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木木,怎么也想不到和自己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儿胡海会干出这种事来。
想当初,我们俩一起奋斗,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有房有存款,多不容易啊。可这人老了老了,他倒好,整天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还嫌弃我土。哼,我土怎么了?那也是跟你一起过出来的!
我就纳了闷了,都快 60 的人了,还整天整那些幺蛾子。孙女都上高中了,咱也算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折腾个啥劲儿。我问他每天这样干啥,他居然还喷香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俩谁也看不惯谁,老是冷战,后来干脆一人住一屋,各过各的。他倒好,直接提出离婚,还说什么日子没法过了。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离婚?你不怕让人笑话啊?是不是外面有小情人了?”他却懒得搭理我,那副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无奈,这婚还是离了,财产平分,他搬走了。诺大的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那个难受啊,这 30 多年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我想来想去,觉得虽然有磕磕绊绊,但也都是些小事,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啊。
我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没多久就病倒了。我不想给儿子添麻烦,自己去药房拿点药吃,可就是不见好。没办法,我只好去医院检查。在医院里,我竟然看到胡海跟着一个年轻女人,还抱着个婴儿。我当时脑袋就炸了,这是什么情况?我紧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上了车绝尘而去。
后来我打听清楚了,原来胡海和我离婚后就迅速和那个年轻女人结婚了,那孩子是他们离婚时就怀上的。我真是悔啊,怪自己太相信他,以为人老了就不会干这种事。
现在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每天看着这空旷的房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胡海啊胡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荒唐地过去了吗?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呢?而胡海和那个女人又会怎样呢?他们真的会幸福吗?
现在常听到人们这样说,钱能办到的事那就不叫事。意思是说有钱什么都好办。仔细考量,这话得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得处于一个买方市场,如果是卖方市场,这话也许并不成立。我在上世纪70年代的一次经历就说明了这一点。
1974年暑期,电影《杜鹃山》在城里上映,立刻声名鹊起,人们争相一睹为快。
哥哥和几个伙伴相约进城一饱眼福,并且决定带我前往。
于是我们骑着自行车进城。我们哥俩骑一台车,相互换着骑,这样轻松许多。
我们村地处市郊,距离城市大概15公里。道路很好,属于305国道的一部分。
到了电影院,上一场电影还没散场,周围已经聚集了下一场的观众,在议论纷纷。我凑上前,听一个老者说他已经看了两场,这次来看第三场,因为电影太吸引人了,柯湘是真像样,没见过那么有样的女人。他还边说边做出表情。我看出他的神情是认真的没有丝毫戏谑。
这也许和今天的追星相当吧。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偶像。
电影的确不错,我尤其喜欢它的唱词和对白。我知道京剧唱词是要合辙押韵的,《杜鹃山》自然不能例外。谁知道这里的对白也合辙押韵。所以印象深刻。
电影散场后,已是傍下晌了,我们骑车出城。一路上要经过几个饭馆,每到一个饭馆我们就下车询问有没有饭菜。得到的回答都是饭菜已经售罄。我们只好边走边找饭馆,竟出了城。出了成可没有饭馆了,只有7--8公里外的我们公社所在地有家饭馆,它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飞快骑着车子奔它而去,结果到了那家饭馆一问,照样没有饭菜。
我们沮丧地骑着车,忍受肚子的反抗,终于捱到了家。
有钱却吃不上一碗饭,哪怕是一碗面条,你出多少价也没人卖给你。这就是那个短缺经济时代的一个缩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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