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总有寒霜苦相逼(四)
到了玫瑰大酒店来到包房,此时宾主双方的嘉宾还没有到场,我帮哈苗苗倒了一杯茶水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商会的人员先来到了,哈苗苗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商会的一干人握手致意着,我把众人让到了座位上又给每人面前的茶杯里倒上茶水,不久后副局长徐青寿也到了包间,按照主宾次序依次就座后热闹的晚宴拉开了帷幕。
酒过三巡后,徐青寿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在饭桌上巡视了一圈后看着我朗声说道,“各位,这是我们局里政治部的小林,小伙子年青很不错!小林,来,我们两个喝一个……”说完他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谢谢徐局!”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完后又拿起面前的分酒器给徐青寿杯中添上酒,刚回到座位上商会的会长端起了酒杯对着我笑呵呵地说道,“林科长,薛某敬你一杯酒。”我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却见自己的酒杯里空空的,我抱歉的冲薛会长笑了笑去找桌子上的分酒器,这时商会的那个妖娆的女秘书端着分酒器飘到我面前,“林科长,真不好意思,是丽丽没有眼力劲儿……”边说边给我的酒杯里倒满了酒,我站起来双手捧着酒杯对着薛会长说道,“薛会长客气了,您叫我小林就好,我敬您。”“呵呵……林老弟一看就是爽快之人,俗话说的好,好事成双,我们再饮一杯,也来个好事成双!”说完薛会长端起酒杯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水,商会的女秘书已经趁着薛会长说话的档口给我的杯子中倒满了酒,她轻声燕语道,“林科长真是好酒量,以后丽丽还要向你多多学习呢,希望不吝赐教……”我看着这个叫丽丽的妖娆女人淡淡地笑了笑,“您客气了……”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这时的酒桌上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相互敬着酒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胀忽忽的,刚才的酒喝的有些猛了,现在有点上头了,我在心底暗暗的对自己嘀咕着,顺手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林科长,我敬你一杯,请多多指教……”商会的女秘书站在我身旁端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站起来端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林科长真是青年才俊呀,我们再喝一杯,加深一下我们的交情……”这个女秘书说着用手中的分酒器给我的杯中又倒上了酒,“再喝一杯还真是有点困难了呀……”我对着丽丽苦笑道,“林科长,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呀,酒是男人的魂,越喝越来神呀!”丽丽掩着嘴轻笑着,“小林,你怎么搞的吗,喝个酒还这么不干脆?”哈苗苗坐在徐青寿的身边冲我喳喳地喊道,“好事成双,我们就再喝一杯。”我深深吸了口气将杯中酒一呡而尽,“谢谢林科长,以后常联系。”我冲着丽丽点了点头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的余光无意识地向徐青寿扫了一眼,此时徐青寿吸了一口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透过淡淡的烟雾我看见他用阴冷地眼眼神看着我,此刻我浑身机灵了一下,感觉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寒瘆感。
热闹祥和的酒宴终于在亲热的互道再见声中结束了,哈苗苗坐上徐青寿的专车一溜烟的走了,我看看酒店离宿舍不远,就顺着马路溜溜达达地向回走去。春日里的夜幕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轮弯月挂在苍穹之上,将如水的月光缓缓地泻下来,给天地间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远处偶尔有夜鸟的叫声传过来,衬托得空旷的午夜更加寂静了。我摔了摔有些发胀的脑袋,晕忽忽地向前走去,穿过这条小巷就到了我们宿舍了,我不由加快了脚步,这时我前面横排走着三个年轻人,他们勾肩搭背地晃悠着,将整条路给挡住了,“麻烦请让一让……”我走在他们身后喊道,中间那个年轻人停下来转过身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大半夜的,你给你妈嚎丧呢?”“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们挡着路了,我让你们让一下有问题吗?”“让!真是好笑,你算什么东西呀,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事做不得,兄弟们,上——”中间那个年轻人说着向我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接着三个人围着我一顿拳打脚踢,“老大,差不多得了,别给打死了……”其中的一个小个子拉了拉还在踹我的高个子,高个子听了小个子的话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踡成一团的我,用手指在我的鼻翼下探了探,“还有气,”他用手拍着我的脸说道,“小子,听好了,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世界上有许多好东西,但不是每个好东西都是你能碰的,有些事是这辈子打死都不能做的,这次是给你个教训,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后他朝地上吐了口痰后带着那两个人扬长而去。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有一种宴席叫做鸿门宴,有一种表扬叫做捧杀,有一种文化叫做流氓文化。
第八章 人间没个安排处(六)
我用苦涩的吻轻轻的吻干了韩楚脸上的清泪,抱着她静静的躺着,心里充满了愤闷。这是命吗,我在心里询问着,这操蛋的命运、不公的人生,我苦恼地在内心不甘的咒骂着。
“枫,你睡着了吗?”韩楚用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问道,”没有……”我紧了紧抱着她的臂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认为我是为了贪图富贵呢,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了办法,我当时怀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很怕……”韩楚喃喃地语无伦次道,泪水再次从她那双已经红肿的眼眸迸发而出。“傻瓜,怎么会了,我怎么会这样想呀,我爱你,我比任何时候都懂你,都爱你,我只是觉得你太苦,太苦了,命运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捧着韩楚苍白的脸说道,“我们不要再去说了,宝贝,真得不要去说了,你累了,休息吧,我陪着你,我会今后一直陪着你,爱着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委曲的。”韩楚将头向我臂弯里拱了拱,“我相信你,枫,我一直相信你的,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要完完整整的把我交给你,包括我的过往……”
“就这样,我和他结婚了。”韩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后接着说道,“刚结婚他对我还挺好的,也挺照顾我的,但他总是缠着我想要那个,本来我和他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了关系,我就对他有种厌恶和恐惧感,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起先他还能包容我,但结婚两个月后他就慢慢的不理我了,也经常不回家了,有时候偶尔回来一趟也是满身酒气,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早早就走了。慢慢的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样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我也沉溺在要做母亲的喜悦中,每天都会摸着肚子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说话,盼望着他快快来陪伴我,你知道吗,枫,那个时候,我觉得孩子是我活下去的最大的支柱和动力,是我人生全部的希望与精神寄托……”韩楚的脸上洋溢着慈爱与欣喜的的光芒。
“在这段时间里我听说了他和一个小明星走在了一起,他为那个女的在城南环城路的锦绣江南买了一套房子。他父母也可能听到了外面的风语传言,就来到了我们的住处。我结婚时他们家里买了婚房,婚后我们没有和他父母住一起。他父母是很爱面子的人,来了把他骂了一通,让他尽快和那个女的断绝来往。其实那个时候那个女的已经怀孕了,逼着他要和我离婚和她结婚呢,他心里正苦恼着呢,送走他父母后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喝起了闷酒,不一会他就喝醉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他弄脏的客厅收拾好就进屋睡觉了,半夜里他跑进卧室满嘴酒气的压在我身上要和我做那事,我当时怕极了不愿意,他恼羞成怒红着眼睛抽了我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的摔门走了,我被他一巴掌从床上扇到了地上,肚子碰到了床头柜,伤到了孩子……”韩楚压抑的哭声在冬日的寒夜里更添加了冬夜的阴寒,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被撕裂开来,痛——满心的痛苦与酸涩已经压抑着我无力呼吸了,我只能紧紧的抱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韩楚,紧紧的抱着被残酷的命运折腾的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我要用心去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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