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人开匣参元春 宝钗复送假宝玉
空空道人那“纵魔则开”四个大字后,不由得面色大惊。慌忙合掌,念了一个“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警幻见空空道人面色变了,知道他是见到了那四个字。 便笑道;“仙兄莫要惊心,匣中非魔也。”
空空道人忙向警幻揖一揖;“仙子,我原来亦见过此匣,上面并无此示警,不知这是何意耶?”
警幻仙子道;“这块石头在那青埂峰下,他本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上次于世间轮回一姻缘于红楼之中,虽然于红尘中走过一回,到头却得了一个凭生荒唐梦,一把辛酸泪!都云为情痴,谁解其中味?他后来被那疯颠和尚,跛足道人于那红尘中带走复回那青埂峰下,每每思省那个中滋味,似乎于经济仕途颇有些新解,所以思之欲求重返回人轮,求解新生之女性解放,破解那尘世旧日之俗念。”
空空道人听警幻所言,仍不得要领,这跟这魔字有何相关。空空道人道,“仙子所言极是,然则与此石回归人间与魔鬼何涉。”
警幻想笑而不语,只是指着那书匣说;“仙兄细看下面还有小字。”
空空这才仔细一看,那四个大字下面果然四个小如蚁头般的小字。且还是那黄花木梨的纹理之中自然天成,若非细看还真看不见。空空便睁了老眼,意欲将那四字读出来;可是那四字实在太小,空空竟然不能解读,于是他便想做法,想让那字变大起来。
警幻笑着递过一面透明镜子说;“仙兄不必劳神做法,用此镜一观。”
空空当年曾在宫中见过,“这是英吉利商人送给当朝皇上的礼物。仙子何故而得之?”
警幻仙子道;“世间变化如飞,这叫放大镜,此物早已经普及于天下,听说世间人类机巧功美,休言此放大镜片,就是飞升天宇,入海龙宫也已经自如平常。”
空空用镜片对那四小字一照,四小字大开来,却是“遇空而开”四字,只是四字形体简洁,前面三字空空认识,后面一个“开”字,空空竟然不认识。于是问道,“这最后一字是井字否,却又天方缺井沿”
警幻说;“此乃开字,这世间改革文字,为了书写流利,蒙童便利习学,已经将好多笔繁古奥的字体简化许多了。”
空空道人想想自己幼年启蒙入学馆时,学习写字之苦字深繁事,于是言道;“这简化字体,倒是美事一件。可这遇空而开四个字,莫非让空空做亘古之罪人耶。”
警幻仙子问道;“仙兄何出此言?”
空空道;“仙子可读过那水泊梁山事否。”
警幻道,“倒是有几个奇女子是从那里来的,入了我的册籍,至于那些打打杀杀,或好汉行为或无赖勾当非是我所关心,所以其来龙去脉未曾考也。”
空空道;“那是北宋年间的一场杀戮,就因为那一个内外提典殿前太尉洪信于江西信州龙虎山放出了那天地煞星,才使的那山东地面血流成河。那洪太尉放出煞星时,就有四字叫遇洪而开,而今天仙子这匣上又四字仅差一个字,莫非天意让世间灾难于我家之手而作孽天下。”
警幻笑了起来;“仙兄差也,那水泊梁山事,这天地煞星尽是些虎狼之辈,小妹听说其中有些奇女子,可那尽是拿枪弄棒的,而我这匣中却都是那金陵贾家的弱女儿,何至于流血天下哪?”
空空想想,也是。想那十二金钗正副册上的女子,虽然有似王熙风那般贪恋财物,弄权于官场,心肠狠辣者,然那黛玉、宝钗、湘云及贾家姐妹和着那些丫环人等,何至于是起刀兵者也,再说那黄花梨木上的花纹理天成四字,想想也是天意。于是空空再念无量尊者三遍后,方才将那正册书匣盒盖轻轻抽开来。
那书匣抽开来,顿时厅堂内香馨弥漫,从书匣中腾起缕缕青烟,婀娜摇摆,顷刻,早在十二个佳人身形立于堂前。为首一人金冠霞披。空空道人知是元春,于双手合十揖到,“娘娘在上,贫道在此参见。”
那元春忙施礼道;“大师客气,我等已经 作别人间,那人间的荣华富贵,虚名假誉,已是过眼云烟,只是这人生一片纯情,却不敢忘却。大师若能体量我那黛玉宝钗两位妹妹,一位愿将终身清泪付那石头去浇灌天下芳草,一位愿将平生贤惠跟随那宝玉去泽及那世间夫妻。还有我家姐妹,亦愿将一片纯情随我那兄弟去安抚家庭。就是巧儿也愿意将她小小心愿托付于她叔叔,支烛照那天下孩童能聪明伶俐。”
上回说到贾蓉撞破贾珍丑事,双肺当场气得要炸裂,可又不敢对他爹怎样,只能转身逃离,偏又看见这个小丫鬟瑞珠趴在楼道口,摆明了是在望风,当即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冲下楼去。
贾蓉直奔前院,刚转过假山,忽然看见宝珠在假山上的亭子间里,手里拈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目光投向远方,呆呆地发着愣神。贾蓉看罢,思绪只停顿了几秒,体内狂奔的血流,在这突然拐了个弯,这个秦氏的贴身丫鬟平常在房里总是那么碍眼,虽然以前在秦氏称身体不适时,有过凑合,却并不比秦氏。
而今天,贾蓉居然发现宝珠比秦氏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是青春,还是现在看过去的身上那份娇俏。贾蓉翻过栏栅,站上一块石头,轻身一跃,纵身到了假山平台上,钻到了亭子间。宝珠听到声音,猛地回头,见是主子贾蓉。宝珠刚要俯身施礼,不料贾蓉上来就把宝珠揽到怀里。接着,还没等宝珠反应主子要干啥呢,裙摆已经被主子给掀了起来。宝珠羞得捂脸直呼:“爷,爷……”怎奈此时宝珠已经被贾蓉按倒在亭子间的坐椅上,贾蓉已然得趣,忘了不快。
若大的宁国府,如果不是一个人进来,或许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一桩丑事。这个人就是贾瑞,他是来找贾珍的。贾瑞自替爷爷贾代儒为族里子弟教习以来,偏遇着那薛蟠在馆里胡搞男风,众子弟不思学习,课堂打闹不已而束手无策。贾代儒让贾瑞去找贾珍,希望贾珍作为贾府的族长,能够行使一下权力惩罚,整顿一下学风。
贾瑞刚想绕过假山,请一个小厮去通报贾珍,可此时宁国府里很安静,居然没看到走动的下人,正犹豫不决要在何处候着贾珍呢,忽然瞥见亭子间有人。
贾瑞一步跨过假山边的水泊,跃上亭子间,猛然看到贾蓉正和宝珠行苟且之事。贾瑞连忙后退,翻过栏杆,狼狈而逃。可是正在行苟且之事的贾蓉,已经发现了贾瑞。
暂且不说贾蓉如何尴尬,且说贾瑞自前几天又看到凤姐,因不得而抓耳挠腮,这又忽然看到贾蓉在亭子间里与丫鬟行苟且之事,对凤姐的相思之情更加越发不能自己。这一日,贾瑞正闲坐书馆,回味着贾蓉与丫鬟宝珠行事之举,浑身骚痒难忍。贾瑞暗自寻思道:“若是找那个丫鬟,能否泄火?一个在亭子间都能让贾蓉泄火的丫鬟,一定风骚。”贾瑞一拍大腿,暗呼:“这宁国府哪里有多干净,咋没想去找伊一回,若遇到,泄火一次。”贾瑞想罢,便起身直奔宁国府。
贾瑞行至半路,忽然想起今个儿是敬老爷生日,暗思道:“若去没个贺礼,有人问起来,岂不是尴尬?”原地踱了几步,又猛地一狠心,还是寻思道:“这宁国府人多,谁管谁啊?爷爷都去了,我去也无妨。”待到了宁国府里,贾瑞一看,乐了:“当朝各路文臣武将,各路郡王都有来了,我进来混顿吃的有何不可,谁会在意?”贾瑞径直往里走,怎奈人多,虽然出入女眷甚多,可又哪里还能寻到那个丫鬟?走到一处假山旁,侧身躲着,待慢慢从过往女眷中辩认。
忽然,一个熟悉的女人出现,谁啊?凤姐,顿时贾瑞就慌了神。在假山后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待凤姐近了假山,贾瑞猛然转了出来,可把凤姐吓了一跳:“哎呦——”贾瑞忙施礼道:“请嫂子安。”凤姐嗔笑道:“瑞大爷你这是要吓死嫂子呀。”贾瑞露出一副嬉皮笑脸,贼眉鼠眼向身后看了一圈,见没人过往,忙说道:“自那日别过嫂子,甚念,只是无机会呢,今日想给嫂子一个惊喜。”凤姐道:“这哪里是什么喜,差点儿把我吓死。”贾瑞欲上前凑近,凤姐后退了半步,媚笑道:“这会儿人多,晚上你琏二哥又不在,还是晚上吧,现快入席吧。”贾瑞顿时喜入眉梢,欣然赴席。
贾瑞转身刚走,凤姐还未挪步呢,正寻思如何治他呢,又一个人从假山的另一边出来,谁啊?贾蓉。贾蓉低声道:“刚才婶子说话,蓉儿全听着了。”凤姐一笑倾城,低声道:“这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贾蓉道:“婶子想让他如何?”凤姐道:“让他滚蛋。”贾蓉道:“不,得让他死。”凤姐笑着问:“为何?”贾蓉道:“知家丑。”凤姐道:“那你晚上过来,我安排他吃宴。”凤姐又低声言语了一番。贾蓉笑了,悄悄地捏了一把凤姐的手,转身离去。
晚上,凤姐吃罢晚饭,正与丫鬟们调笑,忽然有人报:“瑞大爷来给奶奶请安。”凤姐一听笑了,说道:“自家兄弟,客气啥呢?你们出去吧,请瑞大爷进来。”贾瑞进来,看到凤姐,行了一礼,见室内并无他人,越发大胆起来,欲行不轨。凤姐笑着低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你琏二哥在屋里床上躺着呢。”贾瑞吓得慌忙收手。
凤姐笑道:“我可不会负瑞大爷这份深情,晚上西边穿堂口见吧。”用眼暗示了贾瑞一番。贾瑞明白,忙向凤姐又施了一礼道:“那现在就不打扰琏二嫂了。”贾瑞顿了一下,又低声道:“那我晚间就到西边的穿堂口等你。”言罢,贾瑞大喜,又恨之现不能随便,只得转身离去。
这一夜,贾瑞并未吃着宴,却让粪水淋了一身的事,也只有贾蓉和凤姐知道,府里的下人们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第二天府里下人们暗地里议论纷纷,而贾府外面却盛传贾瑞摸黑,走路掉粪坑里了。
然而,贾瑞恨的却是荣国府里的下人,而且咬牙切齿的恨这一定是哪个守更的恶作剧,在无意之间坏了他和凤姐的好事。可是对于这样的好事却无处诉说,只能越发加深对凤姐的思念。
粪水淋过全身,贾瑞连夜用水冲洗,洗过凉风又一吹,他这副瘦弱的身板,哪里抗得住这一洗一吹,当夜就着了凉。这一病,却让贾瑞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贾瑞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凤姐,甚至连梦里都见到凤姐一颦一笑。
贾代儒请了几个医生,甚求着贾珍请了太医,却也无甚效果。忽在一个雨夜,贾瑞房里,一阵尖叫声,凄厉惨怪。可声音过后,一直至天明,毫无动静。
欲知贾瑞房里发生了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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