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制香世家的传人,会制作一种能让心上人爱上自己的绝世胭脂,名为「天宫巧」凭借天宫巧的配方和美誉,女主的沉香楼名满天下,女主也被人称为「胭脂夫人」
女主生性凉薄、高冷矜贵,但一遇到前夫(男主)就会炸毛。是的,男女主开头便已经和离两年了。
男主是世家大族里的庶子,长相俊朗,为人很有经商头脑,善于经营,因而有权有钱。看似风流花心,其实只专情一人。
但当初他是故意接近女主的,只是没想到自己最后也沦陷了进去。虽然相爱,可成婚三年后两人光速和离(有缘由),分道扬镳。
两年后两人在女主妹妹的婚宴上相遇。此时男主变得毫不顾忌,借着醉酒挑逗女主不止,还把女主拉去房间里干柴烈火,逼着女主说想他。
女主敢爱敢恨,爱时能付出一切,不爱时也能收回一切。面对男主她产生了报复的快感,要么刺他要么伤他,总之不能让他好过。
看着女主如今的决绝和他人对她的觊觎,男主开始害怕真的失去女主,于是各种死缠烂打。而且男主一直误以为女主心有白月光,心里更是没底气。
得知女主去寻欢(其实是去放松,但被人下药)气得一把把小倌从床上扯下来,妒火中烧又忍不住委屈。总之,男主的追妻之路走得真的不顺遂。
此外,作者还铺垫了一条悬疑线,男女主发展感情的同时也被卷入了一场阴谋,剧情和肉都兼顾得很好。
排雷:sc,he,有肉
一.
阳春三月,风水含情,桃李含笑,莺燕呢喃,在江南水乡正是少年情窦初开,少女脉脉含情的时节.故此在野外踏青人群中,那些妙龄男女比比皆是.
清清小河畔,几行垂柳中,袅袅婷婷走来主仆二人.前头衣饰华贵的小姐,细眉秀目,神情沉静,一看就是那种心思缜密的女子.行若弱柳扶风,娇若丽花照水,这样的美人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小姐似挺害羞,手拿罗扇半遮半掩的走着.
倒是跟随身后那个十六七岁的花衣丫头.面如花蕊,朱唇丰满,长眉下一双吊梢凤眼乌溜溜左顾右盼,頜下又生了个黑痣,说不出的干练泼辣,她身行高挑,健美匀称,虽不及小姐那般姿色迷人,却另有一种活泼健康之美.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周围早有不少男子频频观望,却无一人敢去相拢戏言,原来这主仆是此地颇有盛名的武林世家柳家庄的小姐与丫环胭脂,且不说小姐,就那胭脂已深得老庄主亲传,功夫很是厉害,哪个流氓宵小敢上前,只怕美人碰不到,先被那丫头狠扁一顿了.
这时后面跑来一小男孩喊:"小陈,小陈."
丫环听得,瞪眼道:"叫我胭脂姐姐,给我重叫."
小毛头扮个鬼脸道:"胭脂姐姐."随后递过一份粉红色的信笺,"有人写信给姐姐喽!"
"给我?"胭脂奇怪道:"是给我家小姐的吧."
小毛头道:"反正那人是叫我给你的."说完转身跑了.
胭脂拿着粉色信件,那时男女传情示爱以用书信,她不由嘀咕,"从来只有人写信给小姐的呀,怎么会给我这个做丫头的呢?"
偏巧这时小姐走过来问:"胭脂,什么事啊?"
胭脂嘻嘻一笑,"当然是又有人向小姐示爱啦!"
小姐粉面一红,骂道:"乱嚼舌头的丫头."她看上去有些累了,道:"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二人转身离去,却不知不远处花繁叶茂的桃林中,一形容腼腆的少年看着后面蹦蹦跳跳的俏丽身影,双目中难掩奇异光彩.
二.
时近黄昏,夜色朦胧.胭脂挑着盏灯轻盈地步入小姐的闺房,却见小姐一脸幽怨地烧那粉色信笺,眨眼烧得干干净净.胭脂惊道:"小姐,又是哪个混蛋惹你了,是谁?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小姐冷冷道:"是小马."
"小马?"胭脂大为吃惊,"你说,是剑馆中那个木头一样的小马?"她看上去难已置信,嘀咕自语:"怎么可能是小马呢?"
又听得小姐冷声道:"胭脂,你且附耳过来."
在小姐一番密语后,胭脂惊叫起来,"小姐,这样回小马,不太好吧,更何况,"
她像是有心护着小马,支吾道:"更何况,我看平日小姐似乎挺喜欢小马的呀."
冷不防瞧见小姐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语声冰冷,"胭脂,你平日与小马谈武论剑,私交甚密,该不会......."
"哎呀,小姐,"胭脂忙打断小姐话语,翘起嘴有几分撒娇道:"瞧您想哪儿去了,我只奇怪平日闷声不吭老实巴交的小马也会有这等色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剑奴,真是下贱,小姐放心,奴婢会好好教训他一番."说完,腾腾走出去.
看着丫环急火火的身影,小姐双目中的幽怨更深了.
三.
半夜时分,一条黑影两三下轻纵进花木扶疏的庭院,未站稳,有人轻喝:"看剑."只见银光耀空,寒芒飞洒,转眼间已互拆了几十招,最后还是进攻之人收剑止步,停住攻势.
黑影看清出剑之人,惊道:"小陈,你不知是我么?"
"小陈,小陈."来人似窝着一肚子火,恶声恶气道:"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叫小什么吗?小姐已赐我名字了,我的名字现在叫胭脂!"
黑影被呛得吃吃道:"是,是,叫胭脂,叫胭脂."
但胭脂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道:"好了,闲话短说,今晚私会,实属名不正言不,你不觉得与我这样的人家结亲,有些门户不当么?"
"门户不当,可,可我们........"小马一怔,又似大窘,呐呐说不出话来.
胭脂面罩寒霜,道:"你在剑馆再出色也只是个下人,没有身份,更别说钱财家产,想与我这样的人家攀亲,简直痴心妄想."
小马神情大变,幸亏夜色遮掩没看出来,好半天才道:"你约我,只为说这些?"
"不错."胭脂看一眼小马,想起往日种种,有些心生不忍,忽想起小姐叮嘱,那股莫名妒火烧上心来,冷冷道:"好了,好了,给你个机会,你好歹出去博个功名闯个名堂,否则,谁跟你这无名小子过一辈子."
小马怔怔看胭脂片刻,忽转身退走.
胭脂看他走远,才轻叹,"真是个呆子,又不会油嘴滑舌讨人欢心,却怎么看上我家小姐,也不想想出身低下怎能攀上高枝."抿嘴又一叹道:"你若与我这一无所有的小丫环,倒还算一对."想至此,倒有无限伤感了.
第二日,胭脂就听说剑馆的小马不辞而别不知所踪了,心中更觉莫名难受.她与小马,一个丫环,一个剑奴,平日交往颇多,少年男女,一个羞涩少语,一个大大咧咧,虽有情意,却从未明说.但胭脂却没想到那封信的的确确是写给自己的,却因一个小姐,产生了天大的误会,让两个有情人隔在了情意两端.而她以后的命运因这次的误会走向了一个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四.
十年后,姚家庄.
庄中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今日乃是庄主姚江寒三十大寿,姚庄主凭一套"断水剑法"名震江湖,并位居江南七剑之首,人称江南第一快剑,可说年轻有为.这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各路朋友齐来贺寿.
姚家大院内,搭凉棚,摆酒宴,宾朋满座,笑语鼎沸,热闹非凡.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一身花团锦簇的女人四处招呼,忙里忙外.
她谈笑晏晏,口齿伶俐,显得八面玲珑.这女人乌发高挽,吊捎眉,三角丹凤眼,颌下有颗黑痣,看上去却有着盛年女子不该有的浓重戾气,但她身材高挑,丰满妖娆,加之精心打扮,虽无十分容貌,可在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江湖豪客中,倒如一只花蝴蝶般抢眼.
见门口有客到,女子花枝招展地迎上去,嗓音脆亮:"王总镖头来了,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王总镖头是个面目粗犷的齐鲁大汉,毫不避讳一把抓住女子白嫩嫩地戴着大金镯子的手腕,哈哈大笑道:"胭脂夫人,今天好漂亮啊!"
女人媚笑如花,"总镖头不要乱说,叫我小陈好了."
王总镖头道:"胭脂夫人可是大伙公认的,来来,这位是江南七剑之一的马师父,人称'仁义剑',马师父也是江南柳庄人,你的老乡啊."
胭脂斜挑着眉眼看那中等身材,面色白皙的男子,忽轻"哦"一声,但只一霎,虚伪的假笑浮上脸,道:"这位师父是柳庄人,难怪有几份面熟."
男子开口,语声别样冷清,"胭脂,我是剑馆的小马."
早在意料之中,但这女人处理得波澜不惊,"原来是小马,有十年不见,难怪认不出呢."
一边王总镖头笑道:"看来你们真是老相识了,你们聊,我进去找酒喝了."
一时只有俩人怔怔相对,忽觉时光游走,四下寂然,然而一切又面目全非了.还是小马幽幽开口,"胭脂,这些年可好?"
胭脂回过神来,忽笑道:"大名鼎鼎的王总镖头都对你礼让三分,马师傅这些年混得不错了."一个人十年的辛苦被她轻描淡写,倒显得不值一名了.
看到小马沉默不语,当年那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如今被岁月磨练成了一个沉静秀雅却又满面沧桑的中年文士,胭脂忽然心头微酸,竟有几份哽咽,但忆起往日,冷笑道:"如果当日咱们小姐青眼有加,马师父又是另外一番风光了."
她抿嘴一笑,讥诮十足,"可惜我家小姐已成姚家主母,身份尊贵,不便见客,若不然,婢子一定会为马师父引见的."扭头吩咐,"来人,将这位马师父迎进去,好生伺候."说完扭腰离开,她此时一连变了几个情绪,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小马惊怔原地,实难把眼前着善变奇怪的女人与当日那泼辣明朗的少女连在一起.王总镖头不知何时走过来道:"马师父,何必为那女人生气,什么东西,那姚夫人天生丽质,端庄贤婌,在大伙心中很有口碑的,只是近年染上重病,不便出来,才让这骚货趁虚而入,得意忘形了."
一番言论听得马师父目瞪口呆,看着四下穿梭有如花蝴蝶般的女人,竟时不时有人在后面伸指啧舌,一时只觉心中悲凉.
五.
子夜时分,胭脂才姗姗回到房中,她像是累极,云髻散乱,衣衫不整,跌坐在床上以手撑头,默然不语,丝毫不知房中有一人早等候多时.
良久,那人轻轻一咳,她才蓦然惊醒,猛一把抽出床边长剑,挺剑刺去,那人只是避让,并不还手.但这女人似有一股怨气待发,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招招致命.那人不得已抜出长剑,"铛"一声双剑相交,压制住对方.
雪亮剑光中,映出彼此容颜,眉头轻皱一脸沉静的小马与双眼通红状若疯子的胭脂.二人四目相交,诸多情感交织,显得那样复杂而又迷惘.
胭脂回过神来,"嗤"一笑收剑回鞘,道:"原来是马师父,深夜到来,有何贵干?"
小马道:"找你."
"找我?"胭脂尖笑起来,"你找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她竟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喘不过气来,哑声道:"是看我被男人作贱,陪男人睡完了还要自己滚回房来."
小马双目沉痛,看那女人笑到最后竟呜呜哭起来,才道:"胭脂,跟我走吧."
"什么?"胭脂瞪大泪眼,一时未反应过来.
小马道:"我想当年必有什么误会,但如今十年光阴错过,我不想再有遗憾,胭脂,明天我就要离开,你既然在这儿过得不开心,就跟我走吧."
他一番话,有如晴天霹雳,胭脂终是个聪明的女人,看着一脸诚恳的小马,前因后果也似明白了,她好久才道:"小马,这些年,我已不再是当日你眼中的那个小丫环了,就如刚才,我是从姚江寒的床上回来的."
小马坦然道:"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姚家庄的总管,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带你走,明媒正娶迎你进门."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胭脂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小马,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竟是那样的畅快淋漓,仿佛这十年的眼泪在今日得以痛快的释放,小马长叹一声,伸手紧紧搂住胭脂.
两个人,当日都是身份卑微的下人,而十年后,一个是江南七剑中的仁义剑,一个是姚家庄的总管,已是人上人,再相见了,反不见喜悦却只有难以言喻的苦涩,这人世真是无常啊!
但这女人似有什么压住心胸难于解脱,她沉吟许久才道:"小马,给我点时间,明日一早我再答复你,好不好?"
六.
由胭脂房中出来已是三更天,小马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便在庄园内信步闲游.
姚江寒本为此地权贵,家财雄厚,这庄园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奇树百花,迂回纷繁,在清朗月光下,别有一番情趣.正游走间,忽有一阵怪异的药味飘来,又一阵低哑的狗叫,在这寂静的园子里,显得那样突兀甚至是有几份可怖,随后是细细的女童声音,"猾儿,快喝,喝呀."
只见一株花树下,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正在给一只白色的小狗喂汤水.月色中那小狗骨瘦如柴,只能衰弱得低吠几声.倒是那女童华服丽裳,长得粉妆玉琢般,那眉眼熟悉得让小马心中一动,与当年美丽动人的柳小姐竟有十分相似.
只见女童将小狗放入窝内,然后将剩下的汤水倒入花树下的小坑中,用土填平,才悄无声息地离开.如此隐秘而又怪异的一幕,让小马心惊不已,不自觉尾随而去.
女童左拐右弯进入一别院中并关上院门.小马抽身跃进院中,陡发现院中景色异常的熟悉,小桥流水,绿柳婆娑,倒不由忆起当年的江南柳庄,这十年光阴似乎悄然倒流。
他愣怔半天,才推开虚掩的门步入屋内.昏暗的屋内一盏灯萤萤而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让人几乎要窒息,而这药味与花园中的竟似差不多.女童伏在床边似睡了.而床上人若不是那压抑住的痛苦的呻吟与一双大大的深陷的眼睛正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让小马疑为床上只是一副骷髅骨架.正一愣间,床上骨头一样的女人轻呼起来,"小马,是小马么?"
小马压住心中无比惊惶,抢步上前,"柳小姐,真是你?"
柳小姐双唇颤动,大滴大滴的眼泪由深陷的眼涡流出,她竟语无伦次,"想我有生之年能再见你,死也暝目,死也瞑目了."
小马心中一阵难受,当年花朵样的人儿却变成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忍不住道:"柳小姐,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柳小姐惨然笑道:"当日不过偶染风寒,想不到一年来天天用药反成了这样."她看着小马眉头皱起,竟伸出手搭上自己青筋突凸的脉门,忍不住摇头道:"不必了,我快不行了,我出身娇贵.从未受苦,自思平日里也一心向善,只除了......"她忽哑声道:"小马,那时我是非常喜欢你的."
正在把脉的小马听此,只轻叹一声,道:"柳小姐,往日如风,十年已过,之前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看着小马,柳小姐摇摇头,似自嘲一笑,道:"我该想到的,以你的为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爱上小姐这样一个逾越之念的."
她苦笑出来,喘息道:"可那时候,我是那样的嫉妒,甚至是怨恨,我烧了你给胭脂的信,并想方设法让她用言语逼走了你,我这一生,也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可现在遭到报应了."
她眼圈再红,忽一咬牙,一把掀开身上薄毯,薄毯下毫无遮掩,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饶是小马是个四处行走的汉子,也不由转过脸去,不忍再看.柳小姐已嘶声道:"老天爷何苦折磨我,让我早死了也好."
小马却双眉深锁,他阅历丰富,通晓医术,摸清脉门忍不住心中大惊,脑中竟闪现出花园里那相似的药味与那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狗,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问:"柳小姐,你平日服用的药呢?"
柳小姐道:"用药都是胭脂一人伺候,她向来勤快.汤水药渣都打理得干干净净."
此语一出,二人突然四目相对.小马忽心中没由来一阵恐惧,他竟有种极其荒唐的念头,宁愿自己从未到过这间屋子,或者是从未到过姚家庄,基于这样的荒唐念头,他竟岔开话题指这那熟睡的女童道:"柳小姐,这是你女儿吧?"
看着眼前似在逃避什么的男人,心细如发的柳小姐一阵酸楚,暗道:小马呀小马,十年了,你可一点也没变,我倒是没看走眼,你必然是来找胭脂的吗?但胭脂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胭脂了,你为什么会爱她呢?
思之此,泪珠滚滚而下,却不明说,只哽咽道:"自我病重后,这孩子天天三更天都跑来陪我会儿,今天熬不住困就睡了,我死了我的晴儿可怎么办?"
看着这对母女,小马一时心乱如麻,正此时,外边院门"吱嘎"一声,柳小姐一惊,止住哭声道:"五更天了,是胭脂来了,小马,"她忽面容一整,道:"你且带我女儿避避."
小马一怔,随即领悟过来,抱起熟睡的姚晴,隐在一边.
七.
此时,胭脂人未到声到,"姐姐,该吃药了."来到床边,看见床上干枯的人儿面色潮红,眼见泪痕,一惊,"呀,姐姐是怎么了?"
柳小姐道:"疼得一夜未曾合眼,刚才忍不住哭了会."她看着胭肢倒药,道:"这药过会喝吧."
胭脂道:"这可不行,吃药最讲究了,别说剂量要斤斤计较,不差分毫,这用药时间也要按时及时,否则就没疗效了."
柳小姐淡淡道:"我只想歇会儿,我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你还怕少了这一碗."
胭脂何等敏感,察觉话语不对,放下碗,看着气息奄奄的人道:"姐姐,这怕是妹妹最后一回伺候你了."
看着柳小姐一脸不信,她一笑,"哦,想起来了,姐姐天天闷在床上是不知外面之事的,小马来了,他现在是江南七剑之一仁义剑,与我们庄主老爷齐名呢."
她虽姐姐妹妹的叫得热乎,但语气里难言的不敬与骄横,毫不遮掩,几近放肆.
柳小姐只一叹道:"我就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虽然少言寡语但心地纯良,他一个剑奴,无亲无靠,孤身一人闯荡江湖,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该吃了多少苦."
胭脂斜眼看着小姐,语气酸酸的,"小姐可真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啊."她忽一顿,双目如电,冷冷道:"可小马这次来却是要带我走,他要明媒正娶的娶我."
柳小姐闭上眼,道:"胭脂,只这一件事,我对不起你."
胭脂冷眼看着,难掩恨意,"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下人,你当年若发发善心成全我,何至于今天这般田地."
柳小姐睁开眼睛,面色悲哀,轻轻道:"胭脂,我们自小一块长大也有二十多年了吧,你是那样的聪明能干,我把你当做姐妹,吃穿用度,与我无异,可这样一来,反倒让你有野心了,特别是你随我嫁到姚家庄后,更是心有不甘,处处逞强,可再怎样,我就是姚家主母,你再劳心劳力,还是个奴才,这几年,江寒再宠你,可就是因为你出身低微,连个名份都不给你."
胭脂冷冷打断,"世道本就不公,人有贵贱之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柳小姐道,"其实我是喜欢小马的,但他却喜欢你这个丫环,我一时嫉妒就拆散了你们,小马,是个多好的男人,十年后,竟又找你来了,胭脂,做为补偿,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你,说什么......"这番话听得胭脂一愣一愣的,纵然伶牙厉齿,也不知如何回答.
柳小姐又接着道:"你是在担心姚江寒么,这你放心.他天性薄情凉血,人也糊涂,他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忽冷冷一笑,神情竟有点狰狞,哑声道,"胭脂,当你把第一碗药给我喝下时,有想到今天吗?"
胭脂一惊,面色煞白地跳将起来,"哎哟,我的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不明白呀."
柳小姐猛喘口气,直直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继续道:"所以胭脂,你配不上小马的,他那么真诚善良的人,你粗鲁肤浅,多有野心,心也狠毒,把所有的欲望都写在脸上,你和小马在一起,你只会害了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的,十年的时光一点都没改变他,胭脂你不能毁了他。”
这突然一转的话语胭脂忽止不住心中没由来的恐惧,一把抓住奄奄一息的人,颤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柳小姐毫不避让 反而凑近胭脂耳边道:“你可要记住,你再怎样不服气,再怨再恨,那怕是不择手段地做荒唐事,都无关紧要,可你若起了歹念,害了人命,想要从良做人,你就是在做梦。”
轻言细语字字入耳却是满含诅咒,胭脂心中大惧她再也无法忍受一掌拍下去,行将朽木的柳小姐早哪里禁得起这一掌,竟气息顿止,一命呜呼。
胭脂伸手一探鼻息,虽是意料之中甚至是巴望不得了的死,但猛一下实现,还是忍不住"啊"一声跳将起来,看着那死了犹睁着一双大大眼睛的枯骨般的尸首,耳畔似一遍又一遍响起,"你若起了歹念,害了人命,想要从良做人,你就是做梦,做梦,做梦......."
声音一遍一遍竟愈响愈烈,她再也无可控制地叫起来,"你表面对我如同姐妹,可骨子里还不是把我当奴才使唤,我哪一点不如你,凭什么你要一辈子骑在我头上,我就要杀了你,杀了你!"
正此时,床后幔帐忽闪出一人,一脸惨白的小马,怀中抱着正在沉睡的小姐姚晴.
八.
一脸悲哀的小马将姚晴放在一边,看着胭脂,轻轻问:"这等不仁不义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做了,你,也做了?"他语调怪异,几乎是咬牙说出这番话,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胭脂未料到房中还有一个小马,惊得瞪大双眼,呼呼地喘着粗气,全身发抖,嘴巴张了张,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马继续道:"记得那时,我们还年少,我是那样自卑少语,愤世愱俗,可我却看到一个女孩子,同是下人,她说起话来声音总是那样响亮,笑起来是那样的爽朗,她是那样的自信快乐,看到她,就觉得生气勃勃,一切都不一样,可现在,这个如花似锦的胭脂怎么也沾了灰蒙了尘,变成这样了."
"自信快乐,是这样的吗?"胭脂喃喃着,忽嘿嘿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她忽跌坐在地,哇哇哭起来,"我就是个坏女人,我该死.小马,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恨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倒好."
"杀你?"小马一脸哀愁,"我怎么会杀你呢?这十年我对你日夜思念,你是我所有的希望,是我奋斗的动力,你无时无刻不在救赎与我,那份执着与欢喜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会杀我心中最爱的人呢?"
他忽一把拔出佩剑,双手抓住剑身.胭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嘶叫道:"小马,不要,不要啊!"
只见小马双手鲜血淋漓,而那柄代表着他身份地位的"仁义剑"在双手运力下铮一声,寸寸断裂.
胭脂终于放声大哭,"你为什么这样,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你这个傻子,傻子啊,多年的心血努力,全都没有啦,没有啦......"
小马已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了,总该有个交代吧,这把仁义剑既然不能主持正义公道,那就毁掉."他看着痛哭流涕的胭脂,"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胭脂,我现在已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听此言,胭脂打了个冷颤,抬起哭红的双眼看着小马,俩人如此对视着,终于,胭脂别过脸,她像是下定决心哑声道:"我就要拥有一切了,却突然又要一无所有?"
她长长吐口郁气,缓缓摇着头,咬牙道:"我不甘心,小马,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人,那女人说的对,我有野心有欲望,我贪恋权势富贵,我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了."
小马看着眼前着个咬牙切齿,面目竟有些狰狞的女人,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如果说这人世间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让他觉得厌倦,那么现在却是心如死灰了,所谓哀莫过于心死,他轻轻自语:"这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不再看着这个女人,面容变的异常平静,心里也如磐石一般,他看着沉睡的姚晴,道:"这孩子我早点了睡穴,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她是姚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的."他语声冷冷,"世事都是因果循环,有始有终的,你,好之为知吧."
说完,他再度看着这药味满溢的房内,长叹一声走出去,脚步蹒跚得像是老了几十岁.清泠泠的晨空听得有人唱,"都道天不做美造化弄人,却不知人心似海贪婪痴妄啊."苦涩而又无奈的,一声声传远过去.
少许,整个姚家庄都听得一个女人凌厉无比的号哭之声.
尾声:姚家主母久病在床,虽死得突然也在意料之中,主母死后,管家胭脂出身低贱未被扶正,但她在姚家身份不言自明,一天天位高权重,但行事做风更加暴戾乖张,手段狠辣,庄中人见她个个如避虎狼,不多久人送外号"胭脂虎".
而那位江南七剑之一的仁义剑马师父不知何时销声匿迹,只在江边寒山寺多了位和尚,自号"避世".
数十年后,姚小姐长大成人,在一次武林动乱引起的庄园变故中,伺机刺杀了年老色衰的总管胭脂夫人,终于为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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