,由世界顶尖建筑大师设计而成。傅京尧停了车,想起奶奶交代的事。他打开后备箱,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傅京尧有些疑惑,“奶奶放这么多中药干什么?”“我学过中医,我来看看。”林溪定睛一看,“枸杞、人参、锁阳、肉苁蓉、鹿茸……”“呃……”她如实告知,“这些都是补肾气的药,还有……”“我没病!”傅京尧的脸瞬间黑了,关上车门,大步离开。林溪摸了摸鼻子,走进这栋别墅。这里没有山水别居那么大,但更靠近市中心,门前门后都有一块空地,适合种菜。傅京尧道:“我喜清静,这里有阿姨定时定点打扫,吴妈每天过来做两顿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叫吴妈住在这照顾你。”林溪摆了摆手,“不用,我也喜欢清静。”“好。”傅京尧一一给她介绍各个地方,“林溪,你住这间。”林溪没有意见,“好的,你不用给我带路,去休息吧。”傅京尧沉顿两秒,“林溪,如果你想……”林溪推开房间的门,回头问:“想什么?”“没什么。”傅京尧转身进了隔壁。刚结婚,和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躺一张床上,他和她都会很尴尬,不如分开住。林溪打量自己的房间。白粉色调,直男审美。里面什么都有,厕所比她租的那个破房子大了两倍。林溪拉开衣柜放东西,突然看见一柜子的裙子。卧槽!满满一排各种各样的裙子,不是白的就是粉的。她继续拉衣柜,化妆品、帽子、鞋子、包包、内衣内裤、卫生巾、黄纸朱砂、五帝钱、桃木剑……林溪的心情十分复杂。傅京尧能想到的东西,他全准备了。林溪打算多积累点功德,等傅京尧死了,送他一点功德金光,让他下辈子继续投个好胎。以后,要更努力抓鬼算命,积累功德。林溪调整好心态,准备去古玩街摆摊。刚开门,傅京尧站在电梯口,微微侧身看她。“林溪,我下午去D国出差,大概一个星期。”林溪皱了皱眉。七天后,她身上的紫气基本没了。她抬眸望着男人,“那个……你能不能让我再咬一口,这次我保证轻点,不会痛。”傅京尧本想拒绝,但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不知为何同意了。“只此一次。”林溪听到他的话,单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淡淡的紫檀香涌入鼻尖,她刚张开嘴巴,男人掐住她的下巴,嗓音微沉。“不准咬脖子。”“哦。”林溪放开手,乖乖站好。傅京尧解开袖口,露出半截手臂。咬哪里无所谓,林溪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咬了一口。那股熟悉的紫气窜进体内,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谢谢你,傅京尧。”傅京尧拉下袖子,大步离开,耳尖早已红透。“傅京尧,你等等!”林溪冲他喊道,“我有消除牙印的药膏……”傅京尧没心思听她说了什么,胡乱应了声,“我走了。”他走的匆忙,林溪没有去追,她该做自己的事了。……古玩街。林溪大气挥手,“今天二十卦。”大爷大妈们热情鼓掌。“大师威武!”“大师牛逼!”“大师yyds!”大爷大妈们挺时尚,林溪坐下,开始今天的算卦。张大妈拉着个年轻女人挤进来,“大师,帮我侄女看看,她最近总做噩梦,白天精神差的很,我怀疑她撞鬼了。”她推了推身边的张婉婉,“侄女,快叫林大师。”张婉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疯狂打哈欠,有气无力道:“林大师好。”林溪扫了她一眼,眉头紧蹙。“印堂发黑,人中泛青,死气缠身,你要死了。”

第20章

“啊?”张婉婉脑袋昏昏沉沉,压根没听清林溪说了什么。张大妈急得不行,“林大师,你看看这孩子。”林溪仔细瞧了瞧,“她身上有鬼留下的标记,这只鬼的阴气中夹杂着一丝血气,可以断定她遇到的鬼很凶。”“什么?!”张大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小婉自小听话懂事,一路本硕博连读,她还没毕业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小婉,快跟大师说说。”“姑姑,我……”张婉婉全身无力,靠在张大妈肩上不断喘气,无法说出话来。林溪目光一凌,掏出包里的净阴符,往她脑袋上一拍。一股暖暖的气流涌入体内,张婉婉清醒了几分,背后那种阴冷感消失不见。她震惊不已,自己真的遇到鬼了!张婉婉大学读的八年制临床医学,见过不少死人,甚至亲手解剖过尸体。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张婉婉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比她年纪小的林溪,真心实意道谢,“谢谢林大师。”“不用谢。”林溪淡淡道,“说说你的情况。”张婉婉眼中含泪,开始讲述她遇到的怪事。今年毕业找工作,她在网上订了家酒店,准备医院的面试。一进酒店的房间,她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没有多想。吃完晚饭,张婉婉对着镜子练习英文自我介绍。背到一半,镜中多了张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鲜红的血液瞬间铺满了整张镜面。“啊!!”张婉婉害怕极了,下意识将手上的书砸向镜子,打开门冲下楼找前台。“我我……我要换个房间!”前台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最近考试的同学特别多,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为什么要换房间?”张婉婉答不上来,“镜子,镜子有问题。”前台瞥了她一眼,“镜子碎了?走,我跟你去看看。”两人回到那个房间,镜子完好如初,没有血迹,更没有人脸。前台道:“没问题啊,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可是……”张婉婉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学的医,一直相信科学,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不用说别人,她自己也不信。前台不耐烦地走了,“我看你是个大学生,读这么多书懂点道理,请不要无理取闹,我还要工作。”张婉婉一个人留在房间,不知所措。毕业季,既要找工作面试,又要写毕业论文送审,天天熬夜,可能最近太累看错了。她大声背书给自己壮胆子,之后没有发生奇怪的事。也许刚刚只是错觉,张婉婉放心了。晚上十二点,她打算洗个澡上床睡觉。浴室是透明的,干湿分离。氤氲的雾气升起,她眨了下眼睛,室内的灯一下子灭了。张婉婉大惊失色,赶紧去拉浴室的门,却拉不开。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布满整个浴室,带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张婉婉失声尖叫,“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知从哪传来一道恐怖的笑声,张婉婉紧紧捂住嘴巴。一股阴冷的气息往脖子后面钻,她抖个不停。血手印慢慢收拢,汇成一张女人的脸,她的脸面目全非,到处都是骇人的伤疤。特别是那双空洞的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带着森森寒意。张婉婉毛骨悚然,忍不住干呕。“呕呕呕……妈妈……呕呕呕。”“呜呜呜……妈妈,救命,妈妈……”她思绪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齐天大圣,上帝,救命!”“妖魔鬼怪快离开……点击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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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煞全文免费阅读全文 故事:买了新房和男友结婚用,看到桌上三只酒杯,我火速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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