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一生一起走,能遇到一位知心的好姐妹,想必是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好的朋友能陪伴你一身,那些不合适的,最后都会分道扬镳。现实生活中还有很多的塑料姐妹情,表面上看起来相处融洽,背地里还在暗斗。今天,我们就来盘点一下影视剧中的“塑料姐妹花”,看看她们有多可怕?
大家都看过香港宫斗剧吧,最好看的还是那部宫心计了。剧中那些妃子为了地位,步步为营。甚至不惜断送多年的姐妹情。其中刘三好和姚金玲就是这样的。三好为人正直,不想在宫中争斗下去,可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为了金钱,深陷泥沼。两人最后也是越走越远。
去年一部大型古装宫斗剧芈月传,可是赚足了观众的泪点。芈月芈姝是一对好姐妹,最后为了男人和地位,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孩子都牺牲了。两人从姊妹情深变成了仇人,让人感叹啊。
林心如主演的美人心计当属好看,剧中扮演了窦漪房敢爱敢恨。最痛心的就是,自己的好姐妹尽然出卖了自己。聂慎儿处心积虑靠近皇上,设计陷害自己的好姐妹窦漪房。不过和最后一位想比,真的不算啥。
还记得贾静雯主演的那一部至尊红颜武媚娘吗?武媚娘情系将军身上,可是皇帝最后横刀夺爱,两人相爱相虐。剧中还有一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她就是徐莹莹。为了地位和金钱。她不惜杀害了好友小多,还差点弄死媚娘,真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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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春巷是京城有名的烟花地、销金窟,里面都是一等一的风月场所,能来和春巷寻欢的客人无不非富即贵。
而这巷子里最有名的当属“莳花馆”,馆中的姑娘们都是教坊司出身的官妓,个个精通音律,才情过人,大多卖艺不卖身。
所以莳花馆很受文人雅士们的青睐,经常呼朋引伴在此相聚,既可以把酒言欢,吟诗作词,还可以欣赏佳人的婉转歌喉、柔美身姿。
月上柳梢,莳花馆中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小厮和婢女忙碌地在庭中穿梭,但他们都小心避开那个位于阁楼上的雅间,生怕惊扰到里面的客人。
据说今天来了几位贵客,梁妈妈特地交待了,没有吩咐不许上前,否则挨板子都是轻的。
要说来这莳花馆的,不乏达官贵人,但能让梁妈妈如此小心接待的,怕是身份更加贵不可言。
雅间中布置得清净高雅,堂上几位客人分席而坐,居中的那位面前挂着一面水晶珠帘,碎光微晃间,帘中人的容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含雪抱着琵琶走进来时,席上众人纷纷投过来目光,面露惊艳之色,唯有帘中那人淡淡扫了一眼,波澜不兴。
她垂下眼眸,对着众人屈膝行了一礼,随后收敛裙裾,姿态优雅地端坐到摆好的绣墩上,开始调试琵琶的琴弦。
一名五官俊俏、神态风流的年轻公子挑眉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地含雪姑娘么?怎地是个哑巴?”
旁边跟着的梁妈妈早急得不行,看到贵人发问,而含雪依旧没有回应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陪笑道:“这位爷请见谅,含雪性子冷,不喜说话,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让她多给几位爷弹奏几曲,权当赔罪。”
年轻公子冷笑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帘中那位开口道:“兴平,听曲。”
年轻公子一怔,对着上首躬身道:“是。”然后他便不作声了,默默拿着酒杯喝酒。
梁妈妈松了一口气,看到含雪不紧不慢地调好琵琶弦,素手轻轻拨弄,准备开始弹奏,她心怀忐忑地退出了雅间。
琵琶声起,一曲《临江仙》自女子的纤指下流淌而出,如行云流水,自然畅快,她指法纯熟,技艺高超,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容貌婉丽的女子眉眼沉静,轮指如飞,怀中琵琶仿与她融为一体,心意相通,运转如意,弹奏出的乐曲愈加空灵回荡,动人心弦。
一曲终了,室内余音袅袅,众人缓缓回神,皆对这女子刮目相看,不愧是近来风头正足的新晋头牌,确实有一手。
含雪献艺完毕,依旧一句话不说,平静地起身行礼,看样子就想要退场。
傅兴平气乐了,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哪里来的傲气?他脸一沉喝道:“站住,爷让你走了吗?”
含雪脚步一顿,回头声音很淡道:“恕罪,含雪每日只弹一曲。”
傅兴平额角青筋蹦了蹦,他其实之前听说过这个含雪姑娘不好惹,脾气硬,可他偏不信邪,想要会一会,顺便磋磨一下她的锐气。
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识抬举,弄得他堂堂伯爵公子下不了台。
这时水晶帘中的贵人突然发话:“含雪姑娘,请近前来说话。”
含雪默默瞥了一眼帘中的人影,倔强地站着没有动。
她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其他人都震惊了,因为旁人不清楚帘中那位的身份,他们却心知肚明,那可是皇上新封的逸王,之前的七皇子殿下,一向冷情淡泊,不近女色,这次竟主动对一个女子邀约。
水晶帘中,柳孤尘将外面众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并未放到心上,看到含雪无声的反抗,他也不恼,云淡风轻地又道:“含雪这个名字,倒是别有深意。”
含雪闻言睫毛重重一颤,咬了咬唇,竟真的提步走了过去,傅兴平在一旁冷哼着提醒道:“这位是七爷,好生伺候着。”
含雪在水晶帘前停下,行礼道:“含雪见过七爷,不知七爷有何吩咐?”
一只修长的手撩起了珠帘,露出了半张俊逸的脸庞,幽亮的瞳孔注视着女子的眉间,然后收回手道:“进来。”
席上有人发出抽气声,没想到逸王殿下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这次居然要来真的了?
含雪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掀开水晶帘走进去,细密的珠帘不断地晃动,遮挡了其他人的目光,只隐约看到逸王殿下站了起来,与含雪迎面而立。
众人心中惴惴,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集体回避一下,免得坏了逸王的好事。
正踌躇间,水晶帘中骤生变故,只见女子的背影一动,扬起的手上寒光一闪,接下来便听到逸王闷哼一声,身形摇摇欲坠。
这个画面蕴含的冲击力太强,吓傻的众人猛地反应过来:逸王殿下在他们眼皮底下遇刺了!
傅兴平离得最近,起身第一个冲进去,一脚将含雪踹到在地,脸煞白地去扶逸王。
只见逸王靠近胸口的地方插着一把小巧的短刃,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衫,傅兴平的头皮都炸了,逸王殿下如果死在这里,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冲过来,把碍事的水晶帘拽断了好几根,水晶珠子滚落了满地,像是无数晶莹的泪滴。
含雪被当场制住,动弹不得,怀中的琵琶落地,摔坏了琴头,那把短刃正是从琵琶的暗格里抽出来的,让人始料不及。
她鬓发散乱,面孔雪白,只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像是两汪死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
逸王面上的血色迅速流失,他轻轻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不要为难她,待本王亲自审讯。”
这一句话此时无异于一张保命符,让傅兴平又急又气,甚至怀疑逸王殿下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都要杀他了,他竟然还保她,真是气死人了!
倒是含雪听到逸王这句话,死水般的眼睛起了一丝涟漪,她同样感到不解,她可以确定,逸王看她的目光并无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意思,那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2
逸王遇刺的消息被压了下来,毕竟一国的王爷在青楼被风尘女子所伤,好说也不好听。
幸好那把短刃刺歪了一些,避开了逸王的要害,所以经过太医院的紧急救治,逸王算是有惊无险,但因伤势严重,只能卧床休息。
柳孤尘封王之后,本该赐府另居,但因为新王府短时间内还未能建成,便仍旧住在永年宫中,瑜妃得知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守在柳孤尘床边哭了好几场,说什么都不肯走,皇帝也被惊动,亲自来看逸王,并且下令将那刺客投入天牢,严刑拷问,并且查封莳花馆,排查刺客同伙。
傅兴平正是在大理寺任职,接到皇上的旨意后左右为难,逸王不让伤害那个女子,皇上又要用刑,他只能阳奉阴违,把含雪单独关押到了天牢深处,严禁探视,对外谎称正在秘密审讯。
含雪被搜去身上所有可能自戕之物,戴上手铐脚镣,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狱之中,她坐在潮湿发霉的稻草上,忍受着蛇虫鼠蚁的骚扰,默默等待着什么,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她别无选择。
只不过在死之前,她必须知道自己的死是否值得。
傅兴平先来过一趟,站在牢房外面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不管他问什么,里面的女子都垂着头闭口不言,而他偏偏因为逸王的交待什么都不能做,气得伯爵公子脸色铁青地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那人如同夜半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座戒备森严的牢狱之中。
他脸上戴着一个黑铁面具,身穿宽大的黑色斗篷,加上昏暗的灯光,根本分辨不出半分长相和身材。
含雪扑到栅栏边上,看着那个黑衣人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请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黑衣人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他用特意改变了的嗓音说道:“可是,逸王并没有死,你刺偏了。”
含雪急切道:“当时机会难得,仓促间失了准头,可我确实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呀!”
黑衣人似乎笑了笑,语气柔和下来:“不错,没想到你真能得手,只能说算逸王命大,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但……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明白吧?”
含雪露出凄婉的笑容,“只要舒家可以翻案,含雪死不足惜,大人准备了什么?可以交给含雪了,含雪保证在死之前不会透露半个字。”
黑衣人得到了承诺,手臂一扬,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抛到含雪手中,说道:“毒性很烈,不会让你受太长时间的苦的。”
含雪将药丸紧紧握住,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黑衣人藏在暗处的眼睛:“谢谢大人,含雪不负大人所托,还望大人也勿负含雪,否则含雪死不瞑目。”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颔首道:“自然,上路吧。”
牢中女子抿了抿唇,毅然将药丸吞下,这时忽听走廊里有人轻轻敲了几下墙,黑衣人一惊,顾不得等着看含雪毒发身亡,连忙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3
看守天牢的狱卒今夜可谓是心惊胆战,前脚偷偷放进了那个黑衣人,后脚逸王居然大半夜来了,不是说他昨晚遇刺,卧床不起吗?怎么这才一天时间,便能让人抬着来回走动了?
而且这位王爷也太心急了,受那么重的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审问刺客,也不怕牵动了伤口,加重了伤势。
幸好传讯及时,黑衣人提前离开,不然撞一块儿,他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两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柳孤尘坐在一张宽大的软椅上,被人抬进了阴森的地牢,他裹着一件狐裘,露出的脸庞苍白,唇色很淡,但精神还不错,他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便让所有人退下,没他的命令不许来打扰。
侍奉他的那两个小太监如丧考妣,苦着脸退出去,主子怎么劝都不听,还瞒着皇上和瑜妃娘娘,一旦出了什么差池,他俩就得先以死谢罪。
含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孤零零坐在那里的逸王,虽然这个王爷的所作所为超出她的意料,但她既然狠心刺出那一刀,也就断了自己所有退路,她现在腹中已经开始剧痛,不管逸王想要干什么,都来不及了。
“本王既然来了,就来得及。”柳孤尘轻而易举地读懂了含雪的想法,挑了挑眉说道。
含雪想笑,但胸腹间的剧痛让她再也站立不住,嘴角不住地溢出黑血,耳鸣目眩,神志恍惚间听到逸王缥缈的一句话传来:“她还没有来,你怎么能死?”
她?是谁?含雪的意识渐渐沉沦,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猛然间却有一只无形之手伸过来,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用力向上一提。
随着“哇”地一声,含雪吐出了一团黑漆漆的物事,落地化成一摊黑血,里面还躺着没有消化完的毒药丸。
含雪又呕了几下,吐出的血已然是鲜红,她腹中剧痛消失,五感恢复清明,被人强行拉回了人世。
柳孤尘收回呈凌空抓取状的右手,若无其事地将泛着黑气的掌心掩入狐裘之下,唇色又淡了一分,几近透明。
“你的死毫无意义,本王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也知道谁是你的同伙,你以为,你为何那么顺利就完成了这次刺杀?”柳孤尘慢悠悠说道,若不是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听这语气跟没事人似的。
含雪正在震惊自己怎么没有死成,听到逸王的话,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是故意给我机会让我杀你?为什么?”
柳孤尘看着她的眉心,在他眼中,那里氤氲着一缕愈加璀璨的蓝芒,他弯了弯唇道:“不让你孤注一掷,怎么能激发出强大的愿力,然后把她吸引而来。”
又是“她”,逸王口中的“她”究竟是谁,含雪陷入了迷惑。
“你很快就能明白了。”逸王不知想到了什么,清冷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温柔之色。
4
柳孤尘的话音刚落,一道妙曼倩影忽然在空气中缓缓显形,含雪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名长相明丽的少女,凭空出现在这间囚室之中。
季无忧看看牢中被囚禁的美貌女子,又看看守在牢外病歪歪的柳孤尘,眨眨眼睛,瞬间脑补无数情节。
妈呀,这难道就是话本中的“霸道王爷爱上我”吗?爱而不得,虐身虐心,柳孤尘简直满足男主的各种人设,身份高贵,性格高冷,长得更是祸国殃民……
咳……扯远了,都怪苏久久最近迷这类话本,害得她也跟着欲罢不能,她这次明明是根据夙心石的提示来找人的,难不成这个疑似虐恋女主的女子就是?
季无忧正在胡思乱想,柳孤尘低头闷咳了几声,对着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来啦,季姑娘。”
因为他的动作,狐裘微微敞开,露出一抹缠着白色绷带的胸膛,上面正有鲜红的血迹晕染开来。
季无忧目光一凝,皱着眉头走过去,指着那血迹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柳孤尘低头瞧了一眼,随手将狐裘掩好,欲盖弥彰道:“没什么,小伤而已。”
季无忧急了,柳孤尘的能力对于她来说极为宝贵,可不能有丝毫闪失,当下不由分说地直接上手,将他的狐裘左右一剥,凑过去仔细查看。
柳孤尘表现得十分温顺,头微微后仰,眼皮轻阖,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脸颊只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几乎看不太出来。
含雪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虽然季无忧背对着她,遮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可这个神秘少女对逸王做出的大胆举动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逸王口中的“她”就是这名少女吧?两人是恋人吗?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鬼狐精怪还是神仙下凡?难不成正是因为人仙殊途,逸王才不想活了,赌气拿自己命玩儿?
含雪觉得自己真相了。
季无忧压根不会想到,风水轮流转得这么快,换成她与柳孤尘在含雪那里瞬间被脑补了无数情节。
她仔细探查了柳孤尘的伤势,发觉那处刀伤距离心口命脉仅差一点点,可以说凶险至极,若真的被刺中心脏,她现如今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季无忧心中没来由的涌上一阵怒气,她小心打开绷带,看到血淋淋的伤口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为他重新清理了创面,敷上了等同于疗伤灵药的一种胭脂,再将绷带重新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柳孤尘的腿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而被她“欺压”的俊美男子衣衫半解,露出了肩膀和胸膛。
季无忧“噌”地一下跳了下去,觉得不对,又手忙脚乱地伸着胳膊给人家把狐裘系严实了,罪过罪过,她真的不是故意唐突美人的。
柳孤尘坐直身体,松了松系得太紧的领口,神色自若地对季无忧道谢:“多谢季姑娘,我感觉好多了。”
季无忧努力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板着脸问道:“是谁伤了你?”
柳孤尘没有答话,倒是从她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是我。”
季无忧一僵,她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她怎么把她这次要谈生意的买家给忘得一干二净,天哪,刚才她对柳孤尘做的事,岂不是都被人看去了!
好丢人,她现在重新建立胭脂店主的高深人设还来得及吗?
5
听完了柳孤尘受伤的经过,季无忧的眉毛差点拧成疙瘩,她极不赞同地看向柳孤尘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刺客,还要故意放她上前杀你?你是不想活了吗?”
柳孤尘倚在软椅上,静静看着她,他本来就生得好看,此时因为受伤平添几分脆弱之色,仿佛一件易碎的琉璃宝物,令人不忍心再责怪。
季无忧的质问忽然便进行不下去了,她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个妖孽,以后不知道得祸害多少芳心。
“逸王殿下,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不至于以身犯险,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季无忧放软了声音说道。
柳孤尘乖乖点头,十足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季无忧满意地转过身,隔着牢门开始对含雪循循善诱,直到对方相信了她的能力,答应与她做交易。
含雪此时才醒悟刚才逸王那些话的含义,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成全这位胭脂店主,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如此狠绝,实属罕见。
只不过她现在顾不得感慨,不管逸王是何种目的,总归对于她来说,是一次逆转命运的转机,她必须要牢牢抓住。
于是她下定决心,把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她原名舒雅容,父亲舒庆春本是户部侍郎,于五年前卷入一场重案,全家受到了牵连,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女眷则充入教坊司和浣衣局。
她小小年纪遭逢如此巨变,一夕之间,从人上人沦为人下人,这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但她却默默接受了,因为模样生得好,她被教坊司选中,成为了一名官妓。
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好过一些,不至于彻底沦为玩物,她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靠着坚韧的心性和不懈的努力才有了一席之地,尤其是那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就连教坊司的音律师傅都自叹不如。
而支撑着她走到今天的,正是心中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信念,那就是——为舒家翻案。
事发之前舒庆春便仿佛预知了自己的下场,把唯一的女儿叫到书房详细交待了一番,说如果家中出事,她身为女子大概能逃一死,所以他希望女儿能够忍辱负重,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为舒家洗刷冤屈。
父亲遭诬陷后满门被抄,嫡女的她忍辱进青楼,等待时机报仇
她之所以叫做“含雪”,正是取自“含冤昭雪”,以此来时时提醒自己活着的意义。
不久之前,她被分到了莳花馆并崭露头角,所表现出的孤傲和冷漠其实都是她故意为之,想要反其道而行,引起那些眼高于顶的贵人注意,那样她才有机会找到真正能帮她翻案的人。
还别说,她还真的引来了一个人,那人来时乔装打扮,身穿黑衣,脸戴面具,一开口就把她的底细说得明明白白,包括她其实会一些功夫的事。
要知道这是含雪的底牌,从未示人,就连在教司坊时被人欺负,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都没有显露半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难千金。
那人说,知道含雪所求的是什么,对于他背后的人来说,为舒家翻案只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作为交换,只需要含雪帮他做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便是刺杀逸王,其实黑衣人也不确定含雪能否入逸王的眼,获得近身的机会,他本意是想先让含雪做一个试探,谁知道竟如有神助,含雪第一次出场就被逸王叫到了身边,一击即中,当然,这都要归功于逸王自己作死的缘故。
“你就不怕那个黑衣人骗你,那样你岂不是白白被利用,说不定还要被灭口。”季无忧表示不解。
含雪咬了咬唇道:“因为我已经快绝望了,在黑衣人找到我之前,我曾试着向其他有地位的客人求助过,他们一听是舒家的案子,都脸色大变,后来干脆躲着我,我这才知道,凭我的力量,恐怕穷尽此生都无法完成这个使命了。”
因此黑衣人抛过来的即便是一根稻草,她也要豁出去赌上一赌。
季无忧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比如说,你眼前明明有另外一个人选,你为何选择杀他,而不是求他帮助呢?”
含雪一愣,她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传言中,逸王为人冷漠,根本不会管别人的闲事,又怎么会在乎她一个小小的官妓。
“逸王殿下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他一定会帮你的,对不对?”季无忧笑眯眯道,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她看向柳孤尘,对他眨了眨眼睛。
柳孤尘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整个人如同利剑入鞘,收敛了所有锋芒,散发着人畜无害的气息。
含雪忽然间又悟了,大概这位逸王在季姑娘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如果没有季姑娘的原因,他会不会插手这件事,真的很难说。
天牢不宜久留,何况柳孤尘还有伤在身,季无忧交给了含雪一盒具有“易容”功效的胭脂之后离去,临走叮嘱柳孤尘好好养伤,她会再来看他的。
6
逸王的伤恢复得很快,没几天竟然便能下地行走,朝中有人高兴有人失望,至于天牢中关押着的那个女刺客,听说是服毒自尽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来,莳花馆那里也没查出头绪,此案便暂且搁置起来。
因为女刺客死在了牢中,傅兴平被质疑失职,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想去探望逸王都没时间,正好逸王今日召见,他才得空匆匆进了宫。
永年宫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气味,逸王着一袭宽松常服,斜靠在榻上,手中捧着一册卷宗正在翻看,见到傅兴平进来,抬手免了他的礼,并赐座。
旁边侍候着的一名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放到了傅兴平手边,并且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
傅兴平没有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宫人,对着逸王惭愧道:“王爷此次遇刺,全是臣的罪过,请王爷赐罪。”
逸王放下卷宗,态度温和:“没关系,各为其主罢了,你处心积虑赢得本王的信任,不就为这一天吗?”
傅兴平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说道:“什么?”
逸王依旧心平气和,好脾气道:“本王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你主动投靠,本王就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了。”
傅兴平心中一紧,勉强笑道:“王爷在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懂?”
“孙慧卿。”逸王忽然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傅兴平的瞳孔一震,望着逸王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眸,冷汗“唰”地一下便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颓然笑道:“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放任我留在身边,以至于让自己置于险地?”
逸王但笑不语,谁都有秘密,他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这一点傅兴平不用知道。
“本王找你来挑明这件事,并不是想问你的罪,你只需要了解,在本王眼中,太子根本不算什么,本王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情,到那时,本王可以保太子妃无虞,前提是你从现在开始,要真正地为我所用。”
傅兴平心中大震,这时逸王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的野心,语气那么平静自然,就好像储君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不,不仅是储君之位,就连至尊之位对于逸王来说,恐怕也是志在必得。
他没有挣扎太久,其实平心而论,逸王如果登上帝位,绝对比太子合适一百倍,他之所以违心帮助太子谋害逸王,只因为当今太子妃曾是他年少时的恋人,太子当年横刀夺爱,把孙家大小姐娶回去却不珍惜,甚至拿她当做筹码,胁迫傅兴平。
如今得了逸王的一诺,傅兴平得以放下顾虑,对着榻上的年轻王爷深深一拜,郑重道:“臣傅兴平在此起誓,如若再对殿下有二心,满门当诛。”
逸王笑了笑,将手边的卷宗递过去道:“起来吧,看看这个。”
傅兴平恭敬接过,打开一看竟是有关五年前那场贪污案的,他有点摸不清逸王的意思,抬头面露疑惑:“这是……”
“舒庆春不过是替罪羊,真正贪污了赈灾款的另有其人,本王会给你相关证据资料,你负责给舒家翻案。”逸王言简意赅地说道。
傅兴平想起被他亲手毒死的含雪,心底涌上几分愧疚,“可是,舒家的女儿已经死了,现在翻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逸王接过宫人递上的参茶,浅啜了一口,悠悠道:“谁说她死了,她不就站在这里嘛。”
一旁那个貌不惊人的宫人向前一步,对着傅兴平行了一个宫礼,看着他道:“大人,又见面了,没想到您就是傅大人,倒是让含雪始料未及。”
傅兴平看到她那双熟悉的眼睛,吓得后退一步,又惊又疑,“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换了一副容貌的含雪对着他轻轻一笑:“大人不必惊慌,含雪并不怨恨大人,大人如能为舒家翻案,含雪只会感激不尽。”
含雪的死而复生,让傅兴平对于逸王的手段又有了更深的认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应下了这个差事。
7
不久之后,大理寺少卿傅兴平当朝上书,称在整理案宗时,发现了一桩旧案疑点颇多,因此请求皇上让他重查此案。
而这桩案子,正是五年前江南水灾时,户部侍郎舒庆春趁职务之便,私吞赈灾银两的贪污案,当时朝野震惊,天子暴怒之下将舒庆春抄家处斩,整个舒家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现在傅兴平冷不丁地提出来,说舒庆春是冤枉的,多少有点打皇上的脸,惹得龙颜不悦,太子一派趁机添油加醋,意图打压傅兴平。
可傅兴平不为所动,顶着巨大压力,坚持将查到的疑点和证据一一列出,随后逸王似是被打动,恰到时机地向皇上说了句好话,看在最宠爱的儿子的面子上,皇帝勉强答应了傅兴平的请求。
而事情的后续发展就有点惊人了,傅兴平顺藤摸瓜,揪出一个又一个涉案的官员,最后甚至查到了太子头上。
不过在逸王的授意下,傅兴平并未咬住太子不放,以防逼得穷途末路的太子狗急跳墙,而是任凭他弃车保帅,用另外一个重要官员顶了罪。
至此,舒庆春得以洗脱罪名,重获清白,皇上自是不肯承认当年的错判,只能将舒家活着的人全部无罪释放,还其自由身,并多加安抚,而死去的人只能厚葬待之。
含雪得知消息后极为欣慰,只不过不管是“舒雅容”还是“含雪”,在世人眼中都已经化作了一抔黄土,她唯有征得逸王的同意后,偷偷在永年宫的一个角落设了香案,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也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忧再次出现,准时收取了含雪的愿力。
含雪大愿得偿,即便感到无限疲惫,却还是强撑着,与季无忧说了几句悄悄话,柳孤尘赶过来时,正好瞧见含雪别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随后昏睡过去。
他的眼皮突地一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一抬眼却瞧见季无忧脸色古怪,看着他的目光透着若有所思。
“季姑娘,可是有何不妥?”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季无忧没有吭声,而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好像他身上有花儿似的。
一向运筹帷幄、淡然处之的逸王殿下,硬是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背后微微冒汗。
“你……”就在柳孤尘要绷不住的时候,季无忧慢吞吞开口了,“是不是喜欢我?”
柳孤尘怔住,他的喉结动了动,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他怕他一旦承认,季无忧会心生厌恶不肯再来见他,可让他否认却又比杀了他还难,所以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无忧自顾自说道:“刚才含雪都告诉我了,你故意让她刺你,是为了逼她爆发心中埋藏的愿力,并且在她服毒后,还强撑着重伤的身体赶去把她救了回来,我才得以顺利完成这桩买卖。”
柳孤尘低低开口道:“我只是想能帮到你一次……”
季无忧打断他道:“不需要!”
柳孤尘心中一沉,眼中的亮光渐渐暗淡,他终于还是让她讨厌了。
“我不希望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帮我,其实我明白你是一个有着很多秘密的人,你可以净化被污染的愿力,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已经非常有用了,明白吗?”季无忧走到柳孤尘面前,很认真地说道。
柳孤尘黑色琉璃一般的眼珠透出一丝茫然,所以她说“不需要”,不是嫌他自作多情,多管闲事,而是嫌他伤了自己?
看着柳孤尘难得呆呆的样子,季无忧忍不住手痒,伸手捏了一把他的俊脸,并且如愿看到他的耳朵一下子爆红。
啧,她真是越来越有女流氓的潜质了,不过能让她耍流氓的对象,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柔弱可欺”的美人皇子,至于为什么……她暂时不想去想。(原标题:《胭脂Ⅱ: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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